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铎也仰头问。
然后就又见到秦玄枵眼神惶恐起来了,“对不起,之前我强迫你做......嗯,那些,是我混账!你会不会觉着难受?会不会恶心?你若是不喜,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可以不要讨厌我么?”
秦铎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他确实痛恨秦玄枵的所做所为。
只不过细细想来,他当初......也沉溺其中。
也许是特殊的气场相合,如果强迫他的人不是秦玄枵,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被那样,就以长野军那招招狠厉直扎要害的招式,及时他当初的武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也有的是方法让对方失去行动的能力。
秦铎也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当初也确确实实从其中感受到了那种欢愉的快感,沉溺在感官的感受之中,无法自拔。
从上至下,都被伺候得.......很......爽。
秦铎也闭了闭眼。
罢了......君子,帝王,将相,不过都是饮食男女,不可免俗。
口腹之欲和欢爱情.欲,都是构成为人的根本底色,这些,都是本应存在的欲望,谁人都不可避免。
再抬眼,看见了秦玄枵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是在忐忑地等着他审判一般。
“没有不喜。”秦铎也坦诚地望向秦玄枵的眸中,但因觉着有些羞耻,声音小了些,但还是说:“我......很舒服,大抵是享受的。”
“什、什么?!”秦玄枵猛然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在颤,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铎也,声音走了调,抖得几乎听不出,“你......能再说一遍吗?”
秦铎也:“......”
什么毛病。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要他说第二遍。
他现在已经感觉脸颊滚烫,再说,就真的要烧着了。
于是秦铎也转过头,用更小的声音快速嘟囔过去:“很舒服,喜欢你,也喜欢你的服侍。”
喜欢你。
轰的一声,在秦玄枵的脑中炸响。
秦玄枵整个人都飘飘然了,他听了这话,觉着哪怕是现在死了都......啊,这个不行,他还要跟秦铎也厮守一辈子,不能死。
脑袋晕乎乎的,得到了完全被宽恕甚至是嘉奖的回答,秦玄枵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只凭借着本能靠近秦铎也,将对方压在身下,得到了许可之后,再也没了顾忌。
他此刻感到整个心被完完全全地填满,此生再也无憾。
他肆无忌惮地吻着,在唇上亲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挪开,又虔诚地吻上秦铎也的眉眼、鼻梁上的红痣,吻渐渐向下,密密麻麻落在了颈侧,衣衫散乱开,吻痕就又落在了肩膀,落在了锁骨上,落在了胸前。
他所爱着的人,纵容着他,任由他的亲吻,偶尔因为敏.感,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声,落在秦玄枵的耳中,更令他发狂。
“我的陛下......”这会喊出这个称呼的,换成了秦玄枵,他声音暗哑,凤眸深深,注视着秦铎也那双因他而染上情.欲的漂亮眼眸,秦玄枵低头,用目光示意那处,“你好像有些......激动。”
秦铎也回了回神,也低头看看秦玄枵,对他翻白眼:“你自己不也是?”
秦玄枵哑声笑了下。
今日两人也算是互通了心意,秦铎也就不再避讳了,在床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伸腿轻轻踹了踹秦玄枵,“愣着做什么?该伺候伺候呀。”
秦玄枵被他这动作弄得闷哼了一声,他懂了秦铎也的意思,凑过去,俯身贴在秦铎也的耳边。
“今夜不一样,陛下。”
“嗯?”秦铎也从鼻中哼出一句疑问。
秦玄枵贴在他耳边,灼热滚烫的气息洒在耳畔,秦铎也听见秦玄枵的声音,顺着耳骨而来,“今夜不一样.....今夜若是要开始了,我停不住......今夜是要做到最后的......”
秦铎也听了他这小心翼翼的询问,笑意一直晕染进眼底深处。
这家伙还伏在他身上,喃喃问:“如果做到最后,也......可以吗?”
秦铎也其实骨子里不是端着架的人,他幼时也顽劣,少年时也有走马仗剑天涯的意气。
但上辈子,他最终端坐在皇位上,学着以天家威严御下。礼教和条条框框,天下人的目光和期许,让他不得不收敛、成长、沉淀。
临危受命而登高台,即使孤身一人不胜寒,但肩上已经接过来了那沉甸甸的担子,就必须要对得起天下。
但如今......
