(柯南同人)红黑迷雾救援手册by间无岐
间无岐  发于:202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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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黑水晶灯幽幽地点亮空间,在她对着那顶鎏金吊灯出神的第一百二十八秒,这间俱乐部的主人终于进入了休息室。
“艾伦女士,您的到来真是难能可贵。”
说出这句话的人端坐在轮椅上,最显眼的特征不是那张傲慢而年轻的脸,而是左腿坦坦荡荡缺失的半截——是的,斯图亚特的继承人是个残废。但没人敢这么评论他,人们对他的畏惧像中世纪畏惧巫术,连心里的念头都只敢一闪而逝。
背后沉默的管家将轮椅推到桌边,没有离开反而仅仅是垂手退到不远处,金麦酒自如地等着管家为两人端上红茶:“您的家族仍然在蒸蒸日上,组织内近日的风波也与我们关系不大——至少暂时,我并不能看出您有什么向我寻求帮助的必要。”
“斯图亚特阁下。”巴吉拉在心里深吸一口气,面上依然是雍容典雅的仪态,“然而在灰色的领域里,艾伦家族的人脉还是无法与斯图亚特家比肩,这是短期内不可置喙的事实,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在这里见会面。”
是的,有些灰色甚至黑色的领域里,这个人自己的人脉就胜过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了。如果不是组织内至少明面禁止代号成员擅自私斗和杀戮,她也不用这么麻烦,需要动用人情来请求这位的帮助。
“谁威胁到了您的财产和生命安全?”金麦酒端起红茶杯示意,“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艾伦女士?”你究竟是以伊蒂丝·艾伦的身份,还是以那个组织的巴吉拉呢,前者还要顾及家族颜面和法律,后者可宽松自由得多。
“我想,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哑巴来处理这件事,永远的、彻底的消失……”只要想起那个晚上巴尔萨的威胁和阴影,巴吉拉的微笑里很难不掺入暴怒和微弱的恐惧,并不引人注目,却也无法彻底遮掩和消除,“那个冒犯了艾伦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杀人的话术被精妙的修饰,但金麦酒同样读懂了一切:“那么,我的推荐是麦克白,他曾受雇于我的一位合作伙伴,总体来说风评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有与组织作对的能力和勇气。”
组织诞生已经接近一个世纪,或许还要更为漫长。除了魔盒和个别家族,几乎没有多少势力愿意和组织针锋相对,它成长得如此迅速而不可遏制,以一种卓绝的速度成为了整片黑暗的主人……但它称王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在这片混乱里保持了那么久的绝对优势,这简直是某种奇迹。
然而奇迹总有破灭的一天,新的王会踏着旧王的尸骨登基,毕竟人世间从不缺恶。
“感谢您的援手,艾伦家族不会遗忘。”巴吉拉颔首的同时接过管家递过信函,里面会有特殊的联络方式与基础信息,“事实上我来访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您对卡利翁家看法如何?”
卡利翁算是少数能够勉强与斯图亚特家族竞争的对手之一,近些年的策略方针一直瞄准着斯图亚特,而把竞争对手问到斯图亚特家继承人的头上,巴吉拉自知自己已经用上了所有试探的勇气。但她没办法,艾伦家决意通过与卡利翁家合作的条款,不过如果有了这位继承人的评价,或许可以规避一些不需要的风险……
“一位潜在的合作伙伴。”金麦酒回答得堪称当机立断,显然这个判断并不是临时应付,“或者说,全世界只分为我的客人与我潜在的客人。”是的,对他来说只分为利益与潜在的利益。
巴吉拉浮现出的微笑真实与轻松了很多,或许她以为,自己不会因为她家族和卡利翁家合作而迁怒于她——没错,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情,就好比家族在支持民主党的威廉·约翰逊时,他却在私下里偷偷支持共和党的乔治·格兰特,而乔治的意外死亡反倒恰好印证了,他的选择是多么明治。
但这不代表斯图亚特家和他一样仁慈而宽容,这个古老的家族向来规矩森严。
那一点欣赏小丑的怜悯短暂地从他的眼睛里闪过,金麦酒目送着巴吉拉轻快地走出私人休息室。等下一回收到她的消息时,会是怎样的悲剧呢?
