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良夜by焦绿啊宝叽 CP
焦绿啊宝叽  发于:2024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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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牙儿!”
是谁在唤他?
哦,是皇兄啊!
皇兄怒闯坤宁宫,握着刀别着太子傅良辰的脖子,带着盛怀瑜直接踢飞了守卫,将只剩一口气的自己抱进了怀里。
“哥……你来啦……”
傅良轩瞳眸中猩红一片,抱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自己。他呆呆地注视着皇兄的眸子,落下了母妃死后第一滴泪水。
好没用啊,他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哭得好厉害,他把头埋进皇兄的怀里,哭出了声音,真的好没用啊。
皇兄背着遍体鳞伤的他回殿,他在皇兄的背上哭,泪水湿透了人背后的衣衫,晕出个深色湿乎乎的大水圈儿。
皇兄边走边笑他,说自己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哭鼻子,渐渐地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皇兄的眼睛红透了,咬着牙忍着哽咽,托着自己的屁股,向上颠了颠,颤声道:
“小月牙儿,哥的笨蛋心肝小宝贝,别哭了,哥带你回家。”
是皇兄在父皇面前替自己领了罚,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他那父皇良心发现,突生怜悯之心,纵然是如此大的罪过,哥哥也只挨了五十多个板子。
皇兄在榻上躺了一个月有余,他便守了皇兄一个多月。
傅良夜想着傅良轩挨打的那段儿日子,有笑意攀上了唇角。他一笑起来眉毛弯弯的,嘴唇也轻轻撅起来,看得晏西楼微微愣了愣,也跟着回忆起许多年前的经历来。
印象里确实有一次,傅良轩被打得很惨,撅着屁股趴在榻上,他那时进宫来送些伤药,顺便还被傅良轩使唤着照顾弟弟。
傅良夜眉眼中浮上一层温柔,乖乖地陷在晏西楼怀里,把玩儿着晏西楼的手指头,嗤嗤笑出了声:
“五十板子,皇兄屁股都被打肿了,被握瑾背回来的。他挨完打就晕过去了,醒来后第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呢,他说‘小月牙儿不怕,早晚有一天,哥哥杀了她。我会做到父皇的位置上,哥一定会成为皇帝。’”傅良夜眸子里滚动着泪水,模仿傅良轩的语气念叨着。
“的确,陛下没有食言。”晏西楼也跟着人弯弯唇角,“他把你保护得很好。”
“是啊,皇兄是个好皇帝,也是我的好兄长。他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人,唯独愧对的,就是他自己了罢!而那个人……”傅良夜啜饮了一口桃花酿,摇摇头笑着叹道,“而我的父皇,他上不配做一国之君,下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对不起母妃,更对不起同他出生入死的大泱将士,更对不住大泱百姓。”
“我恨他,我也恨自己。可是我同样对不起很多人,我更憎恶我自己。”

第37章 长恨歌(三)
“父皇晚年重文抑武,以致文臣于朝中势力渐重,从王丞相权势滔天便可见一斑,可武将却是人人自危。”傅良夜晃了晃坛子里的酒,目光望向远处的阑珊灯火,蹙着眉回忆着。
“可奈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父皇那种人,薄情寡义,可与共患难,却不可与其共乐。”傅良夜敛目叹息,“将军贺镇,忠肝义胆,却被父皇以莫须有的谋逆罪论处。贺家……被满门抄斩……若不是你爹当时镇守北境,怕也逃不过那一劫。”
“皇兄从那时暗中凝聚武将余部,笼络人心,渐渐显露锋芒,后来…父皇想是也有所察觉,对皇兄竟是生出几分忌惮之心。那时凤阕初立,四处搜罗江湖异士,招揽门客,人才济济。自然,论军中威望,还有你们晏家……”
傅良夜靠在晏西楼肩膀上,握着人的手絮絮叨叨地念叨,时不时喝上一口桃花酿。
晏西楼默默地听着,望着人抬起又落下的手抿了抿唇,拆开用油纸紧紧包着的点心,挑出人平日里爱吃的桂花糕,细心地掰成几半儿,将一小块儿糕点抵到人唇边儿:
“少吃些垫垫,省着肚腹中空落落的,待会儿该被酒辣得难受了。”
傅良夜眯了眯眼睛,汗湿的指尖捏住了晏西楼的手腕儿,乖巧地将桂花糕叼进嘴里,随即又从纸包里捡出一块儿,盯着它看了许久许久:
“喔,我想起来了。杜衡,王皇后在那盒糕点中多加了杜衡。呵,母妃风寒所用之药她可真是熟记于心,杜衡入药不可食入太多的,她竟想出这般阴险的毒计。”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将那脆弱的糕点在手心里碾成齑粉,“不过那女人最后死得很惨,和她那条狗一起——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庸医……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临死前匍匐着身子求我饶了她,你说,她怎么敢求饶呢?”
