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是非非啊  发于:2025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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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多月你找了谁,你就去找谁吧。”林昭昭阖上了眼睛。
“我找谁?”
“我哪知道你找了谁?”
“……”旭烈格尔沉默。他还以为是林昭昭病了,所以说话才会这样颠三倒四。
过了好一会儿,林昭昭睁开了眼,见男人还在他旁边坐着:“你还在我这儿待着干什么?”
“你就当我不在吧。”男人背着身,声音发闷,“分开这么久,我只是想看看你。”
林昭昭听着心里发酸,深吸了口气:“行,那你交代了吧。”
“交代什么?”旭烈格尔发现今日总有人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一会儿问他要娶谁了,一会儿问他找谁了,这会儿又让他交代了。
“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你碰了几个女人。”林昭昭悲愤地问。
“我没碰女人。”
“那你碰了几个男人?”林昭昭更加悲愤了。
“我也没碰男的。”旭烈格尔脸色不由变了,问到这份上,他再不明白林昭昭什么意思那就真是傻子。
“你觉得我在外面找人了?你就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情谊吗?”被林昭昭如此质疑,旭烈格尔也难免生气。
“我没有……”突然被“反客为主”,林昭昭眼神有些慌。
“除了你,我就没碰过其他人。”旭烈格尔还没受过如此冤枉,板着脸站了起来,“你若不信也好办,我喊帖萨尔和黑勒木过来,让他们将这个四月值守的军士都喊来,你慢慢讯问!”
“你、你这是干什么?”林昭昭被吓了一跳,连忙拉拽住男人的手臂,“没有……就没有嘛,你搞这么大阵仗出来不嫌丢人嘛?”
“有什么可丢人的。”他行的端坐的正,心里也没鬼,“问清楚了你也不用乱想了。”
“我信你,我信你,你都说没有了,我自然是信你的。”哪能想到旭烈格尔性子居然如此“贞烈”,林昭昭赶紧轻声细语将人哄着坐下,“你别冲动,我真没有乱想了。”
旭烈格尔没说话,他本来还生气,但想到林昭昭还病着又气不起来了。
“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林昭昭一边喝着用木勺喂过来的药,一边悄悄看着男人的脸色。
“你再休憩会儿吧。”喂完药,旭烈格尔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床上的人拉住了他的衣服,一双眼睛有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让人根本心狠不起来。
旭烈格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坐了回来,将人搂回怀里面。
“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要怪就怪你这次走了这么久……”林昭昭靠在男人胸口,抬头小声解释,“而且你平日和个色胚似的,我才怕你找别人……”
旭烈格尔一言不发。
“你别不理我呀。我四个多月都没和你说话……”林昭昭往男人身上贴了贴,手也伸了过去。
“别乱动。”旭烈格尔抓住有人的手腕。
“你干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不能碰碰你吗!”
“你也知道……我这么长时间没碰你……”旭烈格尔闷声说。
林昭昭脸上一热,小声说:“其实我身上好许多了。”
旭烈格尔喉咙发痒,但还是忍住了:“睡吧。”
“真的好了。而且我也想要你了。”林昭昭凑了过去,在男人嘴角亲了亲,眼尾泛着红,“晚上我都将你的衣裳放在床榻边,就想着你陪在我身边一样。”
“洛初……”
“而且我看你也挺想的……”说完,林昭昭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就想了。”强壮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将林昭昭抱到自己身上。
“色胚子。”
泛着粉的执剑一勾,床榻边的珠帘便叮叮咚咚垂落下来。

第85章 公主
林昭昭睁开惺忪的睡眼,头扭向一边,看着英气刚毅的面孔和整齐的睫毛,忍不住用指尖触碰。
“你醒了?”然而还没等他触碰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忽然睁开望向了他。
“你……吓……”林昭昭用力咳了咳,才发出了自己声音,“你吓我呢。”
“没吓你,我也才醒。”旭烈格尔起身,去给林昭昭倒水,“身体怎么样?”
