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by八十六笔
八十六笔  发于:2025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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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是真被气笑了,真以为她分分钟只几块钱?居然浪费了她这么多人一整天的时间。
“副团,你晚饭也不吃?”
正准备出去透透风的郁执点了下头,米勒没心没肺的:“那我吃两份。”
机场里人很多,热闹的像菜市场,郁执漫无目的走着,视线扫过一个个指示牌,每一个登机口通往一个远离帝都的地方。
走着走着去到安检口,他看向外面依依不舍分别的人。
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在这一刻想明白了。
他欠池砚西一个正式的分别。
池砚西值得一个正式的道别,而不是这样欺骗着他离开。
贵宾室的门从外被极其用力地打开,惊的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去,大部分人已经摸出武器呈防备姿态,随时进入攻击状态。
红姐稳坐如山不见紧张。
见到是郁执后大家纷纷把武器放下,红姐却反而紧张了。
郁执大步来到红姐身前:“我要回去一趟。”
红姐此刻心情微妙,有点激动,但身为长辈的责任又压着她。
“我必须回去一趟。”
至少要有一个正式的结局,而不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散了。
“理由。”
“他值得。”
郁执这三个字说的无比坚定,迷茫纠结了一天的浅色眸子变的透彻,一抬手:“达塔,钥匙。”
达塔立即把车钥匙丢给他。
郁执一把抓住,快步向门口走去,红姐没有拦,也没问他会不会回来,接下来的就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选择了。
机场里经常能看到步履匆匆的人,很正常,不过这个人实在漂亮,还是吸引了不少视线。
郁执越走越快,到最后甚至是跑了起来,银色长发被甩起。
米勒挠头:“副团这是要去哪?”
小情人指着沙发:“他没穿外套。”
郁执跑出机场,冷空气一下子打透衣服打透了身体,虽然身体本能的不受控抖了起来,可他自己并没察觉到冷,一团团热气从他口中向外飘着,他急匆匆向对面的停车场跑去,经过出租车的等客通道时差点被撞到。
气的司机骂了两句。
夜幕下,郁执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池砚西堆坐在沙发上重重吐出口气,为了应付这些家伙可是用了大力气,没办法,他理亏,谁叫他没能把男朋友带来。
喝得有点多。
拿出手机,郁执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任务有没有完成?危不危险?不过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次小姑可是带了那么多佣兵团的人过来。
点开相册,翻看两人约会那天的拍的照片,露出甜蜜笑意,翻完约会的照片,后面是郁执的单人照片,全是他“抓拍”的,偷偷抓拍的。
*^_^*
真好看,他摩挲着照面上郁执的脸。
好想他,好想见到他,腺体又开始隐隐发热,想念他身上淡淡的清苦味道。
他该回家了。
家里都是郁执的味道。
今晚他可以在被窝里,对着郁执的照片自己玩儿。
*^_^*
也是一种趣味。
“砚西,你怎么样?喝没喝多?”一个朋友过来询问,笑着指了下东倒西歪的家伙们,“你看他们一个个的。”
池砚西按灭手机,嘲笑了他们几句:“行了,差不多了,今天就散了吧。”
于是一伙人三三两两的离开,被搀扶的喝醉的家伙们还嘟囔着我没醉!
池砚西脚步也有些虚浮,两朋友一左一右架着他,旁边还跟着一些朋友,一大帮人呼呼啦啦,边走边聊着。
池砚西指挥着谁送谁,谁没人送他安排人,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人被落下,出了大门冷风一吹,他又酒醒了不少。
刚安排好代驾,转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前方停车区漂亮的beta长身玉立,烟雾袅袅向上,他靠在车尾,让那辆不到三十多万的车看上去价值几百万。
池砚西醉懵懵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立即甩开他的两个人形拐杖,摇摇晃晃的向郁执跑去。
见到喜欢的人是要飞奔的。
郁执几步上前,在半路抱住投向他的暖烘烘的小狗。
“小心,别摔到。”
“你回来了!”
“任务完成了?你来找我吗?”
