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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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被他笑得莫名,“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是。”
雷栗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虽然你挺会败家的,做饭的手艺倒真是一绝。”
“……你是真夸我还是反讽?”
“真夸你。”
雷栗点头说着,又夹了块萝卜吃,“你都能开酒楼了。”
“真的?”
“假的。”
雷栗看他跃跃欲试,迎头一盆冷水灌下去,“咱家哪有银子开酒楼?地段一般的一间店铺,半年租金也要几十两,打多少头野猪才够啊?”
“不过……”
雷栗又笑眯眯地捏住周毅下巴,“你要是把我哄好了,生了个一儿半女,这酒楼铺子嘛……也不是没得商量。”
“……还是算了。”
跟卖身似的。
不对,他已经入赘给了雷栗,除了没卖身钱,没有卖身契,没有赎金……跟卖身也没什么两样。
好像他比卖身还惨一点?
周毅摇了摇头,“你把菜端出去吧,我再打个汤就能吃饭了。”
“又是白花菜汤?”
“家里只有白花菜,你想吃别的?我现在出去采也来得及。”
“不用。”
雷栗点点头,出去前又说,“再打两个蛋花吧。”
萝卜焖猪尾巴。
紫苏拌猪耳朵。
听起来虽然不算什么硬菜,但香得旁边有人死了都不知道,要是用来下酒,更是一绝。
雷大山听到周毅的话,也勾起了馋虫想喝点酒。
周毅先看了眼雷栗,见雷栗点了头,才拿了几文钱并一只大海碗去,很快买回了一海碗酒。
这种酒就是雷栗之前说过的糙酒,虽然也是用粮食酿的,但是陈米,为了量大便宜,掺的水还多。
雷大山全喝完了也不会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是尝尝味,过个酒瘾。
雷栗也没给他喝多。
一海碗分成了几碗小的,雷大山,雷栗,周毅各一碗,柳叶儿不喝,她不爱喝酒。
周毅尝了一口,度数确实很低,喝不出来是什么酿的,有点甜味,像某种果香。
周毅忽然想到山稔子,他想喝他爷爷做的山稔子酒了。
“周毅。”
“嗯?”
周毅闻声看去,就见雷栗脸上一片酡红,连耳朵脖子都红透了,他吓了一跳,“你不会酒精过敏吧?”
这么点度数都能醉?
“什么米?”
雷栗摸了摸脸,就是感觉有点热,摇了摇头,“我就是容易上脸,没醉,我现在醒得能再宰一头野猪。”
眼睛都快迷离了。
周毅觉得这话里没有多少可信度,见他碗里的饭也快空了,就扶他起来,边对雷大山和柳叶儿说,
“爹,娘,我先带雷栗回房了。”
“……我真没醉。”
雷栗嘟囔了句,但没挣扎,由着周毅带他起来回房间。
倒在了床上。
周毅看着雷栗犹疑了下,还是动手帮他把外衣脱下来,然后脱他的鞋子,把人好好地放上床。
“明天起来再洗澡吧,现在先睡觉。”
“……睡觉?”
