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病美人后by恰个月亮
恰个月亮  发于:2025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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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允了。”
洛瑾辞收回了视线,目光轻飘飘落在残败的红墙青瓦上,破旧的青瓦上覆着一层雪,堆到一定厚度后,积雪就开始往下落,坠入荒草不生的院落。
声音仿佛从远山飘来。
“但并不是留在本宫的身边,那是个深渊,至于能不能留下,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着把手里的铜铃放在许远山跪着的雪地上,院落里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许远山不停地朝洛瑾辞走了的地方磕头。
他为自己博得了重生的机会,纵使前方是深渊他也会奋力一搏。
在这个苍冷的深宫,他只为努力活着。
自打洛瑾辞看到那个铜铃,他就认出了许远山,他当然相信对方的本事,毕竟前世他可是取代了安望那阉狗,成为了皇上身边的一大红人。
所以,他可以先暂时放过许远山,只希望这次的许远山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下场只能和前世一样。
冰雪又悄无声息地掩盖住洛瑾辞走时的路。
“今天你就好好待在笼子。”一大早文惠就蹲在桌案前和笼子里趴着的小猫叨叨不停,“太子殿下还说你可精了,比咱家还精,让咱家不准给你打开笼门。”
“所以这次咱家给你找了一个大一点的笼子,喜欢吗?”说着还一脸求夸奖的傻样。
趴着的温昀愤愤不平的叫了声。
不管关多大的笼子……这都是在虐待猫!
见小猫懒洋洋的,不似昨天的活泼,文惠还想说什么,就被一声叫喊打断了。
“文惠!”
“小殿下您怎么来了。”小惠子立马站了起来,迎上去,“太子殿下还没下早朝。”
“我就是来给太子哥哥送点东西。”洛禹川说着还把东西往身后藏了藏,乌溜溜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小惠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您别给太子殿下惹祸就行了。”
洛禹川也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撇撇嘴没反驳,反而岔开了话题。
“诶,那不是小白吗!”他惊喜的跑到桌案前,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小白怎么在太子哥哥这儿。”
“原来它真叫小白呀。”
“那可不,你看他白生生的,不叫小白叫什么?”
“……”
这还是一群可怕且没有文化的人。
见洛禹川伸手要去碰笼子,文惠赶紧上前制止。
“小殿下,这可不行,太子殿下说不能碰这猫儿。”
洛禹川想到最近闯的祸,最终还是把手伸了回来。
“那我等太子哥哥回来。”
然后安安分分坐到了一旁,文惠也不敢离开半步,生怕洛禹川又闯什么祸,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就笼子里的温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打起盹来。
安静的大殿上只能听到火盆里噼里啪啦的火声,见洛禹川要不是盯着小猫发呆,要么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文惠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了这份寂静。
“小殿下您生病也才好,不如先回去歇着,您送的东西,奴才保准完好无损的交给太子殿下。”
一听这话,坐得端正的洛禹川又把怀里的东西抱得紧紧地。
“不用,这是我送给太子哥哥的生辰礼物。”
然而处于半梦半醒的温昀被这句生辰惊醒了。
文惠无奈地看着洛禹川:“小殿下,太子殿下的生辰还有几日呢,您现在就送生辰礼物是不是早了些。”
然后又小声嘀咕了句:“而且现在送了,生辰那天呢?”
那句嘀咕当然也落到了洛禹川的耳里,带有婴儿肥的脸上有些羞愤,他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想迫不及待的感谢太子哥哥,然而自己身边又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先把这个原本准备好的生辰礼物拿了出来。
至于太子哥哥生辰那日。
“太子哥哥生辰,我定会送个更好的!”