“斯图亚特,你的恶趣味真是从未变过。”
在那扇门合上的瞬间,在暗处旁观了整场谈话的人从隔间内走出,私人休息室的结构就像古时候的城堡,错综复杂的装修反而使各类小房间与隔间更为隐蔽。
“但无论是哪一句话,我可都没有说谎,海克梅迪亚先生,这已经是相当优良的品格了。”金麦酒笑着扫了眼那位比巴吉拉更早到来的客人,卡斯珀罕见的白色短发和姓氏使他在这一行鹤立鸡群般惹眼,“您的准备到了哪个阶段?”
卡斯珀耸耸肩,随手把翻到一半的手稿放回了柜子里:“图伊加在码头的货差不多已经清点完了,吨量和你预计的差不多,申请文书和手续也走完了,只要你这边收拾干净,我那边就能把货全部提走。”
图伊加的货对美国市场的冲击越来越大,掀起的风波也越来越无所谓,组织不会主动约束,卡斯珀只能自己叹着气把这位多年的合作伙伴打包卖出去。不然这只蝴蝶翅膀再扇下去,说不定会殃及全美国的军火生意。他可只是个无辜的生意人。
“那么,祝愿我们合作顺利。”金麦酒终于伸出了代表合作敲定的手,被评价为笑面虎的脸上是为利益真心实意的愉悦。
去年夏天在图伊加的帮助下,蔻蔻·海克梅迪亚已经把俄罗斯旧军阀们的青睐拉走了大半,图伊加的货源们对这个心黑手狠的老朋友反倒忌惮起来,加上俄罗斯那边开始了肃清,他不得不趁严打前多干几票大的——然而很可惜,这次他实在过了界。
这批货和组织沾了关系,风口浪尖上幸好还有斯图亚特能吃下去……卡斯珀顺势落座在旁边的沙发上,同样高度后才伸手:“祝愿我们合作顺利。”
五月的最后一个周六夜晚属于迦南俱乐部,入门不仅需要请柬或戒指,也需要相应的仪容武装身份。但相比于女士的繁琐,图伊加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自己性别为男——但另一种不幸是你的旁边站着个法籍意大利裔男人。
“StopStopStop!”忍无可忍的科学家夺过他手里的袖扣,“上帝啊,你要是这么随便地穿到俱乐部上去,金麦酒会答应才怪,老牌家族对这些细节的龟毛程度连我都知道,仪表不整甚至可以和毫无尊重画上等号!”
“可是这些东西……呃,有差别吗……”被摆弄的衣架子被迫用力抬头,以免给自己打领带的人暴怒中一把勒死他,意大利真是神奇的国度。哪怕希蒂力这种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人对这方面都有某种天生的敏锐。
希蒂力冷笑一声,要不是他腿才勉强能下床,指不定想给在时尚领域大放阙词的图伊加一脚:“得了吧,我还以为你这种中央空调应该对这些非常精通才对,没想到还得指望我救急啊?”
“喂喂,我小时候最初可是跟着老爹在西伯利亚混的,他出雇佣兵任务我打下手,你能指望后来在森林里长大的野孩子对上流社会有什么亲切吗?”军火贩子眨巴着眼睛努力狡辩,可惜受角度所限没能看见希蒂力的表情。
“所以你想怪我不够了解你?”希蒂力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检查完全身后冷淡地扣上最后一枚袖扣,“情报员先生,你倒是对我的档案一清二楚。”这本来就不曾公平。
他的过去被组织一字一句的记录在实验报告里。然而图伊加的过去已经随着那个国家的崩塌灰飞烟灭,西伯利亚从来不缺一具陈年尸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个游刃有余的骗子崩溃的样子呢?希蒂力很难否认这种恶劣的好奇心。
图伊加抬头,湖水般的蓝对上绿玻璃,希蒂力拍着他的肩索要报酬:“别忘了支票,或者转上上次那个账号也行,上次的那个已经被封了,另外我还要补上一个附赠的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意大利呢?”你为什么当初要拿着这个借口接近我?
