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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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雷栗一点也不在意。
按住周毅的后颈,将人压下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接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带着些味铁锈味的吻。
才睁开眼,墨色的眼瞳波光流转,狡黠带笑,“疼么?”
周毅又被雷栗咬了一口。
咬在原先破皮的地方,淡色的嘴唇都红了一小块,洇着血色,稍一舔到,微微刺痛的感觉就更明显。
“不疼。”
周毅摇了摇头。
这都算不上是伤口,也不能算疼,可雷栗就是仗着他皮糙肉厚又耐疼,就左咬咬右嘬嘬,非要找到一个周毅会疼的地方似的。
“真不疼?”
“不疼。”
“我有点疼。”
雷栗故意伸出舌头,舌尖微翘,像蛇头翘起欲进攻的蛇,语气却是放低了弱了故意磨周毅,
“能给我吹吹么,好相公?”
“……”
周毅捂住他的嘴巴,手心被舔了,耳根热了点,也坚定意志,“别闹了,快些起床吃早饭吧,虽然昨晚给家里捎了信,但今天也要早点回去,免得爹娘他们担心。”
“都这么大人了担心什么?”
雷栗嘴被捂着,说话有点含糊,“难得只有我俩出来,你就不想再跟我多待一会儿再回去?”
“我们有好些地方眉逛过,我听蒙络说县东有个姻缘庙,供的姻缘娘娘可灵了,我们去拜拜?”
“拜姻缘庙做什么?”
“谢她赐我们一段好姻缘,再给宝宝求一段好姻缘,现下人多了,得提前预订才好,姻缘娘娘就能早早给宝宝相看了。”
“这也太早了……”
“不早不早。”
雷栗从床上顾涌起来,坐到周毅怀里亲他,边调笑道,“我俩就是拜得晚了,才这么迟才遇着,若是拜早了,早早成亲,相公就能尝到十六七岁……”
“……不了。”
十六七岁那不是犯法吗?
周毅真的不想被他的帽子朋友抓,也不想被笑好几年。
不过雷栗十六七岁的时候,处境已经很难过吧?生病的爹,体弱的娘,没钱的家和被风言风语围绕的雷栗,小小年纪就要撑起一个家了。
“要是我遇见十六七岁的你,我会夸他特别勇敢,非常棒,努力地做自己,挣自己想要的人生。”
“……”
雷栗挑了挑眉,自动忽略掉这段煽情的话,拉着周毅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坚持不懈地调戏他,
“若是我十六岁……”
“起床吧。”
周毅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了,连忙把手抽出来,把人放回床上,然后离床三米,“下午去庙里拜一拜,晚饭时候再回家。”
“……喔。”
木头脑袋。
一点风情都没有。
雷栗起时已经日上三竿。
吃过已经不算早饭的早饭,给家里捎了口信,又请了辆马车去清米县东的姻缘娘娘庙。
姻缘娘娘庙还挺多人的。
庙里的菩提树不知是几百年的了,几人合抱的粗壮,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长带,风吹来就飘飘扬扬的。
雷栗和周毅买了香,跟着人群流进庙里,虔诚得给姻缘娘娘拜了拜插上香,又投了不少的香火钱。
“抽一支签罢。”
庙里的主持慈眉善目,白了的长眉垂到了嘴边,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但他只主动对香火钱给得多的人解签。
“这个吧。”
雷栗随手抽了一只。
白眉毛主持接过来看了一眼,和善地笑眯眯道,“是上上签,命里有时终须有,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什么意思?”
说得雷栗一头雾水。
“虽然有一点波折,但结果的好的,夫郎不必太过心焦,等时机到了时,好姻缘就回来了。”
白毛主持越说,雷栗越糊涂,感觉他是骗钱的,想了想刚刚投的银子,觉得有点不值,就又抽了一只签。
“这个怎么解?给我家娃娃抽的。”
“多大的娃娃?”
“四。”
雷栗伸出四根指头。
“四岁?”
“四个月。”
白毛主持听到都笑了,“我还是第一回见这么心急的阿爹,好吧,我瞧你有缘,就再给你解一只。”
“这只也是上上签。”

“心诚则灵。”
白眉毛主持和蔼一笑,变相地承认了雷栗的话,但没一丝被拆穿的尴尬,不是脸皮厚就是不是第一次了。
雷栗也笑得盈盈灿烂,但毫不客气地回他,“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有龙……”
白眉毛主持先是一愣,接着开怀笑起来,听他质疑庙里的姻缘娘娘,反而觉得很有眼缘。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在庙娘娘像跟前还这样说话,若是在别的庙里,怕是要被轰出去了。”
“怎么?”
