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by三双鱼
三双鱼  发于:2024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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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求陛下宠幸臣妾。”时银半张着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颊潮红。他扭着身子,衣襟滑落,瓷玉一般的胸膛展露在赫单尘面前。
赫单尘踩着赫世虞的身体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时银的脸上慢慢划过,“爱妃想要朕如何宠幸?”
他以前怎不觉,这人实在是可爱。
可恨又可爱。
“抱着我,可以吗?”时银偏过头,脸颊在他的那只手上轻轻蹭着。
呜,果然好舒服。
“这样抱着就可以了吗?”赫单尘坐下来,将时银举起抱在了腿上。
不消他主动,时银便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不肯撒手。
时银心满意足地埋在赫单尘的胸口处蹭了蹭,抱住他的那一刻,身上的疼痛奇迹般地消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感到心安了。
“爱妃,侍寝的话,可不仅仅是抱着就可以了。”赫单尘瞟瞄了赫世虞一眼,眼神中透着讥讽。
“那我要怎么做?”时银懵懂地抬起脑袋,眼睛雾蒙蒙的。他睫羽乖巧地垂落,眼角还有着未干的泪痕。
眼尾、鼻头、嘴巴,都是红红的。很难不让人好奇是否其他地方也是这样。
“那爱妃以往都是如何侍寝的呢?”赫单尘抬手摸了摸时银柔软的脑袋,像对自己的归属物那般。
“就——”时银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先帮他把衣服脱了,然后把他弄晕。最后把他搬到床上,就好了。”
“只是这样吗?”赫单尘的目光变得灼热,细碎的鎏光在眼眸中闪烁着,他不禁握上了时银的腰,语气温柔:“那先帮我把衣服脱了,好吗?”
“嗯,好。”时银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比星星还要明亮,里面盛满了赫单尘。
他抬起身子,双手摸索着赫单尘腰带的位置,然后拽住一拉——
“把手举起来可以吗?”时银坐在赫单尘的腿上,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温和而清澈地笑着。
赫单尘被这个笑容一晃,他凝视着时银,如夜般幽深森冷的双眸变得平和,像是化开的寒潭水,清冽干净。
“好。”
他举起手,任由时银褪去他的衣物。
无比排斥旁人触碰的身体,在时银这里,似乎也成了例外。
和那蛊也有关吗?赫单尘心中想着。
一定是有关系的吧,除此之外,赫单尘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脱到最后,赫单尘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隐隐可以窥见其中的风光。
“还要、再脱吗?”时银愣愣地问着。
两人虽都是男子,可是时银的身形却要比赫单尘瘦弱许多。他坐在赫单尘腿上,轻到赫单尘几乎就要感觉不到他的重量。
“你还想再脱吗,嗯?”赫单尘揽着时银的腰,将他重重按在怀中。
怎么会这么乖?赫单尘看着时银毫无反抗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着。
“可以吗?”时银抬起头,眨了眨眼。赫单尘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睫毛扫到了,心里痒痒的。
“爱妃想的话。”赫单尘低头在时银嘴边轻啄一口。
时银咽了咽口水,双手不安分地按在了赫单尘的胸膛上,“那就再脱一件。”他小声说道。
这样一定就会更舒服了。
赫单尘的衣物被时银褪至腰间,露出了结实强劲的上身。
宽肩窄腰,肌肉分明。冷白的肌肤透着凉意,降着时银身上的温度。
时银的手指游走在赫单尘的身前,将他的呼吸扰乱了一分。
当两人靠的足够近的时候,时银躁动的心方才平息。
几日里的疲惫像是一扫而空,倦意很快便找上了他。
“爱妃这样就睡了,可不行。”
迷迷糊糊中,时银听见了有人在他耳边说着话,缱绻的暧昧的。
身上一凉,他身上的衣服也被人脱了去。不仅如此,身下硌的难受,他试图挪动避开,却被一只手箍住,抵得更牢了。
“乖,不要乱动。”赫单尘伸手在他身上惩罚似的拍了拍。
“我来这,你开心吗?”赫单尘使坏着,偏偏不让时银就这么睡去,他的话开始变得格外多。
“开心......”时银无意识地回答着。他的头轻轻搭在赫单尘的肩上,两人以最为亲密的姿势相拥着。
“那我以后日日都来,好吗?”