雷栗眯着眼睛看周毅,见他又脱自己的衣服鞋子,又说睡觉,还以为他做点什么呢,却见周毅拿着他的外衣出去。
“相公。”
雷栗抓住周毅的手,猛地一拽,将人压倒在床上,跨坐在周毅的腰上,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把外衣放好,这是今天你穿去县城的,脏了,不能穿上床。”
“喔……”
雷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周毅身上下来,坐在床上,表情很乖地看着他,“那你早些回来。”
说着拍拍身旁的被子,“我等你回来睡觉,你要快点。”
“……好的。”
周毅犹疑地看了雷栗三秒。
说实话,他不太能分辨雷栗是装的耍他玩,还是真的醉了,毕竟依照雷栗的德行,耍他玩的几率很大。
但雷栗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
“你先睡吧,我还要再洗个澡,我身上油烟味重,怕熏到你。”
周毅看见雷栗又点点头,说好的,心里的疑虑就打消了,拿着雷栗的外衣出了房间。
洗完澡。
周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到屋子里,借着窗户进来的月光,看见床上有一个鼓起的大包。
点了油灯。
跳动的烛光照亮了屋子。
周毅就看见雷栗已经睡着了,睡得四仰八叉的,完全占领了床铺,没给周毅留一点睡觉的地方。
睡着了好啊。
比睁着眼来等他好多了。
周毅心想着,把雷栗的手脚挪了挪,给自己腾出一个足够睡觉的空间,就去吹了油灯。
屋子陷入昏暗。
周毅躺到了床上才发现,雷栗的手脚又伸过来了,周毅要是躺下,要么悬在床沿上,要么枕着雷栗的手脚。
跟他醒着一样霸道。
周毅又挪了挪雷栗,雷栗被挪了又挨回来,挪了又挨,周毅不得已,只能去到床里面那块睡。
可雷栗又从外面滚进来了。
手脚跟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周毅的身上,长发松散的脑袋还往他脖颈上蹭,痒痒的。
嘴里嗫嚅着,像是在说梦话。
周毅用手隔着雷栗的嘴,担心他忽然张嘴咬他一口。
上次就是这样,周毅睡得好好的,雷栗突然就黏住他,一言不合就咬他一口。
得亏是咬在了手臂上。
不然就雷栗那个力道,咬脖子一口,周毅还能活?

光线隐隐绰绰。
雷栗的眼瞳漆黑又透着晶亮,笑意狡黠,又清澈,微仰着头看周毅,尾音上翘道,“相公,你想亲嘴么?”
“……”
周毅盯着他看。
雷栗笑着也不说话,任由他盯着,脑袋也似好奇地歪了歪,周毅疑惑地也跟着他歪了歪头,雷栗就笑了出来。
像在跟周毅玩。
又像在玩周毅。
“雷栗?”
周毅试探性地叫了声,问他,“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嘴。”
雷栗听岔了。
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毅亲他,但周毅只是犹疑地看着他,问,“……真醉了?你现在是睡不着还是想做什么?”
“想亲嘴。”
“除了亲嘴,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
雷栗支起一条胳膊,微起身上压,扣住周毅的后颈,稳稳地亲在他的嘴巴上,啾啾啾地亲了好几口。
他肤色白。
那双眼却漆黑如墨,在夜色中也能看见他带笑的脸,和微折射出光亮的眼,笑盈盈,又带着些平时没有的乖。
怎么说呢?
像20岁没有被社会屈打污染的大学生。
周毅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人,心里叹了口气,手上却拍了拍雷栗的脑袋,说,“亲好了吗?亲好了就快睡觉吧,睡不够明天我怕你起来头痛。”
“头痛?”
雷栗摸了摸额头,摇了摇头说,“头不痛。”
“我是说,你明天头痛。”
“明天头也不痛。”
雷栗忽然又坐起来,坐在周毅的腰腹上,拉着周毅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这里,有点痒……有东西在爬。”
“我看看。”
周毅拉开他的衣领,凑近了看,果真发现一只小蜘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比芝麻粒还小,像一颗小痣。
小蜘蛛受了惊,马上从雷栗的胸口爬到了衣服底下。
雷栗就把上衣撩起来,用嘴叼着,让周毅给他抓蜘蛛。
光线暗。
周毅要凑得很近才能发现蜘蛛的踪迹。
小蜘蛛还吐丝,一蹿一蹿的,周毅又怕捏死了它会有毒液出来,跟隐翅虫一样,只能放轻了力道去扑。
扑中了。
但不对劲。
周毅指尖底下摸了摸,平滑的,不是蜘蛛,而是真的痣,不是纯黑的,深棕色,很小的一颗缀在左胸口上。
周毅往右看了一眼。
右胸口也有一颗小痣,比左边大一点,艳丽的玫红色,端端正正地落在锁骨部上,微微地凸起。
那只讨厌的小蜘蛛也正落在上面。
周毅一抓就抓住了。
雷栗忽然把衣服放了下来,衣带掉落的上衣很宽松,轻松就罩住了周毅的脸,让他眼前一黑。
耳朵却听到雷栗的笑。
“……?”