虽然是明摆着的,但是醉了的alpha问几个多余的问题也正常。
“我来接你回家。”
这是池砚西对郁执说过的一句话,烙印在他心口的一句话。
池砚西笑到桃花眼弯成了两弯月牙,吧唧在郁执脸上亲了一口。
“我跟你回家。”
他整个人靠在郁执身上,年轻alpha幸福又意气风发的回身向他的朋友们挥挥手:“我男朋友来接我回家了~”
冬夜的寒冷无法冰冻alpha灿烂的笑。
他的那些朋友们看向郁执,大多数一下子就认出了郁执的身份,虽然最近早有传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众人表情各异,心思也各异,不过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都是温和祝福的笑。
“大家拜拜~我要和我男朋友回家了~”醉了的alpha每一句的尾音都是个俏皮欢快的波浪,抱着郁执。
“你怎么穿这么少?”
“快上车。”
忙把郁执往车上推去。
郁执先把这个喝了酒的小狗安置到副驾驶上,扣上安全带时两人的头离得近,小狗直勾勾痴迷的瞧着他。
郁执再低头,在小狗挺翘的鼻尖轻轻亲了下。
温柔的如同他身后的霓虹,让池砚西又开始小鹿乱撞,整个人都麻了。
郁执上车,一手握着方向盘,手表从暗纹格子衬衫下露出一半,他向副驾驶那边侧着身,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偏着头向后倒车。
手碰到小狗脑袋,他随意地捏着小狗耳朵上一缕头发把玩。
时不时碰到小狗耳朵,原本就喝的脸红的alpha更红了。
这谁能顶住!
Daddy,操我!
转到路上后郁执把手拿了回来:“玩的开心吗?”
“你不在,所以不是一百分的开心。”
“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一百分开心。”
猛撞池砚西心脏的小鹿停下,疑惑抬头,看向郁执,虽然他最近对自己温柔的不像话,可是这句还是有些……
“你在,我肯定永远一百分开心。”池砚西抓住郁执放在腿上的手,拿到自己这边。
抓住了,安心了。
回家这一路,醉了的池砚西没像平时一直说个不停,他歪头靠着车窗,捏着郁执的手玩儿。
郁执由着他,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是一种让他迷恋的温馨。
他把车开的又慢又稳,这一路如果可以走的时间长一些就好了。
不过路总有到尽头的那一刻。
郁执瞧着池家的大门,尽头到了。
两人牵着手,经过郁执的住处时他挡住要进去的池砚西。
“今晚去你那里。”
“去我那儿!”
从alpha的反应来看,就知道他没想正经的。
经过铺了毯子防滑的玻璃桥,来到池砚西的房子前,池砚西先一步走进大门,郁执顺势松开和他握着的手,有所感的池砚西在门里回身。
“怎么不进来?”
灯光落在郁执身前,他站在暗中,目光深深瞧着池砚西。
第一次见面时,他绝对想不到池砚西会这么重要,如果知道,他就不打那一拳了。
“我要走了。”
“什么?去哪?”
“回三角洲。”
池砚西的表情瞬间僵硬,着急地伸手向郁执抓去,郁执退后一步躲开。
alpha的手抓了个空,手指蜷缩了两下:“为什么?怎么了?是、是我爷爷威胁你了是不是,你放心我能解决这件事,我这就去找他。”
池砚西从门里走出来又被郁执抓住,他不看郁执如同他不愿接受这件事,甩手挣扎着:“你放心,我一定能解决的,你安心留下来就行,我……”
郁执:“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拿死威胁他。”
被看透的池砚西停下挣扎,他就是还没想到更好的方法所以才没去找爷爷,而且爷爷最近也没说什么,他以为,他以为……
“你是成年人了。”
“所以我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
alpha抬起头,红着眼,不甘心又倔强:“总之这是我要处理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等我回来就行!”
被郁执抓住的手臂又用力甩起来,但就是甩不掉,像是困在alpha身上的那些枷锁,那些家人赋予给他的责任和义务。
“我这次回来是和你道别的,还有——谢谢。”
“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
“我要你爱我!”
