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蛇尾再次。
随着一次次,萧玄卿能清晰地感受到即使是与之缠绵的舌都在不自觉颤动。
暧昧的银丝牵连,萧玄卿的眼里是情/欲:“看来师尊喜欢这里,弟子也觉得此处最暖。”
路清淮从未想过有如此荒唐的取暖法,可他也惊奇地发现萧玄卿原本冰冷的温度竟有所回升。
咬牙,他主动攀上萧玄卿的颈,想再次亲吻。
但萧玄卿却侧过脸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师尊,当初的情蛊也是这般种下?在床榻间不知廉耻地勾引。你想要,弟子自然会带给你极致的快乐。”
回应他的却是一巴掌,路清淮的眼睫压着层冷意:“当初是你求着我欢好。现在,从我体内滚出去。”
第94章 药粉 刚刚那副模样,的确是想求着师尊……
疼痛传来, 萧玄卿的脸颊被打偏一侧,火辣辣地疼,却获得短暂的清明。
看着路清淮望向他冰冷的眼神, 心脏剧痛, 祈求道:“师尊,我不该如此, 你不要离开我。”
路清淮怔神,看到萧玄卿这副模样,仿如过去, 忍不住心中松动。
可下一秒,靛蓝蝎毒入侵骨髓更盛。萧玄卿神情变化,伸手, 指尖拭去唇侧血渍, 笑意中透着薄凉:“师尊, 你这是心软了吗?这该如何是好。”
蛇尾摆动, 阴冷的魂力源源不断流入路清淮体内, 伤势在好转。路清淮虽被限制灵力, 可合体期的身躯却阴差阳错成了最佳承受的容器。
萧玄卿低头, 衣衫将一切皆掩住,感官却越发得分明:“求着你欢/好?那为何师尊的身体却不是如此回答,明明是不想让我离开。”
他刻意地控制着鳞片, 微微展开, 因此带给路清淮轻微刺激的痛意。使得他不自觉绞紧, 又在蛇毒的作用下, 欲/念难以消弭。
两人身上的衣衫皆完好,可薄汗却渐渐浸透布料。
萧玄卿定定地看了路清淮几秒,下唇已有血印, 不让喘息溢出。他忽然伸出两指掐住路清淮清瘦的下巴,戾气倏然加重,使得对方眉峰猝起,毫不掩饰地讽笑道:“这般木头的模样,也值得我来求你吗?”
他以为路清淮会气得颤抖,却是主动倾身吻上。
萧玄卿的眼里滑过鄙夷和失望,羞辱至此,对方竟这样被欲望支配。
紧随着口腔内泛起血腥味,萧玄卿的血脉下有东西在游走,以极快的速度侵入心脏。疼痛如滔天骇浪,痛得他不得不离开路清淮。
路清淮的舌尖有伤口,催动着当初萧玄卿在他身上种下的蛊虫。
雌蛊受限于雄蛊,只要路清淮想要,他可以立刻要萧玄卿的性命。
如瀑般的长发散落,微微遮挡路清淮冷然的面庞:“滚!”
