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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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栗越听眉头越紧。
一个月几次,跟当和尚有什么区别?自己排解哪有真相公好啊。
生孩子真费劲。
雷栗日子过得顺当,由于体内各种激素的变化,果不其然,那方面的欲望增强了不少。
但又不能做。
周毅被雷栗折腾得都瘦了一圈,好在有方嬷嬷的指导和照顾下,雷栗每天都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健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二月底春耕。
雷栗要回三里河村盯着辣椒春种轮播,这是今年辣椒生意好与不好的第一步,他当然不能缺席。
雷家人想让雷栗在县城养胎,周毅和陈祥让下村的,但拗不过他,只好跟着雷栗搬迁,方嬷嬷自然也跟着下乡。
今年手头富裕了,一二月又是农闲,雷栗他们就请人把原本的雷家推了,重新建了一座青砖红瓦的大宅院。
虽然只是一进,但建筑图是周毅和雷栗一起商量画的,加上雷大山和柳叶儿的需求,扩建了不少地方。
比如卧室,比如猪圈和鸡圈,能种牛角子的院子,连狗舍和牛舍、马舍也用砖专门建了一个地儿。
比原来宽敞舒服许多。
家具是让柳小草和牛二树帮忙挑买的,不用吝惜银子,买的都是结实舒服的,装饰品还有一些配衬的花样图案。
要是让雷栗和周毅两个人来买,估计跟酒店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酒店精致,因为他俩都是实用极简风。
周毅对雷栗除外。
周毅肯定会给雷栗买一堆漂亮但不实用的东西,比如,本来可以用竹编装的,装驱蚊香料的刺绣香囊。
竹编雷大山可以做,不要钱。
刺绣香囊,一两一个。
加上雷栗现在坏了宝宝,周毅父爱发作,肯定还会买一堆小孩子用的穿的东西,比如长得差不多但静止的木制玩具,长得差不多但颜色不同的小狮子衣服。
幸好周毅手上没钱,否则雷栗挣得都不够他败的,偏偏他还是给雷栗败的,雷栗有时候都不懂怎么说他。
回到现在。
村里得知雷栗有喜了,除了之前打过周毅主意,想撬墙角的有些尴尬,其他人都很高兴,还给雷家送礼物道喜。
当然这些礼物只是自家种的菜下的蛋,但礼轻情意重,雷家人也很高兴,回了不少饴糖点心。
热闹过了,就要开始干活了。
辣椒要轮种。
连年重茬种植会导致土壤中的病原菌积累,增加土壤病害的风险,如根腐病、疫病等,继而影响辣椒的生长和产量。
连作还会使土壤营养失衡,某些营养元素过度消耗或积累,影响土壤的肥力和土壤酸碱度变化,导致不合适辣椒生长。
所以去年种过辣椒的旱地已经不适合种了,要用水稻-辣椒轮种的方式。
把种水稻的水田翻成新的旱地,再种辣椒,原来的旱地先深耕翻地,再灌水变成新的水田,种上水稻。
这是一项大工程。
因为三里河村只有几户人家有牛,但知道今年要轮播后,村长和村里人早在二月初就完成了。
没有牛就借,借不到就用人力拉,一亩一亩地来,陆陆续续地耕,不知不觉就翻完了。
有些人家怕耕得不够深,影响辣椒的出产,还翻了两三遍地,使土壤得到阳光的充分暴晒,尽可能杀死里面的病菌。

肥料这些东西周毅和雷栗都不了解。
但请来的种辣椒老农可是好手,什么肥料能粗茎,什么肥料能增叶,都烂熟于心,三里河村人对于肥料也有自己的心得,完全不用他俩操心。
三里河村的种辣椒大业热火朝天地进行,隔壁四里河村在陈祥让的监管下,也有条不紊地推进。
四里河村是第一次种辣椒,两个老农黄庆和娄大都跟着去了,三里河村只有小花做顾问看着,但别小看小花。
小花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三岁。
但在辣椒园里跟着娄大黄庆学了一年,又经常和村里的老农聊天,多听、多看、多学、多提问,不说完全掌握种植技巧,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小花种了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还养过五色椒,没有一棵养死的,足以说明小花的实力。
反正对于周毅这种种花养草光浇水,天靠天意能不能活的人来说,小花算得上是专家。
三里河村人也特别喜欢这个懂事能干的小姑娘,每每到饭时,都有好几户人家叫小花去家里吃饭。
小花几乎把全村的婶婶伯伯都认识了,跟小孩子也很玩得来,晚上不去跟小姐妹一块睡,就回自己的宿舍。
宿舍又宽敞,又舒服,还是独属于小花一个人的,比以前在家里时不时被阿爹打骂好多了。
所以小花特别感激雷栗和周毅,还有大山阿公和叶儿阿奶,他们对她就跟亲生的孙女一样。
在知道雷栗阿哥有了小宝宝后,小花是最高兴的人之一了。
小花一有空,不是围着栗阿哥转,就是去帮村里的婶婶伯娘带小孩子,有时候婶婶伯娘给的饴糖点心,小花也不舍得吃,小心揣在怀里跑去送给栗阿哥。
这些糖和点心都是最便宜最常见的那些,但栗阿哥每次都不嫌弃,笑眯眯地夸小花真乖,然后跟小花一起吃。
小花就笑得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
“小花每天都去买饴糖和点心么?”