池砚西吼着,不是愤怒的吼是绝望的吼,比爷爷不允许更让他害怕的是郁执打算离开他。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两个陷入黑暗中的年轻人被感情撕扯着。
爱情,亲情,恩情。
郁执抓着池砚西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他连外套都没穿,早已经被冬风袭击的千疮百孔。
“人类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一段上头的时间。”
“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所以你一定要走是不是!你要放弃我是不是!”
如果是平时的alpha一定会注意到,啊?这么说岂不是他也喜欢我,开心。
可此刻在郁执要离开的冲击下,池砚西已经注意不到那种细节了,他不懂,就算他跑去对爷爷以死相逼怎么样?为什么郁执就一定要离开?他就是要放弃自己,他不要他了……
最近郁执的异常温柔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让他一震,alpha并不笨,所以郁执早就打算离开了,在他计划他们的未来时,郁执在计算离开,所以客厅的模型被拆了,才不是因为有问题!
池砚西眼眶含泪,这次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带着愤怒的瞪着郁执。
他无法接受。
那他们之间在郁执看来到底算什么?
好久没看到的愤怒小狗。
郁执仔细的看着他,在想象着他21岁,25岁,30岁……的样子时松开抓着他的手:“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还会升起的。”
池砚西嘴角抽动,瞬间委屈到无以复加,用力甩手,咆哮着:“分手就分手!你走!回你的三角洲去!”
alpha转身向跑进房子,眼泪落了一地。
郁执站在门外,还可以听到房子里传出的砸东西的声响。
自己虽然明白了应该当面正式告别,但看来告别的方式实在差劲。
他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第67章
郁执回了趟他的住处, 再出来手里多了他的武器箱,森冷夜色中他疾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半路却瞧见了池鸣戈, 很显然是在等他,郁执一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并没有为他停留的打算。
“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联系砚西。”池鸣戈自顾自的开口, 目光严厉的落在他认为本不该再出现在这里的郁执身上。
郁执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带起冷风, 余光都没有分给他半分, 即使他是池砚西的爷爷,在他这里也没有命令自己的资格。
对郁执来说和他说话是浪费时间的, 如果不是红姐插手,他完全可以把池砚西打包带走,在池砚西愿意的前提下。
被无视了的池鸣戈气到嘴角抽搐,但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以免激怒这个beta,生出什么事端, 一生备受尊重的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起他得知郁执又回来时,第一时间给绮红打去了电话。
“他怎么回来了?你没有拦着他?”
“拦着了, 但是他太厉害了, 我拦不住啊。”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女儿明显是在敷衍他, 她带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拦不住一个郁执。
“你怎么拦他的?”
“我说你不许走, 结果他不听,转头就走, 诶呀……伤心……”
这是连敷衍都不打算敷衍他了。
池鸣戈气到提高声音:“你要让你大哥一脉绝后吗!”
手机对面传出嗤声。
“老头儿,那你想要大哥的孩子一辈子不幸福?”
“你觉得大哥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还是心疼你嘴里大哥那些没影的后代?”
“我不记得大哥家有皇位要继承啊,你好像也不是从上上世纪活到现在的老古董吧, 在这儿成天扯什么封建糟粕的老黄历!还绝后?搞笑,自己都过的不幸福还管你什么后不后!不挖祖坟就已经很有孝心了好吗!”
“你到底是真的在意大哥,关心砚西,还是你的掌控欲强到无处安放?”
“我真是受够你了,如果大哥还活着,以大哥的性格绝对不会强迫砚西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现在你却以大哥的名义伤害他的孩子,不如想想自己对不对得起大哥吧!”