他又被雷栗耍了吗?
周毅抬起头来,想问雷栗是不是又耍他玩,雷栗却将他的脸捧了个正着,湿热的吻落了下来。
还有含糊的一声。
“张嘴。”
“……”
像鱼儿进了水里。
没有一点生涩。
看不出这个人在两个月前,连汉子的手都没摸过,只会凭着本能磕莽上来,接个吻都能把两个人嘴唇磕破。
雷栗的手摸到了周毅的衣领。
“……!”
周毅猝然握住他的手腕,从接吻的间隙分离出来,喘息着说,“这个还不行……”
“……嗯。”
雷栗点了点头,显得有些乖,却张开嘴伸出舌头来,“还想亲嘴,相公……你想再亲一个么?”
“我不想。”
“你想。”
“……我想。”
周毅心道果然,捧住雷栗的脸,又短暂地亲了一个,蜻蜓点水一般,让雷栗很不满意,只得又补了两个。
“行了吗?”
“不知道。”
“好吧,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吗?蜘蛛已经抓到了,应该没有别的虫子了。”
“蜘蛛是什么?”
“这个啊。”
周毅把捏在手里还没死的蜘蛛给他看,小小的一只,差点又给它跑了,真落到床铺上就很难找到了。
雷栗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蜘蛛,总之很夸张地夸他,“哇,相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抓到小网虫了!”
“……”
周毅被骂多了,总感觉雷栗这句是反讽,但他表情又挺真诚的样子。
小网虫,也就是小蜘蛛是没毒的品种,周毅伸手出床沿,把蜘蛛放了,边问,“现在不痒了,可以睡觉了吗?”
“还没亲嘴呢。”
“不是刚刚亲过了吗?”
“刚刚不算,是我先亲你的,相公还没先亲我呢。”
“???”
周毅茫然了一下,还有这种算法?雷栗怎么喝醉了也这么不讲道理?
“明天再亲行吗?”
“真的?”
“嗯。”
“那生娃娃?”
“……下次,下次再说。”
“喔。”
雷栗点点头,躺下了床,过了三秒又问他,“生娃娃吗?”
“……”
不是醉了吗?
怎么比醒的时候更鸡贼了?
周毅只好哄着他,“现在太晚了生不了,等天亮了再说。”
“相公。”
“嗯,又怎么了?”
“靠近点。”
“……”
“我脸上有点痒。”
“你脸上也爬了蜘蛛?”
周毅闻言靠近他,仔细地端详他的脸,没找到蜘蛛,起身去点油灯,屋里亮了,又仔细地在雷栗脸上耳后找。
“蜘蛛还在你身上吗?大概在哪个位置?……不会跑头发里了吧。”
“嘴巴上。”
周毅闻声看去,倏然就被亲了一口,温热,软软的,他舔了舔下唇,后知后觉自己又被骗了。
“哈哈哈哈……”
雷栗哈哈大笑,笑意狡诈的眼里没有一丝醉色,活像土匪调戏小媳妇儿,“周毅,你真的很容易被骗。”
“……”
周毅语塞叹气。
又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的?还是你一直都没醉?”
“当然没醉。”
雷栗得意地哼了哼,“都跟你说了啊,我只是比较容易上脸,喝一坛子酒我都不会醉的,也就你会信。”
“好吧。”
周毅反应过来了,难怪刚刚他带雷栗回防时,雷大山和柳叶儿都在笑,感情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
“周毅。”
雷栗猝然捏住周毅的领子,神色带笑又认真,“你刚刚说,天亮了就跟我生娃娃,是真的还是哄我的?”
“我以为你酒醒了就会忘的。”
“所以是哄我的?”
“是的。”
雷栗听完神色有些恹恹,松了周毅的领子,躺下床来,“我早知道你是骗人的,醉鬼你都骗……我不折腾你了,睡觉吧,这次是真的睡觉了。”
“你说话算话。”
“自然。”
雷栗真的睡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雷栗闹腾周毅太多了,周毅罕见地做了一个艳色的梦。
大概是艳色的。
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容,但能察觉是在笑,声音也很模糊,似乎是在叫周毅,又似乎是在叫教官,叫班长。
“……做饭真好吃,好想再吃一吃,教官什么时候再做饭啊?”