说完自己稳稳坐在原位,显然非亲自送到不可。
温昀看着洛禹川圆乎乎的小脸,思绪却飞向了远方。
番外里,洛瑾辞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十三岁生辰那日开始的。
异眸自古就是不祥的征兆,南燕国司星阁大祭司还曾预言过,异眸降世乃毁国之兆。
这异眸自然成了南燕国最大的禁忌。
洛瑾辞的紫眸就在十三岁生辰宴会上初露端倪,两只眸子短暂变成了紫色,还被朝内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瞥见,从此埋下祸端。
那它是不是只要阻止了这个不幸的开端,不让那位大臣瞧见,洛瑾辞后面的路就不会这么难走。
然而温昀这么一想,就连洛禹川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直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才回过神来。
淡淡的雪松,还掺杂着一丝寒风。
“殿下,奴才有一直好好看着它。”
“嗯。”洛瑾辞说着把洛禹川送他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他走到温昀面前停了下来。
“待会儿本宫把你送回去。”
温昀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一时忘了思考,直到听到文惠咋咋呼呼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洛瑾辞说了什么。
“殿下,您要把小白送走呀。”文惠显然很舍不得这只小猫咪,虽然这小家伙也惹了不少麻烦,但它长得着实可爱,而且那一身毛摸起来特别舒服。
洛瑾辞不冷不淡的回了句:“这是别人的东西。”
温昀不满的叫了声。
听出了小猫的不快,洛瑾辞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希望你能听话些。”
语气虽然温温和和的,但温昀却莫名听出了威胁的意味,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洛瑾辞的手一时僵在了半空中,秀气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数秒后,他刚想收回手,就发现刚才躲避他的小猫,又像之前一般伸出粉粉的小舌头,有一下没一下舔舐着他的指尖。
洛瑾辞僵了片刻,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喵?”
“殿下,您怎么了,是被咬到了吗?”
一猫一人疑惑的看着他。
洛瑾辞敛下眼底的情绪:“文惠,去拿把伞来。”
外面雪下得格外大,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真如鹅毛一般,生长在南方的温昀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不禁有些兴奋,它真想下来去雪地里跑几圈,虽然这雪可能直接把它埋了。
极度想分享这份喜悦的温昀不禁抬头,想看看洛瑾辞看到这雪是不是也很兴奋。
但一想到洛瑾辞刚才的反应,它又有些拿不准,总觉得洛瑾辞有时候并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它小时候可喜欢猫猫狗狗了,要是小猫咪舔它,它都开心得都巴不得舔回来。
但洛瑾辞的反应很奇怪,不像是喜欢,但好像也不讨厌。
嗐,难不成古代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吗。
但洛禹川那个憨憨…….这就是大佬和菜鸡的区别吧。
在这片雪光的映照下,洛瑾辞本就白皙的面颊此时更同雪般晶莹,偏柔的面庞却因深邃的目光凌冽了不少。
厚厚的雪地上,脚印深深浅浅,不一会儿又被飘落下来的雪覆盖住。
“喵~”
温昀忍不住叫了几声,一路太安静了,兴奋过后它莫名觉得冷,就想听听洛瑾辞的声音。
“喵~”
唤了好几声,洛瑾辞终于理它了,随之脚步也停了下来。
洛瑾辞看着前方的宫殿,嘴角微微翘起。
“是迫不及待想见主人了吗。”
温昀:“喵?”
“到了。”
待温昀看清牌匾上那几个字后,只觉得周围的寒风似乎更冷了:“……”
好家伙,它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它竟然穿成了那根压死洛瑾辞的稻草!

“太子殿下这么冷的天,竟然亲自送猫过来。”
萧青棠拢了拢身上的雪衣狐裘,朝兰姜示意,兰姜立马接过洛瑾辞的伞,把一旁的暖炉递了过去。
“不碍事,这猫着实可爱,就想送送它,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洛瑾辞在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的,但眼里流露出的不舍也让人难以忽略。
萧青棠见洛瑾辞这幅孩子天性,温柔笑道:“既然殿下喜欢这尺玉,那可以多到辰兰宫走走。”
一听这话,洛瑾辞脸上喜悦再也藏不住,可讲话依旧不紧不慢:“今后多多叨扰,就麻烦萧妃娘娘了。”
“怎么会叨扰呢,殿下能来本宫自然很开心……”
温昀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两人谈话,说实话,它真没看出来洛瑾辞有这么喜欢它。
“兰姜,把尺玉先带下去安置,再把本宫今日做的紫薯糕端过来。”
“是。”
兰姜提着一旁的笼子走了出去。
“喵~”
温昀不满地叫了一声,竟然不让它待在洛瑾辞身边!