雷栗笑眯眯地反唇相讥,“姻缘娘娘收了银子不办事?这若是别的人听了,怕是要砸了这娘娘庙了。”
“这是一点便宜也不让……”
白眉毛摇头笑了笑,将雷栗抽出来的两根签放回竹筒里,再从一个藤织袋子里拿出一枚大铜钱,递给雷栗。
“香火钱都捐了,娘娘若是不给些表示,怕是要被你砸了庙了……这铜钱是在娘娘跟前开过光的,带在身上可保逢凶化吉。”
“什么凶都能化?”
雷栗见这铜钱有半个手心大,正面写“天赐良缘”,反面是“逢凶化吉”,铜钱身重而边缘光滑熠熠,倒有些像是真的。
“自然不是。”
白眉毛瞪他一眼,“这是化大凶保命用的,让你相公日日佩戴在身上,时机到了,它用处就显现了。”
“又是时机。”
雷栗有点嫌弃,又顺道问,“带了它能三年抱俩么?”
“不能。”
白眉毛主持吹眉毛瞪眼,“我这又不是送子娘娘庙。”
“嘁。”
这大概是唬人的。
但不要白不要。
雷栗刚把大铜钱揣进了口袋里,就见白眉毛主持朝他伸出了手,手心朝上,端得老神在在仙风道骨,却一点不害臊,“不是白给你的,十文钱。”
“……”
雷栗差点拿出来砸到白眉毛头上,但周毅阻止了他,掏了十文钱给主持,就拉着雷栗出了庙。
“蒙络这介绍的什么庙……”
雷栗五分虔诚的心变成了零分,就差发誓再也不来了。
不过庙门口摆的祈福红带,雷栗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领了两条发现这也要钱买,顿时更想骂蒙络了。
给了钱,写上字留了名,扔到了庙里的菩提树上最高的那一枝,雷栗皮笑肉不笑,“它最好有用。”
周毅看得好笑。
没笑两秒,那枚铜钱就被雷栗系在了他的腰带上,还妥帖地拍拍,“戴好了,十个铜钱……不对,十两并十个铜钱买的呢,那两只签抽了都不给我,又放回去了。”
说着,嘀咕了一句,“我就说他是骗人的,抽个签都这么小气。”
“没事。”
周毅抱抱他安抚,“求个心安好了,娘娘庙这么多人,想来也是有点灵的……拜了娘娘庙,接着我们去哪?”
“去吃饭吧。”
雷栗拉着周毅往山下走,这娘娘庙是建在一座不高不低的山上,石梯被人踩踏多了,上面的雪都化完了。
山上松树多,松树尖上一点小雪,山间雾气缭绕,浓绿浅青绕着白,偶尔听到山里传来一声空灵的鸟叫,再看络绎进香的行人,也别有趣味。
山下摊贩多。
以娘娘庙有关的居多,像什么开过光的香囊木剑、姻缘娘娘像、玉坠玉镯、经幡之类,还有冒充山上和尚抽签解签的。
除此之外,唱木偶戏的,卖青松青柏的,镂空木雕并木头机关玩具的,稀奇古怪的摆件,目不暇接的绣帕,还有一些素斋店。
雷栗进了一家人最多的,等了好一会儿,菜才上来。
滋味确实不错。
雷栗和周毅吃完又逛了逛,见着喜欢的有趣的都买了,快日落了才坐马车回县城雷宅。
这马车是包了一天的。
终于回了家。
周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宝宝。
宝宝两天没见到爹爹了,不提不见时还好,没想起来要哭,这一见就瘪嘴巴掉小珍珠了。
“宝宝乖……”
周毅熟练地把宝宝抱起来哄,看到他哭得撕心裂肺、抽抽噎噎的,也很有些心疼。
雷栗见宝宝哭了,却坏心眼起来,逗弄宝宝哭得泛红的小脸蛋,还学宝宝嗷嗷地哭,哭得小宝宝都忘了节奏了,呆呆地看着自家爹爹。
看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哭。
但宝宝哭一下,雷栗就学一下,学得宝宝手足无措,又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瞪这个坏爹。
“你就别欺负宝宝了……”
周毅语塞又无奈,一手抱着热乎乎的小宝宝,一手拉了拉雷栗的手,示意他收敛一点。
“好吧好吧。”
雷栗从善如流,乖巧闭嘴。
周毅又哄气呼呼的小宝宝,变走来走去地轻晃,边轻声软气道,“爹爹不欺负宝宝了,宝宝不气了,嗯?跟阿爹说今天有没有听阿爷阿奶的话,好好吃奶,好好睡觉……”
“啊啊……”
小宝宝见阿爹认错态度良好,就原谅了他,咿咿啊啊地跟他说今天做了什么,手舞足蹈的配上动作。
“阿爹知道了,宝宝有好好吃奶,也有好好睡觉……”
“啊呀呀!”
