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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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会分泌乳汁,是因为其生产之后,体内分泌的催乳素就会增加,促使产乳,这里的哥儿既然可以生育,受到激素作用产生乳汁也不奇怪了。
土党参能促使女性下奶,对哥儿应该也有一样的效果,就像这里的红菇和现代一样熟了就能吃。
这样的话……
周毅下意识瞟了眼雷栗的胸口,他记得雷栗那里蛮大的,也是为了生孩子准备的?
想到了就问,“那你们哥儿的胸.部都像你一样大吗?可我记得你用力的时候,胸肌会变硬啊。”
应该是后天锻炼出来的吧?
“……”
雷栗耳根忽然热了一下。
盯了三秒周毅,问他,“你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硬的还是软的?”
“……?”
不知道为什么。
周毅感觉雷栗在开车,但他又没有证据,想了想说,“你的身体当然是看你自己的喜好,我觉得都可以。”
现代就有很多男性喜欢把胸肌肱二头肌练得很大,看上去很壮很有力量感。
周毅尊重别人的意愿,但自己不太追求这些,他觉得顺其自然地运动就好,保持健康,没必要硬凹形体。
“都可以?”
雷栗若有所思,忽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那你现在摸摸,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软的还是硬的?”
“啊?”
周毅惊了一下。
很快反应后想把手抽回来,但雷栗力气大得很,死死抓着他的手,硬往那块地方按按贴贴,边问:
“说,喜欢哪种?”
“……”
周毅整个人都是僵的,特别是那只手,有种无处遁形又想抠城堡的尴尬,两只耳朵却红完了。
“说话啊。”
雷栗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按着手,脸也忽然贴近,把周毅吓得往后摔了一屁墩,他就松手哈哈大笑。
“相公,你真好玩。”
“……”
你开心就好。
周毅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的泥,想继续跟雷栗挖那几棵土党参,忽然又听见了点异响。

两个人对视一眼。
一人抓起一个背篓拔腿就跑,但好巧不巧的,正碰上了那只哼哼唧唧的野猪,立马往另一个方向
天杀的!
还有一头野猪!
周毅边跑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有十几只小野猪哼哼唧唧,这是两个繁殖雌性组成的小团体!
他记得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吃嫩叶、坚果、浆果、草叶和草根,会用坚硬的鼻子从地面挖掘根和球茎,会吃昆虫和蝎子,还会吃一些菌类。
菌类?!
所以他这是撞了这群野猪的两个菌子窝,才正好跟它们撞上吗?
“哧呼”
“哧呼”
那两只大野猪也发现了这两个人类,误以为他们是觊觎自家幼崽,顿时哧呼哧呼从鼻子大喷气。
一只“哼哼哼”地叫,将小野猪们聚集到身边保护,另一只蹄子蹬地,气势汹汹地莽上来,驱逐两个外来者。
“把背篓扔了吧!”
周毅扔下那只装了大半菌菇的背篓,伸手把雷栗背上的拽下来,扔在地上,里头的草药撒了一地。
两个人头也没回。
脚下狂奔,边跑边挑好走的路,手里的草刀和砍刀抓得死死的。
“嗬哼”
“嗬哼”
这头凶猛的雌野猪穷追不舍,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洒落的菌子,意识到这两人不仅想偷崽还偷了家。
“快上树!”
周毅看见一棵粗壮高大的榕树。
伞大如盖,独树成林,锈褐色根系与枝干交错而上,灵长类三两下就能爬上去,又高得让野猪轻易上不来。
“我知道!”
雷栗应了一声,连忙跟着周毅爬上树,刚刚坐稳,树体就震了一下。
是那只野猪在撞树。
但这棵榕树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树茎粗得两个成年人都抱不住,膀大腰粗的野猪全力一撞,也只是让它掉了几片叶子。
“哧呼!”
“哧呼!”