“这个愚蠢的小问题我去年夏天就问过了,结果拖到现在时间都快今年夏天了——你可别想着继续逃避话题。”希蒂力拧着眉看向身前的糊弄学大师。但图伊加却极其突兀地安静了下去,他本可以一如往常地翻篇,任何人都没法从他嘴巴里抠出任何他不想说的话。
希蒂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图伊加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不过俱乐部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得走了。”最终,希蒂力得到了一个批发的wink,容光焕发的绅士身手敏捷,两步就跳出了病房,“那就等我回来就说好吧——”
“图伊加!”希蒂力咆哮着伸手,没抓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流程差不多是金麦酒解决图伊加-卡斯珀提走图伊加的货-卖给金麦酒,金麦酒不直接拿是因为卡斯珀背后是世界物流巨头,在货物调动和运输上比斯图亚特家有优势

“德罗斯特先生,迦南俱乐部欢迎您。”
迦南俱乐部严谨地遵守了欧式的古典装修,天鹅绒的地毯静谧无声,图伊加递上请柬后漫步在深邃的走廊,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保持了合适的体面衣着,恍惚间让人以为自己抵达了几百年前的欧洲,昏暗的光随水晶和蜡烛一起亮起,而城堡的窗外将有帆船穿越夕阳而来……
然而这是座坐落在美国东海岸悬崖上的庄园,草坪上停满了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各色豪车,能在本是喧嚣二十一世纪中获得宁静,它的复古比先进更难得。从二楼往下眺望,舞池里已经零零散散地站着不少宾客,图伊加在晚宴上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就是贝尔摩德。或者说,她在这里的名字是克里丝·温亚德。
那个女人是这个社交场合的公主,被簇拥的人群淹没,轻笑中金发在水晶灯下像朵灿烂盛开的花……然而当贝尔摩德的肩膀如蝶翼般轻颤时,有谁知道她看似单薄的躯体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不过是又一个同样水平高超的骗子。那群人目测也是组织合作者,图伊加迅速挪开目光,免得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力,他对贝尔摩德这种衔接着上层与组织的人没什么兴趣,能做这件事的前提是高贵的出身。但有几个人愿意在拥有高贵出身的同时去干脏活呢……在领悟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对贝尔摩德的好奇心。
不过是老套的肮脏的不可避免的过去,和每个人都有的绝望一模一样。就算再怎么多智近妖心狠手辣,贝尔摩德终究不是真正的女妖。
怀表的秒针滴答作响,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金麦酒即将现身致辞,难得西装革履的俄罗斯人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附近的装饰,观察建筑结构的同时,余光依然下意识落在宽阔的大厅里。贝尔摩德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几乎没有停下过,都是政界或名流……等等。
某个荒谬的念头击中了他。
是的,这么多人,这么多家族与势力,以温亚德家族为门槛,贝尔摩德全权负责了所有的联络,她蒙受着那位先生的宠爱。而他们与组织最根本的消息都靠她一人维持与传递,那么,如果她背叛了组织——
“图伊加先生。”如幽灵般出现得毫无征兆,侍者的问好恰好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在图伊加望过来前就恭谨地俯身,“斯图亚特阁下在会客室等您。”
“我知道了。”图伊加温声回应,跟着侍者离开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思维发散,连这种无稽之谈都敢从脑子里升起。如果他站在那位先生的面前,怕是根本瞒不过去……那可是活了一个世纪以上的怪物啊。
图伊加见到金麦酒的第一反应是绷住脸上的表情。
微笑,他告诫自己微笑。毕竟大部分人发现一位OldMoney家族的继承人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时都会惊讶,但这份惊讶此刻会是致命的——当然,他也相应提高了警惕,能从残酷的继承人选拔中以残疾之身脱颖而出,只能说明约书亚·斯图亚特在此外的所有方面都远比其他人强大。
“夜安,斯图亚特阁下。”第二秒不到,他率先致意,礼仪方面是希蒂力叮嘱过的无可指摘。
“图伊加先生。”金麦酒的谈话没避开他的管家,或许后续可以把这个人也考虑进去,“在您走进迦南的那一刻,我想我已经了解了您的愿望。”
很正常,调查每一个不熟悉的搅局者也是他的本能,图伊加的笑容纹丝不动:“我的荣幸,但既然如此,或许我们可以省掉原本必要的口舌,比如——直接点来说,您在开价上有何考虑?”如果不想交易的话,金麦酒完全没必要通过自己的参会请求,能让他走到这来本来就等于是默许。
“斯图亚特一向尊重市价。”这个擅长冠冕堂皇的笑面虎果然还有一个但是,金麦酒摊手时带着笃定的自信,“不过再附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图伊加先生应该也不介意为您的交易对象帮个小忙?”
