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小夫郎/小夫郎他又乖又软by三两钱
三两钱  发于:2024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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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签了婚书摁了手印,若是有夫妻之实也是名正言顺的事,况且陈望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道理跟自己夫郎同住一屋还能忍住:“你等我下,我有东西给你。”他顺便把云小幺送的东西拿回屋里。
云小幺站在院子里等他,过了一会,宋允手上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走了出来,走到云小幺面前塞给他:“拿回去好好看看,既是闺房之乐,须得两人欢喜才好。”
“这是什么?”
云小幺说着想要打开,却被宋允一把按住手,并且朝他挤眉弄眼:“回屋再看,悄悄的。”
云小幺面露为难:“我不识字。”
“不碍事,都是图画,简单易懂。”
那可真是神奇,看图就能明白,云小幺想了想,收了:“多谢。”
“不客气。”宋允吊着眉梢,同时看云小幺还这副单纯的模样,又疑心是自己想错了,陈望既然不是柳下惠,现在都对夫郎下手了,没道理是不行,难不成真是在等新婚夜?“你和陈望的婚事也快了,这段时日就好好准备,若是有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好。”
云小幺在宋允家逗留了一小会就拿着书回去了。
他听从宋允的吩咐,不让除了他和陈望之外的人看到这本书,因此偷偷摸摸回了屋。
屋里陈望也睡醒了,只是还躺着不肯起来。
云小幺进屋里就要藏书,陈望看见了,问他:“拿的什么东西?”
宋允说只他和陈望能看,所以云小幺没有隐瞒:“允哥给的。”
陈望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云小幺走到床边递给他。
陈望接过来翻开,这一看,哦豁,宋允这家伙是真的有点东西。
他随意看了眼就把本子合上:“宋允怎么说的?”
“让我好好看看,说闺房之乐得两人欢喜才好。”他也好奇了,“你给我。”
陈望拍了拍床,让他坐下,等他一屁股坐好才把书塞给他:“你确实该好好看看。”
云小幺有多相信他们两个,在打开书籍之后对他们的信任就有多幻灭。
一开始他也没看明白,只因前两页实在画的隐晦,第一页是在一间厢房,纱幔飘飘,香烟缕缕,地上东倒西歪落着一只精致的酒壶与两个酒杯,酒杯里未饮完的杜康随着酒杯的倾倒而流出,打湿了名贵的地毡。
而第二页是在厢房露天的楼台,楼台外边悬挂的竹帘落下,遮住外面的艳丽晴天,只有丝缕光影沿着帘帐的缝隙透进,斑驳在楼台上衣衫半解的两名男子身上。
云小幺注意到画中的两名男子姿色天成且衣着华贵,应该是一对夫夫看到这他其实还是没明白,继续翻页之后,先前还懒懒散散斜靠在栏杆上的两名男子搂在了一块,他也没觉察出不对,再往下翻一页,其中一名男子的衣衫已经褪到腰际,露出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
云小幺就认出这人是名哥儿,因为大雍朝的哥儿体格都较为纤细。
他终于意识到不妥,手指捏着书页,犹豫该接着翻还是合上。
陈望一直不错眼看着,见他停下,便道:“接着翻。”宋允送的这本子纯图画,虽然不着一字,可活色生香啊。
“后面”云小幺难以启齿。
陈望笑了声,他闲闲看着云小幺:“看吧,现在不看等到下个月你也会知晓。”
云小幺觉得他现在就是个蛊惑人犯错的妖精,偏偏他还没有反驳的理由。
他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只是看没两页,他就啪的一下合上,并且气冲冲对陈望说道:“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陈望看着脸红了个透的他,故作凶恶却是成熟了的柿子,芯是软的,他笑道:“那先不看。”
云小幺想把书甩他身上,可又怕他看了偷学,毕竟现在的陈望已经很让他招架不住。
他只能选择把书藏起来,可偌大一个家只有这间屋能藏,而这间屋子,衣柜是没锁的,放枕头底下更不安全。
最终,他只能再次选择相信陈望的人品:“你不许偷看。”
陈望气定神闲地嗯了声。
云小幺把书藏进了衣柜,用自己的衣裳挡着,然后嘴边抱怨:“你都变坏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天地良心,他再找不出他这样正直的人了,陈望为自己辩驳:“我喜欢你才这样。”反义就是,不喜欢的话碰都不碰。
