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红黑迷雾救援手册by间无岐
间无岐  发于:202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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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郊区驶向城区,冲矢昴顺势换挡减速,成为夜色里众多车辆的一员:“看来任务进度不错——希望回去的时候玛丽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要当众把我骂得太狠。”是的,他瞒着玛丽溜到美国给秀哥帮忙,还拉上了巴尔萨。虽然巴尔萨的行动的确也有MI6官方的背书。但他已经不指望不被骂了,不当众已经是玛丽最后的仁慈。
“那你当初倒是留封信啊,要么怂到底要么莽到底,到头来总得选一个。”巴尔萨无语地看着朋友面上微笑着挂冷汗。虽然他们其实都知道玛丽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还活着,她并不会真的把人怎么样……她对他们的期望或许也只剩下活着。
“那可不一定。”冲矢昴读懂了曾经室友摆在脸上的安慰,“接下来我会和秀哥合作,要是看到我出现在奇怪的地方可别太惊讶——同理,要是看到秀哥也别太紧张,说不定是我呢。”
漩涡计划即将开始,两个赤井秀一会是这场局不可替代的关键。
只要FBI能清扫完叛徒恢复原有秩序,和MI6的合作才能真正地深入下去,等两国摸索出了合适的合作模式,全球级别的联合搜查才能真正展开,这一步的成败难以言说,而那种能轻易击溃人的压力……冲矢昴愿意替他的幼驯染承担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新酒速递」Bajtra巴吉拉,马耳他仙人掌甜酒,用仙人掌的红色果实酿制而成,起源于墨西哥。是位继承了丈夫家产的「黑寡妇」,美国知名中介人,但其实是个端庄而残忍的贵妇人
「新酒速递」x2GoldenGrain金麦酒,美国最烈性的白酒,酒精度达到了95度,一般州命令禁止出售。是斯图亚特的继承人与迦南俱乐部的主人,傲慢的笑面虎,绝对的利益生物,组织在美国的重要合作者
*温馨提示,巴尔萨是MI6在组织的卧底成员。

“探讨关税问题的基本方向,已经无法倒退了……”
“大使团已抵达纽约,双方将开展密集而紧张的会谈……”
“由此可见,签订新的贸易协定已迫在眉睫。”
五花八门的新闻飞过舆论界,主持人们在各自的采访镜头下说出或严肃或乐观的判断。但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东京派出的使节团已到达目的地,用不了几天,美日两国将开启新一轮的议案讨论,而这次协议的签订正值两国领导人同时换届。哪怕是一般民众也能闻到谈判桌上的腥风血雨——
当然,谈判桌底下也毫无安全可言。下飞机前黑田兵卫最后一遍检查安保队的情况,确认所有纰漏都被抹除,这次的局势不甚明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上面连他这个理事官都派出来亲临一线指挥。幸好国内还有宿海集,稳住零组和公安部是绰绰有余——然而其它工作,比如清扫叛徒什么的就不得不暂缓了进度。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纪义哥的儿子啊,那个样样第一却看上去满不在乎的男人。除了装样子的和善外只剩自由主义,就是这样才没几个人愿意相信,他的信仰竟然是樱花。
十七年前,他在调查时突然地失去踪迹,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是死是活,是投敌叛变还是倒在了某一颗子弹之下?黑田兵卫只能在心里苦笑,曾经是刚毕业的宿海纪义领着他走向了警校,而命运般地,又是他带着宿海集领取了樱花。虽然这份工作如像诅咒一般,两个宿海里,没有一个能从中获得幸福……
但总有人得去做这份工作。
作为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幕后理事官,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过日本海关了。虽然对外宣称在医院的病床上沉睡了十年之久。但这些时间里他都在优化管理体系,私下调查和处理卧底,实在没时间来到盘旋着旧日阴影的美国……而一旦踏上了这片土地,黑田兵卫很难不想起一些糟糕的往事。
这个国度吞噬了太多人,他的好友,他的前辈,他的调查对象与火场里的阴影,所有的一切都随时间永远地消逝在了世界之上,人的记忆太短暂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蒲地道节,记得宿海纪义,记得曾经有一位天才倒在了JUKE里,名叫羽田浩司?
