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束束光晃来晃去,郁执暂时没把这人推开,一双浅色眼珠追随着光源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寻找着池砚西。
“你们闻到了吗?好浓的血腥味。”
“应该是那谁的吧……”
说这话的人声音哆嗦,甚至不敢提池砚西的名字,一想到真的杀了池砚西还是胆怵,毕竟池砚西不是以前那些没背景靠山的平民老百姓。
一人下意识的把手机向门口照去,就见地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怔了下,手机都差点被吓掉:“没没没人!门口没人!他没在!”
那么多家伙事儿砸下去,池砚西不可能不在门口。
一黑下来就躲到办公桌后的辛意沉着脸向门口看去,突然灯亮,刺得所有人都或眯起或闭上眼睛。
郁执只是眼睫抖了一下,在斗兽场训练过的,强光和黑暗的不停切换,有人眼睛都因此瞎了。
他迅速扫了一圈,不见池砚西。
门口旁不远一辆被拆了一半的车后,池砚西紧咬着唇,alpha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瞧着怀里出气多,进气少的小警察。
刚刚那些东西砸下来的最后一刻,原本一动不动的小警察忽然抓住他一翻身,替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伤害。
冷汗砸在余亮脸上,将他脸上的血水冲刷,露出年轻的还有点稚嫩的脸。
余亮眼睛只勉强睁开了条缝,他瞧着要哭的alpha,开口,声若蚊蝇。
池砚西忍着眼泪,低头靠近了听。
“别、别自责,我是一名,一名警察,保护每位公民是我、是我的责任。”
池砚西不敢开口怕引起注意,在心里默默回复:你是一名非常,非常好的警察,可警察的命也是命啊。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池砚西不太敢再动余亮,他小心翼翼把余亮放下,从旁边打开的工具箱里拿起一个扳手,转过身,偷偷摸摸抬起头从车窗向外看去。
看到郁执的那一刻,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他安全了。
提着的心在那一瞬间落了地,一直忍着的眼泪倏地滚落。
不过紧接着又再次紧张起来,他用力抹掉眼泪,现在对方人多,郁执又被发现了,无论怎么看还是他们处在劣势,危险之中。
“他是谁?”
“郁执!”
“老高死了!”
一片混乱。
辛意眼睛发亮的盯着郁执,不过这不耽误他向郁执开枪,但瞄准的不是要害,先要摘掉玫瑰的刺,才能玩弄玫瑰。
郁执长臂一伸,把身边还没跟上局势发展的人拽了过来,子弹射穿对方腹部。
“给我抓住他,伤了也没……啊!!!”辛意惨叫着,手枪掉落,握枪的手腕上插了一把匕首,完全刺穿。
郁执把手里的人肉盾牌向人群甩去,另一只手已经从腰后拔出他那把格、洛克手枪,食指不停按动扳机,可以说弹无虚发,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眨眼间就解决了大半部分人,甚至没给他们开枪的机会。
一个小弟爬上半空吊车用铁链,松手跳到郁执背上,一双脚利落缠住郁执,手臂就向郁执脖颈拧去。
前方也有两人从侧方突破,向郁执射击。
两波攻击,郁执只有一把枪。
他握枪的手纹丝不动,不见任何慌乱的按下扳机。
子弹从格、洛克的枪膛里射出,接连两枚,前面一枚撞上半空中射来的子弹,一阵火花,两枚子弹在撞击中改变方向,一人倒霉被射中,另一枚子弹则把池砚西挡身的车射出一个窟窿。
池砚西喉结滚动了下。
紧随其后的那一枚则方向不变,射穿了持枪者眉心。
郁执同时间用最快的速度矮身躲过另一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在他背上的人就正好被他带到子弹前,成为靶子。
惨叫声此起彼伏,车行内血腥味浓郁。
背上的人中弹后缠着他的腿没了力气,郁执肩膀向前一个用力就把他人到了身前,成为了他的新人肉盾牌。
郁执抓着人肉盾牌向开枪的人逼近,对方惶恐的不停按动扳机,直到空膛,他怔了下恐惧的看了眼手枪,再转眼那隔着他们的人肉盾牌已经被丢掉,露出beta沾着血的平静的脸,吓的他快要尿裤子了。
躲起来观察的王生:“他没开枪,他没子弹了!”
