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蛮荒后成为巨人族新娘by无边客
无边客  发于:2025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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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瞅着搭了还没过半的烧窑:“没什么大问题,稍微调整一部分就好,”
他撩起胳膊上的兽袍,准备搭把手。
姄姆姆拦着:“这些泥很脏。”
余白和大部分兽人都不同,他身上总是有股好闻温暖的气息,而且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模样干净,兽袍也干净,找遍整个部落,都没哪个兽人像白这样讲究。
姄姆姆怕弄脏了他,余白笑着露出小白牙:“没关系,我想帮忙。”
笑容温和无害,又乖乖的,再冷硬的兽人来了,看见他也会心软。
于是他们让开位置,余白帮姄姆姆把烧窑剩下的部分搭起,偶尔让阿力出个力,把泥拍得实些。
建好烧窑,就要在窑底烧火,整个窑烧硬了,才能放陶器。
余白坐在中间,挖着黏土做容器模型,几个兽人围着他,学着他来做。
渐渐地,四周又围来一伙儿兽人。
“他们在做什么?”
“泥巴捏成碗的样子?碰到水不会化了吗?”
阿力和他们解释也听不懂,如果没有看见余白用过陶碗,他也不敢相信能把泥烧成碗用。
日头就要被云层吞没了,想起霍铎尔的话,余白洗干净手,和姄姆姆交代一些烧陶需要注意的细节,又问:“姄姆姆,这些陶器很好吗”
姄姆姆道:“当然!连大祭司都没听过这些,以前阿穆他们出去和其他兽族交换物产,也都没见过。”
余白:“如果用陶器,或者我脚下的皮靴,能和其他部族换到很好的物产么?”
姄姆姆:“肯定可以!”
又道:“我和塔塔一家,还有條他们商量过了,等春猎结束之后,分你一半肉和皮毛,不能白占了你的便宜。”
兽人普遍能拿出来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肉和皮毛了,余白没收,只向姄姆姆多打听了一些关于夏季兽族交易会的消息。
姄姆姆尽可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听完,余白心里隐约有些新打算。
最后一缕阳光没入云里,天阴沉沉的,开始起风。
即使在春季,部落边缘的风依旧很冷,吹得兽袍上的绒毛乱晃。
阿力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在主城住了几个月的余白却受不住春日潮寒。
他打了个几个喷嚏,没多久就看见前来接他的霍铎尔。
霍铎尔下午外出狩猎,刚下山就过来接余白了。
隔着层不厚的兽皮,余白感受到对方胸膛散发的热气。
他前不久洗了手,指尖凉凉的,见状,霍铎尔让他把手放到胸膛上,很快就被源源不断的体温捂暖和了。
余白指尖沿着结实且有弹性的肌肉按了按,忽然觉察兽人一僵,他后知后觉地缩回爪子,碰到不该碰的部位。
霍铎尔一头利落短发,露出的耳廓微微泛红,透着股燥热。
他稍微挺起胸膛:“白,还要摸吗?”
余白支支吾吾,摇摇头,还贴心地把对方领口收好。
霍铎尔觉得有点可惜。
如果刚才不硬得像石子一样吓到白就好了。
傍晚的春风吹散了两人身上的燥热。
回到小院,霍铎尔要处理猎回来的野禽。
像野鸡野兔之类的并不急着立刻宰杀,而是照余白原来的吩咐,圈出地把它们养起来。
霍铎尔搭棚子的时候,余白在角落里训小狼。
牦狼崽子这一个月长大了一圈,虽然还小,但骨子里的猛兽基因让它十分渴望咬死带回来的野鸡野兔。
余白绷紧小脸,微微扬声,呵斥道:“小狼,坐好。”
小狼歪歪脑袋,“嗷呜”一声。
余白割了一块肉放在手上:“数到十你才能起来,如果做对了,就能吃肉。”
“十,十,记住了吗?”
小狼:“呜。”
余白从一数到九,再从就数到一,没出现十这个口音,小狼虽然有点躁动,屁股却还黏着泥地。
见此情形,余白笑着喊:“十!”
小狼嗷嗷地跳起来,叼起余白手里的肉大快朵颐。
霍铎尔侧目:“白,你会训野兽?”
