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直男穿越到ABO世界有多惨?by斩长鲸
斩长鲸  发于:2025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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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甚至还不到整整一天的时间,伊野已经算不清楚自己到底被亲了几次,就好像是接受脱敏治疗的病人,频率逐渐递增,直到他完全适应为止。
但伊野实在适应不了了。
白川太会亲了,每次亲得他灵魂都在颤栗,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直男。
直男被男的亲了,会这么有反应吗?
一定不是他的问题,是白川的问题!
“哥哥还是被亲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更好听,”白川大概是觉得伊野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趣,还故意强调一般地跟他说,“你以前总说自己喜欢女孩子,你想过自己和女孩子亲会有这种反应吗?”
“……这不一样!”
伊野羞耻至极,硬着头皮骂咧:“而且那又怎么了!男的不都很正常吗,你难道没有!”
白川意味不明道:“大概。”
大概什么大概!你有本事就说清楚啊!
伊野没时间发怒,就被白川的手转移开了注意力。他坐在白川的一只手上,摇摇欲坠地快要掉下去,靠白川支撑才没往后翻,但同时也笑得喘不过气。身上痒痒肉太多,脖子就是个很容易发痒的地方,被白川轻轻一挠他就止不住笑。
“你…干什么……哈哈哈!!”
伊野笑得快岔气了。
白川抱着他往后靠,两个人贴着墙面。白川听他一边忍笑一边恼羞成怒地骂自己,手甩过来打在脸上的力道约等于无,轻飘飘一下,好闻得不行。
但伊野晃动得有点厉害,后脑勺两次撞到墙上,他不由伸手垫过去。
“别笑了,哥哥笑得不累吗。”白川摁住他的胳膊。
“那你先别碰我啊!挠痒痒似的,你不知道我怕痒吗?”
伊野看向不远处大开的落地窗,更生气了,“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白天不行?”
“你就不忙吗!”
圣教的人都那么闲?
白川想了想:“那去浴室吧。”
伊野瞪大眼:“我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拒绝,白川径直抱起青年,一路朝浴室走去。
浴缸里的水已经提前放好了,封闭的浴室里漂浮着热腾腾的水雾,刚进去没多久伊野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衬衫变重了。
“你……”
“别想太多。哥哥现在腿脚不方便,我帮你清理。”白川试了试水温,又看向他,“还是你需要按摩?”
伊野:“我都不要!”
“那一起吧。”白川淡声道。
伊野:“????”
白川把他放进水里,水溢出浴缸边缘,地面很快就积起一层薄薄的水泊。伊野死守不想脱的衬衫被水打湿了大半,半透明地贴着胸膛。他立马往水里缩,抬头时发现白川也进来了。
白川就穿着一身长袖长裤,丝绸质感本来就偏单薄,沾水后变得更服帖,突显出紧密排列的肌肉,肩膀很宽,身躯精壮结实。在水雾和暖黄色光线的笼罩下,性感得难以言喻。
伊野原本就觉得白川和五年前的变化很大,但并没有非常切实的感知,直到现在看着他结实有力的身躯,这种感知陡然变得极为强烈。
一股莫名的危险袭来,他咽了咽口水,往后挪。
白川就看着他躲。
眼底闪过笑意,随后单膝跪着,倾身过来:“按摩而已,哥哥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他么——胡思乱想的明明是你!”
白川噢声,接着问他:“面对面,还是背对?”
什么意思?
听不懂,但他果断说:“我不想看你,你出去。”
“好,选后者。”
【……】
白川按摩肩膀的力道勉强还算不错。伊野五年间在床上当植物人躺了太久,此时肩膀酸胀,被他捏了两下还真的舒缓下来。他扭头疑神疑鬼地盯着这家伙,他难道真是带自己进来按摩的?感觉有猫腻。
“舒服吗?”
伊野:“…还行……吧!”
忽的嘶声,不知道被按到了肩膀的哪块肌肉,酸胀感立马充斥大脑。伊野急忙把他的手推开,“不用了不用了。”
白川抽回手,不动声色看他:“哥哥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什么?”
