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by云和松阳
云和松阳  发于:202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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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然没有这一趟要干活的自觉,穿了一身有点不方便活动的衬衫,站在院子里束手束脚。
打扫老屋子要干什么?
路易然拿捏不太准,他打开大门,进去首先给自家姥爷插了柱香。
好,最重要的做完了,接下来可以歇一会儿。
路易然从屋子里拖出一张小竹椅到屋檐下,坐上去吱呀吱呀的响。
旁边还有一个压水井和一个水龙头,路易然挨个试了试,压水井已经坏了,水龙头就剩顶上的螺丝,他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它的头。
路易然热得解开扣子扇了扇,随着太阳一点点移动到头顶,周围的空气也越发闷热。
过了一会儿,平房某间许久没有人住过的院门里忽然探出个脑袋。
路易然的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梭巡着有没有邻居可以借个开水的水龙头。
这片平房门外是片大空地,边上围着花坛,一颗大槐树种在里头,还有不少单车歪歪地靠在树身上。
这一幕路易然刚才进门时就看见了,不过现在三三两两散落的单车旁边站了个高大的人影。
真高大,背影目测有一米九,伸手把拦在隔壁门口的单车拎开时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压着眉目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凶,周围原本打闹的小孩都被吓安静了。
路易然把脑袋又往外探了点。
怎么是那个猛男。
猛男今天穿了宽松的短袖和工装裤,看起来比昨天的西装更合适。
严峥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伸手把不知道谁家的挡门的单车扔一边,转过身,看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一个黑色毛茸茸的发顶。
年轻男生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了洁白瘦削的锁骨,和他碰上目光后,踩着门槛晃了晃身体,抬手和他招呼。
“嗨~”
严峥:“...”
严峥回身,伸手把刚刚凄惨地躺在地上的单车扶正了。

男人背对着他,俯身时短袖被底下结实的肌肉顶得紧绷。
路易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或许是天气太热,严峥的肌肉绷紧,动起来的时候看着像是只笨手笨脚的野熊。
他平常仔细看的大多都是男模,那些人连身上的一道褶皱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丝都不允许出现一丝的意外。
他很难得这样仔细看一件简单的纯白短袖,还有深色的工装裤。
深色的工装裤黏在了结实的大腿上,隐隐勾勒出底下拥有凶悍爆发力的双腿。
等严峥放完单车转回来后,路易然对上那张眉毛浓黑,天生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型男脸时时,看着一只大笨熊的错觉就烟消云散了。
他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严峥:“我住这里。”
男人回答的简单而冷硬,像是不想被人在工作之外窥探隐私。
路易然非常理解,但听见严峥的回答后,他还是有点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你住在这儿?”
他边说边回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虽然曾经是个还不错的家属区,但是现在已经有点破旧了,算是城中村。
好歹能参加昨天的酒会,怎么也不至于住在这里吧?
对面男生的目光中赤裸的疑问,严峥目光在男生钻出来的院门后一闪而过,顿了顿:“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了。”
路易然说:“那你家有开水龙头的东西吗?我家的不见了。”
严峥颔首,转身推开自己家的院门。
路易然透过打开的院门看见院子里被打理得不错。虽然土地被推平压实,院子里东西不多,但是仅有的工具都井井有条地摆放着。
他看着男人熟门熟路地走到水龙头边卸下了上面的把手,心里有些惊讶。
还真住在这里。
昨天才扔了名片,今天就能偶遇,这事情太巧,以至于路易然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人是不是冲着自己背后的路家来的。
男人推开门走出来,路易然很快收回思绪。
男人站在大门下,高大的身形在炎热的阳光下投出一片阴影。被晒得有点难受的路易然悄咪咪移了一下位置,躲进这片阴影下。
严峥垂眼看他的动作,也不戳穿,只是伸出手,深色的水龙头钥匙被捏在指尖。
路易然很快理解。凑过去掌心向上,见严峥迟迟不动,还朝他勾勾手指:“给我呀?”
