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 by安则
安则  发于:2024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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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上角,一把钥匙被透明胶带贴在那里,席冷踮脚取下,见上面贴有一张小标签,写着:“院长办公室备用(4F)”。
这仿佛一个信号,活动室重新恢复喧闹,大家抱怨连天,说的正是频繁停电的事。
同时从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席冷赶紧把钥匙收入口袋,带着两人走开,远离七零八落的画纸碎片,装作无事发生。
“不用惊慌,不用着急。”领头的女护士先安抚躁动的人群,“夏天来了用电量大,停电跳闸是正常现象,维修人员已经过去检查了,大家放心……”
女护士笑容和煦,语气温柔,然而一群高大健硕的男护士在她身后一字排开,严严实实看守住楼梯入口和电梯大门,亦即所有上下楼的通道。
三人借着书架的遮挡,往外张望,情形一目了然。护士们的严防死守,昭示了他们下一个目的地。
“嘉言和蒋颂南被带去的特殊治疗室在地下。”席冷重提那个艰难的选择,“院长办公室和特级病房都在楼上。”
无论如何,他们得先突破护士们的防线,还要在解救同伴和上楼解密之间做出取舍。
“我们上楼。”闵致不假思索道,“不用管他们,他们那边肯定有其他的剧情线,就该分头行动。”
席冷默了默,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一个是你的官配,一个是你最厌恶的对手,这都不管的吗?
闵致不清楚他的心中所想,挑了挑眉:“怎么?”
“……没。”席冷移开眼,“我在想,我们要怎么避开护士上楼。如果被抓到了,可能也会被送去地下。”
何况还有条铁链在碍事。
“对了!”翘翘打破沉默,她有些兴奋,左右看了看后压低音量道,“配电室!我和嘉言哥的房间在蒋哥隔壁,我出来的时候听到声音,往他那边看了看,发现走廊尽头还有个房间。”
“门上贴了三个特别大的字——配电室。”翘翘比划着说,“我还奇怪呢,写那么大干嘛,难道不是为了提示我们吗?”
闵致接上她的话:“刚才停电的时候,这些护士好像也不在。”
“嗯。”席冷点点头,“停电不会影响电梯,刚才我找书柜的时候,我看到电梯还亮着光……所以,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方去拉电闸,一方上楼。”
“四楼可能有其他办法能帮下面的人引开护士,比如其他的电闸,或者警报、广播、向属下发通知的仪器……院长室里应该有这些东西吧。”
这下问题就来了,翘翘便问:“那我们怎么……”
席冷和闵致只能一起行动,翘翘必然需要和他们分开。
席冷并不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这时却抢先安排道:“翘翘,你上楼,可以吗?我把钥匙给你。”
翘翘岁数虽小,适应能力却很强,爽快点点头:“放心,交给我吧。”
闵致却看了看席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电梯,若有所思。
“那我们去拉电闸。”席冷扭头,把闵致叫回神。
翘翘找到一个方便前去搭乘电梯的位置,两人则往病房所在的长廊而去,护士并不会阻拦他们回房间休息。
只是两人从自己的病房门口经过,仍步履不停。
走廊尽头的配电室里,到处是专业的供电器械,乱糟糟的电线铺了一地。两人径直o找到墙上的电闸,直接拉下总闸开关。
外边又是一片抱怨。
两人静静在心里默数,足够翘翘坐上电梯抵达四楼的时间。
谁知刚过了一两分钟,从门外传来一声清晰可闻的:“朱师傅!怎么回事儿啊?又停电了!”
那声音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黑暗中两人大惊。
席冷正要把电闸推回去让照明恢复,伸出去的手却撞上异物,略显粗糙,柔软微热,明显是人的肌肤。
可是,闵致明明在他身后。
这是谁的皮肤?
