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红黑迷雾救援手册by间无岐
间无岐  发于:202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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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盗一再次陷入沉默,他已经听出来通讯器那头的声音来自谁……松雪幽,他曾经企图帮助而失败的孩子,有着天生的缺陷和天赋的孩子。
“子弹是特质的生物弹头,外力破坏弹壳后内部的粉末会产生轻微腐蚀性穿过防护,最内层的粉末接触皮肤进入血管后使人麻醉,形成接近于假死的状态,而粉末液化后是红色的液体,和血可以假乱真。”金发的狙击手忽然中断了解说,通讯挂得干脆,“抱歉,更多的久别重逢请和苏醒后的快斗以及千影夫人说吧,我这种外人就先退场了。”
他的十字准星已经盯上新目标。
十五分钟后,黑羽盗一背着自家睡得昏天暗地的怪盗跋涉在雪地里,一晚上的雪踩在地上还算是不深不浅的一层,昏黄的灯光晕在他们身上,像是父亲埋怨着去接了个醉酒的儿子。
太多的惊心动魄使人理智过载,更何况乱七八糟的记忆们还在他的脑中翻涌,黑羽盗一几乎是凭本能走回了他原来预订的酒店,他得先把快斗这傻小子先塞进被窝,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和自家夫人解释这一切……但是千影也是怪盗淑女,骗术甚至还是她教给自己的,不是能用蓝玫瑰就能哄过关的人啊。
第一代怪盗基德先生发出沉重而甜蜜的叹息。
然后在酒店大厅里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侧脸。似有所觉的黑羽千影随之抬头,正好撞上某个人窘迫的表情,以及背上那个她原本等待的人——他们订的刚好是同一家酒店。
下一刻她就笑了出来:“黑羽盗一,你还知道回来?”
哭了就完全输了啊,她可是永远潇洒永远镇定的怪盗淑女,哈,这种失而复得的场合怎么能……
输了就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盗一在八年前的事故摔下高楼虽然没死但磕到脑袋失忆了,在灰色领域专卖易容,原来代号笑面人,最近因为想起自己是魔术师才改名萨斯顿的,弟子就是怪盗乌鸦。反正幽牺牲了自家财产以毒攻毒,速度比在实验室里循序渐进快,也就是炸药都是他自己放的

松雪幽的那一发**最终还是没打出去,十字准星下的猎物逃跑了。
出于谨慎他没有选择第一狙击位而是第二。而在附近所有可以做到狙击和远距离观测的地方,他都提前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但在他狙击完黑羽快斗的那一刻,第三狙击位上的摄像头宣告失联。
有人随身携带了干扰仪或者检测器破坏了它,那个人暴露了,而这场戏存在背后人的真相也被发现,等松雪幽修正角度观测的时候,只能捕捉到对方拎着手提箱离开的背影,转身时唯一露出的眼睛……好像是异色瞳。他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或许更多的是缺乏把握。即使加载了鹤见业的记忆他的身体也终究不是鹤见业的。
狙击毕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艺术。
“异色瞳……”他想起在另一个天台上见到的另一双异色瞳,来自于怪盗乌鸦。而当时魔盒的怪物对怪盗乌鸦认错得那么笃定……是因为上一任朗姆,那个被魔盒认定偷走潘多拉的橘幸之介,曾也有一双分毫不差的异色瞳吗?
在这里继续观测已经没有意义了,松雪幽用最快速度收拾东西抹平了痕迹,他不打算前往第三狙击位追查痕迹。毕竟以对方那个游刃有余的态度线索还剩不剩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有埋伏……他一个情报员的身手可不适合近身作战。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赤井君。”他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虽然名义上FBI和MI6的联络人是茱蒂。但私下里他和赤井实际上一直在联系,“二月份了,你的计划准备好了吗?”
赤井秀一应该正好在看手机,因为电话几乎是秒接:“相当遗憾,又被她溜掉了。”他的狙击只有一次机会,因为反应过来的贝尔摩德绝不会轻举妄动,而随后的烟雾弹和爆炸都是上好的遮掩屏障,他尽最大的努力也只是让她受了点伤,再怎么传奇的狙击手也不可能永远完美,他人生仅有的几次失手都在贝尔摩德身上了。
“既然从贝尔摩德这个突破口入手短期实现不了,那么按照约定,先把漩涡计划提前。”松雪幽罩上大衣的兜帽,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栋同样属于辛德拉集团名下的高楼,“清理内部的污垢可比灭杀外来的脏污更重要——你说是吧,FBI的王牌搜查官先生?”