大使团的车队已经缓缓开出了机场,纽约五月的光线逐渐热烈起来,是对狙击有一定影响的天气,黑田兵卫老练地安排着一切,十七年前他也是在这样类似的调查团里前往的。日程表上第一项重大活动是参加共和党候选人乔治·格兰特的演讲。毕竟财政部长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而演讲后还有一场见面会要谈,这或许关系着正式会议上表决的态度。
为了抓紧时间,见面会选在了大体育馆后的办公室里,黑田兵卫不得不带人提前一天来到演讲的大体育馆和FBI们一起检查,体育馆内已经被封锁起来以防任何意外发生,空无一人,只有路边还有不少投来好奇目光的路人匆匆而过——
他的眼神忽然凝固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那张脸,不,不会错的,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十几年的变化在那张脸上改变得微乎其微,那个挎着包低头路过的女人就是蒲地浅香,蒲地道节的女儿,那个浅香竟然还活着……等等,她是羽田浩司案的知情人,绝不能放走她!
黑田兵卫用最后的理智把手头的事务托付给了旁边的助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人群跟上,而很快他就会庆幸自己没有当场失态——因为根据种种迹象表明,似乎,可能,还有另一个人在跟踪蒲地浅香。
有人和自己一样瞄上了她。
蒲地浅香或许也意识到了隐藏在嘈杂街头底下涌动的危机,加快脚步的同时开始绕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巷迷惑着追兵的感知,根据大概方位来说,她的最终目标会是……她的养父蒲地道节十七年前生活的家。
绝不能让那个跟踪者一起跟到终点。黑田兵卫当机立断绕到了下一个街口等待。然后在蒲地浅香低头疾行路过时伸手——猛地堵住了她:“蒲地浅香!”
被称呼全名的女人应激性抬头,脸上全无畏惧而是烦躁,近距离观察下黑田兵卫当然能发现她手上那些奇怪的茧与起伏的肌肉,以及那些非日常的、引而不发的杀意。很明显的事实,这女人已经是位黑暗里的老手,过去已面目全非。
“黑田兵卫。”看清他脸的那一刻,蒲地浅香的表情抽搐了下,“跟着我的人里竟然还有你——你还在日本当警察对吧,那就别来掺和我的事!”这对你和我都好,不要再深究羽田浩司案了,普通警察不应该牵扯上组织。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黑田兵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正因为我是警察我才想要取得羽田浩司案的真相,你知道谁是凶手,那当初为什么要直接消失!道节死的那个晚上,你回去过吗,你知道他为了救一个小男孩死在火场里了吗?而甚至没有人能搞清楚是谁点燃的那场火,把你的资料和生物信息烧得一干二净!”最后到了难得的近乎咆哮的地步。
明明他只剩一只眼睛了,但蒲地浅香仍感到某种瑟缩的冲动,她的过去追上了她,把所有伤口重新撕咬得鲜血淋漓,她知道黑田兵卫已经把她列为了纵火对象的头号嫌疑犯。但出于对老友的尊重,他没有直言这个可悲的怀疑。
否则那将是斩钉截铁冷酷无情地弑父。
“不是我放的火,有别的人……我回去想跟他道别,也差点死在那里。”最终她只能这么说,苍白且没有依据,“我很抱歉,但我自己能解决,还有一个人跟在我们后面,你该走了,黑田兵卫。”都是些不能说的秘密,蒲地浅香不把黑田兵卫扯进去已经是对这个姓氏的尊敬。
别的人,黑田兵卫的直觉指向了回忆里那个街角的黑影。当年他冲向蒲地道节的公寓时,有一个黑影刚好从另一个方向的路口消失——是从那栋公寓走出来的人,那会是纵火的真凶吗,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浅香猛地暴起,趁着他思考的疏忽直接用纯粹的力量冲破了防线!女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头,比兔子还灵巧。
然而黑田兵卫其实没有去追的打算,他已经离开体育场不短的时间,本职工作还在等他完成。何况蒲地浅香如此避讳的模样已经很能说明一些东西——另一个身影忽然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不远处,扣着鸭舌帽的男人抬起脸笑了笑:“黑田,好久不见——有空坐下来聊两句?”