“嗯嗯,睡了好久呢。”
“啊啊呀呀!”
“阿爷还夸你乖是不是啊?”
“呀!”
周毅一句,宝宝一句,好像真的听懂了在对话。
雷栗只听到了咿咿啊啊,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怀疑周毅只是在唬宝宝的,但这样软着声音哄宝宝的周毅,也让他心痒痒的。
宝宝房间里没人。
他们回来之前,宝宝已经吃过奶了在玩小绣球,陪着宝宝的木奶娘见他们回来了,就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房间门也关上了。
冬天风大风多,不能吹进来冷了宝宝,倒方便了雷栗。
周毅抱着宝宝,雷栗就从周毅背后抱住他,脸亲昵暧昧地蹭着周毅的耳侧,又细碎地吻他的颈项。
“你在做什么……”
周毅有点臊。
他想躲开雷栗的吻,但怀里抱着宝宝,自己也被雷栗箍住,就怎么也躲不开,不是被亲左颈就是被亲右耳朵,拆东墙补西墙似的。
“亲我相公啊,还能做什么?”
雷栗亲着周毅的一只耳垂,边嗓音含糊地调笑他,“不然你想我还做什么?做昨夜里的事情么?”
“别说这种事,宝宝还在呢。”
周毅臊讷不禁训他,不轻不重的,听在雷栗耳朵里像调情,轻笑一声,就掰过周毅的脸接吻。
“捂……”
周毅下意识捂住宝宝的眼睛,不让他被带坏。
但宝宝也不是个听话的,见两个爹爹背着自己在玩,就抓住了阿爹的手使劲挪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啊啊?”
你们在做什么?
婴语四级的周毅听懂了宝宝的话,脸热耳臊地哄他,“没什么,宝宝先在小床里自己玩一会儿,阿爹再来跟宝宝说话好不好?”
“啊啊!”
宝宝觉得不太好,但他人小言微,周毅哄着直接把他放在了小床上,雷栗用今天买的镂空小木球逗他,宝宝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而周毅被雷栗吻住。
背对着宝宝,吻得脸红耳赤,体热心燥。
雷栗墨色的眼瞳含着水色,灿灿发亮,如星子熠熠,嗓音却放低了逗弄他,“刚刚怎么哄宝宝的?也那样哄一哄我,好不好相公?”
“不要……”
周毅臊赧地拒绝了。
哄小孩子就算了,雷栗都多少岁了,还要那样子哄,一点也不害臊。
雷栗以前听见他那样哄宝宝,还笑他,说他像小奶猫叫,小奶猫也没有他那么软和的,是好捏搓的白面团捏的奶猫,一蒸就宣软极了。
如果雷栗生在现代,又会上网,他就知道周毅那是夹子,肯定会说哄宝宝的周毅是一块巧克力小蛋糕。
甜甜软软的。
不是小蛋糕是什么?
雷栗尤爱甜食,像周毅这种脸红害臊香香软软,又容易被欺负的小蛋糕,他能一口气吃十个。
“怎么不要?”
雷栗摸着周毅的脸调笑他,故作可怜,“刚刚不是很会哄宝宝么?现在哄一哄我就不会了?你哄宝宝可比哄我甜多了……你也叫我宝宝不就会了?”
“太肉麻了……”
周毅实在叫不出口。
“怎么对宝宝又说得出口?”
“宝宝本来就是小宝宝,你又不是,怎么能像哄孩子一样……”
“我比你小八岁,怎么不算孩子了?”
可是你二十二了啊。
哪有二十二岁的小孩子,都大学毕业能进社会找工作了。
周毅心想,叫不出口。
但雷栗不依不饶的,硬是要周毅这样哄他,闹得周毅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又肉麻又有点尴尬。
“那你说点好听的,好听的会说吧?”
