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by猫机
猫机  发于:202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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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太豪气了吧,温泉带我一个!”
“那我也不客气了!我还要蒸桑拿!”
话题一下就转移了。
大家哄闹着往大本营走。
余幼惟松了一口气,看了沈时庭一眼,就和沈时庭对上了目光,他笑了笑,沈时庭也笑了一下。
在雪地里冻了太久,沈时庭冷白的皮肤终于透了一点红,清冷的质感中透着温柔,笑起来像初雪消融那般令人心动。
真好看啊。
余幼惟咬了一下唇,压制住内心的澎湃。
霜霜拽了他一下,余幼惟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大部队走了,走两步又回头看了沈时庭一眼,沈时庭也还看着他。
这一刻他们什么都没说,却都感觉到了那种暗流涌动的心动和暧昧,汹涌的,也是沉静的,余幼惟低下头,捧着手掌哈一口气,偷偷笑了一下。
回到度假村时是上午十一点。
雪山和度假村也就隔了三四公里的距离,但温差还挺大的,下了山之后感觉一下就从冬天进入了春天。
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大家就一起在巨大的棚下用餐。
两个部门总共一百多号人,主要是宣传部的人占了八成,美术组十几号人就凑了两桌。
离开了工作,这种私下的聚会时间,同事们就会更多的把关注落在其他人身上,互相打量。
美术组出了名的美人多,加上刚才滑雪比赛的前三甲有两名都在美术组,周围很多人都往这边看。
余幼惟身上厚厚的滑雪服都脱掉了,换上了一身雪白的高领毛衣,领子衬得他脖颈细长,他皮肤白,气质温润贵气,在其中非常扎眼。
霜霜挨着余幼惟坐,嘿嘿笑:“左前方有两个美女在看你,正前方还有两个帅哥也在看你,余宝你真是男女通杀啊。”
“说不定在看你呢。”余幼惟只顾着干饭。
“肯定在看你,你刚才起身去盛饭的时候,人家眼睛就一直钉在你身上,你小子桃花运旺得很。”
听到两人的话,姜小绛不服输地理了理头发,心说他也艳光四射,看他的人肯定不比看余幼惟的人少。
他仰着下巴对余幼惟说:“余宝,你往边上让让,挡着你身后的人看我了。”
这话一出,整桌人都笑作一团,余幼惟也忍不住笑了:“你最美,大家都看你。”
姜小绛哼了一声:“那是。”
彭弈坐在余幼惟斜前方,他一直看着余幼惟。
余幼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连咀嚼的动作都好可爱,平时看着软软糯糯的,没想到滑雪居然这么厉害,这样的反差让他更加心动了。
彭弈很努力才按捺住内心的涌动。
此时余幼惟却在想,沈时庭在什么地方?
以他的身份,和大家一起吃饭,所有人都会拘谨,所以他应该自己一个人在什么角落吧。
明明是第一名,却不能和大家一起热闹的庆祝,该有多遗憾啊。这一瞬间余幼惟仿佛能感受到沈时庭的孤独。
从小到大都太优异,常人会觉得有距离感,是不同世界的人,能和沈时庭的世界共鸣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才造就了他的清冷孤僻,也许沈时庭其实也向往喧嚣热闹呢。
余幼惟光自己脑补,就有点心疼沈时庭了。
手里的骨头都不香了。
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点开了沈时庭的微信。
此时沈时庭正在楼上一个单独的小包间用餐。
楼下的吵闹声熙熙攘攘传上来,显得这一方空间更加孤寂,他只随便吃了两口,食之无味。
余幼惟现在应该跟同事玩得很开心。
沈时庭想。
只要他开心,怎样都好。
余幼惟拿着手机,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被严妍打断了:“大家都吃好了吧?那咱们现在去泡温泉?男女分开。”
“走咯泡温泉!”
余幼惟被旁边的同事拉了起来:“走了走了,愣着干嘛。”
泡温泉?这么多人一起光着身子泡温泉?
