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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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先生采取的是走教。
四里河村和三里河村并不算远,坐马车两三刻钟就到了。
学堂里有足够的教师宿舍,因为童生先生是一家子,就请去了四里河村住大院子,阿肆和琴娘住在三里河村的教师院子。
“一个月分四周,一周七天,周休1天,一天上三个时辰,剩余时间让孩子们回家自己练。”
周毅规划道,“童生、琴娘、阿肆,一般都在本学堂上课,一周有两天的课到另一个学堂教授。”
“童生多是教授传统的学识,侧重于科考和书面,琴娘琴弹得好,擅长歌曲绘画之类,能教孩子们美术音乐课。”
“阿肆姑娘学的杂,能教的方面也多,就看她怎么调整。”
“再从村里选一些人去当外聘老师,教木工、绣活、种田,都行,孩子们就能全方面发展。”
“这样好。”
雷栗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我还想要不要再请一个童生教书,再将琴娘放到四里河村去,这样就不用两头跑了。”
“两个学堂也不远,有对比才能不断地调整进步,要是一个学堂远落后于另一个,那就说明教学出问题了。”
周毅摇了摇头,说,“我还想让他们互相听课,比如阿肆姑娘听童生的课,童生听琴娘的课,也可以让两个老师去听另一个老师的课,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这童生不是个迂腐的,参加音乐美术之类,应该不会反对,而琴娘和阿肆没有经过正规系统的读书学习,听听童生的课对她们也有好处。”
“听你的。”
雷栗也觉得好,反正又不是他上,“明儿我就跟他们说,另外课程这些也要磨合,慢慢地调改,最好弄一个比较固定的课表来,不然小孩子们都不晓得明天后头要上什么课。”
“若是老师临时有事,需要调整,就提前一天跟孩子们说,后面再把课补回来。”
“我也是这么想。”
周毅想了想,又说,“后面再让两个学堂联谊,交流学习,还能促进两个村的友谊,加强凝聚力。”

又是一年种水稻和辣椒的时候。
田地已经深耕暴晒过,冬日的雪水与春天的油雨滋润土壤,而枯枝败叶经过分解者的分解,变成了无机肥料。
雷栗和周毅做建工,看村里的汉子们将种过辣椒的旱地引水变成水田,种过水稻的田地起垄变成旱地。
原则上来说,官府是不允许这样变动的,因为粮食税主要收的是米税,其次是红薯豆类。
将原本种稻米的田地用来旱种,收的税就和税簿子对不上,但若收的税不变或更多,县衙也不会闲到去核对每一家具体种了几亩水稻红薯。
除非得罪了人,县衙故意找麻烦,就会被抓去牢里关几天交点银子。
这点雷栗倒是不怕。
知县徐兴哲收了他那么多银子贿赂,早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不会轻易反水,底下人就更不会故意送人头了。
举村之力。
汉子妇人夫郎和小孩都齐上阵,没几天功夫,田地里就大变了样。
翠绿的禾苗种到了田里,水波荡漾,里面的螺蛳田螺慢吞吞地啃食草根,又被小孩子捡起带回家。
翠绿的辣椒苗种到了地里,泥土翻覆,躲在土壤里的小昆虫被锄头翻了出来摔个了屁墩。
除了这两样,春天适合种的鸡毛菜、小白菜、豆角、黄瓜、南瓜、丝瓜,还有大葱小葱生姜蒜也种上了。
一眼看去,黄黑的土壤上点缀着星点的绿色,在徐来的清风中点头招展。
“今年虽然热了点,但雨水还是挺充沛的,昨儿晚上还下了好久的小雨,潮得我都快风湿了。”
雷栗看着晴暖湛蓝的天空,黑色的鹰盘旋在云天之中,倏地下冲,不知是瞄准了哪只兔子或者哪家的鸡。
问周毅,“你说南江那边今年还会旱吗?”
“但愿不会。”
周毅也望向这悬挂空中的太阳,午后阳光已经有些晒了,空气又潮湿,照得人又热又有些湿哒哒的粘稠。
“回屋里吧?外头有些晒。”
“好……”
雷栗忽然顿了一下,墨色的眼瞳微缩,指着天空道,“那是什么?”
“什么?”
周毅循声望去,就看见刚刚还薄云缭绕、空无一物的太阳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彩色光环。
乍一看,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大太阳,两个太阳高悬空中,又像是原来的太阳忽然被放大数倍。
“是日晕,又叫做圆虹,它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每年都可能发生几次的。”
“是吗?”