那头野猪气急败坏了,连撞了好几下,见撞不断震不下来,又喘着粗气,在树底下盘旋了好一会儿。
野猪又扭头看了几次来的方向。
雷栗知道,它这是担心幼崽,想回去了,但他心里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扭头对周毅道:
“呆在树上别动。”
“好。”
周毅点点头,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就见雷栗捏着草刀猛地跳下了树
野猪正欲离开,刚转了身想发力狂奔,却是这力欲起而未起之时,倏然,一个大物重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粗狠的力死死抓住了它的一只耳朵。
“哧呼”
野猪仰头喷出一口气,没来得及晃身甩头将这东西晃下去,颈项就是一阵剧痛。
“噗嗤”
血涌如注。
猩红壮烈的血染了雷栗半脸。
但他神色不变,目光如鹰,冷酷地滑了野猪的脖子一刀,就翻身侧跳,躲着野猪快发狂的攻击。
三两下蹿上了树,在野猪的撞击之下,雷栗一手抱树,一手抢了周毅的砍刀,对准野猪后颈就猛掷下去。
“哧呼!”
野猪一声惊怒的嘶叫。
可惜偏了一点。
虽然也给野猪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和惊吓,但没把它头砍断。
雷栗心里可惜,同时爬到比刚才还高的一根大粗枝上,两手紧紧抱住大枝干,手里紧捏着草刀。
盯着野猪,边对周毅道,“爬高点,抱紧树,这死猪要发狠撞树了,别给你震下去。”
“好!”
周毅耳听意动,蹿上更高一截,双手双脚都勾抱在树上,才来得及看雷栗的神色。
虎视鹰瞵。
冷酷锐利。
那血溅他脸上仿佛地狱罗刹,干了一头壮年野猪,跟当初跳下车随手杀了一条草蛇一般轻松写意。
“哧呼!”
“哧哧!”
野猪的惨叫撕心裂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发狂发狠地猛撞大榕树,撞得树上枯枝落叶扑梭梭地掉。
气生根在摇晃。
板状根震了震。
“哼……”
野猪粗重的喘息忽然像是漏风,气急而不稳,它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树上,又猛然扭身往另一个方向跑。
边跑边哼哼地嘶叫。
“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这是想用自己引开我们,好让它的小猪崽跑掉。”
雷栗冷盯着跑掉的野猪,从树上跳下来,也追上去道,“跟上去,它被我割了脖子,又这么跑,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雷栗!”
周毅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捡了地上的砍刀,就急忙追上他,谨慎道,“这野猪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同伴,这么莽撞地追上来,万一有诈呢?”
“公野猪是穿了裤子就不认的主,这头母野猪只跟另一只一块觅食,肯定没有其他野猪群了。”
雷栗紧追不舍,边砍路上障碍的草枝,边快言快语,“杀都杀了,不把这野猪捡回去给别人占了便宜咋算?你要是怕了,就在这等着别给我添乱!”
“我不是怕!”
周毅边追边说,“这野猪是往深了走,不说迷路出不去怎么办,你不是说这里可能有熊吗?”
“熊嗅觉灵敏,血腥味可能会引来熊,熊可是也会上树的!”
“那就赌一下!”
雷栗又抢了周毅的砍刀,猛冲几步,就把砍刀扔了出去。
可惜砍刀被树枝阻挡了,落到野猪身上已经造不成多少伤害,反而惊到了野猪,让它跑得更厉害了。
“把刀捡了!”
雷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自己盯着野猪猛追。
“雷栗!”
“跟上来!”
雷栗毫不理会周毅的叫喊,眼里心里只有那头野猪,它受了重伤,就算再能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刚才应该再多给两刀的。
雷栗见野猪越跑越远,捡起地上巴掌大的石头就砸过去,砸得野猪东躲西藏,吱哇乱叫。
“喂!”
“别跑了!”
“小心我回去给你的崽子一刀!”
雷栗边骂边砸它。
可这野猪跑得实在太快了,虽然慌不择路摔了好几回,但还是把雷栗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这头死猪。”
雷栗气得横眉,见落后他几步的周毅终于追了上来道,“我们分头去找,我就不信它快死了还能跑多远。”
“可是我们已经进得太深了,我觉得你的人身安全比那头野猪重要。”
周毅摇了摇头道。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过两三个小时天黑了,想要出山就难了。”
“不碍事。”
雷栗哼了哼说,“我刚刚特地把它往村边的山林引的,再追几追,大不了它又跑到桂夫郎家的田里。”
“你心里有数就行。”
周毅点点头,又问了问现在的方位,才在雷栗的坚持下同意分头去找。
临了,周毅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句,“你小心点,别心急大意,爹和娘还等你回家吃饭呢。”
“我晓得了。”
雷栗摆了摆手,寻着那头受伤野猪的方向找了过去。
虽然雷栗看上去总是很莽撞,但最小心细腻的也是他。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手里的草刀抓得紧紧的,防止那头野猪忽然从那个方向冲出来偷袭他
“哧呼!”