萧玄卿独自一人在月清殿外,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下着,刺骨的寒意与体内的魂力相交织,如尖刀般肆虐。可萧玄卿却是心口滚烫,那处更是未消。
低垂眼睑,心脏还有残存的痛意,不可置信地自语:“刚刚那副模样,的确是想求着师尊欢好……”
这一夜,萧玄卿再未回到月清殿,路清淮以为对方回到寝殿。
翌日清晨,路清淮推开门,却见一人倚靠在门上。雪厚厚地积在萧玄卿身上,连长长的眼睫皆沾染雪花,唇色发白。
路清淮视而不见,径直向前走去,衣角却有微弱的拉扯感。
萧玄卿的体温本就比常人要低,此时更低,犹如条可怜蜷缩的小蛇:“师尊,我错了。”
经历昨夜,路清淮已不信他,快步向前,萧玄卿只能感受到衣角从手心滑出。
眼神发暗,夜里路清淮的态度以及其他人的话让他混淆。究竟路清淮做了什么,才让周遭人皆说他爱着路清淮,可笑至极。
既如此,便待在路清淮身边,掩藏恨意,他要亲自戳穿对方的丑陋面目。
沿着廊桥,有一处极隐秘的院子被弃,无人打扰。
一只传音纸鹤扑闪着翅膀,脖间是个小包袱向路清淮飞来。
停在枝头,发出万川谷的声音:“小辈,这是治疗失情的另一味药,你寻个机会让你徒儿付下。
还有,如果不出意料,失情正在放大他对你的恨意,许多行为非他本心所愿。所以你千万小心,若是支撑不住,就给我传传音纸鹤,药王谷众人会合力带你离开。”
“恨意放大,所以昨夜里玄卿才无法受控。”
路清淮打开小包袱,是一瓶药粉。
夕阳西下,他返回月清殿内,却见楼灵铃正指挥着魔仆搬运东西。
“仙尊,你回来啦。”楼灵铃指着殿顶明显的大洞,风雪灌入,抱怨道,“月清殿不知道是谁砸了个洞,修缮需要一段时间。得委屈仙尊去住其他地方。”
“无妨。”
路清淮望着殿顶,强大的魔气仍在波动,只是他此时身无灵力,无法察觉。
“仙尊随我来,我先带你去新住处。”楼灵铃提灯笼在前面引路,直到在一所寝殿外止步,与月清殿几乎无二的规模。
“这里便是,仙尊,我还要去月清殿,你能否独自进去?”楼灵铃顿了顿,突然察觉到砸殿之人是谁,笑弯了眼,“有旁人会照顾好仙尊的。”
往日里,楼灵铃事无巨细,关于路清淮的事几乎不假与他人之手。
可路清淮未多想,微颔首。
推开门,殿内的燎炉早已燃起,暖意融融,有人在背后主动褪去路清淮的白裘,以为是那个叫小虫的男孩。
“多谢。”
可对方将白裘挂在衣桁后,并未听见推门离开的声音,路清淮道:“你去休息吧,此处并无照料的地方。”
腰被骤然圈紧,萧玄卿将下巴架在路清淮的肩上,语气带着些许的委屈,眼眸却是深浅难辨:“这是我的寝殿,师尊要将我赶到何处?”
“你为何在这?”
萧玄卿满足地汲取着路清淮身上的暖意:“师尊的月清殿不是无法居住,魔界内的宫殿有限,为了防止师尊受寒,所以弟子才让人安排在此处。”
路清淮还记得万川谷对他说的话,此刻的萧玄卿恨意已加深。对他越好,杀意便越重。袖中的药瓶触感分明,得早些让对方服下。
“好,但今夜我想饮酒。”
“师尊想要的,弟子定到奉上。来人啊,将玉兰醉呈上。”
很快,魔仆便拿着酒壶,恭敬地摆在桌上。
萧玄卿主动斟酒,玉兰清香四溢:“此为玉兰花酿造,入口柔和,师尊当是喜欢的。不过,光喝酒缺乏了些趣味。”
他取下酒壶上的白玉提溜,攥在手心,双手握拳:“师尊,不妨与我行藏钩,猜错者罚酒。师尊,你选哪只手?”
食指落于萧玄卿的右手,路清淮肯定道:“在此。”
魔气悄无声息地钻入手心,手腕向上,萧玄卿摊开,却是空无一物。
接下来的藏钩,无一例外,路清淮皆“猜错”,一盏又一盏的玉兰醉入腹。
这酒喝着温和,实则极烈。
很快,路清淮冷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压下去几分清冷,酒意潋滟。
明明已醉,可路清淮的坐姿未半分偏斜,仍是芝兰玉树的谪仙之姿。
甚至让萧玄卿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喝醉,他平静地审视着路清淮,询问道:“师尊,你为何来魔界,有何所图?”