云小幺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做回以前那个你吧。”虽然嘴上爱损他,可绝对不会行为上欺负他。
陈望挑眉,一字一字道:“想都别想。”
云小幺又开始哼哼唧唧。
陈望不搭理他,随便他唠叨。
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在他们离家这一个多月方翠珍与何玉莲都已准备妥当。
由于他们两人是先签婚书,所以省了纳采问名纳吉等。
只等十月十六,两人宴请宾客,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即可。
至于聘礼和嫁妆,两家也是过了个套数,不去计较。

距离婚期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但陈望不能光等着,他还得把打井的活重新做起来。
他身上的银子在这段时日已经花的七七八八,而真正花钱的地方是在酒席,他们家要地没地要米没米,全都得银子置办,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虽然他退有金银首饰,可云小幺不让他动,一是不好向何玉莲解释,二是他现在能挣,实在没必要打这主意。
于是第二日,吃了早饭之后,陈望带上想要去县城看看的周如海一块去梨县找胡师傅。
至于云小幺,他在家整理菜园子。
菜园子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原先地里种了丝瓜和蒲瓜之类的瓜蔬,因着过了时候已经被方翠珍连根拔起,换上了越冬的作物。
撒菜种的时候云小幺不在,菜种长出苗了他也没回来,就被接手了的方翠珍一手料理了。
因此现在的菜园子已经移栽了成垄的萝卜、苤蓝、雪里青和芥菜等冬季蔬菜。
除了这些,还有芹菜、蒜苗、红葱等。
如今云小幺回来了,就由他接着打理。
所以陈望出门之后,云小幺也拿了小锄头去松土除草和施肥。
该用手拔的用手,该用锄头的就上锄头,一点都不含糊,等他把整个菜园子整理好,方日上三竿。
他拎着锄头站起来,一双腿因着蹲久了有些酸麻,他在原地站了会,等舒服些了才往家里去。
菜园子离家近,三五步就到,不费时间。
他绕过浴室这边的拐角进去院子,就看到坐在廊檐下绣帕子的云富生和方翠珍。
这帕子的生意是宋允找的,之前方翠珍托宋允帮忙找事做,这事他放在了心上,但是一时之间要去找一份适合她这年纪的妇人做的事也难,所以拖延了些时间,也好在宋允路子广,别看他整日就窝在宋家村带孩子,其实人缘好的很,就找上了一家绣房,从那分了点事情给方翠珍做。
不过也是方翠珍的绣功好,人家看中了她的走针和花样,顺道能卖个人情给宋允,就每个月给一点帕子之类的小活给她做。
云小幺虽然也是方翠珍一手教的,可那手艺到底不如云富生,她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单拎出来真看不出是两个人绣的。
而云富生初来乍到,也不想闲着,知道亲娘正忙着交工,就帮她一块绣了。
云小幺离家这一个多月,方翠珍在种地之余,已经绣了二十多条帕子,并且托宋允送去绣房,还拿到了她的工钱。
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工钱。
因此她拿工钱那一日就去买了只鸡,炖了一锅汤,请宋允一家与何玉莲吃了顿饭。
帕子的工价不高,一条也就几文钱,不过绣房那边提供原材料,这钱是纯挣的,若是花样简单且手艺老道,其实一日也能绣一条。
云小幺把锄头放回柴房,去洗了手,心中记挂要云富生一家留下来的事,见她在绣帕子绣的认真,便踱步到她身边,期期艾艾道:“阿姐,要不你们也留在宋家村吧?”
昨日他们刚到,不好提起这事,今日周如海跟着陈望去了县城,云小幺正好可以趁机看看云富生的态度。
他以为得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云富生一点头,十分干脆:“好。”
“什”云小幺都愣了,“真的?”
云富生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他:“从郑家村回来的前一晚我就和你姐夫说过了,不然你以为我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确实很多,除了行礼还有被褥之类,当时云小幺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天气转凉,怕他们没准备特意带过来的。
云富生答应的太干脆,把云小幺斟酌一番的说辞全都打回了肚子里,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云富生又道:“再说你和娘都在这,我留在郑家村做什么?”
