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by喵柒柒
喵柒柒  发于:202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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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站在门外,不敢开门,也不敢敲门,绞尽脑汁才编出这么两句。
张云礼不为所动,摸起一个花瓶,刚准备砸下去,在顺便骂上宋璟言两句,话语就被堵住了。
“差不多得了。”宋璟言疏懒的抬了下眼眸,“张大人的胜负欲未免太强了些。”
宋璟言本就站在门边上,说完就直接伸手将包间的门拉开了。
门外站着诚惶诚恐的掌柜的,楼下坐着一群伸长脖子往上望的看戏的。
张云礼没想到宋璟言会突然将门拉开,手中正举着花瓶,摔也不是,放也不是。
怔了一会儿,干脆松了手,任由花瓶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又淡然的整理下衣服,施施然的从包间中走出去。
“宋二公子挑的事,记得赔钱。”
张云礼侧身从掌柜的身旁走过,视线在楼下扫了一眼,在众人的视线中径直出了茶楼。
散乱的发丝,沾染了茶渍的衣摆,丝毫没有折损他的气质,反而增添了一种凌乱的美感。
众人目送张云礼走远,又齐齐的将视线落回宋璟言身上,见他歪在侍卫身上,脸色白的不像样子,唇瓣微张,不停的喘着粗气。
像是被气的不轻。
掌柜一见,也顾不得心疼被砸的包间,连忙上前,“宋二公子可还好,可有坐马车来,需要小人雇辆马车,送您回去吗?”
宋璟言摆了摆手,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这是赔偿,还望掌柜的勿怪。”
“不敢,不敢。”
等人都走了,掌柜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看着自己的包间心疼的抽气。
可摸了摸手中的银子,又不觉得心疼了,若是每次都有这么多银子,多砸几次也行。
茶楼中一楼的暗影处,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明明在大厅之中,却总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哪怕视线扫过,也不会过多留意。
黑衣人看着走远的宋璟言,缓缓的抬起头,在桌上留下一块碎银子,身影一闪,快速的跟了出去。
小二收拾桌子时,看到桌上的碎银子,皱了皱眉,这里今天有坐人吗?
他怎么不记得。
真是奇怪。

第151章 属下学的很快
黑衣人出了茶楼,几个起落后,跃进了一条暗巷中,顺着暗巷一路向前,翻过两道院墙,跪在了萧予澈脚边。
头压的低低的,轻唤了一声,“主子。”
萧予澈坐在书案后面,声音很轻,分辨不出喜怒,“说吧。”
这几日萧予澈情绪不定,寻一个错处,便将他们罚一顿,黑衣人不敢耽搁,将张云礼一天的活动一丝不露的汇报给萧予澈。
书房内很静,黑衣人等不萧予澈的吩咐,只能安静的跪在地上,只是时间越长,心中越忐忑,待听萧予澈的声音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说他见了宋璟言。”
冰冷阴翳的声音,让黑衣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颤,无声的吞了一口唾沫,“是,茶楼遇见的。”
感受到萧予澈的气息变化立刻又补了两句,“宋二公子淋了张大人一杯茶,张大人砸了宋二公子的包间。”
“张大人离开时脸色苍白,满身茶渍,气息紊乱,似是受了内伤。”
萧予澈眼底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忽然勾了下唇角,脸上浮现一个极度温柔的微笑来,“是吗?”
这笑容无端的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来,黑衣人只瞄了一眼,便头皮发麻,双手握拳,极力压制想要逃跑的冲动。
萧予澈似是笑够了,缓慢的开口,“明日将府中的百年人参给张大人送过去。”
“是。”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快速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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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宋璟言倚在言秋身上,面颊上的惨白一点一点退去,动了下手腕,一根手指轻轻的爬上言秋的手背。
指尖顺着血管的纹路向上划过,带着显而易见的挑逗。
“我不美吗?为何你一直在看别人?”