眼眸的潋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路清淮答道:“你。”
单单一字,萧玄卿却觉得胸口被狠狠撞了下。明明厌恶着路清淮,可此刻他只想与对方灵肉相融。
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路清淮轻易挑起欲/望,他猛地起身,出了寝殿,想借助外界的寒意将这奇怪的情绪压下去。
许久,直到身子重新寒凉,萧玄卿才折返寝殿。
路清淮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酒盏的边缘,垂眸,落有所思。
察觉到萧玄卿入内,将酒盏推向他:“玄卿,陪为师共饮一杯。”
许是担忧萧玄卿不喝,路清淮率先举起酒盏,仰头喝下。
萧玄卿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酒盏,眼神骤暗,师尊,这么快便无法掩藏了吗?
魔气袭去,酒盏应声而碎,酒液浸湿桌面,空气中散发着独有的醇香。
伸手,萧玄卿揽过路清淮的腰,深深吻上对方的唇。心底划过讽意,却是用力吸吮着路清淮的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酒液。
酒水冰冷,馥郁绵长。
路清淮口腔内的每一处角落皆被萧玄卿占有,柔软湿热的舌相勾。两人靠的极近,能清晰地听见萧玄卿吞咽酒水的声音。
萧玄卿放开路清淮的腰,毫不掩饰地讽刺道:“看来师尊口中的酒也是极苦,弟子醉了,怕夜里冒犯师尊。师尊早些歇息吧。”
大步离开寝殿。
路清淮半阖眼,他的酒盏仍完好无损地放置在桌面,盏底有残存的药粉,自语道:“喝下了。”
第95章 动摇 先…先退出去,不要边走边……唔……
玉兰醉比路清淮想象中更易醉人, 他只觉得身体昏昏沉沉的,脚下绵软。
已支撑不住到床榻安眠,脑袋枕在手臂, 在木桌上睡去。
『唇上柔软, 紧随着带有玉兰花香的酒液渡到路清淮口中。
咳咳——
睡梦中骤然被灌,路清淮忍不住咳嗽。
萧玄卿擦去路清淮口角溢出的酒液, 未立刻抽离,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唇瓣,柔软得轻易能够按下。
“师尊不是想与我饮酒, 又为什么要浪费?”萧玄卿似笑非笑,可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是因为已达成目的, 这次又给我下了什么药, 像上一世般剥离魔根还是五感尽失?”
萧玄卿的质问让路清淮骤然想起《傲世仙尊》原文。
原主曾卸去萧玄卿下颌, 强灌药液, 好使魔根能发挥到极致, 可这也带给萧玄卿无时无刻的痛苦。只是他的坚韧异于常人, 才未活活痛死。
因被萧玄卿制约着, 路清淮被迫抬起脸,对视的眼神中却唯有心疼。
“哈。”
一声讽笑,看到路清淮的神情。萧玄卿自嘲自己竟有一瞬间动摇, 想要相信对方。
梦境中的两酒盏仍是原封不动的模样, 酒液盈盈斟满。
萧玄卿垂眸, 望着清透的酒液。药瓶倾倒, 药粉瞬间融化在酒液中:“师尊,若是心疼我,就喝下去, 感受相同的痛苦。”
冷眼直视着路清淮,萧玄卿静待对方的选择。
出乎他的意料,路清淮举起酒盏,仰头饮下。
随之,将萧玄卿拉到身前,酒水相渡。
上辈子熟悉的疼痛沁入萧玄卿每一处骨缝,痛得他单手扶住桌缘,几乎站不直。
可他也清晰地听到对方传来吞咽声,竟是共同喝下了毒酒。
