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甩开alpha的手, 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们也发出同样的疑问。
alpha再次抓住omega的手,耐心解释着:“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我在这里能进入大厂工作,只我一人的工资待遇,就是我们两个在你家那个三线城市干几个月都得不到的,还有未来的晋升机会,都是在你家那里得不到的。”
“你也不需要太累,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我也可以养你,我……”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养,你有你光明灿烂的未来,我不奢求,我只想家人朋友都在身边。”
omega深深看了alpha一眼,决绝又不舍的转身就走。
alpha怔了一下后追了上去,从后紧紧抱住omega:“别离开我!别和我分手!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和你走。”
路上想起路人充满各种意味的感叹声,omega感动的回抱住alpha。
交警过来,结束了两人感天动地的爱情,路两边的人随着变灯向对面走去,大多都在和同伴讨论刚才的事情。
池砚西也不禁感慨:“啊,好感动,果然相爱能抵万难。”
郁执不赞同他的说法,在他看来这两人的相爱制造了万难。
“他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吧。”
行人太多,池砚西松开和郁执握着的手,从后揽住郁执手臂往他身前挡了挡。
身为alpha的自觉性。
郁执瞧着护着他的小狗:“不好说。”
“怎么说?”池砚西回头看了他一眼,头发被风吹起,要落在他发尖的雪花轻轻飘起,在霓虹的光晕中落在郁执眼睫上,消失在郁执开口时吐出的白气中。
“alpha几乎不可能得到比在这里更好的工作,一个陌生的他没有根系的城市,一个没有太大发展的地方,这种落差最开始可以为了爱容忍,但当爱在生活中褪色,曾经计划中的灿烂未来变成小城中的柴米油盐,原本的朋友们光鲜亮丽,自己又比不过一直在这座小城扎根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幸福,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两人过了斑马线,人少了一些,池砚西又握住了郁执有些凉的手,一起揣进了自己兜里。
“最重要的一点?”
“人类往往会美化自己没有走的那条路。”而后生出无尽的后悔。
郁执挡开前面向池砚西撞过来的一个醉鬼,带着他向花坛边靠了靠。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一种更坏的情况,alpha能进入大厂必定是能力不错,想来无论是omega或者是omega的家人都会这么想,对这个人有信心或期待,可后来会发现他在这个小城混的也就那样,甚至比不上一直在家里的谁谁谁,这时候包括omega在内的omega一家人会不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郁执的看法实在是太犀利了,又让人觉得很有可能发生。
池砚西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这也太悲观了,也许人家就是感情好,少赚点就少赚点,再说了只要努力工作总不至于会过得太差。”
郁执:“双方父母家人你觉得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池砚西:“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啊。”
对于池砚西的回答郁执扯了下嘴角,池砚西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幼稚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很烦,他不太确定郁执到底是在和他谈刚刚的alpha和omega?还是在谈他们?
他是那个omega?而自己是那个拥有光明未来的alpha吗?
可他没必要非得回三角洲啊,小姑不是让他过来帝都了。
“反正你就是太悲观了,根本还没去做你就设想了无数种不好的肯定,你怎么不想想好的?”
池砚西把郁执的手握得更紧,不行,他得抓紧把他俩的事情定下来。
郁执瞧着锁起眉头的alpha,所以他也是懂的,人生不是童话故事。
“好的结局千篇一律,不好的因素错综复杂,执行任务时在以完成任务为前提下,要做的就是找出所有可能出现的纰漏,解决掉或者规避掉。”
一直向前走的池砚西停下,四目相对,无比认真的问道:“那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你现在想做什么?