严峥松手,黄铜色的金属钥匙似乎被太阳晒得发烫,落在路易然掌心时也有点烫手。
...怎么这东西也跟猛男上次的手指一样烫似的。
路易然心里腹诽着,面上表情不变,收拢手同严峥点点头:“我马上还你。”
路易然转头匆匆走进院子。
脱离那块阴影,头顶的太阳就晒得路易然有点头晕目眩,路易然在江市待了快半个月了,没发现什么好吃的。他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有点不开心。
他揣着水龙头的脑袋走到自家那个干巴巴没有头的水龙头上,扣上去后一拧。
水管先“咕咕”响了两声,随后是细小的水流声。
路易然嘀咕:“我还没咕咕叫,你叫什么?”
他蹲在旁边摊着双手等着,水流声越来越近,忽然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把他往后拽了一把。
路易然猝不及防,差点摔了。
敢进这间屋子的人只有一个,他另一只手在背后撑了下身体,沾了一手的泥巴,正想骂人,水龙头忽然流出汩汩的黄红色废水,噼里啪啦砸在土地上,吓了他一跳。
路易然往后跳了几步,生怕这脏水溅到,等水龙头流出来的水终于变成了清澈的水流,身后的那只手才松开。
路易然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这人一直拽着他。
严峥对上他的视线才松开手,解释了一句:“太久没用,流出来是脏水。”他视线落在路易然被抓得红了一圈的手腕,又说:“我力气太大,抱歉。”
这怎么就力气大了?看不起谁呢。
“...”路易然憋着气说,“我又没瞎。”
严峥不说话了,看男生到水龙头边等水变清后试探着洗了个手,等把指甲上的泥巴搓得干干净净后,似乎热得不行,伸手掬了捧水扑到脸上。
男生白皙的脸庞被打湿得亮晶晶的,额发也湿了一点,黏在脸上,不停往下滚落水珠,直接把领口打湿了一块。
院子里的热气扑来,严峥立刻移开视线。
路易然没注意他,自己洗了个爽才抬起头,发现严峥似乎忍耐着什么:“你也要洗?”他伸手把水龙头脑袋拧下来,还给严峥:“用好了,你拿回去吧。”
路易然对打扫老屋也失去了兴趣。
反正借口都是回来打扫,到时候他请两个钟点工,自己在旁边监工,也算是亲力亲为。
他拍拍手准备进屋,用完就扔的姿态简直无情得理所应当。
严峥摸了摸口袋,才记起来自己今天穿的日常,没有带名片。
他站起身,在路易然身后跟了两步。
路易然敏锐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站定了往后瞅瞅,这人比自己高了太多,跟在后头跟个不法分子尾随似的:“还有事?”
严峥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没打给我。”
路易然有点意外。他笑了一下没接话,谁给他递名片都要回,路家什么时候这么好攀了。
而且,他现在还没准备回家呢。
他见男人似乎还在等自己的回答,这才客气地说:“我昨天酒喝多了,忘记了。”
严峥没戳穿,只是道:“需要我再给你一张?”
路易然震惊地睁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严峥其实没带,不过面前人睁大眼睛的神情实在有点可爱。
严峥想笑,想到这人出名在外的脾气又忍住了,说:“需要也没办法,我没带。”
路易然这才松了口气,又有点憋气了。
严峥回去后,路易然听见隔壁的屋子也有响动,像是有人在收拾院子,水声,脸盆声,还有人放下沉重的水桶,靠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在院墙下徘徊了一会儿,应该是拿了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又走远。
路易然边听着着动静边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环着圈捏了捏,移开后看见上面留下的一圈红痕满意地点点头。
他力气也不小。
路易然回过神,觉得听别人动静的自己有点变态。
他黑了脸,在手机上翻翻本地的餐厅。
路易然相当挑嘴,他离家就拿了自己的卡,最近花在吃上的算是大头。
他确定了一遍餐厅午餐提供什么,两方拉扯十来分钟才勉强凑出三菜一汤,路易然又把钱加了一倍对面餐厅才同意另外找服务生送过来,到这里当场付钱。
午餐有了着落,路易然这才懒懒坐回竹椅子上。
这个点周围的人家大部分已经吃完了饭,正陷入酣甜的午睡,门外只有几个从家里跑出来的小孩儿打闹的声音。
路易然出门和服务生交易的时候还看见那几个小崽子了,排队在隔壁家门口不知道等什么,一副很怕里头人又很想进去的样子。
路易然很得意地想,你们怕,我不怕。
他捏着手里的塑料袋,故意晃得哗啦啦地路过了隔壁门口。
等回院子里,路易然拖了张桌子出来,用水冲了一遍后在上面铺开自己的午餐。
...撒出来了。
路易然头大地把袋子扔了,看看里头汤汁混成一团的样子,纠结了一下把这道菜也扔了。
他还点了两道餐厅力荐的招牌菜,卖相不错,只是吃进嘴里后让他皱了皱眉。
他正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忽然听见隔壁开火炒菜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飘来一阵诱人香味。
路易然:“...”