他们都知道,FBI内部必定有卧底。不然在美国的贝尔摩德不至于被赤井和茱蒂围追堵截还能潇洒那么多年,正是卧底的存在才导致赤井秀一绝大部分时间都不能向FBI寻求支援,甚至所有行动都要尽数隐瞒。
“我以为日本内部被腐蚀的最严重已经是公认的事实。”赤井秀一不硬不软地回了句,关注点还在正事上,“漩涡计划我已经和工藤先生谈到一半了,他最近和FBI的高层走得很近,大部分人都很赏识他的智慧。但总的来说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他的帮忙未免有点太过热情……”该死的组织,他都快变成琴酒那样的疑心病重症患者了。
对此松雪幽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理解一下吧,赤井君……三十多年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胜利的希望。”
工藤优作这辈子唯一的仇恨尽皆倾注于组织之上了啊。
“君度怎么样了?”松雪幽的话题跳得十分迅速,毕竟他也不希望赤井秀一在这方面探究过多。要是直接栽在组织实验室可不妙了,更不妙的是被活体洗脑,那等于削弱己方还给敌方加了攻击。
把爱德华亲自送回美国的搜查官先生顿了顿:“他提供了很多情报,上面还在为要不要给他将功折罪的资格开会,这几个月基本上都在住院和心理治疗,从上次的电话看来,他很闲。”但很明显,半年过去了,他本来不应该那么闲。
“萨斯顿那件事,你插手了。”窒息的几秒钟沉默过去,赤井秀一也换了话题,他不相信松雪幽不知道那是FBI总部给他下达的任务。作为国际闻名的情报贩子,他没有大多数人所谓的道德可言,对FBI也没有敬畏之心,“你不想萨斯顿落到FBI手里,你认识他?”
赤井秀一的暗示足够明显,他需要松雪幽的担保,同时需要萨斯顿的情报糊弄上层。其实对那些人想把一个易容大师强招进来干什么,他也心知肚明,正儿八经的国家武装力量需要时刻隐姓埋名吗,卧底任务终究是少数,而这技术也只有一个人掌握。
“你如实汇报就好,比如萨斯顿死于爆炸的火海,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萨斯顿了。”因为只会有黑羽盗一,金发青年慢悠悠地穿过落雪的街道,毛绒绒的兜帽下目光都倦懒,“赶紧准备开启漩涡吧,这种处处受人掣肘的日子实在考验我的耐心……”
“真想直接全部处理掉啊。”
而深知他本性的搜查官只是无所谓地挂掉了电话。在他还是莱伊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黑色世界里无休无止的恶意了。甚至那些黑色还会被他所震慑,换句话说,他是被恶人所恐惧的更深沉的黑色,谁能想到他杀人的初衷是救人呢?
这或许是所有成功卧底的通病。
等他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指针即将指向正午十二点,而客厅里还亮着暖黄的灯,宿海集窝在懒人沙发上打电话,而池青抱着笔记本电脑正襟危坐,在主沙发上皱着眉头昏昏欲睡。
“欢迎回来——”
池青打着哈欠嘟囔了声,最近松雪幽处理辛德拉集团的事务,宿海集要负责行动和支援,体型只有七岁小孩的他只能负责情报和后勤,处理监控和数据时日常加班超过十二点,对一个孩子的身体来讲实在有点吃不消。
“嗯?是的,说话的人是池青。”宿海集看了眼挂钟,没打算换算成奥斯陆的时区看看诸伏景光那边几点。毕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情报员的工作时间,“你怎么用的是美国本地的电话卡,现在不用担心窃听?”他们之间的情报交流一般用邮件搞定,这还是诸伏景光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不用,你的手机一直有装防窃听的程序,我知道的。”诸伏景光的声音很轻飘,背景音只有车辆行驶的声音,“至于电话卡——那当然是因为我在美国啊。”
原本半闭着眼睛的男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你有任务?”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活动范围在欧洲的情报员根本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比如布伦尼文实际上连北欧地区都很少离开,有什么任务紧急到需要调动欧洲的情报员?
