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鹤青烟  发于:202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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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更阑淡笑着,把自己成功引气入体的事告诉了许田田,“石牢里荆棘丛众多,我睡着时不小心刮到的。”
许田田得知他引气入体成功,一下子跳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哇塞!你终于引气入体了!我们终于能一块修炼了!”
聂更阑展颜一笑,跟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中,聂更阑似乎听到有人争执,是许田田想把他留在药峰养伤,遭到青炎真君呵斥。
聂更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拓音阁的床上。
旁边躺着许田田的传音符,看到聂更阑醒了自动发出声音:“师尊不许我留你在药峰,也不许我在拓音阁照顾你,我就偷了一瓶离火丹塞进你储物袋了,醒了记得服用!”
聂更阑忍俊不禁,这像是许田田能做出来的事。
屋里没人,他看了看外面天色,似乎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在上课,看样子也马上快回来了。
聂更阑拿过储物袋,开始找离火丹,只是翻了翻,最后也只能找出六枚。
而许田田的说法,是给了一瓶。
聂更阑蹙眉,仰头服下一颗离火丹,不顾身上的伤和寒疾尚未痊愈,当机立断出门。
谁知到了停剑坪,恰好碰上下课回来的张涛等人。包括张琥珀和魏禧在内,一群人有说有笑,说起什么还会发出阵阵怪笑。
直到看到聂更阑迎面走来,这帮人笑容顿时越发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被许田田抱回来的小倌吗?你到底被多少个男人抱过,脏不脏啊?”
“咱们的手段都不如他,每次遇到点什么事都有人替他鞍前马后打点,哎,你们知道吗,据说他被关在石牢里,朔师兄还先后去看过他两次呢,哈哈哈!”
聂更阑袖袍下的拳头攥紧,眸色沉郁望向魏禧张琥珀,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控,“把我的丹药还给我。”
魏禧紧张地瞄了眼张涛,心虚地嚷嚷:“你不要污蔑好人啊,谁、谁偷了你的丹药,真是丑人多作怪!”
“受伤了,找不到丹药啊?”张涛笑得极暧昧,“所以这是打算出门找你的相好们撒娇求救去?”
弟子们顿时发出阵阵嗤笑,看向聂更阑的眼神越发古怪。
聂更阑心里迅速做出判断,他们人多势众,他一人讨不了好处,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还没等他思索清楚,张涛桀桀笑着走过来,猝不及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哟,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还挺香,怪不得能把这么多男人勾得三魂丢了七魄。”
聂更阑呼吸凝滞,脸色瞬间煞白间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胃在翻滚搅腾,当即“唔哇”一声将污秽物吐了出来。
张涛脸色大变迅速松开聂更阑手臂,怒容满面,“小贱蹄子,你吐在谁身上呢!”
聂更阑眼冒金星,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群出现了重影,东摇西摆。张涛的脸也分成了好几个,狰狞地盯着他。
一想到方才张涛满怀恶意的触碰和眼神,他胃里搅腾“唔”地又吐了一次。
“晦气!”张涛登时破口大骂,紧跟着捂住鼻子和其余弟子纷纷逃离现场。
聂更阑胃里泛酸,忍着不适拿出帕子擦拭唇角,扶着一旁的石雕慢慢站直身体。
他尝试着往前走两步,没想到却又再吐了一次。这次胃里什么都东西都吐了出来,已经空空如也,连胃都在灼烧般疼痛。深呼吸一口气,他试图站稳几息,确定不会再吐,这才踉踉跄跄出了院子往停剑坪而去。
仙鹤御风飞翔,往遥远的璇玑峰而去。
聂更阑面色始终苍白,阴翳沉郁。
他们造谣,中伤,调笑,侮辱,偷窃,栽赃,他都能忍。唯独身体触碰是他的逆鳞。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仙鹤终于到了璇玑峰。
聂更阑先去了内门弟子所在宿阁,直接找到许盼娣。
许盼娣看见他脸色极差吓了一跳,“聂道友,你怎么了?”
聂更阑摇摇头,吃力地开口:“许道友,可否帮个忙,让君道友给慕容道友传个音?”