隔壁人回来的这么迟,手上也没拎着菜,一定是让阿姨做好了自己再热一遍。
路易然使劲闻了两下,面前的饭菜索然无味。
他草草盖上盖子,起身锁上房门院门。
他离开时习惯性把垃圾都放在了门口,还聚集在隔壁的小孩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垃圾,这人不仅长得有点好看,就连扔掉的垃圾也很香。
路易然锁院门时,严峥正好端着个碗出来,碗里摆着几块金红透亮的糖醋排骨,光是看着就让周围几个小孩开始响亮地咽口水,“严哥严哥”叫着。
路易然看懂了,原来这群小孩儿是蹲在这里等着投喂。
严哥啊。
他看了严峥没有表情时显得格外严肃不好惹的脸一眼,觉得这姓还挺适合这人的。
严峥看见他在门口,眼神很快从他手里的袋子上掠过,认出上面的店名后动作一顿。
他还是问了:“你吃不吃?”
“我吃过了,”路易然抱着手臂凑过去闻了闻:“严哥,你请的阿姨手艺不错啊。”
严峥没动,他手上拿着双没用过的木头筷子,听见这个称呼时声音柔和了下来,看着凑过来男生毛茸茸的发顶:“尝一口?这筷子没用过。”
路易然很开心,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就尝一口,不吃肥的。”
听这话的意思,严峥眉心一跳,夹了一块纯瘦肉试探地递到他唇边。
男生低头咬了一口,唇上沾染点浅淡的色泽,又很快被抿掉了。
路易然尝了一块,独特的酸甜口味在嘴里绽开,被虐待了一天的味蕾舒展开来。
路易然又夸了句阿姨的手艺,心情不错地走了。
他走掉之后,旁边的小胖男孩指了指地上的饭盒:“严哥,他撒谎,这里面的饭菜都好多好多呢,真浪费。”
严峥顺着小胖子的胖手看过去,看见隔壁门口摆着的塑料袋,他想到服务生说好看一点的男孩子早上什么也没吃,皱了下眉头。
小胖子凑过去努力闻闻,里头塑料盖子没盖好,饭菜味飘了出来:“我可以捡回家吃吗?”
严峥顺手给了他脑袋一下,又把碗里的排骨给孩子们分了。
他蹲在隔壁院门口帮人收拾着垃圾:“捡什么?再问我告诉你妈,你在别人家捡垃圾吃。”
“...”
路易然去找了段干嘉。
这个傻子说给他找晚上好玩的地方,然后在他的床上躺了一整个下午,路易然回来的时候还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路易然悄悄走进两步,然后猛扑了上去,用松软的枕头压住了段干嘉:“找地方带我玩,你找到几个了?!”
段干嘉被吓了一大跳,在他身下扑腾了两下:“影响!注意影响!”
他扑腾着,路易然瞥见被子里掉出来的手机页面上有同性恋的字眼,动作一顿。
段干嘉也看见了,他有点尴尬地坐直,枕头从脸上掉下来。段干嘉说:“不是,伯父问我怎么回事,我就顺手查了查,调整措辞好告诉他们...”