“还行,就是嗓子疼。”林昭昭坐在床榻上,和前几日比算是精神奕奕了。
昨日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
虽说两人许久未见干柴烈火,耳鬓摩挲间就早已情迷意乱,但旭烈格尔还是疼惜他的身子,并没要让他如何受累。
“来,喝些水。”旭烈格尔伸手将水递给他。
这是一个让人春心荡漾的早上。
晨间朦胧的阳光从窗户边映在旭烈格尔身上,高大强壮的男人赤裸着胸膛站在那里,帮他拭去唇边的水渍。
林昭昭看着他在阳光下伸展开的手臂,起伏的身形饱满而有力,直直的线条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就连那些残留下的疤痕,在他眼里,都成了精心描绘出来的暗纹,有一种强大的、威严的又破损的美丽。
就很想摸。
林昭昭有些躲闪地垂下眼睫。
“你脸怎么红了?”旭烈格尔蹙眉,大手贴上林昭昭的脸,“又发热了?”
“没……有。”林昭昭挺不好意思的。他不知道自己蠢蠢欲动什么,明明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熟的不能再熟了。
可比之以前,他真的觉得称汗后的旭烈格尔确实是变了……变得更勾着他的心了。
“再好好休憩会儿,你这段日子看管营地大小事辛苦了。”男人摸了摸他的头。
“也没有很辛苦。”
“洛初真能干。”
“你哄小孩子呢。”林昭昭白了一眼,拍开男人的手。
两人又说闹了好一会儿,直到时候差不多了,旭烈格尔才依依不舍放开林昭昭,去处理营地里事务。
来到王帐,胡尔汗已经在候着了,关于察野格私自调兵一事,他还没等到旭烈格尔的指示。
“大汗,叛贼察野格的父兄母女都被抓在木牢里等着您处置。”胡尔汗如实说,“术尔策审问了一整晚,他们似乎都对察野格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都杀了。”旭烈格尔淡淡地说。
“是,臣明白了。”胡尔汗身子微微一颤,见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轻飘飘要了数人的性命。虽知是察野格罪有应得,但心里还是不禁发寒。
不怒自威……这便是君王吧。
“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至少放过我的孩子吧!他还小啊!他连话都不会说啊!”女人哀嚎着,“沙拉里格殿下,察野格跟着您那么久,求您向大汗说说情,让他留下一支血脉吧。”
看着狼狈叩头的女人还有她怀里嚎啕哭泣的孩子,沙拉里格皱了皱眉头,胸口憋着口气转身向王帐走去。
“察野格死有余辜,但你不至于将他所有血亲都杀了吧!”沙拉里格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你来得正好,我让萨日莎写了几个吉利的日子,你看看选哪一个吧。”见沙拉里格沉着脸进来,旭烈格尔像是没听见对方说得话,而是示意其近前来看。
“你……想干什么……”
“让你给自己选个良辰吉日。”
“我不选!我说了我不想结亲,我不会娶那个从大梁来的女人!”沙拉里格冷声说。
“你以前不是一直囔囔着要娶女人吗?现在你到了适婚的年纪,我将这世间一等一尊贵的女人给你找来了,你又挑剔不愿。”旭烈格尔缓声说,“人家是大梁的公主,配你绰绰有余。”
“我才不娶什么公主,我又不喜欢她,我娶她干什么?”沙拉里格心烦意乱。
“那你看上了谁?你说出来正好一并娶了,也算是好事成双。”旭烈格尔语气听着有商有量,没有将沙拉里格的无礼放在心上。
“……”沙拉里格沉默片刻,“我谁都不喜欢。”
“那就娶端静公主。”
“我说了!我不娶!你自己娶了一个喜欢的,为什么要逼我娶一个不喜欢的?这不公平。”
“在与你嫂子结亲前,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但我还是欣然接受了长圣天的安排。”
当真是放屁!若非一见钟情,他才不信自己哥哥能欣然接受这段和亲。
再说了,那可是同林楚楚结亲,就是换成他,他也能欣然接受长圣天的安排。
“成了亲后,你们自然而然就能有了夫妻感情。这种事就像是水流过地面自会留下沟渠,你不必太过纠结。”旭烈格尔眼睛扫过,点了个日子,“我看就定在这个时候吧。”
“你为何要这样逼我?”沙拉里格说,“你忘了吗?你以前还和我说过的,因为林楚楚给你选侍妾,所以你生气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喜欢的人,以后知道我娶过妻子而难过。”
“我没有忘记,是你忘记了后半句。”旭烈格尔将那刻着日子的木牌摔到了沙拉里格的面前,声音如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容不得他身边有多余的人。”
沙拉里格嘴角耷拉了下来,在这一瞬里,他忽然感觉自己的那些心思旭烈格尔是一直知道的,并且已经容忍他许久了。
“我非要娶她不可吗?”
