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美惨强反派掰弯了by衾寒月暖
衾寒月暖  发于:2025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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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同胞兄长,凌辰先太子,自幼聪慧过人,三岁便会背诗,五岁便能射鹿,先帝赞他端慧仁善,是帝王之才,他才八岁,就成了太子,而朕一直被他的光芒掩盖,不得父皇母后的看重。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毕竟兄长待朕极好,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兄长,会带着朕骑马打猎,朕幼时顽劣,没有完成太傅留下的课业,被惩罚抄写,一边哭一边写,兄长晚上悄悄的到朕的房里,模仿朕的笔迹,帮朕抄写了大半夜,而朕自己却在一旁呼呼大睡。”
回忆至此处,皇帝的眼神中是怀念与感激,随后,他的眼神又变了,变得狰狞,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和睦,朕只需要无忧无虑的长大,其他的风波都是兄长站在前面遮挡,朕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过完此生。
后来,我们逐渐长大成人了,先帝为兄长赐了婚,预定的太子妃不是旁人,正是你的母后,原本这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朕心悦颜氏,打算求父皇将她赐予朕做王妃,兄长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但颜氏的庚贴被送到了东宫,朕亲眼看见了!”
林舒玄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除了太子妃,东宫还有良娣的位子空着,多半,颜氏是已经内定要入东宫了。
“所以,后来呢?”
皇帝继续说:“后来啊,后来朕怒极了,当时的东宫属官姚永年看出了朕的怨恨,给朕出了一个主意,只要兄长死了,他的一切就都是朕的了,于是他撺掇朕在兄长的饮食中下毒,兄长对旁人或多或少都有防备,唯独对朕这个同胞弟弟不设防,果不其然,他死了以后,朕继承了皇位,成了这南凌最尊贵的帝王,现在又有几人还记得曾经风华绝代的凌辰先太子呢。”
他开始狂笑不止,但笑中却带泪。
“难怪你如此信任姚永年,屡次偏袒,不过你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想从前撺掇你一样,撺掇你的大儿子,果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林舒玄这段话,皇帝没有反驳,他内心也有过后悔,自己最终众叛亲离,晚景凄凉,唯一的儿子虽然没有杀自己,但自己的权柄受限,对他而言,比死还难受。
“陛下,二位宰相与诚亲王到了。”
外头的杨公公禀报。
皇帝抹了抹眼泪,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对太子说:“让他们进来吧,朕临死前,将这皇位当着他们的面儿,交给你。”
太子亲自去开的门。
皇帝没有多说,让顾成言将他提前备好的继位诏书从暗格里取出,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宣读。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托,勤政爱民,壮大南凌。”
皇帝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行了。
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吧,朕累了,想听顾卿念念诗,闲话几句,让他留在这里陪着朕就行了。”
右相与诚亲王对视了一眼,齐声道:“是。”
纷纷退了出去。
“顾卿,扶朕躺下,朕累了。”
顾成言上前,慢慢地将皇帝平放在龙床上。
“陛下是有话要留给臣吗?您先歇一会儿,不急。”
皇帝轻笑,“听你说话,总是让朕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朕不歇了,怕一歇就醒不过来了。”
顾成言明白,皇帝此时已经是无力回天,再不让他交代清楚,恐怕死都不安生。
“陛下请讲。”
“成言,你可记得,朕在你加冠时,送过你一顶玉冠?”