电话挂断。
池鸣戈被骂到狗血淋头,只是现在想起都让他一阵气短,抬手按在难受的心脏上有些站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老管家立即扶住了他。
郁执在门口时又遇到了脚步匆匆的池云霄。
“你真的要走?”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要更加任性的人。”
池云霄没想到郁执居然是个乖宝宝,小姑一开口,他就真走了。
“麻烦你去照看一下他。”
不知不觉郁执已经很擅长用礼貌用语了,他向池云霄点了下头,就要错身离开。
“所以你真的要放弃砚西?对你来说砚西他就……”池云霄略带埋怨的话说了一半回过神,造成这个局面的是爷爷和眼前的人无关。
他低下头:“抱歉。”
身前人影走过,只留下一句:“告诉他,纹身正常洗一遍就能洗干净,之前我是骗他的。”
转眼间只剩下池云霄自己,他叹了口气,为了弟弟以及自己的爱情,今年他哥俩还真是流年不利。
等他去到池砚西的住处,推开房门就见满地凌乱,入目所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他避着向里走去,原本阳光开朗,意气风发的年轻alpha狼狈的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个酒瓶。
低着头,泪珠快滑落到下巴处时被灯晃出光晕。
他捡起地上的抽纸,在池砚西旁边席地坐下,把纸递过去。
好半天,兄弟俩沉默无言。
直到池砚西再次举起酒瓶,池云霄把酒瓶从他手中夺下:“别喝了,人走了,你要喝死换他回来看你一眼?”
这话说的狠。
池砚西眼睛瞪圆把眼泪挤出:“谁要为了他死!”
不甘心,愤怒,充斥着年轻的脸,只有不停流下的眼泪是叛徒,无声的把alpha的伤心暴露。
池云霄抬手揽住他肩膀,轻轻拍了拍:“那就好,我弟弟好样的。”
原本还勉强能忍的池砚西,在得到大哥的安慰后彻底绷不住了:“哥!他骗我!他骗我!”
alpha委屈的扑进大哥怀里,像小时候委屈时找大哥给他撑腰一样。
“他早就准备离开了,他什么都不和我说,然后说走就走,哥,对他来说我是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
“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的,对他来说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为我?为我们的感情争取一下?”
池砚西趴在大哥肩膀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选择,他偏偏选择不要我……”
池云霄眼眶微红,他并不擅长安慰人,这个时候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
“你很好。”
他也实在说不出是郁执没有眼光,没有责任心,在所有人看来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觉得郁执做了一个对砚西来说最好的选择。
一时间他不禁联想到自己和……
不知所起的情,是不是大多也注定无疾而终。
感觉到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湿透,池砚西哭了一会儿后忽然抬起头,一副和谁置气的模样,说话时咬牙切齿到脸颊都鼓起来。
“他想甩掉我!我偏要缠着他!”
池云霄:?
池砚西完全陷在了自己的世界:“我就不让他如意!本少爷才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就要缠他一辈子!破三角洲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少爷也能去!”
他腾地站起,身形摇晃。
池云霄连忙跟着站起扶住他,就听他善良单纯的弟弟魔怔般嘀咕着:“对,我要去把他抓回来,我要把他关起来,这样他就哪也去不了了,对!”
池云霄:……
池砚西的手机响了,被池云霄从碎掉的椅子下找出来,接通后贴到池砚西耳朵旁。
顾晋庭:“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让他喜欢上你,你就甩掉他,怎么还要介绍给大家?”
听到好朋友的声音池砚西又难过起来,咧着嘴大哭:“他走了,主人不要小狗了……呜呜呜……”
顾晋庭:……
池云霄:……
他们听到了什么?
郁执回到机场贵宾室,他们的飞机终于是“尽快”修好了,大家正准备出发。
红姐看到郁执,抬手锤了下额头,他怎么又回来了?
还以为两个人在经历波折后感情更上层楼,这会儿正激情打糕呢。
把郁执叫过来:“你可以不和我回去。”
反正她已经按照老头的要求拦过一次了。
“我回去。”
郁执拎着他的武器包跟着大部队向外走去,已经没了白天来时的犹豫和纠结,三角洲那边的情况需要他回去,池砚西也不是真的小狗,只能被动接受主人的抛弃和回归。
红姐也没劝说什么,郁执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而年轻人们的未来他们自己说了算。
“靠!这飞机带劲!”