顿时一股血液直冲天灵盖。
如果来拉电闸的人是翘翘,在这未知的黑暗中,恐怕已经要发出尖锐爆鸣了。
席冷中途收手,电闸依然被推了回去,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
男人身材很瘦,脊背微佝,满面风霜。眼皮耷拉得很低,那眼珠缓慢地转动着。
直到视线锁定两位不速之客。
“没事。”男人的嗓音很低、很哑,他嘴上应付门外的护士,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两人,“马上就修好了,你们不用过来。”
席冷被他盯得浑身发紧。
“行!那就好,朱师傅你赶快啊。”
好在名为“朱师傅”的男人只是看了他们一会儿,外面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朱师傅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一个转身,到屋子里蹲下,背对着他们继续检查电路。
席冷的心跳渐渐平复,被浓浓的疑惑所充斥。
他当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这位朱师傅,正酝酿着,朱师傅忽地起身,旁若无人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跟上。
朱师傅的脚有点跛,蹒跚中透出几分寂寥和落寞,但他的步伐很坚定,完全将尾随的人当空气,一路走到活动室,向护士们汇报。
“修好了,过去看看吧。”
朱师傅的话可谓正中两人下怀,可惜看守的护士人数众多,去了一小半,还剩下一大半,仍旧上楼无望。
就算被铁链束缚着,毕竟是和主角攻闵致一起,席冷有自信正面突破,并摆脱护士的追逐抵达四楼。只是,不知道四楼是什么情况,万一无处可躲,他们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瓮中之鳖了……
思忖间,朱师傅突然走入活动室,走向谈天说地的病人们,紧接着,如同饿虎扑食,逮着一个男人就扑了上去!
“啊!!!”男人毫无防备,大惊失色,“救命!救命!!”
朱师傅把男人按到地上,挥出拳头,一时间,只能听到男人的惨叫和呜咽。
席冷被冻住了似的,双目发直,一动不动。
“怎么了?”闵致皱了皱眉,“只是在演戏,没有真打。”
席冷缓缓地回过神来。
“住手!快住手!”劝架的人不敢上前,只好呼叫护士的帮助,“快来人啊!”
“快去看看!”
“快来!再来个人,帮把手……”
护士们接二连三,涌了过去。
混乱中,闵致冷静的声音平稳地传入席冷耳中:“我们上楼。”
距离电梯只差三两步时,席冷再次顿住。
今天的他表现得一直很积极,在这关键时刻反倒拖起了后腿。
席冷犹豫地开口:“……走楼梯吧?”
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线索,比如楼梯上可能藏有别的线索……
不待他开口,闵致便果断地转过了身:“走吧。”
……好说话得简直不可思议。
席冷没工夫多想,脑中只剩赶快上楼的念头,两人各提铁链一端,进入楼梯间。
楼梯很宽阔,拐角处还有一面明亮的大窗。
而在三四楼之间,窗边赫然有一间大门虚掩的杂物间。
“进去看看?”席冷提议。
闵致“嗯”一声。
两人拉开木门进入杂物间,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灰尘气息,门锁也早坏了。
作为娱乐圈的老前辈,闵致指了指墙角:“这儿有摄像机。”
那肯定有线索,这楼梯果然来对了。
杂物间里没有窗,以防被上下楼的人发现,两人将木门打开三分之一,让窗户的光照进来些许,在昏暗狭小的环境里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仔细搜寻线索。
杂物间入口的甬道狭窄,里头却别有洞天。
席冷找到墙上的开关,像他租的房子的楼道间,一盏低瓦数的灯泡晃悠悠地亮起来,昏黄的光线在这里却不显得暧昧,而只有无尽的阴森和恐怖。
放眼望去,三面墙,全部各种骇人的电工器械、刀刃,以及麻绳、锁链、镣铐。
席冷说:“这里说不定有脚镣的钥匙。”
闵致则关注到角落里一把木椅,血迹斑驳。他眉心紧蹙把抚上把手,摸到歪歪扭扭的凹陷,简直像用指甲刻出来的字——SOS。
席冷也注意到了,心里一阵恶寒。
“这家病院有大问题。”
“嗯,虐待少不了。所以晓娅身上那些伤以及她的死,与其说是菲菲干的,倒不如说是这些人干的,或者她受不了折磨的……寻死行为?”闵致推断道,“除了虐待,可能还有别的。你说你没钱住院的时候……”
席冷一愣,心说他想提前下班的心思不会被闵致看出来了吧?闵致的脸色却很严肃,没有打趣玩笑的意思,继续:“来查房的那个护士,说你有足够的价值。”
浑身像被过了电,席冷顿起一身鸡皮疙瘩,猜测道:“器官买卖?”
