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你是发情的狗吗。”
beta的话砸过来,随即是beta离开的脚步声。
池砚西缓缓鼓起脸颊, 小声嘟囔:“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是要脸的……就不能说我是发情的小狗吗, 小狗听着要可爱一点。”
外面瓢泼大雨池砚西也没回去就自作主张的赖在了这里, 去客卫洗漱后又去郁执衣帽间偷了件衣服,美滋滋的穿着郁执的短袖在落地镜前照了照, 别说,他穿还挺合适。
aplha开开心心地倒在了沙发上,揪起衣领闻了闻,香香的~
小郁执会不会也是香香的?
想知道答案。
alpha睡着后黑影从楼上下来, 站在沙发旁定定瞧着枕着抱枕,嘴角都在上扬的alpha,垂在腿边的手不停磋磨着指腹,另一只手握着格洛克手枪。
【你应该去尝试,找一个你能接受的人。】
【不要再把自己藏在壳子里。】
【你的壳子里已经没有充足的氧气了。】
【如果我成功了会怎么样?】
【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另一种颜色。】
【如果我不喜欢怎么办?】
【你没看到过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喜欢,不要否急于认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是给所有一切一个机会。】
【那个我能接受的人会怎么样?】
【他会让你感受到爱,感受到你没有体会过的情感,也可能会带给你伤心和难过,但是没关系这世界有这么多的人,我们只需要去掌握自己爱的能力而不是一定要拥有爱。】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会影响我的心情,我的思考,我的决定。】
闪电刺破黑暗照亮郁执纠结的神色,紧接着响起的雷声让沙发上的lpha打了个哆嗦向下掉去,郁执握枪的手抬起伸出。
一切又归于黑暗。
沙发旁的身影蹲了下去,带来死亡的格洛克手枪没有见血,而是出现在毫无察觉的alpha身下将人接住。
池砚西几乎躺在了郁执怀里,睡梦中的人鼻子灵敏的嗅了下就又往郁执怀里拱了拱,嘀咕着梦话:“郁郁公主别怕,就让潇洒英俊,风流倜傥#**&.&*#的我来保护你!”
郁执握抢的手无声收紧,指节将alpha背后按下去几个肉感的坑。
池砚西估计在睡梦中战斗着,举起拳头,只是睡着的人没什么力气,拳头软绵绵的向前锤去,一下两下锤上郁执心口,像是一个执着的叩门人非要把这扇门给敲开。
窗外暴雨转缓。
郁执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因为这阴雨天泛着酸疼,只有脚踝那个伤疤除外,郁执试着去感受时只能想起那晚的酥麻和温热柔软。
停留在池砚西脸上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把池砚西放回了沙发,抽手离开时对方抓住他手腕,黑漆漆的枪口就对准着alpha干净的眉心,只要他轻轻勾一下食指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根源。
秋天的雨夜,房间里已经有些冷了,不是靠他的火力就能只穿一件衣服光着屁股挺过去的。
【如果他足够重要,那么会,验。】
的人,太危险了。】
天亮时雨声渐歇,沙发上的池砚西翻了个身骑在了被子上,胶原蛋白满满的脸睡得红扑扑的。
高家的事情果然是闹翻了天,包括高家在内但凡是和高家沾上关系的轮番进局子接受审讯,就连几个高官都被拉下了马。
眼看着有点要发展成为帝都反黑行动的意思,一时间整个帝都的人都老实了许多,就连晚上出门的人都少了一些。
郁执此时正在主宅听池鸣戈讲话,他坐在红木椅上轻磕茶盖,对于池鸣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是红姐交代过的,等你到了池家,老头要是找你训话你可千万别认真听,别真往心里去,不然你容易被老古董教育成小古板,人是会傻掉的。
他一向很听红姐的话。
池鸣戈见座位上的beta全程一声不吭至少态度上是良好的,要是他家砚西那小子早就屁股长针坐不住了,还得一句句顶嘴。
绮红不让把人送回去,砚西不让把人送走,这姑侄俩隔着天南海北,目标倒是一致。
高家现在不会成为麻烦,如果他不再继续惹事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他。
池鸣戈脸上的皱纹为他增添了些温和,他老了,不再像年轻时全副心思都在生意场上,万事只从利益考虑,现在的他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以前他的孩子都在家时的场景,想要一家团圆,想要孩子们承欢膝下。
想他离家这么多年的女儿能够回来,想为了他早逝的大儿子再对砚西好一点。
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他池鸣戈杀伐果断一辈子,老了老了却被这些小辈拿捏住了。
“你和绮红是怎么认识的?”