小弟听到王生这句话仿佛又看到了生路,可犹犹豫豫哆哆嗦嗦实在太慢了。
郁执在扔开盾牌的那一刻就扯下了他的眼镜,用力一捏,镜框从中间分开成为武器,被他狠狠刺入小弟的眼睛,而后手在镜链上绕了一圈,在小弟的惨叫声中拔出,回身颈链脱手而出,如链条飞镖直直锁定刚才出声的王生的位置。
绕是王生躲得快还是被划破了脸,吓的他一屁股跌坐在车后,气势和胆子被郁执打没了,打破了。
辛意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早就躲起的王生还算战力,他旁边不远虽然还有一个喘气的,但也仅仅就能喘气了。
王生根本不敢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对方的杀伐果断以及对场面的掌控和判断根本是碾压他们,他像是天生的杀戮机器,任何的东西在他手里都能成为武器,这样的场景下,他甚至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从容。
池砚西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很多时刻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自己现在上去反而会添乱。
一晃眼,和在地上爬过来的辛意对上视线。
两人看到彼此都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上头,池砚西抡着扳手就向辛意砸去,用另一只好手捡回手枪的辛意就要开枪。
一枚子弹从远处,角度刁钻的射穿了他这一只手,他的食指虽然按上了扳机,却不再有力气按下去。
痛苦的惨叫响起。
抡着扳手发着狠马上就要砸到辛意脑袋的池砚西,被一只沾血的手从后抓住衣领,强势拽了回来。
池砚西被拽的踉跄着向后跌了一个腚蹲,有点懵地抬起头,就和那双浅色眼珠对上视线。
怒气霎时间偃旗息鼓。
有鲜艳的血珠坠在郁执鸦羽般的睫毛上。
砸在池砚西有些脏了的脸上,砸得alpha抖了下,嘴唇嗫嚅,有什么话想说。
郁执的枪口缓缓对准了他,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怕吗?”
黑洞洞的枪口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池砚西抿了下嘴角,盯着郁执的眼神执拗又热烈。
他动作了下,手掌撑地,从坐在地上变成跪在郁执身侧。
伸长脖颈靠近还有余温的枪口,然后盯着郁执,吻了上去。
“我不怕。”
此时此刻的池砚西的确让郁执产生了性*欲。
想甘进他那张会说话的嘴里。
握着枪的手移动,射击。
看傻眼的辛意眉心就多了一个血洞,最后一刻盘亘在脑海的是他又输给池砚西了,他的daddy是属于池砚西的。
死不瞑目。
池砚西眼皮抖了下,那溅出来的血有几滴落到了他脖颈上,滚烫的,他盯着郁执不肯移开视线,固执的用他的方式向郁执证明,他真的不怕。
大部队持枪从楼上出现,钟山喊了一声“少爷”,又惊讶的瞧了瞧这一地的尸体。
池砚西回神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有人去打开了卷帘门,池云霄大步走了进来对地上的尸体视若无睹,目光迅速锁定池砚西,着急向他走去。
“砚西,怎么样?受伤没有?”