余幼惟有点拘谨。
脑子里突然又浮现出,上次和沈时庭来这里泡温泉的场景。
沈时庭身材那么好,皮肤那么白,泡温泉的时候,皮肤就会泛起一层红,好欲啊。
当时怎么没有多看两眼呢!
温泉池很大,美术组共九个男生,分成两个池子。
余幼惟换好衣服,披着一条浴巾出来,看到一个池子已经满五个人了,另一个池子只有三个人。
彭弈看着他,眼睛精亮:“小惟,来这里。”
哎呀,尴尬。
余幼惟把身上的浴巾拢了拢,只能硬着头皮下去。
好暖和啊~
余幼惟缓缓没入水中,所有人都盯着他。
余幼惟不明所以。
有同事笑:“穿着浴巾泡啊?我们都脱了。”
余幼惟余光瞥了眼彭弈,要是放在不久前,他就直接脱了,现在嘛就不太合适。
他笑笑:“我觉得有一丢丢冷。”
彭弈只是笑笑,心说裹在浴巾里也太可爱了。
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大家刚开始享受了不到三分钟的美好时光,温泉池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众人看去。
只见沈时庭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色浴袍,前襟大敞,系着腰带,两条白皙笔直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余幼惟看呆了。
好帅好帅好帅~
沈时庭径直走到温泉池边,目光淡淡从余幼惟身上掠过,问大家:“介意加一个人么?”
“不介意不介意!这本来就是五个人的池子。”
这谁敢介意啊。
不过总裁难道不是应该拥有自己的独立豪华大温泉么?
沈时庭解开了浴袍腰带,露出挺拔结实的身材,只穿了短裤,整体比例太好了,宽肩窄腰长腿,直男看了都挪不开眼。
余幼惟咬了下唇,脸就红了。
余幼惟左边是彭弈,右边是另外一名同事,沈时庭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他和彭弈中间。
彭弈只好往另一边挪了挪,唉,不能挨着余幼惟了,有点失落。
余幼惟发现心意明了之后,对方很多小细节,他都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比如他看出了沈时庭这暗戳戳的小心机。
无形的撩,真的很致命。
当然这么多人看着,两人也不能做什么,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只有在大家聊天谈笑间,偶尔对上目光,又匆匆挪开。
泡了一会儿,余幼惟穿的浴袍实在是又重又热,浴袍缓缓往下坠,露出了白里透粉的肩头。
彭弈看了过去。
沈时庭也看了过去。
余幼惟敏锐地察觉到目光,悄悄往水里缩了一点,泉水漫过肩膀,若隐若现,像出水芙蓉一般更加诱人。
沈时庭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一点,挡住了彭弈的目光,任何人看余幼惟一眼,他都觉得受不了。
泡完温泉,余幼惟到更衣室换衣服。
门刚要拉上,就被人挡了一下,门一拉一关,狭窄的更衣室就挤进了两个人。
余幼惟身上潮湿的浴袍滑落在地,他惊道:“……沈时庭!”
沈时庭没说话,像是克制不住般,他捧柱余幼惟的脸吻他,柔软的唇在触碰,脊椎骨都在发麻。
余幼惟抓着沈时庭的衣服,腿软得都有点站不稳,沈时庭的呼吸凛冽滚烫,逼得余幼惟节节败退。
直到门外传来同事的呼喊声,余幼惟才匆匆将沈时庭推开了一点,呼吸都在颤:“我穿衣服很慢,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先回酒店了!你快点啊!”
沈时庭又亲下来,余幼惟泪眼朦胧,有点受不住了:“沈时庭……”
沈时庭分开了一点,眸底一片灼色,嗓音也哑了:“不跟他们玩了,好不好?”
余幼惟看着沈时庭那样温柔克制的眼睛,心里跟火燎了一般,他红着脸小声说:“你好霸道啊。”
“嗯。”沈时庭低头,在余幼惟白润的肩头落下一吻,“我们自己玩。”
凉凉软软的触感,余幼惟却觉得沈时庭在他肩上点火,他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被电起来了,酥得骨头都软了。
他赶忙把沈时庭推出去:“我换衣服,你去外面等。”
余幼惟站在原地缓缓呼吸了几口。
感觉这片空气都是热的。
他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肩头,好奇怪的感觉……他愣了几秒,缓缓低头看了一眼。
居然支棱起来了。
就被亲了一下而已!