雷栗眯起眼看菜色日晕,带着狐疑和警惕,“我怎么感觉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这么大,这么明显,像多了一个太阳。”
“你说,这不会是南江大旱的前兆吧?或者是我们西岭大旱?”
“不会的。”
周毅摇了摇头,解释说,“日晕的出现是由于太阳光线穿过卷层云时,被其中的冰晶两次折射或反射,分散成不同方向的各色光,才形成了彩色光环。”
“卷层云,就是现在那些淡淡的薄云,会有无数冰晶漂浮在空中,在太阳周围同一圈上的冰晶,能将同一种颜色的光折射到人眼中形成内红外紫的晕环。”
“可是它现在是彩色,并不是内红外紫的晕环。”
雷栗想了想,问他,“日晕有很多种颜色?除了这种彩色的还有其他更明显的,不一样的日晕?”
“对。”
周毅眼神赞许,点头道,“日晕并不是完全相同的,空气中的水分的多与少、高层云的薄厚,都会对日晕的形成造成一定的影响。”
“日晕有时比较淡,你抬头一直盯着看也很难发现,有时比较明显,就像现在,你一看就看见了。”
“晕还分为9,18,20,22,23,24,35,46度晕,在某些地方,一年365天至少有130天会出现最普通的22°日晕。”
“……?”
雷栗作为一个商人,对数字是很敏感的,他试图去理解这几个数字的意思,但他发现自己压根理解不了。
“什么意思?什么9、18、20的,22°日晕什么东西?”
“就是……”
周毅在地上画了一个图给他看,边解释道,“22°日晕,是由水平取向的六角柱状冰晶对日光或月光折射和反射形成的以日、月发光体为圆心,视角半径约为22°的一种内圈呈淡红色的白色光环。”
“就是这样,这个和这个形成的角度……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不能。”
雷栗诚实地摇头,不仅没懂,还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看周毅还想继续给他解释,他连忙阻止道,
“以后再解释给我听吧,还是继续说日晕吧,照你刚刚的说法,日晕纯粹就是雨下多了云太薄了,太阳給自己打了面镜子呗?”
“……嗯。”
周毅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吧?不过这面镜子在不同的角度去看,除了颜色的不同,还可能会看见好几个太阳,就是罕见的多日同辉现象。”
“???”
雷栗虎躯一震,大惊失色,“好几个太阳?你还说不是大旱要来了,一个太阳就把人晒死了,好几个太阳一块出现干脆收拾铺盖等死吧!”
“这只是一种光学现象,是假的,再多几个太阳都是假的。”
周毅连忙解释,“就像我们上元节看的魔术,帽子变出了什么兔子小鸟和花,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提前放进去的,用了障眼法欺骗我们的眼睛。”
“这个多日同辉也是一样的。”
“……”
雷栗转了转脑子,说,“就像我同时照了好几面镜子,虽然出现了好几个我,但我们都知道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也伤害不了人。”
“对!”
周毅重重点头,“虽然有谚语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但也只是说,‘白天出现日晕,晚上可能会下雨’,并没有科学说法说日晕和洪涝旱灾有关。”
“所以我们不用太担心,正常生活就好了,真的担心南江那边,就让蒙络和他爹吱一声。”
“真是旱灾,他爹作为中川府城最大的米商,救灾捐款也跑不了。”
今年确实比以往热得都要早一点,但这里是西岭不是南江,路途遥远,消息的流通也不快捷。
周毅也不知道南江到底会不会发生旱灾,希望不会吧,不然旱灾和蝗灾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说的也是。”
雷栗想了想,又说,“五里河村和柳家塘这几个村不是都种了我们的辣椒么?把稻鱼鸭共生的法子也跟他们讲讲,今年我们多收些鸭子吧。”
鸭子杂食。
不管是草根草籽,还是螺蛳田螺蝗虫都吃。
雷栗是想有个万一去支援一下也好,吃不了那么多蝗虫,避不了蝗灾,鸭子也能宰了给人吃。
雷栗把日晕这事给放下了,村里人倒是人心惶惶的。
不多时,村长就带着一大群村人过来雷家找雷栗和周毅了。
这日晕在清米县不多见。
大多数人活了几十年才遇见这么一遭,活像两个太阳,又是刚春耕的时候,大家的日子好不容易好了一点,自然是怕什么天灾的。
周毅解释了一番,大家都没听懂。
还是雷栗用照镜子的糙话把他们给说明白了,知道日晕没大影响,就都放下心回去了。
这田里的辣椒都是雷家的产业,要是亏了雷栗肯定最亏,雷栗都不急他们急什么?没看见陈祥让掌柜还在县城么?