“哥!快叫医生过来,这里有人受了重伤。”
听到池砚西的话,已经有人有眼力见的叫来了同行而来的医生。
“砚西,你受伤了。”池云霄心疼的瞧着池砚西淌血的手臂,跑进来的医生就要在他们身边停下。
池砚西催促着他们:“我没事,快救他。”
余亮被发现,医生快速检查了下,情况严重,没多说废话耽误时间,把人抬上了担架:“要立即送去医院进行抢救。”
“好,我也一起去。”
“哥,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医院。”
他没事比什么都重要,池云霄接下来只需要做善后工作就好:“嗯,你去吧。”
池砚西着急忙慌的向外去,又停下,回头喊了没跟上来的郁执一句:“郁执,你开车和我一起过去。”
郁执收了枪,带着一身浓重血腥味向门口走去,很多视线在他身上打量,毕竟车行内的这个场景实在是……
池云霄这边先给老爷子打电话报平安,瞥了郁执一眼:“嗯,是他救下的。”
门外还有百十来号人,声势浩大,把路段都封锁了,在这深秋萧瑟的夜里带着肃杀之气,就连流浪的小动物都不敢冒头。
分了一拨人出来,开了四五台车跟在郁执的车后,一路向医院开去。
池砚西几乎是瘫在副驾驶上的,盯着前面的救护车,祈祷着这个叫做余亮的小警察一定要没事。
“是个警察。”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
“我本来想救他的,没想到反倒拖累他了。”
alpha很自责。
其实这事怪不得他,他不出现,余亮更是死路一条。
郁执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在车窗上抵着脑袋,他这一天过得相当充实,心情又实在和好沾不上边,没让这个犯错的alpha立即闭嘴已经是大发慈悲。
“希望他没有事。”
池砚西说完这句就没再开口,沉重不安的担忧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盯着前面的救护车,车厢里安静下来,路灯的光如波纹一道接着一道晃过两人。
很久之后。
郁执:“据说好人死后会去天堂。”
池砚西茫然的看了郁执一眼,实在没忍住:“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郁执:……
小脸刚要一冷就听池砚西接着道:“但还是谢谢你愿意安慰我,这就足够了。”
郁执暂时给他判了个死缓。
手术室外,池砚西从赶来的艾杰手里接过余亮的资料。
“你看,他还是个孤儿……”
资料被怼到郁执脸前,看到上面的照片郁执这才知道原来是他,那天麻辣烫那些小孩应该都是孤儿院的。
资料又被拿走,池砚西:“给这个孤儿院捐款。”
艾杰:“好的。”
池砚西:“不要以慈善的姿态,要突出余亮的优秀和……”
郁执想起那天离开警局时余亮说的话,所以他是因为这个才会来找辛意,并因此差点赔上了一条命。
他看向代表手术中的红灯。
希望一切顺利。
交代完的池砚西在他旁边坐下,手臂的子弹划伤刚刚医生护士已经在这里给他处理过了,缠好的纱布上又透出点血迹,医生希望他能做个全身检查,不过他现在没时间,而且他也的确没受什么伤,除了肩膀被砸了一下,再就是郁执给他拽的那个腚蹲摔得他有点疼。
郁执:“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砚西瞬间坐直身体,纠结了下还是和盘托出,说了真话。
“对不起,我偷看你的东西还不告诉你。”
旁边还有人在,池砚西维持自己大少爷的面子,超小声和郁执道歉。
郁执没回应,只把这事儿记下了。
手术外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池砚西坐不住,时不时就起来去到门口那里晃荡晃荡,郁执合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方不阿的脸,以及那一条条朋友圈。
他深吸一口气厌烦的睁开眼,就见到一张快要贴上来的小花脸,池砚西黑漆漆的眸子映着他略显疲色的脸。
池砚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医生看看?看完你就回去吧,这里这么多人我没事的。”
郁执错开视线:“手术结束了。”
池砚西连忙回头,跑过去:“医生,怎么样?”
池砚西紧张的想要找个人靠一靠。
“池先生放心吧,命捡回来了,不过他身上多处骨折,而且伤及了脾,肾,这都需要慢慢养,慢慢恢复。”
池砚西提着的那口气一松就有些腿软,向后倒的身体靠进一个结实的胸口,原本清苦的味道被血腥味盖住了但依旧让池砚西心安。
他嘀嘀咕咕:“活着就好,没事,慢慢养,好好养,什么都用最好的,必须把人给我养好好的。”
“池先生放心。”
余亮被推去了观察室,池砚西他们还要回去给池鸣戈一个交代,他留了艾杰在这儿,就坐上了郁执的车,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车里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真是太好了,像他那样优秀又尽职尽责的人就不应该出事。”
池砚西笑嘻嘻的向郁看去,神色轻快:“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赶到了,你就是救苦救难的神,嘿嘿,你最厉害了~有你是我的福气。”
alpha恢复本色。
郁执瞥了他一眼,除了发骚,就只有没心没肺的傻样最适合这张脸了。
池砚西花痴的盯着郁执:“你真是太帅了,帅的我想舔。”
虎狼之词。
郁执没给什么反应,单手转着方向盘:“做蠢事的人,没资格得到奖励。”
池砚西凑近些:“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到惩罚?”