“不……是体检。”诸伏景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去,“今年的体检时间提前了,就在后天,而且卡沙萨和潘德林也提前了,消息来自贝尔摩德。但因为布伦尼文身份特殊,我估计会一个人往返第四研究所。”也就是没法和阵平以及研二会面。这个世界上组织里只有三个人知道布伦尼文也是苏格兰,除去BOSS和贝尔摩德,也只有负责他「体检」的希蒂力,其他人既不能认识他,他也不能认识其他人。
“贝尔摩德还有透露其它消息吗?”宿海集给松雪幽递了个眼神,金发青年会意地直接翻开茶几上的另一台笔记本,“比如体检提前的原因?”不过组织向来令行禁止,下达的命令多半不需要理由,他其实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然而诸伏景光没有苦笑,竟然直接给出了回答:“贝尔摩德心情不好,但她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据说是我的负责人专门要求的,他很高兴。所以希望我也能保持和他一样的期待感——”
“因为在以往资料的基础上,他研制出了新药。”
希蒂力是欧石楠计划的实验品,同时也是继任的负责人,他的突破即是欧石楠计划的进步——如果真的让他试完了新药,他的朋友们是否还能是最初的那个人?
诸伏景光说完后就匆匆挂了电话,看得出来这通短讯也是他抽时间临时打的。而松雪幽登上宿海集的邮箱后很快分别向卡沙萨和潘德林取了证——贝尔摩德没有欺骗布伦尼文,提前体检的确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也就是希蒂力对他的新药充满信心。
一只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松雪幽扫了眼密密麻麻的日程表,反而眯起了眼:“不用紧张,集,明石龙吾的机票明天早上就到了,或许我们可以顺便把计划已久的突袭提上日程……”毕竟鹤见业作为希蒂力的实验品,也沉睡在第四研究所啊。
然而宿海集依旧完全无法轻松起来——他知道明石龙吾是带着什么样的新计划来到美国的,和当初在羽蛇神之杖的展览一样。又是绝对理智绝对正确的计策,又是被迫成为幕后推手的时候……
“集。”
安静了很久的男孩忽然出声,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了对吧?”这个状态下他们的每一句心声都同步传达,不存在任何谎言和欺骗,即使宿海集一言不发。
但他的心声漠然地说,我会恨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池青类似于马甲们的安全阀,喜怒哀乐基本上马甲们都会比本体浓烈很多。然而本体是主持大局的那个,宿海集说自己会恨明石龙吾等于池青的某种自厌心态

◎于是贝尔摩德告发了波本◎
对希蒂力来说,他生命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和玻璃度过——从营养仓到试管,然后是五花八门的酒杯,各种各样的玻璃填满了他乏味可陈的人生,模糊而透明的,但不一定易碎。
但喝酒是会醉的。正如和酒杯一起度过的夜晚,总是令人战栗的危险。
“亲爱的,你走神了。”暧昧的吐息从耳后传来,俄罗斯情报员甜蜜地展示了什么叫小熊软糖,金色的脑袋毛茸茸地搭在他的肩上,“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带来的八卦很感兴趣,这可是我来美国加班后难得的趣事,别太吝啬——为什么不笑一个?”