“嗯。”
“就和察野格的孩子一样,我同你说再多也没用了对吧。”
“对。”
“行,我明白了,我娶行了吧!谢大汗赐婚!”沙拉里格一把夺过桌上的木牌,转身一脸阴沉地离开了王帐。
****
“少爷,该喝药了。”到了午后,林昭昭才懒洋洋的下了床榻,伸伸胳膊伸伸腿,有种自己身子已然痊愈的感觉。
“啊,啊……啊……”直到他再次试了试声音,赫然发现自己细腻温柔的嗓音变得粗糙不堪,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少爷,你的嗓子还好吗?”苏合问。
果然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昭昭摸了摸自己喉咙,摇摇头,然后无声地叹了叹气。
“少爷,有件事……”苏合犹豫许久,还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将大汗带女人回来的事说出来。
“……”林昭昭抬眼,因为喉咙实在不爽利,所以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苏合小心瞧着林昭昭的脸色,他觉得这事说出来林昭昭肯定不高兴,但不说出来吧,他家少爷被蒙在鼓里也是要伤心的。
“嗯”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林昭昭蹙眉,正疑惑苏合支支吾吾要说什么。
忽然听到毡包外有人说话。
“烦请嬷嬷通报一声,我想面见国后。”
“国后正在养病,大汗有令不许人打扰,你是什么人?”
林昭昭怔住了。后面是阿古苏的声音,而前面那女人的声音不仅他从未听过,对方说得还是中原话。
他们营地里什么时候有过中原女人了?
“少爷。”苏合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想拦一拦,但林昭昭已经主动起身走出了毡包。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瞧见林昭昭出来,阿古苏很是担心,“外面风还烈着呢,您快进屋吧。”
“您就是高贵的血狄国后吧。”穿着蓝色织金缎裙的女人迤迤然向他行礼,并用血狄语说,“秀宁见过血狄国后,秀宁给国后请安。”
秀宁?这个女人是谁?林昭昭有些懵,他看向阿古苏,然而阿古苏也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她是昨日大汗带回来的。”这时见瞒也瞒不住了,苏合才将自己昨日听见的都说了出来,“好像是大梁国的公主。”
林昭昭愣了一下,诧异地望向面前行礼请安女人,顿时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端庄大方的皇家贵气。
“真……是……公主?”因为嗓子不好,林昭昭说话都是一字一顿的。
“国后唤我秀宁便好,虽然是大梁公主,但如今来到血狄,秀宁便是国后的臣民。”端静公主连忙开口。
天老爷啊,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林昭昭居然能让一国公主对自己行礼?林昭昭有些受宠若惊,将这位大梁公主扶了起来,请进了毡包内。
端静公主有些拘谨地站着。
说是下嫁的公主,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息事宁人的质子。
她孤身来到血狄,不仅一个人都不认识,还听不懂周围人说的话。昨日晚上因为害怕担忧的她一宿都没敢闭眼,今日她突然起来想起血狄好像有一位从大夏嫁来的国后,于是毫无依靠的她,才大着胆子找过来想要碰一碰运气。
主位上的“女人”微微笑了笑,示意她落座。
见对方待自己如此和善,秀宁心存感激地行了一礼,坐了下来。
林昭昭想说话,但他怕自己这破锣嗓子吓到这位大梁公主,便召来了苏合耳语几句,让他代为传话。
“公主殿下,国后问您怎么会来草原上的?”
