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阿阮有酒  发于:2025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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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舔圈?”夏阅轻轻抬起眼眸。
“术后恢复期,防止舔伤口。”对方道。
“术后?”夏阅歪了歪头,眼瞳格外的乌润,像饱满的黑葡萄。
脸陷入柔软的太阳花,颊边皮肤细嫩而光滑,被太阳花挤得微微鼓起,他小幅度地蹭动着,将胭红嘴唇露出来,“什么术后?”
“手术后。”陆商说。
夏阅摆正了脑袋,长长地“哦”一声,很是骄傲自满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噶蛋手——”
还差最后一个字,他忽地通眸一睁,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继续往下说了。
“是什么?”男人明知故问。
夏阅红殷殷的嘴唇哆嗦着,眼里那层薄雾迅速凝成水,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早已不是当初进组的他,现在的他眼泪说来就来。
泪水坠在他唇珠上,晶莹剔透的水珠,跟随着他的嘴唇,轻轻欲碎地晃动,瞧着可怜又脆弱。
“不要噶我的蛋。”他伤心欲绝地开口。
陆商捏着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含碎那粒泪珠,连同他的唇珠一起,咬在嘴里轻轻吮吸。
直到将水分吸干,他的嘴唇变得干燥,男人才缓声接话:“没噶。不信你摸摸,它还好好的。”
他抓着夏阅的手,伸向裤头的位置。夏阅穿了条运动长裤,裤头两根绳子系了结,陆商松开他的手,语调低而慢地哄:“宝宝自己打开结。”
上衣有些长,遮住了绳子,夏阅坐直起来,双手撩起上衣,夹在自己腋下,低头认真解结。原本是活结很好解,奈何他喝多了酒,脑子不怎么好使,手也不听使唤起来,硬生生地将活结,解成了一个死结。
他急得额头微微发汗,最后哭丧着脸看陆商,“解不开。”
后者淡淡“嗯”一声,“宝宝在跟谁说话?”
“跟……跟哥哥。”夏阅回答。
“那应该怎么说?”陆商问。
“哥哥解不开。”他垂着眼尾小声说。
陆商伸手帮他解,指尖捻着绳头,轻松解开死结。他取下那朵太阳花,套在八宝粥脖子上,抱起夏阅往床边走,将他放在自己床上。
脱掉了他的鞋袜,陆商停在床边道:“自己脱裤子。”
夏阅低头坐在床上,很听话地脱掉长裤。
男人在床边坐下,双臂从后方环上来,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手指勾开他的裤头。
有凉风漏了进去,夏阅不习惯地动了动,接着就感知到,热意堵住风口,陆商宽大修长的手掌,从风口探进来,缓缓裹住了他。
陆商常年拍打戏,需要握枪提刀剑,手掌触感粗砺偏硬,甚至覆着薄薄的茧。
他被这粗糙的手感,摸得有些敏感不适,下意识去推对方手臂,嘴上囫囵不清抱怨:“手、手膜……”
陆商听得很清楚,却当作没有听见,手中薄茧轻轻刮他,“宝宝说什么?”