周毅听到这话,还以为回到了以前在部队当教官的时候,笑着说,“训练结束,你们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吃。”
“我们?”
那人笑了一声,但周毅能听出他不太高兴,“不能只做给我吃吗?教官。”
“行啊。”
周毅虽然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是爽快地点点头,“那得等我休息的时候了,我单独做一份给你。”
“教官现在不就是在休息吗?”
“现在?”
周毅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般地,他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休息,“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鸡。”
“什么鸡?”
“还能是什么?”
那人忽然半跪了下来,脸贴着周毅,抬起一双漆黑的笑眼,“当然是教官的啊。”
“啊???”
“教官饭做得这么好吃,爱肯定也……”
“嘶!”
好痛……
周毅直接被吓醒了。
还没来得及擦头上的冷汗,他猝然发现自己正在经历男性正常的某个生理阶段,而雷栗的手脚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大腿毫不客气地压着他。
“……”
难怪他突然觉得一痛。
周毅小心地挪开雷栗的手脚,想起身,雷栗就又缠了上来,带着困倦鼻音的嗓音贴在他耳边,
“起这么早……去哪?”
“有点事办。”
“……什么事?”
“……”
周毅不太能说出口。
主要是,他说了之后雷栗会不会放他走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算放,应该也要闹腾戏弄他一阵。
真是个令人痛心疾首的词。
“一点私事。”
“你是我的相公,你还有背着我干的,不能说的私事?”
雷栗闭着眼睛,但语气没得商量,“说,你要去干嘛?天都没亮,你别告诉我你又想去山上砍竹笋。”
“……差不多?”
“你应该不想见到我生气。”
“……”
周毅沉默了下,然后窝囊而小声地说了,“……真的只是一点私事,你应该也不想弄脏床铺吧。”
“我想。”
雷栗兴味大起地看着他,“我还没见过汉子做这个呢,正好,你给我看,被子脏了我去洗。”
“???”
周毅大惊失色。
“柜子里还有一床新的被褥,你明天也能弄脏。”
“!!!”

“不然呢?”
雷栗挑了挑眉,说着就去拉周毅的裤子,见周毅跟个小媳妇儿一样大惊失色,死命拽着裤头,顿时更来劲儿了。
“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不就比平常大点……不对,大挺多的。”
“雷栗!”
“嗯哼?”
“你闭眼不准看!也不准乱摸!”
“害什么臊,你可是我相公,以后还要跟我生娃娃的……往哪儿跑?”
一阵大力颠倒。
雷栗的一只手死死攥着周毅的脚踝,一只手扯着他的裤子不放,眼见周毅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还模样认真地端详。
“这不是挺好看的?藏着掖着干什么?怕我给你掰断了?”
“……”
“啧。”
雷栗轻啧一声,像是不高兴,又像是调笑,“又不说话了。”
说着,又故意低下头去,作势要进一步,看周毅被堵得死命往后仰头,最后避无可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
“脸好红。”
“耳朵也好红。”
“那里……也挺红的,还挺有脾气的,这小东西,又不对,是大东西对吧?”
雷栗慢悠悠地调侃周毅,“一碰它就哭了,跟相公一样。”
“???”
周毅突然被打了一耙,差点蒙了,“我什么时候哭了?”
“相公是没哭,但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哈哈哈哈……”
“……”
“又生气不理我了。”
雷栗故意皱起眉头来,很苦恼,“怎么这么生气的样子?我这不是在帮你么?夫郎都该帮相公的……”
“我不要你帮。”
“我要帮。”
“……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
“……”
周毅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雷栗也是真的高兴了,松开手,举起来装作投降的样子,“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闹腾相公了,相公原谅我吧。”
“……”
笑嘻嘻的。
一点诚意也没有。
周毅虽然有些生气,但一见雷栗这样也没什么办法,想叫他以后别这么干了,但雷栗肯定不会听他的。
于是沉默而窝囊地生了自己的闷气。
“真不理我了?”