端静公主面色微变,但很快就稳住神色:“秀宁前来是想重修大梁和血狄之好。”
“怎么和我过来的原因差不多?”林昭昭愣了下,随后看向苏合低声问。
“少爷,人家就是来和亲的啊。”苏合眼神怜悯,怀疑自家少爷脑袋烧糊涂了。
“和谁和亲?”林昭昭又愣住了。
“……”苏合抿了抿嘴唇,他虽没说,但也和说了差不多了。
砰的一声。忽然反应过来的林昭昭拍了下桌子,吓得旁边的端静公主身子一颤。
林昭昭对着受惊的公主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着苏合耳边说:“去把那个死蛮子喊过来。”
“是。”苏合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不是嗓子沙哑的缘故,他家少爷的声音听着格外凶狠,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姜秀宁端坐着,时不时端起茶盏抿上两口,拿眼角余光瞄向主位的人。
城南林家女,楚楚世间无。
秀色颜如玉,艳压群芳孤。
即使远在大梁深宫之中,姜秀宁都听闻过这首诗。当时她只觉得这词写得庸俗夸张,谄媚殷勤之意布满字里行间。
但直到今日亲眼瞧见这大夏国的第一美人,她才知什么叫“秀色颜如玉”,什么叫“艳压群芳孤”,站在这位血狄国后身边,怕是其他女子都要黯然失色了。
在过来之前,有人还同她说了不少有关这位血狄国后的传闻。
说这林楚楚其实是大夏从野外寻来的狐妖,日日用人心人肝喂养。
被大夏送来以一手媚人的妖法圈住了血狄大汗的心,将威名赫赫、暴虐弑杀的草原霸主驯成一匹供大夏国使唤的犬马。
自然,传闻终究是传闻,姜秀宁还是分得清楚的,眼前貌美艳丽的女人决然不是什么狐妖邪祟。
何况第一眼她就对这位血狄国后颇有好感——明艳的眉眼,淡雅的衣裙,没有装饰点缀,就像池塘里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想对方应当就是个同她一般苦命的可怜女子。
不仅被自己的国家无情抛弃,丢在了这样一个野蛮孤苦的地方,还要出卖尊严,努力取悦这里的男人,来换得一丝活下去的生机。
一想到自己往后要过着这样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日子,姜秀宁抬起衣袖悄悄拭泪,脸上难免染上了些悲怆之色。
忽然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其上端秀清新的字迹让姜秀宁愣了愣:
“饿否?餐否?一起用点?”
“这……我……”姜秀宁有些懵,她这一路上都吃得不多,昨晚也没找到什么吃食,肚子自然是饿的。
但她第一次来请安就留下用饭,实在是不合礼数……但这是国后主动问起的,她出言推辞好像也不合礼数……这该不会是逐客令吧。
姜秀宁脸色白了白,战战兢兢拿不出主意,这时方才的纸张又推到了她面前:
“尝尝吧,好吃的。”
“谢国后赐食。”姜秀宁轻声说,“那秀宁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昭昭松了口气。他说不出话,这公主也不说话,两人这般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就探头去找阿古苏让她上些吃食来。
放好小桌和碗碟。很快阿古苏就端着热乎乎的釜锅,里面炖煮的鸡肉裹满了浓厚的酱汁,散发着让人想要吞咽的香气。
“这竟然是豆酱?”尝到家乡的滋味,姜秀宁愣住了。
“虽是豆酱,其中也是有骨有肉的。”阿古苏笑着说,“我们这叫咸豆酱。还有一种加了麦粉的,吃着发甜,适合沾饼吃,叫甜豆酱。”
跟着林昭昭这么多年,阿古苏也能听懂些中原话,但到底上了年纪学不会怎么说了。姜秀宁听不懂阿古苏说的,只能礼貌善意地点点头。
林昭昭在旁笑了笑,将“咸豆酱”三字写于纸张上。
“原来如此,在大梁我们是叫黄豆酱,没想到在草原上还能尝到这样的好滋味。”姜秀宁还没来得及感慨,就惊讶地瞧见自己面前居然有一碗米饭。
“这居然……是米?”她居然能在草原上吃到米?不是说草原人只吃牛羊肉,还必须吃带血的那种吗?
“从大夏田里收来的。”林昭昭写道。
自从种过粟米后,他又尝试不少瓜果蔬菜,其中也有稻米,只可惜努力许久,收获不尽如人意,还不如直接从大夏农户那收些来得省时省力。
“这是小米糕?”姜秀宁被唇舌间的软糯香甜给惊艳到了。也不知是不是饿太久了,她竟觉得这草原上的食物比大梁皇宫的御膳还要美味。
“这是自己种的。”林昭昭又写道。
“草原上竟然也能耕种吗?”