雷栗心下一惊。
下意识往侧边一转身躲过,就见那头野猪嚎叫着又朝他冲过来,它身上鲜血淋漓刺目,叫声凄厉凶狠。
但只是色厉内荏回光返照罢了。
雷栗心里冷哼一声。
周遭没有粗大到躲人的大树,雷栗只能一次又一次躲避,同时手里的草刀白光闪烁,一刀又一刀往野猪身上招呼。
“嗬嗬!”
“嗬嗬!”
野猪凶猛。
到底受伤严重。
雷栗一刀刀地加伤加码,野猪终于是抵抗不住,被按压在地上,哼哼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动弹都不动弹了。
雷栗杀猪杀了三年。
知道它这是已经死了,但没掉以轻心,又死死地按了好一会儿,见真的一点动静都没了,才松了手。
“呼……”
雷栗长出口气。
这头野猪不算很大型,身长一米七左右,可能是生了幼崽虚弱,重只有两百五六,但要搬回去也要费一番劲儿。
因为雷栗追了这么久,又杀它,也累得快脱力了。
雷栗决定摇人。
“周毅!”
“周毅”
“周毅”
叫了五六声,终于有人回应了。
“雷栗!”
“我马上过来了!”
来得还挺快。
雷栗感觉就坐了一小下,周毅就从灌木丛里蹿了出来,先是蹿步上来看他,“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能受什么伤?”
“你真没事?”
“真没有。”
雷栗觉得他大惊小怪,抬了抬下巴道,“把这头死猪搬回去,等会血腥味真引来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
周毅把死掉的野猪一把扛到肩上,见雷栗还抓着草刀,就想帮他拿。
“不用,手里有刀我心里踏实。”

“不用,手里有刀我心里踏实。”
雷栗说着自己站起来,脚下踩滑了一下,身形不稳,周毅立马扔了刀去扶他,半信半疑,“你真没事?”
“真没事。”
雷栗挥开他的手,稳稳站起来,又把砍刀捡了,指了指山缘说,“往这边回去,这里一出去就是田地,虽然绕了点路,但安全。”
“我知道了。”
周毅扛着野猪跟在雷栗后面,担心雷栗又踩空摔了,但他走得很稳,仿佛刚刚脱力喘息的人不是他。
出了林子。
雷栗下到田渠里用水洗了洗把脸,抹掉脸上的血污,又把外衣脱下来,用渠水搓了搓喷溅的血点。
见没那么血腥可怖了,雷栗又把外衣穿回身上。
两个人从田埂往自家走。
虽然是下午,日头已经很大了,但田里还有几户人家在看自家的秧苗,戴着大草帽,有个汉子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桂夫郎也在。
他还带了自家虎娃。
虎娃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趁着桂夫郎捡田螺的功夫,在田里乱跑,还把秧苗当杂草给拔了一溜儿。
气得桂夫郎揪着他的耳朵骂。
骂着骂着,声儿消了,虎娃眼珠子一转,扭头挣脱桂夫郎的手撒丫子跑了,把田里踩得一溜儿脚印。
但桂夫郎没功夫骂他了。
桂夫郎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周毅肩头的东西,野猪!那是野猪?!
一头大野猪啊!
就算是县城一年也见不了一回,别说这穷乡僻壤,过年有人杀年猪都是很大的事了,这直接扛了一头野猪。
“栗哥儿!”
“栗夫郎!”
桂夫郎连忙叫唤,脸上笑成了花儿,手上的泥也不洗,忙跑到雷栗和周毅跟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野猪,“栗哥儿,你们这野猪是……哪儿来的啊?”