两人之间起了风,握在一起的手一个出了汗,一个依旧凉的厉害,周遭人来人往,唯有他们两个定格。
不远处的高宇他们紧盯着。
面对alpha近乎逼问的状态,郁执缓缓开口:“考虑过所有不利因素,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后,如果判定任务成功率过低,那么——”
握着他的手猛然攥紧,不过这并没有郁阻止郁执继续说下去:“那么任务就会被放弃。”
帝都的夜晚很热闹,可此时此刻两人间的氛围沉重异常,郁执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在他这里,他的感情和红姐的命令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
他也准备好被放弃了。
准备好这只温暖的手松开自己。
浅色眼珠映着飞雪,恍若又看到了当年的那场雪,他在一场场风雪中失去,离开,冬天——真是一个寒冷的季节。
许久过后。
池砚西僵硬的笑了笑,转过头不看他,十分勉强的说着:“原来你们佣兵是这种做任务模式啊,不说这个了,快去吃饭吧,肚子饿了。”
死死攥着郁执的手,装作没听懂的继续向前走去。
alpha总是会做出让郁执意外的反应,让他一再改变。
两人第一次在外面的烛光晚餐,因为刚才的插曲气氛算不上好,即使池砚西再心大如斗也需要一些自愈的时间。
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就从饭店里出来,完全就是按照流程用了个餐,根本没有闲聊,原本在池砚西的计划中,吃过晚餐他们会去护城河的夜市逛逛,那里很热闹,还有全国各地的小吃在那里都能吃到,他想让郁执尝一尝。
可是他现在没了这个心情。
没想到在饭店门口遇到了朋友,他撑着笑脸聊了起来。
郁执往旁边走了走,点了根烟,他一向对自己要选择的路很坚定,无论对错,可这一次真是难住他了,怎么选都是错。
高宇去到他旁边,瞄了几次他的脸色:“虽然我来说这个有些冒昧,但是队长你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旁观者清,少爷真的很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睛都亮晶晶的,队长可别因为一些小事就弄丢了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人。”
不愧男妈妈,没有一个人是他不操心惦记的。
郁执吞吐着烟雾,瞧着和朋友聊天,笑容满面众星拱月的池砚西。
“我也能感觉到队长你是喜欢少爷的,队长对少爷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再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队长你这种性格应该不太懂情情爱爱吧,你和少爷还年轻,何不大胆一次,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让自己留有遗憾和后悔。”
关于两人的绯闻传的久了,现在大家开始讨论两人能不能成的事了,不看好的是大多数。
所以高宇才会说这番话。
对于高宇的苦口婆心,郁执的回应也很简单:“现在是工作时间,心思用在该在用的地方。”
只能说不愧是他。
高宇已经习惯了,点了下头。
池砚西的朋友们进了饭店,郁执的视线跟着他移动着,当池砚西走到门台下时,他的目光被角落处垂下的一根长长冰溜吸引,在门台的最根处还连着门台上的积雪,并不太显眼。
池砚西躲人时又往那边挪了挪
郁执凭借着对危险的直觉:“池砚西闪开!”
他喊着,从没如此着急过的向池砚西跑去。
冰溜极其突然掉落。
“啪嚓。”
冰溜在地面碎成无数块,郁执已经冲到了被他这一嗓子吓到停步,刚好避开的池砚西身前。
“有没有受伤?”
郁执捧着池砚西呆滞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还扒拉了他的头发检查了他的脑袋顶,确定没有任何伤口,紧张的情绪这才平稳下来。
“帝都的自然危险还真是不少。”他感慨了一句,握着池砚西的手,用力把地上的碎冰踢开,带着人下来。
池砚西全程一声没吭,之前他所有的失落现在已经完全治愈,心情好到要爆炸,他看到了郁执跑过来的神情,担忧着急浓重的快要化为实质,他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害怕,还有他检查自己受没受伤时的小心和珍视。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郁执大概可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自己,但是他知道。
alpha开心到实在忍不住,快速的亲了郁执一下。
那双浅色眼珠看向他,不是冰冷,不是责备,而是带着笑意。
对面酒楼的池鸣戈好巧不巧的看到这一幕,脸色沉沉,再继续放任下去两人之间的感情只会更深,该有个决断了。
回去的路上郁执一直握着池砚西的手,他闭着眼,回想刚才那一刻。
他很害怕。
害怕池砚西出事。
他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
主人以为是自己驯服了小狗,殊不知当他承认小狗时,就已经被小狗牵绊住了脚步和心神。
他不是单纯地牵着狗绳,而是同样被狗绳缠住了。
池砚西开心到忍不住笑,瞧着路两边树上多出来的红灯笼:“对了,你没过过年吧,这次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郁执睁开眼,过年啊……
红姐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早会看见这种场面,喝了口咖啡提提神,清醒后眼前的池砚西还是背着好几根木条,的确不是她的幻想。
拢了下披肩,在沙发正位最佳看戏位置坐下:“你这是?”