啊余幼惟!堕落了!
余幼惟磨磨唧唧等了好久。
等着身体恢复正常。
这才开门出去,看到沈时庭已经换好衣服等在门口,回头看他,眯了一下眼:“这么久?”
余幼惟把毛衣往下扯,耳尖还是热的:“哦,没拿毛巾,等身体干了才穿的衣服。”
沈时庭又看了他几秒。
余幼惟心都提起来了,催促他:“走吧走吧,我们去哪里玩?”
沈时庭这才收回视线,迟疑了一下,说:“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很多壁画,你学美术的,也许会喜欢。”
“是嘛!那咱们去看看吧。”
余幼惟奔奔跳跳往前跑去了。
沈时庭慢步跟上,看着余幼惟欢快的背影。
这一瞬间沈时庭又有点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或许没有结果和真相,才是最好的结果。
壁画在温泉池后面的长廊,足足长达二十多米。
位置挺隐蔽的,余幼惟不知道沈时庭为什么会发现这里。
讲解员带着他们去到壁画开头处,笑着和两人讲解。
“这副壁画是我们这个度假村的历史,也是我们先祖的创业伟绩,先祖曾经向子孙们讲过一个故事,而这幅画就是这个故事的由来。”
余幼惟只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怔住了。
这幅壁画非常的雄伟壮阔,先不说雕工如何精湛,光是上面第一段故事情节就足以让余幼惟震惊。
壁画上,主角是一名穿着服运动校服的学生,在书桌前打盹,此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主角猛然惊醒,睁眼却已经是另一方景象。
主角神情茫然慌措,只见四周是悬梁红柱,帷幔纱窗,看风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景象。
经历了漫长的适应。
他在这个时代成亲生子,建起了偌大的家业,为了躲避战乱,他在雪山脚下修建了府邸。
主角人到中年,他将子孙们都喊到了身前。
工作人员讲解:“先祖说,自己其实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他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来时天地骤亮,雷电四起,但那时儿孙们只当先祖魔怔了,没有人相信。”
听到这里,沈时庭不自觉垂眸看了余幼惟一眼。
余幼惟整个人都透着不对劲,他神情呆滞,或者说是紧张,不断吞咽嗓子,手指不断攥着衣摆不料,脸色也白得不正常。
沈时庭眉心蹙了一下,却没开口,他静默着,细心观察余幼惟的反应。
“先祖六十大寿那年,那是个雷雨天,早晨时,先祖又将儿孙们叫到了身前,嘱咐了他们许多事,说是告别,可那时候的先祖依然神采奕奕,谁都没想过这是他的临终遗言,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
“那天傍晚,就像画中那样,晚霞映红了一整片天空,山头却大雾弥漫,先祖和几个小厮上山祭拜。”
“那天晚上,却只有几个小厮回到了府邸。”
“儿孙们找了先祖几个月,连一丝踪迹都没找到,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或许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后世为了纪念先祖,缅怀并敬畏先祖所说的故事,就请工匠雕了这副壁画,以作流传和谨示。”
讲解员讲的时候语气欢快,带着笑,显然连他都不信:“我很久没跟人讲过这幅画了,旅客们也很少来这边,难得沈总对这个感兴趣,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先生对这幅壁画更感兴趣呢。”
沈时庭就看了余幼惟一眼。
余幼惟抿了下干燥的嘴唇,眸子如回魂般颤动了一下,他艰涩地问讲解员:“先祖找到回到另一个世界的方法了吗?”