但如今,在这一世的他,早就没了那一层身份的束缚了。
他只是一位朝臣而已,和当朝皇帝你情我愿的事情。
秦铎也缓缓闭上双眼,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想吗?
和眼前这个人,在爱欲的纠缠中,抵达最亲密的那一步?
秦铎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可以。”
秦玄枵听了这话,噌地一下抬起脑袋,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凤眸睁得圆圆的。
“真、真的吗?!”
秦玄枵完全不敢相信,他此前从没能想过,他竟然可以彻底拥明月入怀,心情是近乎喜极而泣,虔诚地揽着秦铎也,手臂略略颤抖。
秦铎也就睨了他一眼,抬起膝盖怼他,“还问,再问不做了。”
“不问了不问了!”
秦玄枵立刻回答,生怕晚了一秒,怀里的人就消失不见,他凑过去吻了吻秦铎也的唇角,然后忽然间有点不知所措的凌乱。
他胡乱亲了好久,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明明滴酒未沾,却好像醉了。
噢,对,像喝过神仙引后的那场梦。
而如今,不是梦。
是真真实实的触感,在他怀中。
不过他到底是找不到自己的脑子。
到、到那一步,该怎么做?
他现在应该做什么?直接解开衣服?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了?会不会让秦铎也觉得他像是好色之徒?
秦铎也感觉自己被秦玄枵攥在怀里,对方一只手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另一手从上至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力道适宜,让他的骨头都有点酥软下来。
他顺着秦玄枵的力道,向后仰,倒在床榻上,感觉到力道顺着腰背,渐渐移到了他身前,正摸索着去解他腰间的绅带。
秦铎也就把手臂张开,任由他急哄哄但却毫无章法地剥开外衣。
含章殿里一直烧着地龙,在床榻下还燃着暖炉,整个屋里暖盈盈的,将冬日的寒意全都挡在殿外,即使只身着里衣,也不会觉着冷。
冬日的衣装厚实,一层一层,穿的很多,尤其是秦铎也刚从宫外回来,更是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
秦玄枵解得满头大汗,又因为太过于激动,手指不太好用,衣带总会从他的指尖滑落,而秦铎也却只是仰头,用那双沉静的星眸看着他,眼里蕴着不易察觉笑意。
就是故意的!
他想直接扯开,却又怕秦铎也不喜,只得伸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换过口气,继续耐心与衣带作斗争。
可恶!冬天穿的好复杂!
终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层里衣,秦玄枵的手臂顺着宽松的里衣滑进去,他掌心的温度很烫,整个人都很烫。
热烘烘的凑过来,秦铎也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温度覆在他腰间,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划过他的腰际,一路摸索下去,试探地碰了碰后,眼见得到了秦铎也的默认,就彻底将其覆盖。滚烫的温度令秦铎也忍不住闭上眼睛,张开口,将难耐的那一声喘化作呼吸,一点点散开。
下一秒,就感觉唇被覆住,他微微睁了睁眼,秦玄枵闭眼吻住他,刚刚哭过的浅红还缀在眼尾,没有完全消散,但神情却是一片认真。
秦铎也又重新闭上眼,被握住后,细细地上下琢磨,没有了之前几次都怒意和挣扎后,今日有的,就是最纯粹的享受。
情投意合后,这等交互之事就显得尤为美妙。
也不得不说,秦玄枵的动作很照顾着他的感受,手上的力道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能够让他完全沉溺在其中。亲吻也是绵长细腻,给他留足了喘息的空当,只有偶尔,才会将他来不及遏制住的尾音闷在唇齿之间。
随着温度渐渐升高,两人的身子也贴得越来越近,悄无声息地暗流淌过,有些什么就要破土而出。
但秦玄枵却硬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虽然万分难舍,但他还是坚持,一点点的停住。
秦铎也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睁开眼,定了定神,不解地望着他。
显然,秦玄枵已经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他目光闪了闪,呼吸沉重,低声道:“不能直接......会受伤。我、我去库房拿玉膏......”