“……”
周毅沉默地生气,心想,不想理,为什么理,理了又让你耍着玩吗?
“相公?”
“……”
又叫相公了。
每次这么叫都不安好心不怀好意。
周毅看都不看雷栗一眼,下了床,在床边穿好衣服,余光瞥见雷栗带笑轻佻的眼,闷气更大了。
“相公呀?”
“……”
雷栗他真的话好多。
周毅边想,边穿好鞋子出门去,雷栗也穿好衣服鞋子跟着出来,也没有拉拉扯扯,但就是能看出他们之间僵持。
又有些暧昧。
“相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讨厌我了?真讨厌我了?”
“……”
“果然。”
“……?”
怎么就果然了?
周毅疑惑地皱起眉,看向雷栗,就见他叹了口气,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我就知道,相公又讨厌我了。”
“……??”
周毅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还是又?
怎么就又了?
“刚刚啊。”
雷栗嬉皮笑脸的,“刚刚你不跟我说话,不就是讨厌我了?现在又跟我讲话了,相公是又喜欢我了?”
“都不是。”
“你是。”
“我不说话只是想暂时静一静,我刚刚没有讨厌你,现在没有讨厌你,以前也没有讨厌过你。”
周毅实话实说道,“不过,你有时候有些行为确实让我有点……有点郁闷,你应该改一改,不要总是戏弄别人。”
他神色认真,像板了起来,在他那张粗犷带疤的脸上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但雷栗只觉得很好玩。
色厉内荏的老虎。
跟纸有什么区别?
雷栗盯着他看,越看越喜欢,把周毅盯得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一点。”
“什么?”
周毅说着摸了摸脸,跟前的人忽然就凑了上来,脸上一湿,那人眉开眼笑得说,“有一点口水。”
“……”
周毅早该料到的,擦了擦脸,说,“你没洗漱。”
“洗漱完亲嘴么?”
“不亲。”
“你再说一遍。”
“……亲吧。”
“亲八个?”
雷栗故意挑了挑眉,笑着说,“见过世面了就是不一样,以前亲一个都难,现在都亲八个了……那就听相公的,我现在就去洗漱!”
“……嗯。”
周毅对雷栗的胡说已经有点免疫了,但“见过世面”是什么意思?
是见过他的……?
见世面应该不包括色面吧??
昨夜雷栗装醉闹腾了好一会儿,早上起来又故意闹腾周毅,惹得雷大山和柳叶儿的眼神都不对了。
从长辈的温和,变成了期待抱孙子/孙女/孙哥儿,最好能一年抱俩,两年抱仨的慈祥。
柳叶儿还给他俩都煮了两个鸡蛋。
周毅又想起刚刚和雷栗的尴尬事,吃个饭都感觉如坐针毡,吃完早饭,就连忙背了背篓,跟雷栗进山采药材。
因为醒的早。
今天进山算很早了,山里起了白茫的雾,踏着露水进山,鞋袜和裤脚都湿了一块,但周遭的一切都很新鲜。
空气新鲜。
嫩叶新鲜。
刚长的菌子更新鲜。
前天本来采了半背篓的菌子,但追野猪的过程中扔了背篓,菌子也摔碎了小半,更多是被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只逃过一劫的大野猪带着小野猪回来报复,还是被什么动物啃的,反正那些菌子是不能要了。
周毅可惜了好一会儿。
现在起得早,很多菌子藏在林下的枯枝败叶里,悄悄地散播它们的美貌,周毅就又有些控制不住手了。
菌子炖鸡。
味道极鲜。
雷栗家里就有一群小母鸡,会下蛋才两三个月,之前那些个头小小的蛋就是它们下的,要能用来炖菌子
周毅会被揍成味极鲜。
“一只母鸡一天下一个蛋,好的时候还能下双黄,一个月三十只鸡蛋就是六十文,你吃鸡蛋就算了,鸡你也要吃我的?!”