然而希蒂力完全不吃图伊加这一套,直接上手把人从身上撕了下来,有效地避免了对面得寸进尺:“你对八卦的定义到底有什么误解,我不觉得哪家八卦媒体的报道上会沾满了血。”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聪明人才不会去仔细听一个情报员给他讲述的地狱笑话,那只会把你带进他想要你掉进的麻烦和深渊。
众所周知,组织的代号成员都是恶魔——所以他们没有爱,也不配有爱。
“而且更紧要的问题不应该是,你怎么在这吗?”忙于工作的科研人员看向手边的那沓文件夹。毫无疑问,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是图伊加那种行踪不定的闲人。
而图伊加的回复也不出他所料,又是漫不经心的抱怨:“组织的安排而已,要问你可以去问BOSS?真是的,我明明原来可是金盏花啊,组织却老是我做秃鹫的活……”死亡与他伴生,尸体即他足迹,希蒂力清楚这个笑眯眯的男人能掀起多大风暴,图伊加的抵达可以与死神的预告划等号。
组织在美国又有大动作了吗……但在他陷入沉思的那一刻,另一个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亲爱的,既然你不想听我带来的趣事,那就让我们换一个话题吧——比如你的学术研究怎么样,你最近又研发出了新药?”如果不是在研究上取得了极大的进展,这个点的希蒂力还不至于眉目舒展地坐在房间里看报告,早就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另挂上闲人勿扰。
“是,我分析那些资料很久了,最近在雪莉的APTX4869里找到了灵感,本来我以为ANTX0815和APTX4869的互冲是不可调和的。”图伊加的话题很聪明,成功让科研人员不耐烦的脸色好看了点,甚至还有点孩子似的高兴,“前者刺激细胞的再生和分化,高速到类似于进化药,而后者诱导程序性细胞死亡。但同时强化端粒酶的活性,从而增加细胞的增殖能力。如果能合理控制这个进程就能得到——”近乎不老不死的完美。
但情报员先生直接打断了他突然亢奋起来的解说:“希蒂力,我不是你的实验助手,不需要听这些写在国际论文上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一下结尾和你的感受。”如果希蒂力真的在欧石楠计划上取得了进展,他恐怕得重新衡量评估一下他与希蒂力的关系……以及他与组织的关系。
谁想做失去自我的提线木偶呢?
“好吧……简而言之是我借助两者的资料开发出了第三种新药,可以干扰人的海马体。”只要再加上机械刺激,不管是高速遗忘还是编织虚假记忆都将成为可能,希蒂力不情不愿地总结陈词。但研发成功的好心情的确依旧残存着,“感谢雪莉以及神宫寺睦心的报告都写得很有水平,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神宫寺睦心……”金发的情报员微微眯起眼,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一丝耳熟,“是你原本的负责人?虽然研究组本来就很难拿到代号,可如果她的科研水平相当之高,为什么没有代号?”希蒂力出身于最早的欧石楠计划,他记得他提过本来这个计划的负责人不是莫吉托,而是一个叫神宫寺的女人,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最后还是让莫吉托负责了。
“你的记忆力一如既往得好。”希蒂力没有否认,但也狡猾地回避了后面那个问题,“组织代号的颁发全部由那位先生决定——要问你可以去问BOSS。”
翠绿色的眸子对上澄蓝色的眼睛,都是一样虚假和善的笑容。
“看来你从我这里学会了很多啊,弗洛瑟非。”图伊加少有地直呼了他的真名,那双清澈的蓝眼睛依然微笑着,只是落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微妙地朝颈动脉摩挲了下,“真是期待,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是建成新的地狱——还是重铸组织理想中的天国?
“天使之吻,来一杯?”
贝尔摩德故意将那颗樱桃慢条斯理地卷入口中,猩红的舌尖一闪而逝。然而她用风情戏弄的对象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她背景里的一切,完全没把目光放在金发女人身上:“贝尔摩德,你已经好几个月没出现在组织里了,给我一个不追责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贝尔摩德永远有很多借口,没有人知道哪个曾经是真相。
“我好歹也是有干正经事的好吗。”屏幕上的女人懒懒地抬眼,随手搅拌着那杯原先层次分明的鸡尾酒,黑与白都被迫混沌起来,“在外面替你抓到了一个老鼠的残痕,不用谢,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忙着走不开——那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
神秘主义者经典的故弄玄虚。琴酒冷笑了声,自顾自地划亮火柴,对那双烟雾般朦胧的眼睛所暗示的熟视无睹:“理由,贝尔摩德,如果这只是你自己计划的一部分,组织有的是蠢货陪你玩游戏。”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头孤狼阴冷的绿眸重新遮掩进烟雾里。习惯,令人厌倦的习惯,它的力量使人畏惧,他在这个打火机盛行的年代里依然习惯着火柴,她在网络深植的社会里从不使用机械代替头脑记录,或许贝尔摩德在某种意义上和琴酒很像,都是习惯的奴隶罢了。习惯了自称代号,习惯了在黑暗里的一切……习惯了过去的阴影。
“如果组织有一天倒塌了……阵,你会去哪呢?”贝尔摩德垂眸喝着那杯已经混乱一片的天使之吻,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被他人读取的神情,“你要去地狱,还是留在人间?”