这么说着,秦玄枵硬生生逼着自己移开视线,秦铎也此时的面色太过绯艳,一双眼黑亮,闪着些若隐若无的水光,眼尾却红,只需轻轻向下一扫,就可以看见对方皮肤上被他留下的吻痕。
而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前半生倥偬驰骋挥斥方遒的人,如天边皎皎明月不可近观的人,现在却只望着他一个。
一想到这,秦玄枵的心绪就如烈火疯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秦玄枵匆忙闭眼,他怕自己再看,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这方床榻。知晓秦铎也亦是为自己情动后,他妄念更深,甚至一刻都不想与对方分开。
可恶,早知今夜如此,就让勾弘扬提前将玉膏备好了放在床榻边!
秦玄枵恋恋不舍下床。
于是秦铎也就撑起身来时,就略有些迷茫地看着秦玄枵随意抓过自己搭在一旁的大氅,直接冲出了含章殿。
有那么一瞬间,秦铎也怀疑这家伙临阵脱逃了。
半晌,秦铎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眼眸中溢出一丝笑意。
这小狗,原来还这么细心,他都没想到。
这事也怪他,就顾着沉溺在快感之中了。
只不过......
秦铎也搜刮过自己在这方面贫瘠的知识,好像、大概知道这东西应该如何用?
他上辈子少年就登基,自那之后就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从来没有任何一丝闲心去做这种事,甚至连给自己纾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但他觉着自己比秦玄枵年长这么久,他理应知道些,不然,实在是丢脸。
秦玄枵的速度很快,只一会,就匆匆忙忙推开殿门跑到内殿。
秦铎也一看便知,他这一路跑得很急切,此时呼吸急促,就将披在肩上的大氅一摘,甩在屏风上,屋外带来的寒意就随着衣物离开了他的身上。
秦玄枵手中捏着一个青瓷的小药罐,他似乎是不好意思一般,局促地站在床榻前。
秦铎也坐在床榻边,仰头看着他。
“玉膏,”秦玄枵喉结剧烈滑动,他伸出手,“拿来了......这个,要、要什么时候用?”
秦铎也其实也有点不会,但他面色平静,一副高深的样子,冷静地伸出手,“给我吧,我来。”
秦玄枵:“?”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听话,下意识地就将瓷罐递过去。
小瓷罐入手,外壳冰凉。秦铎也刚准备打开,就听见秦玄枵极度不可思议的声音,“你......要给自己......扩......?”
最后一个词实在是难以启齿,又因为震惊,秦玄枵几乎是咬着牙才将声音挤出来。
秦铎也:“?”
他从药罐上移开视线,抬起头,对上了秦玄枵震颤的瞳孔。
一瞬间灵光从脑中一闪而过。
目光对接的一瞬间,他们立刻就都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秦铎也和秦玄枵同时开口,声音都走了调。
“你想让我在下面?!”
异口同声。
秦铎也:“?”
秦玄枵:“?”
小药罐从秦铎也手中滑落,掉在床榻下摆着的地毯上,骨碌碌,无声滚了好几圈。
秦铎也蒙蒙的。
虽然吧,虽然,在接吻的时候,他总是被秦玄枵按在身下,但他却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对方年轻,争强好胜,有热烈的心气。
而自己比他年长了近八年,总该让让小孩子,不与他争这些。
所以他就总想着,这时候倒是无所谓,就任由秦玄枵压着他,将热烈的吻覆上来。
但是......
秦铎也伸手扶额。这不太对吧。
当初他在那天,秦玄枵半强迫他的时候,明明是对方用手来抚慰他,让他抑制不住而出。
所以再怎么想,也应该是他是用的到......那什么的那一个吧?
而秦玄枵却忽然轻笑了一下,到底是出去被冷风吹了一圈,他找回了一点脑子。他弯腰从地毯上捡起玉膏瓷罐,攥在手心里,向前踏了一步,抬腿,将膝盖撑在床榻边,挤开秦铎也的双腿。
他俯下身去,吻住了秦铎也的唇。
秦铎也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和那种侵略性的亲吻,忍不住哼了一声,顺着秦玄枵的力道,躺在榻上。
秦玄枵揽着他的脖颈,将秦铎也向着自己的方向,贴得更近些。
一个漫长的深吻,几乎让秦铎也无法喘息,这次秦玄枵亲得急切又凶,让秦铎也眼中泛起些水光,直到他感觉整个人都酥麻不已。
秦玄枵这才松开亲吻,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含着笑意。
“我的陛下,只亲吻都能软了腰,还说什么要在上面?嗯?”