片刻后,聂更阑顺利进了天境峰。
慕容证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亦是诧异,在听闻他的请求后立即将他带去见师尊。
实则慕容证雪心里也没底。师尊除了第一次御剑课露面后,也只指点过他几次修炼,之后便很少见到,都是通过传音符联系。
慕容证雪思虑几番,鼓起勇气,直接带聂更阑来到师尊的秋悦居。
他示意聂更阑站到一旁,自己恭恭敬敬在秋月居院门外跪下,扬声开口:“师尊,请恕弟子斗胆,聂更阑聂道友有要事求见,还请师尊莫见惯弟子唐突,实在是——”
他话还未说完,秋悦居院门结界洞开,一道嘶哑声音传出。
“进来。”
慕容证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瞥向一旁的聂更阑,“聂道友,请随我来。”
聂更阑跟着慕容证雪穿过秋悦居的连廊,绕过中庭,辗转经过几处水榭和池塘后,最后来到正厅。
慕容证雪只到过这地方两次,没想到聂更阑第一次来就能进入师尊的秋悦居,这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独孤真君端坐在首位,视线清清淡淡飘下来,掠过徒弟,锁定在面容苍白的少年身上。
“何事?”
慕容证雪看向聂更阑。
后者抿紧唇,双膝一屈直接跪了下来,深深磕了几个头。
“独孤真君,弟子请求能成为真君的随侍弟子,还望真君成全!”
慕容证雪惊诧地睁圆了眼睛。
师尊要收他为随侍弟子不过是无意中泄露出去的流言,聂道友却当真了?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亲自上门要求成为师尊的随侍弟子。
独孤真君却是不意外,也不见喜怒,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跪在地上的少年,“哦?”
“理由呢?”
聂更阑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咬牙开口:“因为弟子不堪其扰,身上背负了许多沉重的东西,只想寻一处清净地修炼,弟子听说真君有意收弟子入天境峰做随侍弟子,因此前来斗胆请求真君答应。”
慕容证雪倒吸一口凉气。
师尊的脾气他清楚,喜怒由心且无常。聂道友居然毫不避讳赤裸裸表明来意,按师尊的心性,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而独孤真君不咸不淡地打量聂更阑,“你还算诚实。”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证雪总觉得师尊眉间阴郁了几分,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立即拱手道:“师尊!聂道友赤子心性,还望师尊勿要怪罪,弟子……”
“留下来吧。”独孤真君淡淡打断徒弟的陈情。
“什么?”慕容证雪吃了一惊,“师尊,您……”
独孤真君:“你负责安置他。”
只留下这一句,首座上的人一挥袖,已经消失在正厅内。
聂更阑愕然抬头,和同样惊异的慕容证雪交换一个眼神。
“弟子多谢真君。”聂更阑对着空荡荡的椅子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独孤真君肯同意自己进入天境峰,这是聂更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他原本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一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聂更阑回到拓音阁,开始收拾东西。
同屋的弟子都往他这边不停张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聂更阑把所有物品都塞入储物袋以及包袱,最后,只剩下那套已经洗净晾干的玄色外袍。注视半晌,他将其叠好放入包袱。
得找个时机,把袍子还给那位不知名的师兄。
等到他终于提着一个包袱出门时,张琥珀终于忍不住叫住他:“聂道友,你这是要去哪?”
