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高岭之花,实则切片忠犬师尊攻 x 开朗万人迷,但天生无情道受】
天承门的弟子选拔结束,从不收徒的霄晖仙尊破天荒收了个凡间少年当弟子。
门派内的弟子,对这个总是笑吟吟的少年只有两个印象。
第一,薄红唇,桃花眼,面带三分笑,是个薄情的面相。
第二,少年亲手为自己的竹马亡夫刻了个牌位,是个多情的人。
是个很乖很讨喜的师弟。
就算早早成了未亡人,依旧引起无数人的觊觎。
祈桑在那年弟子选拔大放异彩,拜浮雪殿的那位仙尊为师。
霄晖仙君谢亭珏,剑骨仙姿,半步成圣,被无数人仰望。
祈桑出身乡野却姿容秀逸,伶俐聪慧亦勤奋卓绝。
面对如玉似的乖巧师弟,师门上下都忍不住照拂。
万宝阁少主对他一见如故。
少言寡语的师兄会悉心指点他的剑术。
就连那位平日里最为不近人情的师尊,也会用舞剑的手为他折花。
祈桑对他们心里滋生的欲念浑然不知。
他每日练剑,经常加餐,偶尔擦亡夫牌位。
直到——
有人留《成为曹贼第一步》全套。
有人直接拿布把他亡夫牌位盖上了。
祈桑掀开盖在亡夫牌位上的布。
“……?”
好奇怪哦。
剑道入门后,谢亭珏问祈桑想要修什么道。
所有人都猜测他会选择苍生道。
大道慈悲,最适合他这种心软的人。
可祈桑摇了摇头,态度坚定。
“师尊,我想修无情道。”
谢亭珏好似全无私心一般,淡声规劝。
“无情道需断情绝爱,于你不妥。”
祈桑歪了歪头,白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天真。
“未曾一试,师尊怎知不妥?”
谢亭珏沉默片刻,没有再劝。
唯有被衣袖遮掩的手不自觉握紧,指骨都有些发白了。
世人口中无情无欲的霄晖仙尊,其实也只是个七情六欲俱全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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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片天之骄子x万人迷天地宠儿
阅读指南:
1.男德切片攻,都洁都宠受,he
2.攻不是无情道,攻很早动心且箭头超粗
3.受宝结尾回箭头(宝对前夫只是亲情)
4.后期小宝本书第一战力
5.没有副CP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爽文 师徒 万人迷 忠犬
主角视角:祈桑 互动:攻 配角:切片攻n个
其它:团宠受,攻宠受,切片攻
一句话简介:师尊,你和我亡夫好像
立意: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少爷喜欢这里依山傍水的秀丽景色,搬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徐丽秀见那少爷神色倨傲,担心是个不好惹的,没敢上前搭话。
谁知没过多久,那少爷竟主动来敲他家的木门,送来了见面礼。
望着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徐丽秀很快与对方攀谈起来。
原星岫没有半点不耐,认认真真听着徐丽秀颇有些唠叨的话语。
直到村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两人才侧目望去。
一名背着竹箩筐,穿着白麻布衣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的黑发高高束起,腰上系着一根麻绳,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白衣上,给粗糙的料子都镀上了一层光,衬得如无暇美玉的皮肤愈发白皙。
细长的手指拽着背篓的背带,指骨微微泛红,铅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现出淡琥珀色的光泽。
十七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高抽条拔节,身材却因为营养跟不上而显得清瘦。
……有些太瘦了。
原星岫先是不易察觉地直了直腰,让自己的仪态看起来更好一些。
紧接着,才微微皱眉:“秀姨,他穿的是……”
之前来这里,都忘记问祈桑了。
似乎每一次见到他,少年都是一身白衣。
“他叫祈桑,是我们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乖得很,我们都拿他当幺儿看。”徐丽秀的语气满是心疼,“他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去年走了。”
亲人走了,披麻戴孝。
所以祈桑才一身白麻布衣。
原星岫呼吸一滞,涩声问:“秀姨,能和我讲讲他的事吗?”