“像去按摩店里吃霸王餐的客人,肌肉舒展舒服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白川靠过来,声音性感,“但你忘了,店长是要收费的。”
“…多,多少钱……”
他垂眸看向青年漂亮的指尖:“放心,不会很贵。”
【…………】
浴缸里的水很热,水面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泛开。
现在主星正值秋季末,临近寒冬,但伊野还是想到了他以前春天看到的一个画面。
当时正值暖春季节,按照动物世界里的标准台词来说,正是蠢蠢欲动的最佳时候,所以就连江底下的鱼都不能好好安下心,咕噜噜的泡泡从水面不断涌上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那时他是站在岸边看鱼吐泡泡的人,可现在,反而成了被封在温水里鱼,游不出去,被捕鱼人的网兜住,咕噜噜地吐着泡泡。
牵手、接吻、拥抱,他和白川做惯了一切都热恋期爱人间该做的那样。伊野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脏都被一团无形的温泉水环绕,心脏在烫,浑身也在发烧。这种感觉太害臊了,会让他想要把自己像只鸵鸟一样藏起来。
可他和白川之间,这样是应该的吗?
他不清楚,白川一直以来潜移默化地灌输给他一些东西,让他模糊了这两者的界限。但伊野是个自知的人,他明白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反抗,虽然表现得很不情愿,可心底和身体的反应已经很能给出答案了。
【……】
两人跟做最艰难的数学题一样,迟迟没能解开谜底,伊野累了,问他怎么办。白川表情莫测地看他,忽然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伊野:“…………”
你开什么玩笑?

碍事的被子丢到一边。
作为帝明军校的军校生,伊野的身体强度不能和Alpha相比,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他什么苦和痛没受过,上辈子一个打几百只丧尸都能笑出来,但现在却可怜地床里哭,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还像做贼似的捂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后来发现实在憋不住了,就伸手去捂住白川的耳朵,让他别听。
白川心软成一滩水,慢慢哄他。
伊野听不得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宁愿白川永远是那个高岭之花的死人脸。越是用这种罕见的哄人语气,他就越恼羞成怒,涨红脸觉得太丢面子,干脆死死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像要把自己闷死。
报复性的鸵鸟行为,闷着闷着就有点头晕眼花,眼睛里冒出忽闪忽闪的星星。
在他差点被闷死前,白川及时把他拯救出来。
青年整张脸都红透了,因为缺氧还有点目光迷离。
“这样把自己闷着会有什么用吗?”白川好奇地问他。
伊野摇摇晃晃,咬牙:“你管我!”
白川笑而不语,又亲下去。他亲伊野好像亲不够,像那个得了“不接吻就会死综合征”的晚期患者,只有和伊野亲才能缓解病症带来的痛苦。
唇齿交缠了一会儿,白川坐起来。
“你别太过分了!”伊野当即怒骂一声,看白川表情不对劲,立马又低声,“小白,小白小白小白…我们以后再说吧。”
求生欲让他的动作瞬间利落起来,破天荒地抱住白川的脖子,主动去贴他的唇角。虽然本人只是想讨饶,但声音不自觉放慢,听起来就像撒娇一样勾人,“下次吧,好不好?”
他想跟白川讨价还价。就跟在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死活也要把“二毛五一斤”砍价到“两毛一斤”,但他忘了白川不是摆摊的卖菜人,他卖的也不是两毛五或者两毛这种小价钱,跟他讨价还价,自己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让后半辈子过得更凄惨心酸。
但伊野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件事,他看白川沉默不说话,瞧不出是同意还是回绝,这让伊野觉得自己大概还有点希望。
片刻后,却听到白川凑到自己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
伊野表情陡然一变:“我不要,我,我说不出口。”
白川不容拒绝重复:“就一次。”
“你换个称呼不行吗?”他犹豫道。
“只有两个字而已。”白川摸着他的脸,“哥哥,这比后面我以后会做的事简单很多。”
伊野白细的胳膊用力挣扎,咬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再这样,我要…讨厌你这个弟弟了……”
“不,”白川笑声,“你喜欢我。伊野,你只喜欢我,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不能反悔。”
伊野欲哭无泪,他真是后悔死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了。知道白川反应会大,但是不知道他会这么激烈。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好想回到几分钟以前一拳头砸晕那个被脑子抽风的自己!