看着端上来的新鲜蔬果,姜秀宁只觉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对草原血狄知之甚少,只是用了一顿饭便长了这般多的见识。
“这是清汤煮羊肉,给夫人补补身子。就是不知道这大梁的公主能不能吃得惯了。”阿古苏说。
林昭昭只是笑笑,想想自己也是变了不少,正想让阿古苏帮忙盛一碗,却被他身边的公主殿下给拦下了。
“国后,这汤您喝不得。”姜秀宁说。
林昭昭愣了愣。
“方才秀宁听见您咳喘不断,喉咙干哑,鼻鸣干呕,应是太阳中风,风寒之症。国后阴弱体虚,手脚怕是容易发冷。”姜秀宁顿了顿问,“国后夜里可出汗?”
林昭昭赶紧点头,想着这大梁公主还挺神。
“那便是了。”姜秀宁低着头接着说,“羊肉虽补肾状阳,益气养血,但到底是腥膻发物,您如今尚不宜多用。”
林昭昭愣住了,听着姜秀宁说得头头是道的,便询问对方是不是懂些医理。
“秀宁生母身体不好,为止母亲病痛,有读过几本医书,认过些草药。”姜秀宁顿了顿说,“此次大汗从大量带回了不少药材,秀宁……可否借用一些。”
“你若想要什么,同方才那位妇人说便是。”林昭昭写。
“秀宁还未学习血狄语。”
“无事,你写下来。年轻些的血狄人多多少少都认的些中原字。”林昭昭继续写道,“或是等我的侍者回来,我让他帮你取来。”
林昭昭刚写完,就瞧见苏合小跑着进来了。
当看见林昭昭正同大梁来的公主坐在一个小桌边其乐融融吃起饭,他脸上肉眼可见地呆滞住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昭昭招了招手,想喊苏合过来。结果刚抬起手,就瞧见了一张令人气愤的俊脸。
“大汗…”没想到格日勒汗会突然前来,姜秀宁有些惊慌,忙起身站好,恭敬行礼。
旭烈格尔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位端静公主和桌上的吃食,又看向正捏着筷子瞪着他的人。
国后娘娘怎么不站起来行礼?莫非是生着病腿脚发软站不起来了吗?姜秀宁有些慌乱,在想自己要不要帮忙搀扶一把。
毕竟在大梁的皇宫里,就是贵为皇后见了皇帝也是要好好行礼。谁敢对一个掌握自己生杀予夺大权的人不敬?那怕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今日用饭这般早?”旭烈格尔淡淡问,他本来是想同林昭昭一起用饭,谁想居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
姜秀宁咽了咽口水,终是不敢出声。
在她看来,自己说好听些是送来议和的公主,说难听些就是被大梁献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临走前,她的父皇还希望她能俘获住这位格日勒汗的身心,将其策反为大梁国所用。
可这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
姜秀宁对这位阴晴不定的格日勒汗实在是怕得厉害,只是共处一室就吓得浑身发抖。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在草原上杀出来凶名,更是因为现在这个人就是那个能随意处置她的人。
一句话就能让她这个公主比烂泥还卑贱,一句话也能让她这个公主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大梁的公主。”男人一口开,姜秀宁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了。
“大、大汗。”姜秀宁能听到自己声音在发颤,忍不住害怕男人接下来的吩咐。
“你先回去吧。”旭烈格尔说。
只是让她回去吗?姜秀宁愣了下,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还不走吗?”见姜秀宁还没动静,旭烈格尔又回头望了眼这个还在发呆的小姑娘。
“是。”姜秀宁回过神来,有些惊疑不定地退出毡包。
临走之前,她好像还瞧见了支着下巴的国后坐在那儿冲着格日勒汗勾了勾手指……
旭烈格尔走了过来,林昭昭手往下摁了摁,他便弯下腰,低垂下了头,听对方要说什么。
有人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旭烈格尔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公主你弄回来的?”林昭昭声音很轻,但语气绝对是恶声恶气。
“大梁皇帝非要送来的。”
“人家送你就收啊?”林昭昭捏了捏男人耳廓,“臭蛮子你昨日晚上耍我玩呢?嘴上说谁也没碰,结果直接给我带了个人回来是吧。”