血色尽失,路清淮的声音如月色般温柔,可仔细听去才会发现其中因偏执而发紧:“玄卿,我们二人既有承诺。为师死前,也会杀了你,绝不让你独留在世间。”
不是想着同活,而是共赴死亡。
“呵。”纵使剧痛,萧玄卿仍笑出声来,是餍足,“师尊,若有那一天,记得不要忘记这句话,亲手杀了我。”
他的心口发涨,似乎情意满得要溢出来,但失情将萧玄卿的爱意封锁,只知想完全拥有眼前人。
哐当——
木桌上的酒盏和酒壶扫尽,摔落在地,绽开无数碎片。
墨发散落铺陈,路清淮被推倒在桌上。随即,萧玄卿欺身压了上去,狠狠地吻住路清淮柔软的唇肉。
衔着唇瓣吮吸,直到发红发肿,萧玄卿才放过。舌长驱直入,由浅入深,玉兰醉的馥郁香味在交缠间流淌。
不满足于此,萧玄卿似在冬日中刚刚苏醒的蛇,腹中饥饿,想将路清淮的每处吃入。
各处游移,轻重缓急。
路清淮本就醉意泛泛,此刻对方的指腹带着薄茧,只觉滚烫,触过的每一处如火燃烧。有灼灼的视线凝视着他,羽睫抬起,撞入萧玄卿暗浓的目光中。
从初始时,他便在观察着路清淮的反应,他喜欢师尊因他而情动的模样。
可与此同时,萧玄卿心中有些讶然,自己似乎对于师尊的欢/愉点了如指掌,就好像行了千百次。可他从未有过云雨的记忆,唯一一次也是因魂力身受重伤,模模糊糊,并不清明。
难道在那时,自己竟与师尊做到了最后,他突然对那时的自己感到恼恨和嫉妒。
他想让他人无法窥视师尊,只唯他所有,纵使是失去神智的自己也不可。
思忖着,萧玄卿下意识用了齿。
“哈。”
路清淮感到疼痛,与此同时有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传遍全身:“玄卿,痛。”
萧玄卿的齿松开,路清淮的/已泛着水光 ,禁欲中泛着色/气:“师尊,是痛还是其它?”
“师尊,攀着我,不要掉下桌。”
眼里是浓重的情/欲,萧玄卿猛地,随之用唇堵住路清淮的闷哼声。
玉兰花香越发得浓厚,因路清淮饮了酒,身体比平日里更烫:“玄卿,哈,到床榻去。”
萧玄卿将路清淮干脆抱起,木桌质硬,原本白皙精瘦的后腰已经因冲撞而泛起青紫。
流露心疼,萧玄卿大步迈向床榻,可仍维持。随着每一步走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路清淮忍不住攥紧萧玄卿的衣衫,指尖泛白:“先……先退出去,不要边走边……唔。”
路清淮已经无法完说完一句。
亲吻眼角的红痣,萧玄卿道:“好,依师尊所言。”
可下一秒,却是更重,路清淮的眼神瞬间涣散,身下是柔软的锦被。』
“师尊。”
萧玄卿唤着路清淮惊醒过来,清晰地感受到粘腻。
萧玄卿心底发沉:“他下药在我的身上,为何还做到这般荒唐的梦?”
虽然不想承认,可萧玄卿知道在梦中的自己甚至想一辈子这样,日夜与师尊欢/好。
今日的幻痕殿内,底下的魔物皆不敢出声。萧玄卿坐于上,面无表情,可阴沉的杀气已一连几日。
萧玄卿处完魔界事宜,走出幻痕殿,直到走到玉兰树下。
抬头,仰视着洁白的花朵,出神。
那日梦境后,他便刻意避开路清淮,可一到夜里,便无法控制地梦到对方。
在梦里,师尊从未主动过,甚至因为不知克制而叱责自己,全然是自己追着求着缠着哄着师尊欢好。
太阳穴胀痛,萧玄卿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在梦中做出这番不知耻意的行为,就好像完全迷恋着路清淮。
“魔尊。”樊自影不知何时出现,恭敬道,“属下见魔尊近日精神疲倦,准备了药浴。”
确如樊自影所言,萧玄卿因为既想见路清淮又不想见路清淮的想法而折磨:“好。”