“那姐夫同意了?”
“嗯,他那日在橘县也给公他爹娘去了信,让他们有事到这来寻他。”
云小幺心想,周家不像他们当初那样,对于云富生的去处一无所知,他们在分开前就知道对方下落,所以即使周家那边自己断了联系,周如海如果还想找自己的父母,那也是有地可寻的。
方翠珍一直在旁听,听到这才插嘴:“这样也好,你走那么远,娘不放心。”
云富生也是有打算的:“这段时日先麻烦下婶子和陈望,等阿海找到事做安定下来我们再搬出去,到时候娘你再决定跟谁住。”
方翠珍点点头:“我先跟你婶子说一声。”
知道云富生肯留在宋家村,云小幺心中的大石也悄然落下。
陈望应该是陪周如海在县城四处闲逛,他们直到下午才回来。
他不仅人回来,还给三小孩带了零嘴。
这三小孩就是云小幺、周慧明和宋颂。
他宠人非常有一套,只要他想,他就能把云小幺哄得心花怒放。
要知道前一日他才因为本子的事惹怒了云小幺,而一夜之后,知道他要出门,云小幺就像忘了昨日被他和宋允联合起来欺骗的事,抱着他吚吚呜呜的不撒手。
除了饴糖和梅干,他还带了茯苓糕、枣泥山药糕等。
云小幺自打调理好了身体,那胃口好的一顿能吃下三碗饭,买糕点是陈望怕他饿了,随时能有打牙祭的。
对于他胡乱花钱这事云小幺提过意见但陈望没采纳,还反倒被他说了一通之后云小幺就不管了,总归他自己有分寸。
陈望给他买的那部分分量最多,但云小幺也没藏着自己吃,他给其他人都分了才把剩下的带回房间。
陈望一道同他进去,
云小幺把剩下的糕点和梅干饴糖都用一个长方形笸箩装着,再盖上布,免得落了灰尘,还顺口问陈望:“胡师傅怎么说?”
“他说会放出风声,不过要打井也是这两个月了,再冷一些,等到十一月就不好打了。”
天太冷土地也会比较硬,到时候地面结霜等等情况,都会影响打井的进程。
云小幺点点头,又问他:“你那还有多少钱?”
“不多,四两左右,怎么了,你要用钱?”
云小幺摇摇头:“我那还有一两,凑一凑应该够摆酒席。”
打井不是卖菜,不是家家户户都得有的,说不是稀缺玩意但却是大工程,一时半会间接不到单做很正常。
陈望笑了笑:“你自己留着吧,钱的事我会解决。”
云小幺不得不提醒他:“不可以典卖那些。”
“知道了。”
“对了,阿姐说他们会留在宋家村。”
“嗯?那挺好。”陈望点点头。
云小幺又道:“所以他们得在家里多住一段时日,等找到事做安定下来再搬走。”
“我没意见。”
云小幺走到床边坐下,他坐了一会,忽然叹口气。
陈望坐到他身边,听他叹这一声,问他怎么了。
云小幺看着他道:“宋家村很好,可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地。”
陈望:“我知道了。”
云小幺也只是嘀咕一句,毕竟他们现在手头紧张,买地盖房子不是易事,他以为自己提这一句陈望不会往心里去,没成想他不仅去了,还回答了他,云小幺知道他,尽管没有明着答应,却是会做到的意思,云小幺去抓他的手:“不急的,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说。”
“嗯。”
“我也会挣钱的。”等到开春他就多种一些菜,吃不完的可以拿去卖,虽然攒不了多少,但他还能卖蛋。
他养的鸭月初就开始下蛋,这事是方翠珍说的,但鸡还要等一会。
不过冬季鸡鸭下蛋少,等到春天和夏天,那会下很多。
到时候他还可以用蛋换苗,只要养的多,下蛋也就多。
总有一日他们能挣够这笔钱。
陈望接单的风声放出去两三日也没得到回应,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宋朗那边先有了消息。
傍晚他下值回来,悄悄把陈望叫了出去,与他谈合作的事。
他偷偷摸摸的,陈望就知道他不是说打井的事,而是衙门里要他帮忙。
果不其然,宋朗直说来意,起因是最近梨县出了一起失窃案,衙门查到了盗贼的踪迹,但对方是团伙作案,而且功夫了得,宋朗为确保万无一失,请示县令之后,邀请陈望一块合作。
“只要将盗贼抓捕归案,不仅县令会给一两酬金,失主也有重金酬谢。”
陈望是个明白人:“丢的东西很贵重?”