聂更阑停下,一道冷淡的视线扫过去,张琥珀顿时心虚得不敢吱声了。
他在院子里弟子的瞩目下,出了拓音阁,乘仙鹤出了妙音峰,只身一人到了天境峰。
慕容证雪一早已经等着他,直接把他带到了秋悦居旁的无名小院。
“师尊说,也许你不能一直住在天境峰,并且你暂时只能负责天境峰洒扫等简单的峰务。不过既然名头是随侍弟子,你须得住在秋悦居隔壁,方便师尊有事传唤。师尊已经同宗门那边打过招呼,你现在算是天境峰弟子了。”
聂更阑并未奢望能一直待在天境峰,闻言应道:“好,有劳慕容道友了。”
他上次衣物丢失,灵石也缺了不少。如今那个低阶的储物袋已快满格,而且,他很需要一个留影石。
这些都需要一笔不菲的灵石。
聂更阑只期望在离开天境峰时,他能攒齐买这两样物品的灵石。
玉髓峰。
寒池里,龙扑腾着冰冷的池水,整条龙将打坐的男人手足缠绕着,模样颓靡好不可怜。
“剑尊。”
“清鸿剑尊。”
“哥。”
“求你了……”
北溟朔磨了清鸿剑尊许久,后者不答应他的恳求,他就坚决不肯服丹药疗伤。
“咳咳,哥……我好难受,”龙的长尾轻轻甩了甩,在寒池激起一阵涟漪,“山门那处的阵法好生厉害,足足将我震得口吐鲜血躺了四五个时辰才醒过来,我心口很闷,疼,太疼了……”
寒池里的男人眼皮子动了动,眉心蹙起。
龙见状越发来劲,哼哼唧唧个不停,铆足力气扮可怜,“这阵法是宗主和那些真君联合布下的,其中关窍有多厉害你也清楚,我接连挨了两次反噬,我、我应当是命不久矣了。”
他虚弱地絮絮叨叨了一阵,终于迫使清鸿剑尊不耐地掀开眼皮吐出几个字:“滚下去。”
龙废话这么久终于得到回应,哪里肯走,拼着力气将清鸿缠得更紧,“哥你答应我,我就要死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咳……唔……”
撑了这么久,他又呕出一口血。
清鸿剑尊眸子一凛,终于掀开一条眼缝,心念而至之时,龙倏然被无形的力量卷起飞向寒池旁的魂玉柱。
“啪叽。”
龙自动在魂玉柱缠绕成一圈又一圈。
清鸿剑尊声音冷然:“待在上面,若擅自离开,你神魂不保。”
龙大喜过望,尾巴甩在魂玉柱上动静激烈,“哥,你答应了?!”
寒池边,白色衣袍自动附上男人身躯,系好腰带和束冠。
清鸿剑尊已经飘然离去,没有回音。
龙喜不自禁,“呕”地又吐出一口血,高声叫喊:“哥,我一定会好好疗伤的!”
聂更阑搬去天境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灵音宗。
周炎知道时正在璇玑峰的演武场和人过招,当场瞠目结舌,震惊地看向坐在一旁观看的聂云斟。
他撂下兵器蹬蹬蹬跑向聂云斟,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云斟,聂更阑这小子居然真的去了天境峰做随侍弟子,难道传闻是真的,他果真勾引了独孤真君?”
聂云斟目光阴鸷,几乎快把牙齿咬碎,“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苦海崖的石牢居然没把他打垮,还让他有机可乘去了天境峰!”
想当初,他就是听闻天境峰独孤真君要收聂更阑为随侍弟子才设计的这一切,为的就是阻止聂更阑有任何飞黄腾达的可能。
可如今却让他歪打正着去了天境峰!
怎么可能?!
独孤真君是脑子进水了吗!
周炎见聂云斟怒容满面不出声,不可思议道:“该不会真是勾引了独孤真君上位的吧?”
聂更阑在天境峰秋悦居旁的小院住了下来。
这里杂草丛生许久无人居住。聂更阑收拾了大半日,慕容证雪要用法术帮他,他也不让。
慕容证雪便靠在门扉上,告诉了聂更阑一些信息。
“这无名小院已经多年荒芜,师尊也多年未收徒,自从我拜师后,他并不让我进去,也没让我打扫过,没想到居然让你住进去了。”
聂更阑听出他的意思,道:“难道不是因为住在隔壁方便真君传唤我?”
慕容证雪轻拍额角,自嘲道:“说的也是,我太过激动,居然连自己说过的话也忘了。”
说话间,他看向挂在门扉上的包袱,好奇地问:“聂道友,这包袱莫非是凡界的特色?是不是每个人出行,都得背这么一个小包?”
聂更阑将一撮杂草连根拔起扔到墙角:“嗯,凡界没有储物袋。不过我的储物袋已经满了,剩下的东西只能装在包袱里。”
“原来如此,这好办,我有不少闲置的高阶储物袋,聂道友,你随意挑一个喜欢的便是。”慕容证雪道。
聂更阑笑了笑:“你忘了,尚未炼气之人只能使用最低阶的储物袋。况且,储物袋我想自己挣灵石买,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慕容证雪颔首:“我倒是疏忽了,也好,就按照你的说的办。”
聂更阑用帕子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表示没什么,除完草又去井里打水,打算擦洗整个小院。
慕容证雪看着少年把水盆端进屋里,看了眼门扉上的包袱,心想替他拿进去好了。但不知是不是不熟悉包袱的结构,不小心一挑,居然把包袱挑散开来。
哗啦一下,从里头掉出一件玄色袍子。
慕容证雪视线不由在这袍子上停留了一会儿。
玄袍?莫非这件便是前些日子聂道友被污蔑与不知名师兄颠鸾倒凤的那件?聂道友为何还收藏着这件袍子?