余白腼腆地摇头:“只是一些比较常见的驯化小狗的办法。”
霍铎尔垂头不语。
他怀疑自己的兽侣是个祭司,可白不承认,也不会追问什么。
夜里,余白喝了用药草煮的汤水,喝完后浑身舒服许多。
他用热水擦身,泡脚,无聊的时候和霍铎尔介绍一些药草的样子和效用,话说了一半便开始犯困,身子往旁边栽倒。
霍铎尔用抹布擦干他被泡得暖暖粉粉的腿脚,揣在怀里搓了搓,又嘬了几口。
推高兽袍,霍铎尔凝视那片单薄却养出点肉的胸口,目光暗了暗。
虽然他的兽侣还没用下面接纳自己,但霍铎尔并不气馁,反而乐此不疲地在对方身子上打下标记。
想起回来途中被余白手指尖触碰过的地方,霍铎尔将兽侣的袍子推得更高。
他不懂接下去要做的是什么,只凭本能,凭着前不久经历过的奇异的感受,头颅低俯,张嘴伸了舌头。
直到余白难耐地动了会儿,霍铎尔收回湿润的舌。
看着氤出血似的地方,再以粗粝的指腹拨了拨,颤悠悠的,很可怜,叫他更加口干舌燥。
霍铎尔放下余白的兽袍,往石盆里添了几根木头。
他侧躺进床,抱起温暖柔软的兽侣,鼻梁拱着嗅了嗅,很满意刚才打下的标记。

阳光落进院子,带来几分暖意。
余白微微抬头,眸子半眯,站在空地上感受这股来自大自然的温暖。
如果不是还有活儿要做,他很想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稍微活动开手脚后,他把采集回来的药草搬出来,晾在临时做的木架子上。
晒完药草,接着捣鼓了一把木锄,在规划出用做种植的地方松土,打算趁着春天回暖种点东西。
牦狼崽子大了一圈,身上的毛也相较被救回来时厚实软和了,抖一抖狼毛,虽然还小,但已经初显牦狼的威风。
它好奇地围着余白脚边转,看着小两脚兽用奇怪的东西耐心翻土,嗷呜一声,左右来回嗅了嗅,感到十分好奇。
余白好脾气地让它凑在脚边,转个身什么的还会叫它让一让,并不觉得碍事。
也不管小狼有没有听懂,霍铎尔不在的时候,身边有只狼崽跟着还挺解闷。
小狼蹬着后腿刨土,余白看它把泥土踢得到处都是,这才轻轻呵斥一声,让它到别的地方玩。
小狼屋内外都跑了几圈,曲着前肢,仰高脖子嗷呜嗷呜地叫,似乎很兴奋。
如果霍铎尔今天没有出去巡视,牦狼崽子也不敢这么撒欢。
几个干杂活的雌兽经过,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叫声吓一跳。
“这嗷嗷叫的是什么野兽?”
“好像有狼的声音……”
“狼?狼不是在山里吗?怎么会出现在部落?!”
兽人尖叫,围着院子探头。
余白听到动静,无奈之下只好让小狼安分一点,至少别再叫了。
他将门打开,柔软漂亮的脸让雌兽定睛打量。
“这是亚雌兽?”
“它是巨人族兽人的兽侣吧。”
部落主城只一个巨人族兽人,而且听说那样强大的兽人居然和一个弱小的亚雌兽结契,见到余白,几个雌兽好奇得不行。
余白讪讪:“不好意思,刚才我的小狼吓到你们了。”
“狼?!”
“果然是狼,为什么会有狼?”
余白解释:“一只小狼崽,带回来养的。”
“养?!”
雌兽尖叫:“你要养野兽?”
兽人不淡定了,他们从来没听过有谁养野兽的。
就算是抓回来的猎物,他们留几天都会当食物吃掉,大多都是野鸡之类的,还没有人敢养狼。
狼肉不好吃,而且总是成群结伴的,战斗能力不弱,并不好抓。
可毕竟是一头狼,万一被咬伤怎么办?
小狼听到门外几个两脚兽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话,它想凑上前找余白玩,不由嗷呜喊了声。
余白:“小狼,安静。”
院子里果然静了下来,雌兽们直呼神奇。
凑了狼崽的热闹,兽人手里还有活要做,不方便久留。
余白目送他们离开,把门关好。他回头把朝自己冲来的小狼拨到一边,摇摇头,道:“不要闹了。”
小狼摇摇尾巴,示好地呜呜一声。
余白蹲着摸摸它的脑袋,看它这会儿乖巧,下意识弯了弯嘴角。
别说刚才的兽人,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养一头狼。
霍铎尔回来后,余白和对方说了这件事。
白天的时候担心小狼扰了附近的兽人,没做多想就把门打开,冷静下来思考,怕做法有些不妥当。
余白问:“养小狼会不会别告诉他们比较好?”