夏阅一个激灵,险些要哭出来。浑身汗毛战栗,他微微发抖道:“你先去敷张手膜。”
陆商没有动,将他的脸转过来,抚平他眉间褶皱,“宝宝是成年人。”
“……成年人。”夏阅耷垂着眉眼附和。
“成年了不能太娇气。”陆商捧着他的脸教育。
夏阅眼中怔忪,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忘了这是什么场合,闻言乖顺地点点头。
陆商指尖力道微收,薄茧一遍遍地蹭他。
夏阅思绪如过电般发麻,被他掌心的茧蹭红了眼。他极力隐忍地抿唇,背脊轻轻颤动之时,双手扣紧男人手臂。
但他后背依旧挺直,始终不曾软下一分,如风雨中飘摇的草,上衣渐渐被汗浸湿,他红着眼睛摇摇欲坠,早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窗外再次下起雨来,窗帘早已完全拉上,但雨声依旧透过窗,落入整个房间里。最初淅淅沥沥的,就像小猫啜泣的声音。
抱着夏阅听了一会,陆商抵着他肩胛骨,垂眸咬住了他的耳垂。
没有任何的痛意,轻微的酥痒传来,像是带轻电流的箭,直直射穿他耳垂,麻意一路窜过血管,直抵他的胸腔中间。
汗水淋湿了他的面颊,背脊软倒在陆商怀里,他忍不住张开了嘴,像呜呜咽咽的猫,从喉咙里发出哭音。
混合着他发出的声音,窗外雨势渐渐变大了。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帘,雨珠一颗颗砸上窗框,发出密集的滴答脆响,盖过了窗外其他的声音,也盖过了夏阅的呜咽声。
陆商眸中情意渐浓,手上动作叠着雨水砸窗声,踩上了雨珠子落下的节奏。
夏阅抖动得愈发厉害,靠在陆商坏里,软得像一滩水。
鼻尖的气味渐渐浓稠,男人呼吸中染上沉意,胸膛抵着夏阅脊背,有极为清晰的起伏。
“还要敷手膜吗?”在滂沱的雨声中,贴着夏阅的耳朵,陆商声线微哑问。
“不……不要了。”双腿蜷缩起来,膝盖抵着膝盖,像朵深夜盛放的花苞,汗水流过的皮肤毛孔,在空气中释放出浓烈的情动幽香,他声音湿漉漉地答。

第68章 愤怒
隔天早上醒来,窗外是大晴天。陆商已经出门了,八宝粥蹲在床头,歪着头乖乖看他。窗帘拉开了窄缝,阳光从缝隙中透入,迎着金色光芒抬眸,隐约能瞥见大朵的云,从缝隙外慢悠悠晃过。
一切都很惬意美好,醉酒醒来后没有头痛,他甚至觉得神清气爽。他裹着被子蹭蹭脸,埋头往被子里轻嗅,上面没有陆商的气息,但依旧很干爽和好闻。
他有短暂的记忆断片,朝着日光下伸出右手,擦碰着翻卷的尘埃,在光线里轻轻回握。右手丝毫不觉酸软,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没有残留。
夏阅头歪进被子里,压着被子面露困惑,莫非他天赋异禀,很适合干这种事?眼角余光跟着一歪,他瞥到不远处茶几上,没有用的手膜与熏香。
天赋异禀的念头被驳回,夏阅纳闷地从床上坐起,难不成昨晚他喝多了,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所以陆商放过了他?
这么想是极有可能的,他伸手去摸八宝粥的头。
小猫从太阳花里仰起头,夏阅盯着那只防舔圈,记忆瞬间涌入回笼了。他最先记起来的,就是自己与猫争防舔圈,坐在地上哽咽流泪的事。
夏阅脸上臊得厉害,只觉得丢脸丢大了,恨不能时光倒流,捂死自己的嘴巴。幸而陆商这时候不在,否则他真的抬不起头。
随后想起来的,就是紧闭的窗帘外,那下到了深夜的雨,还有陆商那只手上,粗糙且微硬的薄茧。
夏阅脸红了起来,抓起被边掀高,盖在自己头顶,遮住漏入的阳光。他弯腰藏在被子里,心跳声要击穿耳膜。
怪不得他手不酸,脑子也毫不疲惫。陆商叫他来还债,债主都还没爽到,他自己先爽到了。
夏阅心跳得厉害,捧着自己发热的脸,在被子下拱动起来。
拱完以后意识到,这事情走向不对啊。他可是认真学习过,势必要让陆商爽到,并且对他食髓知味的。可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倒像是他被陆商给拿捏了,他成了回味无穷的那一方。
这算怎么个事?从被子下探出头,他不觉陷入沉思。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间门被刷开了,有人开门往里走。夏阅立刻背着被子伏倒,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脑袋。
脚步声模糊走近,陆商的声音传来:“醒了?”