言秋转过视线,有些听不懂,“主子很美,属下没有看别人,那影子走了,进了巷子后,属下追踪不到了。”
“浪费内力做什么?”宋璟言有些不满,那影子跟着张云礼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
手指往上,绕在言秋手腕上,“哥哥的人在盯着,不用我们操心。”
言秋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伸手将其握住,嗓音低磁,“主子,你若是再撩属下,晚间便又要哭了。”
“谁哭了。”宋璟言嘴上说的硬气,手却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
宋璟言最大的爱好便是撩拨言秋,撩人的时候不知死活,撩完之后‘不知死活’。
两次过后,他便学乖了。
哼哼了两声,轻声嘟囔着,“我还难受着,你不是说舍不得弄伤我……”
言秋忽然凑近宋璟言的耳侧,像宋璟言每次调戏他那般,轻吹了一口气,语气勾人的缱绻。
“主子,不一定非要你想的那般,其他的也可以让你再没有力气撩拨属下,比如……”
言秋故意停顿了一下,将他的耳垂含在了口中,“这样……”
宋璟言眼睛霎时睁开,不可思议的盯着言秋猛看,然后伸手掐住言秋的脖子,眼眸微沉,“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言秋被掐的一愣,疼是不疼,宋璟言也不会真的掐他,只是觉得他情绪来的莫名奇妙。
“话本子。”
宋璟言逼近,“什么话本子?谁给你的?”
言秋垂了垂眼眸,面上似乎还有些委屈,“主子上次说嘴也可以,却一直没有教属下,前两日云风说书上有教,他送属下的。”
宋璟言:“……”
云风是不是太闲了……
宋璟言快速的松开手,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越过他的脖子,撩起了他身后的窗帘,“外面的风景真是不错。”
丞相府住的不算偏,临近的都是朝中大臣们的府邸,百姓轻易不过来,所以街道上早就没了行人。
言秋偏头看了眼窗外面的高耸墙壁,从这个角度看出去,看到天空都有些费劲,哪里来的风景。
只有冷风顺着掀开的缝隙不断的钻进来。
言秋抬了下手,将窗帘压下去,又将宋璟言被吹的微凉的手握进手心。
“主子可要试下,属下学的很快,不会伤到你。”
宋璟言有些无言,他当然学的快,过目不忘,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学会,都不需要特意的教。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本领,却让他拿来学这个。
宋璟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着,连眼神都没有在往言秋那边瞟上一眼,一直到了晚间,宋璟言都没有撩过言秋一下。
可是洗漱过后,他还是被言秋压在了床上。
“主子,让属下试一次。”言秋不断试探的接近,鼻翼间都是宋璟言身上的淡香,亲了亲他的唇,又亲了亲他的喉结。
没有听到拒绝,反而听到了略微急促的呼吸。
言秋舔湿了嘴唇,然后凑了过去……
宋璟言轻声“啊”了一下,便将声音含在了口中。
抬眸瞧着言秋,眸中含情,面上满是春色,腿不自觉的曲了起来。
宋璟言轻声的吸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腿无力的垂了下去。
言秋舔了舔唇角,“主子,属下学的可好。”
宋璟言浑身疲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磨了磨牙,口齿间咬出一个名字来。
云风!!
“阿嚏……”
云风揉了揉鼻子,拉着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自从言秋大人来了之后,主子就没有再让他们守过夜。
日子过的又舒服又惬意。
只是一觉睡醒后天塌了。
“主子让我去北地?现在?”
云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向云雷确认,“明天就是除夕了,主子让我今天就走?”
“是。”
云雷向后退了一步,偏开头,有点不想看他的蠢样,“去北地监视金戈军动向。”
金戈军也就是前朝太子留下的血脉萧金州和北地世家组成的军队,自从占领了北地便以金戈军自称。
云风哀嚎一声,却也无可奈何,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只是想不明白,金戈军一直有行知负责,怎么突然让他去……
除夕夜,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已经在空中炸响。
言秋站在院中,抬头去看。
他今日换掉了一身黑衣,穿了件暗红色的衣衫,衣摆上缀着小巧的花纹,看上去有些像是红梅。
是夫人亲手做的衣服,花纹也是她亲手绣上去的,做工虽然有些粗糙却也不失大气,尤其是红色。
将言秋衬托的越发白皙。
“阿言。”
言秋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宋璟言穿的也是红色,只不过是绣娘绣的,做工精致,衣摆上绣着白梅,随着走动扬起弧度。
腰间一条同色系腰带,将腰线勾勒的越发纤细。
“主子忙完了?”