霍铎尔瞥着蹲在角落里啃大骨头的牦狼崽子,道:“没事。”
他们不可能一直白白喂养狼崽,等它再大一点,就会带到山上让它自己猎食,更甚至把猎物带回来。
尤其余白独自外出时,小狼必须跟随,充当保护的作用,到时候部落里的兽人都会知道他们养了狼。
余白喃喃:“所以这事早晚都瞒不住。”
霍铎尔点头。
除了每个月交纳的五石重肉粮,部落里的兽人勇士可以私有猎物,越厉害的勇士,获取的私有猎物就越多,哪怕是酋长,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是他们自身的能力,如果酋长不愿意,兽人大可以找另外的部族,其他部族都很乐意接纳实力强大的兽人。
霍铎尔跟余白说了些部族之间的暗中斗争,听着听着,余白忍笑道:“原来部族之间还能挖墙脚,把厉害的兽人挖走。”
霍铎尔疑惑:“挖墙脚?”
兽目转向自家院子的墙角:“墙角哪里需要挖?”
余白大致解释了一下,霍铎尔这才理解。
他定定凝着兽侣,把其他疑惑咽了回去。
入夜,霍铎尔收起晾在木架上的草药,挂在余白专门存放药草的角落。
余白搅着陶锅里的肉汤,道:“霍铎尔,有空帮我做几套桌椅吧。”
收完药草的霍铎尔走到火旁,高大的身躯坐在一块垫着麻布的石柱上,莫名显得拥挤和委屈。
余白:“割木头的事还要交给你,至少做一套桌椅,以后你就不用挤着坐在石头上,我们的陶器家具也有个摆放的地方。”
霍铎尔指了指角落:“像那样的椅子?”
过去老兽人为了搬孱弱的余白到院子里晒太阳,弄了一把很简陋的木椅子,支撑的木腿都是用麻绳捆绑固劳的。
余白点点头:“可以改进一点。”
他拿起木枝在泥地上画出简单的桌椅图案。
先做桌椅,等以后家具越添越多,生活也能更方便。
余白能提供想法和样式,却没有那样的技术。
霍铎尔道:“我来想办法。”
往后半个月,趁许多野兽下山觅食,兽人频繁外出狩猎,部落里白天都不见几个雄兽的影子。
余白做一套桌椅的计划延后,只好跟着雌兽们去割麻藤,用麻线勾了几双鞋子。
如今兽人大多数还穿着草鞋,天冷的话则用兽皮包在脚上。
余白上次做了双简易的毛靴,最近两天开始用搓好的麻线勾编鞋子。
他从小到大穿的棉鞋和布鞋都是母亲勾的,余白常年在家里调养身体,也跟着母亲学了勾鞋的技术,只要有线和骨刺,勾起来就不难。
余白沤煮的麻藤韧皮搓出来的线比兽人搓的更加细韧,白天他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手上拿着用骨刺勾布鞋,将要日落时,勾好了一双尺码大的麻布鞋。
成品摸起来挺柔软,有点像现代的老式布鞋。
霍铎尔提着猎物,还没进门,小狼嗅到血腥的气息立刻兴奋了,它绕着门嗷呜嚎叫。
余白跑去开门,霍铎尔今天大丰收,右手拎了几只野鸡,左手扛着一头黑羊。
那黑羊被追捕的时候摔了腿,走不动,霍铎尔没立马杀了,而是扛了回来。
瞥见小狼直流口水,怕它把野鸡和黑羊咬死,霍铎尔脸色一冷,兽目射出凶光:“过去。”
小狼夹起尾巴,呜一声蹿到屋檐底下蹲着。
前两次小狼不听训,被饿了一天肚子。后来想跑出去偷偷打猎,脖子一紧,直接被土地里钻出的草藤捆起来,吊在屋檐下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余白容易心软,可霍铎尔不同,有的是手段教训不听话的狼崽子。
事不过三,吃过教训的小狼不敢违背霍铎尔的话,拼命咽了咽口水,直到晚上吃上了肉,瞬间变得安分。
打从把小狼捡回来,余白没饿过它,按理来说不会那么馋圈在院子里的野禽。
霍铎尔道:“天生的野性,不听话就吊起来多饿几次。”
余白的话没错,狼崽就算不饿,可它出于本能,就算不吃那些禽畜,也想咬着玩。
霍铎尔凌冽扫了一眼角落,正在啃肉的小狼夹起尾巴,嗓子呜一声,示意它没有犯错嗷。
余白抿唇失笑,从床上拿起白天勾好的麻布鞋,让霍铎尔试试。
“白,这是……”
霍铎尔盯着余白穿的麻布鞋,再看手里这双明显大了许多的,“给我的?”