“好。”
声音愈来愈小,赫单尘索性低头在时银的肩头又咬了一口,“不许睡,我还没有问完。”
“呜。”时银被弄醒,只能无助地啜泣着,赫单尘只感觉肩头一湿。
果然是只娇气的小猫。
“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让你睡。”赫单尘的手在时银腰窝处反复摩挲着,拇指刚好可以搭在上面。
“我是谁?”
“赫单尘。”时银不满地朝着赫单尘脖间吐了一口气,眼睛虚虚地睁开,散落两肩的发就像是耷拉着的耳朵,惹人怜爱,无辜至极。
“那,你是谁的人,嗯?”黑夜之中,赫单尘充满蛊惑的声音响在时银耳边,他的身体像是不由他控制一般,无法抑制地朝着赫单尘靠近。
赫单尘仿佛就是他的解药。
“我是你的人。”
“再说一遍,完整地说出来。你是谁的人?”
就在这时,赫世虞突然翻了个身,他的脸朝着时银的方向转了过来,好似下一秒便要睁开眼。
“时银,是赫单尘的人。”在赫世虞的注视下,时银一字一句地说道。
赫单尘的心因为这句话被刺的一阵痉挛,他很享受被时银需要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独一无二的需要。
他想要一直如此,以他的身体作为囚笼,将时银困缚在此地。
他是他一个人的,也只会是他的。
不论他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在一起。
偏过头,赫单尘在时银的眉心处落下了几近偏执、病态的一吻。
阴暗地沟中生活着的怪物,他排斥光明的同时却又比谁都要渴望着。于是他决定独占这抹光明,然后将他一起拉到这深不见底的地狱中——
共同沉沦。

枕边已经没有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一同消失的还有赫单尘。
时至今日,时银都不知道赫单尘是如何潜进,又是如何离开的。
总之, 应该不是从窗户。
在穿衣服的时候, 时银发现他手腕和胸口处的伤口也痊愈了。
脑海中不禁闪过了赫单尘的脸,伤口因何而愈, 不言而喻。
好想,再见到他。
这个想法一出, 时银自己都被吓到了。
比起昨天,他的脑袋已经清醒了许多, 不会再会口不择言地说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来了。
可是身体和情感对于赫单尘的依赖性, 并未减少。
会和他身体里的蛊有关吗?看来他得另外寻个时间去见见沈自疏了。
“玉茹。”时银朝外唤了一声,“你准备一下, 待会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玉茹捧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 “娘娘今日的脸色瞧着要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希望您赶快好起来。不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担心。”
她是真的在替时银感到开心。虽然她是乌尔安插在时银身边的人, 一颗心向着黎族,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也是真心关心时银的。
今日, 他需得去后宫,见一见和他同级的妃位。
老实说,整个后宫只有他一个男人,时银觉得面上无光,但是又不得不去。
不过, 在此之前, 他还需要见一个人。
两人走到偏殿旁,时银见四下无人, 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玉茹就留在门外,自从时银知道玉茹是乌尔的人之后,他在她面前便也不避讳了。
刚进门,时银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现如今想要见上娘娘一面,可真是难比登天啊。”乌尔将人搂在怀里,眼带笑意地低下头望着时银,“前些日子听说娘娘身体有恙 ,现在好些了吗?”