“这个端静公主我找人打听过了,贤良淑德,婉约柔顺,还读过书认得字,是个不错的女人。”旭烈格尔蹲下身子,摸住了拽着自己耳朵的手。
“你还瞧上公主了!”林昭昭气得不行,想同男人拼命的心都有了,“你当小爷我死了,出去一趟还敢带回了个公主。”
“不是我,是沙拉里格。”
“沙拉里格?”林昭昭动作停住。
“沙拉里格早就到了成家的岁数了,作为兄长,我自然是要替他结一门好亲事。”旭烈格尔坐了下来,摸了摸林昭昭的脖子,“喉咙疼说话还这般用劲。”
“那还不是怪你话说清楚。”林昭昭润润嗓子,没好气地说。
“是你不信我。我都说过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旭烈格尔有些无奈。
“行吧。”林昭昭哼哼了两声,夹了块鸡肉喂给男人,便当是赔礼道歉了。

第87章 亲事
“都怪你来了,这饭还没用完就把人家公主赶走了,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完。”林昭昭小声说,“多浪费啊。”
“不浪费,我还没吃。”阿古苏给旭烈格尔拿了副碗筷,旭烈格尔也不讲究直接就用了起来。
“细嚼慢咽,说了你几次了。”林昭昭小声抱怨,“哪个当皇帝的同你这般用饭的。”
“习惯了。”听了林昭昭的话,旭烈格尔手上动作稍微放慢了些。
以前要么是在打仗,要是就是在逃窜,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有冷硬的干粮,难得有没味道的肉。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里,吃饭与享受无关,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喝些汤吧,别噎着了。”林昭昭将自己面前的那碗羊肉汤递给旭烈格尔。
“你怎么不喝?不和胃口?”
“端静公主说我这嗓子不能喝。”
“这是什么道理?她说不能喝就不能喝吗?”旭烈格尔不解。
“人家懂医术,你懂吗?”林昭昭撑着下巴望着身边的男人,“这端静公主瞧着确实不错,沙拉里格那小子能娶到这样个姑娘是他的福气。他们见过了?互相看对眼了吗?”
“三日后成亲。”旭烈格尔说。
“这么快!”林昭昭惊讶。
“同庆功宴一起办。”旭烈格尔放下碗筷,用干净的布在嘴上抹了一把,“双喜临门。”
“沙拉里格答应了?”
“答应了。”
“真的假的?”林昭昭更加诧异了。
他之前还给沙拉里格物色了几个贵族姑娘,结果这小崽子眼界不是一般的高,愣是一个都没瞧上的。
旭烈格尔眸光望向林昭昭,忽然想起了胡尔汗之前同他说起调兵的事。虽然知道林昭昭是为了他才去调的兵,但他也知道林昭昭如此冒险,甚至以命相赌,也是为了救他那蠢弟弟的命……
“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男人的目光太强烈,林昭昭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后挪了挪。
“过来。”男人拍了下大腿。
“干嘛。”林昭昭心有些颤。
“过来。”
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望着他,男人的语气冷硬平淡,就好像平日里给底下那些人发号施令一样。
他刚刚好像说错了,原来这蛮子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有种“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的气度。
这样陌生的旭烈格尔让林昭昭心跳得有些快,虽然也有一点点怕,但他还是乖乖来到男人身边。
“坐上来。”
林昭昭喉头滚了滚,莫名有些紧张,刚想慢慢坐下来,就被男人一把拉拽进了怀里。
林昭昭微微蹙眉,男人身上硬邦邦的撞得他肩膀有些痛,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抱怨灼热的气息就贴上了他泛着嫩红的脖颈。
“在哪?”男人问他。
“什么在哪?”靠得太近了。林昭昭梗着脖子,男人气息弄得他有些痒。
“阿古苏说你脖子上受了伤,在哪?”男人声音低沉。
林昭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哪是察野格掐他脖子时候留下来的。
“那个……早就好了。”林昭昭神情有些躲闪,“多久前的事了。”
“怎么弄得?谁弄得?”
“没什么的。”那日的事林昭昭不想提了,更何况伤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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