它现在可是得天天守在洛瑾辞身边,以防他一不小心就跌入万丈深渊。
然而一路上兰姜都没怎么理它,直到进了一间屋里,才开口缓缓道:“尺玉乖,我给娘娘送完东西就给你送吃的。”
说完还温柔的摸了摸温昀毛茸茸的小脑袋。
还没等温昀叫她,门“吱呀——”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温昀:“…….”
能不能把这鸟笼先打开。
又被限制了行动范围的温昀只好陷入了沉思。
它现在好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只灵疆进贡的灵宠——尺玉。
尺玉在灵疆的地位比一般的王孙贵族还高,说夸张一点尺玉就是他们国家及人民的信仰。
然而这样的身份到了原文里就很作死,也算得上杀害洛瑾辞的帮凶之一。
如果说最先看到洛瑾辞紫眸的那个老臣是导火线的话,那尺玉就是点燃的火星。
原文里并没提到,当时尺玉为什么会在那样重要的场合对着洛瑾辞发狂。
外加有心人趁机起哄,把这老臣推了出来,这一套说辞下来,更让满朝文武百官确信了那句[凶煞之星陨降东宫]的谶言。
想到这儿,温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得罪了反派,反派又没死,那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得很惨。
所以自疯批洛瑾辞当政后,他根本没遵守曾经的条约,当晚看众人血屠了灵疆,还逼着灵疆的皇室们在他们的百姓面前生吃他们的信仰。
那画面温昀根本不敢想,太无人性了。
它也无法想象现在像个小仙童似的洛瑾辞会做出那样的事。
好在它穿过来了,有些东西还是趁早拔除。
可现在问题是这些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关着它,其实它很乖的!
就在这时,脑海里传来了熟悉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激活第一个支线任务:阻止洛瑾辞眼睛秘密的初次暴露,奖励100点化形值。提示:找到火鸳草。】
这么快就来任务了。
之前系统就和它说过,为了方便它更好地完成总任务,就会按照数据精算拆分成一个个小任务,并且完成任务后会奖励化形值。
看过原文的它,自然知道火鸳草是什么。
火鸳草生在极寒之地,却带有烈性,能暂时压制住洛瑾辞瞳孔变色。
原文里,火鸳草是洛瑾辞他师傅按古书记载给他找到的,现在的洛瑾辞的师傅都不知道在哪里云游。
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找就找?
“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火鸳草不是还没到出现的时间点吗?”
系统听着温昀的疑问,再次播报了一遍:【请宿主不要质疑系统颁布的任务。】
温昀:“……”
这脾气还挺大。
“皇宫这么大,我要去哪找火鸳草?”
【火鸳草就在辰兰宫,请宿主自行查找。】
火鸳草在辰兰宫?
温昀理了一下午的剧情,也没发现与此相关的,火鸳草并不是一般的药材,相反还很难得,所以辰兰宫怎么会有火鸳草?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得赶紧找火鸳草,毕竟它初遇洛瑾辞的时候就见过他瞳孔变色,虽然很快又变回来了。
所以…究竟是意外还是剧情都提前了?
温昀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兰姜给它打开了笼子。
“喵~”
“尺玉乖。”
兰姜刚把尺玉抱回殿中,温昀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还带了点怒气。
“母妃,听说洛瑾辞今日来了辰兰宫。”
“儿臣怎么不知道母妃何时和洛瑾辞走得如此近。”洛昭延特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明明他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而那过继给皇后的洛瑾辞凭什么一来就是太子,这口气自从他懂事后就再也没咽下去过。
明明他才应是天之骄子,可洛瑾辞的出现却抢走了他的一切。
就因为他被封了太子,所以宫里没一个人不看好洛瑾辞,就连他母妃也时不时拿他和洛瑾辞作比较,嫉妒像发了疯的野草野蛮生长。
见洛昭延这幅把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的模样,萧青棠蹙了蹙柳眉,话语间也带了些许的不满:“你在用什么语气和母妃说话?”