闵致上下打量他,一本正经:“也可能是钱色交易?”
席冷默了默,倒没说我是男的这种废话,只道:“病人里还有那么多中老年人,而且……这节目是17禁,那太过了。”
闵致忍俊不禁:“嗯,你现在挺了解的了?”
两人居然在这诡异的杂物间里聊了起来。
一边找钥匙,一边分析已有的线索。
席冷再次开口:“我想到件事儿。”
闵致停下动作,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节目组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但如果遵照现实的逻辑……是谁拿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钥匙,再藏到黏死的挂画后面的?”席冷说,“病人应该做不到,菲菲和晓娅都不能。”
“这里这么多人,性格都很鲜明,立场也不一样,那朱师傅就帮了我们。所以,会不会有谁,是会给予我们帮助、值得信赖的?毕竟我们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没有外界的帮助,不可能逃得出去……”
两人动作很快,在杂物间里搜索了不到十分钟,然而时间比预想中的更为紧迫,
“快点,来这边。”
“没时间了……”
“快去特级病房……”
“那个女孩……今天……马上……”
门外传来嘈杂的响动,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伴随着急切纷乱的脚步声,自下而上。
席冷一惊,赶忙关掉杂物间的小吊灯。
外面还是传来了几乎令他心跳停止的声音。
“杂物间有人吗?”
两人再加上两位跟拍摄像,已经差不多占满了杂物间狭窄的空间,别说躲藏了,转身逃跑都难。
外边熙熙攘攘不知道簇拥了多少人,他们也万万不能原路出去。
“有人吗?”
人声又近了些许,老旧的木门受力,吱呀作响。
席冷强自镇定环顾一圈,忽地锁定墙角的铁皮储物柜,拉上闵致就钻了进去。
可怜的储物柜硬生生挤入两个大男人,席冷收了收胳膊才把门带上,两位摄像大哥自然被阻拦在外。
按照游戏规则,演员们只会把摄像大哥当成空气。
饶是如此席冷也不太放心,从门缝里警惕地望出去,心脏怦怦直跳,几乎冲到嗓子眼。
两位护士进来搜寻了一圈。
一人很是执着,一人则缺乏耐心。
“没人会来这里,快走吧。”
“那个女孩儿该进行手术了!你想被院长处罚吗?”
“快走!别管了!”
特级病房……女孩……手术……
两位护士脚步渐远,他们躲过了一劫,可又从护士们的交谈中察觉到更严重的危机。
储物柜外渐渐安静下来。
节目组并没有在储物柜里安装摄像头,大大失策。
见席冷松开拉着柜门的手,跟拍摄像便迫不及待地从外头拽门,结果又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摄像大哥懵了瞬,对上门缝间出现的一只眼,乌沉沉,吓了他一跳。
摄像大哥:“……?”
闵致面无表情把门带上。
席冷的心跳还未恢复,扑通扑通清晰地响在耳膜里,胸膛明显地起伏,呼吸有点急。
“……走了吗?”