雷栗把最后两块饴糖给小花,看她把这甜得腻牙的饴糖吃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怎么不买些头花和发绳?点心吃多了,吃坏牙齿就不好了。”
“婶婶和伯娘给的。”
小花摇了摇头,眼里亮晶晶的,“我在村长阿公家帮伯娘带小弟弟小妹妹,弟弟和妹妹吃点心和饴糖,伯娘也给我一些,我吃的不多,不会坏牙齿的。”
“栗阿哥你看。”
小花张大嘴巴,把洁白的牙齿给雷栗看,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我的牙齿好好的呢!一点也没有坏!”
“是没有坏,整整齐齐的。”
雷栗也笑了笑,又问,“小花每天都去帮伯娘带弟弟妹妹,这么喜欢弟弟小妹妹么?还是喜欢伯娘给的饴糖?”
“栗阿哥家也有很多点心和糖果,怎么来阿哥家的时候不拿一些,去跟朋友分一分,一块吃点心。”
“我喜欢跟栗阿哥一块吃点心,吃了就不能再吃了,吃多坏牙齿。”
小花挺着小胸脯,觉得自己可机智了,笑里都带了一股小得意,“我帮伯娘带弟弟妹妹,等栗阿哥的宝宝出生了,我就能帮栗阿哥带小宝宝了!”
“帮栗阿哥带?”
雷栗没想到这个回答,他以为小花是不好意思直接吃点心,又想吃点心,才去帮柳小草家带孩子。
他还想问小花是不是缺银子了,小花的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他娘仔细这些呢,开春就给小花新做了两套衣服。
他之前给过小花一些铜板,但是小女孩爱悄也爱吃甜,日里买头花买点心,用光了钱,又不好意思说。
“对呀!”
小花仰着小脸,带着明媚的笑,就像一朵漂漂亮亮盛开的野蔷薇,充满了生机和蓬勃的烂漫。
“栗阿哥那么忙,小宝宝又爱玩,小花跟小宝宝玩,照顾小宝宝,栗阿哥就能专心做生意赚银子啦!”
“小花还跟小草婶婶学缝衣服,小花也要给宝宝做一件小衣服,等宝宝出来了穿,可以么栗阿叔?”
雷栗闻言忍俊不禁,拍拍小花的脑袋,说,“当然可以了,宝宝知道这是小花姐姐给宝宝做的,肯定也很喜欢。”
“好耶!”
小花兴高采烈,就差跳起来。
“不过。”
雷栗又说,“小花现在也是个孩子呢,忙完辣椒园里的工作已经很累了,可以去找好朋友玩啊,跟他们聊聊天,做一些没有什么用但是开心的事。”
“栗阿哥知道小花的好意,小花这些喜欢宝宝,阿叔很开心,但是栗阿叔家好多人呢,你看,宝宝的阿公、阿奶和他阿爹都能照顾宝宝。”
“小花想跟宝宝玩,有空的时候来就好了,不用特地去学怎么带小孩子,这不是小花的责任和义务,知道么?”