路易然靠坐回白天坐的沙发,心情看上去还可以,仰了仰下巴:“问。”
段干嘉傻眼了:“啊?”
路易然支着下巴:“我就是同性恋啊,你去查那些不如问我来得快一点。”
这句话居然听起来很有道理,段干嘉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发小的表情,发现他还是真心实意的。
段干嘉一骨碌坐直了:“那我问了,你这真是天生的?我看网上有人说会被带弯,你是不是被谁带弯的?”
路易然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但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是他追我的,你认得,高中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那个。”
“那么早你就是同性恋了?”段干嘉知道这个人,后来毕业就回国了,和他们这个小团体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找到了重点,“那我以前打球在你面前脱衣服,你怎么不说?!”
“你有病?”
被骂了的段干嘉叹了口气:“那你之后口味变化的还挺多的。”
那个小眼镜有点文弱,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呢,现在他兄弟通讯录上全部都是八块腹肌大长腿的男模。
路易然踢踢他的裤脚:“还有什么问题,快点。”
“那行,我还有一个最想知道的,要是知道了,我就可以帮你去说服家里了。”
段干嘉语气正经,路易然也严肃起来了:“你问。”
段干嘉很严肃地问出了最看重的问题:“你真的不会看上我吧?”
路易然拎着抱枕站起来,段干嘉连忙站起来把人按回沙发上:“行行行,好我知道了。”
路易然随着他的动作坐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说起来你在这里没什么事了吧...”段干嘉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按肩膀:“我帮你在伯父面前说说情,连我都看不上,那目光得要多高啊,至少你找的一定靠谱。”
“不过你大哥就算了,你记得给他打个电话,”段干嘉说,“他听我跟来时看我和看什么潜在炸弹一样,生怕你想不开看上我了。”
路易然懒得理他:“还有,给我找两个钟点工去打扫一下老屋。”
段干嘉有点稀奇地问:”昨天那么多名片,还有想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你找不到一个给你找家政的?”
不经意想到隔壁邻居,路易然又踹了他一脚:“直接说干不干。”
这件事在段干嘉的意料之中。他这个发小能在老屋里待一下午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动手。
段干嘉打了两个电话:“行,搞定了,明天你在酒店后门给他们钥匙。”
路易然:“为什么是后门?”
段干嘉说:“后门!要是在前门碰上了追你的那个神经病,我们跑都不认识路。”
“为什么要跑?”路易然懒懒掀了一下眼皮,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又亮又黑,“我还没堵他呢。”

第二天一早,路易然就把钥匙交给了等在后门的两个钟点工。
这份工作报酬丰厚,两个护工从见面开始就非常好脾气,就算路易然在之后提出了一系列龟毛的要求也没有拒绝。
路易然很认真地说:“要打扫干净一点,特别是缝隙里,我姥爷有洁癖。”
年长一点的那个护工立刻说:“哎呀,是老人要来住啊?”
路易然闻言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护工马上又问:“那需不需要阿姨啊?我住的近呢,知道那一块是以前的老城区,哎哟,住的都是你们这样手上宽裕的人。”
路易然拒绝了,只是让他们注意别一开门被香炉吓到了就让人走了。
段干嘉打着哈欠站在他身后:“你不过去监工?你们家不都说你姥爷还在老屋,打扫老屋要亲力亲为?”
路易然说:“我昨天去看过姥爷了,还给他擦了相片,不算亲力亲为?”
段干嘉想想也是,路易然一向是家里的宝贝,两代人都相当疼他,就连他那个严肃可怕的大哥碰上之前的路易然也得只哑巴亏,怕是路易然姥爷知道他自己提水打扫还要心疼。
要不是这次这么一闹,路易然还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段干嘉在心里啧啧感叹,上手勾住了路易然的脖子:“那我们今天找地方玩?”
路易然被他勾得往后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伸手拍开他的手:“行,先把你手拿开。”
段干嘉嘀咕着松开了手:“小气。”
“...”