闵致也不确定,他们关在储物柜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来分辨。
可他们再也听不到护士们的声音,惊魂甫定的心跳如雷,咚咚咚猛烈地撞击着胸膛和耳膜。
狭窄昏暗的空间被两个大男人充斥,温度急剧上升,空气里盈满彼此的气息。
于是那心跳和呼吸,好半天也静不下来。
闵致半天没接话,也忘了继续拉住门。老旧的铁皮门自然敞开一条缝隙,透进来一道微光,横在他们之间,细小的尘埃在光路里浮浮沉沉。
借着光,席冷忽然发现了什么,愣了下,然后往前倾身,那光路便自他的脸上斜着淌过去,茶褐色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他将声线压得很低,近乎气音。但距离太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温热的气流不可避免拂到闵致脸上。
席冷还在往前。
突然,一只手从闵致的耳廓边斜着穿过去,松的半袖袖口滑落一截,露出大半莹白的手臂。
闵致眼睛闪了闪。
咫尺之外的席冷却很专注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好半晌。
“有了。”
话落,席冷退回原位,他身上苦涩的烟草香、清新的皂角香、清冽的薄荷香,全部倏然远去。
连那重如擂鼓的心跳,好像也一并被抽离了。
万籁俱寂,闵致慢慢找回呼吸,如梦初醒般,去看席冷摊开的掌心。
……那里正躺着一根钢丝。
席冷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不用找钥匙了,有这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闵子哥:嗯?什么好东西?(荡漾ing)
下面还有一更

铁皮储物柜门终于打开。
席冷和闵致重新回到镜头里, 席冷的跟拍摄像跟着他莫名其妙转了圈,看他用墙上的钳子把钢丝弄成两段, 然后弯下腰。
一根弯曲的钢丝作为扭力扳手,一根作为撬锁针。
再捻起脚镣上的小铜锁,用两根钢丝操作一番。
一、二、三……十秒。
令在场的摄像和监控室的摄制组齐齐大跌眼镜——
咔嗒,锁开了。
“???”
席冷快速卸掉自己的脚镣,一抬头,见闵致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点错愕。
他轻抿了下唇, 解释道:“以前我家的锁也是这种,被小偷撬过,我就自己钻研了几天,也学会了。”
闵致并没有质疑他是否还有别的副业, 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镣:“那我的……”
席冷蹲着挪过去:“我帮你开。”
两人解除脚镣和锁链的负担, 一身轻快,马不停蹄奔往四楼。
四楼仅有一条长廊, 两边是一扇又一扇关闭的房门, 有点像楼下病房的设计, 不过看门牌,全部是员工办公房间。
席冷发现一块楼层指示牌,终于确认了神秘的特级病房的位置,立刻告知闵致:“原来特级病房在五楼,刚才那群护士都去五楼了。”
因而四楼应该是安全的。
片刻,闵致喊道:“这边, 院长办公室。”
两人敲了敲门,报上姓名, 翘翘这才小心翼翼地过来给他们开门, 边招呼两人赶紧进来, 再往外头张望一圈,谨慎地把门关上并反锁。
“你们来得好快……”翘翘说,“我没找到能把护士引开的法子,不过刚才座机电话响了,说有病人病危要立刻做手术,召集所有护士去特级病房。”
席冷:“嗯,我们就是趁着那个机会上来的。”
“太好了。”翘翘放松下来,“急死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
以前看综艺节目,再多么烧脑恐怖,看在观众眼里也就是个有趣的乐子,如今身临其境,才切实地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随后翘翘又叹口气,伸手指了指:“桌子下面有个上锁的抽屉,电脑也需要密码打开,我还没解出来……外面还有个密码锁的员工休息室。”
“那我们一起来看看。”席冷敏锐地看出女孩情绪的异常,随口安抚道,“你一个人已经做得很棒了。”
翘翘紧张的肌肉终于松解,微微一笑。
现在他们三人汇合,刚好有三个需要解答的密码。
先不管外面的密码锁,席冷到办公桌前坐下,确认了上锁的抽屉和电脑。
闵致和翘翘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一起研究检查桌上的各种资料文件。
桌上有个显眼的名牌,写有院长的名字,姓赵。以及办公桌必备的便笺本、台历、键盘、鼠标和鼠标垫……
“我一直觉得这种密室逃生的逻辑挺奇怪的。”闵致姿态随意地翻找着桌上的资料,“把线索就放在这里,生怕自己的秘密不被别人发现。”
席冷倒觉得节目组设置的密室逻辑很缜密,随口应了声:“可能是年纪大了,怕自己记不住。”
从上方传来一声低笑,席冷抬头看去,闵致却已收敛了表情,认真地对他道:“电脑的密码可以用字母、数字和符号,要是太难,我们就解不出来了。”
提起数字,桌上含有最多数字的东西大抵是台历,翻完十二页,找到了四个红圈,分别是院长自己的生日,妻子的生日,两人的周年纪念日,以及儿子的生日。
闵致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笑容明媚,女人怀里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大概是赵院长的全家福。
闵致把相框翻过来,亮出右下角的小字:“麟儿周岁摄,2021年2月8日。”
几秒对视,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块去。
席冷的手指挪到键盘上,快速输入“2020”,耳旁的闵致正好开口道:“输入20200208。”
照片里的院长夫妇已经不年轻了,一把年纪才得了个儿子,这孩子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密码正是孩子完整的出生日期。
翘翘兴奋得双眼放光:“解开了!!”