宋璟言有些头疼,他铺子众多,平日里都是云雪负责打理,今日不知道她是抽了什么疯,抱着一摞账本来与他报账。
从早上看到了现在,头疼,眼睛疼,长时间坐着,连手脚都有些麻木了。
快步走到言秋身侧,直接往他身上倒了过去,“阿言,我们如今也不缺钱,你说,我将那些铺子都关了如何。”
云雪锲而不舍追在宋璟言身后,本来还有两间铺子还没有核算,一听这话反而不敢过来了,生怕宋璟言真的将铺子关了。
“公子,你不看账本,至少把奴婢整理出来的统计看看,银票也数一数。”
宋璟言窝在言秋身上装死,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放我桌上,一会儿就看。”
得到回复的云雪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公子,今年利润要比往年多,奴婢做主给掌柜的涨了工钱,今日除夕也都给他们包了红封,伙计也发了碎银子,公子莫怪。”
宋璟言点了点头,觉得云雪处理的很好,“给院子里的下人也包一些,云雷,云风,云雨,还有你自己。”
“是。”
云雪冲宋璟言施了一礼,笑嘻嘻的离开了。
言秋揽着宋璟言的腰,看着他脸上的疲惫之色有些心疼,奈何自己对账目一窍不通,帮不到他。
只能将内力聚集在指尖,轻柔的按在他额头,帮他纾解疲惫。
宋璟言抬了下眼眸,刚刚只顾着躲云雪倒是没有注意言秋的穿着,如今一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没想到言秋穿红衣竟然可以这么美。
这还是暗红色,若是嫁衣的大红色,宋璟言心脏不受控制鼓动,开始期待他们大婚的时候了。
“阿言,等你身上的毒解了,等朝中稳定,我们便成婚可好。”
言秋的眸光随之微颤,窥见宋璟言眼中的期待和珍视,心尖热意滚动,眼眶也有些酸软的涩意。
开口语调都有些暗哑,“好。”
宋璟言将他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扯下来,握在手里,从他指缝中穿过,扣在他的手背上,看着远处绽开的烟花,眼中全是笑意。
“爹和哥哥要进宫用膳,晚些才能回来,我们先去娘那里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跟添乱差不多,主院的下人忙忙碌碌,连白宛柠也是脚不点地,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又做了糕点。
又张罗着众人和面,备饺子馅,只等宋观南和宋璟琛回来好包饺子。
白宛柠见两个人跟在他身后晃悠,有些无奈,将一盘糕点塞进言秋手里,“你们两个别在这里添乱,屋里坐着去。”
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宋观南和宋璟琛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浓稠,烟花爆竹响的也越发频繁。
两人撩着门帘进来,不但带来一身烟火气,还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萧锦瑶。
“二公子,言秋,好久不见。”
萧锦瑶一身粉色的裙子,安安静静的跟在宋璟琛身侧,仰脸笑起来,整个人都带着明媚。
宋璟言看了她两眼,又扫了宋璟琛一眼,然后起身见礼,“萧姑娘。”
萧锦瑶闻言皱着一张笑脸,“二公子,哪里来的萧姑娘,我姓苏,叫苏锦瑶,论起来,我该叫你一声表哥。”
宋璟言有些茫然,论起来皇上是他姨父,她也能叫他一声表哥,只是这苏姓……
“大舅母的姐姐,喜欢萧予琰喜欢的不得了,认了他当义子,哦,如今叫苏子琰。”
宋璟琛一边说,一边解下大氅递给侍女,又自然的伸手接过了苏锦瑶手中的大氅,“锦瑶自然就是义女,便改了姓氏。”
这事他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样也好。
宋璟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璟琛一眼,身份虽然是低了一些,但起码有了身份,不再是假死的公主。
“都站着做什么,快坐。”白宛宁从外面进来,嗔怪的看了宋观南一眼,便热切拉着苏锦瑶说话。
说话间,侍女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
白宛柠满脸笑意,“团圆饭,就是要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
除了宋璟言,言秋还从未与旁人同桌吃饭过,开始还会有些拘谨,可是在座的对他都很照顾,聊的也是琐碎的事情。
特别是宋璟言小时候的糗事。
言秋听得有趣,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主子他真的被鸟屎砸过?”