傅良夜一双眼睛看向晏西楼,指尖深深陷进手心的皮肉里,颤抖着唇勾起了一抹戚然的笑:
“害死母妃的罪人都该死,也包括我。”
傅良夜漆黑澄澈的眸子里烧起了小小一束仇恨的火焰,他或许真的恨透了自己。
晏西楼被那目光狠狠烫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紧紧拥住眼前支离破碎的人,又或者,轻轻地揉揉傅良夜因悲伤而弯曲的背脊,让人忘记这些痛苦绝望的过往,重新露出往日那般无所顾忌的笑。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看起来又那么悲伤。
“出血了,乖,松一松。”晏西楼扯住傅良夜的手腕儿,看着人掌心缓缓渗出的血珠,一颗心紧紧地揪紧成一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他犹豫着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别这样。”
“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可怜我吗?”傅良夜呆呆地看着晏西楼,“晏清鹤,你竟然还觉得我清白无辜?真是…真是笑话啊!”
傅良夜扯唇笑了笑,甩开了晏西楼的手,捧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起身走了几步,垂头愣愣地盯着黑黢黢的地面,“你还不走么?”
“又要撵我了,臣能走哪儿去?”
温热的掌心搭上了他的发顶,那是傅良夜贪恋的温暖。
“世间遗憾甚多,万事少有圆满,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往无法挽回的种种,这世间没有‘如若’,你不要总是乱想,好么?”晏西楼眸中温柔,指腹贴上傅良夜的面颊,将泪痕抹去,“逝者已逝,他们怎么会怨你?如若她们在天有灵,也只会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傅良夜听着,倏忽间,有滚烫的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我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想呢?我只知道我好想她们,真的,好想啊,晏西楼。”
他仰头饮尽坛子里剩下的桃花酿,将泪水和烈酒通通吞进口中,辛辣混着苦涩入喉,心口灼烧得疼。
他死死地抱着酒坛子,突然狂笑出声,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状若癫狂。
他扬手将空坛子朝着天边那明晃晃的月亮丢了过去。许是手上用力过猛,本就迷迷糊糊的人早就稳不住身形,忽地一个趔趄,只见他膝盖一软,身子便向前倾倒。
晏西楼眼疾手快,只长臂一揽,便将人拦腰抱进怀里。
睡着了么?