伊野,你闭嘴一会儿很难吗!
【……】
两人陷入了一场拉锯战。
叫爸爸叫长官说不定伊野都能答应一下,但是那个“称呼”……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但伊野一直不说,白川总有办法逼他主动说出口。
就像是在温水煮青蛙,一开始青蛙感知不到水温,悠游自在,但随着水温逐渐上升,青蛙开始逐渐感到烧灼的焦急,当它决定逃跑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伊野现在就是这只青蛙,想要逃跑却找不到地方。更别说煮青蛙的这只锅太大了,他跳都跳不出,只能看着水一点点升温。
作为帝明军校的优秀毕业生,白川很清楚要怎么才能杀敌制胜。他了解伊野的性格,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如自己所愿说一些自己想听的话,也确实付诸了行动。
至于效果,远比他想象中的好。
毕竟他很清楚,他的哥哥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在某些时候。
【……】
伊野又闻到了白川身上那股雪松的味道,浓密强烈。他不知道那是信息素,只是觉得自己淹没在一片雪松的花海里,强势的占有欲将他吞没。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叫出来:“哥…哥哥……”
刚刚白川在他耳边说的,就是想听他喊“哥哥”这两个字。
伊野不懂白川怎么会想听这两个字,但他只觉得很害臊,如果是平常玩闹嬉戏的时候随口叫一句,可能也就算了,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哥哥”这个称呼反而就变成了无比暧昧的字眼。
明明他才是哥哥,白川是弟弟,但他这个兄长反而成为了开口叫“哥哥”的人,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无形突破。兄弟间的称呼好像多了更多的意义,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正处于热恋期的爱人,而爱人指尖总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称谓。
伊野明明很清楚他们还算不上,可想到这句话时,心跳还是快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心脏里长了一朵小花,被热烈的阳光照射,浇过雨水,独自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慢慢生长。可他很笨,一直都没发现,直到现在发现这朵花时,它已经长得很鲜艳了。翠绿的叶子会随着风轻轻拂过他的心房。
“再叫我一声,伊野。”白川低声喃喃。
伊野捂住脸,放弃一样地妥协了:“哥哥…”
【……】
窗外正值混乱喧嚣,但这一切都短暂地,和被温暖裹挟的他们没有关系。檐下的枯花已经开始长芽了,两个人缩在大大的世界里,拥抱与生命共存,直到最后一颗恒星陨落。
声音一直持续到天快微微亮才结束。
等伊野恍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
日上三竿,太阳光从窗户里投进来,落在换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床单和被罩上。
伊野嘶了一声,慢吞吞爬起来。浑身的肌肉酸痛,仿佛被人拽去部队拉练,连夜扛着几百斤的重物跑了十几公里一样疼。被子和床单也都换了新的,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他低头一看,手腕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
“靠!!!”
他竟然和白川真的那啥了!?
伊野深呼吸一口气,两只手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用力揉了揉。但越揉昨晚的记忆就越清晰,白川是怎么抱着他,怎么……该死!这个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害得他全程都看到了!这段记忆还清楚得要命!
不能再想了,那段可怕的回忆感觉会刻进他的DNA里。
伊野烦躁地随手抓乱头发,看向旁边才发现房间里没有白川的身影。这家伙总不能是搞完就跑了吧。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下床,推开卧室的门,闻见一阵饭菜的香气,但没在厨房找到白川,还是经过浴室时才从里面听到动静。
白川在里面洗手,不过浴室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有些浓,伊野没直接进去,就僵硬地站在门框边。
伊野:“那个……”
他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你还是先洗吧。”他转身就想溜走。
白川擦干手里的水,二话没说,伸手抓住想要逃跑的人,把他抱坐到洗手台边。
“喂!”伊野两手撑在他肩头。白川直接仰头亲过来。刚刷过牙,他嘴里是柠檬薄荷的味道,充满清新气味的呼吸交换,伊野舒服地下意识嗯了声。
他心想哪有人一大早就接吻的,昨天亲了那么多还亲不够吗?可白川又亲得他脑袋热热的,挤不出话去阻止对方。
亲了好久,白川才撤开身体,摸着他红肿的嘴唇:“今天打算去做什么?”