他深深地盯着时银,像是要将这人刻在眼眸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今日时银的脸上,带了丝娇媚,有种被好好怜爱之后的餍足感。
乌尔的眸光黯淡了下来,他觉得心中就好像压着一块巨石,上下不得。
“嗯,这些不重要。我来是为了给你带个消息。”时银推开乌尔,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不重要?为何不重要?”乌尔将人逼到门边,烦躁地扯了扯衣襟。
怎么会这么热。
“时银,你不要忘记了,你先是黎族人,之后才是皇帝的宠妃。”他下意识地想要抚摸时银的脸颊,看到时银戒备的眼神时,手僵在了半空,片刻,才缓缓收了回去。
“我正是因为记得清楚,所以才答应了你做了那老皇帝的人,不是吗?”时银顶撞着,他觉得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乌尔脸上的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是啊,亲手将时银送到赫世虞身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
可是为何,当看到时银真的甘愿居于赫世虞身侧,安安稳稳地做一个男宠的时候,他的心会如此之乱。
“你说的有理。所以时妃娘娘,属下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地方吗?”乌尔缴械投降,他垂下脑袋,在时银的颈间蹭了蹭。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补偿我?”时银将信将疑地望着乌尔,嫣红的唇瓣轻轻张合。
“当然,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哪怕是你不想要再继续待在赫世虞的身边,只要你提出来。”
乌尔觉得自己疯了,可是话已说出口,他也不想收回。
他眯着眸,目光中有迷恋,有探究,还有一丝沉沦,“所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乌尔摩挲着时银的耳廓,眼神愈发深邃。
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
“我想要——”时银抿着嘴,表情在乌尔看来无比乖巧,“我想要赫单尘登上那个位置。”
乌尔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你说,你想要什么?”他的手从时银的耳廓移到了他的唇上,他有些不想听了。
“唔?”时银被乌尔捂住了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乌尔的眼眸阴鸷而割裂,如同深渊一般沉沉地凝视着他。
“唔唔唔唔......”时银依旧说不了话,他眼神疯狂示意着。
“够了——”乌尔拧过头背对着时银,“我今天不想听了。说吧,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怪人。时银暗自腹诽着。
“赫世虞想要攻打黎族,趁着你还在大齐的时候,你要赶紧做好打算。”
这是时银好不容易才从睡梦中的赫世虞口中打听到的。但是目前还没有问出,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哦,是吗?”乌尔轻撩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时银,“不愧是你,问出了很重要的信息。”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惊讶。”时银挑眉,漆黑的瞳仁泛着光。
“怎么会?我只是太惊讶了,所以不知该如何表达。”乌尔笑盈盈地,左耳处的耳饰落在肩头,和乌黑的发缠绕在一起。
“既然如此,话我也传达到了,就先离开了。”时银瞥了一眼乌尔麦色的胸膛,这人就没有一天是好好穿衣服的。
“这样就离开了吗?”乌尔伸脚抵住了房门,“正事谈完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叙一叙主仆之情?”
乌尔将时银困在了他的手臂与门阀之间,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神情。
“主仆?谁是主谁是仆?”时银跟在赫世虞身边久了,将唬人的语气和神态学了个十成十。
乌尔的目光温柔地将时银含着,他轻抬起时银的下巴,将脸凑到了他眼前。
“自然是——你是主,我是仆了,时妃娘娘。”乌尔的鼻尖抵着时银,他垂下视线,望了望时银的唇,暖玉一般泛着光泽。
一定会很好吃。
“所以,主人,需要奴才服侍您吗?”乌尔伸出舌尖,眼神暧昧地由上而下,意有所指。
“需要。”时银睥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瘦削修长的手在他脸侧清脆地拍了两下,“我需要你滚出去。”
乌尔被时银这巴掌打的觑起了眼,他捉住那只手,递到嘴边,顺着手腕舔到了指缝,然后含住了时银白玉一般的指尖,吞吞吐吐。
“主人可以打的再重些。”
他将时银的手重新放在了脸上。
这么奇怪的要求,时银倒是第一次听说,但他莫名不想奖励他。
“不愧是黎族的王,连爱好都如此与众不同。”时银抽回了手,顺手在乌尔衣服上擦了擦。
乌尔敛眸,眼中情绪不明。
“这就要走了吗?时妃娘娘果然很讨厌我吧。”
时银转身的脚步一顿,乌尔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怜,就像是淋了雨的小狗。
“还好?”时银沉思着斟酌用词,“大概也就一点点?”