闻言,洛昭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冷哼了一声:“母妃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太子殿下说话的吗。”
萧青棠一怒之下,轻拍了一下桌子,袖口金丝勾边的牡丹随着怒气微微颤动。
“本妃做哪样不是为了你,你怎么永远沉不住气。”
“为了我?”洛昭延怒极反笑,语气渐渐沉了下来,“与其说为了我不如说是为了你自己吧。”
“你!”
洛昭延根本没理会脸色不太好的萧青棠,转身拂袖走了。
兰姜看到一只手覆着额角的萧青棠,立马放下了怀里抱着的温昀,担心道:“娘娘,奴婢替您去取药囊。”
萧青棠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景,揉着额角坐了下来,一脸的筋疲力竭,朝说话的兰姜摆了摆手。
兰姜会意,也走了出去。
温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钻到了一旁的矮桌下。
大殿里太安静了,萧青棠瞥了眼温昀。
“怎么依旧如此胆小,到本宫这儿来。”
温昀:“……”
就在它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只见萧妃打开了一个小罐子,不知从里边取了点什么涂抹在手腕上。
温昀记得这个气味!
与它刚穿过来的那天,在那个大宫女衣摆上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而它也不受控制的想接近香源。
萧青棠顺势抱起走到自己脚边的温昀,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小猫配合的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对方的手。
温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喉咙间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
萧妃这才微微翘起嘴角:“你说延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才能懂本妃的苦心。”
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对小猫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萧青棠低头看了眼刚刚明明都还疏远自己,现在已经舒舒服服躺在自己腿上的尺玉,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都说你是灵宠、圣宠,究竟是谁在骗谁。”
“喵~”
萧青棠的视线慢慢移向了庭院中纷扬的大雪上,轻声开口道:“这寒冷很快就会过去的。”
直到兰姜回来了,把尺玉抱开,鼻尖那股幽香也渐渐淡了,温昀的意识才逐渐回笼,虽然它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压根控制不住自己,不禁让它心中警铃大响。
这简直跟迷药没什么区别,而且明显是针对它的。
那么昨晚的大宫女和萧妃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都有那种香,难不成昨晚发生的事是蓄谋已久,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之巧。
这事细思极恐,温昀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一定要让洛瑾辞和洛禹川离这萧妃远远的。
可一想到洛瑾辞似乎和萧妃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温昀就头疼。
“娘娘,您最近头痛老犯,奴婢闻着这药囊的味道似乎没以前浓了,是不是该换一份了。”
闻言,萧妃打开了药囊,从中取出了一株红色的枯枝,把香囊递给了兰姜:“其他的都换了吧。”
自打看到那株红色的枯枝,温昀的视线就没挪开过。
这不就是火鸳草吗!
和系统给他的描述一模一样。
温昀忍不住走近了几步,粉色的鼻头微动,它记下了火鸳草的气味。
夜黑风高,趁着萧青棠和兰姜都出门了,温昀偷偷摸摸溜到了萧青棠的寝宫,终于让它等到这天了,这几日它已经把辰兰宫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
今天萧青棠身上并没有火鸳草的气味,那么火鸳草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萧妃的寝宫。
这简直是好时机。
温昀围着屋子闻了一圈,终于在梳妆台的柜子里闻到了火鸳草的气味。
它用爪子试图把柜子抓开,结果纹丝不动。
温昀:“……”
小猫咪也太难了吧。
它不信邪的抓啊抓,但又不敢抓得太大声,生怕被别人听到。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拉开了一条缝。
待温昀终于取到那根火鸳草的时候,开心得尾巴都要翘上了天。
果然,就算变成只猫,那它也是最牛逼轰轰的那只猫。
它叼着那枯枝来到自己在附近找的窝藏点,又把这两天准备好的假枯枝叼回去放好,一切大功告成!
