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by八十六笔
八十六笔  发于:2025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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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颠簸,当木阿完全没有减速开过一个路口时,郁执怔了下,怎么没看下交通灯?
等他反应过来后心情复杂。
木阿的喇叭按个不停,几次差点和从别的路口窜出来的车撞到,对方开骂后木阿直接一个枪子儿蹦过去。
安静了。
木阿拿枪的手放在腿上:“这些不开眼的家伙。”
郁执看向车窗外,有人大白天醉倒在路边,被人发现后扒得溜光,这人要是长得稍微能看点接下来就会被拖走,考虑到他的长相,他要是再不尽快醒过来,明天大概会变成肉店的肉,应该能卖上15洲币一斤。
有人在打架,刀子和木棍齐上,有人翻进别人家不知道是要偷人还是要偷东西,有人在沿街乞讨,也有人抱着新摘的果子追着车叫卖。
木阿把车向右转去时差点撞到一只羊,羊群的主人连忙把羊向旁边赶,留下一地粑粑蛋,雨后,会被踩烂在泥泞的地里。
郁执:“前面出事了?”
正常他们应该直行,木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下:“前面那俩村子争地盘,立了禁止通行的牌子,每天打的火热。”
郁执勾了下唇角,路边沟里一具尸体招来了苍蝇。
三角洲还是那个三角洲。
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世界,属于他的世界。
到达他们根据地前500米,车子上了一个坡后终于不再颠簸,地面修得平平整整,第一个哨卡出现。
四位持枪的团员站得笔直,其中一位上前检查,除此之外,在两边的树林里还有两个隐藏人员,后面那个小木台后还有一个负责拉响警报以及机关枪横扫的人,他会配置两个手榴弹。
再向前还有两个和这一模一样配置的关卡。
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刀头舔血,他们的名字都是压在阎王生死簿上的,随时有可能被勾掉。
哨卡团员认真检查了一遍,放行,看到郁执后惊喜地抬了下枪。
郁执小幅度点头回应。
池砚西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终于消肿了,郁执也已经走了两天了。
这两天他也想了很多。
他从卫生间出来,正常的用过早饭,然后推开门出去。
经过郁执的住处时他看了看,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他想看看郁执带走了什么?当他转了一圈后,露出自嘲的笑。
郁执只带走了他的武器包。
一个武器包。
池砚西出现在主宅,爷孙俩一时都没有说话,这是少有的情况,平时池砚西在这里,不是在撒娇就是在耍宝。
池鸣戈瞧着池砚西气色还不错,食堂那边说送去的饭他也都有好好吃,好像除了那晚砸了一通东西后,一切恢复正常。
他稍稍松口气。
“爷爷,我要去三角洲。”
松的那口气差点没噎死池鸣戈,他没回话,只盯着池砚西。
池砚西:“郁执还欠我一拳,我要去打回来。”
池鸣戈摇了摇头:“你……”
池砚西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爷爷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也尽量在做一个让你满意,放心的乖孩子,好孩子。”
alpha经历这一遭,气质上沉稳了些。
语气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来:“但我不要做孩子了,我是个成年人,我有权选择我的人生,未来,我想和谁在一起。”
他黑漆漆的眼珠不卑不亢的瞧着曾经要仰视的爷爷。
“我可以用小孩子的方式,撒泼甩赖,一哭二闹寻死来让你同意。”
“可我希望您能理解我,能尊重我。”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最敬重的爷爷。”

第68章
“爷爷理解你说的一切, 但你还年轻,容易冲动,你要相信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长辈经典名言之一:我是为了你好。
池鸣戈这辈子见过太多人, 经历太多事,从商的人要有一个基本, 那就是耳根子不能软, 更不能听风就是雨。
当对方打出感情牌时,往往只透露出一个信号, 对方的“货”不够硬。