晏西楼揽着傅良夜的膝弯,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顺手捞起旁边的兔儿灯,跳下了殿顶。
他凝眸望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心底早已经柔软成了一团棉花。
小猫儿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小疙瘩,准是又梦见难过的事儿了;小猫儿的唇瓣翕动,在醉梦中喃喃个不停。
于是,晏西楼把脸贴过去,细细地听着小猫儿的呓语:
对—不—起
他哽咽地说着这三个字,反反又复复。

第38章 意乱情迷
晏西楼用肩膀轻轻地撞开了门扇,将怀中软踏踏的小醉鬼放上床榻,又耐心地替人解了外袍、脱下靴子,用锦被将傅良夜裹成一只圆滚滚的蚕蛹,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露出个脑袋瓜。
他顺手把拎着的兔儿灯放在旁侧的案几上,斜斜靠坐在榻边儿。
兔子灯肚子里的烛火明明灭灭,透过淡黄的灯笼纸,发出暖暖的光,于是墙上出现了一只摇摇晃晃的小兔子的影子。
傅良夜的眼睫轻轻抖动着,看来是睡得很浅。
借着那昏黄的暖光,晏西楼目不转睛地盯着傅良夜哭得红红肿肿的眼睛,探出指尖心疼地摸了又摸。
“嗯哼,好痒~”
傅良夜拧眉咬唇地哼唧了一声,“小蚕蛹”在榻上蠕动了几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又乖乖地躺平,没了动静。
晏西楼被人哼得一怔,心窝儿某处被这软糯糯的声音戳得酸酸软软,忍不住故意伸手拍了拍“小蚕蛹”的肚肚。
果不其然,小蚕蛹又哼唧了几下,随即烦躁地翻了个个儿,脸朝下趴在了榻上,连脑袋也缩进了锦被里。
晏西楼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尽管他还没听够这动静,但为了让小猫儿睡个安稳觉,也只好克制着自己脑子里的怪念头。
他弯腰把傅良夜的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免得人时间久了憋闷,又给人摆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而后,捞起墙角架子上放着的鱼洗银盆,转身到外头打了盆井水,将帕子浸湿,细细地叠成长条形的方块儿,欲给人敷到眼睛上消消肿。
他怕井水太凉把人冰着,把冷帕子在手心捂了好一会儿,这才端着盆重新踱回殿内。却未料刚刚绕过屏风,便被眼前的情形骇了一跳——
仅这一会儿功夫,只见榻上那小蚕蛹竟坐直了身子,将那案几上放着的小兔儿灯不管不顾地抱进了怀里,伸手揪着灯上的兔耳朵,鼓捣得正欢。
晏西楼眉尾一阵抽搐……
那兔儿灯里的蜡烛歪歪斜斜,估摸着马上就要倾倒,滚烫的蜡油摇摇欲坠,怕是再过一会儿便要滴到人手背上,准会烫出个水灵灵的大泡。
晏西楼放下鱼洗盆,托着手上的湿帕子,额头上登时冒了汗。他几步走到床榻旁边,伸手就去夺傅良夜手上的灯:
“把灯给我,乖乖地躺着。臣帮你把眼睛敷上,不然明日怕是要肿成小馒头。”
傅良夜脸蛋儿红扑扑的,闻言眨了眨眼睛,烦躁地将晏西楼伸过来的手推开:
“想抢我的兔子啊?没门儿!别以为本王会上你的当!卑鄙!小人……”
平日小猫儿就刁蛮成性,如今跟这小醉猫儿更是讲不了道理!
“是是是,我卑鄙,可小兔子的耳朵都要被你捏扁了……臣不抢兔子,你放下就成!”
晏西楼紧张地盯着灯肚子里的蜡烛,柔声哄道。
“不放,你休想碰它一下!”
傅良夜迷迷瞪瞪地在榻上摆出一副防御姿势,怕人抢自己的兔子,忙着褪了身上的锦被,转手就把兔儿灯塞进了被窝里……
晏西楼眼瞧着傅良夜把燃着蜡烛的灯塞进了被子,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嗅到了一股子锦缎被烧着的糊巴味儿,而后,从傅良夜背后忽地窜起一股白烟儿来!
“咦,怎么一股烤肉的味儿?”
傅良夜耸着鼻头在榻上转着圈儿嗅着味道的来源,纳闷儿地伸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边跪在榻上在锦被里翻来翻去,一边鼓着腮帮子冲着晏西楼怒吼道:
“他娘的,我兔子呐?是不是你把我兔子烤熟啦!”