好吧,在别人的地盘里他只能点头,金麦酒肯走市价已经算解燃眉之急。
“十分钟后晚宴开始,等致辞后,在后续的舞会里替我给巴吉拉一点小教训。”俱乐部的主人随手从小几的抽屉里摸出一把錾银的柯尔特,精巧的艺术品兼武器和一张照片轻轻落在桌面上,“她的真名是伊蒂丝·艾伦,艾伦家最近和卡利翁家达成了合作,家里的老人们很是不满,总得有人来平息一下他们的怒火。”
“这份教训是不是太隆重了点?”图伊加凝视着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人,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跟这样的疯子合作。即使没有记者,大厅里站着的可不是瞎子和聋子,“FBI和NYPD们可不会放过这么轰动的新闻。”
金麦酒瞥了他一眼——
干脆利落上膛直接对准他扣动了扳机!
图伊加没有闪避。他盯着从枪口喷薄欲出的玫瑰陷入了沉默,这把枪的内部构造超出了他的想象。而金麦酒本人的恶趣味和枪械熟练度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FBI和NYPD难道会理睬一个吓唬吓唬人的小玩笑?”金麦酒笑着放下枪,拇指摩挲过镶嵌着碎钻的枪柄,“这是斯图亚特军工实验室最新研发的袖珍型,没想到即使是您这样的武器专家也没看出它的玄机。”
多么完美……如果一支枪的内部不仅可以存储玫瑰而不被发现,那么在这个不禁枪的国度,它又可以自然地偷渡点什么呢?
图伊加和金麦酒相视而笑。
“是辛德拉先生,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布朗先生,感谢您对辛德拉的支持。”
应付完新一轮的合作伙伴,松雪幽自觉已经快把脸上的易容笑僵了。作为秘书陪同的明石龙吾也没幸福到哪里去,两个套着易容的人隔着大半个大厅对视一眼,难得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时还能感到一点同情的温度。
越是濒临晚宴开场攀谈的人反而稀少了起来,明石龙吾总算有时间在游走了一圈后返回松雪幽身边:“魅影已经处于通缉令在逃,乔治·格兰特死后共和党的大选局势依然不乐观,组织应该试图挽救过,但收效甚微。”幸好组织收效甚微,不然他们费尽心思让魅影刺杀就太不值了。
松雪幽保持着辛德拉家精明的彬彬有礼,目光巡视着整片空间:“有辛德拉家族牵头,今年美国大选的获胜人预计是民主党。但威廉·约翰逊估计也会被撤掉,怎么保护那个新任候选人不被组织沾边才是要紧事……不过这是FBI们的工作了。”池青只负责破坏,创造和稳定是别人的事。
“等美国这本局势稳定的时候,日本那边也快撑不住了吧?”松雪幽端着酒杯象征性的沾了沾唇,视线穿透高耸的穹顶落在了另一个方向,“黑田兵卫,呵……希望降谷零能一如既往地发点疯,把那些垃圾都清扫干净。”
死亡实在如此平凡,无论是一个家族、一个集团或一个组织的覆灭,还是某个关键人物的死亡……在注定的毁灭面前,都无力反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迫近了那个时间点,明石龙吾最后看了一次表盘,顺势跟着松雪幽走上了二楼。于是在致辞开始的前一分钟,他们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艾维克利尔皱起眉。
“FBI在外面。”秘书朝着辛德拉家族的新家主窃窃私语,“刚才塞科·埃雷拉诺过去了。”他做了变装,但显然对会易容的人来说技术还不够,但是他怎么进来的——不对,更大的问题应该是FBI想干什么?