“山上宰的。”
雷栗冷淡地瞥他一眼,拽着周毅的手,想绕过桂夫郎。
“哎哟,哎哟……”
桂夫郎又连忙抓住雷栗的手臂,劲儿大得要掐人一样,脸上陪着笑,“栗哥儿……不对不对,是栗哥儿成亲了,该叫栗夫郎了哈哈……”
“想说啥就说。”
雷栗扯出自己的手臂,晃了晃手上的草刀和砍刀,刀刃磨得发白光亮,还沾着血,看一眼就骇人。
“你这话说的……”
桂夫郎有些怕怕地往后退了半步,还不死心地盯着野猪肉,“阿叔不就关心你一句么?好歹咱也是亲戚……”
“亲戚?”
“是呀是呀,我和你娘都是十里河村的,你小时候还喊我小桂叔呢,你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
雷栗笑了一声,“既然是亲戚,就借我十两银子应应急,都是亲戚,你不会不借吧?小桂叔。”
“叔哪有十两……”
“那就是你认错了,我可没有穷亲戚。”
雷栗面无表情,推开桂夫郎,拽着周毅的胳膊就走。
他不喜欢桂夫郎,嘴碎得要死,十里八村谁出了点事都要嚼上两嘴,还添油加醋地跟别人侃大山。
这些年被嚼雷栗最多的,就是桂夫郎,整天说他嫁不出去,雷栗招了赘,桂夫郎又说他生娃难,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个哥儿女儿来。
尤其是他娘柳叶儿和桂夫郎是一个村的,桂夫郎一见柳叶儿,就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娘叫婶子,然后说他笑话。
柳叶儿又不爱和雷栗说这些晦气的,还是有回她病了,雷栗去替她洗衣服,才听到了桂夫郎说的风凉话。
于是雷栗就不让柳叶儿洗衣服了,每天早上自己去洗,听见桂夫郎又嘴碎,就拿石头砸他一身水。
看着桂夫郎被砸了一身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挺爽的。
“栗夫郎!”
“你先别走啊栗哥儿……”
见雷栗真走了,桂夫郎就恨恨地跺了跺脚,扭头发现自家虎娃又在捣蛋,更气了。
这么大的野猪,藏也藏不住,雷栗也没打算避着人。
于是周毅扛野猪进村
招摇过市。
没到晚饭的功夫,全三里河村都知道雷栗家宰了头野猪,一时之间,大人手里没活的有活的,跑了大半去看惊奇。
小孩子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宰野猪厉害,看大人都去,也呼鹅招狗地去凑热闹,还编了个童谣。
“大野猪,野猪大,
耳朵长长屁股肥,
香肉肉,吃多多,
爹娘叫了也不停。”
惹得大人们笑骂几声,小孩子也嘻嘻哈哈地笑,跑村窜巷地唱起来。
出门办事的村长听见了,还以为小孩子在闹着玩,一问,连村长也惊动了。
“雷栗家宰了头野猪?!”
“雷栗宰的?”
牛大树和他媳妇儿孩子,牛二树和抱着的桃哥儿的柳小草,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一大家子都跑到了雷栗家院子。
挤着人群往里头一瞅
果真一头大野猪!
脖子上一个大口子洇着殷红,身上也好几处见血的刀口子,比家猪大一大圈,两眼瞪得如铜铃。
像是死不瞑目。
瞪得人心里颤颤的,但到底是死的,占便宜的贪让人群久久不肯散开。
“你说真是栗哥儿宰的?”
“是他相公吧?再怎么凶也是个哥儿,他相公看着可像猎户,猎头野猪该不算什么事……”
“栗哥儿可杀过人的,杀头野猪算什么?”
“不知道这野猪怎么分啊,杀年猪都是让村里人先买的,这么大一头野猪,又不是自家养的,得比年猪便宜吧……”
“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去杀,怕你有钱没命花啊!”
有人说得窸窸窣窣。
有人争得大大咧咧。
特别是桂夫郎,生怕雷栗家听不着,扯着嗓子要拿人情事故去压人,“起码得比家猪便宜两三文……”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是为大伙好……”
雷大山坐在门槛上编篮子,柳叶儿在他边上择菜,周毅不在,他被雷栗打发去菜园子挑水浇菜了。
雷栗在院子里磨刀。
面对围着的叔叔伯伯和婶子的七嘴八舌,他一声没吭,只是一下一下地磨,杀猪刀被磨得白光噌亮。
“静一静!”