黑田兵卫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最后也只能对这位另一个跟踪者报以无奈地叹气:“成交,赤井。”但你怎么也和十七年前没有任何差别。
又是一个在世人眼里死了十七年的人……最近到底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
“FBI,Openthedoor。”
虽然这一幕荒谬无比,但鹤见业的确是礼貌地敲响了塞科的公寓门,伴随着池青提供的恶趣味询问,断句不同可以造成不同含义,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到对着FBI喊这句的待遇。
而塞科也不得不一手上膛一手开门。毕竟这个人已经持之以恒地摁了三分钟门铃,他再不解决这个邻居会先解决他:“您好,到底有什么事——”
金发侦探卡壳了,因为鹤见业摘下了口罩。
“我们进去说,还是你想站在门口讨论?”对方游刃有余的态度实在令人愤恨。然而更可恨的是他不得不遵循对方的意思把人放进来。毕竟单凭那张脸,要不是发色不同几乎就是一眼钦定的兄弟……
塞科猛然想起不久前月夜下揪住自己头发的手,以及更久远的里约热内卢,宿海集也是第一时间检查了他的头发——所以,他们都认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不知为何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是谁?”金发侦探迫不及待地顺着直觉脱口而出。而FBI的那部分让他把持枪的手牢牢插在口袋里,扳机上扣着食指。
“你未来的合作者。”站在敌方场地依然坦然自若的人如是说到,“你在调查魅影和马斯提克,他们都涉及了组织,这很危险。但我们一致认为你的身份是种优势,有利于我们和FBI开展新的合作,所以由我来负责通知——当然,这张脸也是很大的因素之一,会省很多口舌。”
他是对的,自己的确因为那张脸无法轻易为敌,而魅影与马斯提克,这个人一语道破了他所调查的一切,是毫不掩饰的信息差碾压……但塞科只关心另一点:“组织?”他直觉是那个被FBI高层所层层遮掩着的秘密。
“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不正是你所渴望调查的?”束着高马尾的男人再次戴起了口罩,“更多的信息可以看邮箱,事实是你早被被搅和进了这场危局,而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以及我们一致的目标,个人建议是别想反抗。”
“等等,早就?我什么时候和组织有关系了?”塞科回顾了下短暂的二十五年人生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早就牵扯进了那个组织,他的养母还是位FBI呢。
鹤见业挑了挑眉,随手切出了一张手机相册里的图片,那是一张火灾案件的报告:“塞科·埃雷拉诺,你不是从小住在纽约的地道纽约人。十七年前,你是个洛杉矶人,在火灾中丧失了双亲,邻居蒲地道节救下你后牺牲了,随后你被那位FBI领养搬到了纽约——但很不幸的是,那位蒲地道节的女儿就与组织牵扯得很不清楚,代号就是魅影,你或许也记得,她的名字是……”
“蒲地浅香。”金发侦探轻轻接上。
“别紧张,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鹤见业的劝告很难说是恶意还是善心,“组织和它的成员就像影子,哪里有人与光明——哪里就有它。”
但很快,这个局面将维持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浅香不记得塞科是因为她成年后不和蒲地道节住一起,以保镖为职业常年东奔西走。但塞科觉得她当年很帅气所以印象比较深刻,本章是神出鬼没的赤井务武,来美国是有逮浅香以外的任务啦
*温馨提示会死的酒是六选三,巴吉拉,金麦酒,图伊加,希蒂力,巴尔萨,泰吉,哇这么一看我还是给酒厂增加了不少真酒的(笑)
◎最新评论:
【这个酒厂真的作孽,哪儿都有它(指指点点)】
【本文又名《假死的故事》】
【十七年前发生事情太多了,试图梳理一下关系:
蒲地道节:蒲地浅香的养父,塞科邻居,「十七年前」为了救塞科死在火场,黑田兵卫的朋友蒲地浅香:酒厂研究院田代夫妇的女儿(父母死在火场),和宫野姐妹是童年玩伴。蒲地道节养女,「十七年前」牵扯进羽田浩司死亡的案件(疑似和羽田浩司有感情关系),并在蒲地道节死亡的火场出现,认识黑田兵卫。主人格和真酒桑格利亚是朋友(但是一直想干掉酒厂复仇),和军火商卡斯珀有仇。曾经作为若狭留美担任柯南和灰原哀的老师。
宿海纪义:宿海集父亲,作为假酒和宿海集母亲结婚。「十七年前」失去踪迹(曾出现在宿海集母亲死亡的火场),是黑田兵卫的前辈所以十七年前的火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塞科家,又为什么之后赛科被F.B.I养母带走?