说曹操曹操到。
陈祥让傍晚也马不停蹄过来了,连蒙络都暂时放下了心上人,跟着跑来三里河村找雷栗周毅。
“这辣椒生意可是我带头牵起来的,我大哥和爹都重视得紧,还说有什么难处就跟他们提呢。”
蒙络苦巴巴着脸,“要是第三年就遭了天灾,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爱情不能勉强,事业要也不顺,他干脆不活算了。
“小问题小问题。”
雷栗大咧咧地拍拍蒙络的肩膀,力气大得蒙络差点吐血,“真担心就多拨点银子下来,这天热,不多给乡亲们买些绿豆糖水凉茶之类解解暑,都中暑了谁来干活啊。”
“也是。”
蒙络赞同地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就是不耽误干活也要拨银子买啊,中暑可不是小事,出人命了咋办?”
说着,把身上的银子都掏给了雷栗,“我只带了这几百两银子,要不够你再跟我说,天儿这么热,也给乡亲们买些什么冰沙凉水的喝喝。”
“成啊。”
雷栗笑眯眯地把银子收下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捡见钱眼开,想贪污的雷栗了,这几百两银子还不值得他眼开。
雷栗转头就把这钱给了村长。
让他盯着些村里的人事,要凉水凉茶的就买,学堂里缺了纸笔桌椅的也补上,要是有什么贫困户生了急病的,也可以拿这钱顶上。
三两句话把村长感动得热泪盈眶,直握着雷栗的手说他心善周到。

往年过了五月五五毒节,日头才晒炙得人难受。
今年寒食刚过,太阳就大得田里耐旱的红薯都受不了,要晨早或傍晚日日去浇水,不耐旱的辣椒和需水多的稻子,还有夏日吃的青菜就更要精心了。
水需多了,原本的渠就不够用了。
村里人将田渠开得更大些,从三里河引来更多的水用于浇灌,还劈了竹子垫在渠地,不让水在流通时过多流失。
渠道上也压了一道竹席,用来遮太阳减少挥发,多少顶点用。
好在三里河够大,水位随肉眼可见地下降了一点,但目前还是够用的,要是五六月来几场大雨就不用愁了。
雷栗买的那几亩在坡上的旱地就不太好了,用竹子从山上引的水旱了,浇水需要从坡下挑上去。
小花,现在叫雷惊笙了。
她是大姑娘了,女大自当避嫌,去年就不跟黄庆娄大住在员工宿舍了,因跟雷家关系好就住进了雷家。
雷家修葺扩建后大了很多,卧房都有四五个。
柳叶儿和雷大山睡主屋,雷栗和周毅睡右边次卧,雷惊笙就睡左边的次卧,等宝宝大了就自己一间屋子。
除了春耕秋收和寒食祭祖,雷栗一家都住在县城的宅院里,很少回来,雷惊笙自己住雷家,自然要照顾搭理雷家的田地。
今天太旱。
雷栗就让雷惊笙多精心菜地,留够她自己吃的就好,水田和辣椒地请别人来侍弄,旁的地就放弃或者赁给家里困难的,一亩地收个一成粮食就罢。
市价雇农一亩地除了纳官府的一成税,另要给田主两到三成粮食,就不必给银子,没地的农家大都愿意去干。
“你独自在乡下住,虽然邻里之间近,但到底一个姑娘家,碰上心怀不轨的劫舍盗窃就不好了,养两只狗子能看家护院也能陪着你。”
听了雷栗这话,雷惊笙去年就去有小狗要卖出的人家抱了两只回来,养到现在已然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
平素雷惊笙出门带一只,在家里留一只,院门锁好,乡亲们经过雷家也多有看顾,不怕遭贼有混子之类的。
就是村里人见雷惊笙年岁大了,在辣椒园里做雷家的管事,户籍又落在雷家是雷栗的干亲妹妹,就惦记起她的婚事来。
有雷栗的凶悍名头在前,也不敢给雷惊笙介绍差的。
左一个镇子上的富户家老大,右一个地主家的小儿子,还有给她相看书生的,说是准备考童生了大概率能中。
还有不要脸推销自家儿子的,但好在确实模样周正,做事也踏实,不然村里人都要戳他们脊梁骨笑话了。
“他们烦人得很。”
雷惊笙有了空闲坐马车去县城里找雷栗,皱着秀眉,跟他抱怨,“说了我还不想嫁人,一个个催的,活像我只能活这两年了似的。”
“就是五四年不嫁人,我也才二十出头,照阿嫂说的那什么……风华正茂呢!”