刚吼完,他自己的屁股上就冒了烟……
屁股着火了?!
晏西楼瞳孔紧缩,惊得他连忙将榻上懵懵的傅良夜拽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案上一壶茶水泼到人着火的屁股上。
所幸火苗烧得不大,一浇便浇灭,只是从人的屁股后面隐隐约约飘出了一股龙井茶的香味儿……
傅良夜被人浇愣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委委屈屈地伸手摸着湿哒哒的屁股,摸到了一个被火烧出来的窟窿……
“这怎回事儿?”傅良夜气得唇瓣都颤抖起来。
晏西楼端着鱼洗奔过来,一把将站在中间儿碍事儿的小醉鬼扛上了肩,将盆里的水尽数泼上了床榻,这才总算是有惊无险,把火彻底给灭了。
傅良夜猛然间乾坤倒置,天旋地转,脑袋沉沉的,他恍恍惚惚的盯着被火烧得一片狼藉的床榻,惊讶地拍手喜道:
“哎呦!哈哈哈?这兔子竟然会喷火!把床都烧了?不愧是从月亮上跑下来的玉兔儿!”
晏西楼:这猫儿怎么想一茬是一茬呢……
晏西楼把肩上扛着的人按在靠椅里,给人披上外袍。
而后,他耐着性子将湿了的锦被撤下榻,又到外间儿取了套干净的被褥铺好,等他折腾完再想起傅良夜,往靠椅那儿一瞟,不出所料,这人又没了影儿……
殿门被风吹得吱呀乱响,晏西楼推门探头一瞧,只见傅良夜光着脚蹲在井边,正扒着井口把脑袋伸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屁股。
傅良夜的亵裤被烧出个窟窿,秋风从窟窿灌进去,把那薄薄的布料撑得鼓鼓的,隐隐约约能瞧见人被烫得白里透红的肌肤。
晏西楼盯着那片皮肉,眸色深了深。他放轻脚步走到傅良夜身后,抓住人细细的足腕儿,将撅着屁股蹲着的小醉猫像端盆栽一样端了起来。
“欧呦呦~我飞起来了?”傅良夜只觉得自己忽然腾空,惊讶道。
“嗯,飞起来了,有趣儿么?”晏西楼从鼻子里哼出个笑来,顺着人的思路问下去。
“还成,就是飞得低了点儿,要是再高些,那便更有趣儿了。”
傅良夜乱蓬蓬的脑袋欣喜地乱晃着,蹭得晏西楼脖子上痒得受不了,他只好捞了人膝弯,换了个姿势抱着。
傅良夜顺势揽住晏西楼的脖颈,用一双泛着水泽的丹凤眼瞧着人,呲着一口小白牙傻乐。
屁股都烫红了,还傻乎乎地乐呢?晏西楼暗笑着,凑到人耳侧柔声问询:
“方才,你在看什么?”