乌尔的动作倏尔停了下来。
“一点点?”
时银感觉周围的气温骤降,身上渐渐泛起了寒意。
“冷静冷静。”时银的身体往后缩着,脑袋“梆”的一声撞在了坚硬的门上。
然而,乌尔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为什么讨厌我?是因为赫单尘吗?你喜欢他,对不对?”
乌尔的手掐住了时银的脖子,但并没有用力,只是防止他逃跑。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讨厌我了,那我也不介意让你再讨厌些。”乌尔用指尖挑开了时银的衣襟,冰凉的手顺着他的领口朝下探去。
“那狗皇帝也碰过这里吗?”乌尔已经怒到忘记伪装了。
“那这里呢?”他按了按时银腰窝以下的位置。
时银后悔了。他差点都忘记了,眼前这位是匹会吃人的狼,他不该刺激他的。
“那我不讨厌你了,可以吗?”时银瞪圆着双眼,试图讨价还价。
乌尔吻了吻他的眼睛:“迟了。”
说着,他伸手解开了时银身上的衣带。
他已经忍耐足够久了。
“等等——”时银推搡着,他扭着头,乌尔的吻落在了他的脸畔。
这人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了。
只是时银现在的力气在乌尔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他的反抗在乌尔看来更像是调/情。
就在时银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乌尔时,身后的门响了。
是玉茹。
时银的眼睛倏的一下亮了起来。
“娘娘,您好了吗?快要到时间了。”玉茹见时银迟迟没有出来,思索再三,便决定前来看看。
她敲响了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就在她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开了。
“我竟是不知,你现在已经如此适应自己的职责了。”乌尔理了理衣裳从里面走出,神色莫辨地望了玉茹一眼。
玉茹低下了头,害怕的浑身颤抖。若不是怕有人看见,她已经跪下了。
“王......我只是......”
“照顾好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乌尔没有听她的解释,他最后向房内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娘娘,您没事吧?”直到乌尔走远了,玉茹才敢进去。
时银看着玉茹着急的模样,伸手在她手上拍了拍说道:“我没事啊,我们走吧,再不去要迟了。”
玉茹看着时银明明衣衫凌乱,却强忍着不说的模样,心下五味交杂。
她默默跟在时银身后,只想着以后一定要对他加倍的好。
......
两人到钟粹宫的时候,人还没有来齐,时银便到了角落里独自休息。
他正眯着眼,耳边却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低低的啜泣声,砸在了时银的心间。
“玉茹,是谁在那里。”睁开眼,时银的视线不禁被前方吸引。
“娘娘,应该是十一皇子......”玉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言之隐。
“十一皇子?是谁?”来到宫中之后,时银还没有听过有比赫单尘更小的皇子。
“我也不知,只是私下里听那些人都管他叫什么小黑。”
“小黑?”时银“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这名字和他脑海中的某个形象重合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第068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22】
“你也不看看,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奴才给你提句醒,回头叫三皇子看见了,可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刘公公掩着口鼻, 向下轻蔑地瞥视了一眼, “十三皇子若是听明白了,就自个回去吧。”
“可是……”只见被唤作“十三皇子”的小男孩, 约莫十来岁。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 努力瘪着嘴这才没有哭出声:“大人您行行好,我只进去捡一个东西, 很快就出来。不会让旁人看见的。”
刘公公在这深宫中,做了几十年的奴才, 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叫他“大人”,还是从一个皇子的嘴中。
这难免让他心下畅快。
“捡什么东西?”他明显松了口风。
“一个、一个风筝。”小黑站在原地局促地搓着双手。
“风筝?”刘公公像是没有听清, 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对, 风筝。是我前几日在湖边捡到的……”小黑将头埋的更低了, 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物件, 在他这里却是不愿轻易丢弃的珍宝。
“行了, 进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别说是我让你进的。”刘公公挥了挥手, 不愿再听他说下去。
左右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也耽搁不了他的事。
得到刘公公应允的小黑,就像是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恩赐,他连连拜谢,然后开心地走了进去。
钟粹宫远比他想的还要大, 他只是进来一会儿, 便没了方向。
“我记得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的……”小黑苦恼地四处张望,却迟迟不见那风筝的影子。
“小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吗?”