顾成言想了想,温和地回答道:“臣记得,那玉冠极珍贵,臣只在加冠那日戴过,之后便一直放在柜子里珍藏。”
“自然珍贵,那是先帝赐予凌辰先太子的加冠礼,你跟他长得虽然不像,但气质神韵却有六分相似,朕每每看见你,总觉得是他在朕面前重新活过来了。”
顾成言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何皇帝如此宠爱自己,恐怕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与凌辰先太子相似,带给皇帝心理上的满足,在他看来,似乎是凌辰先太子在他面前俯首臣称吧。
“与凌辰先太子有几分相似,是臣的福气。”
对于将死之人,没有必要太过计较,况且,顾成言确实因为皇帝的宠信得到了很多。
皇帝脸上带有满足之色。
突然,他咳嗽不止。
顾成言一看,皇帝嘴角有血渍。
“陛下!您还是歇一会儿再说吧。”
皇帝轻轻地摇了摇头。
“顾卿,朕信任你,有三样东西要交给你保管,太子跟朕太像了,朕担心他没了约束,会毁了南凌。”
皇帝说到这里,又咳了一会儿。
顾成言轻抚他的胸口,点了他的几处穴位,让他能将话说完整。
“那密道里,有一间密室,里边放着前朝皇室秘宝的钥匙,南凌帝王代代相传的影卫令,还有一道朕的密旨!若是太子登基后,德行有失,你就代朕废了他,从宗室里挑一个你觉着合适的孩子立为新帝...”
皇帝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渐弱,眼神已经开始逐渐涣散。
顾成言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陛下驾崩了。”
外头的众人顿时跪地,哀哭。
远在行宫外头的淑妃母子,似有所感,望着京城的方向,泪流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太子马上要继位了,之后还有事业线,穿插一些夫夫日常,估摸着还有个二十章左右

第61章
此次皇权更替并没有遭遇任何的波折,在两位宰相以及皇室宗正的见证下,太子继位名正言顺。
在礼部的操持下,一切都井然有序。
众人本以为太子继位后,顾成言便不再是权倾朝野的左相,谁料想,他竟然还好端端地顶着帝师的名头继续插手政务。
而太子竟然也没有表现出异议,当真是奇了怪了。
唯二的知情人右相与诚亲王却对此心中了然,先帝驾崩前,曾留顾成言一人在寝殿许久,他出来的时候,手中明显握着一卷圣旨,正是先帝的遗诏。
但顾成言当时并未当众宣读,由此可见,这是一封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被公之于众的遗诏,要么是先帝赐给顾成言的免死金牌,要么就是关乎帝位。
太子有所忌惮这才没有立即对顾成言下手,反而尊他为帝师,听之任之。
原本两位宰相以右为尊,但现实是顾成言的权力足以与新帝抗衡,所以大家都将他尊称为顾相。
这新帝登基,后空就都空出来了,不少人都眼馋心热,纷纷上书建议新帝选秀,充裕后宫。
“陛下!后宫空虚,如何替陛下诞育子嗣?先帝膝下子嗣单薄,但在您这个年纪,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为了皇室的血脉能够得以延续,请陛下开放选秀!充盈后宫!”
说话的是皇室的宗亲,年纪比先帝还要大上一些,腿脚都不利落了,硬是跪了下来。
新帝也不是那等磋磨老者的恶人,赶紧让卫公公将他扶了起来。
“给他赐座!坐着说!”
“多谢陛下!”
“论起来,先帝管您叫一声堂叔,您是朕的长辈,不是朕不愿意娶,先前朕还是太子时,为着择选太子妃一事闹出了许多风波,先帝当时也答应了要亲自替朕挑选,后来发生了兵变,父皇经过那一战后,身体每况愈下,朕心想,是否是朕命中克妻?”
“陛下是真龙天子,一般的女子命格承受不住那也是有的,再找个命格压得住的就是了。”
新帝眼神中带着忧愁,“话虽如此,但朕还是不忍无辜之人平白丢了性命,况且,父皇才刚走,朕这个做儿子的,想为他守孝三年。”
那老皇叔一听这话,急的不行,又跪下了。
“陛下,这可使不得啊!陛下对先帝的孝心上天自然看的到,三年之期未免也太长了!”
新帝点了点头,“老皇叔所言甚是,不若就改为一年吧!”