夏阅放下心来,维持着趴伏的姿势,从被子下伸出脑袋,瞄向陆商在的地方。
“起来吃早餐。”男人转身吩咐。
夏阅背着被子爬起,双腿并拢屈在身前,左脚掌在被子下方,偷偷地踩着右脚背,有点不好意思接话。
如今他对接吻习以为常,但比接吻更亲密的事,昨晚这还是头一回干。
陆商扫了他一眼,拿上房卡出门了。夏阅面上愣了愣,伸出手指蹭蹭脸颊,有点猜不透对方意思。
这是只送个早餐就走?还是看出他不好意思,主动给他留私人空间?
不,陆商不是这样的人。一秒推翻心中想法,他停止了踩脚背,从被子下探出脚趾头——
房间门再次被刷开,夏阅露出的脚趾头,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男人拿着他的牙刷水杯,关门走了进来,将牙刷递给他,“先刷牙。”
夏阅微微睁圆眼眸,牙膏都已经挤好了,只等着他伸手去接。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刷起牙来。
漱口杯就放在床头,八宝粥低头往里嗅,被夏阅伸手推开了。
“不能喝。”里面的是自来水,他含着满口泡沫道。
陆商视线跟着落过来,“去卫生间里漱口。”
夏阅口齿不清应下,一只手握着牙刷,低头在床边找鞋。拖鞋不见踪影,他晃了晃两条小腿,被陆商从床边抱起。
“漱口杯拿上。”男人道。
夏阅伸出另一只手,捞紧了被子的把柄。陆商抱他进卫生间,将他放在小板凳上。
小孩那是够不着,刷牙才踩小板凳。他身高快一米八,踩上直逼天花板。他差点儿笑出声来,连忙俯身漱了口,又开水洗干净脸,抽了纸巾擦干脸后,被陆商抱起往回走。
八宝粥跳下床头柜,从床底扒出他拖鞋,低头拿嘴巴咬着玩。陆商从一旁经过,夏阅垂下头提醒:“我的鞋。”
男人并未停下,直接走过去了,将他放在沙发里。早餐摆在茶几上,打包盒都打开了,是饺子和牛肉粥。
夏阅从沙发里跪起,趁陆商拆筷子时,伸出手去捏饺子,饺子皮尖尖的,夏阅捏起一只,还没来得及坐回去,先被男人抱入怀里。
他表情里透着虚,不敢看对方眼睛,担心陆商会训他。未料对方什么都没说,咬走了他指尖的饺子,就这么吃下肚子了。
夏阅一脸疑问地强调:“这是我的饺子。”
“我让何非买的。”对方不慌不忙。
夏阅无话可说了,费力地伸长了手,往那盒饺子里够。陆商端起打包盒,垂眼递到他脸前。
男人没拿筷子给他,夏阅用手捏第二只。饺子蒸得晶莹剔透,皮薄肉撑得饱满,香味直往鼻尖钻,很能勾人的食欲。
他迫不及待扬起脸,捏着饺子往嘴里送。陆商压上他的嘴巴,将他到嘴的饺子,截胡吃走了一半。最让人愤怒的是,饺子里包着的大虾仁,在陆商吃的那一半里。
夏阅朝他怒目而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唇上残留着虾仁汁,他最后只吃到点汁水。
“吃两个饺子这么生气?”对方声线低沉淡然,“昨晚还抱着我叫老公。”
夏阅脸轰地烧红了,语无伦次地反驳:“什么老、老——”
他舌头像打结了,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完整的词。
“老公。”再次替他端来饺子,陆商自然替他补完。
夏阅饺子都不吃了,脑子早已高温过载,埋着头一动也不动。陆商夹起饺子,喂到他的嘴边,他才机械地张唇,将饺子咬进嘴巴。
陆商放下饺子拿起粥,勺子舀了粥喂过来,夏阅失神地张嘴喝,喝到第三口的时候,他终于大脑温度冷却,思绪重新运转了起来。
“我没叫过。”夏阅红着脸否认,“昨晚的事我都记得,你别骗我。”
“没骗你。”对方放下了粥,面不改色地答。
夏阅却是不信的,扭头要与他掰扯,就见陆商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播放。
视频中下着大雨,陆商站车旁伞下,他紧紧抱着陆商,“老公——”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统共也就两秒时长。是他先动手抱的,也是他张嘴喊的。旁侧拍到一片衣角,他认出来是钟森南。
夏阅面容略微惊悚,再次回忆起昨晚的事。什么时候在哪叫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事实上从昨晚吃完饭,到他回到酒店里躺下,这段记忆都很黏糊不清。
“还要再看一遍吗?”陆商微微勾唇问。
夏阅是拒绝的,头摇得很用力,接着极力地镇定下来,故作沉稳同他讲条件,“要怎么样才能删掉?”