郁执正吹开茶杯里的浮叶,记忆被这一句话带回去了他14岁那年。
还是那个阴暗的小房间。
一身瘦骨的郁执坐在纸壳上,在这里他们的食物和泔水垃圾没什么区别,虽然为了活下去,为了变得强壮不得不吃,但毕竟是拔高抽条的年纪,营养始终是跟不上的。
少年定定看着对面空了的位置,被统一且随便剪成的寸头有点长了,根根发丝竖立炸开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顽强的蒲公英。
一个陌生的男生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背对着他躺在了那张原本属于小亮哥的纸壳上。
这将是他的新室友。
小亮哥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什么属于他。
郁执那一刻很想杀掉这个陌生男生,他一整晚坐在那里想象了无数个杀死他的方式,然后在钟声响起时如往常一样走出房间,开启新一天的训练。
在这里的日子没有丝毫变化,日复一日重复着超负荷的训练。
直到某一天,他很凑巧的听到管理者们的谈话时,这样的生活终止了。
“那个白头发的,我那天仔细瞧了瞧,虽然瘦但五官是真漂亮,要是再长点肉肯定绝了,等他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他训练成绩不是很好,正常卖也能出价。”
郁执躲在阴影中,少年的表情有些崩毁,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
在这个驯兽场里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商品,在经过严格训练后会根据成绩把每个人分档定好价格。
这批人在这里被称为A类商品。
世界各地的人会来到这里,把他们买走成为他们最衷心的保镖,最锋利的杀手,他一直以为自己也会是这样的,而不是沦为另一种商品。
跟不上训练,训练成绩差的人会被归类到B类商品,训练的是*爱的技巧,他们被买走后通常会成为玩物,或者是被互送的“礼物”。
“如果他不能成为A组的001号,就让他去B组,在B组他绝对是001号,也会让我们的B类商品提升一个档次,最近那些家伙可是没少抱怨咱们的货不够好。”
“也行,那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说到这里对方笑了声:“我居然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让商品自己改变命运,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刺痛着少年的耳朵,将他的尊严和人格践踏在脚底踩成碎渣。
“不过他还没分化,如果他最终只是个beta,可是当不了B组001号的。”
“植入个腺体的事儿,是A还是O那不是随咱们的心。”
“也对,让他是A吧,这小子挺拼的,是个A被买走能少受点折磨。”
“木加那你老土了吧,现在这世道玩儿A的可不再少数~”
两人轻飘飘的几句闲谈就已经确定好了少年悲惨的后半生,和他同样可怜的前半生组成悲哀的一生。
没人为他惋惜。
“对了,我应该让厨房那边给他开个小灶,趁这两年把营养补上来,长开了,到时溜光水滑的才能卖个好价钱,真要做腺体手术成功率也会更高。”
少年离开了角落,只抠破的掌心在滴着血,落进脏兮兮积水的地面。
他仰头望了望天,铁网在头顶把天空切割成无数碎片,落在他身上的不是光,是玻璃渣,让他觉得疼。
当天晚上的放饭时间郁执排着队一点点向前,他望着那两个泔水桶,第一次渴望给他那里面的食物就好了。
到了他。
一身肥膘的那错推开了他递过去的破碗,他一向对他们这些商品趾高气昂此时却笑的让人恶心,拿起旁边一个饭盒拍到郁执手上。
“你吃这个。”
饭盒没有盖子,里面的食物周围人看的清清楚楚,有肉有菜香喷喷的,看起来是和组织人员一样的饭菜。
许多疑惑猜测,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落在郁执身上,又在他和那错的身上来回打着转。
郁执的手上溅了几滴菜汤,恶心的让他想吐。
瘦到有些凹陷的脸变得惨白,这份饭的意义对他来说沉重的让他要喘不上气,可是他不能不吃,不吃一定会挨揍,而且不吃他就没有力气,没有就无法训练,只要他从训练成绩上掉下来,他就会沦为别人床*上的玩物。
这个饭他必须吃。
他也必须成为A组001号。
郁执手指用力到泛白地拿着盒饭,无视其他人复杂的目光去到一个偏僻角落,大口大口的把饭往嘴里送去。
明明是那么久都没吃到过的美味食物,此刻每一次吞咽对于他来说却像是咽下沙子,咽下刀片。
让他难受。
郁执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就连粘在饭盒上的一个饭粒他都要抠下来吃掉,少年浅色的眼珠有什么在燃烧。
在那之后郁执拼了命的训练,由于他顿顿都吃小灶,一些风言风语也传了出来,说他跟了那错所以那错才给他开小灶,大部分的人都瞧不起他,不说那错丑不丑关键是他只是一个负责食堂的,在这种组织里那就是除了他们之外最底层的存在。
委身于他,实在愚蠢。
训练台上郁执被人一下狠狠掼到地上,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是雨点般落下的拳头,他听见其他人在为对方叫好,夹杂着一些对他的咒骂。
“打死他,这个不要脸的卖pg玩意!”