到了路口附近,郁执跟着前面慢慢停下来的保镖车挪开踩着油门的脚,看向发骚的alpha,又瞥了眼他受伤的手臂,脑海里闪过他刚刚跪地亲吻手枪的样子,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离开,从侧边贴着池砚西脸颊向后抓住他脑袋按了过来。
从外面看,车里一下子少了个人。
幸福来的太突然,池砚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奖励他?
不管了。
先吃再说。
车子重新起步,郁执依旧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在车窗上抵着脑袋,一场刺激的生死较量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佣兵团的人大部分都很喜欢在完成危险的任务后,去找人发泄一下。
郁执从来没有参与过。
他只会更想杀人,这还是第一次产生性。欲。
所以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渐渐的,郁执也有点区分不清了,毕竟这个alpha的癖好实在特别,不太好判定。
池砚西正在试图把奖励叼出来,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碰到,他一脸新奇地抬头,傻乎乎的对郁执说:“不是冰的!”
郁执:……
在池砚西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的机会是冰的?
干干净净的,很漂亮。
池砚西看呆了。
这——是艺术品!
车速不算太快,到家大概还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保镖车前后包围着他们这辆车,车里的保镖们讨论着今晚的事情,有人好奇郁执这样的保镖会和大少爷是什么相处模式?
小狗迫不及待的享用美食,习惯性的先舔,小狗舌头灵活,性格又顽皮,总是把食物当成玩具,舔得食物左晃右晃,慢慢的食物上多了小狗口水的水光看起来更好吃了。
小狗也馋得咬上了一口,舍不得一下子吃掉食物,所以只先嘬了嘬,嘬出一点食物的果冻夹心先尝尝味。
小狗抬起舌头,半透明的果冻夹心从食物顶端被拉长成一道丝,又被贪吃的小狗一点点全部吃掉,根本不舍的浪费。
郁执握着方向盘的手绷起了青筋,凌晨,车很少,更有保镖的车在前面开路,他怀疑池砚西后来又有偷偷练习过,一直攻击码演。
池砚西没有再练习,只不过在网上搜过,记下了一些必要的知识,他势必要让郁执念念不忘。
渐渐的他咂摸出了一点石楠花的味道,他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觉得好吃,觉得开心,觉得兴奋,大口大口的吞咽。
在他的努力下,他也瞧见了郁执的最终形态,略胜他一丢丢。(逞强版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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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张大嘴巴想要把食物全部吃到嘴里,以免会有其它小狗来抢,但食物体积超出了小狗的能力,不过小狗是只小犟狗,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反复练习张大嘴巴,势必要把食物一下子全部吃掉。
练习的小狗就对着食物是含了吐,吐了含,反反复复,争取每次都比上一次含得更多一点,小狗相信一定能完全吃掉食物的。
郁执没有管小狗是如何对待食物,只是小狗脸都鼓鼓的。
看着让人心情不错。
作为主人喂饱小狗好像也是天经地义。
外面的景致从林立的高楼大厦变成联排别墅,路上可以说没有车了,只有他们的车队还在向前。
小狗经过不懈努力,食物都抵到了嗓子眼依旧还是没有完全吃掉,计划失败,一下子塞了太多食物,小狗的嗓子眼都被戳到收紧。
果冻流心顺着嗓子眼滑下去,刺激的小狗嗓子眼收个不停,最后把奶油都一下子全嘬了出来,小狗吞咽都有些来不及,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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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快要到池家了,远远一瞧灯火通明。
池砚西的脑袋被按住,那只还沾着血的手抓紧他的黑发,尽显强势。
车里就听咕咚咕咚,池砚西好不容易才咽完,他有点迷糊的抬眼看向郁执,就见那双比平时眸色要深的眼珠在盯着他,吓了他一跳,就……哪有这时候这么盯着人的啊!