池砚西弯腰低头,恭敬递上手里的木棍:“小姑,我来向你负荆请罪。”
红姐眼珠一转就猜到他是为了什么,想到这小子的确是抱着挖她墙角的心思,可得好好逗逗他。
“说来听听。”
池砚西在昨晚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先和小姑说清楚,得到小姑的原谅和同意,之后他就会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爷爷那里把这事摊牌。
“我对不起小姑,在明知郁执是你的人后我还对他有那种心思,不但如此,我还主动勾引他,让他背叛小姑和我好。”
“小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他把手里的木棍又往前递了递。
红姐没了逗他的心思,这两人一个个的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想到自己要拆散这对小情侣,她就不该回来这一趟!
她有罪!
红姐头疼。
“砚西。”
池砚西抬起头,一脸愧疚不是作假,如果说这段感情有哪里让他最抬不起头,最没信心,就是他撬了小姑的墙角。
不但不厚道,简直不是人。
很多话在红姐嘴里转了一圈,比如和他说两人之间的不合适,比如说老头那边不会同意等等。
可最后这些她都没说,道理谁不懂,池砚西又不是几岁的小屁孩。
她最烦大道理。
放下咖啡杯,以过来人的身份:“我当初离开池家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所以小姑希望你也可以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可这件事不对。”池砚西再次低下头,误解了红姐所指的事情。
红姐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她不纠结,当选择摊开,人总是要选条路走的,那就是他们俩的事情了。
“郁执不是我的情人,他那种一看就没情趣的人可没资格当我的情人~”
红姐对情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外表反倒不占太大比例,主要是得知情知趣,活儿好,会来事儿,小嘴要甜,情绪价值必须给到位,得要能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行。
就郁执——
就她要求的这几点,哪一点沾边?唯一可能沾边的大概是活儿好吧。
“郁执活儿好吗?”
池砚西还没从郁执不是小姑这个事情中回过神,又被小姑的问题问到头昏脑涨。
“啊?”
红姐摆了下手:“他连个经验都没有,估计也不会好,能找着进洞就不错了。”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池砚西不接受郁执被嫌弃,据理力争:“好!他活儿可好了!”
还有就是小姑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受不了了!!!
红姐瞬间一脸八卦,接连着“呦呦呦~”了三声:“怎么个好法?你这个用户来做个反馈说明?”
池砚西瞳孔地震,第一次觉得用户这两字这么不正经!
“是体力好?还是技术好?”
“盲猜一个体力好,嘿嘿嘿。”
“瞧你敢撬小姑墙角,这时候倒不好意思脸红害羞上了,其实你俩的事我知道,对了,我有个东西给你。”
红姐上楼,红姐下楼,池砚西手里就多了一个没开封的小罐罐。
“这可是小姑找人特质的保持紧致,恢复弹性的药膏,我那些小情人用了都说好。”
“你俩每次完你抹上就行。”
“不建议让郁执给你抹,容易抹着抹着就……”
池砚西完全是落荒而逃,连郁执不是小姑情人这件事都没仔细问。
红姐逃过解释这一劫,这一劫就落到了郁执头上。
池砚西羞红着脸气腾腾杀了回去:“郁执!你给我出来!”
刚把模型分拆开装好的郁执从楼上下来,见他气势汹汹:“手里拿的什么?”