“那我真不知道,只听说那天雷电交加,天边的晚霞却红得像火一样。”讲解员啧了一声,“听着很荒谬吧?据那天回来的小厮们说,那天傍晚山头还凭空出现了一道极光。”
“极光?”余幼惟问。
“对,极光,但我们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极光?所以啊,这就当一个传奇故事听听就行了。”
余幼惟又看向了那幅画。
他仔细看,一段接着一段,恨不得贴到墙上,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而沈时庭就站在身后,看着余幼惟。
他面容冷静,心下却已经心绪翻涌。
作者有话说:
老婆是外星人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一开始, 对于余幼惟种种矛盾和异常,沈时庭只是觉得奇怪。
第一次真的产生怀疑,是余幼惟吃了桃子送去医院那天。
但是没有怀疑的方向。
后来又看到了余幼惟那些奇怪的书, 他心中生出了一种荒谬的猜想,最后却只觉得荒唐。
原本这一切都将要不了了之。
直到前两日。
春雨期间雷电多, 沈时庭请人把卧室的窗户都加了隔音板。
秦茴看到时觉得奇怪。
沈时庭说:“惟惟怕打雷,我想他睡得好一点。”
秦茴很惊讶:“打雷?惟惟什么时候怕打雷了?”
沈时庭疑惑:“他不怕?”
“他能怕什么打雷啊, 以前还专门挑雷雨天出去跟人约架……咳,往事就不提了, 不过难得你有这个心。”
余幼惟怕打雷绝对不是装的。
抱在怀里时, 身子那样的颤抖。
这一瞬间那些异样的猜想突然又变得锐利起来。
沈时庭忙回到卧室, 去翻之前看到的书架, 却发现上面的书都不见了, 最后是在余幼惟的书房,看到了一本名为《穿越事件实录》的怪书。
书就摊开倒扣在桌面上。
沈时庭迟疑了很久,他从来不会私下碰别人的东西,但这一刻那种朦胧又尖锐的情绪驱使着他。
最终他拿了起来, 就看到了余幼惟正在看的东西。
一页又一页,每一页记录的故事都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可置信, 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是一本闲来无事编撰的故事。
可沈时庭就像窥探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认知。
沈时庭被一种诡异的感觉充斥着, 开始去了解这方面的信息,搜索了非常多的类似事件, 最后看到了大家提到最多的游龙山壁画。
很多游客表示看过这副壁画, 似真似假, 壮阔又诡异。
于是有了团建。
有了这次游龙山之行。
沈时庭这一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好像自己在设一个圈套。
他亲眼看着余幼惟往里跳, 却不知道自己想捕获的到底是什么。此刻看着余幼惟的慌张惊措,茫然踌躇,他有些后悔了。
也许他不该去寻找什么真相。
不该去触动余幼惟隐秘的一隅。
余幼惟整个人呆愣地站在壁画前。
沈时庭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余幼惟就如触电般弹了回去,睁大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跟缓过神来似的,低声问:“怎么了?”
沈时庭收回手,压了一下唇:“惟惟,想去看日落么?”
傍晚金乌西坠。
黑色商务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向山顶。
沈时庭说:“山顶有个观景台,视野很开阔,可以露营,晚上还可以看星星。”
余幼惟想起沈时庭塞进后备箱的大包,诧异地问:“我们今晚要睡在山上嘛?”
“今天天气挺好的,当然你不想的话,我们就回去。”
显然后备箱的包不是临时准备的。
沈时庭应该早有打算。
不知为何,从度假村出来之后,余幼惟心中就一直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愫,一种惆怅的,空落的感觉。
就好像有两个选择摆在了他面前,一个是回到原来的轨迹,一个是沈时庭。
这一刻沈时庭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觉得想念,好想跟他待在一起,多待一秒也好。
余幼惟说:“那我们今晚就在山上露营叭。”
沈时庭开着车,又说:“不过帐篷很小,可能会很挤。”
“……没关系。”这样他就可以抱着沈时庭睡了。
“我们这样算什么。”沈时庭说,“约会么。”
余幼惟脸就热了:“你好好说话。”
沈时庭笑了一下。
到达山顶时,夕阳有一半已经隐匿在群山之下,橘红色的晚霞将天际映得无与伦比的美丽,整个天空都是绚烂的。
山顶地势平坦,车子就停在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余幼惟下车后迫不及待地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奔跑,他在晚霞下回过头:“沈时庭!你快拍日落!好漂亮啊!”