雷栗也不知道是给他下台阶,还是给他挖陷阱。
周毅不知道什么叫好听的,在脑子里搜索了好几个昵称,最后勉强选了一个不太肉麻的。
“乖乖?”

“这算什么好听的?还没有我叫你亲亲相公这么亲。”
雷栗张眉斜眼,不依不饶,势要从周毅这里听到比宝宝更哄人的,“你哄宝宝那么会,怎么我就不行了?你若想听我叫你宝宝,天天叫我应你。”
“相公宝宝、亲亲宝宝、亲亲阿毅、阿毅宝宝……”
“……行了行了。”
周毅臊得头皮都发麻了,连忙捂住雷栗的嘴巴,“你、你别这么叫我,叫我名字就成了,这实在……”
实在太肉麻了。
他听得浑身上下虫子爬一样。
雷栗乜斜他,微挑眉,意思是他不叫了,换周毅叫。
反正他今天、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听周毅出个满意的昵称!周毅叫不出来今天晚上就死定了!
死床上那种!
周毅窘迫万分。
他都三十岁的人了,碰上雷栗之前恋爱都没有谈过,也没跟谁说过情话,要他情意绵绵地叫着昵称哄雷栗,实在是太刁难人了。
叫乖宝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雷栗盯着他。
面面相觑,虎视眈眈的。
周毅只好赧着脸,很难为情地低声念了两个音,
“……”
“……?”
这么近的距离,雷栗都没听清,一时都给逗笑了,
“那平时说话挺大声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小声?我是要你哄,又不是做什么,一副被我轻薄的样子。”
说着,雷栗捏住周毅的下巴,离他更近,带着笑哄他道,“乖乖,就说点什么好听的哄我一下,嗯?”
“除了床榻上,你还没怎么哄过我呢……”
就是在床榻上,周毅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翻来覆去就几句:
“哪里疼?”
“我给你揉揉。”
“乖,先别睡,我抱你去洗一洗。”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对不起,我下回控制一点……”
最后这类雷栗还不喜欢。
费了这么大劲儿,好不容易把人勾到床榻上了,还说要控制要克制,去他的,这不就是给钓不给吃吗?
还有一条。
大佑朝叫伴侣不是夫郎就是娘子,但“夫郎”的涵义就跟“夫人”差不多,特别官方,连旁人叫起来都是“栗夫郎”“苗夫郎”,像现代的“栗夫人”“苗太太”。
结婚夫妻更亲密正式一点的叫法应该是“老公”“老婆”,但周毅一次都没有叫过,也没有让雷栗叫过他老公。
太肉麻尴尬了。
周毅叫不出口。
说实话,雷栗每次叫他亲亲相公,他都觉得有股电流从尾椎到头顶,有种又爽又尴尬又难为情的感觉。
不过雷栗叫得自然大方水到渠成,连故意撒娇卖软时都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到周毅觉得不自在都是错的。
他也就不好意思纠回雷栗。
不然被雷栗发现他对这种亲昵词反应大,肯定会坏心眼地,用脱敏作借口,故意一遍遍叫他、逗弄他、调戏他。
要让柳叶儿这些长辈或小宝这些小孩子听到雷栗这样叫,周毅指定臊得无地自容,落荒而逃。
但他要逃跑了,雷栗反而会更兴奋,更喜欢这样叫他。
可以死。
但不能这样社死。
周毅心想着,脸上臊讷更甚,被雷栗目光炯炯地盯着,抿了抿唇,尽力提高了点声量,“……宝、宝贝。”
“我听不清。”
“……宝贝。”
“太小声了相公。”
“……”
周毅看见雷栗笑盈盈狡黠的眼,难为情又憋了点气,顿时恶从胆边生,捧住雷栗的脸亲了一个超响的啵儿,中气十足道,“宝贝!乖宝贝!”
现在行了吧?
够大声够响了吧?
他还亲嘴了,还叫了两次,这算正儿八经地哄雷栗了吧!
“……”
雷栗没说行或不行,促狭的目光忽然瓢向了周毅后面,短促地低笑了一声,“被别人听到了哦。”
“……”
周毅慢半拍地扭头看去,顿时卡住了,蚌住了。
是外阿公和外阿婆。
还有花儿姐和小柳木。
长辈和小孩。
这下凑齐了。
周毅想扯出一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花儿姐嘴快得很,捂住嘴巴偷笑,声音却大极了十分招摇。
“表婶婶在跟表阿叔说羞羞话呢!这么大人了还叫乖宝贝,爹爹都不会这么叫小木呢!表婶婶羞羞!”