同时,「十七年前」莫吉托、宫野夫妇和神宫寺睦心死亡,赤井务武被报告死亡?两边的「十七年前」会有联系吗?】

◎赤井秀一,但ICU版本◎
再次录入整合完一份新的报告,弗朗索瓦终于有空伸个懒腰,五月天,纽约的温度总算不至于那么寒冷,让人想抱着毛毯不撒手的冬天已经过去,天气晴朗得一览无余,这本来是个出游的好日子,公园,野餐,FBI名义上也是有假期和轮休的——
下一秒,新的任务写在邮件里滴滴作响。
不合时宜。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一瞬间想把电脑屏幕扣到随便哪个高层的头上去。身为泰吉的时候在组织内部都不见得要加那么多班。毕竟组织和FBI比不正规多了,除掉一些严令禁止事项,大家都习惯看结果而不是过程,中间经历当然见仁见智,不需要每一条都严格遵守规章制度——至少组织开枪前不需要喊米兰达警告。
他打开新的一沓文档,怀念起工藤优作到来前的日子,那至少能让他在连轴转中享受一周一次的假期。是的,工藤优作,这位世界级的知名推理小说家,在上层不知道哪个高官的青睐下竟然被聘为名义顾问。而在他的到来后FBI的破案效率的确高了不少,外勤出得都比以往勤快——也就是说,弗朗索瓦这种信息组的人也得陪着加班。
“结束以上工作后,请到会议室1844做现阶段总结报告。”
文档的最后这么补充,然而散漫的情报员连眼皮都懒得抬,打着哈欠的同时十指运作如飞。会议室1844啊,位置已经是中层偏上了,这些资料都来自工藤优作的计划书,行动完美无缺,精妙得让他都有点想替组织拉人进去了,不过让他负责整合的话……难不成得和工藤优作一起做汇报?算起来两个人现实中还没碰过面。
一位出色的侦探,甚至把自己的助手也拉下水来接近FBI,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那位助手星俊介疑似对窃听器之类的使用也很精通。不然他收手的时候不应该露出一抹震惊,认识这种手法,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角色啊……
有点意思。弗朗索瓦挑着眉敲下回车。
三个小时后,他总算能在键盘声清脆的大办公室里站起身,顶着同事们谴责提早下班的眼神硬是插着口袋溜了,FBI最近的保密工作又加强了,一定规格以上的机密除执行者完一律不可泄漏。要是他停下来解释两句才是违规违纪。弗朗索瓦随手选了个最偏僻的电梯,指望能靠角落优势避免人挤人,而这次预判没错,用不了几分钟电梯就降到了他这个楼层——
洞开的电梯门平滑地移向两侧,露出中间沉默寡言的男人,那头金发已经不像十年前那样肆意闪耀,原本总是涌动着恶作剧的灰眸彻底寒凉,灰蒙蒙得更像块脏玻璃后的迷雾,弗朗索瓦凝视这张熟悉的脸,却完全无法叫出那个轻快的名字。
爱德华,君度。这是两个人了。
爱德华的走神只有一瞬,下一秒也反应过来等在电梯前无聊到吹口哨的人是谁:“弗朗(Fran)?”喊过无数遍的昵称脱口而出,又一次被退回申请的FBI茫然地看着他,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竟然还在FBI里工作着?他以为自己的死足够让这位天才忍无可忍。而回到美国后FBI总部对他的信息获取管辖得也很严,他甚至下意识都没敢去问过茱蒂。
“怎么了,FBI工资又不低,别这么惊讶啊艾迪(Eddie)。”亚麻色头发的大男孩终于笑起来,短促的音阶依然如初识般活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任务结束了?我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过得还好吧?”他第一时间上去给了个拥抱,这片暂时空旷的小角落里还能容忍他们的久别重逢。
“是的,任务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爱德华无声地加深这个拥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完整句谎言。他第一次发现曾经在报告里重复过一万遍的经历竟然这样难出口。在友人热切的眼神里,所有不幸都如此艰涩而罪恶——弗朗索瓦不是傻子,如果他执意要问,自己要编出多高超的假象才能骗过?