“是赤井秀一,他调查过迦南俱乐部。”松雪幽瞬间捏紧了酒杯,莱伊这种男人成为干扰计划的乱棋时只会让人咬牙切齿,“当初在拉斯维加斯用辛德拉家的酒店设局时他肯定怀疑上了,今晚的名单里有辛德拉,他会关注很正常。”比起临时合作者,塞科·埃雷拉诺最后还是选择信任FBI了吗……啧,赤井秀一该死的人格魅力。
七点的钟声敲响,俱乐部的主人已经出场,致辞里必须是绝对安静。但松雪幽和明石龙吾还可以用眼神交流:“盯住那个塞科,别让FBI的人找到理由冲进来,重点是关注图伊加的进出,贝尔摩德我来负责就好。”
“收到。”明石龙吾整了整袖口,等致辞结束就找借口出发,“赤井秀一当年在日本违法乱纪的时候降谷零应该气坏了吧,现在竟然风水轮流转到他头上了,该说什么,可喜可贺?”有了FBI的干预可就不好堂而皇之地杀人——可惜这场晚宴里已经汇聚了太多组织的乌鸦,不死掉一两只简直对不起自己啊。
“别开玩笑了,现在我没心情笑。”易容底下,松雪幽的实际表情一言难尽,“你不会忘了吧,FBI总部里除了走不开的赤井秀一与工藤优作,以及有自知之明的羽田秀吉,还有一个喜欢到处冲在危险最前线的——”
“工藤新一。”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松雪幽和明石龙吾才是反派,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的确不是好人,努力和FBI赛跑在官方来人前把乌鸦打掉呢,各方到齐,要开场了!
*下一章晚九,如果来不及是晚十二抱歉
◎最新评论:
【舞台备好,演员就绪,幕布,开场】
【救命,新一不是安分了些吗】

◎抱歉,但这会是最后一次◎
然而站在二楼的不止是松雪幽和明石龙吾,在重重围栏的另一边,在悬垂的枣红丝绸下,还有另外两位纵观全局的人,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停留在致辞的演讲台上,那里是金麦酒和他最忠心的管家。
“真是斯图亚特式的傲慢。”和当初与他讲条件时的态度相比也没有多大变化,那种对注定利益自信的本性……只能给另一个同样傲慢的人带来无可奈何的厌恶。卡斯珀一身显眼的白西装,在这个热闹的晚宴上做派却低调无比,他已经观测到好几位单方面的熟人了。
“如果不傲慢,他也称不上是斯图亚特了。”康帕利耸耸肩,高挑的香槟杯在他手里流畅旋转,显然对这片他不熟悉的名利场适应良好,“不过也要感谢他的傲慢,要不然在你旁听完他和图伊加交易后,他应该和你一起前往大厅——而不是不放在心上地自顾自离开。”
正是因为卡斯珀被一个人留在那间会客室里,才能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而也才能让他溜进去做一点小小的手脚……当然,金麦酒或许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从未被放在眼中的蝼蚁竟然能和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扯上关系。幸亏自己当初闲着没事干,跑去问了贝尔摩德关于卡斯珀的事。
卡斯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这个玩世不恭的人,没有对那种讥讽做什么评价:“用不了多久金麦酒就会对这件事追查到死,你确定不快点走人?”
他只是扮演一个被欺骗了名额的可怜人,加上背后的HCLI,金麦酒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跟他过不去——但康帕利这个孤家寡人可不一样,给迦南晚宴添乱的他必死无疑,区别只是怎么死罢了。
“别着急,好戏还没开场呢。”被用看待死人眼神注视的人岿然不动,甚至还咧开一个笑来,“这叫来自被解雇员工的报复与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反正如果你想撇清关系的话,先走也没问题——”
致辞结束,乐团架起弓弦,舞会要开始了。
“我是要看完这最后一出戏的。”他笑着再次看向舞池,眼神幽深到恐怖。
钢琴在震颤,大提琴低鸣,小提琴音轻快地飞向天空,无数朵裙摆花瓣般盛开又合拢,图伊加深情而文雅地注视着与他共舞的女士,舞姿潇洒而力道十足,目标伊蒂丝·艾伦在他单手的牵引下划出最优美旋转圆,下一步将是漫长的定点。
小提琴流畅地滑过最后一个尾音,英俊的俄罗斯人怀抱着美艳的女人俯身,而在几秒钟后,舞曲真正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从定点中重新站直。
“与您共舞真是非常愉快的体验。”巴吉拉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但同时某种冥冥中的预感在尖叫,有什么要发生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真是我的荣幸,女士。”图伊加眨了眨眼,左手仍揽着巴吉拉的腰,收回右手后——自然地将枪口顶上了女人的胸口,“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是您的最后一支舞,所以我才如此宽容地尽善尽美?”
巴吉拉的第一反应是荒谬,这甚至超过了她的反击本能。然而当图伊加在她耳边说出斯图亚特时,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祝您地狱生活快乐。”舞会中温文尔雅的人在她推开前扣动了扳机。
于是血也利落地染上了他的西装。
“啊啊啊!”