身后传来了一道骇人的声音,小黑的身体止不住地一颤。
他僵硬地转过身子,那个魁梧的身躯映入眼帘,连带着那张恼怒、狰狞的脸庞。
是赫巍。
“小子,说话!”他双手在小黑耳朵上猛地一拍,随即抓住了他的脑袋。
小黑只觉耳边“嗡”的一声,两眼一黑,周遭嗡鸣声不断。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进来捡个东西,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他丝毫不敢抵抗,因为抵抗之后,等着他的只会是更可怕的手段。
“捡?我怎么知道就是你的,你是进来偷东西的吧?”赫巍又加大了手劲,直接按着他的脑袋将小黑拎了起来。
小黑无助地踢着脚,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对不起,我听不清您在说什么。”
“听不清没关系,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玩得好我就饶了你。”赫巍恶劣地笑了笑,在人来齐之前找个乐子也不错。
“游戏?”小黑虚着眼,只勉强听见了这两个字。
然而,下一秒,眼前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赫巍用力按住小黑的脑袋,然后脚底在地上踩了踩,接着抡起小黑便转了起来。
“你说,等会我松手,你会飞多远?”赫巍咧着嘴,笑得残忍。
小黑闭着眼,四肢无力地瘫软着,失重感和恐惧感如影随形地萦绕着他,他除了不停地哀求着“求求您放过我”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四周站着的侍卫和宫女都默契地转过了身子。
他们早就见惯了,一个上不得台面不受皇上承认的野种和储君的人选之一,大家还是拎得清的。
小黑认命地闭上了嘴,等待疼痛的来临。
“砰”的一声,赫巍松了手,小黑就这样被甩了出去。
“没事,我在。”隐约之中,小黑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声音透过耳膜,像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好温柔,好温暖。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天哪,娘娘!”
小黑只觉得有些嘈杂,具体却听不清。他睁开眼,手下撑着的地方一片柔软。
“啊!对不起。”小黑惊呼,他捂着嘴,看着垫在他身下的这人,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惶恐。
怎么办?他将人撞倒了。看装扮应当是极有身份的人,他会死吗?
“没事的,不用害怕。”时银撑起身子,他努力无视掉脑后的痛意,“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小黑听不清时银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对不起,把你弄脏了。”小黑慌乱地从时银身上爬起来,看着他身前印着的一个黑色手印,害怕地低下了头。
“无碍。”时银揉了揉他的脑袋。
凑近了看,时银大概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叫他“小黑”了。
手上和脸上都是黑黑的,有些看不清长相。衣服也是黑色,只不过经过长年累月的清洗有些褪了色,泛着灰。
可是,时银莫名觉得他会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时银也爬了起来,半蹲着身子望着他。
小黑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有说话。漆黑的眸中有着愣怔也有着好奇。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时银见小黑愣愣地站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娘娘,您没事吧。”一旁的玉茹连忙赶了过来,仔细地检查着时银身上的状况。
刚刚她都要被吓死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见时银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我没事。”时银推开了玉茹的手,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受了伤,不然他们就要怪罪这个小家伙了。
“你看看他,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是一直都这样吗?”时银将玉茹推到了小黑面前。
玉茹看见小黑,下意识地皱着眉,眸中闪过一丝愠怒。
要不是他,时银怎么会受伤?