组织的事连知晓都是罪恶。
然而弗朗索瓦没有问假死的任何一个字,他只是难得郑重而诚恳地锤了锤对方的肩:“欢迎回来,弗利斯特探员。”
泰吉对着金发男人露出最标准最灿烂的笑容。
原来你竟然还活着啊,君度。
踏入电梯的那一刻弗朗索瓦几乎无法维持那副轻松的笑脸,背对着镜头的十指快要掐进肉里。君度在组织的登记上是打着问号的死亡状态。但一般认为是死在伦敦码头的那场滔天大火中,可现在有个货真价实的活人刚刚和他拥抱过,只能说明有人偷偷捞走了他……这种能力和洞察,会是谁?
假死,FBI,这两个名词很难让他不去想到另一个人,那个被冠以银色子弹之称的男人,组织曾经堪与琴酒并肩的狙击手——
赤井秀一,会是你吗?
尽管脑子里塞进了一大团问题,接下来的汇报弗朗索瓦还是出乎意料地高效完成了,出席人没有工藤优作,代替他一起做汇报竟然是茱蒂。她熟练地陈述各项条例,掌控着会议走向——只有极短暂的休息间隙里,会对身边的朋友投以一刹那关切而担忧的眼神。
他忽然明悟,三人小组里,或许被隐瞒爱德华假死的人只有他自己。
哈,被隐瞒的人可是天生的受害者,兴师问罪的好借口。弗朗索瓦瞬间规划好套话的新路数,只要等会议结束,他大可以向茱蒂顺便再套套赤井秀一的故事。虽然感觉那个莱伊不见得会告诉茱蒂假死真相……可惜一只手机的震动就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眼睁睁看着茱蒂的脸色因为那一封短信而苍白。但她仍自如地坚持着会议,直到结束的那一刻,金发的FBI踩着高跟鞋也闪电般消失在了门口。
某种变故在他们感知和预料之外的地方发生了。弗朗索瓦平静地离开会议室,没有跟上询问遇到了什么麻烦。毕竟知趣的人向来懂得不要立刻上去打扰,而是过一段时间再去查查她手机定位在哪——等等,医院?
不详的预感轻柔地滑过大脑皮层,弗朗索瓦沉着脸在卫生间里黑进了所在地的系统,缩小地区,根据路线判别,终点是最高级别的ICU,而随手调取一个正对着病床的监控——
“赤井秀一?”他差点难以抑制地发声,微弱的气音吞进喉间。
交代情况的护士刚刚离开,观察窗外站着茱蒂和她的上司詹姆斯,他们在讨论着什么,情绪异常激烈……弗朗索瓦迅速放大屏幕,高速识别着唇语。
“什么情况,在哪里出事的……袭击秀的反应力,不可能是一般犯人!”
“那片街区的监控都被毁掉了……锐器,重要器官破裂……就在十字街头的人群中心……”
“凶手呢?”
“联系FBI和急救车都是同一个人……留言声称是警告……电子合成音暂时没有信息。”
“十字街头,目击者数量不低……FBI有资格调取询问结果……别想着拖延,我已经二十八了詹姆斯!”
赤井秀一竟然能被街头的刺杀重伤到进重症病房,而不杀他仅是种警告?
后面的交谈已经背对了镜头,弗朗索瓦没有强求,而是当机立断把案发街区的监控都拷了一份,病毒的确在扰乱着视频,好在信息组对这方面称得上专业人士,这种级别的程序对他来说最多算是棘手——而半个小时后,技术过关的情报员欢呼着打开了恢复到最大程度的成品。虽然画质和清晰度依然感人得模糊不清。
四倍速倒放,人流与车影飞逝而过,好在没过多久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就撞入眼眸,弗朗索瓦紧急恢复了正常顺叙顺便慢速播放——
平平无奇的纽约街头,不同口音和肤色交错着,戴着针织帽的赤井秀一站在人行道的红灯前,低头正在浏览什么信息。三秒,两秒,一秒,绿灯刚好亮起,人群开始松松垮垮地向前移动,他随手把手机塞回兜里,大步向前,走出第三步时突然若有所觉般扫视……难道他发现了那个人?
那将是精妙的较量,弗朗索瓦屏住了呼吸,每一帧都是预警,每一个落步都是心跳,没有人知道那个刺客将从什么角度刺出那一刀——
赤井秀一忽然倒下了。
毫无预警,自然而然,胸口衬衫漫出血迹,捂住心口的男人倒在斑马线上,掀起人群惊恐的尖叫……弗朗索瓦迅速前调,终于在逐帧分解中发现了那一刀,来自于混乱的人群中一个趁机逆行赶路的人。
他迎面和赤井秀一擦肩而过,却在路过的瞬间将臂刃送进了他的胸膛!