“看月亮呗,月亮掉进井里了,我想把它捞上来。母妃最喜欢看月亮了,捞上来正巧儿做一面儿镜子,给母妃。”傅良夜醉得糊里糊涂,想到母妃,他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
“母妃生我的气了,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把月亮送给她,她准就不气了!”傅良夜失落地垂着眸子,瞧着可怜兮兮的,挣扎着要从人身上下来,“别弄我,我要去找母妃。”
晏西楼心底五味杂陈,他盯着傅良夜的后脑勺儿,不忍戳破人醉后给自己臆想的梦境,只顺着人编织的故事,温声哄道:
“母妃已经休息了,她同我说,她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叫你早些休息,明日一睁眼睛,你再去寻她。”
“也成。”傅良夜琢磨了一会儿,笑道。
明日一睁开眼睛,你就真的醒了。望着傅良夜弯起的唇,晏西楼悲伤地想着。
他跨过门槛,将人重新抱到榻上,点燃了案上的灯盏,把外袍轻轻搭在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傅良夜的头:
“老老实实地呆着,要听话。”
傅良夜歪着头瞧着自己,片刻后点了点头。
傅良夜不喜身侧有人绕着,偌大一个王府,服侍的婢女、小厮却只有零星几个。今儿个他一个人喝闷酒,又把仆从都遣下了去,一时间晏西楼竟是寻不到人。
他逛了半天才寻到厨房,打了一盆温水,端着回了人卧房。
傅良夜在榻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瞧见他回来,扯着嘴角露出个孩童般的笑来。
晏西楼也微微勾了唇角,屈膝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撂在地上,伸手挽起傅良夜的裤脚,才发现人足下被小石子硌出来的伤口。
他捧着人受伤流血的脚,轻轻地放进温水里,小心翼翼地洗去伤口上的泥土。
傅良夜微微挣动了一下,像是有些不习惯,轻轻推了推晏西楼的肩膀:
“别……”
“别动,乖乖地坐着。”
晏西楼看着伤口上渗出的血,低低地命令道。
温水冲开血迹,晏西楼盯着水面飘起来的血色,目光飘到人那截玉白的脚踝上。那截细细的脚踝,像是从水里长出的一截藕,被温水腾得泛着微微的粉。
晏西楼握着人脚腕的手僵了一僵,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那截脚踝向上攀去,只隐隐约约瞧见了白皙的皮肤,便呼吸一滞,腹下腾起一股燥热,连忙别开目光。
“你耳朵尖尖儿怎么红了?”傅良夜拄着下巴,伸手碰了碰晏西楼的耳朵,蹙着眉头疑惑地问。
“许是……热的,水太热。”
晏西楼故作镇静,侧了头淡淡道。
他细细地将人双足用脚巾擦干,又为人足底的伤口上好了药,才出去泼了水,打水净了手。
触碰到冰凉的井水的那一刹那,晏西楼那股子莫名的燥热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方才……方才,他竟是动了那种出格的念头!他何曾这般荒唐过!
作者有话说:
晏西楼心中的小恶魔:小猫儿哼唧得真带劲儿~想让他再哼唧一会儿(流口水.jpg)
晏西楼心中的小天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PS:先来几章糖糖缓缓,再过渡到剧情~
考验晏西楼定力的时候要到了(叉腰.jpg)

第39章 被翻红浪
晏西楼独自站在风里踌躇了许久,强迫着自己盯着林梢上的一轮明月,开始放空思绪。
望着望着,渐感风生袖底,脑海中飘来飘去的那截粉嫩玉白的足腕终于被夜起的寒风吹走,他忽觉爽然顿释,这才慢悠悠地踱回了内殿。
傅良夜此刻正乖巧地靠在墙上,肩膀上披着锦被,两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坐着睡了过去,乍一看仿佛一扇上了岸的河蚌。
想都不用想,以这样的姿势睡到明日必会落枕,脖子会僵硬得动弹不得,说不准连吃饭都得人喂。按傅良夜的暴脾气,准会急得上蹿下跳的,到那时候,旁边伺候的人可就有罪受了。
晏西楼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揽过傅良夜的肩膀,正欲把他身子放平,好让人能睡得舒坦。
可谁料这一碰可不得了,榻上的装睡的河蚌忽然就张开了壳。只见傅良夜双臂一展、再一揽,那么大一个晏西楼便被活生生地吞进了“蚌壳”里。
“把你吃掉,吃掉!一整个吃掉,连渣儿都不剩!”
傅良夜在被子底下笑得幸灾乐祸,撒欢儿似的扑上前来!