伊野靠在他肩膀喘息,缓了一会儿才说:“去,去元老院…十二席交接还要做点工作,还要去趟帝国监狱见杰德公爵。”
“好,我陪你去。”
伊野看他答应那么好,就想抱怨了:“本来我早上就要去见杰德的。”
“是我的错。”白川似乎一点也不想跟他分开片刻,就连这点时候也要贴着他。
他的手摸到伊野的胳膊:“哥哥这里还难受吗?”
伊野瞪眼:“你闭嘴!”
“都看过了哥哥还会害羞吗?”
“这是两回事!”伊野不想听他这个变态弟弟的话,推开人跳下去,“你出去,我要洗脸了。”
白川不想走,伊野踹了他两脚才把人赶出去,立马关上门看向镜子,镜里的人脸颊微红。
他偷瞄了两眼,低下头嘟囔,
你脸红个屁啊你。

伊野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动作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束手束脚。
他亲了亲白川的嘴唇,速度很快,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就想撤回来。但很快就被摁住腰,白川仰头追着他亲过来,让这个吻陡然变得激烈。
雾气朦胧的浴室里,两具颀长的身影挤在潮动的浴缸内。伊野的手始终放在白川的眼睛上不敢松开,怕对上白川现在的眼神,怕看见太浓烈的情感。但他身上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几乎完全靠坐在白川腿上,像水面飘飘摇摇的一片荷叶,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晃动。
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凉,白川松开伊野,唇齿间牵扯出细细的银丝。
手摸着青年的后背,低声问他冷不冷。
伊野冷个屁,浑身热得要命,红得煮熟的虾子,但没好意思说。白川就当他是默认了,把人抱起来带回卧室,重新换了干净的内裤衬衣,还给他拿条裤子。
裤子是合身的,但衬衣偏大,挂在身上空空荡荡。伊野怀疑是白川故意的,他的身型和自己的身型,从裤子到衣服就没有一件能匹配上,怎么裤子就能合适衣服却不行?
想要掷地有声地质问,白川正好穿上西装外套:“我过会儿要出去,回来给哥哥带什么吃的?”
“……我都要。”立马偃旗息鼓。
白川弯唇:“好。”
吃人嘴短,伊野放弃质问了,接着又想到什么,“我还想要复健的器材。”
以他现在的程度,想要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需要长期训练。
跟白川说了需要哪些仪器后,他就准备出门了。本来还想试着让伊野帮他打领带,但伊野试过后发现不仅打得难看,还得被白川笑。他难得好胜心涌上来,拽住领带拉近,恶声:“你再笑一句试试。”
白川俯身靠前,被他牵住领带:“不笑了,哥哥打得很好看。”
听了这话伊野也不高兴:“小白你变虚伪了。”
白川表情微僵住,随后又听见他说:“这么丑你也夸的出口吗?”
“……”
“不丑。”他低下头,看不清眼里的神情,“只要哥哥不嫌我难看。”
伊野:“?”
没懂白川为什么这么说,他这张脸从哪个角度都和丑扯不上关系,但下一秒白川说得话就让他没心思想这件事。
“不过哥哥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好多。”白川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锁骨,好像有肌肤饥渴症的人一样,隔一会儿就要从他身上索取温度,总得对他动手动脚亲亲摸摸。
他吻到胸口上方一点的位置,被伊野紧急抓住头发拎起脑袋,警告道:“你可以了啊。”
白川抬眼:“刚刚为什么答应亲我?”
陡然沉默。
伊野突然松手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好了你赶紧出门吧,准时是良好美德。”
“哥哥在转移话题了。”
“你就不能——别得寸进尺了。”他重重挤出声音。
白川很轻地笑。
他低声覆过来,靠得很近很近,“我不说了,那么,离别吻亲一个吗?”