池鸣戈即使有些动容但不会改变主意:“你也要相信爷爷的判断, 爷爷可以支持你很多事情,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一家之主的气势拿了出来。
池砚西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整个人变得蔫头耷脑。
“我知道了。”
池鸣戈盯着反应过于平静,和平时性格完全不同的大孙子:“不要试图拿死来威胁我,三角洲虽远,但只要钱到位足以让任何人死去,看在你小姑和你的份上, 我已经对他够客气和善了。”
他没有劈头盖脸的折辱郁执,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把人撵出去, 让他从始至终保持体面的从出现到离开。
他们这些年轻人最应该学会的, 应该是感恩。
道理讲完, 威胁落下。
他拿起银耳燕窝羹, 喝了起来。
池砚西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去, 寒风瑟瑟吹打着alpha的脸,和他牵着手一起走的人却不在了。
回到住处后池砚西立即变脸,斗志昂扬的给顾晋庭打去电话:“紧急状况,只有你能帮我了。”
【热烈欢迎副团回家!】鲜艳的横幅扯在院子大门上, 还有彩旗迎风飘扬,众人在两边列队。
眼前的场面让郁执搓了下额头。
也就是红姐不太在意这些,不然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他成为老大的眼中刺,肉中钉,毕竟他是和红姐一起回来的,哪有只为副团扯横幅的道理。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分成两排,手里还拿着花篮,花篮里是五颜六色的花瓣,等他们一从车上下去,大家就开始向他们扬花瓣,一声声高喊着“欢迎副团回家!”
花瓣纷纷扬从郁执身旁,头顶落下,阳光下那张脸露出漂亮的笑容,就连眼角眉梢天生的不耐烦都消减了许多,身上的白色短袖简直在发光。
虽然他觉得这个仪式不太应该,不过对于大家的真心欢迎他还是回予了积极的情绪。
转眼看向红姐。
红姐也在此刻看向他,张开手臂,如他所想,根本没有计较这些。
他走过去,接受了红姐的拥抱。
红姐用力拍了拍他后背:“欢迎回家。”
老头儿做的事情,让她始终觉得对不起郁执,再体面,老头儿也是把孩子给赶回来的,孩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真的是……她想想就难受。
达叔笑着看着他们俩,开口问央伽:“不是让你弄些那个叫什么?彩纸炮筒,咋没弄?”
央伽的大光头反着光,一只蝎子刺青纹在头顶有些吓人:“彩纸哪有真花好,你个老家伙你不懂。”
郁执一听,看来这一场欢迎会是达叔安排的。
还没等他道谢,央伽已经迫不及待的:“副团,打一场。”
说着抬手摸了下他的光头,凶悍之气能止小儿啼哭,他是晚郁执一年进到佣兵团的,今年28岁,一个战斗力强悍的alpha,人也争强好胜,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一开始因为这个团里不少人不喜欢他,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大家发现他除了下手太狠,太不服输外也再没什么其它难以接受的缺点,也就渐渐习惯了,再加上他能力的确突出,就吸引了些人愿意跟着他出任务。
算是团里的小领导之一。
也是唯一一个积极主动,愿意和郁执对练的人。
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变化让郁执心情不错:“可以。”
眼看两人就约上了,红姐插进去,各自赏了一个白眼:“有点眼力见吧,大家都等着开席呢。”
她真是无语。
于是两人的对练就推到了酒席结束,一行人经木桥向宴会房走去,他们的根据地依山傍水,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宴会房设在根据地的前方地段,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宴会房的后方是一片湖,湖中树木成排形成屏障挡住后方他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全部为木质结构,分为水房和土房,像是郁执的住处就是一栋建在湖上的木头房,有人嫌湖上太过潮湿,就会选择在陆地上的木头房里居住。
短短一条路,大家都过来和郁执打招呼,还有人按照他们的习俗献上一些礼物,为他的回归感到开心。
闹闹哄哄。
到达宴会厅红姐拍了拍手,几十号人这才安静下来。
红姐帅气的一挥手:“坐!”