这下老皇叔不敢再劝了,生怕新帝一个想不开,真的要守孝三年。
打发了宗亲这边,还有许多大臣上疏。
诚亲王妃的母家——晋阳伯府,得知自家大姑子与新帝关系亲近,于是便把自己的嫡亲闺女送到了诚亲王府上,说是跟着王妃在京城长长见识,学学规矩礼仪。
宫中没有得力的女眷,凡是需要长辈露面的场合,大多是诚亲王妃帮着新帝操持,晋阳伯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往王妃跟前送,可以说时不时的就有机会跟着面圣。
这打的什么主意,旁人想都不必多想,一看就知道了。
晋阳伯府的这位小姐,最近出了好大的风头。
马上就要到七夕了,届时,宫中会赐下夜宴,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不少小姐提前了一个月就开始订做衣裳首饰,就为了在宴会上能够艳压群芳。
可晋阳伯府家的这位小姐,来的有些晚,晋阳那边的衣饰又与京城风行的有所不同,所以她心中着急,竟然一掷千金,堵在兰漪阁的门口,要人家先给她做。
兰漪阁开门做生意,也有自己的规则,谁先交的订金,就给谁优先,给再多钱也是不可能坏了规矩,砸了自家招牌的。
这兰漪阁是林舒玄的产业,如今他成了皇帝,借口行事不便,就私下将这铺子委托给了思琪,让她帮着照看,分她两成利,她那日恰好就在楼上对账。
回去就将此事跟顾成言当成牢骚说了。
新帝虽然暂时没有动顾成言,但却肆意指使他,时不时地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
诸如:“前方军需吃紧!户部为什么拿不出钱?朕现在就要看见现银!”
“陛下,户部管理国库,国库的来源基本是各个州府的税赋,州府缴纳的税赋就是这么多,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凭空给陛下变出来,臣只是一介凡人。”
不知怎么的,新帝冷哼一声,突然要他审核近几年的税赋。
“既然你变不出来,那查总能查出来吧!把缘由给朕理清楚,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理不清楚,朕就唯你是问!”
户部的官员跟着顾成言一道忙的团团转,日夜不休,总算是在新帝要求的期限内核对完了,并将名单整理好,呈到了新帝跟前。
其中赫然就有晋阳府。
“臣命户部核对各个州府的税赋,发现好些个上报遇上了天灾,连着两三年都没有将税银缴纳至国库,之前江南水患,陛下派遣臣前去治理,从此,便有了一条仁政,遇天灾的州府免去当年的税赋,也并未说是免去好几年。”
国库归户部管,从前林舒玄是太子,自然不是十分在意,可如今他已经登基,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南凌的所有都是他的。
新帝顿时脸上就不好看了。
“大胆!竟将朕的仁慈当做贪污的理由!借故不按时缴纳税赋!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
新帝怒而将顾成言整理的名单仍在地上,前排的大臣看得是触目惊心,竟然如此之多!排在首位的,竟然是晋阳府!
“欺君罔上!其心可诛!通通给朕抓起来,抄家!正好补了北方军需所缺!”
后边这句才是真正的目的。
“陛下,此事牵涉甚广,若是一律抄家处置,恐怕朝臣们会人人自危,而且这空出来的官职,一时也寻不着合适之人补上,还请陛下三思!”
“缺缴税赋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还请陛下宽恕他们!从轻发落!”
朝中大臣姻亲关系错综复杂,谁家没有一两个亲戚在这名单之上,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一块儿求情。
顾成言这时候站出来了。
“陛下,法不责众,相信他们也都知道错了,让各个州府按期补缴便是,先帝刚刚崩逝不久,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会惊扰了先帝安息。”
人人都知道新帝是个孝顺的性子,甚至还为了给先帝,自行延期选秀,要知道,后宫如今可是空无一人呢。
于是都跟在顾相身后道:“臣附议!请陛下看在先帝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们,让他们将功赎罪,早日将缺失的税银补齐!”
新帝盯着下首的顾相笑了笑,众臣背后发寒。
“那便依顾相所言!让他们尽快将税银给朕补齐了,一文都不要少!退朝!”
诸位大人纷纷对着顾相感激涕零,新帝如今行事是愈发狠厉,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抄家,如今丢官倒成了最小的惩罚了!
“陛下心系北方战事,如今诸位也都知道了,我南凌的优势便在于火药与器械,偏偏这两样造价极高,所以陛下难免就想着法子挤出些银子来,诸位回去,都抓紧着催一催,谁家没有姻亲呢,难不成真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亲戚被抄家吗?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顾相所言极是!”