“不高兴就直接拒了。”
雷栗磕香瓜子嘴里有点咸了,喝口茶水继续道,“跟他们费嘴皮子还以为你面皮薄,想嫁人又不好意思,一来二去的,就觉得你没主意好拿捏了。”
“我晓得的。”
雷惊笙也抿了口茶,说,“说得烦了,我就放大黄大黑出去吓他们,吓过几回就没那么多人生心思了。”
“不过阿哥你要有好的,可得给我留意,阿哥的眼光最是好,就是没见着人,要我现儿就盖盖头嫁过去我都乐意。”
“相公自是要你自己挑。”
雷栗有些好笑,“我中意的你又不一定中意,嫁过去了不顺心又回来跟我闹,阿哥哪有那些多空闲给你们小两口调解。”
“那不成,就要阿哥给调解,哪能只管嫁人不管婚后啊?”
雷惊笙跟雷栗混久了,也学了几分他嬉皮笑脸的坏习性,跟阿哥笑闹了一会儿,听见宝宝醒了又跑去逗宝宝玩。
还探出个脑袋来说,“阿哥,好容易我回来一趟,你可得让阿嫂给我做黄豆炖蹄花吃,乡下都没有冷饮,这回我要喝一大杯,要金橘雪泡。”
“叫你上来同我们一块住,你要住乡下,住城里不就日日能喝了?”
“那不成,我得给你看辣椒园哩!”
五月热得很。
整个五月就意思意思地下了几场小雨,日头越发晒了。
港口货运的大河水位都降了几个点,好在目前还不影响交通,但这么晒下去别说人了,牲畜和庄稼也要受不了,只盼多雨的六月轰轰烈烈来几场大雨。
伏天高温高湿。
伏天处在小暑和处暑之间,有初伏、中伏、末伏统称三伏,所以也有人将夏日叫做三伏天。
六月六伏羊节。
这年头肉贵,羊肉比猪肉贵上三四倍,深山里的野生羊更贵。
但老话说“伏羊一碗汤,不用神医开药方”,在伏天吃羊肉以热制热排汗排毒,是清米县的老传统。
县城里有钱的人家都喜欢吃伏羊宴,雷宅自不例外。
街上也多了好些个卖羊的人家,还有个猎户来卖野黑山羊的,这种羊肉质鲜嫩、味美、膻气少,是以卖上了六十文一斤的高价。
这比前两年在镇集上吹到十五文一斤的野鸡性价比高得多。
“也是正巧,我和相公下班路上瞧见了,拦在宰羊前整头都买了下来,这羊肥,花了五两银子。”
雷栗把这头倔强的黑山羊拖到后院去,路上被柳叶儿和雷大山看见了,就笑着解释了两句。
羊肉还补肾壮阳呢。
雷栗调笑地看了一眼周毅下三路,没说话,周毅已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脸上一下躁臊了起来。
雷栗得趣儿地低笑了一声。
见宝宝也不错眼瞧着,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可惜我们生姜还小,吃不得羊肉,等生姜大了,想吃龙肉爹爹都给你弄来。”
“啊啊!”