一下子更闹了,郁执有自己的固定位置,红姐的左首位,是他身为副团的位置。
身穿丽莎裙,摆放食物的omega双手合十,向他献上花环。
他低头接受,一转眼,包括红姐在内这一趟所有去了帝都的人员全部戴上了花环,他记得这应该是央伽那个部落的习俗。
至于这些或年轻或年长的omega和beta并不是佣人,而是团员们的家属,有的团员没地方安置自己的家人,所以红姐接收了他们的家人。
这在佣兵团中也是独一份。
毕竟大多数的佣兵如果家人被带走,那一般不是成为人质就是成为尸体。
红姐举着酒杯,简单直接:“开吃!”
音乐声响起,几位omega去到前方表演起歌舞,三角洲无论哪个部落的人都能歌善舞,郁执看了眼,他还记得之前有个团员的女儿,一位omega,舞跳的特别好。
红姐欣赏她,把她送出了三角洲送去了学校,后来那个女孩毕业留在学校成为了老师,彻底改变命运,工作没多久后把他爸爸也接走了。
时至今日,红姐每年还能收到那个女孩的打款。
也就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原因,团员们的家人,尤其是女性omega开始非常积极练习,展示舞蹈。
“副团,你在帝都这几个月过的好吗?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欺负?”
小胖端着一碟小山般的肉,在郁执对面盘着腿坐下。
三个问题,倒是把郁执问住了。
“帝都的人有没有看不起副团你?在那里吃的还习惯不?住的还习惯不?”
小胖把他那一碟切好的肉放到郁执桌上。
他是郁执从林子里捡回来的,今年15,刚分化为alpha不久,对郁执的崇拜就像是凡人对待神仙。
木阿被小胖逗笑:“你以为他们叫副团是三角洲之花,副团就真是一朵娇花啊。”
把一个羊腿丢给小胖。
小胖:“就算副团是野兽之王,野兽之王也会有吃不惯的食物,睡不惯的地方,也有可能被城里人看不起的。”
说着咬了一口大羊腿。
木阿的匕首在手里耍了一圈,丢出,狠狠扎进桌上的烤羊上:“那还不简单,弄死那些城里人,把他们的仓库占为己有,睡他们最柔软的床。”
小胖撇嘴,木阿真是他见过最狠的omega了,转眼看向郁执。
郁执:“帝都之行很愉快。”
小胖为郁执感到开心的笑了,门牙缺了一颗,之前和他们对练时摔倒磕掉的,不过对方答应赔他一个金门牙——血赚不亏。
他们的酒席一向热闹,非出任务期间,不是站岗放哨人员,红姐对大家的要求一向松散,郁执感觉自己好久没处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中了。
看向眼前的食物,蜂蜜烤肉,两种蘸酱,分别是酸味以及酸辣味,还有几碟拌树叶,草叶,还有一盆拌花瓣。
三角洲的食物有一个特点,粗糙中透露出用心。
他夹起片蜂蜜烤肉,沾上酸辣酱汁放到一片粉色的沾着干料的花瓣上。
包好,送入口中。
味道极其具有多样性,最后再吃上一口拌草叶。
由于央伽喝了太多醉到逮谁亲谁,就连门口的金蟾都没放过,郁执只好把两人的对练暂时搁置。
他的住处在湖心偏左,两层木头小楼,整体成圆形,他推开门并没有灰尘扑出来,也没有发霉的气味。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洗漱过后,当他在窗边一抬头看到的是灿烂星河时,他才无比真切的意识到,他真的回来了,不在帝都了。
从兜里摸出烟盒,是池砚西送给他的,他后来折返那一趟忘记再拿一些了,现在烟盒里只剩下了一根烟。
他拿出烟,并没有点燃。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对,我知道他是混蛋!所以我一定要去揍他一顿!”
池砚西字字铿锵有力,可被他叫来的顾晋庭连一个字都不信,很明显,这位节奏哥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顾晋庭:“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池砚西:“别玩儿这种过时的梗,很老土。”
顾晋庭:……
作为研究人员,他已经很努力不被这个网络时代所抛弃了,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池砚西向他一指:“脱。”
顾晋庭不但没脱还把衣服紧了紧,警惕的瞧着池砚西:“就算你伤心欲绝,也不该对朋友下手,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
池砚西没给他把老梗说完的机会,上手去扒他的外套:“我拿你当通行证,我会伪装成你,和楼下的那几个人一起出去,这两天我一直表现的很老实,成功的几率很大。”
顾晋庭被他按倒,外套被扒下一半,这哪是拿他当通行证啊,这是拿他不当人啊,这要是被池爷爷发现,他能被他爷爷扒层皮。
抓住池砚西解他皮带的手:“我没说要帮忙。”
池砚西:“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
顾晋庭:“那也没说是你插啊!”