接下来是第二遍无趣的回放,依然是倒下,尖叫,更加慌乱的堵塞,弗朗索瓦沉浸在强硬直接的那一刀,抬眸时却发现放大的屏幕上有一双眼睛在和他对视!
琥珀色的眼睛,毫不在意的眼睛,属于那个杀人者的眼睛,他在送赤井秀一去地狱边境的同时还有余裕看一眼镜头,心知肚明有关人士的追溯,却连掩饰都敷衍,一个口罩打发了全部,那头扎着高马尾的黑发如此显眼……
泰吉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弗朗索瓦的父母也是组织成员,他以前见过布尔盖所以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时间久远又只有一面所以暂时想不起来
*鹤见业的身体是数据产物,可以理解为非人类了,和赤井秀一跨物种衡量武力值没什么意义(望天)

◎刺杀只需一瞬◎
但赤井秀一不管是活着还是躺进ICU都一样是绝密。至少,对FBI表面的日常工作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弗朗索瓦该加的班并不会因此减少,而上头布置下来的任务如期执行——共和党候选人乔治·格兰特申请的保护工作可没到期,在体育场进行的演讲仍然由FBI们负责护卫。而弗朗索瓦这种信息组的得力干将当然溜不掉指派的任务。
“Q53,确认完毕,安全。”
“M21,确认完毕,安全。”
“H07,确认完毕,安全。”
“F岗收到。”
流水般的指令从电子荧屏上滑过,耳麦里此起彼伏着精英们的汇报,总控室内的技术员们的注意力分给了每一块屏幕,指示灯闪了又闪,弗朗索瓦嚼着口香糖视线随意地扫过人群中的每一张脸,暗自期待着认出随便哪个熟人——当然,他的熟人们都是组织成员,能见到他们只能意味着骚动和案件的开始。
那也没关系,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偷偷吹出一个糖泡,他最近实在缺点乐子。
赤井秀一的谜团虽然等着他去解开,但这种级别的问题在上层发出指令前他都不能轻举妄动,也就是只能维持着最基础和谨慎地情报收集,连粘个窃听器都得小心会不会打草惊蛇……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去参加组织在美国的新计划了,只要站在这里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敌对党派的威廉·约翰逊,他就可以坐在这里按下随便哪个起爆键,快快乐乐地假死回组织——
“A14,确认完毕,安全。”温和的汇报声提醒他自己还坐在FBI的总控室里,弗朗索瓦可惜地收回那些痛快而简单的妄想,回以收到的时候还下意识瞥了眼A14的镜头,不同于其它专员的干脆利落,这个人的声音有种独特的舒缓感……
泰吉眯起了眼。
熟悉的背影,一瞬间的错觉,他差点以为站在那里持枪警戒的人是那位赤井秀一。然而浅茶色的头发和眼镜下的脸都是显而易见的无关,加上声音毫不相似——但直觉仍在在叫嚣,泰吉笑着把A14的镜头移到最前面,而弗朗索瓦严谨地继续其它项目的确认。演讲已即将开始。
晴风朗日的五月,秒针无可抗拒地指向那一刻,乔治·格兰特微笑着整理完着装准备上台,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对准那个象征着身份的演讲台,闪亮的大灯笔直地指向正中——
弗朗索瓦在微笑,魅影在微笑,而池青也在微笑。
但微笑的乔治失去了他的上半身。
原本单纯的打光灯在那一瞬间功率高到恐怖的程度,刹那里的高温直接汽化了半边身体,干净,无害,没有丝毫血液被留下。而剩下的半具尸体实在抵不过地心引力的拉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中滑稽地倒在了地上。一声可怜的闷响。
“啊啊啊!”迟来的尖叫终于掀翻了天空。
屏幕里已经是混乱一片,FBI们第一时间试图维持着秩序,顺便避免了两盏打光灯的二次杀人。但堂而皇之的猎奇场面仍然使这场骚动难以平定,连不少FBI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往日里的尸体可没有这种款式的经验,总控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在打量里掺入了怀疑。毕竟要么是负责检查的探员有问题……要么是负责汇报的技术员隐瞒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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