教官喊停后对方的拳头才停下,郁执一身是伤地爬起来,年轻的脸上尽是麻木,瘸着脚从台上下去,回去队伍时有人故意伸腿绊他。
他重重摔倒,抬头看去,一口吐沫吐了过来。
“丢我们A组的脸,赶紧滚去B区!”
他从地上爬起,郁执觉得他活的这14年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
他领走他特殊的盒饭,离开食堂去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着盒饭的手还在滴着血。
时不时有人从墙壁后的过道经过。
“我真想弄死他,他就不能直接滚去B区?”
“那就是个纯傻B,明明再熬两年被买走离开这里就好了,就tm为了能吃上盒饭让那种人玩儿。”
“和咱们也没关系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也许他就喜欢被干,喜欢嗦那错的臭东西呢。”
“我这不是……就是觉得可惜,他训练的成绩前三绝对没问题的。”
“他被玩儿坏了才好,咱们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郁执抓起把饭送到嘴里,“咔嚓”咬到了什么东西,疼的他皱起五官,吐出来一块不小的石子。
他盯着石子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啪嗒啪嗒越掉越多。
少年浅色的眼珠仿佛变成了湖泊。
郁执后知后觉茫然地抹了把脸,看到手上的湿润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他很久没有哭过了,他以为他的眼泪已经没有了。
他知道的,眼泪只会对心疼你的人有用,而他没有遇到过一个心疼他的人。
他嫌弃用力的试图擦干眼泪,可是越擦眼泪流的越多,到最后少年捂着脸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咽的声音被死死忍住,只有抖个不停,单薄带伤的肩膀见证了少年的崩溃。
郁执只哭了那一次。
16岁那年他战胜了所有对手,针对,无视了那些流言蜚语如愿成为了A组001号,在售卖开始的前两天客人们已经陆续到达,他刚在食堂吃完饭就被组织的人拦住。
那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木加那和迪恩,只不过两人旁边还有一个独眼的男性alpha,alpha头发花白,仅剩的那只眼睛贪婪的瞧着他。
迪恩:“杰克先生,我们这可是A组的001号,你想以B组的方式将他买走,那可是……”
杰克将手杖在地上轻轻一敲:“我懂,得加钱。”
迪恩笑了:“和您合作就是愉快,不知您有没有其它要求,比如将他变成您喜欢的性别。”
被两人擒着手臂按在地上的少年,在16岁还没有分化,应该是一个beta。
郁执眼里的光逐渐暗淡,这两年的努力就是一个笑话,他的未来就像两年前木加那的嘲笑一样,商品有什么资格改变自己的命运。
杰克:“把他变成一个omega。”
他上前,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捏住郁执下巴:“再改造一下他的生殖系统,我喜欢能怀孕的。”
少年的表情寸寸龟裂,这绝对是他听到过的最恐怖的话。
那只手又在他脸上拍了拍:“漂亮宝宝再给我生个漂亮宝宝。”
他话音还没落下,郁执突然把头向他撞去,带着要一下撞死他的决心,抓着他的人用力把他拉住,他的头撞了个空。
杰克站起身笑了下:“挺有脾气。”
木加那一抬手,郁执就被拽着向外拖去,房间里响起少年绝望的挣扎声。
杰克提醒句:“温柔点,别弄坏我的漂亮宝宝。”
迪恩递给他一杯酒:“放心,绝对不会给您弄坏,您上次买的那个怎么样了?”