最终顾晋庭还是被池砚西扒了,池砚西穿好他的衣服又戴上围巾挡住脸,还从顾晋庭那搜罗到一张银行卡,他的也许会被爷爷冻结,以防万一。
一切准备就绪,他看向顾思考者晋庭:“如果没人发现你就在这儿一直待着,这事办成,兄弟我结婚时让你坐小孩那一桌,保证没人抢得过你。”
顾晋庭哼了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不过他死不死的就先不说了,看池砚西这架势是来真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个人觉得有些太任性了。”
如果池砚西今年30岁他可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但是他今年才20,他一定会做出这个选择。
“我觉得你们都想的太多了,首先家里是不需要我联姻的,我和家里的公司也毫不相关,我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家里的正常运转,这完全可以当成我的一次外出旅行。”
他把戴着的墨镜摘下去,有些太过此地无银。
“其次,我也没那么蠢好不好,我会在到达三角洲附近时联络小姑,我人到了,小姑也没办法只会派人接我把我带过去,这样我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证。”
“最后。”
他回身,信心十足:“这趟旅行我会给爷爷带一个孙媳妇回来~”
两手一摊:“再然后就是一点小小的家庭矛盾,只要解决掉就好,你们啊,总是容易把事情想的又大又复杂,简单来说,不就是家长没看好孩子的对象,那让家长明白到对象的优点不就好了。”
只要给他和郁执时间,郁执一个优点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清的人,拿下爷爷早晚的事儿~
顾晋庭真的很羡慕他这个好兄弟的心态,他有这种心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过……
“你刚刚不是说过去是为了揍他一顿?”
不会揭短的兄弟不是好兄弟,会揭短的好兄弟拿命来!
池砚西:“……我觉得我连内裤也需要。”
上手去扒。
顾晋庭连忙跑走:“滚!”
五个人从池砚西的房子走了出来,池砚西穿着顾晋庭的衣服,戴着帽子走在中间,一左一右各一个人。
左边:“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付出,你也要把人抓回来!”
他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怕的。
右边:“世间beta千千万,就非得他吗?”
池砚西:“我喜欢的不是beta,我喜欢的是他。”
两边的人同时无语,爱情的酸臭味,闻之欲呕。
池砚西瞧着越来越近的大门,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只要出了这道门他就能找到郁执。
然后打他一拳。
身边的人头越来越低,他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你们是来池家做客的,不是来池家做贼的,挺起腰板,ok?”
左边小声嘀咕:“怎么不是做贼,这不是偷了你这么个大活人。”
右边:“你自己去机场,人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尤娜可是我18岁收到的成人礼,你……”
话没说完,对面走过来几个人,这几个大少爷心虚到快要成小碎步了。
随着接近,池砚西把头低下了些。
“少……”高宇到嘴边的爷又给咽了下去,不过这一个字还是惊得池砚西抬起了眼,不是有没有天理啊!这都能认出他!
和高宇对上视线,紧张到僵持住。
发现他的高宇也很紧张,很后悔走了这条路,沈嘉一和高瀚两个喝醉的人互相搀扶着还没注意到情况,队长突然离开,大家都很难过,难过失去队长,也难过队长和大少爷失去了他们的爱情,几个人喝了不少酒。
高宇低下头往旁边让了让,扶住要倒的两人,装作没看见地走了过去。
池砚西几人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高宇他们:“谢谢。”
高宇脚步顿了下,继续向前。
快要到大门时又碰到了文致,文致拎着一袋吃的有点闷闷不乐,她忘了郁先生离开了,特意在她爱吃的那家店给他和少爷买了双人份的晚餐。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扭头就看到了蒙头遮脸的大少爷。
她可是还记得上边下达了命令,如有发现大少爷要出去立即拦住。
糟糕,今晚的门卫可是铁面阎王!