她已经嗅到了某种兵临城下的乌云带来的压抑,最近代号成员的死亡率出奇的高,组织看似遮蔽了整片天空。但也因为漫长的胜利忽视了阴霾下聚集的光辉。或许她的担忧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空想。但一想到如影随形的赤井秀一以及他背后各种复杂的关系和运作……这是来自直觉警告。
如果组织真的有被毁灭的那一天,她该何去何从?在被彻底否认的人生后,她能怎样地苟活着?
“你嗑药了?”琴酒罕见地皱起眉头,些许惊讶稍纵即逝,“不然这种可笑的假想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莎朗·温亚德是组织的贝尔摩德,这是定死的铁律。
他以为她算是组织里及时行乐的大师,就算世界末日了也得先把脸上刚画的妆画完。哪怕组织真要毁灭了这种人也依然能在组织的废墟上愉快地发疯一辈子。
“行吧,你就当我喝醉了,体谅一下,深夜的女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波本。”贝尔摩德叹息着出声,那些玩笑似的笑影都散去了,露出底下冷漠到麻木的莎朗,“老鼠是波本,这个答案还算让你满意吗?”
感谢艾维克利尔在交易中传达的情报。即使她对波本怎么在南美惹到他不感兴趣。知道安室透是MI6后,贝尔摩德的第一反应是忧伤。毕竟,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那么聪明狡猾又有趣的人陪她吃饭、逛街和消磨时间了——
可他是波本,该死地握着她的秘密私自调查到温亚德领地的波本啊。
金发女人又快乐地笑了出来,恶劣使她容光焕发:“麻烦你搞定剩下的确切情报吧,琴酒——我时刻等着你的好消息,Bye。”
她就这样没头没尾地挂了视屏通话。
三月份的东京已经逐渐回春,只是最早的樱前线还没抵达东京罢了,人们怀揣着对樱花的期盼开启新的一天,包括一个人守店的榎本梓。
而在光线温暖的早晨,她接到了来自请假同事的电话:“您好,这里是波洛咖啡厅——啊,安室先生!”
“是我。”安室透的声音苦笑着,听起来近乎疲惫,“很抱歉,店长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拜托您转达了。”
“是家里又出事了吗?店长最近刚回来过一趟,我可以帮你问问他——”榎本梓下意识关切到,她还记得安室透的请假理由是回老家处理家族纠纷。不然也不至于在用完积攒的假期后又一口气请了三个月的假。
但电话对面的青年非常不妙地叹了口气——
而后温柔地说出了道别:“是的,一点小问题,只是接下来我可能没法回东京了……所以很抱歉,我是来辞职的。”短短几分钟,他第二次说了抱歉。
“再见了,梓小姐,请替我继续为波洛的大家,带来温暖和欢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神宫寺睦心没有接手实验是因为她和宿海克幸结婚了有了孩子,想留在日本
*贝尔摩德这种人我觉得仅仅被人救了就视对方为天使而当二五仔……太仓促了,所以本文设定是她早就很累了,对组织的感情也很复杂,为了「天使」算是她自欺欺人的借口,黑暗里人的心思最好谁都别信,信了会死

◎爱恨与忠诚并不那么泾渭分明◎
午夜十二点,布伦尼文如每一个幽灵一样准时拜访,第四研究所的门无声地朝他洞开,扣着兜帽的男人径直穿过空旷广阔的大厅,用虹膜和指纹刷开了专门的电梯楼层,只是所谓的特权代价未免过于高昂。何况在组织内部隐秘性过高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着随时都有人可能取代你的名字,而其他人还一无所知。
这里没有樱屋敷响,没有苏格兰,更没有诸伏景光,只有布伦尼文……甚至对希蒂力来讲,他有没有名字并不重要,负责人只需要编号。
十八楼,金属囚笼缓缓停在终点。
这架电梯只有一条通往试验区的路,光滑的地砖和白墙渲染出过于死寂的洁净,布伦尼文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抵达希蒂力的办公室时才注意到附近的构造细节似乎和大部分研究所都不一样……痕迹很新,是刚装修过吗?