池砚西的怒火被按下了暂停键:“哦,小姑给我的,说是保持紧致的药膏,不对……我是要和你算账……”
郁执把药膏拿过去:“试一下好不好用。”
池砚西的怒火再次被按下暂停键:“啊?”
当alpha被按在门口甘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正事:“你骗我,你根本不是小姑的情人。”
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声音变得零碎。
“没骗你。”
“我只是没解释。”
郁执从后抱住alpha,手在那小小的汝投上打转。
这话说的倒也对。
池砚西小嘴吃着,被郁执幢的机扒又不停在门板上蹭,已经无法和郁执争辩了。
郁执用力把耐投扯起:“所以你现在要说什么?”
池砚西又疼又爽,迷迷糊糊的:“谢谢?”
“回答错误。”
郁执松开池砚西,干净利落的离开。
没了支撑的池砚西缓缓顺着门板滑下,懵懵地转过身,看着虽然表情如常但机扒还应着的郁执,上面还沾着他的氺,一阵阵空虚从突然失去食物的地方传来。
“怎么了?”
“回答错误没有奖励。”
“那惩罚也行~”
小狗越来越会应对郁执了,郁执被他逗笑,把人抱起继续时,就听池砚西说:“我要说正确回答了,对不起郁郁老婆~是我冤枉你了~”
很气人。
于是郁执直接把他甘到没法说话。
第二天郁执一大早就接到了红姐的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利索,池砚西揉着眼睛还没睡醒:“怎么了?”
“红姐叫我过去。”
“哦,等你回来~”池砚西翻了个身接着睡觉,嘟囔着,“今天我要把你介绍给我朋友,让他们羡慕羡慕。”
美滋滋的笑着。
当郁执匆匆忙忙赶到红姐那,就见红姐已经整装待发,完全就是在等他。
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向前迈去的脚步停下,那一刻他想退出去,可他不能背叛红姐,纠结着的用力以至于让脚腕都产生了疼痛。
红姐:“不在这边过年了,走吧,回去。”
她戴上墨镜。
老头昨晚找了她,于老头也是一次选择,他选择为了孙子的未来,让自己这个多年没回来的女儿立刻离开。
郁执拳头攥紧:“我东西还没收拾。”
红姐已经走到他身边拍了下他肩膀:“之后会有人收拾的,现在跟我离开,不要惊动砚西。”
红姐头也不回,干脆利落的从房子里走了出去,那晚撑伞接她的小情人同情的看了郁执一眼。
郁执的脚下好像生了根,向门口转过身时,连接着血管骨肉的根被硬生生扯碎,无形中鲜血淋漓。
人生的第一次恋爱——结果惨烈。
今天气温大跌,空气里好像都有冰碴,可郁执却察觉不到冷,他跟在红姐身后一步步,脚步看着倒是正常,只是一次次绊上东西,脑海里无数有关池砚西的画面在翻涌。
他以为他做好准备了。
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件事根本没办法做好准备。
“红姐。”
“副团。”
郁执回神,看到达塔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大门口。
这里看不到他的住处,也看不到被窝里还在睡着,等着他回去的人。
红姐从墨镜后看向脸色惨白的人,把他买回去后不久自己受了重伤,整整4天郁执一直没合眼的守着她,她始终忘不了自己睁开眼时少年红红眼睛中的担心和欣喜,所以她一直知道,郁执有一颗柔软的心脏,而今年他也才24岁,太年轻。
不过经过这一遭,他也算是多了点正常人的体验,如果他再想死还可以拿砚西吊着他。
她绝对相信郁执不是那种会为了爱情去死的人,所以她赌郁执会为了一个人活下来,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感情。
就像她当初把郁执送到这里来,既然他想死,在大不了一死的情况下赌一把,只是没想到他会和砚西发展感情。
至于砚西,她更相信砚西的性格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伤心一阵会好的。
红姐:“上车,出发。”
第66章