虽然好奇,他还是尊重别人的隐私,打算将袍子收好放进去。孰料就是这时,一阵幽风拂过,一道身影不知何时依然现身在眼前。
慕容证雪受惊双膝几欲跪倒,手里的黑袍也随之一松。在黑袍落地之前,一股灵力已经将黑袍托起,轻飘飘落到了独孤真君手中。
“师、师尊!”
慕容证雪连忙低头行礼,“弟子只是在帮聂道友将行李放置妥当,并非无故消磨时光倦怠修炼。”
独孤真君并未出声,右手拇指与食指摩挲着手里的玄色袍子,动作极为缓慢。
慕容证雪半天未听到师尊发话,好奇地抬眼飞快瞧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看到师尊瞬间收敛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寒凉的视线扫了过来。
慕容证雪急忙低头维持行礼的姿势,装作没看到。
“这玄袍,是何人之物?”独孤真君终于淡淡开口。

第41章
慕容证雪还未回话, 聂更阑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道:“回真君,这是弟子从妙音峰带来天境峰的衣物。”
独孤真君扬起玄袍, “这件,也是你的?”
聂更阑瞥见这件黑袍, 神色顿现尴尬,声音低了下去, “真君, 这袍子并非弟子所有,乃是一位帮助过弟子的师兄的衣物,弟子已经洗净,打算来日遇到再还给师兄。”
慕容证雪点点头。他听到的流言有两个版本,其中之一便是聂更阑本人的说辞, 另一版本, 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师兄?”独孤真君却低喃,指尖搓着那玄袍, 神情若有所思。
聂更阑:“那些闲言碎语…还望真君明鉴,弟子并未做那些事, 真的只是受了一个路过的师兄帮助, 他连姓名也未曾留下。”
独孤真君不语。
慕容证雪却好奇地问:“聂道友,可是前些日子流传的那位皮肤黝黑的师兄?”
“是。”
“也就是说, 一位助人为乐的师兄,被传成了与你私下幽会的男子?”
“正是。”
慕容证雪闻言对独孤真君一揖:“师尊, 我相信聂道友的为人, 他所言的确属实。”
独孤真君手里仍旧握着那件袍子,居然难得“嗯”了一声。
就像是稀松平常的与人谈天的语气。
慕容证雪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师尊上次对八卦感兴趣他已经大为纳罕,在那之后没想到这次居然也……
独孤真君冷淡的声音传来:“这件袍子——”
“真君, 弟子再遇到那位师兄时自当还给他。”聂更阑立即道。
独孤真君指尖收紧,很快又松了开来,将袍子递还给聂更阑,“那便收好,切莫掉到地上弄脏了。”
聂更阑接过袍子,行了个弟子礼:“是,真君。”
独孤真君淡扫一眼他,这次,没有原地消失,而是沿着石子小径和假山,慢慢往秋悦居方向去了。
慕容证雪心底浮起一抹怪异感,但又无从说起。总觉得,似乎事关聂道友时,师尊总是特别在意……
聂更阑搬到天境峰的消息不胫而走,震惊了整个灵音宗。
倒不是因为他名气如何响亮。而是,独孤真君在宗门几乎是与玉髓峰的清鸿剑尊一般神秘的存在。
弟子们向来只知独孤真君性子冷僻,行事茕茕孑立,从不与人来往结伴。且那日收徒大典上,独孤真君行事中透着几分冷厉,让不少弟子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样一位真君,怎会对一个脸上带疤的小倌另眼相看,还因此开恩让他住进天境峰?
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头,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之事,北溟朔不顾伤势偷溜出玉髓峰,满山头听到的便是独孤真君与聂更阑的流言,顿时大惊失色。
“不行,我得去问问!”