秦铎也:“......”
真服了!
“我的陛下......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秦玄枵不停地吻他,一边低声呢喃,“我保证将您服侍得很舒服。”
“唔......?”秦铎也在唇舌交织的空隙思考了一下。
好吧。在下面也无妨。
成烈帝宽容的很。
正好省了力气和思考,只需要仰面躺着就好。
就是就是,他上辈子鞠躬尽瘁一辈子了,这辈子享受享受这小狗皇帝的伺候,那咋了嘛!
秦铎也感受着温湿的吻,只犹豫了一秒,就放松下来。
“那你开始吧。”
秦铎也扬了扬下巴,示意秦玄枵。
得了许可,秦玄枵这才敢彻底放开来,他俯下身去,将亲吻的动作一路向下。
里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一片光洁的肌肤。
秦铎也躺在柔顺金缕纹缎面绸缎铺织的寝具上,头搁在枕上,从发际到耳根一片绯色,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秦玄枵顺着肌肤一路吻下去,牙齿轻轻流连于皮肤上。
“嗯......”
一声颤抖的吐息从秦铎也的齿间溢出,异样的感受在心上炸开来,眼睫禁不住一般,微微轻颤。
虽然留恋,但牙尖却只轻轻碰了碰,又换得了几声压抑不住的轻喘后,就离开了。
秦玄枵低头,用牙齿去咬他里衣的衣带,衣带系在腰间,灼热的呼吸就随着秦玄枵的动作一并扑洒在腰际的皮肤上。
秦铎也睁了睁眼,见他的腰间里衣的系带一端被秦玄枵叼在口中,已经几乎要抽开了。
他的腿被这人挤开,跨在对方的双腿两侧,下半身的衣服要掉不掉地,只有片缕,缀在大腿上,余下其他处已无衣物,但靴袜却还好端端穿着......
要了命了。
秦铎也只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面红耳赤,他匆忙闭上眼,抬腿去踹秦玄枵。
“......鞋袜,”他闭着眼,硬邦邦地说,“脏兮兮就往床榻上蹭,帮我脱了,你自己的鞋袜也脱掉。”
秦玄枵:“......”
他只得起身,将二人的靴子和长袜都褪去后,再重新覆过来,攥住秦铎也的脚踝将双腿抬起,揽在臂弯。
秦铎也眨了眨眼,被对方这么架着,他有点紧张。
而秦玄枵的眼神又过于欲念深重,自己像是就要被彻底吞吃殆尽。
也没人告诉他,躺着等待被服侍,怎么这般......
这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太过于新奇,他觉得自己的心跟着被扬了起来一般。
有些失控。
周围好像太空旷了。
于是秦铎也收了收腿,在秦玄枵还没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再次踹他。
“屏风。”秦铎也装着一副特别冷静的样子,毫不客气地使唤他,“将屏风拖过来,遮在床前吧。 ”
秦玄枵:“.........”
秦玄枵咬了咬牙,任劳任怨地去将屏风挪到了秦铎也吩咐的位置。
再回到床上后,他哼哼着问:“现在呢?”
秦铎也左右环视了一下,没找到什么借口,于是眨眨眼,点点头。
秦玄枵便不再犹豫,迅速将人扑倒,叼住衣带轻轻一拽,里衣布料轻柔,瞬间就滑落在榻上,如月色皎洁的身体被他拥入怀中。
一片旖旎春色映在眼里。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莽撞、不能急,要让秦铎也享受,前.戏就一定要慢、要充足。
于是秦玄枵轻轻咬着秦铎也颈窝处的肌肤,手轻轻握着揉捏,直到感受到秦铎也的呼吸渐渐随着起伏而动,喘得热烈,还夹杂着一两声溢出的轻哼。
秦玄枵就去伸手够放在一旁的小青瓷罐。
罐子的盖被打开,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一声响。
秦铎也被这一声响惊到,他睁开眼,眼睁睁见着秦玄枵开始认真地对着他研究那玉膏的用法。
他衣衫散落,凌乱地铺在床榻上,而秦玄枵一身帝王衮服,却还穿在身,只不过领口大开,前半敞着。
皮肤贴着光滑的布料,这种触感令他浑身颤栗。
真是,褪去了一切礼教和衣装,直面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渴望。
秦铎也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烧。
“等......等等,”秦铎也一手捂住眼睛,另一手伸手抓住秦玄枵的头发,向后拽了拽,“先将烛火熄了。”
殿内实在是太亮了,虽然秦铎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烛光燃着,总有一种他在白日宣.淫的感觉。
他几乎无法直视。
秦玄枵第三次被打断,他磨了磨牙,抬起头,目光扫视整个屋子。
里里外外,点着不知多少烛灯,这要是下去都给熄了,他们这点子旖旎的气氛就全散了个干净。
今晚得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口热乎的?