“我不太懂。”
小花懵懵懂懂的,心下有点惴惴,不知道栗阿叔是不是不喜欢她这样做。
她见过有些叔叔伯伯就不喜欢女孩去带自家的新生儿,因为怕传染了“女气”,下一胎生女孩或哥儿。
“阿哥的意思是,小花现在应该去学习,去念书认字,学能维持自己生活的手艺,而不是学着怎么更好地做家务带孩子。”
雷栗认真地看着小花,“小花以后是想嫁人生孩子,还是想跟阿哥一样,自己赚好多银子,买大房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花想跟阿哥一样。”
小花坚定地说。
她一点也不想嫁人,因为她不想遇到跟她阿爹那样的人,不挣钱养家就算了,只会压榨自己的孩子和夫郎,动辄打骂,没有一点责任和担当。
她也不想跟爹爹那样,被相公欺负打骂,但又跑不掉,为了孩子忍气吞声,挣的银子都被相公抢了,自己跟孩子只能吃稀粥红薯和野菜。
“那就好好地学。”
雷栗说,“等小花长大了,可以留在阿叔的辣椒园,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用自己的手赚银子。”
“不过,要是遇到个喜欢的人,对方是个好人,小花也可以跟他成亲。成亲生孩子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你看阿叔和阿毅婶婶就很开心啊。”
“小花知道。”
小花重重点头,说,“周毅阿嫂也说过的,小花都记得呢!”
“非常好。”
雷栗表扬地拍拍小花的脑袋,看着她高高兴兴地跑远,两条小辫子一摇一晃,最后跟小伙伴们汇合了去玩。
这些小伙伴里有两个小子不对劲啊,看见小花就笑就脸红。
雷栗眯起眼睛。
不行,他要让娘给小花做一下培训,小花才这么小又没开窍,被那些小子占了便宜,被骗了怎么办?
等过农忙了,在村里建个学堂,请个教书先生来,小花学的多了,就没那么容易被骗了,村里的孩子也多,念书识点字挺好的。
但没等学堂开始建,三里河村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位就是向冲。”
陈祥让表情热络地介绍这个年轻汉子,“蒙络少爷的表哥,蒙家年青一代最杰出的青年才俊,负责西岭府城的米铺生意。”
“向冲少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到各个县城查看米铺的生意,这次刚好来了清米县,听闻雷老板的才识和周老板的手艺,特地来见上一面。”
“你好。”
向冲对雷栗周毅微微颔首。
向冲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双剑眉底下寒星目,相貌堂堂,面色却板正严肃,高束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透出一丝古板和刚正不阿。
身材高大健硕,站姿挺括笔直,即使玉冠华服,也能看出他长年练武的痕迹,跟一般富家公子的风度翩翩迥然相异。
“向公子好。”
雷栗摸不清这个向冲的路数,比起一个商人,他觉得向冲更像……像什么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但是莫名的,雷栗觉得向冲身上有一种很淡的上位者的统率感,会让人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
奇了怪了。
一般商人会有这种气质吗?
雷栗不动声色地思忖,他还注意到蒙络对向冲似乎不太熟稔,像老鼠误闯了野猫的地盘,气势不自觉地矮一头。
这个向冲比蒙络高出两阶啊。
阶级的阶。
“听说三里河村正在辣椒的春种,我来看看,辣椒园在哪里?”
向冲说话做事很直接利落,没有一点客套,拒绝了陈祥让休息的提议,抬脚就跟陈祥让往辣椒园去。
雷栗和周毅也跟在旁边。
“辣椒园有多少亩?”
“一亩辣椒的收成是多少?”
“去岁出产如何?”
“多少农户在园里劳作?”
“他们的工钱如何?”