樊自影在前几日便察觉到萧玄卿的异常,经过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发觉路清淮已被魔尊完全地厌弃。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路清淮搬入魔尊寝殿,可自第一日后,魔尊便再未踏入。
眼里滑过暗色,他勾起一抹笑。
这些日子,萧玄卿皆住在另外的偏殿内。他推门而入,热气和药味便扑面,眉头紧皱,这药香甜腻,并不对劲。
而隔绝药浴的丝绸屏风上隐隐约约倒映出一男子身影。
从水中走出,靠近萧玄卿,完全露出样貌。与路清淮相似的眉眼,却多了份谄媚讨好的魅意。身穿红色薄纱,若隐若现。
差以毫厘,失之千里,但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
娇滴滴地欲依偎在萧玄卿身上,眉目传情,粘腻得似要滴蜜:“床笫间最能放松心神,让柳儿来服侍魔尊。”
“滚!本尊不喜男子,只觉得你恶心无比。”
秦柳儿怔愣,樊自影明明说过魔尊喜欢他这一类型。更何况,但凡是喜好龙阳的男子,无一不折服在他的身上。
他点了小倌馆内最强的媚/香,对方嘴上说着恶心,可身体无法抵抗,已见了效。所以他不能放弃,一旦攀上了魔尊,日后的荣华富贵便数不胜数。
主动褪去薄纱,纤腰一览无遗。
却听到干呕声,看到那物,萧玄卿几乎想自挖双目。
“噗!”
秦柳儿被魔气重伤,污血吐出,狼狈地倒在地上。
萧玄卿语气暴戾,警告震慑着对方:“本尊的话便如此不放在眼里?”
这时,秦柳儿才从荣华富贵的美梦中惊醒,周身寒凉,忙跪着求牢:“是有人说魔尊喜欢清淮仙尊,但柳儿怕仙尊一人服侍不够周全,才来自荐。清淮仙尊仙人之姿,是柳儿痴心妄想,竟敢与仙尊妄比。”
泪眼婆娑,柔弱地抬眼:“可魔尊,这皆是因为柳儿爱慕着你。”
一副小白花我见犹怜的模样,秦柳儿自信没有哪个男子会伤害一个痴心爱慕的人。
可下一秒,心口剧痛,他双眼瞪大,直直地倒了下去,鲜血流淌地面。
弥留之际,仅仅听见萧玄卿的一句:“满口谎言。不过唯有一句你说得不错,师尊仙人之姿,你连给师尊提鞋都不配。”
第96章 解去药性 见师尊这幅模样,弟子便想狠……
间寝殿充斥着媚/香, 甜腻得似要把人腻死在其间。萧玄卿面色铁青,破门而出:“樊自影,谁允许你把这般的冒牌货塞到本尊身边。处好殿内, 待本尊解决完药性, 再来杀你。”
樊自影早已察觉到屋内动静,吓得跪趴在地上, 瑟瑟发抖。面色惨白,他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触了萧玄卿逆鳞,魔尊说一不二, 自己此次是难逃一死。但他突然想到萧玄卿话中的关键。
若是不喜冒牌货,那么真正的本人又会如何对待……
双拳紧攥,不论如何, 只有赌一把了。
萧玄卿快步, 魔界内有一处天然的冰窟。但并不寻常, 低阶魔物进入, 甚至会被冻得伤了根骨。可他体内炙热, 下腹处更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唯有这样的寒凉才能暂时压制。
一寒潭在冰窟中央, 潭面上已结了五指厚的冰面。
魔气暴力砸开冰面,碎冰四溅。萧玄卿个身子泡在寒潭中,墨色的羽睫瞬间结起冰花。
他试图自我/, 手臂青筋暴起, 但那药性太强, 仍是滚烫。
纵使身处寒潭, 欲/念仍折磨着他,晶莹的汗珠从额间沁出,神志已有些不清明。
“玄卿……”
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 萧玄卿睁眼,路清淮在他面前,眉眼仍漠然,可手下却骤然圈紧。
“唔!”