“自然是真的。”宋观南接过话头,想起宋璟言以前干的事,现在还有些手痒,“他掏了鸟蛋,还掀了鸟窝,失了孩子,还没了家,不往他头上拉屎才怪。”
白宛柠跟着笑了起来,“吓的他好几天不敢出门。”
宋璟琛嘴角也难掩笑意,但也还记得照顾苏锦瑶的情绪,夹了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碗中,“我听说,锦瑶小时候也掏过鸟蛋。”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转了过去。
苏锦瑶眯着眼睛笑起来,“我那是饿的,皇后让嬷嬷教我规矩,嬷嬷就嫌我吃的多,影响了身形,饿的头晕眼花,就去偷了鸟蛋。”
宋璟琛一愣,他还以为是她小时候调皮,没想到却是这么回事,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又夹了些菜放到她碗里。
直到她的碗堆的满满的,再也放不下……

第152章 除夕
白宛柠也是心疼极了,“这是哪来的嬷嬷,居然敢虐待公主,明日便让阿姐查查。”
“伯母。”苏锦瑶不觉得白宛柠是客套,而是真的会那么做,心中感动之余不忘开口阻止。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那也是以前的事,我现在是苏家女,活的自在,不愿意再沾染以前的事。”
苏锦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宛柠的目光中带着些孺慕,“如今你们都有些艰难,不要因为我陷入麻烦中。”
苏锦瑶真的很喜欢白宛柠,她没有体会过母爱,两世都没有,偏偏她白宛宁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而白宛柠也满足了她对一个母亲和对母爱的幻想,很暖,真的很暖。
“好孩子,不提这些。”白宛柠对苏锦瑶柔声道,“大过年的,开开心心的,来尝尝伯母的手艺。”
桌上摆的满满腾腾的,一家人围在圆桌上,眉眼间都是带着笑意。
言秋看着这热热闹闹的样子,眼眶有些发酸,可脸上又忍不住笑意,原来过年可以如此幸福温暖。
正想着,眼前多了一双筷子,筷子之中夹了一块八宝鸭,抬眸对上了宋璟言带笑的眼睛,“快吃,再不吃都要被抢没了。”
“惯会胡说,谁跟你抢了。”宋观南睨了他一眼,转手夹了一块炸糖饼放进白宛宁的碗中。
宋璟琛也不甘示弱,不断的往苏锦瑶碗中夹菜。
宋璟言一愣,连忙加入了战场。
一顿饭,一边吃,一边聊天,一边打闹,吃了许久,临近子时,饭菜撤下,便围在一起守岁。
“阿言。”
宋璟言拉了言秋一眼,“带你看个东西。”
宋观南和白宛柠躺在软椅上,喝着茶,烤着炭火,对于他们的小动作丝毫不关心。
言秋跟着宋璟言站到了院中,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小雪,地上也铺了薄薄一层雪色。
院中的大红灯笼挂满的院子,浅红色的光落在雪地上,映衬着周围都不那么冷了。
宋璟言看向身侧的人,眉眼认真又专注,忽然开口,“阿言,新年快乐。”
“砰--”
一声炸响,高空中绽开一朵绚丽的烟花,随着一朵花落下,另一朵又腾空而起,接二连三的烟花绽开,五彩斑斓,一下子照亮了整座丞相府。
言秋眼神愣怔,他不是没有看过烟花,往年过年,他都会寻一个无人的高处,看着满城烟花相继绽放,比这个还要美,还要壮观。
可心境却截然不同,那时的自己孤身一人。
伸手牵住宋璟言的手指,转头看了过去,烟花腾空一亮,照亮宋璟言的俊美的脸,斑斓的烟花似是映在他的瞳孔,像是一条璀璨的星河。
“主子,属下心悦你,喜欢你,爱你。”
烟花的声音太大了,哪怕言秋提高了音量,宋璟言也没有听清,可他却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转头冲着言秋笑了起来。
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阿言,我爱你。”
宋璟琛和苏锦瑶听到动静,也都站在了屋檐下。
苏锦瑶抬头看着漫天的烟花,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回到现代,母亲再嫁,过年也从不会回来,外婆为了逗她开心,买了许多烟花。
就像现在这样,堆在院子里,燃了许久。
后来外婆去世,再也没有人会为了逗她开心去特意买烟花。
穿越过来后更是连宫墙都出不去。