陆商缓缓低眸,做出思忖神情,半晌慢条斯理道:“叫一声老公。”
夏阅面庞凝固数秒,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叫、叫什么……”
“我只说一遍。”男人不为所动,等着他的答案。
夏阅眉毛绞紧,神色惶然无助,满目凄然地喊:“哥哥——”
他拽了拽陆商衣袖,像只猫般埋下头来,蹭了蹭陆商的颈间。
陆商伸手摸他的脸,应得略显漫不经心。
夏阅咬牙抬起头来,从牙缝间艰难挤音:“老……公……”
尾音近乎急不可闻,陆商抚上他的下巴,逗猫般挠着他下巴,吐出的话却很无情:“宝宝,没听清。”
夏阅头发丝都炸起来了,像被人踩中了尾巴,面容绯红又羞又恼。下巴压着对方掌心,他低着眼眸光发慌,嘴唇嗫嚅着重复道:“老……公……”
吐字是很清晰了,发音却吞吞吐吐,好似掉入断层峡谷,断断续续接不上来。男人反响平平应一声,依旧十分无情地挑刺:“连着叫。”
夏阅喉咙都发干了,面上满是悔不当初,心道以后再也不喝酒,将脸埋在陆商肩头,闭着眼睛羞赧出声:“老公。”
陆商淡笑一声,捧起他的脸来,“看着我叫。”
夏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鬼。
折腾了一个上午,夏阅眼巴巴地盼,终于盼到何非来,提醒陆商该走了。对方去片场以后,他迅速叫上钟森南,马不停蹄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当然在陆商走前,他是盯着对方,删掉了那段视频,并清理了回收箱。在去机场的路上,夏阅在赏月超话里,刷到这样一条微博。
“@被窝里长尾巴:萌新不懂弱弱地问,昨晚和爸妈出门吃饭,在饭店偶遇哥哥和悦悦,因为一时激动偷拍了视频,结果视频被人出钱买走了,这在娱乐圈里是正常的吗……”
“@月亮保安: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下辈子还嗑赏月:啊?多少钱买走了?”
“@陆小夏:不会是被黑粉买走了吧?”
“@今晚月色真美:什么视频还花钱买?是我不能看的那种吗?”
“@被窝里长尾巴:买视频的人我不认识,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谁的助理?他给我转了五百块。”
“@吃一口月饼:什么?!我嗑的CP抱在一起了?!”
“@追星不如种地:什么?!阅阅喝醉了酒?!这下可真完蛋了,商哥不得兽性大发?”
“@赏月金婚:不懂就问,这种偶遇一般是怎么遇的?”
“@洋芋小枣:姐妹别是被人骗了吧?助理不可能花钱买这些,往严重了点来说,这属于侵犯个人隐私了,毕竟这是非公开的私人行程。如果偷拍被发现视频不删,工作室甚至都可能会起诉,怎么还会倒贴转你钱来买。除非是有些人别有用心,想用视频去干什么坏事。”
“@陆小夏:洋芋老师说得对,另外如果真的拍到什么,封口费不可能只给五百,他有说这是封口费吗?”