被子里一团黑暗,晏西楼勉强将扑过来的醉猫儿稳稳当当地接进怀里,傅良夜的下巴懒洋洋地搭在晏西楼的肩膀上,转着脑袋朝人耳朵里吹气儿。
灼热滚烫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染到晏西楼的耳后,晏西楼盯着主动攀上来的人的后颈,眸色愈发深沉:
“别闹……”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晏西楼双眸微阖,话儿在嘴中不知撺掇了多少遍,辗转着吐出了两个字。
“没闹!”傅良夜不为所动,理不直气也壮。
感受到身下好不容易平息的燥热又有重燃的趋势,晏西楼难耐地磨着后槽牙,将在自己腰腹上坐着的小醉猫儿推开。可傅良夜才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随即又堪堪压了回来,纠缠着就是不下去。
“小月牙儿,乖,下去!”晏西楼伸手轻轻拍了拍傅良夜的背,放软了声线轻轻哄道。
“谁给你的胆量命令本王?你才不要动!嘘~乖乖的,别动!”
傅良夜脸上笑嘻嘻,一双漆黑的眸子闪亮亮的、还瞪得极大,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他连呼吸都变得略微急促,配上那句“嘘~乖乖的,别动”,活像那强抢|民女的好色登徒子。
这还不够,这厢他眼珠子转了转,借着醉意在晏西楼的额头上便“吧唧”一声亲了一口,也借此坐实了“登徒子”的名号。
晏西楼的额头上忽地触到一片湿润,惊得他霎时目眦欲裂,心更如同被锤子凿了一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可身子却僵硬成了一块儿予取予求的呆木头,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儿:
“你…你…你…”
“你什么你?哼哼哼~乖了叭。”
傅良夜得意洋洋地拍拍晏西楼的脸,色眯眯的模样与那喝醉了的好色之徒如出一辙。他眯缝着一双丹凤眼,捏着晏西楼的下颚一点一点地逼近:
“喂~晏冰山,晏小美人儿~又梦见你了。你怎么总来我梦里呀?嗯?”
傅良夜揪着晏西楼脸上的肉扯来扯去,恶趣味地给人摆出各式各样的古怪表情和鬼脸。一会儿把人捏成鸭子嘴,一会儿把人变成猪鼻子,直揉得晏西楼脸上隐隐透了红,才盯着晏西楼那一脸憋屈模样,摆着腰笑得前仰后合,还拿人肚皮当鼓,一个劲儿地敲来敲去。
“哎呦哎呦~笑死我了。”
晏将军被人蹂躏得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此刻气息紊乱,被人小腰一晃,晃得醉生梦死,对此刻在自己腰上坐着自娱自乐的小酒鬼无可奈何。
微弱的光顺着蚌壳的缝隙透进来,晏西楼瞧着傅良夜那双漆黑清澈的眸子——虽然红红的还未消肿,却依旧漂亮得紧。那眸子里像是有一把火,只需盯上一眼,便能让他全身的火都燃烧起来。
还有……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平日里损人厉害着呢,如今却带着点儿孱弱的苍白,若是再变得红一些,许是更加好看。
晏西楼正这般想着,傅良夜便轻轻地贴了过来,贴近自己的唇畔,只差着一点点距离便要紧紧缠绵在一处,那一双眼睛更是勾得人魂魄都要出窍。
被子里逼仄狭窄的空间,放大了人所有细微的感官,四周萦绕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桃花酿的甜甜酒香,齁得晏西楼虽未饮酒,却还是醉了三分。他身体里不知名的燥热开始沸腾叫嚣,寻找着薄弱之处四处碰撞着,马上便要冲破桎梏。
嗅着这般温热香甜的气息,晏西楼视线氤氲,已然微醺了。
“还当是做着梦呢?等王爷明日记起今夜之事,可有你后悔的。”
晏西楼哼笑一声,拧了拧人桃花般粉红的侧脸,眸底终是染上了红色,汹涌着、隐忍着。
他盯着人略显淡白的唇,用指腹一遍一遍、一寸一寸,由轻到重地摩挲、揉按,直到那唇瓣渐渐地攀上一抹惹人心悸的红。
好软,好想触碰,好想狠狠蹂躏,可是……
“晏西楼,你心脏跳得好快,耳尖儿要熟了。”
傅良夜饶有兴味地捏了捏晏西楼的耳朵,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晏西楼猛然惊醒,忙不迭地收回了手。
可傅良夜却像是一只柔软的小猫儿一样欺身压了上来,指尖玩弄着晏西楼不住滚动的喉结,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将那一小块儿突出按下去,又瞧着它从别处浮上来。
