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by八十六笔
八十六笔  发于:2025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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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随意擦了几下的头发没用一会儿就把睡衣弄湿,变得十分不舒服。
这点让郁执很烦。
三角洲的天气热,洗过澡头发很快就会自然变干,但这里到了秋天后就不行了,再有脾气的人也会败给大自然,郁执郁闷的回到卫生间拿起吹风机。
一脸不耐烦的在镜子前开始吹头发,不过他对此实在生疏,时不时就会烫一下头皮才想起把风口挪动一下,头发更是被他吹得啪啪打脸。
吹风机被郁执重重拍在洗脸台上,头发被他吹得炸了窝奔向四面八方,模样滑稽,再加上他那张生气的脸——滑稽中还透着点可爱。
战无不胜的beta大人,输给了吹风机。
郁执想起池砚西给他吹头发那次,明明是一件舒服又享受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变得这么糟糕?
一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郁执更是傻了眼,自从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发型,慢慢留起头发后,即使炸弹在附近爆炸他的头发都没这么乱过。
乱到他扒拉了好几下,才把自己的脸扒拉出来。
拿起木头梳子,一梳——卡住。
就见beta结实的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才按耐住火气继续梳头。
这些年保养得宜的长发还是第一次梳不开。
镜子里的beta气到咬牙,脸鼓鼓。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郁执才从卫生间出来,换上一套干爽的睡衣钻进被窝,至于头发依旧是半干状态。
他放弃吹干了。
正所谓人生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闭了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的郁执,想开后唇角微微勾起。
“噗呲——”
白刀子捅进后腰,被那只有着冻疮的小手拔出来时变成了红色。
被捅的人痛苦翻身,咒骂着,甩手就向小男孩打去。
银色头发的小男孩没有任何表情,毫不犹豫的又向对方肚子捅了一刀,然后被一巴掌扇倒,头磕到地上,顿时见血。
透漏着贫苦拮据的屋子尽是alpha的惨叫和咒骂,只是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弱。
7岁的郁执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还死死握着那把刀。
浅色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alpha,小脸上满是皴裂,外面飘着雪他却穿得很单薄。
小小的人儿握着刀再次向alpha走去,alpha前后受伤,差点连成一个对穿,受伤严重,一手捂在不停流血的肚子上,一手向周围的东西抓去,抓住什么向郁执扔什么。
“你个小杂种!你要干什么!”
郁执只是一步步向他走过去,被砸中也不停步,alpha撑着地面想要站起,但被酒色掏空又受伤的身体迟迟爬不起来。
一刀,又一刀。
没人能想到一个小孩居然会下手这么狠,几乎要把alpha的身体捅烂。
alpha渐渐没了声音,从怒骂到威胁,最后哭着求郁执放过他,又在求饶中彻底没了声音。
郁执一屁股跌坐在地,变成了一个小血人,累到呼哧呼哧喘着气,血色染红了那张营养不良总是惨白的脸,但他现在很开心,兴奋的盯着alpha,这幅模样更适合他。
他又看向被alpha按在地上打的遍体鳞伤的妈妈,妈妈正盯着他看,于是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过去,想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把妈妈从地上扶起来。
可他的妈妈,这个被alpha打得面目全非也不吭声的omega,却视他如洪水猛兽一把推开了他。
恶狠狠的质问他:“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往才甘心?”omega流着泪吼着,可以说撕心裂肺,“我被他完全标记了啊,你杀了他,我以后怎么办?你要我以后怎么办?”
受伤的脸变得狰狞,双目赤红似恶鬼瞪着郁执:“你怎么不去死!你干脆把我杀了好了!”
“那你就去死吧。”
郁执稚嫩的声音响起,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简单又平常的事情。
omega瞬间没了声音,那张狰狞的脸蔓延出恐惧,视线落在郁执滴着血的手上,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郁执以前不懂但慢慢的他懂了,妈妈不喜欢他,讨厌他。
“妈。”
7岁的小男孩叫出的这一声带着哽咽。
他很想知道答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吗?”