大少爷一定会被发现的,文致脑袋飞速运转,在铁面阎王探头看向池砚西他们时跑过去,把食物往台子上一放,挡住对方的视线。
“铁哥,没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吃啊。”
饭菜打开,喷香喷香,立即把铁面阎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池砚西他们几人快速通过。
文致看向他们慌张的背影,希望大少爷是去找郁先生吧。
铁面阎王:“不对,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一起吃饭?”
文致:“……不吃拉倒。”
就要把饭菜盖上。
池砚西一脚油门,兴奋到尖叫,逃跑计划大成功!
直奔机场,他会乘坐被他朋友起名为尤娜的私人飞机,在两天后降落在戈多城,到达三角洲地界。
年轻alpha哼了声,手指在方向盘上起落,志在必得:郁执,我来抓你了。
“阿嚏——”
郁执被花香冲的打了个喷嚏,抬手把树枝上娇艳的花往一旁推开。
他身穿绿色迷彩作战服,整个人透露出肃杀的气质,就连脸上都抹了两道绿色油彩,正身处树林之中,脚踩糜烂的腐叶,压低自己的呼吸声,听着树林里的声音。
一声轻微的响。
浅色眸子看向前方在宽大叶子上结成的蛛网,是拳头大的蜘蛛吃掉蝴蝶脑袋的声音。
三角洲的树林十分危险,即使他们会涂抹防虫的汁水,也经常会受到攻击,致死也是常态。
两短一长的尖锐哨声响起,郁执立即如离弦的箭向树林东方冲去,长腿迈得飞快,时而跳起越过倒地的树干或者积水的深坑,作战鞋上一片泥泞。
挂在肩上,拿在手里的冲锋枪时不时向前抡去,打开挡路的各种树木的枝叶,他如一头迅捷的猎豹,在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样的树林中准确无误的向着东方跑去,动作利落轻巧。
跑了一段距离后有哭声进入耳朵,于是他放慢速度,放轻脚步声,谨慎向前。
当视线里出现人影后他停下,手里抓着锯齿状的叶子做简单遮挡,在他前面大概20米远的位置,一个alpha背对着他,手里抓着的是他们的新人团员,刀子横在新人的脖颈上,在他们的对面是以木阿为首的三位团员。
郁执和木阿视线交汇。
木阿立即出声大喊:“还不放了我们的人!”
他吸引着那人的注意。
郁执浅色眼珠冷而凝,这种亡命之徒只要不一击毙命,他死了也会拉一个垫背的,两人距离过近,他如果从后开枪,新人也会被射穿,偏偏这两人身高差不多,脑袋都在一个位置上。
如果他挪到侧面开枪,容易进入对方的余光中被发现。
郁执立即做下决定,摸出腰后军刀向背对着他的人走去。
“你最好趁着你现在还没背上人命赶紧收手,我还能饶你一命!”
木阿喊话,给对方留下希望。
可对方根本不信,一个月前的冲突死了人,他们两伙之间只会不死不休,握刀的手加重力气:“少废话!让那个白头发的出来!我要让他……”
“你找我。”
冷而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在他被吓到打哆嗦时,郁执已经握刀刺了过去,回过神的alpha第一反应果然是不顾自己死活也要割断人质的喉咙。
他甚至抬起脖子,看似配合郁执实则争取时间,他也猜到对方从后面突袭肯定是要割喉。
他猜对了。
也猜错了。
先出手的郁执先他一步把军刀刺入他手腕,刺穿,alpha手掌顿时失去对力量的控制,手里的匕首掉落,又在半空被一只戴着作战手套的手接住,而后在他因为判断失误的错愕中,从脖颈旁刺入,直没刀柄,鲜血如泉涌。
郁执在血弄脏他的手套前松开手,alpha想要回头看看这个毁了他们团队的男人,却因为脖颈里插了把坚硬的利器无法做到。
带着不甘和恨意倒地,脸砸进腐叶中,濒死前的过度呼吸,让他的鼻腔和嘴巴里都是泥水。
郁执一脚踩在他身上,弯腰,把他的军刀从对方手腕中拔出。
拿出手帕擦着军刀,看都没看被吓到还哭着的新人:“把他丢回去,我们的团不需要这种废物。”
木阿:“是!”