整个南凌上下一清,全都夹着尾巴过日子,少有奢靡之风显露人前,生怕让陛下瞧见自家府上有钱,找个由头,抄家充军需去了!
这税银各个州府火急火燎地东拼西凑,基本还是都补缴齐全了,有极个别的大着胆子硬耗着,最后新皇下令,在补缴截止日期的当天,这些个人的家中就被抄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新皇是个雷厉风行的,顾相多少还会留些余地,但落在新皇手里,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脑袋搬家吧!
原先好些心里阴暗,想看顾成言好戏的人,如今倒是天天期盼着顾相屹立不倒!
免得新帝没了牵制,将他们说处置就处置了,连认错悔过的机会都不给。
七夕夜宴上,诸位小姐第一回穿的格外素净,连头上的金玉簪子都换成了绢花,少了许多看头。
高坐上的新帝今日看起来格外高兴,接连喝了不少酒。
“朕心甚喜,今日要与诸位爱卿共饮,不醉不归!”
诸位大臣心中腹诽:您自然是高兴了!这些个臣子腰包里攒了好些年的银子都到了您的口袋里去了!换谁谁不高兴?这满朝文武也就您一个人最高兴了。
自然也就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几句,大多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新帝性子难以捉摸,不想死就乖乖躺平。
过了几十年安逸日子的南凌众臣,开始艰难的适应这位新帝的脾性,毕竟,不当官,他们也不会干别的,也干不了别的。
人家新帝手里握有火药、器械还有影卫!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有绝对的底气,主强臣就得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不还有顾相在最前头撑着呢么!
顾相本人温和一笑,静默不语。
丝毫看不出跟新帝狼狈为奸的样子,自然的接受来自四方的感激与崇敬,诸位大臣丝毫不知,他们最畏惧新帝的三样东西中,其二是他掌控的。
税赋也是因为妹妹在家偶然的一句抱怨才临时与新帝演戏,才开始查的。
新帝饮了一杯酒后,将顾成言周围的情形收入眼底,垂眸轻笑,心道:风光霁月的顾相瞧着一副菩萨心肠,内里也是一副黑色的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
钱不够用啊,抢大臣的吧!

夜宴结束后,众人从宫中各自回府。
诚亲王本想邀请顾相去自己府上,让晋阳伯自己当面见顾相一面,毕竟此番自家王妃的母家晋阳伯府能够逃过一劫,多亏了他在其中周旋转圜。
闻音面露难色,道:“王爷实在抱歉,我家大人席上喝了不少,这会儿人已经彻底醉倒了,怕是不便去王府赴约了。”
这会儿时辰还算早的,新皇登基后,便将宴请的时间调早了,毕竟太医叮嘱过,陛下自幼身体孱弱,不宜晚睡,所以每每夜宴结束,也不过才刚到戌时。
所以诚亲王才想着邀他过府一叙,转念一想,方才席上与他一样感激顾相的人不少,想来他也确实喝了挺多的,尽管顾相是出了名的海量,可这车轮战换谁也着实撑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请顾相好生歇息吧,你替本王给顾相说一声,待他得空,可一定要来本王府上喝一杯。”
闻音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待我家大人醒后,定马上转告!”
诚亲王点点头,走了。
顾府的马车这才顺利启程,闻音舒了一口气,方才真是捏了一把冷汗,这马车中空无一人,诚亲王要找的顾相,如今,正在新皇的寝殿中。
“可是想你那颗相思树了?”
顾成言刚进来,见他望着窗外,也不说话,头上还湿着,皱了皱眉,亲自拿着棉巾走到他身后,轻柔地替他擦拭着长发。
“怎么也不擦干就站在窗前吹风,着凉了可怎么好?”