他一转身立马想冲到天境峰当面问个清楚,但才刚踏上飞剑就怂了。
想起少年那日在石牢失望和冰冷的表情,他就已经望而却步。他如今不敢去惹他烦心,思来想去只能忍着气溜回玉髓峰。
甫一穿过禁制,刚化为龙形的北溟朔就被一道强悍无匹的灵力凌空卷起径直飞向寒池旁的魂玉柱。
“啪叽。”
龙把整个柱子盘满了一整圈。
随后,头顶有冷冰冰的嗓音遥遥渺渺砸下来。
“静养。”
“否则打断你的龙脊。”
龙张开血盆大口冲他晃了晃龙首,咆哮声震天响,“聂师弟搬进了那个狗东西的天境峰,简直是羊入虎口,我要疯了!”
“哥,你帮帮我,直接帮我将他掳回玉髓峰好不好?”
“我的聂师弟不会被那狗东西害死吧?”
“他定是为了修炼才去的天境峰,哥,他要是死了怎么办?都是我害了他!”
清鸿剑尊眼神寒凛:“呵——”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你们没有师徒缘分,反正我不管,你就负责指点他升到筑基,这对你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龙见势不妙,立刻堵住某人的毒舌言论。
不过,在清鸿剑尊扔过来一个眼刀子后,龙顿时讷讷地缩回脑袋,气势顿时弱了半截,
“哥?”龙眨巴两下眼睛,可怜兮兮晃了晃脑袋。
清鸿剑尊:“。”
清鸿剑尊不耐地没入了寒池,没再传出动静。
龙见状,知道他是答应了,尽管精神恹恹,还是缩回魂玉柱安心地养起了伤。
岂料不过须臾,宗主就投来了水镜,劈头盖脸就是问:“清鸿,朔不在吧?”
寒池里,清鸿剑尊眼皮未掀,“嗯。”
魂玉柱上的龙睁开金瞳,不善地甩了甩尾巴。
他这个哥哥恶劣起来还是这么恶劣!
“清鸿,聂更阑不是玉髓峰的人,为何又会去了天境峰?”宗主得知朔不在,急急出声询问。
“独孤这人先斩后奏,居然让聂更阑先住进天境峰,今日才向我上报,我得知后越想越后悔,你说朔若是闹起来,这灵音宗恐怕……”
“哗啦!”魂玉柱上,龙的长尾轰地甩进寒池,溅起了滔天水花。
被打断倾诉的宗主:“……”
“清鸿,是何动静?”
清鸿剑尊眸子未睁,唇轻启:“无事。”
“还有,此事你无须插手。”
宗主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我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啊……”
“你占卜最准的一次,是两日后下了场大雨。”清鸿剑尊无情打断宗主,“以及那只灌鸟无法生育……”
“咳咳!”
宗主用力清了清嗓子,“清鸿啊,我宗务繁忙就不与你闲聊了,你好生泡着吧。”
说罢,宗主撤了水镜脚底抹油溜了。
龙终于忍不住昂首发出无情嘲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还记得那只胖鸟的事!”
笑到最后,他似是想起什么,却又笑不出来了。
许田田得知聂更阑成为天境峰杂役弟子的经过后竖起大拇指,直夸他厉害,“我就怕你夜里睡觉都要被那帮白眼狼偷东西,现在好了,再也不用顾忌他们了。”
“只是,这闲言碎语恐怕只会来势更猛,唉,有得必有失吧,那些兔崽子的碎嘴就没停过……哎,我说了大半日,你在写什么呢?”
今日的古琴课是基础理论知识讲解,君杳然正在上面讲述先贤大能与神器古琴的奇缘际遇,聂更阑头一次心不在焉,在纸上写写画画几笔。
“高阶储物袋,一千上品灵石,留影石,三千上品灵石。”许田田低声念了出来。
“你不是搬到天境峰了么,还打算买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可得要四千上品灵石,咱们恐怕在宗门做牛做马一百年都挣不到吧?”
聂更阑放下笔,掸了掸宣纸,“只是定一个目标。”
许田田朝他竖起大拇指,“向你学习。”
时间飞快溜走。下课后,聂更阑许田田要走,慕容证雪这时过来了,问道:“聂道友,一块吃饭,我同你顺路一道回天境峰?”