余白:“嗯!”
“草鞋穿着刮脚,布鞋会舒服点,你穿上去合适的话我再多勾两双备着。”
霍铎尔立即换上布鞋,感觉有点新奇,和穿草鞋不同,软软的,鞋垫子也不会膈脚。
余白笑吟吟地问:“怎么样?”
霍铎尔:“白……这是个好东西。”
余白:“我打算有空就多勾布鞋存起来,到了夏季交易会,看看能不能用布鞋换别的东西。”
除了布鞋,他还打算做些麻布短袖短裤。
部落里的兽人都觉得他穿的兽袍独特又好看,就算有制麻布的技术,却还做不出成品。物以稀为贵,兽人对余白身上所穿的,从帽子,兽袍到毛靴,十分稀罕。
余白把想法和霍铎尔说明以后,看时候不早,催促对方早点休息。
霍铎尔应下,又道:“明日不狩猎,我进山割点木头回来,做上次说的桌椅。”
余白:“带我一起。”
他坐在角落里用热水擦身,随后一口气灌完煮好的药汤。趁霍铎尔去澡房冲洗时,余白钻进兽褥里,将自己裹得严密无缝。
他心里有些忐忑,合着眼装睡。
没多久,霍铎尔洗完进屋,只穿一条麻布短裤,胸膛散着热气躺下。
兽人单手揽在余白腰上,又过好半晌,低低沉沉的叫:“白。”
余白没回应,睫毛乖乖垂落,已经睡熟。
霍铎尔掌心一紧,把兽侣按在怀中,鼻梁贴着皮肉嗅,大掌钻进兽褥,慢慢剥开。
眼看着就要推高兽袍,忽然被一双软小的手按住。
“你、你别这样了……”
余白没睡,等的就是这一刻。
前些日子他就发现了,起来的时候胸口会疼,尤其是……
居然有些发肿的立着。
他再迟钝,也猜到是霍铎尔趁他睡觉的时候做的。
余白按着推到身前的兽袍,他想把衣物重新盖回去,力气不够。
不得已,他伸腿踢了一下对方。
余白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哪有人趁他睡觉去吸那里的?
他挣着身:“别、别……”
霍铎尔上次发现肿了这些天才没有继续。
时隔半个月,此时兽侣挣着扭着,脸蛋却红红的。
他低吼一声,喉结滑了滑,嘴巴张开。
粗粝温热的舌苔接触着一片细腻,瞄准上次标记过的地方。
不是咬,而是舔舐,兽人本能的舔。
而且还不敢太重,怕没多久又颤巍巍的,也怕肿起来。
余白想遮好自己,又想推开霍铎尔。
但他就两只手,力气还不够,既没能推开对方,挣扎的时候还下意识往前送了送。
仿佛把最嫩的果子往野兽的嘴里送,什么都做不了。
余白像扑腾在案板上的鱼,剥开最嫩的肉,呜了声。
霍铎尔舔了舔他的唇,哑道:“白,我不会伤害你。”
余白打了一下兽人湿润的嘴:“别,真的太色了……”
霍铎尔不懂,但他会拍着怀里的兽侣试图哄一哄。

第44章
天没亮时落了一场牛毛细雨,直到雨停了,灰肚白的云层跳出一缕金光,春日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部落。
余白正将兽袍一层层往身上套,套着套着,鬼使神差地掀开领口,悄悄打量,只一眼就脸红心跳,忍不住想起霍铎尔做的那些事。
他心虚地松开领口,看着脚边转来转去的小狼,平复了心跳后,穿上麻布鞋从屋内走出。
主屋旁边的小屋已经搭好了,一半用来做灶房,隔开了,另一边是澡房。
灶房那头飘着烧柴飘出来的烟雾,霍铎尔看他醒了,拿起石盆打了盆水给他,连刷牙用的陶杯也装满了水。
余白每天早晚都会固定洗漱,身上又好闻又干净,连同霍铎尔跟他一起养成了这个习惯,东西都事先备着。
“白,水备好了。”
余白还有点扭捏,含糊轻轻地“嗯”了声,从灶房里接过水后,见霍铎尔望着自己,脸一热,迅速到院子角落里刷牙。
他用温温的水在嗓子里咕噜咕噜了一圈,刷牙的过程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霍铎尔看着兽侣刷完牙洗完脸仍呆呆蹲在原地,以为他不舒服,放下手里的石头勺子,三两步到他身旁,想都没想就把蹲着的人抱回屋内。
余白吓一跳:“怎么了?”