“@被窝里长尾巴:他没说……既然他没有说,那我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的吧……也不是什么劲爆的瓜,就是悦悦喝醉了酒,抱着哥哥一起躲雨,旁边还有不少人在。”
“@霜降时分看雪:完了姐妹们,别怪我阴谋论,我记得昨晚饭局,梁栎柠也在的吧?尾巴老师你确定那个人,是阅阅或者商哥的助理?不是梁栎柠那边的助理?”
“@我就吃一勺:尾巴老师也不确定,还真有可能是对家干的,视频里除了抱在一起,他们还说别的话了吗?”
“@被窝里长尾巴:原视频我已经删了,我记得悦悦抱着哥哥,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老弓着腰不太舒服?”
“@吃一口月饼:什么?老弓?”
“@今晚月色真美: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叫老公了吗?”
“@我就吃一勺:阅阅喝醉叫老公,又过年了姐妹们。”
“@霜降时分看雪:哦!妈妈问我为什么捂着牙,原来是我嗑的CP发糖了!”
在驶向机场的车上,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夏阅愤怒地捏紧拳头。

第69章 偷看
夏阅回去以后,先去公司见陈今,当着经纪人的面,上秤称了体重,对方才放过他。钟森南连家都没回,晚上的红眼航班,飞其他地方工作了。
傍晚陈今带他们去吃饭,算是犒劳他们工作辛苦。夏阅和陆商的事,钟森南也替他瞒着,程程就更不知道了,夏阅没打算告诉他。
毕竟程程拿的是公司工资,向来又很听他经纪人的话。
夏阅在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出发去西城。西城位于国内最西部,地图上看去山脉连绵,因而贫困乡镇也不少。拍摄广告的旅游小镇,在西城西南部的村里。
山区乡村不比城市,吃住条件是极差的,摄制组打过预防针,为了方便广告拍摄,会安排大家住在山中村里,希望他们能够尽量去克服。
夏阅从小长在城市,从未在大山里待过。起初他还心怀侥幸,叫程程收拾行李时,带上自己喜欢的物件。听闻那边没有外卖,他买了点零食带上。
这回陈今看了,竟然没有阻止他,也没拿出来没收,而是默许了他的行为。到这个时候为止,他才终于有所重视,心底隐隐沉重起来。
不过光沉重没用,毕竟工作已经接下,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他上网搜了搜镇子。说是冷门景点,一点儿也没说错,网上鲜少有旅游攻略。
应拍摄组那边的要求,他飞机落地的时间,与夏冬蝉是同时段。此次公益广告拍摄,全国各地有几组,他与夏冬蝉分在一组。
夏冬蝉是他上届师哥,但对方如今早已转型,在演员圈势头大好了。两人去年就认识了,因着姓氏上是本家,夏阅和他还算熟稔,见了面都是叫夏哥。
对方比他早到一点,夏阅取了行李出来,工作人员接上他们,开车带他们去村里。穿过大片的农田以后,车子开始盘绕山路,视野内起起伏伏,不知要翻过几座山。
但好在公路修好了,交通也没那么不便。这路摄制组都不敢开,他们请的当地人司机。
夏阅上车就睡觉,戴着耳机颠颠簸簸,足足坐了六小时车,才在下午五点左右,顺利抵达了村庄中。
他骨头都要坐散了,下车先伸了个懒腰。程程去后备箱拿行李,他抬头环顾四周环境。村庄地势稍稍偏高,能看到脚下更低处,绿林中有一湾湖泊。
青黛色的高山围着村落,绿宝石湖泊湛蓝色的天,松软大朵的云厚厚浮动,是城市中见不到的风景,也是未经雕琢的大自然。
他的心情立刻好起来,眼中满是初见的新鲜。山中气温偏低,夏阅穿上外套,见过摄制组导演,跟随他们去住处。