…………
离别吻最后以伊野的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结束。
感谢喷嚏,让他的嘴巴能够歇一歇了。
靠坐在飘窗上,伊野懒洋洋地看着白川的车从别墅出发后。没一会儿想起什么事,拄着拐杖,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到浴室里。
十秒过去,浴室里爆发出一声脏话,吓得桌脚边的小橘子弹起来,疑神疑鬼地看看左边和右边。
人的嘴怎么能肿成这样!
伊野不忍直视地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镜子里的青年嘴又红又肿,跟吃了辣椒一样!白川是怎么做到能在短短几十个小时的时间里和他亲那么多次?不嫌腻吗?!
他又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发现锁骨和肩膀上排着密密麻麻的牙印和吻痕,有的轻有的重,起码要两天才能完全消除。
“这家伙上辈子不会真的是狗吧…”伊野恼火地摸着领口,视线顺着衬衫线往下看,忽然眯起眼睛。
他拉开衬衫露出白皙的胸口,才发现胸前,除了伤疤外的地方也零星遍布着吻痕。
不是……这人什么时候亲的?!
他不记得刚刚让白川碰过这里啊,难道是晚上?
伊野:“……”
不止是狗,还是变态的狗。
虽然他开始直面白川喜欢自己这件事,但两人又不是情侣关系,表面上还带着这层兄弟情呢,要是以后被克文老爹发现怎么办。他第一个要被抓起来挨揍。必须要找个时候再跟白川好好聊聊这件事了。就算是喜欢自己,那也要以一个正确的方式才行啊!
不过话说回来,白川要是真的跟他展开追求攻略,对他来说好像也会很头疼……
是不是偷偷摸摸藏着还更好一点?反正肯定不能被克文老爹知道吧。
伊野苦恼地思索未来怎么办,重新穿上衣服出去。他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桌上提前准备好了水果和茶点,白川说以免他少走些路,如果要拿什么东西就给小橘子下指令。
他挪动自己的腿放直,靠着枕头,一边思考一边打量这栋别墅。
别墅的位置不像在城市中心,周遭很安静,空气质量也明显很好,应该离主城区很远。
角落里的每个摆件都精致昂贵,玄关旁的玻璃柜里摆着白石雕刻的大角鹿,正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绚丽繁复的油画,画着像是束棒之类的东西,很抽象,伊野不太了解这些,看了两眼就转开目光。
他假死前还担心过白川没有身份背景,自己离开后会被那些贵族上流欺负,唯恐权利倾轧。但还好,他过的比自己想象中要更顺利。
伊野不担心凯撒和布什·梅华,自己被带到这里,温茨公爵肯定会告知他们。他更担心的是白川的情况,白川忍着恨意加入圣教肯定事出有因,伊野隐隐觉得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圣教主教……
他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圣教,教皇又为什么会同意呢?白川烧了教堂,教皇不仅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将这件事轻描淡写文过饰非,还让他当上主教。他们之间不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越想伊野越坐不住,起身慢吞吞地在别墅里走动,想要看看能不能从白川的生活环境里找出些头绪。但这里没有太多生活过的痕迹,就连书房的绿植都是假模型,他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关上书房门,伊野累得靠着墙休息了会儿。
抬头时才注意到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这别墅又大又空,大部分房间里都没什么东西,只有卧室和书房多。他基本上都看过了,只有走廊尽头那个还没看过。
拿起拐杖,他一步一步挪过去。
刚到门前,小橘子突然像风火轮一样蹿过来,冲他呜呜叫,两只爪子用力想扒开门缝。
“这屋里有东西吗?”
小橘子:“汪汪!”
伊野蹙眉,转了转门把手发现房门锁着,也找不到备用钥匙被白川藏在哪里。他绕到隔壁的房间,走到阳台去,发现两间房的阳台不连通,想要从窗台跨过去也很难。
低头看向脚边的小橘子:“你说,我要是把你扔到对面的阳台去,你会开门吗?”