许田田诧异地张大嘴巴,正诧异慕容证雪为何主动过来攀交情,然后才想起,聂更阑如今是与他同住在天境峰的。
聂更阑看向许田田,以目光询问他的意思。
“那就一块呗,”许田田道,“多个人还能多分热闹。”
许盼娣、君杳然这会儿也走了过来,两人听闻他们谈话,便也干脆加入,于是五人索性一块前往膳堂吃饭。
由于只有聂更阑一个外门弟子,其余都是内门弟子,因此今日许盼娣干脆带他们去了璇玑峰内门弟子的膳堂,“聂道友平日都在妙音峰,其实璇玑峰也有不少美味的膳食,而且还都是灵植灵谷烹制,味道也不错,不会寡淡无味。”
四人听了她一路的介绍,到了璇玑峰膳堂,寻了个位置,五人一块坐下。由许盼娣介绍,他们干脆点了五份不一样的菜式,以便能品尝到不同的菜色。
吃饭时,许盼娣得知聂更阑已经成功引气入体,忍不住惊叫出声:“什么?聂道友,你已经引气入体了?”
“恭喜啊!这在外门弟子当中可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儿了。就连三灵根都做不到在短短一个多月就能成功引气入体的呢!”
君杳然:“聂道友,祝贺你,接下来你即将开启新一段修仙大道,加油!”
聂更阑举起杯子里的甘露饮,同他们举杯,算是接受了他们的祝福和希望。
几人谈话声音不大不小,而这一行人在新晋弟子中因为各种原因算是较为是瞩目的存在,因此他们很是被其他弟子关注。
是以,聂更阑引气入体的事他们自然也听到了,纷纷倒吸一口气,露出惊异之色。
慕容证雪见状不禁感到佩服:“没想到聂道友不仅悟性佳,为人也低调。”
膳堂另一头。
“咔嚓。”
周炎手里的筷子当场被折断,“云斟,那小子居然已经引气入体了!他是不是果真勾引了孤独真君用了什么妙药仙法,否则怎么可能做到!”
聂云斟脸色阴鸷一声不吭,实则握着杯子的指节早已泛白。
四灵根在一个多月内引气入体成功,怎么可能?
可他聂更阑就是做到了。
聂云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只是袖袍下的手拳头松了又捏紧,骨节咔咔作响。
吃过饭后,君杳然几人要回各自的峰头。
许田田君杳然先后走了,许盼娣也朝剩下两人招招手回了宿阁。
慕容证雪道:“聂道友,你与我共乘一剑吧?”
这属于弟子间的寻常邀请,但聂更阑摇摇头拒绝了,“慕容道友,多谢,我还是另乘仙鹤为好。”
慕容证雪诧异,想起聂更阑在收徒大典上所言,不由感到惊异。
聂道友,果真惧怕与男子触碰?可他同宗门师兄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聂更阑乘了仙鹤,慕容证雪御剑,两人并驾齐驱往天境峰而去。
在他们离开后,周炎和聂云斟出现在停剑坪上。周炎收到聂云斟的暗示,朝妙音峰方向传了一道符篆
“聂更阑成功引气入体了,你给我盯着点,注意他平日都与谁接触,到底是如何修炼的!”
最近新开了一门阵法课,聂更阑没有修为,因此还没能力辨识阵法,只能学习基础理论。他打算今日下午用来复习阵法和丹药课,最后便是继续打坐修炼。
慕容证雪知道他要修炼,道:“聂道友,天境峰的峰务你不必着急,每日做一点,在三日内把荒芜的院落清理干净就行。对了,你每月的月俸是三枚中品灵石。”
聂更阑:“好,明白了,多谢。”
两人一路闲谈,就在快要靠近天境峰时,聂更阑忽然瞥见斜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依旧穿着玄袍,身姿笔挺如峭石。
聂更阑一时间有些好奇,为何皮肤偏黑之人居然还喜欢穿同色的衣物?
聂更阑道:“慕容道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慕容证雪还未说话,他已经驱使仙鹤往那抹身影飞去,一边飞一边呼唤:“师兄,请留步!”
慕容证雪听到聂更阑的喊话,飞剑嗡的一声急速刹住,迟疑地往那边张望。
果然,看到了一具宽阔的背影。
这便是上次执事堂没有追踪到的无名师兄?
慕容证雪踟蹰几息,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倘若聂道友刻意隐瞒,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向人打招呼。
慕容证雪兀自御剑飞向天境峰。
聂更阑只呼叫了一声,前方那道身影停滞在半空,显然是在等他。
聂更阑驱使仙鹤上前,很快来到面前。
“师兄,终于碰见你了。”
“师兄未曾留下姓名峰头,我便一直没有机会将那袍子还与师兄,实在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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