只看这张脸,真得很难想象他刚才才……
郁执瞧着池砚西嘴角:“你怎么什么都吃。”
手指愉悦的在方向盘上轻敲,他明明对alpha的做法满意。
池砚西有点不好意思,舔了舔嘴角,不知道怎么回话,于是开始清理,把漏在前面的那一点全部吃干净。
过程中池砚西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啊,明明是他死死按着自己脑袋,也根本没给自己别的选择啊。
贼喊捉贼。
于是他故意稍稍用力咬了下。
郁执眉头微皱。
要惩罚郁执的池砚西连车到了池家都不知道,直到等着他的主宅管家见迟迟没有人下车,这才敲了敲驾驶位那边的车窗。
郁执垂眸瞥了眼池砚西,放下些车窗,冷风吹进来池砚西清醒了不少,紧接着听到了熟悉的老管家的声音,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老管家下意识的从车窗缝往里看了眼,就见副驾驶的人趴到了驾驶位这边,再详细的他就看不到了。
视线转向郁执:“还请少爷下车。”
郁执勾唇:“稍等一下,他手机掉到这边了。”
按上池砚西的脑袋,用力。
池砚西真想狠狠咬他一口但又舍不得,他明白了,刚刚是奖励,现在是惩罚。
讨好似的伺候着,求放过。
同时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一会儿可要见爷爷了,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还没吃够,他还能吃。
郁执和老管家友好的对视着。
郁执:“车座底下,手机不大好捡。”
老管家点了下头:“不急的。”
车窗都是落下的,外面站着从小看他长大的管家爷爷,而他正在吃郁执的汏机
捌还吃的津津有味。
重点是他因此而兴奋。
郁执眉梢小幅度挑起:“手机捡起来了。”
他按上车窗,把吃的愈发投入的alpha拽了起来,见对方一脸陶醉的吧嗒着嘴巴。
“池砚西,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哪?”
“郁执,可以亲亲吗?”
“你想现在,在这里,被干吗?”
“我想亲亲。”
“操。”
郁执的手在池砚西脸颊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池砚西眨巴着眼睛回了神,然后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郁执,我完了,我怎么见爷爷?”
郁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两边车门打开,郁执一身挺括西服,副驾驶下来的池砚西穿着血腥味没散去的大衣,扣子全部系上。
第46章
郁执夹着烟走进他越来越熟悉的会客厅, 说实在的他不太喜欢这里,来几次都是一个模样,很无趣, 即使明亮的灯光落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椅以及地面上,依旧让人觉得沉闷。
池鸣戈和池萱都在场。
一见到他们池萱便离开座椅直奔池砚西, 把人拦在了半路, 满目担忧,虽然已经从池云霄那里得到消息知晓池砚西没什么事, 但她这个做姑姑的没亲眼看到还是不放心, 毕竟这可是大哥大嫂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
“听云霄说你手臂受伤了,大姑看看。”池萱说着就想帮忙把池砚西的大衣脱掉, 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伤重不重?
池砚西连忙抓住她手腕,小砚西还没冷静下来暂时见不了人:“大姑我没事,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再说缠了纱布也看不出什么,我真没事, 你看——”
为了让池萱相信, 他举起手臂晃了两下, 被池萱连忙按住:“别乱动别乱动, 没事就好。”
说着鼻子又一皱,凑近池砚西闻了闻然后退开, 捂住鼻子:“你这衣服上一股血腥味,快脱下来吧。”
转头就吩咐人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池砚西第一次觉得姑姑的爱让他压力好大,一时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着急的偷偷向郁执看去, 郁执早就自在地坐下了,在那里悠哉的吞云吐雾。
视线交汇。
池砚西:救救我T^T
郁执食指磕了下烟蒂,忽然轻咳了两声。
池砚西立即心领神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衣服直接披在了身上,还故意打了个冷颤:“谢谢大姑,我可能有点感冒正觉得冷呢,我和爷爷交代完就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钻被窝。”
他笑眯眯的,还不忘偷偷摸摸向郁执眨了下眼睛。