小橘子歪头:“?”
“……还是算了。”别反而把小橘子关进去。
伊野又去找有没有类似于回形针一类的东西,想把门撬开。但别墅里太干净了,连根铁丝也没有,唯一能用的刀具是厨房里的菜刀,还被白川缩在了透明柜子里。所有锋利的东西全都被收了起来。
他只好回沙发坐着。
中午把白川提前准备好的午餐热了吃完,就躺在枕头上想事情。
一昏迷就是五年,带来的连锁反应太多。白川成了主教,和他原本预计的成为帝国第一指挥官这个目的相去甚远,他得想想怎么掰回来。但伊野擅长解决丧尸和虫族,却不太擅长解决这些繁琐又杂乱的事,想着想着就困了,抱着枕头渐渐睡着。
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主星的黄昏干净柔和。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厨房里,戴着围裙。
伊野对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不过了。
他午后喜欢睡懒觉,尤其是躺在客厅窗户前的那张摇椅上,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总会闻见白川做菜的饭香,看到他从厨房门后经过的身影。从小到大,他们家里克文老爹不爱做饭,自己做的难吃,也就只有在白川下厨时才能吃上好吃的饭菜。
一下子,伊野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大概是听到他醒来的动静,那道身影走过来,摸他脸的手带着洗过温水的湿意,带着雪松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类似铁锈的腥味。
是鲜血味。
伊野陡然从回忆里醒来,彻底清醒了 ,“你白天去哪了?”
“教堂。”白川没有避讳,“哥哥应该早就知道我成了主教,所以白天去处理一些事务。”
圣教的事务?伊野记起以前和凯撒乔装进入帝国教堂,看见他们把无辜的人绑起来活生生烧死的情形。看向白川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质疑,“什么事务?”
“帝国想要建设新教堂,还要修订新的教会法规,这些事我都要亲手处理。”白川伸手想抱他,伊野往后躲了下。手当即僵在空中,“哥哥?”
伊野神色认真:“建设教堂,修订法规,需要见血吗?你知道自己身上有血的味道吗?”
“……”
空气猝然凝固了。
白川很久没有说话,轻声反问:“所以哥哥是闻见我手上的血味,以为我去杀人了。”
“小白,我见过圣教的活动,我知道他们私底下在做什么。”
白川一瞬露出被刺痛的表情,但很快他就恢复平静:“我不否认,圣教确实一直在做这些。”
“但那是以前了。”他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里面包扎好的伤口,“血是我的,今天去圣心教堂,砖石脱落的时候砸到了胳膊。”
伊野一怔,立马去看他的伤口。包扎的范围很大,血腥味扑面袭来。
“…疼吗?”
“没有哥哥质疑我的时候疼。”
“抱歉。”伊野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可能是布什·梅华先前说白川不可信的事让他难免多想,再加上那间奇怪被锁的屋子,他总担心白川会在这五年里跟人学坏了。
“我成为主教后已经把那些事情取缔了,现在不会再有人无辜枉死。”他再次伸手抱伊野,这次他没再闪躲,白川由衷笑了笑,“吃饭吧,吃完我帮哥哥做复健。”
吃完晚饭,白川带着伊野做复健训练,初期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只能做初步练习。
两个小时后,伊野累得额头冒出热汗。白川拿毛巾帮他擦汗,期间伊野提起那间被锁住的房间,他停下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伊野。
“虽然按理我应该同意,但我不希望哥哥进去。”
“为什么?”
“因为放了一些你不会喜欢的东西。”
他不会喜欢的?难道是一屋子吹风机?!
“说起来,哥哥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不可信。”白川把毛巾叠好放到一边,给他揉着腿部肌肉,“布什·梅华跟你说过我吧,他是怎么说的。”
伊野:“也没什么……”
“所以还是说了。”白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凝望向他,“其实他怎么跟哥哥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你相信我吗?”
伊野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叹了口气:“我当然相信你。但是小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你在计划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你成为主教的原因,不想告诉我现在可以不说,但作为亲人,我希望你对我的隐瞒可以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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