“嗯,价值连城,不过我不方便向你透露。”
陈望倒无所谓,不过他更好奇其他:“既是价值连城还能等着你们来查?”
“说来也巧,当时盗贼作案时,恰巧失主家里有个小厮拉肚子,听到声响喊来了人,虽然东西还是让人偷了,可失主第一时间报了案,衙门动作快,他们没来得及销赃,只要抓到人,有九成机会能找到失物。”
陈望自然是希望找回的,毕竟这样才能拿更多的酬金:“几时行动?”
“明夜亥时一刻,争取一锅端。”
陈望听懂了,应该是盗贼那边有其他事情,人员不齐,而衙门这边不想放过任何一条鱼,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抓捕。
“那我?”
“你明日酉时在城门口等我。”
陈望嗯了声。
宋朗与他商量好就回去了。
陈望也回了家,云小幺知道是宋朗找他,便问了句。
陈望当然没有如实说,只说宋朗有事找他帮忙,明晚会出去一趟。
云小幺听了就没再问,宋朗夫夫帮了他们许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回报的机会,他是不会插嘴的。
陈望也是拿捏住了他这个心理。
第二日,还不到酉时,陈望就出发去了县城,酉时初,他到了县城门口,正巧宋朗也过来了,他换了一身常服,身边没跟人,不仅如此连佩刀也没带。
陈望心想他应该是怕引人注目,尽管他那长相就很招眼。
宋朗接到他,两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英俊男子见了面,登时吸引了一堆姑娘和哥儿的注意。
奈何这两都是有家室还郎心似铁的人。
宋朗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陈望跟上他的脚步。
陈望离开家时云小幺正准备做晚饭。
他听陈望说今夜不一定回来,让他不用等,只是有些诧异。
不过既然是宋朗找他帮忙,那应该是比较麻烦的事,至于陈望的安全,不知怎么的,云小幺还真不担心。
陈望能在歹徒的刀下把他毫无无伤地救下来,许是这一般人还真难伤到他。
再说陈望那个变水的本事还有别的用法,若真遇上什么麻烦的事,他应该也会用上。
因此他就没有多问。

早上起来,何玉莲见到云小幺,问他:“小望昨夜没回来?”
临近十月已是深秋,水缸里放了一夜的水冰冻刺骨,云小幺只是洗漱他的十指就挨个被冻红了。
听到何玉莲的问话,他摇了摇头。
何玉莲嘀咕道:“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云小幺自己也不清楚,自然没法解释。
陈望没回来,一天的早晨还是缓慢开始了。
家里许多的事情可以做,洗衣做饭、浇地和喂鸡鸭,这些都要人力与时间。
等忙完家里的事,洗衣裳的洗衣裳,绣帕子的接着绣帕子,大家都忙而有序。
云小幺在屋里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廊檐下绣帕子的方翠珍的声音:“回来了,锅里熬了粥,应该还热,我给你盛去。”
“不用了珍姨,我在县城吃过了。”陈望大概是觉得家里静悄悄的,又问了句,“他们呢?”
“莲妹和富生去河里洗衣裳了,如海去了县城,小幺他在屋里。”
“那你忙,我回屋去了。”
听到他平安回来,云小幺内心也松了口气,他把柜门合上,又把扫出来的灰尘用扫帚扫进畚箕,刚做完,陈望就走了进来。
云小幺直起了身子,把扫帚和畚箕放在一边,拍了拍手,问他:“怎去了这么久?”
“嗯。”陈望没有解释,他把房门关上,连着昨晚遇到的那些凶险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关门做什么?”