席冷平静地操纵鼠标,没去管桌面上的各种软件,直接进入电脑磁盘。
像许多小朋友做过的一样,文件夹一层套一层,把自己重要的东西藏在层层叠叠套娃的最内层文件夹里。
很多家长不太懂电脑,一般也没这个耐心。
可惜现在面对赵院长电脑的几个人,势必要找出他隐藏的秘密不可。
席冷点了大概十几次,文件夹图标终于一变,出现一个名为“20201202avi”的视频文件。
这个视频又需要输入新的密码。
席冷眉头一皱:“这个日期……”
他从衣服里拿出女孩们的交换日记进行核对,确认无误:“这就是交换日记结束后一天,最后一篇日记是2020年12月1日,晓娅写的。”
这个时间点太巧了,要说这视频和两个女孩没关系,鬼都不信。
“前面的文件夹名都是数字。”闵致提醒道。
只是那些数字看起来毫无规律,像是胡乱在键盘上敲出来的障眼法。
席冷退出去,重新打开层叠的文件夹,将文件名的数字记到便笺纸上。
7895123
987456321
9874123
745963
“数学题?我就是数学系的。”翘翘立刻兴奋起来,可没两秒又萎靡了下去,“但连个例子都没有,每个数字的长短也不一样,怎么解,怎么找规律?”
桌子下方的柜子有三层抽屉,一层上锁,一层是文件资料,一层是办公用品。
齐全的办公用品中,闵致目光锁定,指示席冷:“把计算器拿出来。”
而席冷的手已然伸到了计算器上,除了用过的台历和照片,这是剩下唯一一样包含数字的物品。
带有数字九宫格按键的计算器被摆到桌上。
“这该不会……”翘翘抿抿唇,不太相信道,“是个连线题吧?”
席冷笑说:“昨晚我完成的隐藏任务,还有更奇葩的文字游戏。”
闵致补充:“考虑到我们的综合水平,应该不会出太难的数学题。数学又是你的本行,出了没意思。”
言罢不忘嘲讽不在场的蒋颂南:“数学题么,蒋颂南肯定解不出来,连线的话,倒也不一定。”
“嘉言的数学也是最烂的一科。”席冷只是随意一提,上方闵致的目光却落到了他身上。
席冷不明所以回望过去。
这时翘翘拿过计算器,对照席冷在便签纸上写下的数字,指尖在键盘上滑过:“7895123……这个连线形状是,数字2!”
接下来几串字也非常巧妙的,能在九宫格键盘上形成连续的线段,呈现出一个个有意义的符号。
“852是1,987456321是5,9874123是6,745963是4。所以密码是21564!”