眼泪囤聚在郁执的眼中不肯落下。
omega瞧着光下的小男孩,仿佛看见了那个骗走他的一切又将他抛弃的男人,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孩子长得一点不像他,如果他能更像自己一点,自己也不会……
“你太像你爸爸了。”
“我恨他。”
omega几乎麻木的说出这句话。
黑暗中,24岁的郁执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呼吸失控,手急迫的向床头柜上的烟盒摸去。
手机在那一刻刚好亮起,他落下的手指按上。
“哇,你居然接了。”
alpha充满活力的声音骤然冒出,如同驱散寒冬的春风让郁执一时定住。
惊讶过后alpha又变得扭捏起来:“郁执,我睡不着。”
“我想你。”
尾音几乎刚冒出来就被害羞的主人给藏了起来,即使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对方这时候,应该变成了咕咚咕咚冒着泡泡的腾腾热水。
给快要被寒冷过去冻住的人,带来了丝丝温暖。
“你在干吗?我看你没有开灯,辛家的事你不用担心,爷爷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事实就是你为了我才对辛意出手的,但最近一阵我们不能出门,不过不出门也好,反正你也怕冷。”
郁执房间里那困兽般仿佛要窒息的呼吸声,在alpha的絮絮叨叨中逐渐恢复平稳。
黑暗中的人影撑起身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做得极其缓慢,仿佛撑起来的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身体。
“但你还是要来教我练拳的,你得把我教的像你那么厉害才行。”
手机的光亮模糊的照出郁执惨白的脸,他在想,以alpha的性格应该早就跑过来,偷偷打开他的门,小狗一样把脑袋趴在他床边看他。
alpha在这方面一向执行力很强。
他想他,他就会跑来看他,踏着夜色也好,乘着晨光也好,总会迫不及待的跑过来。
可今晚他没有,郁执想起会客厅池鸣戈大有深意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的眼神,心中瞬间了然。
看来alpha已经被敲打过了,所以他选择听他爷爷的话。
“郁执,我……”
郁执拿起手机:“过来。”
池砚西一时没了声音,过了几秒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太晚了,我就……”
郁执根本没有听池砚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丢下手机,起身又去冲了个澡。
池砚西望着对面亮起灯的房子,纠结到头疼,爷爷刚提醒过他,他要是再大半夜跑郁执那儿……
可是郁执主动让他过去啊,也许有什么事呢?
alpha忽然眼睛一亮,也许郁执想他了呢,这个想法冒出来,池砚西羞得双手捂脸,原地扭来扭去。
不过他186的身高加上那一身肌肉,做这个动作还挺——妙的。
郁执头发滴着水的从楼上下来,拿下喝得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在岛台上刚倒满一杯,房门“咔哒”响了一声。
郁执眼都没抬。
很快伴随着脚步声,岛台上就多了一个人影。
“郁执。”
“我来啦~”
alpha双手撑在岛台上托着脸,桃花眼向上亮晶晶,笑眯眯的瞧着郁执。
一滴水珠顺着郁执额前的头发掉到他唇上,alpha伸出舌,卷走,细品。
郁执把酒杯向池砚西那边一推,转身去拿酒杯,眼底有浅浅笑意浮动。
年轻人的爱意藏不住,忍不了,刀山火海也要狂奔去。
“叫我来喝酒啊,这么喝酒多没意思,你等着。”
半小时后,池砚西从晚班的佣人手里接过冒着热气的烧烤,他一一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招呼着还在岛台那里的郁执。
“过来这边,吃烧烤要接地气。”
他盘腿就坐在了地上,供暖了不会冷。
郁执拎着酒瓶拿着酒杯过来,坐到沙发上,打量着这些散发着香气的烧烤。
“你们那儿吃烧烤吗?”池砚西摆着两人的碗筷,把花生毛豆也拆开,这可是烧烤必备。
“我们会烤肉。”
郁执随手拿起一串,闻着像是羊肉,所以这是把肉穿好烤熟再吃掉?这不就是把烤肉复杂化?