黑色车队向机场的方向开去, 红姐一行人将会在机场乘坐池家的一架私人飞机回三角洲,期间有两个降落点检修加补给,最后在戈多城下飞机, 坐船走水路登上三角洲。
至于飞机会留在戈多城,成为红姐的财产, 但所需的一切费用由池家继续支付, 是池鸣戈对于这次事件给小女儿的补偿。
红姐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收的痛快。
此刻她坐在后排, 视线偶尔扫过副驾驶的郁执, 他从池家出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说实在的, 她还从没见过郁执这样,不了解他的人大概会觉得他很正常没多么失魂落魄,但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都快要被捏碎了。
情关果然难过。
车里除了两人外还有充当司机的小情人,红姐没让其他手下在车上,以免郁执有什么冲动的, 在小弟面前丢了他副团的脸。
“回去后,可以把和奥利佛的合作提上日程。”
原本打算留在这边过完年才回去的, 现在既然被“赶”回去了, 那就抓紧时间搞钱吧, 毕竟在红姐看来恋爱哪有搞钱香, 而且有点事情做也可以让郁执没功夫胡思乱想。
“这件事你来负责。”
红姐的吩咐没有得到回应,小情人偷偷瞥了郁执一眼, 他是红姐来到这边之后找的,所以对他们佣兵团并没什么了解,据说这位是团里最厉害的副团。
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他是对“最厉害”这三个字存疑的。
红姐:“回答我。”
郁执眼睫这才小幅度抬了下:“不交给达叔?”
毕竟这是达叔的人脉拉来的客户, 而且还是一个肥羊,能让兄弟们得到不少油水,于情于理应该由达叔来领队。
两人的视线从后视镜上交汇,红姐很满意,郁执没被情感左右,他的脑袋还在冷静的运转着。
“老达他老婆怀孕了。”
郁执惊讶:“达叔老婆的年纪,这太危险了。”
达叔年近50,年轻时和喜欢的人分开后就一直单身,前两年,两人兜兜转转重逢恢复联系旧情复燃,办了喜宴,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认为这已经很圆满了,实在没必要……
红姐:“生孩子是人家自己的权利。”
虽然她也觉得没必要在这个年纪冒这个危险,实在喜欢想要孩子,三角洲遍地孤儿弃婴。
“也就是这个原因,老达特意找了我,直到孩子生下来他想就出一些小任务。”
话题结束,车厢里又安静下来,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让人浑身暖融融的,郁执手机亮了下。
哭包:【什么时候回来?】
哭包:【小狗摇尾巴jpg.】
他盯着信息瞧,脑海里已经想象出池砚西的样子,刚醒,先哼哼唧唧的伸胳膊蹬腿,再翻几个身,顶着炸毛的脑袋拿过手机。
后排的红姐突然出声:“砚西。”
郁执猛地转头。
红姐举着手机打着电话:“嗯,早啊,郁执啊,我这边有点事今天要跟你借用一下。”
她语气如常,坦然迎接着郁执的视线。
“要借用多久啊……”
郁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几次要张开,全部被红姐眼神制止:“明天吧,明天就还给你。”
池砚西失落的模样出现在郁执脑海,alpha很黏他,最近他们又形影不离,整整一天对小狗来说简直是天塌了,但是小狗很乖,他的小姑开口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可当明天池砚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欺骗他的谎言……
“是很重要的任务,所以直到郁执回去,你都不要打扰他。”
红姐的话如同一把刀子,先割伤的是知道一切的郁执。
这把刀子会在把郁执切碎后,会在明天让池砚西鲜血淋漓。
“好吧,我知道了。”池砚西语气中满满失落,“那小姑你一定要提醒他注意安全。”
“好,先挂了。”
“嗯,小姑你也要注意安全,小姑拜拜。”
池砚西垂眉耷眼地放下手机,翻了个身,脚都甩出床外,盯着房顶,要明天才能回来……现在才早上十点,嘤嘤嘤,这要怎么熬啊!