“估计是吓到了,过一会就好了。”玉茹看都没有看地说道。
“你送他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时银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赫巍一眼。
“可是——”玉茹哪里放心将时银一个人放在这里。
“没有可是。”时银接触到了玉茹的视线,淡淡回绝。
时银毕竟是她的主子,说到这个份上,玉茹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只能快点先将小黑送回去了。
“走。”玉茹没好气地在他身后轻推了一下。
“呦时妃娘娘。你说说看你这个运气,这路这么多,偏偏你就走到了最不该走的地方。”
赫巍冷眼瞧着时银,被人破坏了游戏规则,他现在心中也憋着一团火。
自从皇上立了时银为妃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母妃。
“是吗?我还以为三皇子是看准了我在这里才扔过来的。”时银现在的怒气也不比他少。
虽然只是沾了一个名字,但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小黑”。
“你——”赫巍无语凝噎,“时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讲,在场的人可都是看见的。”
话经由时银口中说出,立马就变了味,成了是他蓄意弄伤后妃。这要是传到了赫世虞耳中,少不了有他受的。
时银冷哼一声,“谁知道呢?毕竟这里都是你的人。”
脑袋好痛,屁股好痛,手臂好痛,腰也好痛。
哪里都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
赫巍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瞥见了时银苍白的脸色,他站在那里,好像下一刻就要坠落。
“去,找个太医给时妃娘娘瞧瞧。”他撒气似的踢了身旁的侍从一脚。
要是时银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当真就百口莫辩了。
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在暗自看着戏,谁也不愿意掺进来。
时银最近的势头正旺,在这后宫之中可谓是树了不少敌。现如今看到他吃瘪,众人面上不说,心底都是偷乐的。
“哎呀,时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如此模样。”昭妃看了一眼时银衣服上粘着的灰尘,假意吃惊地捂着嘴,“要不你去殿内换一身衣裳吧。”
“母妃你在说什么?”赫巍幸灾乐祸地走了过来,“时妃他可是男人,您殿内有什么衣服他可以换上呢?”
“唔,差点就忘记了这一茬。还是巍儿提醒的对。”昭妃轻笑,周围几个嫔妃也被逗乐笑了起来。
时银站在众人中间,就宛如一个异类,受人指点。
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纵然品阶为妃,备受恩宠又如何?待他日帝王的恩宠到了头,再没有人会庇护他。
他的下场会比失了宠的妃子还要悲惨百倍、千倍。
然而时银只觉得他们聒噪。
“见也见过了,我可以回去了吗?”时银敛着眸,极力的忍耐让他就像是一叶浮萍般,随风而荡。
他的声音清缓柔和,落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间上。
即便知晓他的真面目,在场众人,不论男女,还是被他谪仙一般的容貌所折服。
脏掉的衣服在他身上非但没有显得落魄,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倔强感。
如此狐媚,难怪惹得皇上为他一人置整个后宫于不顾。
“时妃,端妃可还没有来,你这样未免太没规矩了些。”昭妃是这里品阶最高的,自然有义务站出来主持大局。
而端妃,是大皇子赫建星的母妃。这些年后位一直闲置,皇上将管理后宫的职责交给了昭妃,她现在的地位也与皇后无异。
“没规矩会如何?”时银抬起头,视线在端妃身上轻扫。
他好看的眸子轻抬,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虚心”讨教着。
“你——”昭妃没想到时银会如此冥顽不灵,当众顶撞于她。
正当她要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昭妃听见声音,转过头,看着端妃在赫建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翠绿的烟沙碧霞上绣着大片的牡丹,在这后宫之中,能够将牡丹穿在身上的人也只有她了。
再往上,累丝嵌宝石的金凤簪在她脚步下叮铃作响,衬得那张脸高贵又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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