“除了三里河村,还有一个村子也在种植辣椒?”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除了账面上的有的数据,还根据所见临时提问。
向冲不止听陈祥让和雷栗的回答,还随机问园里的农户,问得很细致,细致到雷栗差点忘了他是来巡视的上司,更像实地考察的合作商。

在辣椒园呆了一下午。
向冲把辣椒生意的老底都摸光了,不过雷栗和周毅坦坦荡荡,不怕他问,好学生还怕他不问呢。
向冲人很好相处。
虽然他看着侃然正色,不苟言笑,让人下意识地敛容屏气,但聊多了,就会发现他很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富家少爷的架子和娇气。
午后的太阳热出一身汗,丝绸面的靴子和长衫上沾了泥垢,向冲毫不在意,有小孩子给他递小山黄瓜,他还一板一眼地道谢。
雷栗的评价
不好糊弄但心地善良的地主家大儿子。
叫地主儿子是因为向冲有钱,感觉比蒙络有权有钱多了,但又不是傻儿子那一挂的,所以是沉稳持重的大儿子,一看就很得地主老爷的宠爱器重。
周毅还不知道雷栗给向冲也起了外号,不然他肯定又要说一说雷栗这坏毛病。
老叫他“败家的花花少爷”就算了,还叫蒙络“有钱的傻白甜”、叫八字胡掌柜“八字刻薄鼠”。
连陈祥让也被他起了外号,叫“中称”,因为陈祥让是个中年汉子,做事很公平公正,跟称一样。
之前老叫周毅去摘李子的青儿哥,也被雷栗蛐蛐了,起了个“李子哥”的外号。
“我怀疑你给黑煞白煞起名字时,是想叫它们黑傻白傻,但是不好听,才改了煞字,听起来很酷。”
周毅后知后觉地跟雷栗说。
雷栗闻言笑嘻嘻的,“它们小时候本来就挺傻的,而且,黑白双煞你不觉得很酷吗?”
“……”
周毅不觉得。
他觉得有点中二。
但他没打击雷栗的自信,只是坚定了不让雷栗给自家孩子起名字的决心,人的名,树的皮,名字起丑了,就丑一辈子了。
话到当前。
雷栗做正事时面上向来正经,心里可能在腹诽,但把向冲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事无巨细。
向冲显然很满意,面色都多了一丝温和。
夕阳西下。
雷栗和周毅心下松了口气,以为要结束陪领导巡视的工作时,却听向冲道,“听闻周兄手艺绝妙,清米县的生意全仰仗于此,不知今晚可否到府上叨扰?”
“自然。”
雷栗笑了笑道,“我们正有此意,只是怕蓬荜简陋,粗茶淡饭,怠慢了向冲公子,如不嫌弃,今晚还请尝尝我相公的手艺。”
“有劳了。”
向冲一拱手。
雷栗连忙回礼,在前头带路,面上笑眯眯地介绍村里的风土人情,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能下班。
他还想明天就回县城美滋滋养胎呢。
见到一行人都往自家来,雷大山和柳叶儿还疑惑。
但簇拥着一个玉冠华服的陌生人,栗哥儿和哥婿都陪候在他旁边,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也晓得是个大人物了。
两人连忙到门前去迎,又拘谨不晓得说什么。
雷栗见状,笑着对向冲说,“这里便是我家,这是我爹娘。”又对爹娘道,“这是向冲公子,蒙络少爷的表哥,也是咱辣椒生意的顶头老板。”
开春暖和之后,雷栗就让人新建了房子,要是之前那破瓦泥砖但屋子,就是向冲不嫌弃,他也不好意思让人来做客。
“伯父、伯娘。”
向冲对雷大山和柳叶儿抱了个礼,“在下向冲,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不碍事不碍事……”
雷大山连连摆手,笑得局促道,“不过我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一些农家物什,照顾不周的,您多见谅……”
向冲和颜悦色道,“伯父是长辈,叫我向冲就好。”
“先进门去说吧。”
雷栗把向冲陈祥让等人迎进去。
修缮后,雷家在三里河村一跃升为最好的院落,青瓦红砖,木铃叮当,屋檐底下挂着腊肉腊肠、几串火红的干辣椒和干蘑菇。
院子没有砖墙,而是用竹篱笆围起,显得空旷宽敞。
竹篱笆上爬了山黄瓜的藤蔓,枝叶鲜翠欲滴,开着嫩黄色的小花,结着几个青缨小瓜。
院中是牛角子树和五色椒,还有两棵高大的黄皮果树,几畦菜畦种着鸡毛菜和茄子,一些葱姜蒜苗。
向冲没见过牛角子和五色椒,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新事物,“这是什么果树?”
“这是土柠檬,又叫牛角子,矮小的植株是五色椒。”
周毅解释道,“前者酸涩,后者辛辣,难以直接食用,但腌制之后滋味极佳,层次变化多,是非常好的蘸料、佐料。”
陈祥让眼里闪过精光。
他来自中川府城,见多识广,却没有听过见过这两样,想必其种植与使用范围并不广。
一样辣椒就赚了这么多银子,这土柠檬和五色椒也能做菜,若是再开一家以此为主的酒楼,岂不是暴利?