雷栗横眉竖眼。
周毅嘴馋,心虚,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他忽然想起那个奇怪的梦。
【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鸡。】
【什么鸡?】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教官的啊,教官饭做得这么好吃,爱肯定也……】
周毅的耳朵一下子烧起来。
雷栗奇怪地盯着周毅,摸了下他的耳朵,看他像应激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就觉得很有趣。
“相公,你刚刚想了什么?”
“……没什么。”
“那你耳朵这么红?”
雷栗一双眼看透了周毅,他看着五大三粗,很有经验很厉害的样子,实则亲个嘴都会耳红,现在红成这样
“我说你今早怎么忽然那样,是不是昨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说实话,你是不是梦着我了?”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跟有没有做梦没有关系。”
“真的?”
“嗯。”
周毅神色镇定,却两耳通红,“这是男性在深度睡眠醒来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不受情景、动作、思维所控制。”
“那你有没有梦见我?”
“……”
“你说实话。”
“有。”
“有啊……”
雷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忽然贴近他耳朵小声道,“我们在这里试试怎么样?家里有爹娘,你脸皮薄不愿意……”
“??!”
周毅大为震惊并后退了一大步,“这可是山里,随时都可能有人上来砍柴采野菜的,雷栗,你可不要乱来。”
“我就说说。”
雷栗哈哈大笑道,“看你吓的那样子,好像我是大虫能把你吃了一样。”
说完,又收了笑,哼了声,“你不让我吃你,我也不给你吃鸡,家里要是少了一只鸡我就拿你是问。”
“这是当然,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动那些鸡的。”
虽然但是。
自从刚来的那几天,周毅侥幸地射到了一只山鸡之外,他就没有再吃过鸡肉了。
白切鸡、盐焗鸡、酱油鸡、蘑菇炖小鸡……过年时家里吃都吃不完,现在没得吃了,真是越想越馋!
周毅感慨地摇了摇头,忽然就听到有人“哎呀”叫了一声,像是摔倒了的惊呼。
两人对视一眼。
都明白对方听到了这声音,同时往一个方向去找,雷栗边叫了声,“谁在哪儿?”
“是我。”
苗夫郎的声音。
雷栗和周毅穿过一条草木茂密的小道,就看见苗夫郎坐在地上,背篓倒了,里面的菌子撒了一地。
苗夫郎怀里还背着他的小哥儿小宝,小宝正睡着,小手攥在一起,眼睛紧闭着很安稳的样子。
苗夫郎摔伤了也没让小宝受到一点惊吓。

“怎么摔了?”
雷栗连忙去把苗夫郎扶起来,看见他的手肘都磕破了皮,又连解开自己的水囊给他洗掉上面的脏泥和败叶。
“踩到了松针叶,脚滑了一下。”
苗夫郎边说,边捡地上掉落的菌子,“晨早雾气大,路有些滑,你们进山也小心些。”
“松针是容易摔倒人。”
雷栗边说,边帮他捡菌子,“我以前也常被摔,手破皮还好,我有一回还滚到了山坑里,扭了脚肿得老大一块,最后一瘸一拐地回家。”
“那挺险的。”
苗夫郎点点头说,“我昨儿还听见了野猪叫唤,不晓得是不是公野猪,叫声老大,老吓人了。”
“在哪儿听到的?”
雷栗听到野猪眼睛都亮了,上回他只抓了一头野猪,还是生产后没恢复过来的,体型比较小肉也少。
这头公野猪指定比上头的大。
要是那只跑掉的母野猪和小猪崽就更好了,大的宰了卖掉,小的养大了宰了卖掉,或者直接卖掉。
但直接卖掉不划算。
今年辛苦点,养一养,就能有十几头小野猪出栏,一头猪算三百斤,十头就是三千斤,起房子的钱都有了。
“在小东山的三里河里。”
苗夫郎指了指,又说,“昨儿傍晚听见的,大约是野猪去河边喝水吧,我在那儿采水芹菜,吓得我立马跑了。”
“我知道了。”
雷栗满意点头,他知道在哪儿埋伏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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