他与夏冬蝉住一个院子,院落是村民临时腾出的,院子里趴着大黄狗,围着矮矮的木栅栏,晒着夏阅认不出的农作物,应当是哪户村民的自住房。
拖着行李箱一路进去,地面坑坑洼洼不平,室内也没有铺地砖,更别提会有地毯了。房间墙面老旧发黄,上方吊着盏积灰的灯,在头顶咯吱咯吱响。
里头摆着木桌木椅,还有靠墙一张木床,上头的被面大红大喜,夏阅掀开床单看,除了一张薄垫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还没拖鞋往上头躺,肩膀腰背提前酸起来。
厕所建在院子里,像茅草砌起来的,所有人共着用。洗澡也是提水擦,还要排着队去洗。夏阅落差感极大,心头沉甸甸的,有些难以接受。
转头看到村长进来,在堂屋与导演交涉,后头缀着几个小孩,面颊泛红但很粗糙,衣服裤子旧得褪色,衣袖裤腿宽松肥大,躲在屋外探头探脑,他看得很不是滋味,渐渐的也就忘了,什么接不接受的。
夏冬蝉刚好休假,从老家那边过来,带了些特产零食。给摄制组送完后,又给夏阅分了些,剩下留给自己的,他都拿给小孩子了。
他给夏阅那份,夏阅也没有要,让他分给小孩。晚上更多的孩子来,夏阅带来那点零食,到最后也都没吃上。
晚饭他吃得很不习惯,幸而拍摄组发了拌饭酱,他得已多吃了几口米饭。从未觉得拌饭酱这样香过,吃完饭他坐在院子里,听导演说明天的安排。
拍摄一共分两天,一天去山脚湖泊,一天得进到山里。不过后天可能有雨,假如运气不好碰上了下雨,他们就得在村里多待一天。
众人皆没有意义,会议结束以后,其他人离开院子,夏阅和夏冬蝉没动,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夏冬蝉跟他说出道的事,那年他参加选秀,也曾经去过乡村。夏阅听得一阵懵,庆幸自己出道那届,节目组没折腾他们。
大黄狗并不认生,趴在两人的脚边,尾巴闲散垂着。旁边放了张草编筐,应该是用来晒东西的,被夏阅拿来充当桌子,放他和夏冬蝉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草编筐轻轻震动,里头的手机响了。两人同时垂眼望去,见亮光的不是自己手机,夏阅略有失望地偏开脸。
他不小心看到夏冬蝉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他男朋友。夏阅搬着小板凳,自觉坐开了一点,背对他转过身去。
年初夏冬蝉参加恋综,在综艺上大火了一把。综艺最后一期播完以后,对方就与男朋友官宣了,这事在网上沸沸扬扬,遍网都是他们的CP粉。
夏冬蝉起身走开,压低了嗓音回答。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顺着风的方向过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低语,落在夏阅耳中,却平平淡淡。
两人似乎是在商量营业的事,什么可以发什么不可以,身上搭配什么情侣元素。夏阅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忍不住回头瞄一眼。
网上有小部分传言,说两人是合约情侣,为了炒作才在一起。现在看起来,或许传言是真的,只是没有人相信。
那是别人的私事,夏阅转回了头来,将板凳挪得更远。
乡村里无事可做,不如早点找陆商,夏阅第一个洗澡,和程程去提了水,就着简陋的环境,简单地擦洗过后,就回房间躺下了。
床上不出所料,睡着硬梆梆的,夏阅点了熏香,掏出耳塞戴上,最后关灯闭上眼睛,不断地催眠自己。感谢白日里舟车劳顿,他得已顺利地入眠了。