苏锦瑶在看烟花。
而宋璟琛在看她,雪白的兔毛毛领遮住半张脸,愣愣的仰着头,心思却好像不在这。
宋璟琛只当她是想念弟弟了。
“子琰跟在小舅舅身侧,他不会有事,上次小舅舅来信,还夸赞他武艺进步,思维活跃。”
“嗯。”
苏锦瑶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烟花照亮了他半张脸,一半明亮,一边暗淡,轮廓都有些看不清。
可那双眼睛,像是落了星辰一般,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熠熠生辉。
宋璟琛心脏跳的快了几分,忍不住因着她的笑,而笑起来,“新年快乐,锦瑶。”
白宛柠和宋观南越凑越近,看着院子中的宋璟琛,挑了下下眉,“我就说你儿子不怀好意,硬是把小白兔给叼了回来。”
白宛柠却是开心的,两个儿子她早就看腻了,哪有女儿乖乖软软,没有女儿,儿媳也一样。
她觉得苏锦瑶很好,就是小了点。
刚刚过了子时没多久,白宛柠就有些扛不住,她也不在乎守岁这些规矩,“都早些回去睡吧,别硬熬着,明日还有祭祖。”
说完便拉着宋观南回房睡觉去了。
有长辈带头,四个小的也相继回了房。
初一祭祖。
初二开始走动拜年,这种事轮不到宋璟言,病秧子去拜年旁人也会觉得晦气。
“哎……”
宋璟言将手中的书往床头一扔,半躺的着的腰身,整个滑了下去,躺在了床上。
盯着床顶看了半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哎……”
“主子,过年叹气,不吉利。”言秋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宋璟言的脸颊,“主子若是无聊,可以做些别的。”
“别的?”
宋璟言将视线移到了言秋脸上,依旧是那张清冷的脸,没什么表情也感知不到什么情绪,可宋璟言就莫名的知道他心中所想。
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说的‘别的’,确定不是我?”
言秋本就有些心思,被宋璟言这般直白的说出来,蓦然觉得心尖发烫,手指从他脸上落了下来,按在他后腰上。
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
“属下有件东西,想给主子看一下。”
不等宋璟言回答,言秋按在床头的暗格上,从两人确定关系后,这暗格不再是秘密,里面的东西言秋都看了遍。
都是宋璟言收藏的自己的东西,比如那把弯月刀,比如自己用过的暗器,还有随手当暗器丢的银豆子……
然后他也喜欢将自己珍视的东西藏在里面。
从中翻出一只小巧的木盒,在宋璟言眼前缓缓打开……
两只小巧的银铃摆放在盒子中间,盒子里面铺了红色的绒布,将银铃衬的格外晶亮。
宋璟言将铃铛捏在指间,晃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抬眸疑惑的看向言秋,“送我铃铛?”
言秋掩去眼底的情绪,仰脸冲他笑,笑容很浅,只有嘴角略微勾了一下,却足够宋璟言晃神。
他捏着铃铛在手指间转了转,尽管不明所以,还是支起身子在言秋唇边亲了亲,“我很喜欢。”
言秋眼尾微微上挑,诱惑一般的开口,“是放里面的。”
宋璟言呼吸一滞,然后倏然睁大眼睛,转头看向手中的铃铛,只觉得手指发烫,灼热的他指尖有些发疼。
手指一松,任由铃铛滚落,又被他握在手心之中,“又是画本上学的?”
言秋没有否认,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书生念叨的酸文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低头在宋璟言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只留下零星的红,然后扬了扬下巴,像是求夸的小宠。
宋璟言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很想将手中的铃铛就这么捏碎,可看到言秋生动的表情,无奈的将手放开了。
微微起身,将软枕立起,又躺了回去。
脖颈微微后仰,唇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领口敞开,露出纤长的脖颈,和小半截漂亮的锁骨。
锁骨之上缀着点点红梅,将手中铃铛向上抛起,又握在手心,“铃铛哪里来的?”