“过来。”陈望走到桌边坐下,朝他招了招手。
云小幺歪了歪头,尽管不解,却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走了过去。
陈望等他在旁边坐下,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轮廓不规则的钱袋子:“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省得你担心,但你早晚都会得知,与其在别人嘴里知道,不如我亲自告诉你。”
云小幺大概意识到那是什么,眉头狠狠一跳。
陈望把钱袋子放在桌上,朝他推了过去:“昨日宋朗来找我是为了合作抓贼一事 这里是酬金,一共十一两。”
云小幺一听就急了:“那你可有受伤?”
他说着要上手检查,被陈望轻轻按住了:“没事,一般人伤不到我。”但是十一两巨款在云小幺面前他都无动于衷,甚至不如他自己的安危重要,陈望的一颗心就跟棉花似的软和。
一直以来,他们家的关系就像一棵大树,他是主干撑起了这个家,而云小幺既不是树杈也不是树叶,陈望清楚他是树根,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汲取养分。
陈望喜欢他的天真可爱,在他这件事上的聪明伶俐,以及,眼里心里都是他。
云小幺听到他没受伤才松口气,这才有心思看那一袋巨款:“怎么这么多?”
“富绅赏的,参与抓捕的人都有。”
云小幺伸出手碰了碰钱袋子,碰到一指的坚硬:“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一尊玉佛,嗯,我看了,确实价值连城。”那尊玉佛有半米高,且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听宋朗的意思,富绅是准备把玉佛传家的,那伙盗贼把手伸到这等同于要拿富绅的命根子。
别人家的玉佛、给的赏赐多少云小幺其实都不在意,他只关心一件事:“你以后还跟宋大人做这些危险的事?”
陈望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不危险,白拿的。”确实白拿的,抓捕人他是配合行动,只在盗贼有想毁坏玉佛两败俱伤时他才出手抢下玉佛。
云小幺又想起他那还有别的用法的神奇本事就闭了嘴,他把钱袋子推回给陈望:“你收着吧。”
陈望挑眉:“你不管?”
云小幺摇了摇头。
陈望诧异了,别人家都是对象管钱,怎么到了他这对象反倒把钱塞给他?
“嗯?”云小幺定定看着他,“怎么了?”
陈望忽然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两句有种不识好歹的错觉,于是他把钱袋子打开,掏了二两银子出来:“你收着,剩下的办酒席用。”他晃了晃钱袋子。
钱财分着管理也好,万一谁急用,另外一方还能做贴补。
因此云小幺就收了,二两银子带在身上不方便,云小幺给藏在了衣柜里。
“你去洗漱,换身衣裳再睡。”
陈望嗯了声:“拿来给我。”
云小幺便转过身去给他拿干净衣裳,就这时,陈望悄无声息地把钱袋子收进了空间。
晚些时候何玉莲回来,听说陈望回来了,也没问他做什么事去,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就像陈望不是陈望一样,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又一个秘密。
周如海跑了几趟县城,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在一家酒楼找到了事做。
酒楼后厨缺帮手,掌柜估计是看上了他宰杀活牲的手艺,这才破天荒从外边找人。
要知道酒楼这些地方一般都是裙带关系居多。
当日周如海回来说起这事,眼睛都是亮的。
一家人也很高兴,虽然一个月就几百文薪俸,不比自己宰猪卖,可他们现在没有本钱,云富生也不贪多,先安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周如海就一早赶去县城开工。
知道他住得远,掌柜还特意允许他可以晚到两刻钟。
许是婚期将近,连带着好事也一桩接着一桩,周如海进酒楼做工没几日,胡师傅那边就传来消息,请陈望去相井,而且不是一家,是两家,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地方。
眼见着婚期也要到了,陈望不敢耽误工夫,当日就带着行李去县城与胡师傅会合,等他做完这两桩活回来,已经是十月十五。
家里此时已经大变样。
一堆人在家里忙进忙出,吵吵闹闹,你说我一嘴我搭你一句,喧闹的跟市场似的。
而最显眼的是从里到外喜庆的颜色,院门上挂了红色灯笼,门窗上贴了红色的双喜字,无不在说着这家有好事临门。
院子里都是熟悉的人,除了自己家人,还有里正和他媳妇、宋家兴一家和其他邻居,甚至宋朗也在。
陈望在宋家村住了将近半年,宋家村人口也不多,他早就认了个遍,自然就知道大半个宋家村都过来了。
难怪他觉得他家窄了许多,快没地方下脚了。
宋朗今日没穿差服,而是穿着常服,腰上还围了襜衣,正在正在帮忙剥蒜。
陈望刚从外地赶回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他问宋朗:“你怎也有空?”