徐丽秀起初还有些诧异原星岫怎么会对祈桑感兴趣,但转念一想,又找不出不喜欢祈桑的理由。
毕竟是祈桑的私事,徐丽秀斟酌分寸,挑了点大家都知道的事说了。
祈桑小时候被遗弃在野外,是萧彧把尚在襁褓的他捡了回来,也担起责任,当了祈桑的哥哥。
祈桑的名字是村里人取的,在古语中,是“祝福”的意思。
萧彧作为哥哥,每日白天都会上山,靠抓鱼捕猎养活两人。
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弟弟就趴在窗户上,数着时间等哥哥回来。
村里人偶尔也会接济他们,接两小孩一起来吃顿饭。
兄弟俩相依为命,日子清苦倒也不算艰难。
可惜一年前,萧彧突然患了恶疾,日日咳血,找了城里的医师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到一月,人就衰败了下去,半年前彻底回天无力。
祈桑从出生就没了父母,十六岁那年又没了唯一的哥哥。
他从出生就孑然一身,至今复旧如初。
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祈桑笑着拒绝所有人的帮扶。
每逢见面,他依旧是那副懂事的样子,从没有人见过他失态的表情。
除了那一身似雪的粗麻白衣,没有人看得出他在为萧彧的死而难过。
春日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祈桑背篓里装着一只野鸡,还有不少辨认无毒后采摘的菌子。
因为萧彧的身份特殊,他们的住处很偏僻,周围只有一户人家。
后来萧彧死了,祈桑也懒得搬走了。
进屋后,祈桑放下背篓,拿出工具准备去处理野鸡。
在处理野鸡前,祈桑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巧?”
因为四下无人,祈桑的行为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
但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现一道悬浮于空中,金光流动的字迹。
【巧什么?】
面对这凭空出现的字迹,祈桑表现得很习以为常。
“我前天上山捡到一只野兔,昨天上山又捡到一只……早上随口说了句想吃野鸡,结果刚刚上山,又捡到了一只被雷劈晕的野鸡。”
没有声音,祈桑却从面前迅速出现的那行字上发现了些许慌乱。
【确实很巧。】
祈桑眯了眯眼,“阿谕,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只是神谕,一行字怎能有如此本事?】
祈桑“嘁”了一声。
“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
神谕是在祈桑七岁那年出现的。
桃花村位置偏僻,偶尔会有货郎来卖货。
那天萧彧去镇上卖自己猎多的野兔,祈桑一个人待在家里。
货郎见家中无人,位置偏僻,起了歹心。
他捂晕了祈桑,将其拐到十里八乡之外。
祈桑在布满灰尘的柴房里醒来,还没来得及思索现在的情况,入眼就是一行金色的字。
【别说话,我帮你松绑,你只管往外跑。】
看到这一行诡异的字迹,祈桑心中纵有怀疑,却也明白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
察觉到手上的绳索松开,祈桑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奇怪的是柴房的门没有上锁,货郎也没待在这里看守他。
祈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停下脚步,不顾“神谕”的催促,绕到柴房后面。
——柴房后面,是货郎的尸体。
货郎被一剑穿心,失血过多而脸色灰白。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祈桑却没有被吓到。
他反而冷静地询问:“是你做的吗?”
神谕没有再出现。
祈桑自知得不到结果,便不再浪费口舌,只低声道了句谢。
出门后,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村庄,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祈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地上的泥土,大致判断出了货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明知正确的路该怎么走,但他偏偏走了相反的方向。
没走两步,面前就出现了一行字。
【这个方向是悬崖。】
祈桑好奇地环顾四周。
“你在哪呢?”
神谕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祈桑便不管他,依旧朝着悬崖的方向走。
过了一会,见祈桑真的铁了心往那走,神谕又着急了。
【我是神谕,自然来自天上。】
祈桑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的嗓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语气却异样的成熟。
“真的有神吗?”
【有的。】
神谕这次回答的很快。
【只要还有信徒,就永远有神明。】
十年后。
祈桑在为怎么处理野鸡发愁。
“我不会杀鸡啊。”
以前,从抓鸡到做饭,都是萧彧一手包办的。
祈桑最多在边上帮忙递刀,就这样萧彧还担心祈桑伤了手。
祈桑话语里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令神谕想忽视都不行。
【你转过身,闭上眼。】
祈桑乖乖照做。
“阿谕,你现在装都不装啦?”