晏西楼将自己致命的咽喉交予人,温热的触感,让他忘记了呼吸。
“晏西楼,你耳朵尖尖真的好红?你怎么了?”傅良夜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黏黏糊糊的嗓音从小猫儿的喉咙中溢出,听得晏西楼心尖尖儿颤了几颤。
晏西楼抬眸,深深地望进傅良夜的眼底。
他的眸底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此刻的晏西楼,如同一匹饥肠辘辘的独狼,它磨着尖利的牙齿,渴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猎物,只待伺机而动,叼住猎物的后颈。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几乎堪称温柔,他轻而易举地捏住傅良夜四处撩拨的手指,嗓音低沉沙哑:
“没什么缘故,只是太热了。”
傅良夜被晏西楼的目光看得气喘吁吁,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阴险:
“哎呦~晏将军哪儿热啊?”
他的另一只手灵活得像一条鱼,ai昧地游曳过晏西楼红透了的耳朵尖尖、又不满足地滑向了两片紧抿的薄唇、还有锁骨、胸膛……最后停在那儿,哼笑着,极尽缠绵地揉了一把。
“是这儿热,这儿…这儿…还是…这儿热啊?”
晏西楼:……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晏西楼内心小恶魔os:小猫儿真是成精了叭,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第40章 一晌贪欢
晏西楼被人的动作刺激得瞳孔瞬间放大,四肢百骸无不泛起一阵酥麻之意。他勉强咬着下唇克制着将猎物按在身下、狠狠咬住脖颈的冲动,只是蹙着眉微微抬起上身,无可奈何地将身上黏着的小醉鬼给推了下去。
“成何体统!你真是…真是醉糊涂了!”
傅良夜被晏西楼推了个四脚朝天,气得直接在榻上翻了个跟头,两只手捏着被角,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压上去,把两人一起罩在了锦被底下。
他忿忿不平地qi|上了晏西楼的腰,不服气地瞪了人一眼:
“醉了又如何?在本王的梦里,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我想怎样就怎样。晏清鹤,你怎么还不乖乖地听话呀!还…还要凶我!”
傅良夜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缓慢地眨了眨,从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失落之意。似乎为了进一步表达自己的委屈,他索性把头埋进了晏西楼的怀里,晃着脑袋在心口处乱蹭一气。
那蔫头耷脑的模样,与受了欺负到主人怀里寻求安慰的小猫儿如出一辙。
晏西楼盯着人微微向上嘟起的唇,又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攀上自己肩头的、泛着粉色的爪子,chuan息着徐徐放平了身子,放弃了跟醉猫斗法。
小傻瓜,还当是做梦呐?自己再多躺一会儿,怕不是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晏西楼这般琢磨着。
不过,若是等人第二日清醒后想起今夜自己到处撒娇的孟浪行径,又会做何表现?
以傅良夜动不动就“大闹天宫”的能耐,等他想起来自己喝醉了后那副窝囊样,必定会怒发冲冠,恼羞成怒。
看来,将军府是保不住了,不被人一把火烧了就算好的了……
下一步就是毁尸灭迹,好叫这天下无人知晓他酒后出糗的模样了,这样想着,小命也堪忧。
尽管这些后果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可晏西楼的唇角还是在不经意间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
晏西楼很少笑,为数不多的几次都破例给了眼前人。
傅良夜趴在人胸口偷偷地看晏西楼,眼睛忽然亮了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欣喜非常地抬起了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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