就在温昀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它听到了门外微弱的响动,吓得它赶紧环绕了一遍房间,一溜烟躲进了床底下。
门被轻轻推开,温昀看到了一抹暗色的衣角,随之而来是一股熟悉的气味,还夹扎着霜雪的冷冽。
洛瑾辞?
他来这儿干什么?
温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洛瑾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萧妃的寝宫。
然而洛瑾辞刚进门不久,外面又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温昀心里一个咯噔,不论洛瑾辞来这儿干嘛,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
它正想着自己该怎么提醒一下洛瑾辞,然而洛瑾辞似乎也发现了门外的动静。
于是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一猫一人,在床底下大眼瞪小眼。
温昀:“……”
它能说这儿其实是它睡觉的窝吗。

只见她打开梳妆台上的木盒里取了个簪子就走了。
随着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安静,确认安全后,洛瑾辞才从床下出来。
温昀在心里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也钻了出去。
反正它只是一只小猫咪。
然而洛瑾辞根本没理它,自顾自地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
当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微敞开的抽屉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顺势把抽屉推了回去,立马侧身靠在门后,确定门外没有声音,一个闪身从打开的门缝溜了出去。
那动作行云流水得让温昀诧异。
这家伙从小身手就这么好的吗。
见门立马就要被关上,温昀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他们刚出来,紧接着就传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洛瑾辞机敏地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那日他送尺玉过来的时候,故意在辰兰宫绕了几圈,再加上一些前世的记忆,这个地方也差不多摸透了。
待温昀看到洛瑾辞朝他藏着火鸳草的地方跑去时,暖色的瞳孔陡然放大。
卧槽!那东西虽藏在墙角的石头后,而且颜色还这么鲜艳,要是被洛瑾辞看到的话……
会不会当什么稀奇小玩意儿给糟蹋了!
吓得它也拔腿就冲过去,希望没迟。
洛瑾辞靠在墙角,微微喘着气,试图放缓呼吸。
萧青棠和兰姜都是谨慎细心之人,那抽屉绝不可能是萧青棠忘了关的,而兰姜刚才也没动那抽屉。
而那屋子里就只剩那只猫了。
洛瑾辞将视线落在朝自己奔来的猫身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刚走出不远的兰姜终于回忆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急匆匆赶回来。
兰姜并没有一下子冲进去,她悄然站在门侧,扒着门缝探查里边的情况。
屋内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她蹙起秀气的眉头,打开门走到梳妆台前,才发现抽屉是合上的。
她拉开检查了下里边的东西,一样没少。不放心的她又一样样检查了一遍,她拿起里边的药囊打开看了眼,见没什么异常又放了回去。
她隐约记得这个抽屉好像就是微微敞开的,难不成记错了。
这时正好路过一个扫雪的宫女,兰姜立马叫住了这人。
“今日是你在殿前当值,可曾见过有人来过。”
宫女见兰姜严肃的神情,有些胆怯地摇摇头:“兰姜姐姐,奴婢未曾见到有人来过这边。”
兰姜微微上吊的眼睛带了点凌冽,她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宫女,直到对方有些发憷,才摆摆手道:“下去吧。”
宫女忙不迭地点头,低着头匆忙走了。
温昀看着兰姜消失的背影,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原来大家这么怕兰姜的吗,这是它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的兰姜。
然而等着温昀回过神的时候,它就看到洛瑾辞手里多了个东西。
没错,就是火鸳草。
温昀:“……”
现在的洛瑾辞还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用处吧,温昀之前还愁着该怎么把这东西让洛瑾辞熬药喝,但现在却是是愁该怎么把这东西骗回来。
洛瑾辞看着温昀一双漂亮的猫瞳眼巴巴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最终蹲下身,把手里的火鸳草摊开,伸到温昀的面前。
温昀看到近在眼前的东西,顿时有些兴奋,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抓,结果刚伸到一半,对方似乎有所防范,立马把手伸了回去。
温昀:“……”
就在温昀要表达自己的不满时,洛瑾辞下面的这句话把它堵得死死的。
“你藏的?”