他笑得那样灿烂,身形映在霞色里,奔跑时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回头时美得像一副画。
沈时庭看愣了,拿出手机对着日落的方向。
镜头里出现了余幼惟身影,他和天空晚霞以及远处的群山交相辉映。沈时庭觉得这世间最美、最令人心动的景象也不过如此了。
无论结局如何,这一刻,足以让他此生铭记。
沈时庭带着笑,笑得很温柔。
他走过去和余幼惟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磅礴绚烂的黄昏,又侧首看向余幼惟。
余幼惟也扭头看他。
两人对上目光,相视一笑。
余幼惟突然有点腼腆起来,果然爱情令人局促,哪怕什么都不说,站在一起,就仿佛有汹涌的暗流在翻滚。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晚霞啊?”余幼惟问。
沈时庭看着他:“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很好,适合跟爱人共赏日暮。”
余幼惟就偏开头笑了。
看见余幼惟笑,沈时庭说:“不过最美的不是晚霞。”
余幼惟看他:“那是什么?”
沈时庭笑着不说话。
余幼惟就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什么呀?”
沈时庭温柔地看着余幼惟,笑着说:“是我的眼睛。”
余幼惟切了一声:“自恋。”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
余幼惟愣了一下,忍住脸热,做了一个吐舌的动作:“你上哪学的情话,土死了。”
“我看别人都这么说,不浪漫么?”
“不浪漫。”
“但我说的是真话。”
余幼惟想求沈时庭不要说话了。
每说一句话,他心跳就快一分,感觉这地方都快让他缺氧了。
“就……我们先把帐篷搭起来吧。”
“好。”
两人花了半小时,在山顶搭了个帐篷,这时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只剩下群山与天空交映处一片靛蓝。
夜幕渐渐降临,天还没完全黑,空中就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星点,原来真的有星星。
两人一起平躺在敞开的帐篷里,看着远处的夜幕笼罩的群山和闪亮的星星。
余幼惟拿着手机拍照。
这时有微信消息弹出来,他切进去看,是彭弈他们在找他。
沈时庭侧眸看过来:“彭弈?”
余幼惟手机差点掉了:“啊对,他问我去哪了,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唱歌玩游戏。”
“你怎么回?”
“我说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沈时庭就笑了一下。
沉默又蔓延开来。
余幼惟发现,现在两人的关系有点奇怪,没有挑明,却又什么都做了,就感觉还差点什么。
就听沈时庭说:“惟惟。”
“嗯?”
“你还差我一个回复。”
余幼惟愣了一下。
沈时庭侧首看着他:“今天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晚风袭来,吹过余幼惟烧起来的脸,他抿了下唇,小声说:“……有。”
沈时庭眉眼染上笑意,是真切的,满足的笑。
他又问:“那什么时候,能有满分的喜欢。”
余幼惟把手交叉放在心口,想压住快蹦出来的心跳:“不告诉你。”
“会有满分的喜欢么?”沈时庭看着他,“在你做决定之前。”
夜空中的星辰越发绚烂明亮。
余幼惟呆呆地看着,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的星海变得模糊,耳边的风声也静了,心跳都停了。
他愣愣地挤出一句反问:“……什么?”
沈时庭没有回答。
似乎也在思考。
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看向了远方的夜空。
“如果极光真的存在,你会离开,还是留下?”
余幼惟大脑陷入空白。
他僵硬地扭过头,怔怔地望着沈时庭。
沈时庭回视过来,两人近距离地对视。
“惟惟。”沈时庭轻声问:“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么?”