“烤肉和这个味道不一样的,你尝尝。”
郁执在池砚西的注视下咬下一块,没这么吃过,beta的动作稍显笨拙,不过郁执的眼睛却是无声变大,因这味道而惊喜,惊艳。
的确和烤肉的味道不同。
很好吃。
他一下下嚼着,嘴角沾上了一点肉串上的烧烤料,池砚西拿着纸巾,撑着茶几,大半身子探过去,动作温柔的替郁执擦了下嘴角。
郁执转眼看过去。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是接吻的好气氛。
就是两人中间横着一串羊肉串,池砚西忽然张嘴从上咬下一块肉,嚼着就退了回去,嘿嘿得意傻笑。
郁执怔了下,慢慢偏头,嘴角扬起来压下去,扬起来又压下去,最后还是没忍住笑骂了句:“有病。”
池砚西已经举着酒杯凑过来:“干杯~”
郁执随意地拿酒杯和他磕了下,杯底撞上杯口。
池砚西喝的很猛,一口就是大半杯,脸也红的快,他瞧向落地窗:“等过一阵下雪,我们就可以在落地窗那里一边看雪一边吃火锅,一定会很惬意,等天再冷一些湖会冻住结冰,可以在上面打出溜滑,不过我现在这个年纪不好在家里打出溜滑了,我们可以去天水公园,那里还能拉爬犁,还有冰滑梯,每年我都会去。”
他看向沙发上坐姿随意的郁执:“你见过雪吗?”
郁执从池砚西说的那些画面中回神,沉默着喝了一大口酒。
“见过。”
“你不是三角洲人吗?那里应该不会下雪吧。”
郁执看向满脸好奇的alpha:“你不是和红姐打听过。”
池砚西拿串的手停了下,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打听他抽烟的事情,拿起串不慌不忙的先吃了一口。
“我只问了你抽的烟是怎么回事,其它的虽然我也问了一嘴,但小姑说那是你的隐私,她没资格擅自做主告诉我。”
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心里酸酸的,郁执的事小姑都知道,自己都不知道。
再灌一大口。
郁执轻晃酒杯,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轻响,是红姐的做事风格。
原本从来不会开口和人提及的事情,就连和红姐他都没说过,却在此刻……
“我不是三角洲的原住民,我是7岁那年才到的三角洲。”
“7岁?和家人一起去的吗?”
池砚西扒着花生递给郁执,郁执默了瞬,探身咬走了他手里的花生。
年轻alpha的开心在这一刻藏都藏不住,虽然他压住了嘴角,但开心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甚至他把手拿回去时,还装作抹嘴偷偷舔了下手指。
沙发上居高临下的郁执看得清清楚楚。
郁执:“好吃。”
池砚西一听就又拿起花生扒了起来,忘记了他的问题。
两人吃着聊着,开心的池砚西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郁执倒是没喝多少,比起喝酒看池砚西耍酒疯更有趣。
池砚西抱着放在茶几上的酒瓶,醉眼有些朦胧:“郁执,你平时和小姑在一起都干什么啊?”
郁执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他和红姐平时大概就是学习吧,红姐会教他帝国的语言,以及国际通用语,算数,典故,品茗,插花,宝石鉴赏等等,红姐会的都会教给他,而且红姐真的会得很多。
所以他才能如此快速适应帝都这里的生活。
对他来说,红姐亦母亦师。
“你的初吻是和小姑吗?”
酒杯从郁执手里掉落,前所未有的失态,毫不夸张的说他有点被这句话吓到了。
“可是我的初吻是你……”池砚西这句话说的有点委屈,抱着他的酒瓶自言自语着,“我的初恋也是你,可你却是小姑的情人,我有罪!”
池砚西忽然拍桌,郁执挑眉,就见alpha嘴角撇撇竟然哭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有罪,我是个罪人,我居然喜欢小姑的情人,还想抢小姑情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坏的侄子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池砚西泪如雨下,捶着心口。
郁执忽然想起那晚池砚西问自己可以不跟红姐,跟他吗,所以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红姐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郁执向后一靠,饶有兴趣的看着池砚西,所以他说的偷情不是不让人知道,而是在他以为自己是红姐情人的情况下,真得想和自己偷情。
“可是我好喜欢你。”池砚西哭着,哼哼唧唧的绕开茶几爬了过来,抱住郁执,把脑袋搭在他腿上,眼泪还流个不停,“都怪你,怪你对我那么凶,害害我喜欢上你。”
年轻的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这个年纪的人有老天赏赐的独有的娇憨,无赖也可爱,更何况他还哭唧唧的。
“你都不知道,我藏了你抽过的烟,我还一边叼着一边想着你,一边鲁,哼,你都不知道。”
醉醺醺的人说这个时别提有得意了,小嘴一翘。
郁执:“哦~你还干什么了?”