杰克摇晃着酒杯:“上次,啊——那个可怜的小可爱死掉了呢。”然后和迪恩碰杯,“对方怀孕时还是不要玩儿得太过分比较好。”
郁执发了狂的挣扎,可是改变不了他被带去改造的命运,镇静剂被推进身体后他年轻的生命失去了反抗。
等他恢复意识时正在手术台上,脖颈后传来剧痛,几个医生护士正在一边忙碌一边聊天。
“我觉得他比较适合成为alpha,他很高,身材也不错。”
“这么漂亮肯定是要当omega啊。”
“只有我觉得他就该是个beta吗?”
郁执没再听他们说什么翻身而起,就听叮叮咣咣好多东西被他扯倒,虽然大脑还昏昏沉沉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第一时间夺了把手术刀,抱住了最近的一个医生把刀横在了他脖颈上。
其他人都被他吓到了。
“他怎么醒了?”
“你!你快放了陆医生!”
郁执脖颈后在不停流血,皮肉刚刚被切开还没将腺体植入。
他用刀抵着那个医生走出手术室,外面的组织人员见状骂出了脏话,掏出武器威胁恐吓他放开医生,老实一点不要惹事。
郁执那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真的逃不出去,那他就用这把刀杀了自己。
这位陆医生在组织里地位重要,所有商品的性别更改,腺体移植全部由他操刀,组织人员一时间也不敢动手怕把郁执逼急了。
郁执带着医生向出去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所有看到的人都被惊呆在原地,组织的人员也越聚越多快要把他团团围住。
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少年跌跌撞撞这一路上流满了他的血。
“001号。”
郁执猛地抬头,迪恩他们出现在楼上,不见恼怒,模样如同在看戏。
“刀怎么可以架在同伴的脖子上。”迪恩身上的金链子,金手表,金戒指晃着郁执的眼。
“这样吧,你配合一点我也给你一个权利。”
即使知道他的话不能信,可穷途末路的少年眼中还是迸发出了一丝希望,而又因为要从施害者手上讨一点希望而显得无比可怜。
迪恩咧嘴笑出两排大金牙:“你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信息素腺体。”
希望再次被打碎。
一次又一次,他们永远不知道郁执为了活下去曾多少次小心翼翼的把希望拼凑起来。
握着刀的手用力,医生脖颈顿时出现一道血线。
阴暗潮湿的环境,围堵的众人如鬣狗准备着撕咬他的血肉,上位者从高处漫不经心的投下视线,更远处看热闹的人群翘首观看,走入绝境的少年,倔强和狠色让他漂亮的惊人,也让人想要打碎他再重塑他,让他变成听话乖巧的掌心玩物。
木加那抬起手,有人从暗处开枪,强力镇定剂扎入郁执身体。
在他失去意识前一道女声闯入:“别欺负小孩子啊,这个我买了,正好我的佣兵团缺个头牌听说他是A组001号,我要了。”
郁执从短暂的记忆中回神,漂浮的茶叶沉入杯底,他今天是盘发,稍稍低着头,修长脖颈露了出来,衣领下的那块伤疤可以瞧的十分清楚。
缓缓从鼻腔送出一口气,将这一切提成简单的一句:“红姐因为佣兵团缺少一个头牌,所以买下了我。”
他明白池鸣戈问这个问题是想了解红姐不是想了解他,所以他的事情不必说,他也从来没说过。
这个回答简单的让人失望,显然beta并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人,池鸣戈也就没再继续询问。
切回正题。
“你是砚西的保镖,保镖的责任是保护他而不是给他带来麻烦和危险。”
郁执放下茶杯,这是话题结束的前奏。
“不要再惹出这种麻烦。”池鸣戈挥了下手。
郁执起身,微微向池鸣戈欠身。
池鸣戈叹了口气,这个年轻人性格实在古怪,不过既然是绮红推荐的人想来人品是有保证的,无论高家还是船上那破事,这几家出事都不冤枉,他至少应该不会带坏砚西。
池砚西正蹲在门口对翠果强制爱,把小猫按在地上搓揉,翠果胖胖的小短爪子奋力挣扎,在看到郁执时碧绿色眼珠一定,鼓足了劲儿对池砚西来了一个猫猫飞踢,甩起了漫天飞舞的猫毛炮弹般向郁执跳了过去。
但由于重量原因,猫猫炮弹没有起飞,啪叽挂到郁执小腿上,又骨碌碌滚下去滚回了池砚西脚边,瘫着圆滚滚的肚皮。
池砚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只手齐上。
翠果扭来扭去:“喵喵喵喵——”
郁执听懂了,它在说:我不干净了。
郁执:“别这样,它难受。”
池砚西这才注意到他出来了,立即放开翠果站了起来,瞄着郁执的脸色:“爷爷说什么了?骂你了吗?那个你别太在意我也经常挨爷爷骂的,要不我给你买蛋糕?给你买新衣服?”