但向冲在,陈祥让没有鲁莽开口,反而是向冲问,“这也是‘一家川菜馆’的需材么?怎的在地里没有见到?”
“它们不是。”
周毅摇了摇头,说,“目前应该只有我们家会腌制牛角子和五色椒入菜,所以只有我们家里种了,这土柠檬是山中移植,数量很少。”
“我想起来了!”
蒙络忽然叫道,惊喜又疑惑,“我在快餐店吃过它做的柠檬鸭,肉香四溢,不臊不腻,酸鲜开胃,为什么不在川菜馆里加这道菜?”
“因为它不辣啊。”
周毅理所当然,又有点莫名其妙,“不辣的菜放川菜馆干嘛?而且你们也没说要加。”
众人:“……”
竟无言以对。
向冲清咳一声,看到后院的土堡,见那土堡周围有些烟熏火燎的,问道,“那是又什么?”
“做面包的。”
周毅说,“面包是一种发酵后需要烤制的面食,用土堡锁住热量,面团在里头被烘烤而后膨胀,它也算一种……点心?”
“可以做咸甜两种口味,面团可以做多种形状,外饰和内馅儿也多种多样,可大可小。”
陈祥让眼前一亮。
“对了。”
周毅又说,“还可以做多点当下午茶,配红茶、果茶、牛奶吃更好,边看书、听戏曲,和友人聊天都适合。”
陈祥让眼前一亮又一亮,这次他也忍不住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周毅一脸理直气壮又无辜。
几人:“……”
雷栗觉得周毅这模样实在可爱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陈祥让等人都看向自己,一秒正经道,“先进屋吧,让周毅做些面包点心来,大家试试味道如何。”
说着,雷栗请客人们入内,落在众人之后,悄悄拉住周毅的手,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笑得明艳狡黠。
周毅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但手心被他挠了挠,挠得他也心痒痒的,忽然就很想亲一亲那张翘起的唇。
堂屋内。
陈祥让和雷栗陪着向冲说话,雷大山和柳叶儿在堂屋不自在,跟着周毅去了灶房,蒙络也跟了出来。
周毅有点意外,“你怎么不跟你表哥多说会话?”
“我和向冲表哥不太熟,我统共就见过他两面,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蒙络苦着脸,“向冲表哥是我娘那边的远房表哥,去岁我才见到他第一面,我也不知为何有些怕他,感觉他跟学堂先生一样,不,比学堂先生还严厉。”
“这次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来清米县,不会是辣椒生意出了什么我们没发现的岔子吧?”
“没事的。”
周毅安慰他说,“现在生意不是蒸蒸日上吗?就算有问题也是小问题,积极整改就好了。”
蒙络闻言觉得也对,心下放松起来,“你说得对,不准是我爹娘不放心我离家这么远,让表哥来看我呢。”
周毅动作很麻利,还有雷大山三人帮忙,不消多久就做出了一大桌子菜。
柠檬鸭,红烧肉,小鸡炖蘑菇,糖醋排骨,野葱炒鸡蛋,炒青菜,和枸杞叶瘦肉汤。
还有面包。
向冲吃惯山珍海味,但也被周毅这一手惊艳到了,尤其是柠檬鸭和面包,前者果然如蒙络所说酸鲜开胃,而后者跟传统面食迥然不同,各有千秋。
一行人吃到入夜。
向冲跟蒙络、陈祥让三人离开了,住处早有安排,不用雷栗操心。
雷栗洗了澡在用布巾擦头发,见周毅洗完澡回来,就把布巾给他帮自己擦,还偏头接了个漫长的吻。
微喘气道,“一整天都在说话,说得我嘴都快干了,有向冲和陈祥让他们在,连个嘴也不能亲,憋死我了。”
“现在没人了,想亲给你亲个够,别憋坏了,方嬷嬷说你有宝宝,什么都要顺着你心意来,不能忍着。”
周毅用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雷栗的头发以前风吹日晒的很粗糙,经过这些时间的护养,变得柔顺光亮,手感好极了。
雷栗忽然问,“你觉得向冲怎么样?”
“挺好的。”
周毅想了想,说,“人不坏,心地好,有话直说,有不懂的就问,而且很有耐心,事无巨细。”
“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你吗?”
“像我?”