“终于要回去了,我快要冻死在这儿了。”
“真是哪好不如家好,嘿嘿~”
上了飞机后大家感慨颇多,这架私人飞机十分豪华,分为聚会区域,休息区域还有影音休闲区域。
郁执直接去了休息区,在单人沙发床上躺下后拉上了帘子。
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飞机离开地面,郁执从小窗口瞧着越来越远的城市灯火。
两天后他们在戈多城落地,一个个全部换下了冬装,更有不少人直接打赤膊,露出精悍强壮的上身,性感的小麦肤色,或夸张或帅气的纹身。
红姐视线扫过,这就是她组建佣兵团的原因之一,真养眼啊。
她的小情人见状有点表情尴尬,虽然他身材练的也不错,不过和这些野兽一样的家伙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他一转眼就见郁执穿着白T黑裤,扎着马尾,清爽如一道凉风般从休息区走出,圆领短袖不但露出脖颈还能瞧见一点锁骨,艳丽的红色刺青让人目光流连。
一下飞机,小情人就感觉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被灼烧,他不由得扯了扯渔夫帽,又连忙把冰袖翻出来戴上。
其他人黑那样一看就是不做防晒的,但让他意外的是郁执居然也不做任何防晒,就那么大咧咧地走进阳光下。
红姐扶了下小情人给他打伞的手:“他晒不黑。”
小情人不敢再走神专心打伞,心里那个羡慕啊。
之后他们去到港口,一行人一看就不好惹,所到之处路人都是连忙避开,偷偷打量着他们,大多数人在看到这样的队伍中出现那样一个美丽的beta,都不由得惊奇的多看了两眼。
戈多城是三角洲附近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拥有机场和港口,是十分重要的交通枢纽,所以附近的各方势力签下保证书:绝不动戈多城。
如果谁不开眼或者野心太大,想要霸占戈多城,那么就会成为其他所有势力共同的敌人。
到达入港口。
穿着色彩艳丽花纹繁复沙丽裙的女性们以头顶筐,筐里装着水果或者鲜花在进行售卖,头戴五颜六色小盖帽的男性们大多骑在自行车或者摩托车上,吆喝着揽客。
许多一看就是来旅游的人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五六个把人围起来,热情的让人感到不适。
安检人员远远的向他们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手在双肩上依次点过,合十,哈腰:“比沙天门赐福,尊贵的红娘娘,感恩您的到来。”
接着他又向郁执:“比沙天门赐福,尊贵的天门之花,感恩您的到来。”
各地有各地的文化,而三角洲的文化相当复杂,可能相邻的两个村信仰都有所不同,可能这个寨子牛是神兽,另一个寨子牛就代表着邪恶,而三角洲的人又是为了信仰会拼命到让人觉得疯狂的程度。
所以在这里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千万不要明着嘲笑任何人表达信仰的方式。
郁执也就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天门之花的尊称,好在他这些年也习惯了,当然这不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而是比沙天门的信徒对他们认为漂亮的人的称呼。
回应工作人员的是达塔,理所应当。
毕竟身份要是没有阶级之分,也就不会有人一次次大喊出人人平等了。
达塔在左右肩膀点了下,合十:“比沙天门赐福,我们的游轮准备好没有?”
对方点头:“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他们在这里有一艘小型游轮和一条小船,在三角洲生活,交通工具很重要。
领路的人打开安检口旁边的小门,他们一个个大包小包地走进去,旁边还在排队的游客见状想要开口质问,却在看到他们身上明晃晃的枪支武器后闭嘴了。
有人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正巧郁执走了进去,还没等他拍下来,一脸横肉,敞怀穿着制服的安检人员出现在镜头里,吓得那人一哆嗦。
“干、干嘛?”