萧玄卿一声闷哼,寒潭内空空荡荡,仅他一人。
先前的不过是他想象中的幻影,他望着手心,白灼粘腻:“念着师尊自渎,真是疯了。”
在寒潭中待了近两个时辰,萧玄卿才从潭中走出,回到寝殿。
可他仅仅站在寝殿门口,便听到殿内细微的声响。
微眯眼,萧玄卿的眼中是杀意,樊自影竟还敢安排人到他屋内。
门开,床帏后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人影。
魔火在指尖熊熊燃起,灼热的火光扑面。火苗舔舐床帏,萧玄卿想连床带人皆烧尽。
床帏微微蜷曲,很快向上燃去,完全显露出帐后的清冷眉眼。火光倒映在路清淮的眼中是怒意,灵力受限,被樊自影偷袭。待他醒来,已经在陌生的床榻上。手脚被缚,噤言诀更是使得他无法出声。
萧玄卿看清容颜,瞳孔骤缩,闪过一丝慌乱无措:“师尊!”
魔火收回,他上前欲解了路清淮身上的锁链。极近的距离,颈侧骤然剧痛。路清淮误以为是萧玄卿的授意,竟这般羞辱他。手脚被制住,狠狠地咬下去,不留半分力。
深可见骨,鲜血流淌,浸湿萧玄卿的衣袍。可萧玄卿不管不避,仍由路清淮咬着。对方的手腕与脚腕处已因挣扎而伤痕累累,就在魔气欲要断开锁链时。
背后的靛蓝蝎毒闪过,萧玄卿只感觉心痛的情绪在抽离,唯剩冷漠。
毫不留情地推开路清淮,上下打量着眼前人,轻薄的红纱遮身,透出玉色。魔火虽收回及时,可仍有部分轻纱被殃及,精致的锁骨和粉意一览无遗。此刻,清冷仙尊的眸色冷然,怫然不悦地怒视着他,原本偏淡的唇色被鲜血染红,艳如涂朱。
明明是与先前那人如出一辙的打扮,可被这样的视线看着,萧玄卿却觉路清淮格外的诱/人。下腹一紧,原本勉强平息的欲/火再次燃烧。
“师尊,怎么这般打扮出现在弟子的床榻上?”指尖按上路清淮的唇瓣,将血抹得均匀,萧玄卿道,“是想勾引弟子吗?”
话语冒犯,但路清淮立刻意识到现下的情况非萧玄卿授意,先前是误会了对方。
可他被下了噤言诀,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萧玄卿却只当他默认,修长的指探入口腔,撬开齿,深浅着触碰路清淮柔软的舌:“师尊这是太过羞恼,所以不愿回答弟子。”
他欺身,含住路清淮的耳垂,感受对方身躯的微微战栗,喑哑道:“怎么办,见了师尊这幅模样,弟子便想狠狠c/弄师尊。”
继而拢住路清淮的手,眼里泛起欢/愉:“师尊引起,便由师尊解决。”
手中滚烫,但这是除开梦境外,萧玄卿第一次赤/裸/裸地表达对路清淮的欲/望。
路清淮想抽离,可锁链仍未断开,制约着他的动作。唯有随着萧玄卿,恼的他避过眼去。
路清淮的指已比旁人修长许多,可今日里,却几乎无法完全圈拢。
垂眸,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萧玄卿已变回更原始的形态,人身蛇尾。
因是两根,所以才无法。
路清淮拧眉,萧玄卿极少出现人身蛇尾的模样,状态并不对劲。
就好似中媚/毒时候的自己。
是谁在玄卿身上下药,而对方刚入殿时的状态显然是压下药效。
心中骤沉,难道已与他人欢/好过?