池砚西想了想:“我还画了好多张你,就在我的画室里。”
小嘴又是一翘,他往郁执身上爬去,爬了两下没爬上去,但他好像以为自己爬上去了,用手挡着郁执的膝盖说着悄悄话:“偷偷告诉你,我画了好多限制级的哦,嘿嘿嘿。”
alpha偷偷笑,笑的郁执听得真真的。
郁执:“还有呢?”
“还有?还有啊……我想想……”池砚西想着想着好像靠在他腿上睡了两秒钟,又突然睁眼,眼泪说来就来,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呢?小姑有那么多的情人,那——么多。”
他举起手臂画了一个圆,试图比划出有多多,结果差点没把自己弄摔了。
郁执另一条腿抬了下,把人给弄了回来。
池砚西小狗样把脑袋趴在他腿上,泪眼巴巴的瞧着他:“我保证我只有你一个。”
“我不把你当情人,我想和你谈恋爱,1 对1的那种谈恋爱。”
“我没逃过恋爱,但我想和你谈,郁执,我真的好喜欢你。”
池砚西痴痴的看着郁执,爱意几乎将郁执吞没,那是郁执从没感受过的,直白坦诚毫无隐藏,汹涌如海,温暖如春阳,被照耀到的地方,万物皆可生长。
池砚西又哭了起来:“我对不起小姑,我要再给小姑送100个美男……”
“可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你,你打我骂我我都开心。”
他抽抽涕涕,东一句西一句,反反复复的说。
郁执好半天才从他直白到让人心惊的告白中找回自己,捏住alpha被泪水打湿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真就这么喜欢我?”
说不了话也点不了头的池砚西,眨巴了下眼睛回复,睫毛上的泪珠滑落。
“那就证明给我看。”
郁执松开手,浅色眼珠堪称认真严肃,就连背脊都有一点紧绷,他自己却没察觉到,只盯着池砚西。
喝醉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懵懵的,郁执难得又重复了一遍:“证明给我看,你喜欢我。”
池砚西盯着他看了看,看得出他在思考,他思考了很久,应该是酒醉的大脑转得太慢了,突然那双眼睛亮了下。
嘟囔着“证明给你看”,踉跄着站了起来,嗖的一下,酷子被丢掉。
池砚西忽然背对着郁执跪了下去,然后低头靠到地上,手则向后抓住纹身花纹向两边掰开。
————
————
“我是alpha。”
“我给你甘。”
对于一个alpha来说,这是池砚西想到的能证明喜欢的方式。
郁执瞧着那按压在纹身花纹上的手,很用力,把花都扯变了形。
这个证明喜欢的方式,的确是——
惊世骇俗。
郁执磕出根烟,抽了一口又一口,一块冰被温水泼一下没什么,但被沸腾的水源源不断的浇着泡着,有一种自己的外壳在消失的感觉。
让他不自在,让他快速的抽完了一根烟又摸第二根。
醉了的小狗直摇晃。
还在嘀咕着:“来吧……”
郁执缓缓吐出烟雾,有些无奈的:“操。”
可他的嘴角在笑。
他对甘喝醉的人没兴趣。
瞧着那被扒开的,烟在手里调转了方向,将烟头一点点送了进去。
依旧是有点困难。
的确是欠开发。
直到淡蓝色的烟嘴被完全吃掉,才停下。
手退开,掐灭还燃着的烟。
郁执满意的欣赏着小狗牌烟灰缸,看着小狗无意识的把烟头绞紧了一些,眼睛微微眯起。
不止欠开发。
还欠*甘。
下一秒小狗牌烟灰缸倒向一侧,睡着了,脸蛋红扑的。
郁执有点无语,还真是任性啊,跑来大闹一通,自己倒是没事人的睡觉。
就听alpha又说了句梦话:“喜欢你。”

被塞了根烟都不知道。
所以说甘喝醉了的人会很无趣,那直白热烈的告白好像还在房间内回荡,郁执的确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原来喜欢一个人还能这样, 真是让他大开眼界,若有所思的把杯里的那点酒慢慢喝掉, 这场酒局太久, 杯里的冰块都化了,原本浓烈的威士忌入口变成了淡淡的, 绵软的焦香的甜。
很像地上的alpha。
一开始可是对他挥舞着拳头, 嚷嚷着非要打他一顿的,现在哭唧唧的扒开小花说着喜欢他。
果然世间万物水一多就会变得柔软。
他放下酒杯起身, 把地上的池砚西抱起,池砚西有所感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回到沙发,池砚西环着他不肯松开,他就又在沙发坐了下来, 池砚西面向着他这面,舒舒服服的把他的腿当枕头。
呼吸的习习热气, 钻过面料, 扑向他腹部。
有些烫。
烫得他不自觉紧绷起腹肌。
响起的手机铃声驱散一切还未形成的暧昧, 郁执找了一下手机在哪?长臂一伸, 手背把池砚西的小腿往上抬了下,抽出被压住的手机, 交到另一只手上接通。
“红姐。”
“听说你俩又出事了,怎么样?”