宝宝兴奋点头,也不知他是听懂了,还是被爹爹哄得高兴才咧嘴笑。
这天儿热。
小孩子比大人还怕热。
宝宝身上只穿了件浅色绣花纹的肚兜,光着小屁屁被阿奶抱,但因为好动贪玩,后背还是沁出了一层薄汗。
宝宝现在快九个月大了,方嬷嬷说“七坐八爬九断奶”,他已经能稳稳坐着不用人扶,爬得也又快又滑溜,就是换衣服换尿片的时候像泥鳅似的。
好在宝宝还算听话,哄夸两句就乖乖让人脱换衣服了。
也不挑食。
从四个月就慢慢地加辅食,加到现在快能断奶了,也没什么东西是宝宝不爱吃的,就是青菜泥也乖乖吃了。
有些小孩子对味道比较敏感,觉得青菜里有些土腥味或刺激气,就不爱吃青菜,或者觉得蛋肉腥膻不喜欢吃的。
但宝宝应该是随了雷栗和周毅,给什么吃什么好养活得很,又是珍食杂粮荤素搭配,宝宝被养得粉雕玉琢红润可爱,见了人还弯眼咯咯笑。
也不闹腾。
只是小孩子天性活泼了些,爱在席上榻上乱爬乱滚,给几个玩具就能自己玩上好一会儿,饿了拉了就哼哼唧唧。
还是个小话痨。
爹爹都不晓得叫一声,就啊啊呀呀地跟人说话聊天,配上动作手舞足蹈的,可爱得紧。
这样一个小娃娃,真是任谁见了都喜欢。
特别是蒙络。
他近来情感不顺,人接进府里养了小半年了,连个好脸色都没瞧见几次,更别提让他亲亲抱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小崽子。
每回见宝宝这么乖巧可爱,蒙络就心里痒痒似猫挠一般,对宝宝更是喜欢,宝宝的玩具一大半都是他送的。
“蒙络前两天还送了宝宝一对玉玲珑,今儿吃伏羊宴自然要叫他。”
雷栗同周毅商量,“陈祥让也叫上,这黑山羊难得,让陈伯也吃口新鲜,还有朱珠儿和干爹他们,惊笙、苗夫郎和柳小草家的都叫上。”
“外阿公他们带过去的马车给了学堂先生们用,叫咱家的车夫去接,再租一辆马车接惊笙和柳小草家就齐全了。”
“不够吃就再买只羊回来,或者宰只鸡杀只鸭配,天热,买些冷饮凉酒回来,大人小孩都高兴。”
“成。”
周毅见他定好了,就点点头,“我先去烧火,等你安排好了来宰羊,他们来了正好揉面做饭。”
苗夫郎和朱大户两家近,来得最早,也没有闲着等吃喝,都撸了袖子去帮雷栗和周毅生火做饭。
苗夫郎和朱珠儿带着孩子就没去后厨,在堂屋和柳叶儿择菜说话,看俩孩子跟宝宝在软榻上玩。
远的外家和雷惊笙、柳小草一家三口也到了,一大伙人一块上阵,几个锅炉齐用,边说话效率也高上不少。
清汤羊头、风味卤羊肉、葱爆羊肉、香酥羊排、辣炒羊杂、羊肉小煎包,还有一只半大羊羔做的烤全羊,焦香酥脆肉汁四溢。
素菜自然少不了,柳果带了不少家里的青菜上来,叶上撒了水珠还青翠着,就蒜全炒了装做两盘放。

第140章 周毅脸红害臊:“想老婆……”
因小孩子不好吃太多羊肉,怕上火流鼻血,还宰了只鸭子做酸笋柠檬鸭,鸭肉性凉,酸食也开胃。
主食就是面条和烙饼,搭上一满杯的白醪凉水或荔枝凉酒,香得人食指大动,不住大快朵颐。
雷家有冰鉴。
是蒙络让自家船队从中川捎来的,才十来只,自己留一只,陈掌柜一只,心上人梅与清一只,给了雷家一只,剩下的都作人情送了或卖了。
冰鉴里镇着瓜果,削皮切块,摆在饭桌上做解腻的吃,或者浇上牛乳、凉水、凉酒等就成了水果捞。
天气太热。
堂屋里还放了两只大缸,里头放了硝石和水制冰。
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在生物和化学上看硝石苦、寒、无毒,但这里的提炼技术一般,不确定硝石里含不含有毒矿物,直接制出来的冰不建议食用。
毕竟吃鞭炮味的冰也有点怪怪的。
但降温消暑是没问题的。
白雾似的凉气徐徐飘出,便是一大家子亲朋好友凑堆吃饭,也不觉得热意蒸笼。
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大人们谈天说地的,从地里的庄稼和物价到今年的天气,比前几年都热,不可避免地说到开春那轮彩色鲜明的日晕,都怀疑是两个太阳闹的鬼,说得连周毅都不太坚定的。
虽然他是唯物主义人士,但穿越这事儿它也不怎么唯物啊!