温昀对着洛瑾辞漆黑的眼睛,无辜的猫眼微闪,软软糯糯地叫了声:“喵~”
你在说什么,小猫咪听不懂。
“给本宫的?”
“喵~”
这他是怎么猜到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句话洛瑾辞说得极轻,眼睛微瞌,黑如鸦羽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眸光。
不知道洛瑾辞究竟在想什么,温昀倒是着急的不得了,小脑袋随着洛瑾辞站起来的动作往后仰,为了更方便对视,温昀退后了几步。
洛瑾辞似乎看出了它的着急,勾了勾唇:“这个归本宫了。”
温昀:“……”
要不是洛瑾辞长得好看,温昀非得一猫爪糊上去。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霸道。
他知道这个火鸳草对他有多重要吗!
就在温昀急得在原地徘徊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完成火鸳草的任务,一百点化形值已到账,请再接再厉~】
温昀:“!”
这就算完成了?
未免太简单了点吧。
不过居然有一百点化形值,那么它岂不是还差九百点就可以化形了,快乐来得也太突然了。
那接下来只要让洛瑾辞能安全度过生辰,就能赚更多的化形点。
温昀已经高兴得忘了计较洛瑾辞刚才的行为,就连洛瑾辞什么时候走的,它也没注意到。
近来的雪越下越大,一眼望去银装素裹,屋檐堆积起厚厚的一层,无不彰显着这个冬日的寒冷。
然而随着洛瑾辞生辰的来临,宫内愈发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极致奢华,似乎都驱逐了些寒冬带来的冷气。
人人无不感叹当今皇上对太子殿下的重视和喜爱。
唯有一只猫的忧愁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它每天一得空就悄悄溜到重华宫,因为它要保证那火鸳草能排上用场。
好在近几天它得到了个“好消息”。
洛瑾辞染上了风寒。
前几天见他还好端端的坐在凉亭里赏雪,莫不是凉到了才染上这风寒的?
染上风寒就要喝药,只要它找到那火鸳草,把它丢进汤药里一熬就好。
但事与愿违,它不知道洛瑾辞把那火鸳草怎么了。
最近,它日日在这重华宫转,就连那火鸳草的一根毛都没看到。
而今晚就是洛瑾辞生辰宴会了,假如洛瑾辞没吃那火鸳草岂不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那化形值也不知会不会倒扣,一想到这个温昀就急!
只能悄悄盯着洛瑾辞,随机应变。
只是这大冷天的,一大早,还飘着大雪,它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温昀正抱怨着,突然见文惠神色着急地端了碗黑漆漆的药往洛瑾辞寝宫赶。
最重要的是温昀闻到了火鸳草的气味,它绝对不会记错,而且那味道就从药碗里传出来的。
温昀悄悄跟了上去。
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了殿内传来时不时的咳嗽声。
“殿下,傅太医说,您只要今日喝完这药,风寒保准就好了。”文惠小心翼翼把药端了上去。
温昀躲在暗处看着洛瑾辞一口气喝光了那黑乎乎的一晚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药不仅难闻,看起来乌漆嘛黑的也难喝。
“那殿下您先歇着,到午膳时,奴才再叫您。”
文惠出门的时候,往炭盆里加了块炭,顺带把门关严了。
暖烘烘的寝殿一阵热意。
温昀怎么也想不通,那药里会有火鸳草,还恰巧被洛瑾辞喝了。
听着洛瑾辞的呼吸变得均匀,温昀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洛瑾辞此时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了不少冷汗,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投下了一片极小的阴影,就连一向红润的嘴唇都有些干裂,整个人看着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看着这样憔悴的洛瑾辞,不禁又让温昀想起了原文对这次生辰宴的描述。
这次的洛瑾辞还会重蹈覆辙走向万恶深渊吗。
温昀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听着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吱呀声,待大殿又陷入一片死寂,床上的洛瑾辞才睁开眼睛,他的手死死抓着床榻,额头虚汗不停地往下冒,紧闭的双唇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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