席冷给神秘视频输入密码。
按下回车,小小的黑色视频图标自动放大,黑漆漆的占满整个屏幕。
画面很昏暗,角度是俯拍,像素不高,可能是放大剪辑后的监控视频。
伤痕累累的女孩被绑在一张病床上,惨白的无影灯打在她身上,旁边是冰冷的手术器械,所有的伤痛、恐怖和罪恶,在这个视频里,全部无所遁形。
光是开头这一幕,已足以让屏幕外的三人心惊。
几名佩戴口罩和护目镜的医护人员进入镜头——或者说,用872号说的“恶魔”称呼他们更贴切,他们和真正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截然相反,带着索命的尖刀、针管,步步逼近床上的人。
床上的女孩害怕得瑟瑟发抖,这时一个女人走到床头,抚摸着她湿淋淋的头发,安抚道:“没事的,别害怕,你年纪小,身体很健康……就算摘掉两个肾,我们也能保住你的命。”
女孩拼命摇头,通红的眼眶里热泪疯狂流淌。
“……赵院长。您来了?”女人忽然直起身,眼睛转向另一个方向。
随后,头发半白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他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从眼镜和发型来判断,正是全家福里的赵院长。
“要不然给她全麻吧?”女人提议道。
赵院长摇了摇头:“聂董认为全身麻醉会影响肾脏的健康,我们得按照他说的做。”
局部麻醉的话,这孩子不配合,他们的手术极为难办。
说着,赵院长替代了女人的位置,来到女孩身边。
女孩双目赤红盯住赵院长,那眼神里,既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的仇恨,也是幽怨凄婉的祈求。
而赵院长眼神冰冷漠然。
“你杀了聂董的爱子,但聂董好心地放了你一马,请律师为你做了精神疾病的辩护。否则,你可是要坐上好几年牢的,而不是在这里好吃好穿……”
女孩并不领情,只一遍遍重复:“杀了我,呜呜呜,杀了我吧……”
显然,她在病院受到了比法律更恐怖的惩处,恐怕这正是那位聂董有意为之。
“你杀了人。”赵院长说,“既然现在聂董需要两颗健康的肾,这就是你弥补自己的罪过的机会。”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自找的!”女孩已然崩溃至极,语不成句。
赵院长任由她哭喊怒骂,不为所动,半晌又开了口,叫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晓娅。”
屏幕外的三人屏息凝神,听得全神贯注。
赵院长如同毒蛇嘶嘶吐信,吐出一个又一个淬了毒的,冰冷无情的字眼。
“想让菲菲活下去吗?”
“那就拿出你的价值吧。”
话音落下,崩溃挣扎的女孩骤然安静下来,锋锐的手术刀蓄势待发,伸向她的腰腹……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情难自禁地战栗。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翘翘喘了几口气,眼尾泛红道:“太过分了……明明是这些人在犯法,在杀人!还有那个聂董……晓娅肯定是被冤枉的!”
席冷却认为这不合逻辑,蹙眉问:“但是……这是赵院长的电脑,他为什么要留下这段有关自己犯罪行为的视频证据?”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犯罪证据。”闵致接过话,“还有聂董,是他要晓娅的肾,知法犯法,把晓娅送进这间精神病院的也是他。”
“这是赵院长用来保护自己的把柄,或者说,保护自己的软肋?聂董能折磨一个孩子,就能折磨另外一个。谁让赵院长也有孩子呢,他的孩子还那么小。”
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逻辑十分简单,合情合理,却是席冷万万想象不到的。
他眸光微黯,不着痕迹转言道:“现在得找抽屉的钥匙了。”
细心将视频拉到最后确认并无遗漏,他把电脑关闭,恢复成初始的状态。
接着自顾自从位置上起来,沿着屋子转了半圈,停在衣帽架前。
这里挂着一件白大褂,胸口的标签是赵院长的名字。
席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手伸进口袋,好运气地一击而中,带出来一串钥匙。
翘翘双眼发直,惊叹不已:“你找得也太快了吧……”
席冷找到尺寸合适的钥匙插入锁孔,顺利地转一圈,成功解锁。
翘翘不由自主屏息,全神贯注盯着一点点拉开的抽屉。
席冷先拿出一本册子:“晓娅的治疗记录。”
将册子拿出去后,下方又出现了一样出人意料的东西。
一部智能手机。
“手机!”翘翘惊道,“那是不是……”
可惜席冷一句话便掐灭了她的热情:“没有电话卡,也没有网络。”
虽说无法联系上外界,但并不影响他们检查手机里储存的东西。
手机被节目组特意处理过,无关的APP全部隐藏,屏幕上只有一个聊天软件的图标。
好友列表很简单,置顶是一个他们熟悉的名字:晓娅。
聊天背景是两个女孩的合照,其中一个是她们在视频里见过的晓娅,另一个大概就是手机的主人了。
席冷快速地把聊天记录翻了遍,总结出其中的关键信息,说给两位同伴也是说给将来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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