霍铎尔手上沾着烟灰,便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刚用温水擦过脸蛋又软又温暖,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稍微放心。
“白,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余白轻轻一叹,摇了摇头,接着不自在道:“只是想事情想入了神。”
他晃了一下手上的猪毛牙刷:“现在刷牙不太方便,兽人用来洁牙的草根和树条有股清新带爽的气味,我打算收集起来,再加上几味中药草,做成牙粉。”
“牙粉?”
余白轻“嗯”,又道:“牙粉方便许多,这里没有牙膏,只能想办法提高清洁牙齿的法子,否则过不了几年,我们这一口牙就变成烂牙了。”
一句话只有有一半霍铎尔能听懂,他专挑明白的内容,大致推测全部的意思。
兽人常常食肉,又没有固定洁牙的习惯,以致于很多兽人在年轻强壮的时期就有不少烂牙,还很容易疼痛,红肿。
如果他的兽侣能做出更好的清洁牙齿的东西,肯定会引发不小的影响。
霍铎尔心想: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守好白。
用完早食,日头慢慢爬高,山里蒙蒙的雾气散开。
霍铎尔带上砍木的石刀,抱起余白往山里去。
山脚附近来了不少采集野菜的兽人,或许经常看见巨人族走哪儿都抱着他的兽侣,这会儿见怪不怪了,甚至有点羡慕。
几个雌兽的目光落在余白的脚上,“咦”了声,又急忙忙去打量霍铎尔的脚。
“他们怎么没穿草鞋?”
“那是什么鞋子,都没在部落里见过。”
另外一个雌兽低头打量自己露脚趾的草鞋,再去对比巨人族和亚雌兽穿的,惊奇道:“看起来好方便,好像比草鞋软很多。”
他们还想再看,但很快就找不见两兽人的身影,巨人族走得实在太快了。
几个雌兽在部落里编织的手艺还不错,连酋长他们都经常送东西过来请他们帮忙。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打算和亚雌兽请教一下,就是不知道用什么交换比较合适,那种鞋子看起来真的很好。
余白不知道雌兽们打算向他请教麻布鞋的制法,上山以后,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四周,看到有用的药草,便示意霍铎尔把他放回地面,将根部裹着泥的药草放进背后的篓子。
霍铎尔还要砍木,余白没时刻跟着对方。
他们间隔一定的距离,只要他出声,就能回头看到霍铎尔。
四周寂静,偶尔停落几只山雀。它们不怕余白,爪子一蹦一蹭的在他脚边跳,余白觉得挺有趣的,不做驱赶。
春雨滋润过的山野物产丰富,地上走的,天上飞的,陆续出现在山里。
就近一些的地方还好,兽人常出没,野兽会尽量避开,所以余白周围比较安全。
雄兽这会儿都到远一点的深山狩猎去了,除了他和霍铎尔,没什么雄兽在附近。
霍铎尔砍着适合打磨的木,不时回头看看余白的背影。
此时他的兽侣正在采集顶端坠着个大花苞的植物,阳光照拂的眉眼盈着流动的光彩,显然心情不错。
余白朝霍铎尔晃了晃手上的植物,霍铎尔解下腰侧的囊,过去给他喂了点水,
余白手上都是泥巴,小脸蛋一仰,就着霍铎尔的动作喝了几口水后,示意不用再喂。
余白:“这种花叫金银花,可以拿来做牙粉,还能消炎去肿,清热解毒,治疗一些感染的疾病。”
不知道是不是异世的地质和气候环境更好,这里的金银花长势很好,花苞硕大。
结合他过去采集的药草也都具有差不多的特性,余白把它们等比缩小一些,除了颜色偶尔有点差异,和现代采集过的药草区别不大。
他外公经常进山采药,余白偶尔跟着,更多的时候帮忙加工炮制,对山里常见的药草还算比较熟悉。
日过正午,阳光有些晒了。余白忙了小半天,体力有点跟不上,便坐在树底下看霍铎尔忙活。
他把随身带来的水煮鸡蛋吃了,又啃了几块果干,另外剩下的两个水煮鸡蛋都留给霍铎尔。