叼着烟的安检人员,伸手指向墙上用各种语言写着的标语:禁止拍摄持枪人员,后果自负。
后面还挂着一个可怕的骷髅头。
有人好奇踮脚要去摸骷髅头,被同行的当地导游拽住:“别碰,这是真的。”
吓得那人脸都白了。
米勒和一个兄弟先上的游轮,检查了一圈后确定没有问题后大部队才上去。
郁执在飞机上团了两天,浑身筋骨难受,他去到驾驶室,把墨镜推到头顶,距离不远,无需设置航向导航,这条海路他走过千八百回,闭着眼睛都能开到。
浅色眼珠被碧海映成淡蓝色,窗开着,腥咸的海风呼呼灌入吹得他身上的白色短袖猎猎作响,时而紧紧贴在身上,连腹肌的轮廓都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游轮在他的掌舵下乘风破浪。
原本想去甲板的红姐差点没晃掉下去,她紧紧抓住护栏,其他人也是不敢动弹。
“操!谁让郁执去掌舵的!”红姐都不用去看,能把游轮开这么猛的只有郁执,这小子在这方面一向狂野,就连直升机都能给你开成战斗机,没事儿就在天上360°旋转。
大家摇头,不敢吱声。
红姐原本想让阿泗换了郁执的,但一想郁执刚刚受了情伤。
她咬牙忍住了。
等他们在三角洲登陆,绝大部分人都吐了,要知道三角洲临海,这里的人从羊水里游出来后就开始在大海里游,除个别体质特殊外根本不可能坐船坐到吐。
郁执就创造了这个奇迹。
最惨的是红姐的小情人,胆汁都吐出去了。
随行的港口工作人员把游轮向回开去。
一身腱子肉的达叔带着人,视线从呕声一片的众人身上移开,乐呵呵的快步去到郁执那里,激动地拍了下他肩膀。
“回来了!”
也就是他了,能拍下郁执肩膀也没事。
“嗯,回来了。”
郁执这句语气颇为感慨,回到旧地见旧人,从此寒冬不临洲。
“对了,还要恭喜达叔。”
达叔人逢喜事红光满面,笑得爽朗开心:“你也是要当哥哥的人了。”
这是客气话。
郁执:“我当叔叔。”
话音刚落,屁股挨了一脚,刚漱完口的红姐指着他:“以后你不许开游轮!”
达叔笑的更大声了。
郁执觉得这没道理,他们总怪自己开得太猛,但他也在邮轮上,他没事他们却有事,所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不行。
达叔:“老大,酒席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去呢,咱们上车吧。”
红姐一挥手:“上车。”
大家欢呼着,用最快的速度上车,只要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到家,吃肉喝酒,再去找小可爱爽一爽。
“副团,这儿!”木阿手从车窗伸出,敲了下车门,晚上的狼牙手链发出声响。
木阿是经常和他一起看星星的成员之一,一个男性omega,他的爱人曾经也是团里的一员,后来叛变去了别的佣兵团,那之后木阿洗去了对方的终身标记,并以杀死对方为终身目标。
他出生的部落信仰传说中的月亮女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翻译过来就是:如果背叛,那就去死。
郁执第一次听到木阿这个硬核翻译时18岁,甚至产生了成为月亮女神信徒的冲动。
他上车,把武器包丢到后排:“团里来了很多新人?”
达叔带了7辆车过来,刚才一晃眼,他看到好几个生面孔。
木阿:“嗯,副团你离开后,西边的王八和南边的牦牛开始不安分,所以团里就又招了些新人,前前后后来了大概有不到20个。”
这是一个较大的数字。
郁执若有所思,他们团原本连后勤算上也才73人。
“从哪里来的?”
“有些是老大找的,达叔推荐了几个,央伽哥带来了几个他家乡的兄弟,还有一些是自己找来的。”
听起来这些人的来路挺复杂。
“副团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少了你就好像少了主心骨,虽然老大这个龙头在,达叔这个底座在,但我总觉得不踏实。”
木阿一脸真挚笑容的看向郁执,他左边脸上用树叶汁涂抹的图腾神秘又诡异。
“副团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郁执没回答。
他们根据地在三角洲西南方向,大片娑罗树的深处,娑罗树开佛塔般白色的花,花开时一大片,一大片,是属于三角洲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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