郁执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该聪明的时候小狗还是挺聪明的,这点的确讨喜。
高高主位上的池鸣戈把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得清清楚楚,面露不虞,不过亲大孙子刚刚遭遇危险,另一个更是凭借一己之力救了他大孙子,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发作的时机。
池鸣戈:“既然不舒服就长话短说。”
他们需要了解全部的情况才好解决后续的事情,而这件事耽误不得,毕竟那个车行里可是死了那么多人,最重要的还有辛家的孩子。
池萱扶着池砚西坐下,又给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
池砚西心里暖暖的向她点了下头,模样乖巧的回着池鸣戈的话:“我出去玩车突然坏了,就进了个较近的修车行,顺便去了趟卫生间耽搁了点时间,等我准备出去时就发现辛意带着他的人想要打死一个小警察,我一个没忍住就出去了。”
这话真真假假的掺和着,而被他隐藏了的真正原因——郁执,刚敲出第二根烟,掀起眼皮淡淡看了池砚西一眼,他这是在保自己?呵——不过alpha说谎时不敢和人对视,鼻尖都要被蹭红,太容易被看穿了。
“我只想带走那个小警察,没想到辛意会突然发疯,想趁着只有我一人杀掉我,想要伪装成我们遭遇绑架,小警察察觉跟踪,安排成我和小警察不幸遇害,他重伤的结局来欺骗池家。”
他越说头垂得越低。
这段话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只有他一人”,他擅自一个人偷跑出去不带保镖,爷爷一定会训斥他的。
他也的确该受罚,是他犯蠢。
郁执透过缥缈的烟雾瞧着斜对面的认错小狗。
猩红的火光迅速向手指燃去。
池萱不屑轻嗤了声:“这个辛意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以为这种理由我池家能信,真是被辛家惯成了蠢货,整天只知道做些蠢事。”
池鸣戈略一沉吟,看向另一个主角郁执:“你把那个辛意也杀了。”
郁执无所谓地点头,虽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杀死辛意,略有遗憾。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句话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池砚西怕爷爷怪郁执下手太狠,连忙替他解释:“是因为当时辛意要向我开枪,郁执他为了保护我,没办法,不得已才一不小心杀了辛意的。”
郁执感到厌烦。
“不是不小心,我就是要杀他。”他站起身,“你们可以如实告诉辛家。”
微微欠身,转身向外走去。
池砚西下意识就要跟着离开,又忍住,伸长脖子望着那离开的背影,感觉好像生气了?
池萱:“小伙子有脾气。”
语气倒是有几分欣赏,年轻人就该有点棱角。
池砚西观察了下他亲爱的爷爷的脸色,帮着解释:“他胡说的,当时事态紧急,辛意那伙人有八九个人,手里还有枪,他如果不下狠手,那些人就会没完没了的纠缠,只会让情况更危险。”
池鸣戈现在的就一个想法,孙子大了留不得。
郁执迎着冷风向住处走去,没了大衣他有些发抖,长发不停被风吹起,他讨厌池砚西谨小慎微的样子,也讨厌他擅自做主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杀一个该死的人而已,他郁执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至于能够把辛意纵容成这样的辛家,一家都该死,要不全杀了?
浅色眼珠亮了亮,秋风燃火旺,他只需要向辛家丢下一个小小的烟头,就能帮他们把火葬场的环节都省略。
他瞧着不远处路过的工作人员,想来辛家也会有许多,一把火是不能把这些人摘出去的。
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天这么冷,他还是尽可能的不要找麻烦,宅在房子里比较好。
来自三角洲的娇艳之花,的确有些受不了帝都的寒风摧残。
他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赤裸的人走去了花洒下,修长手指打开开关,热水砸到身上那一刻郁执不禁打了个激灵,洁白如玉的身体上起了一层颤栗的鸡皮疙瘩,又在热水的冲刷下一点点被熨帖,消失,逐渐从皮肤下浮出一层淡淡的粉。
被打湿的银色长发紧贴在劲瘦有力的腰间,水珠顺着脊椎骨的那道凹陷滚滚而落,经过一道道伤疤到达臀尖,左边的臀尖上也有一枚小小的痣。
水珠噼里啪啦的落地。
郁执洗了好半天的热水澡,直到暗藏在身体内的每一寸冷意被温暖取代,他这才擦干身体,穿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