温玉在怀,秦玄枵这次是真不想下榻了,他也明白秦铎也不过是找些拖延的法子。
他这次不要听话。
在床榻上找回来了一点脑子,秦玄枵知道他怎么做才能让秦铎也答应。
于是秦玄枵抬起眸子,眼中盈盈的,故意带了点委屈的意味,用额头蹭在他颈边,“陛下,我想看着你......若熄了烛灯,我就看不见你了。我怕。”
秦铎也看着他撒娇的样子,刚才被那双凤眸中的深沉欲念注视得有些退缩的念头就一下子消散了。
但话都说出口了,不好收回去。
而且这么亮堂的床榻,赤身坦诚相待,总让他觉着羞耻。
“太亮了,”秦铎也浅浅蹙眉,“这种事......总不该点着灯来做。”
秦玄枵忽然一伸手,拾起散落在床上的束腰绅带,将其折了两折,抬手覆在了秦铎也的眼上,绕过头,在后脑处系上。
秦铎也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他感受到秦玄枵将他拢起来,贴在他耳边,“这样呢?”
失了视线后,其他的一切感官都变得更为敏感。
秦玄枵的声音很轻,但却震得他耳根发麻,灼热的吐息也令他想要发出更多的喘声。
秦铎也的直觉告诉他,覆住眼睛,更危险。
但至少看不见羞耻的场景,秦铎也就安心做了个掩耳盗铃的缩头鸵鸟。
他轻轻点点头,就不再纠结了。
却不知,在他的眼睛被遮住的一瞬,却令秦玄枵的凤眸忽然深沉下来。
折过的玄色绅带在鼻梁和眉骨之间,将面上的皮肤衬得更白皙,鼻梁侧的那颗红痣刚好卡在绅带的下方,因主人的情动而愈发鲜艳,似乎能红得渗出鲜血来。
这是属于他一人的月色。
目光一点点逡巡,深沉也散去,他眼中划过温柔的满足之意。
如何都好。
只要是他就好。
他在等待着自己。
这个认知使秦玄枵陷入了极大的欢喜之中。
秦玄枵伸手去青瓷药罐中,两指挑出一点玉膏,玉膏呈胶质,黏在指尖,被手指的温度一融,就化开来。
他用手指捻了捻,玉膏涂满了指尖,向下探下去,触碰到了皮肤。
秦铎也陷入黑暗之中,只能等待着,忽然最敏感之处被触碰,他险些惊呼出声,身体剧烈颤抖,动作有些大,紧紧攥住了秦玄枵的肩膀。
“怎么了?”秦玄枵有些担心的声音传来,“是凉吗......怪我,这玉膏刚取出来,在库房里冻了许久,定是冰到了,我先捂一下。”
倒不是冰......
秦铎也定了定心神,摇摇头,开口,声音却比原先的音色软了许多,“......只是一下子没有准备,吓到了。无妨,你继续。”
秦玄枵附身去用吻安抚他,让秦铎也放松下来后,才去再用沾了玉膏的手指去试探。
玉膏湿滑,化开一片水色。
秦铎也蹙眉侧过头去,将口唇隐匿在被褥的锦缎中,明灭的光影下,也显现出绯红的润色,他张开嘴一口咬住布料,随着喘息在喉中发出一声难忍的轻吟。
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令他轻抖着。
秦玄枵贴近他,用轻吻慢慢去抚平他的不适应。
“我......我也是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练,我、我记着,应该是这样的。”秦玄枵轻轻动了动,然后又去沾玉膏,“我的陛下,别紧张,我慢慢来。”
秦铎也被他一点点抚平,但头仍仰起,修长的脖颈被簇拥在光滑的布料中,整个人似乎被薄红染透了,他压抑着喘息,但漆黑中,身体上的触感更为明显,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他的喘息已经变了声调,手臂不受控制地紧紧抓着秦玄枵身上垂落的衣襟。
这么一拽,好像手在胡乱拉扯的时候又扯散了对方的头发,半长的头发落在他身上,带来轻微的痒。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蒙在眼上的黑暗将时间拉扯的极为漫长,他能够听见秦玄枵逐渐加重的呼吸。
他知道,秦玄枵也在忍耐着,可能甚至已经胀痛。
“唔,秦玄枵!”