“没事,就是一个废物发疯而已。”郁执说着手放下落到池砚西脸上,食指漫不经心的拨着alpha的耳朵。
“我记得你好像刚到那儿砚西就被绑了一次, 他在帝都身份人尽皆知,要我说还不如来我这三角洲,安全自在。”
“红姐舍得让他去三角洲?”郁执垂眸瞧着窝在他腿上睡得香甜的alpha,手从偏硬的耳廓挪去柔软的耳垂捏捏,初见面自己好像揍了他一拳。
他居然还能喜欢上自己。
郁执很不理解。
耳垂在他指腹中变红,alpha变成他手心里的玩物。
“这可不是我舍不舍得的问题,即使我能保证他在三角洲吃喝不愁,保证他的安全,老头子也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你也知道他是我大哥大嫂唯一的孩子,是池家最重要的宝贝。”
池家最重要的宝贝又往郁执怀里靠了靠,挺翘的鼻尖从郁执两个衣扣中间蹭了进去,贴上了结实的腹肌。
一般的腹肌放松时会有些软乎乎,但郁执练得好,体脂率低,无论放松或者什么样的姿势腹肌都是硬邦邦不会变形。
郁执捏着池砚西耳垂的手停下,池家最重要的宝贝。
恶龙喜欢珍宝。
会抢走带回自己的城堡。
“红姐。”
郁执的手离开耳垂来到alpha肩膀,一路轻移,直到摸上那根烟拿出来,换了中指。
睡着的小狗哼唧了声。
中指缓缓向前推进。
“红姐有没有设想过池砚西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郁执语气如常,上次在衣帽间带着怒火他太过强势也没仔细感觉,这次慢慢感受体会。
“砚西的未来啊,那肯定是光明灿烂,你和他相处也小3个月了,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纨绔,我相信我这个大侄子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红姐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豪。
郁执知道。
他非常知道。
太阳的光那么耀眼,怎么会不知道。
刚才烟被拿出来,池砚西的小嘴还依依不舍的开合想要挽留,现在立刻就移情别恋纠缠住中指。
太过艰难,让郁执都有些不大相信,这里真的可以吗?
好在他也不急,其余四根手指按在了纹身花纹上,按下诱人的凹陷,当做支撑让中指可以继续前进。
“那红姐觉得他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嗯……这个嘛,老头儿倒是不要求他联姻,omega吧,起码应该是善良的,漂亮的……”
红姐后面说的那些郁执没有再细听,因为前提已经定下了。
omega。
在omega的基础上,漂亮的,优秀的等等,
中指消失了半截,池砚西蹙起了眉头。
郁执眼皮垂下,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大片阴影,即使红姐这个池家最“离经叛道”的人也认为她侄子未来的另一半应该是一个omega。
很正常,alpha配omega天经地义。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看来你俩关系的确处得很好,不过别嫌红姐唠叨,你也在帝都找个对象,是alpha,beta,omega都行,反正我们郁郁宝宝谁都配得上~”
郁执扯了下嘴角,中指的骨节挤了进去,瞬间被柔软的温热贴上,箍紧,仿佛和他的主人一样,在说着:我喜欢你。
“而且我记得你那烟可有副作用,再不找,过几年支棱不起来了,想找可都找不到了,虽然你好像对这事没什么兴趣,卧槽,难道你年纪轻轻,现在就已经不行了?”