锁骨处却传来刺痛,随即有湿濡感,将他的思绪召回。萧玄卿抬眼望他:“师尊在思忖什么,如此专心,看来是弟子服侍不够。”
先前手指便探入路清淮口中,此刻仍是湿润。
他依着梦境中,去寻路清淮欢喜之处,但对方却是抗拒异常。
失情使他忘记与路清淮的曾经,虽然在梦中行了多次,可现实中对情事仍是一片空白。萧玄卿以为自己弄痛了对方,忍耐着自己的欲望,恢复人形,好让对方容易承受:“抱歉师尊,我不知如何欢/好。只是就算痛了,弟子也无法停下。”
可回应他的却是路清淮主动的亲吻,他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狠狠地反吻回去。
顺滑柔软的舌肉纠缠。
由艰涩到顺畅。
一室春华。
半夜里,萧玄卿渐渐醒来,药性已完全解去。
昨夜的一幕幕在他脑海快速闪过,神情越发得沉。
路清淮想杀了他,梦境梦到对方已是荒唐至极,现实中竟也与对方沉沦。
他半起身,接着夜色望向已晕过去的路清淮。
红纱被撕扯大半,几乎一碰就要完全碎裂。个身躯青青紫紫,精瘦的腹部甚至还残留着他的/。
一派淫/靡之相。
仅是看着,萧玄卿惊觉自己的欲/念又攀了起来。
净水诀将二人身上的黏腻清,萧玄卿本不想被对方所惑。可看着路清淮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月色下投了片阴影,唇因被过多地吸吮而红肿。原本高不可攀的仙尊格外地乖巧宁静,呼吸均匀,让萧玄卿因失情而戾气的心渐渐平静。
他已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夜的梦魇里皆是上一世的痛苦经历。
忍不住将路清淮圈紧,蹭了蹭脸侧。萧玄卿不解自己的行为,只是静静地拥着,空落落的内心就被填满。
一切的痛苦都得以平息。
情感复杂,萧玄卿自语:“师尊,我当恨你才是。”
手却越发得收紧。
第97章 魔气 连指尖都因欢愉而战栗,但路清淮……
窗外有清脆的鸟鸣, 停在玉兰花间,有窗推的声音,惊扰到它, 扑扇翅膀使得花瓣片片掉落, 落在路清淮的手心。
清晨醒来后,周身清爽, 连腕踝因锁链而造成的血痕都被细细上了药。
只是身边空落落的,床榻上仅他一人,玄卿仍在避他。
路清淮知晓昨夜不过是媚/毒驱使, 纵使不见萧玄卿,心中并无失落。
更何况。
眼眸骤然冰冷,他要寻一人算账。
樊自影的手化为利爪, 将鬼物的心口剖开, 挖出心脏。鬼物本就没有生气, 纵使是心脏也无跳动, 冰冷的, 血液凝固, 暗色死气的模样。他盯着血污的心脏, 笑。
昨夜里,他在魔尊的侧殿外清晰地听到两人欢/好的声音,夜未停, 直到传来几近嘶哑的训斥, 才得以平息。看来魔尊对路清淮十分满意, 不会再责罚他。
张口, 樊自影正打算将心脏吞下去,魔气击碎,绽开的阴冷碎肉挂在他的脸侧。
这魔气强大无比, 魔界中唯有一人,樊自影害怕地跪下:“属下不该私自将清淮仙尊送到榻上,魔尊若是不满意,属下可再去寻几个人。”
却是传来清冷淡漠的声音,隐隐含着杀意:“果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是你在玄卿身上下的药?”
樊自影抬眼,来者并不是萧玄卿,而是身披白裘的路清淮。
玉兰银链仍锁在脚踝,虽然对方穿得严实,可耳垂仍有一处清晰的齿痕。
见状,樊自影起身,直视路清淮:“魔尊身为男子,又是魔界至尊,当该纵享极乐。”
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不过,未曾想众人口中禁欲无情的清淮仙尊床榻上竟能如此浪/荡。”
最后两字咬得极重,似将路清淮当作小倌对待。
“愿意,只是因为对方是玄卿。本尊还轮不到你来质噱。”
路清淮长身玉立,眉眼疏冷。以他为中心,魔气疯狂涌动,化为刀刃,向樊自影袭去。
对方快速抓住身边鬼物,吸入体内,灰白色的鬼障随之御起。
可刀刃却入得轻易,削下樊自影的血肉,肢体瞬间破碎,死状惨烈,淌了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