秦铎也胡乱地去抓他散落身前的头发,一缕发丝被抓进手心里,他拽着轻轻扯了扯。
感觉秦玄枵顺着他抓头发的动作顺势俯身,贴在他耳边,声音轻轻的。
“我在。”
秦铎也被磨得难忍,直截了当地喊他:“你、你别再用手......赶快些。”
这种不自知的邀请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秦玄枵差一点就要克制不住。
“唔,还不行......”
秦铎也眼睫微颤,眼睫被蒙在眼上的布料阻隔。他感受到秦玄枵牵着他的手,贴在了一处滚烫的皮肤上。
他的手指被摊开又合拢。
生命力正在他掌心中搏动,甚至一手都有些无法掌控。
“还要再等等。”
滚烫的、坚实的、甚至因为心绪的凌乱而偶尔微微跳跃的。
“现在还不行,你现在吃不住。”
秦铎也感受了一下。
还真是。
“......”
第87章 目眩神迷
被蒙在一面暖盈的黑暗中,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两道沉重且激烈的呼吸声交织到再也分不开。
秦铎也在那种绵长细密的感受中,模模糊糊听见了耳畔的声音。
“好了......”秦玄枵的声音暗哑得很,他呢喃,“我的陛下......你感觉到了吗,你已经准备好了......我、我现在可以吗?”
哑声的诱哄中,呼吸也沉。
用这种沾染情.欲的声线尊称他为“陛下”,指尖却仍撑在其中,手上的动作就被衬托得更为放肆。
心中的那种禁.忌的怪异感就被无限放大。
秦铎也咬着牙,用力抬脚去踹他,轻声骂道:“滚......别这么叫我。”
声音却又哑又绵,还带着起伏的喘,一点都没有皇帝的架势了,秦玄枵听着心痒痒的,他轻轻咬了咬秦铎也泛红的耳尖,含糊问:“那叫你什么?”
什么什么的,随便,叫名字呗。
秦铎也推了推他,呼吸都被染得滚烫,“随你。”
“阿也。”
忽然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秦铎也愣了一秒,就又听见秦玄枵贴近了的喃喃声,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也......我好爱你.......可以这么叫么?”
缠绵悱恻,温柔缱绻。
秦铎也没有字,没到及冠的年龄就已经父母双亡,大魏也不强求称呼字,他就只名“铎也”,金戈之声,鸣罄止战。
本是凌厉的名字,被单独拆开来念,是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温情。
虽然好怪,这称呼念起来,带着呼吸的声音,像是感叹的拟声词一样。
脑子混混沉沉的,他没再反对,只是嘟囔:“都行,唔,别磨蹭。”
“好。”
一声贴在耳畔的应答。
秦铎也感觉到手指忽然被抽出去。
下一秒,夜色四起,星河欲转,漆黑夜色中的星光点点涌入含章殿内,透过窗纸,被阻隔在屏风之外,过了许久,星光听见了一声响,羞涩不已,闪烁一下,忽地躲进一片云中了。
“啊......!”
屏风之内,秦铎也无意识地张开口,他将头用力向后仰着,修长的脖颈在枕中落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在被进入的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遵从本能的,他瞬间绷紧了身子,手指死死地攥住身前人的肩膀,整个腰身绷得像一张张弦的弓,弓弦还在不住地颤栗。
漆黑的视线令他全身各处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随之一同放大的,还有从未有过的满溢欢愉之感。
“唔,阿也......”
秦铎也听见秦玄枵的声音更粗重了,他们此刻贴得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他被烫的抖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