“……”
外阿公和外阿婆也有点讪讪和好笑,显然没想到周毅私底下和雷栗会这样,还在宝宝房间里腻歪得这么大声。
花儿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呀”了一声,连忙招呼小柳木,“小木快关门!表婶婶和表阿叔要给宝宝生小妹妹呢!”
门“啪”地关上了。
“……”
表婶婶周毅这下是真的要羞死了。
而始作俑者雷栗
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连串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叫你早不叫现在知道错了吧哈哈哈哈!”
“……”
现在知道了。
真是面子与泪的教训。
这事似乎十分戳雷栗的笑点,他笑出眼泪乐不可支,伏在周毅怀里,足足笑了五分钟才喘着气停下来,笑得周毅都差点自闭。
“乖宝贝。”
雷栗眼里促狭的笑意烁烁,很可怜似的摸着周毅的脸,轻声似哄实逗道,
“被花儿姐知道这事,全家都会知道了,宝贝不止被我笑,还得被舅舅他们笑好几天了,真可怜……”
“……”
死了算了。
周毅真的要自闭了,突然小床里传来一声惊哭,他就立马忘了刚才的窘况,奔到小床看宝宝。
“怎么了怎么了?”
“呀呀……”
宝宝嘴巴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蓄满了晶莹的眼泪,眨巴一下小珍珠就掉了下来,小可怜似的。
委屈地举起小手给阿爹瞧,又“呀呀”地叫了两声。
是宝宝的一个小手指头卡在木球的缝隙里了。
木球是镂空的,有很多空隙,他的手指太小又有肉,很容易就被卡住,他想拔出来,但越拔手指越痛,就忍不住委屈哭了。
镂空木球……
周毅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雷栗买的,但这么小的球给宝宝玩不合适,不说会卡手指,小孩子力气大,又没轻没重的,乱扔乱挥的时候很容易砸到自己。
宝宝这时候正处于摸索好奇阶段。
刚注意自己的小手时,都要动一动、咬一咬小手,别说这新奇的小木球,给咬伤嘴巴,咬伤牙龈影响出牙就不好了。
所以他给宝宝的玩具都是布的棉的,连小宝送给宝宝的小木马也套上了棉布套子,玉器金器也是不给宝宝的。
他就刚刚一眼没注意,雷栗就把小木球给宝宝玩了,圆圆的,他还以为是宝宝刚才玩的小绣球。
边想,周毅边小心帮宝宝把手指弄出来,再把哭泣的小宝宝抱起来哄,“宝宝乖,不哭不哭了,阿爹吹一吹就不痛了……”
说着,偷偷将那只被咬玩得满是口水的木球拿出来藏好。
不然让宝宝看见,说不定又引起他的注意和喜欢了,不给他玩拿出来放好,宝宝就又要委屈哭了。
“呜呜……”
小宝宝哭得小脸都红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朋友忽然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也不明白手指为什么痛,就是觉得很委屈很伤心。
雷栗看着哭唧唧的小宝宝,有点讪讪,想了想,掏出一块奶条,在宝宝嘴里沾了一下。
这是什么!
好好吃!
小宝宝惊得眼睛都睁圆了,像两颗亮晶晶的黑曜石,目不转睛盯着爹爹手里的白色东东,舔了舔小嘴巴,朝爹爹探出身子,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啊啊……”
这是什么呀爹爹?
“宝宝想吃么?”
雷栗坏笑了下,将奶条在小宝宝面前慢悠悠地晃了晃,见小宝宝眼巴巴的,挥舞小手写满了很想要。
“啊呀……”
爹爹,想要……
“吃了就不能哭了喔。”
“啊啊!”
小宝宝快乐地挥舞小手,眼亮亮地看着爹爹拆开白东东的油纸。
“他还不能吃奶条。”
周毅出声阻止这一大一小的交易。
奶条是牛奶做的,因为不易保存,只有冬天才会用过船运从其他地方流通到清米县,但小婴儿不能吃牛奶,自然也不能吃牛奶做的奶制品。
羊奶倒是可以喝一点。
“怎么办?”
雷栗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很可惜的样子,“阿爹不给宝宝吃,爹爹也要听阿爹的,不然阿爹不给爹爹上床了……”
“你又乱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不给雷栗上床了?