村长清咳了两声,发话了,人群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村长围着野猪瞅了两圈,边说,“大山,叶儿妹子,这野猪是你们家打的,你们是想怎么样?”
雷大山头也不抬,“听栗哥儿的,他宰的野猪。”
村长就又问,“栗哥儿你说呢?”
雷栗说,“五十斤给村里,按年猪的价儿,剩下的我明儿去县城里卖。”
“才五十斤?”
“怎么是年猪的价啊?”
“年猪七文一斤,不贵了,上回镇集有人卖野鸡,十五文一斤哩……”
雷栗听着没说话。
拿起杀猪刀,磨的发白的刀刃闪出白光,锐利渗人,那些吵闹的声音被惊了一下,慢慢也小了下去。
“成,就按你说的。”
村长也觉得这价格公道,点了点头,又说,“什么时候开始卖?”
“现在。”
“成。”
村长招呼那些乡亲,“想买猪肉的就过来排好了,不准多买,家里多少肉就多少。”
平时卖的家猪是8文一斤,年猪因为乡里乡亲的,会便宜点,卖7文一斤,野味贵,野猪就更贵了。
野鸡能下蛋,但它可没野猪难抓,在镇集能卖到十五文一斤,野猪怎么也能卖到十文钱。
所以有想赚差价的,把这五十斤野猪肉给买完了,再拉去镇集或者县城卖,都能小赚一笔了。
雷栗不理会他们的嘈杂。
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拎了桶水,倒在野猪身上,把上面的血污洗个七七八八,就开始肢解。
利落地割了一条后腿下来,再按部位分成好几部分,头也不抬问,“要多少?”
“要两斤。”
桂夫郎笑成了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到第一的,指着后腿上油最肥的一块,“我要这块里头的,给我多些肥肉哈。”
“……”
雷栗给他割了一斤瘦肉,见桂夫郎横眉不满,冷冷淡淡道,“你家五口人就是一斤,爱买不买。”
“……”
桂夫郎噎了一下,哼了声,扔下七文钱拿着肉走了。
村里买东西很抠。
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舍得买肉,别说这不年不节的,买一斤都算奢侈了,桂夫郎买两斤是分一半送去娘家。
他娘家可不是三里河村的。
“下一个。”
雷栗面无表情。
周毅给菜浇完水回到家,发现一群人在自家排队张望,还有点奇怪,一看在买猪肉,还是限量的更奇怪了。
雷栗割肉用不上他,周毅就去帮柳叶儿烧火做饭,边问,“娘,五月份天热,野猪不在村里卖完了,能留到明天吗?”
“吊到村里那口井里,井里凉,肉坏不了。”柳叶儿说,“火大点,我再做个汤,白花菜蛋花的。”
这汤是周毅喜欢的。
柳叶儿放了一大把嫩白花菜,还磕了四个鸡蛋。
四个呢!

周毅真有点心虚。
他到雷栗家以来,确实隔三差五就吃鸡蛋煮鸡蛋,他还喜欢每人煮一个,带得柳叶儿现在也是每人一个。
三月卖了两篮子鸡蛋,一整个四月,也只攒了一篮子……
难怪雷栗说他败家。
可是鸡蛋真的很好吃啊,特别是这种自家养的土鸡,腥味少,蛋黄软糯,蛋白细腻又甜甜的……
“叫栗哥儿吃饭吧,他应该快弄好了。”
“好的。”
周毅收了收心绪,退了火,帮柳叶儿把白花菜蛋花汤端出去,才叫门槛的雷大山吃饭,又到院子里来。
五十斤肉。
大多数人家只要一斤半斤,人口多银钱多的,比如村长家,就要了两斤回去。
雷栗跟他们又比较好,给柳小草割的都是肥瘦相间的,其他乡亲瞧见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村长家。
但有想占便宜的,说猪尾巴肉少不值钱,让七文钱给他算了。
“不给。”
雷栗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那汉子要争,但旁边的夫郎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这可是杀人又杀野猪的,这么彪悍咱可不能惹。
汉子听了一惊,就讪讪不敢言语了,要了半斤瘦肉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那条猪尾巴确实肉少,骨头又多,而且才两斤,乡里乡亲的,给了他也没什么。
但雷栗觉着周毅应该会喜欢。
他相公……
口味实在古怪刁钻。
“雷栗,吃饭了,还没弄好吗?”