有人失声尖叫,有人呆若木鸡,有人惊恐地咆哮着呼喊警卫,有人企图辨别他是谁——但这些都与图伊加无关,被万众瞩目的人仍然揽着那具温热的尸体,原本吐出玫瑰的枪口吐出了致命的子弹,刹那间溅落的血花里,一切平衡都被打破。
没时间去想这是金麦酒的意思还是他人的栽赃,也顾不上之后的生意该怎么处理,图伊加顺从直觉忽然朝天又开了一枪,很好,空枪清脆,这里面只有一发子弹,连帮他逃脱金麦酒的追杀都做不到——
越快越好,趁金麦酒不在现场,他忽然扔下一切转身就走,深蓝色的西装下摆在高速运动中翻飞。而那个美丽的女人就这样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
图伊加的背后是宽阔舞池里混乱的宾客,以及二楼狂笑的康帕利,卡斯珀终于在叹息中转身就走,而松雪幽正冷静地发送着邮件。
这个故事还远未结束。
迦南俱乐部的建筑构造采用的是纯粹的欧式古建筑,也就是说它的路径复杂得和那些古城堡一模一样,密道,隔间,一个风格的装修与走廊,这导致图伊加飞奔而过时总疑心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迷路了。
他已经狂奔绕到三楼,不但没有朝一楼的停车场前进,还主动往高层跑,当然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守卫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何况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没法通过正常的手段自证清白,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而这栋建在海边悬崖的别墅给了他灵感。
跳海,一不小心会重伤但总比被立刻射杀好的选项。
转过这个角落,那边应该有朝海的落地窗——图伊加猛地刹住了脚步,他必须得停。不然刚才飞驰而过的那个烛台会直接成功爆头。
“跑得还挺快啊。”平平无奇的秘书冷笑着从身后的阴影中浮现,明石龙吾手里还拖着一幅画框,传世名画在这里也不过是不趁手的工具,迦南俱乐部里除了主人外严禁武器,不然他已经能欣赏图伊加的尸体。
“不是迦南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图伊加眯着眼睛打量追杀者的动作,第三个派别出现了,是哪方的人潜入了晚宴,能利用吗,“如果被斯图亚特看见了,我想你的下场估计和我差不多。”竟然敢动斯图亚特的珍藏。
他和对那把柯尔特做手脚的人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的。”掂量着画框的人不怀好意地微笑,“金麦酒不是上帝,谁也不能全知全能——”下一秒巨大的画框带着劲风袭来!
图伊加瞬间后仰,是一个几乎贴着地面的铁板桥,画框震耳欲聋地在拐角四分五裂。在明石龙吾冲上前的那一刻,他直接单手后翻,离对方摧筋折骨的一脚横扫只差一指的距离!
“拜拜——”金发的情报员大笑着挨了明石龙吾势大力沉的一拳,忍着剧痛反蹬了一脚的同时借着推力直接后仰倒出了窗外,他消失坠落在无边夜色里,下方就是拍打着悬崖的海潮,轰鸣声中吞没了一切秘密。
明石龙吾怜悯地投向那片漆黑的海:“是的,拜拜了傻子。”
下面还有条塞壬在等你呢。
显然明石龙吾的临终告诫没能传到图伊加的耳中。因此当情报员在海面上挣扎时的心情还算不错,碍事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扔了。虽然身上哪里都疼,但他直觉自己暂时还不至于就这样死掉。海浪不断地把他推向悬崖,而图伊加正努力沿着悬崖遍朝外移动,他快成功了,沙滩近在眼前,或许他该庆幸这片海域里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鱼类——
当然,原本是没有的。
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腕,冰冷,湿滑,无可抗拒的力量要将他拖入水中,在水面刹那淹没过口鼻的时刻他第一反应是反蹬,宝贵的空气再次包围了他,随后图伊加意识到那应该是只属于人类的手。
但这份空气只存在了数秒,那只手仍在不可抗拒地拽着他下坠,图伊加再次投向了海的怀抱。他反抗,他咆哮,云层在狂风中消散,亮得惊人的月光终于渗透过浑浊而黑暗的水面,映出了水面下阴影的表层——
于是图伊加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月光点亮了它的瞳孔,长发在水底幽幽地浮动,一瞬间那张苍白的脸俊美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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