宋朗反问他:“不欢迎我来?”
得,问也白问,陈望摆了摆手,他挎着包袱要进屋,又被宋朗喊住:“小允也在里面。”
“他在”陈望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接着说下去,但也没继续去屋里,而是转向了厨房。
厨房也摆满了东西,除了桌椅,还有用箩筐装着的炸肉丸、炸鱼之类的硬菜。
厨房也有人,甚至陈望进来,就更显得逼仄了。
陈望瞥见了何玉莲,喊了声她:“娘,我回来了,有没吃的,给我盛一碗。”
何玉莲本和人家讨论菜够不够,需不需要再添点,实在是没闲心搭理儿子,就指了指灶台:“你自己去看。”
“”行吧,念在他娘等这杯媳妇茶等了太久,陈望不跟她计较。
他回来的时辰不早不晚,是既吃了早饭又没到午饭的时间,锅里有猪肉粥,还是温的,陈望洗了碗筷过来,给自己打了满满一碗,飞快地填自己的肚子。
来帮忙的邻居看他这饿鬼投生的吃相,笑道:“你这是饿的多狠?”
陈望吃饭速度快,但不丑,他吃饭时安静无声,也没有吧唧嘴的陋习,听到邻居的话,他笑了笑:“一早就动身了,没来得及吃。”
又有邻居道:“还是个小子呢,哪饿得了哦。”
众人哄然大笑。
何玉莲也很无奈:“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么一句话虽说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
邻居们以为是两年多的灾荒留下来的阴影,而陈望是知道她又想起了亲儿子。
那的确不是同一个人,尽管外表有八分相似。
一年了,陈望一直没去深究,何玉莲是发现了真相但不愿意相信想稀里糊涂过下去还是真在他这事上盲了。
但不管怎样,陈望都希望是后者。
真相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不如不知道的好。
陈望填饱肚子,又去把脏衣裳洗了晒了,院子里都是人,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宋朗夫夫。
见宋允出来了,陈望才擦着潮湿的双手回房。
一进门陈望就发现他的房间也变了个样,干净不说,家具的位置也有了变化,甚至多出了些东西,而云小幺就坐在那多出来的桌子前,背对着他。
云小幺听出了他的脚步声,陈望的脚步声与其他人不一样,很踏实的步子,若是以往,他会第一时间迎上去,可今日,他坐在妆奁前一动不动。
陈望也讶异了:“你坐在那做什么?”
云小幺抿紧了唇,仍是没动。
陈望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把房门关上了。
云小幺听见他关门就更是紧张了,尤其外边待满了人。
陈望一步一步走过来,到云小幺身边,才知道他为何一动不动。
云小幺在他过来后就低下了头,陈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看到了桌子上的胭脂水粉和铜镜。
陈望一眼明了,问他:“打扮了?”
云小幺点点头。
陈望笑了声,又问:“不给我看?”
云小幺摇头。
陈望弯下身子,压低声音,慢条斯理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云小幺似乎在踌躇,还是犹豫了很久那种,才慢慢抬起脸。
陈望一瞬不瞬看着他。
虽是化了妆却又没怎么化,只是脸上擦了粉抹了唇脂,但他这个人却更明艳了,尤其是那双唇,水淋淋发着光,好似等着人来采撷。
只一眼,就让陈望涌上剧烈的想要亲他的渴望,但是他忍住了,他挑起云小幺的下巴,认真说道:“好看。”
云小幺也看着他,确认他是真心实意的,脸才慢慢红了起来。
这脸一红,就更添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色。
仿佛天真与妩媚杂糅在了一块。
“明日也这样打扮?”
云小幺本是拿不定主意的,他第一次打扮,又不习惯,尽管宋允先前一个劲夸他,他还是很犹豫,现在听到陈望这么问,他才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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