朋友发来了消息,问晚上聚会的事情。
这是他为了介绍郁执攒的局,有些人可是特意空出了时间,虽然郁执现在是不能出席了,但他也不能不讲究的放大家鸽子。
今晚这聚会他不但要参加,还要给大家招待好了。
仔细想想好像他也很久没出去玩儿了,整天就围着郁执转悠了,他蹭地坐起,今晚他池大少就要出去潇洒~
红姐:“以免生出意外,出发之前不要让砚西知道。”
郁执深吸口气,转过身去,阳光照不进他的眼底,他觉得这件事不对。
十一点多到了机场。
一行人被请去了单独的贵宾休息室,发生了一件不太幸运的事情,池家为她们准备的那架飞机出了点小问题正在维修。
“您放心,我们会尽力尽快修好的。”
红姐没有为难他一个打工人,不过她也没放过池鸣戈,一个电话打过去:“老头!你到底能不能行!知道什么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吗?我现在就是,知不知道我分分钟几块钱上下。”
后面这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膈应她这个有钱的老爸。
队里的其他人看着热闹,还有捂嘴偷笑的,他们也是才知道原来他们老大家居然这么有钱,以后就算佣兵团这活儿不好干了,金盆洗手,老大这么讲义气的人又有这靠山,绝对能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个个为自己跟了一个好老大感到幸运。
郁执瞧着窗外,安静的抽着烟。
“副团,你说咱们这运气。”达塔摇了摇头,吃着他来到这儿的最爱——辣条。
“或许是老天的旨意。”郁执喃喃,吓得达塔辣条都不吃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更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噔噔噔向后退了三步,怕被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试探着问:“什么旨意?”
郁执握着手机的手又攥紧了些。
没得到回答的达塔举起辣条:“副团你也吃点?”
这辣条挺辣的,也许能驱邪。
郁执又磕出根烟。
“老头你少和我说这些,我这次回来已经忍你很久了。”
红姐还在骂着。
一晃眼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午餐都吃过了,工作人员陪着笑:“我们一定会尽力尽快修好的。”
吃过饭后贵宾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郁执的饭一口没动,坐下又起来,出现在贵宾室各处沉着眉眼思考。
红姐打了个哈欠,一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你可别在这儿当迷路羔羊了,来,聊一下奥利佛的那条线怎么走?”
郁执在红姐旁边的沙发坐下,欲言又止,他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只是现在这种离开的方式让他觉得不舒服,不对,可是他又实在没经验,红姐说的又有道理。
红姐叼着雪茄,享受着小情人的按腿:“白树林子那条路怎么样?”
郁执收敛心思专注在眼前,对于三角洲的地形已经了若指掌到完全在脑海里,两人并不需要底图。
“这条路要经8村16寨,我离开时,有2个村,还有3个寨子在抢地盘,现在的情况是?”
“现在这条路要经过7村14寨。”红姐透过烟雾看向郁执,勾勾唇:“对我们这些借路者是好事。”
“啊,不过芭蕉村现在还挂着那些尸体的骨头,过路时要吐上一口口水才行,啧,三角洲这些原住民还是要更狠一些。”
她掐了掐小情人嫩的能出水的小脸,逗小宠物的姿态:“怕不怕,害怕现在还可以后悔。”
小情人偏头,嘴一张,咬住红姐的手指,又舔又勾。
“有你在,我不怕。”
红姐笑了下,所以谈什么恋爱啊,爱人哪有情人香。
郁执:“飞梭桥那条路最近有没有变化?”
他对红姐两人的小动作视若无睹,这么多年在红姐身边习惯了,不过红姐也不会太过分,最大尺度也就是在被“舔”时和他们继续聊事,不过那个时候那些小情人们大多都在桌子底下。
看不到什么的。
这段时间红姐完全隔绝他和三角洲的联系,而三角洲那个地方,各方势力简直是一天一个变化。
红姐:“桥炸了。”
郁执:“……等我回去了解下情况再谈吧。”
之后红姐开启给郁执讲解三角洲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一眨眼的功夫工作人员把晚餐都送过来了,心虚到笑容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