红姐一惊一乍,和他们说话一直是这样,没什么避讳。
郁执的中指锲而不舍的继续往里钻。
他的烟是让他冷静的,强效药,没办法只针对他的大脑,所以也会压制他的性*欲,虽然他原本就基本没这个欲望,医生说长期抽个十年八年,他这方面几乎就会废掉。
郁执开口:“还没。”
今晚小狗刚亲口帮他证实了,他行。
“我打算戒烟了。”
中指几乎完全消失,感觉前方还有一段可探索的地方,那就要留给小狗的最爱来探索了。
手机另一端的红姐念叨了句:“那就好,不过戒烟你能行吗?”
后半句语气严肃。
视线一直没从池砚西身上离开的郁执,缓缓转动手指,alpha头向后挪了挪,微微张开了饱满的唇想要发出些声音又无声发出。
“我想试试。”
“这是一个好念头,医生也说过如果可以最好是慢慢戒掉,过度依赖药物总不是好事,看来我送你去帝都的决定没有错。”
“红姐。”郁执这一句叫得郑重,“如果我做了让你失望的事情,你会……把我赶出佣兵团吗?”
“佣兵团永远是你的家。”
挂断电话后房间变得很安静,郁执眼睫抖了下,不太想感受到任何光亮,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
“咸鱼,关灯。”
咸鱼:“好的。”
随着光源熄灭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很快又有一抹猩红的火光出现,沙发上模糊的人影安静地抽着烟。
不出意外,这将是他抽得最后一根烟。
中指进不容易,出也不容易,拔出时还发出一声极轻的“啵”的一声响。
郁执叼着烟,捻了捻中指上的湿润。
氺真多。
8:35
郁执收到了他在官网上买的奸—A25的战斗机拼装模形,他在这家买过坦克,重机甲以及航母,做工精良,细节满分。
搬着一个个巨沉的箱子去到客厅轻轻放下,沙发上的醉鬼还在睡着。
郁执原本是打算在落地窗那里拼这个模型的,可是池砚西昨晚说的在那里吃火锅看雪又实在让人心动。
正对着沙发这边,又是投影用。
最终只能选择两个位置中间的夹角,郁执把衣袖向上挽了两圈,开始拆箱,这套模型有3千多个零部件,他上次拼的航母是这个一倍,他拼了半年才完成,不过主要还是他那一段时间任务较多。
在这里应该用不上那么久。
箱子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分装箱,郁执一个个拿出来,箱子上有部件名称标签,他分类放好,原本还算空旷的客厅一下子就满满当当。
他做这些事情时很安静,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沙发上的池砚西也就没被吵到。
郁执翻开做成书册的拼装详解,浅色眼珠透露出明显的喜欢,他快速看了一遍心里有了个大概后开始拼装。
先从战斗机的操作台开始拼装,只螺丝就小几百个,大大小小各种型号。
郁执沉浸的拼装着。
真太阳晒到屁股池砚西醒了,睁开的眼睛有点迷茫,不过在看到郁执后迅速有了神采。
一睁眼就能看到这幅美景,池砚西觉得自己早上都不用吃饭了。
秀色可餐,顶饱。
光里,郁执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地上,一头长发随意在脑后一挽,就变成了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一个人的头发居然可以这么漂亮。
他只穿了件很简单的黑色薄衫,将猿背蜂腰勾勒,高领,明明该是禁欲的,可偏偏勾得人全是欲望。
池砚西没出声,没有动,痴痴的瞧着专注拧螺丝的郁执,阳光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跳跃着,工具在他手里格外听话,他把衣袖随意向上推了一截,露出的半截手臂结实白皙,青色血管惹眼。
池砚西舔了下嘴唇。
瞧着郁执的同时昨晚的事情一帧帧在脑海里播放,alpha表情不断变化着,差点没从沙发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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