他身后的人立即把新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郁执随手丢掉脏了的手帕,染血的手帕落在alpha的尸体上,他踏着走过:“最近周边的新组织有些嚣张。”
“该清理一下了。”
他这话说的随意,银色长发被风吹起,泛着冷光的军刀向后收入刀鞘。

第69章
飞机落地, 池砚西一下下扯着短袖领子试图带出些风地走了出来,又被这过于简陋的机场震慑到停在舱门,滚烫的风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吹过来, 夹杂着些尘土的气息,浓重的花香里有掩不住的汗臭以及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不能细闻。
池砚西皱了皱眉。
空姐:“祝您旅行顺利。”
池砚西回过头去, 这两天多的飞行对方的服务态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只不过看她下颚线微微紧绷的模样,看样子只想立刻把舱门关上用最快的速度飞离这里。
三角洲的危险也的确是声名在外。
他勾了下唇角:“祝你回程顺利。”
alpha蹦蹦跶跶的从台阶上下去, 落脚彻底踩上三角洲范围内的土地, 只是这么几个台阶下来池砚西就热出了汗,他不大敢相信的用脚碾了, 机场居然是土地,他也真是开眼了 。
一个看着像是工作人员的alpha向他挥了挥手,嘴里大喊着,三角洲的语言池砚西听不懂,但从语气上来判断对方是在吼他, 他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出口, 应该是示意自己别在这儿碍事赶紧滚出去。
真是了不得的服务态度, 池砚西也没有不分场合地点的乱发大少爷脾气, 在没联系上小姑前他在这里必须老老实实, 这点安全意识他还是有的。
大步迈起,快速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要先把手里的钱兑换成当地的洲币, 有一件事情失误了,他怕太早联系小姑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小姑和爷爷一联系,就在半路把自己遣返回去, 所以他打算落地戈多城后再联系小姑,都到这儿了再撵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但是没想到他的手机用不了这里的网,也可能是电话卡的问题。
所以他要先去买个手机电话卡,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小姑。
还好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帝都的机场用顾晋庭的卡取了10万现金,alpha现在的心情很雀跃,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晚上就能一拳揍到郁执脸上,让他意识到不要自己的可怕后果,再把他绑起来,强行吃掉他!他要把郁执榨干!一滴都不剩!
池砚西在满心期待中经过狭长的通道,而后被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叫声惊的回了神,脑海里的自己从郁执的大机*上起来。
护栏外一张张对他来说十分具有异域风情的当地人争抢着向他喊话,有的甚至一下下用力拍着护栏,他从其中夹杂着的几个国际通用语,明白他们是司机在拉客。
大少爷还真没见过这架势,最开始他还以为他们要和自己打架,还在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跟这些不一定具有拉客资质的人走的,他只需要联系上小姑,等小姑的人来接他,并没理会,转身向前走去,那些人在护栏外并不放弃的跟着他并且喊得更大声。
池砚西尴尬的抿着唇向四周看了看,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丢脸地低下头加快步伐,走出有护栏区域,让他没想到的居然还有两个人追了过来,甚至直接上手向他背在后面的胸包抓去。
感觉到被拉扯的瞬间池砚西猛地回身,导致对方没有抓住他的包。
年轻alpha冷脸瞪向两人,毕竟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一下上来,更何况即使alpha穿着衣服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有多好,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紧实。
“你们干什么!”
池砚西没客气的吼了声,那两人不干净的手这才放下,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池砚西也听不懂,他只简单粗暴地握紧拳头,真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作势比划了下。
那两人见状这才放弃,嘀嘀咕咕地掉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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