本市的市区不大,段干嘉愣是拖着路易然陪他逛街,两人花了一个白天就逛得差不多。
段干嘉是个喜欢买的性格,路易然被他拉着逛了一圈又一圈,这人不仅买了好多貂,就连特产都买了三箱要老板给他邮寄。
路易然捏着自己的银行卡从上三楼逛到负三楼,也没有花。
段干嘉手里拎着高档包装盒,里面是鳄鱼皮鞋,还有当地特产又粗又笨重的九条蛇皮带。
路易然看着他披着的貂拧起眉,看了眼商城外头的太阳:”你确定你没被坑?”
高档商城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段干嘉拢了拢身上的貂:“怎么会,老板还和我说反季买便宜,我给你也整一套?”
“不要。”
路易然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偌大的商城,他逛下来也就在手里拎了一瓶矿泉水,简直把挑剔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身上。
两人逛完在附近找到了家餐厅吃饭。
段干嘉忧心忡忡地看着路易然:“你中午就吃了巴掌那么大的饭团。”
路易然抬起眼:“你没发现他们家店里的碗都有脸那么大?”
这话倒是没说错,段干嘉都快吃到嗓子眼了,盘里的菜看起来也没有少多少。
段干嘉还要再说,忽然被路易然抬手打断话头。
路易然掏出手机,看着电话上面跳动的备注,心里也跟着失跳几下。他想到段干嘉的话,还是走到包厢外接通电话。
包厢的走廊空旷无人,路易然顺着走到了庭院角落,站定后低声朝电话另一头叫了声:“大哥。”
终于接电话了。路奉听着电话另一头弟弟从未有过的低落声音,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自然得和过去一般无二:“小然,老屋子打理的怎么样?”
听见大哥和以前一样的问候,好像那天晚上别墅里老头子拍桌怒叱都消失了一样。路易然踢了一脚地上的鹅卵石,目光跟着石头骨碌碌滚进草丛。
“还行。”
“那什么时候回来?”
路易然听见这个问题后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昨天我去给姥爷上了香,老屋子没人气,我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
路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说:“妈妈还在外国出差,我和爸都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那天晚上路奉用事情还没有查清的理由打岔过去,但是路易然当时的反应已经让爷三都对这件事的真假都已经心知肚明。
路易然听着对面的声音,也跟着叹了口气:“那你记得给妈妈也备上药,哥,我真不是小孩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路奉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一声不吭回江市,钱也不拿?身份证也不带,还是偷偷摸摸叫管家给你寄过去的?”
路易然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又聊了几句日常,路易然没了吃饭的心情,回去把正瘫坐着的段干嘉叫回走。
段干嘉还算有眼色,没有问他聊了什么,只是送了他一个漂亮的纯色貂毛围脖。
围脖又厚又软,路易然给它塞进箱子。
餐厅在市区,两人在门口就打上了出租。
在后备箱放好东西要上车时,段干嘉忽然惊呼一声:“完了,我少寄了一份!”
路易然的手刚刚搭上出租车门上,闻言从车顶扫了他一眼。
段干嘉双手合十对着他拜了拜:“那份要寄国外,很难说清,我再去找一趟老板。”
路易然有点热,伸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点细汗。
他说:“要去你自己去。”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开,路易然也琢磨不清段干嘉是想让自己一个人静静还是真的忘了。
毕竟这货有时候挺有心眼子的,有时候有傻的不行。
他的思绪逐渐往窗户外飘,本市的大高个男人挺多,但是身材好的并不多。
路易然趴在窗户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路,到酒店后绕到出租后备箱去拿段干嘉的干货,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围脖,心情好了一点。
几分钟后,他站在酒店正门门口,强忍着冲回去把段干嘉这个乌鸦嘴打一遍的冲动。
酒店门口,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挥手朝他跑过来:“易然!”
路易然手上抱着三个大箱子挡住了大半身体。
他被挡住路,冷下脸色看着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梁文,冷冷道:“拉黑了你这么多号码,没把你脑子拉正常?”