但这些可以先放放,希蒂力的新药才是关键。布伦尼文收拢心神,正要伸手敲门可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而戴着墨镜的青年大跨步出门差点和他迎面撞上!
“卡沙萨你——谁在外面?”开门人的背后传来该死的熟悉的声音,而希蒂力的声音从房间深处飘来,“是我的助手来送报告吧,有新的通知吗?”
“不会敲门吗,你是组织的新人?”卡沙萨冷漠的质问比希蒂力更快,但诸伏景光非常感谢他真情实感的煞气。毕竟骤然间肢体接触,两个合格的组织代号成员不摆出点恶意来几乎说不过去。
但同时,诸伏景光不得不接下这场糟糕而倒霉的对手戏,语调堪称讥讽:“卡沙萨是吗,这个问题应该轮到我来问——你是组织的新人?”对面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很好,符合现状,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不会发现卡沙萨真正脸色难看的原因,正如希蒂力不知道布伦尼文身上的枷锁已经脱落一半。感谢宿海集的药。
“研究所内禁止动用武力,卡沙萨。”希蒂力的平衡来的恰到好处,虽然他显然也没想到两拨实验品会撞到一起去,翠绿色的眼睛苦恼地眯起,“两位都出去,我先给潘德林做心理测评,工作人员会给你们带路到分配的休息室,我们明天正式开始体检——最后强调一遍,研究所内禁止动用武力,否则后果自负。”
他眯着眼睛看向两位沉默的杀人者,某种云波诡谲在酝酿。
第一个转头就走的人是布伦尼文,干脆的漠然,而卡沙萨则朝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只在离开前探究而忌惮地扫了眼那个即将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希蒂力叹了口气,感谢这艰难而短暂的和平总算保住了。
但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条精神岌岌可危的毒蛇呢。希蒂力带门转身,抬头就是潘德林出任务时常见的甜蜜微笑:“希蒂力,看我从你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什么?”他的手上捏着一根略长的金发,色泽漂亮,在灯光下泛着奶油金,很熟悉。
“作为一张办公桌,它可不会被你用来做了一些职责以外的事情吧?”黑发青年懒洋洋地窝在办公椅上,伸腿一蹬直接嫌弃地远离了那张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书桌,“为那位女士默哀,金属桌面躺着可不舒服,或者说是位男士——”
“停。”希蒂力不得不赶紧制止他说出更离谱而放浪的冤枉,顺便轻柔而不可抗拒地抽走了那根金发,“收起你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潘德林——让我们先来好好专注一下你的问题,最近的记忆缺失怎么样?”老天,琴酒什么时候来过了,他让琴酒送点身体组织过来他竟然就这样扔他桌上。
“老样子,吃点药就行。”青年顺从地松手,表演出了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去死的人对一点旧毛病的满不在乎,甚至依旧轻浮着谈笑——而那些所有的暴怒和担忧被尽数压下。
金色的头发,波本的头发,降谷零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也被选为希蒂力的实验品了吗?
潘德林朝询问者露出一个血腥气的微笑。
“姓名。”
“安室……透。”
“年龄。”
“二十九。”
“职位。”
“波本。”
“职位,你在政府里的职位。”
“不,政府……没有政府,我……是波本……”
“说出来,你的职位!”
“我是波本啊啊啊!”
电流的嗡鸣被惨叫声淹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与干涸的血味一起混杂着令人作呕。但所有人都站在单面镜外的空间,只能看见金发青年失神迷乱的双眼,电击下的剧痛使人干呕。然而他什么都吐不出来还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痛苦到咳嗽,濒临窒息,胆汁在上涌,汗水和血将他的头发黏在那张曾经永远微笑的脸上,吐真剂和迷幻剂的作用下没有人能保住理智,一切都只剩本能。
“暂停五分钟,等心率和脑电波稳定后继续。”琴酒冰冷地注视着那个被捆在床上的祭品,习惯性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而其他人在他的调度下开始忙碌时,这次审问的负责人还有心情和时间发散思维。
在贝尔摩德挂了通讯后他把那些资料看了两遍,然后才抽出时间给波本发了短信,他以新任务的借口要求前往附近的研究所,而波本倒是胆大包天到真的敢上门,不过刚走进会客室就被直接拖到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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