林舒玄懒洋洋地任由他拉着,走到榻前坐下。
顾成言用上了内力,替他烘干。
“相思树还是不挪过来了,朕有你陪在身边足矣。”
林舒玄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情话,顾成言眼中的笑意浮现,总算是没有白对这个小没良心的好。
“对了,这批官员你若是真的不满意,便开恩科,录取一批有才干的举子,历练上几年,就可以将如今这批换掉了。”
新皇撑额,悠然地瞧着尽给自己出坏主意的男人,啧了两声。
“外头如今人人都对你感激涕零,说你是心软慈悲,恨不能为你立长生碑,每日供奉,反倒是将朕视如恶鬼,一看见就心生恐惧,再过上几年,恐怕朕的名头都可以用来止小儿夜啼了。”
顾成言轻笑,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躺着,替他轻轻地糅着太阳穴,方才在席上他喝的不少,此刻瞧着不显,定然是有些头疼的。
“陛下这是嫉妒臣了?无事,臣会敬告神明,臣所得的功德供奉与陛下同享,臣的所有尽归陛下,如此陛下可还满意?”
新帝闭着眼,被他手上的功夫伺候的很舒服,这话也听着心情愉悦。
“满意,左右朕就是喜欢看他们畏惧朕的模样,如此甚好,功德用你的,朕日后就不会下地狱,这些个人都怕朕,就不敢肆意冒犯,惹朕不愉,如此甚好。”
他搂着顾成言的劲腰,将头埋了进去,这辈子有他在身旁,自己愿意收敛脾性,只给那群贪婪之人略微些许惩处,没有都要了他们的命,自己依稀记得上辈子西市街上因斩首流下的血足足红了一个多月。
他喜欢看那些人对自己畏惧的样子,也喜欢看顾成言被他们敬着捧着,这个人这么好,自然该万人之上。
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衰败了,对治理国家也不感兴趣,将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通通杀掉之后,一把火将整个皇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突发其问:“被火烧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顾成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发问,不过还是耐心地为他解惑。
“在大火中,如果运气好,会因为吸入一种气体,导致昏厥,死的不知不觉,而另一种就比较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全身被大火吞没,扑不灭,当然,这个时候被烧的人并不会感觉到特别的疼痛,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在失去意识之前,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被烧死后的尸体很不美观,轻则满是水泡,呈鲜红色,重则焦黑一片,呈碳化。”
林舒玄想到自己那时身体不好,多半是被呛死的,因为他似乎没有关于火场的记忆,但是尸体估摸着肯定是烧成黑炭了。
“幸好有你。”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林舒玄蹭了蹭他的腹部,小声说:“没什么,今晚留下来陪我吧,我记得你明日休沐。”
顾成言挑眉,倒是没想到自己休沐的日子,他都记在心里。
“嗯,今日陪你。”
听到顾成言的应答,林舒玄脸上带了笑。
“成言,你附耳过来。”
顾成言依他所言,俯身将耳朵贴了过去。
林舒玄勾着他的脖颈,顺势取下他头上的发簪。
将自己与他的长发各取了一缕。
从桌下摸出一把匕首,齐齐切断。
顾成言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又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
“怎么还在这块儿放把匕首?”
林舒玄攥着他们二人的断发,随口回答道:“习惯了,以防万一。”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将里头的白纱拿在手里,系在断发上,小心翼翼地再将它们一同放入匣子里,再将匣子收好。
“今日是七夕,我记得思琪曾跟我说起过,若是能与心爱之人结发,可保长久。”
也就思琪在他面前会说些趣事,顾成言心想。
顾成言对他说:“想让你我长久,咱们好好的就是了。”
林舒玄想起自己死而复生一事,觉得也许是真的有神佛,定是见他上辈子太可怜了,才会让顾成言来到他的身边,救赎于他。
转过身对顾成言道:“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青禅寺一趟吧。”
顾成言听喧和郡主说起过,青禅寺有一位高僧,法号□□,今年有一百多岁了,据说他佛法高深,可以看穿人的未来,但他轻易并不替人看相。
“好,听你的。”
林舒玄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有些不安,所以才会相信于神佛,甚至像女儿家一般,想要借助结发捆住顾成言,他总觉得一切有些虚幻,顾成言会随时消失不见一般。