雷栗点点头说,“他的气势跟你有些像,就是……很遵规守纪,不管是站还是坐都很板直,跟树一样。”
周毅忽然灵光一闪,“你是说,他也当过兵?”

“对!”
雷栗终于找到了向冲身上气质的形容词,就是当兵所特有的,“还不是小士兵,起码是个……百夫长?”
说着,又笑出来,“说不准还是个将军呢,陈祥让对蒙络是客气亲近,对向冲却是毕恭毕敬的,他地位肯定很高。”
“应该不会吧。”
周毅想了想看过的历史书,“将军不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就是继承父业,或者被提拔,蒙络家是米行,怎么会出一个将军来?”
“笨。”
雷栗轻哼了声,“他们说是表哥就真是啊?蒙络都没怎么见过向冲,跟他都不熟,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有点奇怪。”
周毅点点头,边给他擦发尾上的水珠,边道,“不过蒙家家大业大,他爹都有那么多个姨娘,蒙络娘家那边可能也人多,有个不熟的表哥也正常。”
像他看过的红楼梦里边,荣国府的人都是一串串的,丫鬟、亲戚、客人,有些名字也相似,特别是称呼。
里头小红的名场面就是那一段奶奶论:
【我们奶奶问这里奶奶好。原是我们二爷不在家,虽然迟了两天,只管请奶奶放心。等五奶奶好些,……若有了,奶奶打发人来,只管送在我们奶奶这里。明儿有人去,就顺路给那边舅奶奶带去的。】
什么五奶奶、舅奶奶、这里奶奶、我们奶奶,看着眼睛都花了,更别说会记不得了。
而且蒙络看着就不太聪明,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上了雷栗的贼船,不熟悉一个远方表哥正常不过。
“也是。”
雷栗想了想也不计较了,“反正我们就是个种田的,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大不了拿银子跑路。”
说起银子,雷栗就心里就美滋滋的。
跟蒙家才合作一年,他就赚了几万两银子了,搁以前,他不吃不喝八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不仅在村里修了漂亮的砖瓦院,还在县城里买了两处房产,一处港口的小宅子,一处市区的两进大宅院。
这两进的宅院有抄手游廊、小荷花池、小屏风竹,大庭院,还有一棵大柿子树,花了雷栗几千两呢!
爹娘来县城住就住东厢房,他和周毅的孩子住在西厢房,请的仆人马夫住在耳房,马也有自己的马厩。
本来雷栗是想让爹娘住正房的,正房比厢房高出一截,是宅院里最大最精巧的建筑,采光也好,也最尊贵。
但雷大山和柳叶儿更喜欢住在乡下村里,要不是雷栗有喜了,他们偶尔才去县城住一住,就推掉了住在正房的提议。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雷栗留了个心眼。
他把赚的银子分成了好几份,一份放在明面上用,一份给爹娘保管,一份存在银庄,还有一份自己藏着。
藏在哪儿连周毅也不知道,更别说被别人找着了。
就算有了什么变故,有了这份银子,他们家也不会就此倒了。
没有变故更好,留给宝宝以后娶媳妇儿或者当嫁妆,……要是个哥儿或姑娘,还是招上门婿好,嫁出去被婆家欺负了都不知道,放在眼皮底下养着才好。
周毅不知道短短时间,雷栗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帮他把头发擦得快干了,又用扇子给他扇干透。
“还扇扇子啊?”
雷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现在天热了,过一会儿它自己就干了。”
“头发湿了容易生病。”
周毅摇了摇头。
方嬷嬷说了,有孕之后容易生病,特别是风寒风热,不能让雷栗仗着身体好就由着他跟以前一样乱来,有时头发都不擦,就急吼吼地拉他上床闹腾。
“我扇一扇很快就干了,你觉得这风冷吗?我扇轻一点?”
“不冷,正合适。”
雷栗安坐着任由周毅摆弄自己的头发。
虽然周毅有时吹毛求疵,细致到方嬷嬷都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但雷栗还是挺享受周毅的照顾的。
感觉……
把他当成了小孩子一样?
雷栗被自己逗笑了,“你现在是把我当成宝宝,学怎么照顾小孩子么?”
“没有啊。”
周毅有点茫然,“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照顾过孕夫,但是你怀着宝宝,我就下意识觉得你很脆弱,感觉一点没注意你就磕着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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