砍够木头,霍铎尔用树藤将其全部绑起来。接着一手拖木,一手把兽侣抱起。
腾空而起的余白脸热,有被太阳晒的,还有害羞的。
他轻轻踢了一下腿:“放我自己走吧。”
霍铎尔掂了掂手臂,余白连忙单手抱紧对方的脖子。
相处的日子一长,余白知道这是霍铎尔坚持的意思。
大部分时候这个兽人都很顺着自己,除了夜里那事……以及此刻。
霍铎尔对抱着他出行的举动似乎非常热衷。
余白在床上都叫不停这个兽人,此时也只能由着对方抱着走下山。
午后不久,余白将采集到的药草全部晾晒在院子里。
阳光正好,他把唯一一张简易的椅子搬到透入阳光的屋檐下,铺一层兽皮,接着半躺上去,舒舒服服地眯着眼晒太阳。
小狼这一刻出奇的安静,趴在他脚边跟着享受阳光。
院子中央,霍铎尔用石刀劈砍木头,打磨,火烤。
有规律的劈柴声就像催人睡觉的干燥音,余白昏昏沉沉,嗅着院子里漂浮的药草气息,全身暖融融的,如同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恍惚中伴着劈木头的声音睡了一阵,余白被门外的动静唤醒。
霍铎尔在门外和来人交谈,来人似乎非常着急。
阿林道:“霍铎尔,我听说你的兽侣会医治断手断腿的伤,求你让他帮我哥看看吧。”
自从上次领头外出的阿森回来,先是带着伤被大祭司送进火台,承受过火神的煎熬考验后,伤情似乎有了好转。
可好景不长,近一个月过去后,阿森的病情再次恶化,摔伤的右手无法抬起来活动。
阿林苦着脸:“从火台回来之后,大哥几乎就没了一条命,我们可不敢再请祭司把他送进火台上医治。”
阿森是兽人领头之一,自身的能力无须说明。
阿林伸长脖子,即使心急如焚,却没硬闯,也没高声嚷嚷,低着声向霍铎尔再次恳求。
他们一家靠着大哥在主城过得还不错,如果大哥从此废去一条手,以后的日子可没如今这样好了。
余白在门后把对话听了个大概,从话里听出这个阿林挺尊敬霍铎尔的。
可能上次外出后被霍铎尔的能力折服,又听到一点关于余白的消息,这才寻来。
他拉开一条门缝,胳膊微抬,手指往霍铎尔腰后轻轻戳了一下。
“带我去看看。”
霍铎尔以后还要外出狩猎,可能跟的还是这支小队。余白不想让兽人看轻霍铎尔,也想着扩大对方的影响力,秉着搞好关系的念头,打算过去检查一下阿森的伤势。
余白回屋内把自己的药篓子取出,刚背上,就叫霍铎尔接到大掌拎着。
他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不忘给阿林提前预警。
“如果是外伤,或许有办法,其他伤势就不好说了。”
阿林连连点头:“我给你们带路。”
说着,瞥见屋内窜出一直狗……不对,是狼崽跟着,不禁惊呼。
“狼?!”
霍铎尔低斥:“进去。”
余白笑眯眯地:“小狼,我们不在家,你得守好家里,不要乱跑。”
牦狼崽呜呜一声,退回门后。
日光晒得部落周围交错的泥地隐隐发烫,霍铎尔抱着余白来到阿林家里。
黑羱雄兽阿森不甘心,试图把抬不起来的胳膊动一动。他满头大汗,面目痛苦,显然已经失败了很多次。
陪在身边的是他的雌兽,劝他不要固执。
阿林喊:“大哥,霍铎尔和他的兽侣过来了!”
阿森打量霍铎尔身侧格外纤细弱小的亚雌兽,面色不掩诧异。
眼前的亚雌兽眉眼小巧好看,又生得白净,部落里没见过哪个兽人长这副模样,可他也太小了。
他甚至不太相信这样的亚雌兽能治疗自己断掉的胳膊。
阿林抹去脸上的汗:“大哥,就是这位白,霍铎尔的兽侣,他会治伤!”
余白往前几步,道:“给我看一下。”
他检查阿森抬不起的右胳膊,很快得出结论。
阿森的伤正是因为上次摔崖导致的肘关节脱位。
对方右手肘部有没消褪的肿胀,轻轻触摸就引发疼痛,如今因为无法动弹,呈出约莫一百六十度的半曲畸形状,尺骨鹰嘴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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