“让你以后少、撸,将来容易早泄。”
池砚西:……
郁执蹲下揉了揉可怜的翠果,小猫哼哼唧唧的往他手上贴,小可怜样儿,是个会撒娇的。
至于池鸣戈的话和骂不沾边更偏向于提醒以及警告,至于真正骂人的话他就听过太多,早就已经免疫。
毕竟现在他对待骂他的人有了解决的办法,打烂那张嘴就可以了,并不麻烦。
池砚西呆若木鸡了好一会儿,看看郁执又回头看看。
他爷爷会说这个?
他不信!
一定是这个可恶的beta说谎,他发现了可恶的beta以欺负他这个善良英俊的alpha为乐趣。
很好,蛋糕和新衣服没有了!
他哼了声蹲了下去,扒拉了下翠果胡须:“它为什么不爱和我玩儿?”
郁执:“猫是不喜欢和狗玩儿。”
野鹤庭园
郁执一直对这个庭园挺感兴趣的, 如今身处其中走在连廊上观赏着外面的景致,虽然和三角洲同样多绿色山水不过布局上完全不同,这里更像是一幅意境幽远的画, 如果拓下来绝对很受欢迎,在这里更让他有一种宁静之感。
视线转到在他一步之前的池砚西上, 抛开池家大少爷这个头衔他也是足够优秀的, 父母早亡还能有如此活泼开朗的性格,虽然一定是因为家里人给了他足够的爱弥补了那一份缺失, 他自己应该也是足够坚强的。
眼睛微微眯起, 他发现一根奶茶色猫毛在池砚西的头发上。
下意识地伸出手,马上就要碰到的脑袋嗖的一下拧了过去, 池砚西得意洋洋转过头:“想扇我,被我发现了吧。”
他仰着下巴向地上一指:“保镖,你不够警惕哦~”
地上那只手的影子收了回去,郁执收回之前的想法,他可能是单纯的因为傻所以才这么开心活泼。
池砚西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 深深看了郁执一眼把头转了回去,背着手高高兴兴向前走, 他今天过来这边是要处理一件大事, 他很期待郁执的反应。
古韵十足的三角亭, 琉璃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竹帘半卷,香炉生紫烟。
池砚西在铺着雪白狐狸毛(假毛)的贵妃椅上坐下, 艾杰把资料夹递给他:“老板,一共有32人。”
“这么多,辛苦你了。”
池砚西语气随意倒也没太在意,多点也好, 翻起资料夹。
得到夸奖的艾杰:“是我应该做的。”
他候在一旁,身为一个助理绝对不能死脑筋,老板当晚说七八个,首先七八个这个数量就偏多,所以老板的意思不是找具体几个人而是找多一些人,身为一个助理他要听懂老板的想法再去行动,只听命令办事效果会很差的。
这也是他的年终奖一直很多的原因。
池砚西只是放下资料夹艾杰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手。
在亭边仰着头研究梁上结构的郁执闻声回头,亭对面的房间里一行人鱼贯而出,造型新奇,全部穿着统一短裤,再披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起不到一件衣服的作用,走过来时风吹动他们身上的纱衣,一具具或结实或纤细,或白或小麦色的身体一时间让人有些晕肉。
他们全部停在了亭子外,根据身上轻纱的颜色横向,前后错开着排了三列,这样每个人的脸在亭子里的人都可以看到。
即使眼睛里的好奇,野心和欲望再重,此刻也全部安安静静的。
穿着风衣的郁执替他们觉得冷,饶有兴趣的去到椅子上坐下,这个场面他在电视剧里见过,皇上选妃时就是这样,只不过妃子不会穿成这样。
池砚西这是要选妃?