余幼惟脑内划过了无数种猜想。
时间在夜色里拉得像年轮那样长。
停跳的心脏猛然搏动起来,沸腾的血液冲向四肢百骸,余幼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身上热气翻涌,又被山顶的凉风吹散。
最终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原来沈时庭都知道了啊……
也是,他是主角,他那么敏锐,那么聪明。
没有余幼惟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电闪雷鸣,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很平静,沈时庭没有质问他,没有审视他。
只是试探地询问能不能听听他的故事。
对沈时庭来说,这是故事。
不是什么荒谬奇行种。
这段时间所有的紧张忐忑,汹涌澎湃,都在沈时庭温柔的眼神中沉静了下来。
但这一刻余幼惟反而很想哭。
不是害怕,是肩上的担子突然有人替他卸下了,倏而变得一身轻松,压抑着的情感得以释放,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不让沈时庭看出来。
沈时庭却都能看到,余幼惟这副强装坚强的样子看得他心口酸软,他又不忍心了:“不想说也没关系,都不重要。”
“我不在乎你曾经是谁,谁又是你。”沈时庭缓慢而清晰地说,“我喜欢的是我认识的余幼惟,从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开始,直至往后,我会永远真切而炙热地喜欢你。”
“不管你想走,或是留下来。”
不记得这是沈时庭第几次向他剖白心意。
那么清冷倨傲的一个人,对他展示出来的真心,却每一次都坚定而炽热。
这些话像泉水一般缓缓从余幼惟心尖流淌过去,融化了他内心所有的顾忌,余幼惟压着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极其强烈而汹涌,他翻过身将沈时庭压在身下,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夜色深重,漫天繁星如烟花般布满了夜空。
他们在星辰之下,在广阔无垠的山顶拥吻,身姿那么渺小,却又如全世界那般壮美。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不想走,而这人想让他留。
余幼惟哑着声音对沈时庭说:“沈时庭,我好喜欢你。”
“满分的喜欢。”

沈时庭也有愣神和不确定的时候, 他怔了一下,反问道:“什么?”
“我说……”余幼惟抿了下唇,“我喜欢你, 很喜欢……我哪也不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余幼惟第一次说得这么直白明确, 说着还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悸动, 是随着每一个字的涌出而浮起的兴奋。
原来喜欢的话说出口是这种感觉。
比亲吻还要热烈。
沈时庭清淡的神情没有变化,心下却早已变得汹涌起来, 好一会儿, 他才笑了一声, 那种欣喜却苦涩的笑, 他抱住余幼惟将人翻到身下, 这一刻只想吻他。
他一边细细密密地啄吻,一边哑着声音说:“惟惟,我好高兴。”
这样的话,沈时庭说出来那么自然, 又那么真挚。
余幼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激动过,抛开了所有的杂念,仅仅只是因为喜欢而激动。
直到呼吸渐渐平息, 两人躺倒在了帐篷里。
余幼惟躺在沈时庭胸口, 听着沈时庭的心跳。
余幼惟问:“沈时庭, 你不会把我抓去当小白鼠叭。”
“不会。”沈时庭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那你要永远保密哦。”
“好。”
“那你想听我的故事嘛?”
“想。”
余幼惟想了想:“我应该算孤儿, 但又不完全算, 我从来没有过父母, 但有一个很疼我的奶奶, 不过奶奶已经去世了。”
他说着安静了几秒:“奶奶年纪大了,终于走不动路了,那段时间她只能躺在床上,我就每天在她身边陪她,晚上就睡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沈时庭看着余幼惟,静默地听着。
“那时候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窗外却每日电闪雷鸣,尤其在奶奶永远闭上眼睛那一晚,雷声像是要把玻璃穿破一样……”
沈时庭蹙了一下眉。
所以才会这么害怕打雷么。
“后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余幼惟吁了口气,“不过邻居们都很热情。也许在那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我在继续我的人生吧。”
毕竟不是身穿,更像是进入了平行世界,而他只是众多并行线上走偏了轨迹的一个蜉蝣,或者说是一个分裂出来的意识。
这浩瀚无垠的世界,解释不清的东西太多了。
谁知道呢。
“以后不是你一个人了。”沈时庭说,“雷雨天,我都会在。”
余幼惟看了沈时庭一眼,眼眶又热了,凑上去飞快地亲了沈时庭一下。
沈时庭愣了一瞬,随即就笑了。
“当时害怕么?”沈时庭又问。
“什么?”
“来到这里的时候。”
“害怕,差点吓死了,你猜我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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