顾成言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摸了摸他的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打消他对某件事情的执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地让他沉浸到另一件事情当中。
俩人的墨色长发散在一处,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点燃的灯盏火焰轻晃,突然被一道内劲击中,室内陷入黑暗,只余下隐隐的月辉,照在窗户附近,瞧见两个纠缠的模糊身影。
第二日,有大臣请求面圣。
却听见陛下身边的杨公公说:“陛下昨晚身子不爽,今日怕是无法接见大人了,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陛下生病一事,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大家都知道他身子孱弱,担心这病着病着人就没了,要知道陛下膝下并无子嗣,恐怕朝中会生变。
于是大家只能寄希望于陛下身体康健。
最近林舒玄时常做噩梦,梦见上辈子的事情,梦到自己的身边没有顾成言,他怎么找也找不见他,他心中不安宁,便时常假借自己身体不适,将顾成言光明正大召入皇宫。
众臣皆知,顾相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曾为先帝诊治心悸,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乐意向他请教。
有一回,林舒玄缠的紧,翻身骑在上方,想要自己掌控节奏,顾成言被他刺激地难得失控,到后面发了狠,任凭他如何告饶也并未停下。
林舒玄在他的颈部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破皮不说,还见了血。
户部的一位官员向顾成言禀报事情,注意到顾相这脖颈处的伤痕,不怪他没有往旖旎的方向上想,着实是看起来有些惨烈。
顾成言肤色又偏白,这伤痕看着着实有些可怖。
联想到顾相刚从陛下处过来,陛下近来心情浮躁,于是暗自猜测,该不会是顾相被陛下拿来出气,故意搞成这样的吧?
毕竟顾相如今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动他啊!只除了最顶上那位。
偏生顾成言如今需要处理的政务众多,每日要接见不少官员,关于他颈上伤痕的猜测传的越来越离谱。
“顾相性子温和敦厚,陛下除了性子火爆,倒也算英明,况且先帝临死前必定有托付,顾相这是为了咱们南凌的安定才以身饲虎啊!”
“顾相真乃吾辈楷模!以一己之身,承受陛下的怒气!咱们这些人才有好日子过,值得尊敬啊!”
“都说疾病缠身之人,性子较常人会阴郁暴躁一些,陛下自幼孱弱,定是将不忿发泄在顾相身上了,顾相性子包容,强忍着屈辱,每每进出皇宫,不知背后要受多少罪过!”
“身居高位也不容易啊,一面是天下万民和先帝的托付,另一边是自己的尊严,顾相这是舍弃了自身,全了天下苍生!”
就连程季良都忍不住给他搜罗了上好的金疮药送到府上。
这种事情,关乎陛下,众人不敢光明正大问他,但心中都认定就是陛下干的!刻意折辱顾相!
顾相收到了不少名贵伤药的同时,进出皇宫也并未引起旁人的猜疑,反而又得到了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敬佩。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夫夫俩的现场,大家自行脑补,炒鸡激烈的那种!

近日,万华阁送来了好东西。
航海的船队从外邦带回来的新鲜物件,顾成言亲自去了一趟他们在京城的分部。
“你可算是来了,大忙人。”说话的是一个让顾成言十分熟悉的人。
只见万易诚左手上盘着一枚莹润的汉白玉手把件,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顾成言也许久未见他了,笑意吟吟。
“还以为你不会来京城呢,不是说耽误你赚钱么?”
万易诚带着轻松的笑意拱手,“赚钱哪有面见权倾朝野的顾相来的重要啊,我可都听说了,这朝中的大臣有这样一条潜规则,有事先找顾相,顾相点头了,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不正经,南凌有陛下做主呢,我不过是辅助他罢了,打算待多久?”
他问清楚,好安排时间陪着好友逛一逛京城。
“不急,这次出海赚的不少,也要修整一段时间,你上次信中提到,要我找的东西这回还真找着了,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大用处,那我可得再多培养培养几批水手,海上发财可比陆地上做生意简单多了。”
顾成言听到这儿提起了精神。
“先带我过去看看,若真的是我让你找的东西,说不定朝中会多给你一些便利,拨款参股也说不定。”
“真的假的!有了官方的文书,恐怕咱们海航的收获会更多,你不知道,咱们这边出产的茶叶、绸缎还有瓷器,在外邦的销路极好,价格也比在内陆要翻上十倍不止。”
俩人边说边走,到了存放东西的仓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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