梁文以前和路易然曾经算熟,梁文虽然性格孤僻一些,但和路易然还算玩得来,只是后来路易然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梁文就主动和他疏离了。
路易然当时正好在国外出了柜,以为梁文恐同,很配合地和他断了联系。
谁知道等路易然国外大学毕业回来,梁文从朋友圈里看见他和一个已经分了前男友的合影,就不知道开始发什么疯。
梁文脸上的神情随着这句话僵硬了一下,他在门口等了很久,形象并不体面。他的神情似乎阴鹜了一瞬,很快又扯出一个笑来:“怎么这么说?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路易然抱着箱子打量这人,这人穿的倒是比以前在学校里是看起来正常多了:“我和你不熟吧?”
梁文露出个有些受伤的神情:“易然,你说什么呢?以前我们不是玩得很不错吗?”
“这能一样吗?”路易然不耐烦道,“和我玩的不错的人还少了?”
梁文说:“可是你对我好很多啊。”
路易然语塞,他脾气不好的,确很多玩到一半就翻脸的,碍于梁文是同胞,性格又古怪,他有时候的确会多分忍耐。
想到这一点,路易然脸黑了下来,明显更不开心了。
他忍了半天就忍出来这么个变态?
他抱着三个盒子从旋转门走进去,梁文从后面跟上。
侍应生要帮忙拿箱子,路易然躲了下,往后扬了扬脑袋:“不用,你帮我把那个神经病拦住就好了,不要让他骚扰我。”
侍应生闻言去拦后面跟着的梁文,梁文不耐地扯扯领带:“我在你们酒店有投资,算是投资人,投资人是什么你明白吗?”
侍应生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还是硬着头皮挡住了梁文。
走掉的路易然听见这话皱了皱眉。
不是,这是什么智障二世祖作风。
不是说梁文要接手他们家大部分的产业吗,就这?
他停下脚步,烦躁地把手里头的东西扔给侍应生。
“算了,你帮我拿到房间去就行。”
他说完就从另一头离开,梁文追了他两步想要说什么,结果在拐角被一双修长洁白的手一把抓住衬衫领口,拖进了安全通道。

厚重的消防大门在两人身后合上,安全通道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味。
梁文踉跄进来,感觉自己鼻梁一痛,捂住鼻梁缓过那一阵酸痛,满眼泪花地睁开眼时正好看见路易然松开的手。
“你还是留手了,”梁文目光贪婪地落在路易然颊上,抬手理了理衣领,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他知道路易然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小然,我们可以去你房间聊...”
他边说边抬脚想要往楼梯上走,路易然站在原地,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的房间在九楼,你要爬上去?”
楼梯转角窗户的光映照着路易然精致秀丽的侧脸,显得有些冷。
梁文把脚收了回来,着迷地看着他的侧脸,慢半拍地说:“...我们可以去坐电梯。”
路易然不耐烦地抬手,截断他后半句。
那张平常看起来只是有一点坏脾气和骄纵的脸上此时呈现出几分戾气,让他眼中的生气看起来更为鲜活。
路易然眼睛一挑,眼尾带出几分不耐:“就在这儿解决,我给你五分钟给我跪下来道歉。”
梁文听见这话笑了一下,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群外国同学爱叫路易然带刺的小玫瑰了。
“你一点没变,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小然。”
路易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已经没了耐心:“你喊我什么?”
梁文说:“易然,我是真心追求你的。”
是,自从他回国,这神经病就和狗皮膏药一样他飞到哪里黏到哪里,甚至帮他在家里掀飞了柜门。
路易然的手指紧了一下,在心里劝告自己不能揍人,这地方梁文比自己熟,到时候两个人干警察局去了,进同一个看守所,梁文得开心死。
“记不记得我说什么?”路易然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拎了起来,“再来烦我,我就把你干的好事贴满你的公司。”
他的手背因为用力紧绷着,颜色浅淡的青色经络在白皙的皮肤下蜿蜒,攥紧的指节显示出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力量感。
梁文呼吸有点困难,他痴痴地看着路易然,视线从他修长洁白的手指攀爬到纤长有力的手臂,手按在路易然的手背上,贪婪地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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