言秋时时刻刻都在他身侧,接触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不曾外出过,哪怕看多了话本子,也不会生出让别人买铃铛这种心思。
言秋对宋璟言从没有什么隐瞒,“除夕那天属下出府了,将夫人给属下的那块玉拿去雕刻,掌柜的推荐的,属下就买回来了。”
宋璟言愣了愣,才想起那块玉来,瞄了眼手中的铃铛,能推荐这种东西的店铺,不是什么正经的店吧。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抖着唇缓慢的问道,“你那玉拿去做了什么?”
宋璟言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脸颊染上绯色,唇瓣微微张口,言秋看的眼眸一暗,他这几日过年事多,顾虑着宋璟言,没有动他。
如今闲下来,思想就有些不受控制,低头吻了过去,微张的唇瓣给了他极大的方便。
吻过后,又去啄他的脖颈,锁骨,这才想起宋璟言刚刚的问话,快速的回了一句,“是,主子喜欢的。”
话音未落,手已经从床头柜子中摸出了药膏,又去拿宋璟言手中的铃铛。
宋璟言死死握着手中铃铛,脑中想的却是言秋刚刚那句话,他喜欢的,他喜欢什么?
不知为何想到了在落仙楼没湳楓羞没臊的那几天,难得的脸颊一红,“你不会真的去做珠子了吧。”
言秋试了几次都拿不到铃铛,也不去硬抢,只是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他,手指从他的手腕划过。
宋璟言的手腕很细,言秋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两只手抓住,轻轻一拉,便举过了头顶。
宋璟言重重的喘了一下,拿眼睛瞪他,这都是平日里他撩拨言秋的招式,风水轮流转啊……
被吻的失神,手臂不自觉的软了下去,手指自然就松开了。
‘叮铃铃--’
一阵铃铛的响声唤回了宋璟言的神志,眼睛倏然睁大,可为时已晚……
云雷休息了几天,伤一基本好全了,今日就靠坐在眠风院偏屋的房梁上,忽然听到了有规律的铃铛响声。
整个人从房梁上跳起来,手下意识的握在腰间的短刀上,还不等凝神细听,细微的轻喘伴随着铃铛声一同传了过来。
冷白的面皮突兀的烧了起来,僵硬的转了下头,看着屋外高悬的太阳。
好一会儿愣愣的从屋檐上落下来,快速的出了眠风院。
看来他又能休息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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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过了初五,早朝便恢复了,好巧不巧金戈军占领北地的事传入京中。
皇上坐在高位上,面色阴沉,一双眼睛也阴翳的可怕,前朝的太子是他弟弟,他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不但拉下了太子,还将他有关的一切全都斩杀了干净。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遗孤,好似又将他以前的不堪给翻了出来。
大殿中静默无声,群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能在底下暗自用眼神交流。
兵部尚书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宋丞相的身上,不断的拿眼神示意他,却不想宋观南连眼角都没有给他。
眼观鼻,鼻观心,跪的恭敬又卑微,身子都几乎趴在了地上。
兵部尚书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又挪了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离宋观南近一点的位置。
转头又想使眼色,却猛然发现宋丞相眼眸紧闭,呼吸绵长……
这是睡着了?
果然宋丞相非常人所及,这临危不惧的定力就让他刮目相看。
皇上气怒的胸膛起伏,一把将折子摔在书案上,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怒火攻心的时候人却冷静了下来。
“当年废太子的事是户部尚书处置的吧,怎会有此疏漏。”
皇上语气询问,可那双眼睛却凌厉的射在户部尚书身上。
户部尚书脸色一白,连滚带爬的跪了出来,“确实是老臣经手,都仔细查过,连回家省亲的侧妃也一并记录在册。”
他知道皇上疑心重,怕是已经怀疑是他暗中与废太子勾结,留了血脉,若是解释不好,他项上人头不保啊。
“这事虽已经过去许久,却一直有记录,许是……许是有私心者,暗中调换,还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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