艾杰:“前排粉纱衣的是omega,中间白色纱衣的是beta,后面黑色纱衣的alpha。”
池砚西先是瞟了郁执一眼就见他还真一点不客气的在看,当即他那个火就窜起了些,有什么好看的,是腹肌他没有还是胸肌他没有!
压着火:“郁执,你看看你觉得谁最好看?”
艾杰看向郁执,他觉得老板娘这个时候应该对老板说你最好看,绝对能把老板哄成胚胎。
郁执虽然对人类没有什么性*欲但也是有自己的审美观的,闲来无事赏美人,怪不得电视剧里那些王爷为了当皇帝连兄弟都杀,搭在桌上的手指轻敲,视线缓缓扫过那一张张各有不同的脸。
他观察的越认真池砚西越不开心。
“3排左2。”
池砚西立即瞪大眼睛看过去,艾杰很有眼力见的把人叫了出来,alpha身高腿长一身薄肌,像是黑纱罩在了白玉瓶上。
站定在亭子前。
艾杰:“这位是蔺寻常,今年18岁,目前是帝都一所三流大学的在读生。”
池砚西板着脸打量着蔺寻常,身材一般般,和自己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有句话说的好:胸围是一个alpha最好的嫁妆。
但他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是嫁妆?
至于长相……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是眉清目秀干净清透的漂亮,眼睛在脸上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水汪汪的,尤其是他的眼尾走势略微向下就带上了一股可怜的无辜感,但整体轮廓并没有过于柔和,给人的感觉就是乖而不娇。
郁执喜欢这一挂?
那和自己还真是完全两个极端。
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把他送去三角洲!
池砚西拿起资料夹翻到蔺寻常那一页就打了个勾,蔺寻常见状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正愁傍不上富婆呢,没成想会有人主动把他送去富婆那,还给他钱!
他终于走运了!
感激的向郁执点了下头,哇!这个beta好美啊,他看着也很有钱,要是能傍上他……偷偷尝试向郁执暗送了下秋波。
郁执:这双眼睛挖出来当收藏品也很不错,身上的纱应该不够结实无法作为绳子勒死他,这个环境里其实让他吊死在这个亭子里最完美,他刚才观察了下亭子的上方……
“还有哪个?这么多人你就觉得这一个好看?”
池砚西打断了郁执的想法,他要把被郁执选中的全部送去三角洲,又给了艾杰一个眼色,艾杰立马明白,让被老板娘选中的蔺寻常先回到位置上去。
啧啧,老板还真是醋缸成精呢,不过老板娘真有眼光,他也觉得蔺寻常最好看。
郁执用小叉子叉起桌上他没见过的糕点:“嗯。”
这个游戏对他来说已经没意思了,beta的耐心实在有限。
对他来说美食比美人更值得占用他的时间,糕点酥酥的,甜而不腻,里面还有软糯的豆沙馅,他真的很佩服帝国人在做食物这方面的才能。
再没有人能入郁执眼这让池砚西开心了些,见他吃糕点时满足的样子就又更开心了一点,这可是他特意吩咐为他准备的。
毕竟这个家伙可是会半夜偷偷给自己盖被子的。
他知道beta只是嘴硬心软。
只是想起那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被子时的心情,alpha就觉得甜蜜,美滋滋的继续挑人,他可得给小姑挑些最好的,让小姑用最快的速度忘掉郁执。
刚挑了几个,没想到池云萧居然出现了。
“哥,你怎么过来了?”
池云萧迅速在人群里捕捉到那个低着头不想被自己发现的alpha,看到对方的穿着时真是拳头都硬了,他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还是没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脱掉他的大衣带着愤怒的丢到蔺寻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