周毅边问边走过来。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他又问,“我给你点灯吧,刀锋利,小心划到手。”
“很快就好。”
雷栗应了声,利落地最后几个人割了肉,又把剩下的野猪肉分成了几大块,装在大篮子里,又放进大木桶。
然后把杀猪刀洗干净放好。
见白花菜汤里又是满满的金黄蛋花,雷栗瞥了眼周毅,没说什么,周毅自己就心虚了,“今天不是我做饭……”
“哦。”
雷栗点了点头,右手拿着筷子,面上淡定地吃饭,左手却忽然放到了周毅的大腿上。
“……?”
周毅看向雷栗,眼神问号。
雷栗冲他咧嘴笑了笑,左手慢慢地往他腿根摸,感觉到腿的主人有些僵硬,还贴心地凑近他端详。
“相公,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生病了么?”
“没……”
周毅动了动腿,没把雷栗的手给甩下去,反而感觉到他更得寸进尺了,竟然用手指挑逗他。
周毅脸上半红半白。
又臊又尴尬。
偏偏雷大山和柳叶儿听到雷栗的话,也看向了他。
雷大山有点奇怪,“好像是有点……周毅你身上哪不爽利么?”
“真没有。”
不是我生病了,是你家雷栗在为非作歹。
周毅腹诽却不能言。
柳叶儿有些疑惑又担心,“我瞧周毅气色挺好的,刚他还把你们扔在山上的背篓和药材捡了回来。”
“里头东西挺重的,周毅跑得飞快。”
雷栗闻言,心里动了动,收回了在周毅腿上作怪的手,边说,“应该是我看错了,没点油灯有些暗。”
“我去点上。”
柳叶儿放下碗去点了灯,“等会儿,你们去村口水井放野猪肉,也提着灯去,不晓得有没有月亮……”
今夜月色很好。
明晃晃的月亮像只大灯泡,照得村里地上宛如撒了一地白盐,但月色轻柔,没有一点阳光的炽热焦躁。
雷栗提着一个大水桶,周毅也提着一个,里头装的是野猪肉。
三里河村只有一口水井。
水井底下很凉爽,是天然的冰箱,放鲜肉能保鲜,放瓜果就像冰镇。
不过这是公共的,平常不给私家用,但雷栗便宜买了五十斤野猪肉,也是让乡里乡亲行个方便,给他放一晚上。
以防有人不道德,晚上来偷肉,雷栗还借了村长家的狗。
这狗对认识的人性情温和,对外人就特别凶猛,四腿健壮,一口獠牙森森,要被咬上一口
不说疼死。
这里可没有狂犬疫苗打。
“我话也放出去了,只要不是渴得快死,差一口水活不了的,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水。”
雷栗说着把绳子圈在水桶上,两只水桶都吊着放下去,盯着不让水桶接触到水面,弄脏井水。
“成了走吧。”
“好。”
两个人借着月光回家。
虽然还是五月,但林里河溪边里已经有了萤火虫,点着金色的小灯,晃晃悠悠地飞,抬手一抓就能抓到。
“等到七八月,那时候的发火虫才多呢,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雷栗见周毅感兴趣,开口道,“到时候让爹编一个小灯笼,把发光虫抓了放进去,摆在床头可好看了。”
“但是它们不是很容易死吗?”
周毅说,“萤火虫寿命短,一般只有3-7天,放一晚上,第二天就死了大半,而且萤火虫的尸体很臭。”
“是挺臭的。”
雷栗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但它们发光好看啊,我喜欢我就抓,第二天死了就扔,扔了再抓新的。”
“反正这么多发光虫,我抓几只也不碍事,哄我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雷栗朝周毅咧嘴笑了笑,“你也是,要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跟发光虫一样关起来榨干,然后……”
“跟野猪一样大卸八块。”
“……我明白。”
周毅默默点头。
不让雷栗为所欲为,比被他为所欲为的后果严重多。
就像在饭桌上雷栗就闹了周毅两下,现在干完活,终于躺下要睡了,雷栗的魔爪又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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