睁开眼睛之时,眼前烟雾缭绕,水汽滚烫蒸腾。脸边长毛浸着湿气,绵软地粘连在一起。夏阅用力甩了甩头,将脸边的湿气甩走,才正眼打量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
八宝粥的伤口好了,身上并无明显异样,夏阅长长吁出口气。
耳朵里传来水声,满室水雾蒸腾中,能看到男人后背。热水不断地流下,陆商站在花洒下,背对着他在洗澡。
夏阅一双猫瞳睁大,对此场景全无准备,面皮发烫地垂下头。脚下是熟悉的大理石,他蹲在浴室的洗脸台上,面朝陆商洗澡的方向。
他忍不住悄悄抬头,想着看一眼怎么了,陆商是他男朋友,自己还不能看了?夏阅身体前倾,慢慢伸长脖子。
水中的人忽地侧身,似有要转过来之意,夏阅身体猛地紧绷,唯恐被逮个正着,飞快地转开视线。陆商没有转过来,似乎还不知道,他已经出现了。
心脏急跳了两下,他若无其事地扭头,定力很强地迈开腿,想要朝地面上跳去。一只脚堪堪抬起,他又记性不算太差地,想起了角落那只蟑螂。
此时居高临下站立,夏阅威风凛凛低眸,朝着角落睥睨瞄去。那只蟑螂早已被处理,面没有新虫子出现。
他略略放心了些,唇边胡子松懈垂落,对着地面数次酝酿,却拿不定决心下跳。不愿承认自己胆小,夏阅欲盖弥彰地抖抖胡须,昂头在洗脸台上巡视起来。
洗脸台上很干燥,应当是拿纸擦过。他放心地迈着猫步,凑近雾蒙蒙的镜子。镜子上覆着水雾,看不清镜中景象,甚至捕捉不到,他的猫脸轮廓。
夏阅略有嫌弃地抬爪,用肉垫在镜子上胡乱擦,很快擦出一块清晰地方。毛毛尖尖的猫耳朵,从镜子中露了出来。
他却没有在照镜子,而是目不转睛地,透过镜子看后方。镜中擦亮的那一块,恰好照到陆商后腰。
水流遮挡在视野前,原本是朦胧暧昧的,陆商抬手关掉了水,从镜子中缓缓转身。
线条分明的腹肌露出来,上方伏着不少圆润水珠,时而有珠子碎裂开来,化作水长长地流淌而下,只余一道浅浅的水痕,清透残留在男人腹部。
夏阅耳朵噌地立起,这正是他最喜欢的,露得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却又不太过的性感尺度。在这种刚刚好的尺度上,毫无疑问,夏阅会被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水流去了哪里,他稍稍一想都脸红。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他将猫脸凑近镜子,扁扁地压上了镜面。画面更加清晰起来,他看见陆商拿过毛巾,在擦肩头与胸口的水。
肩膀胸膛是模糊的,镜子上仍覆着水汽。夏阅失望地舔舔嘴,视线落回对方腹部。陆商不知道何时,后退了一小步。
镜中画面多出一点,斜下方的人鱼线,也露出了一小部分。夏阅绿瞳一动不动,盯着他的人鱼线看。腹肌上碎裂的水珠,沿着人鱼线蜿蜒而下,没入雾气遮挡的地方。
夏阅害臊地抖着耳朵,想起那晚在男人床上,对方抓着他的脚腕,让他踩两侧人鱼线……这么说起来,他踩过陆商的人鱼线,却没有认真仔细瞧过。
心中不由得一动,趁陆商没有发现,他鬼鬼祟祟抬爪子,擦下方镜子的水雾。视野范围渐渐扩大,从露出的冰山一角,到完整的人鱼线,被水流打湿后,清晰凹陷的线条,一路流畅地延伸向——
视线被骤然拦截,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夏阅两只后脚蹬地,扶着镜子直立起来,化身为勤劳的清洁工,抖动着满身蓬松长毛,脚垫压着模糊镜面,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十分卖力地搓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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