他有过这种权利吗?!
周毅羞恼地捂住雷栗的嘴,横着眉瞪他,但只换来雷栗笑意涟涟的眼。
“啊啊!”
小宝宝似乎听懂了,回过头来,皱着小眉毛瞪自家阿爹,气呼呼的,像块蓬松的奶油小面包。
“啊呀呀!”
小宝宝力争口粮。
周毅坚定拒绝,“不可以吃。”
“呀!”
小宝宝用力点点头。
周毅又摇了摇头,“真的不可以吃,会吃坏小肚子的。”
小宝宝泫然欲泣。
小宝宝气急败坏。
抛弃了哄他抱他的阿爹,投入了坏爹爹的怀抱。
“啊啊!”
不要阿爹了!

小宝宝比他爹爹好哄。
周毅给宝宝喂了一点点甜甜的芝麻蕉泥,宝宝就立马背叛了坏爹爹,投入了阿爹的阵营。
芝麻蕉成熟后果皮杏黄色,皮表有褐色小斑点,被叫着芝麻蕉,果肉黄白色,比一般香蕉更香甜软滑。
宝宝和他爹爹雷栗一样,都爱吃甜的,但他才三个多月。
只沾了沾勺子让宝宝尝了个味,再吃上一些奶,宝宝打了个小饱嗝,又被阿爹顺小肚子避免胀气,舒服地哼哼唧唧,很快就睡着了。
宝宝他爹爹就没那么好哄了。
周毅嘴笨,又容易害臊,哄了雷栗半宿,说了许多雷栗想听的令人羞耻的话,还被缠着缴了全部税,才被“善心大发”的雷栗暂时放过了。
雷栗似乎喜欢上了叫周毅很亲昵的称呼,亲亲相公都落得平凡普通,爱称变成了“阿毅宝贝”“阿毅乖乖”“乖宝”“亲亲阿毅”“亲爱的”……
怎么肉麻怎么来。
偏偏雷栗乐在其中。
每次不是忽然贴近周毅的耳朵,就是一番缠绵后抱雷栗去洗澡时,用低声带笑的嗓音,似促狭似轻佻地念咬出这些字:
“阿毅乖乖……”
“亲爱的真好……”
或是在周毅帮雷栗做了点小事,譬如带了想吃的点心、给他带酒楼账本、递了杯水,就含笑轻快很自然地道,
“谢谢阿毅宝贝。”
叫得周毅头皮发麻,牙齿发酸,面红耳臊地连忙捂住他的嘴。
幸好雷栗不在人前这样叫。
不然周毅得臊死。
好在“一家川菜馆”到了年关熬油费火,忙碌非常,西岭府城、中川府城境内的连锁店铺都把账簿备份了过来。
雷栗大部分精力都转到了算账和管理上,不太顾得上周毅。
不过同时,由于多了好几个村子种辣椒,辣椒产量完全能跟上“一家川菜馆”,甚至还有多余的辣椒粉辣椒酱外销,所以今年的川菜馆生意特别红火。
红火到周毅都没有时间摸鱼了,一大早就到了川菜馆里盯着。
后厨扩大了一倍,新老厨师汲汲忙忙,切菜送菜的帮厨脚不沾地,店小二进来念菜单都全靠吼,来不及抹把汗就又端菜出去。
保不齐有浑水摸鱼的。
但周毅五大三粗,火眼金睛带着尺,很能震慑一些。
不过答应苗夫郎的没忘。
苗玉蕤。
周毅给小宝起的名字。
“玉,如玉珍宝,蕤,草木茂盛,用作人名就是健康、有生机,有词葳蕤繁祉,意为家庭幸福美满、人丁兴旺,还有事业繁荣发达。”
苗夫郎十分喜欢这个名字。
小宝是他的珍宝,是最珍贵的宝贝,而健康美满是他对小宝的祈盼,他没有生在一个富裕美好的家庭,第一段婚姻也不好,害小宝总被他生父牛大力欺负。
所以他十分盼望小宝以后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相濡以沫,平安顺遂地、好好地过日子。
小宝也喜欢这个名字。
虽然笔画有点躲,写起来有点难,但是周毅阿爹和雷栗阿爹用心给他起的,而且爹爹也喜欢。
腊月二十九。
这是县衙开的最后一天,苗夫郎花了些银子和糖酒,带着小宝利落地改了名字,落到自己的户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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