周毅人在这就是铁证。
总不能那些光怪陆离的现代生活都是他幻想的,那他想象力也太出类拔萃了点,运气也太好了些。
女眷夫郎们也谈起庄稼和天气,说家长里短和收支,又说起娃娃们和读的村学堂如何,说自家孩子又学得了几个字唱了几首诗。
“阿肆堂长真是天灵地秀出来的人物,学问比张童生还高哩,识得好些诗,说了好些名人故事。”
柳小草眼里晶亮,对阿肆姑娘崇拜喜欢得很,他家的桃哥儿今年已到了入学的年纪,学了几个月还交了许多朋友。
“我家桃哥儿认了好些字,诗歌也会唱两首,比我这个只会写自个儿名字的爹爹强多了,阿肆堂长还夸他有天赋,这么学下去,以后指不定也能当个先生呢。”
“我家花儿姐倒是皮。”
外阿婆笑着摇头说,“去学堂一坐就跟刺挠似的,下学了就跑得飞快,只有跟周毅学那些拳脚是仔细的。”
“小木倒是学的好,他心静,日后若是能考个童生秀才什么的功名,那可就是祖坟冒青烟喽。”
“指定能。”
雷惊笙跟着笑着说,“小木一看就是好苗子,好学认真,又不张扬不爱热闹,做什么都能成的。”
雷惊笙也有去学堂念书,不过她年岁大了,也不指着当夫子就没多长足的愿望,只是去学字明事理,日后替阿哥阿嫂管辣椒园利索不被人蒙骗就好。
“小宝在学堂里怎样?”
雷惊笙又问苗夫郎,“学堂里的孩子多,小到五六岁,大到十八九岁都有,女孩哥儿虽有自己的教室,但小汉子们就在邻里隔间,仔细了别被大孩子欺负。”
“没有被欺负。”
苗夫郎笑了笑说,“我和他爹也在村里住着,他爹那个牛身板也不是吃素的,早上被大孩子欺负了,下午拳头就打过去了,哪有人敢欺负我们小宝?”
“就是啊。”
雷栗听了一耳朵也凑过来,笑着打趣雷惊笙道,“你还说什么大孩子,里头有些都比你大两三岁,孩子都有了,就你还指望我给你找相公。”
“哎呀。”
雷惊笙到底面皮薄,私下里跟阿哥说这些就算了,被闹到长辈跟前来就有点羞恼了,嗔他道,
“什么孩子相公的,阿哥又拿这些打趣我,也不见阿哥你上上心给我相看个,寡个两三年别人家孩子都能跑了。”
这话惹得几个长辈都哄笑起来。
“急啥啊。”
朱珠儿劝着说,“好事多磨,你阿哥不也二十岁捡了你阿嫂才成亲,真要着急嫁了,苦的还是你哩。”
“你要想抱娃娃,我们家硕儿随便你抱,保证你带了几天就不想娃娃了。”
“是哩。”
柳小草深有体会,“你家硕儿现下还小不过两三岁,我们家桃哥儿大了,被娇惯得也闹腾,上了学有了伴儿,叽叽喳喳的话更多了,问的东西我和他爹又不懂,真是闹得脑袋大。”
“爹爹!”
桃哥儿在跟小伙伴们玩呢,乍一听自家爹爹背着自己说坏话,就不高兴了,叠起小眉毛撅起嘴,
“我哪里有话多了?你再说,再说我就不跟你玩了!”
“就是!”
花儿姐自觉是阿姐,又是女侠,出来行侠仗义了,杏眼瞪着这些笑哈哈的大人们说,
“张先生说了,背后议论人是不好的,你们是大人怎么能带坏小孩子呢?”
外阿婆他们又是一阵笑,正说到今年税收有些愁云的阿爹阿公们也看过来,笑着打浑水。
几个小孩子本还同仇敌忾,被这个阿爹递块糕点,那个阿公夸两句,小团体立马土崩瓦解了。
笑闹间夜慢慢深了。
苗夫郎和朱珠儿两家在县城里有房子,坐马车回去,或是慢慢走回去都成,柳小草一家和外家自是住在雷宅,等明儿吃了早饭再回村里。
蒙络和陈祥让就不必说了。
蒙络走前,还听了雷栗的馊主意,在身上撒了些酒又多闷了两口,装作酩酊大醉的样儿,再回去说些剖白真心的话,看他家角儿是什么反应。
不是有句老话么?
男人三分醉,装到你流泪。但要是一点心都不动的,便是弯钩上装了龙肝凤髓人家也不咬。
蒙络也真不争气。
让他装醉,他倒是真醉了,一上马车就呼呼大睡,让雷栗这个狗头军师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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