神谕恼羞成怒,没有回答。
祈桑乖乖闭上了眼,也没有想着偷看。
这是他和神谕在这些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因为闭上了眼睛,看不见神谕的字,祈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睁眼。
过了好一会,他站累了,摸索着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他有点困了,手撑在桌上托着腮。
祈桑打了个哈欠,干脆往桌上一趴。
“加油哦阿谕,我好困啊,我先睡一会。”
临睡前,祈桑听见身后有菜刀恶狠狠砍断鸡脖的声音。
祈桑咕哝:“阿谕,你好吓人哦。”
化为人形的神谕闻言,嘴角抽了几下。
最终,还是放轻了力道,不愿吵到祈桑。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祈桑伸了个懒腰,鼻子闻了闻,睡意彻底散了。
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小鸡炖菌子。
“哇,谢谢你。”祈桑很高兴,“田螺小谕。”
神谕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不要这么叫,难听。】
祈桑笑眯眯夹了一块菌子。
“之前哥哥说,这个不煮熟有毒,但是一想到这是小谕做的,就算不煮熟我也要吃。”
【你就算说得再好听,我下次也绝对不会给你做饭了。】
“我相信你。”祈桑嚼吧嚼吧,“有点没味,下次多放点盐巴。”
神谕恼羞成怒,再次消失。
祈桑吃完后,把屋内到处都整理了一遍。
最后才拉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块普通的木质牌位,做工粗糙。
上面的字还没刻完,祈桑拿出一把小刀,仔仔细细刻着接下来的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在室内昏暗地看不清任何东西前,他刻完了最后一个字。
——亡夫萧彧之位。
旁人眼中,祈桑与萧彧只是兄弟。
但其实,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
虽说是“亡夫”,但祈桑自己也不知道……
他对萧彧,只是亲情,还是还有别的感情。
前年乞巧节时,有家酒楼给每一对鹣鲽情深的爱侣都送了一份桂花糕。
时下断袖已不罕见,同性结伴相去的也不少。
那桂花糕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祈桑实在想吃,就拜托萧彧想想办法。
萧彧有些无奈,但他对祈桑向来只有好脾气。
“能有什么办法,桂花糕又不外售……总不能我们也扮作.爱侣?”
谁知祈桑眨巴眨巴眼睛,拉了拉萧彧的衣袖。
他凑在后者耳边小声道:“有何不可呢,哥哥?”
萧彧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祈桑。
那眼神包含太多意味,当时的祈桑看不懂。
祈桑以为萧彧不愿意,双手合十祈求。
“求求你了哥哥,我真的很想吃那个桂花糕。”
“好啊。”萧彧慢悠悠道,“那桑桑,你可只能当我一个人的妻。”
“哪怕我哪天死了,你也要告诉别人,我是你的亡夫。”
祈桑觉得那时的萧彧眼神太具侵略性。
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对方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彧主动握着祈桑的手,走到发桂花糕的地方。
面对小二善意的眼神,他们要了一份桂花糕。
祈桑介绍萧彧是“我夫萧彧。”
萧彧称呼祈桑为“爱妻桑桑。”
那时的祈桑看不懂萧彧的眼神。
如今时隔多年,他终于懂了萧彧的感情,却又不懂自己的感情了。
室内的光线昏暗。
祈桑在将刻刀放回原处时,不慎被划了一下。
指尖的伤口很浅,他随意拿水冲了一下血迹。
祈桑叹了口气,看向萧彧的牌位。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一个简陋的牌位自然不可能回答祈桑。
人哪能断定自己的生死呢?
但祈桑一直知道,萧彧不是普通人。
萧彧教他练剑,教他读书习字,带他见识了许多凡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光景。
只是,如果萧彧一直知道自己不久便会死去……
那他应当也会知道,他对祈桑的隐瞒,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都会在死后变成刺心的软刀。
他待祈桑越好,祈桑越依赖他,这把刀就会插得更深。
翌日,祈桑照旧去山上捡……不是,去猎兔。
今天捡兔子的用时比较久,大概是神谕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随意劈晕小动物。
只是最后,他还是不忍心见祈桑没肉吃,只能可怜巴巴抱着一篮野果。
硬气的神谕又悄悄劈晕了一只野兔,丢在祈桑回家的路上。
祈桑将兔子放进背篓里,哭笑不得。
山上的小兔子迟早得被神谕劈完吧?
此时已暮色四合。
祈桑匆匆往回走,一不留神就撞上一个人。
撞上的是名少年,天青色锦衣配黑色长靴,神态高傲却不会令人反感。
少年的衣服做工精细,干净整洁,一看便是富贵人家。
“祈桑,撞了本少爷还不道歉?”
祈桑抬头,认出了来者。
“对不起啊,原少爷。”
祈桑没有表示,神谕反而不爽了。
【原星岫嘴巴这么臭,别理他。】
原星岫半年前走镖历练时路过桃花村,曾在他家住过一晚。
后来说是喜欢桃花村的风景,时常一个人来。
估计是因为和祈桑最熟悉,每次来都找他。
原星岫这个人,嘴巴毒,但心好。
见祈桑乖乖听话道歉,原星岫反而不满意了。
“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性子这么好拿捏,在这的要不是我,你早被人欺负了。”
祈桑很认真。
“可是你也没少欺负我啊。”
原星岫:“……”
祈桑又补了一刀。
“而且在桃花村,只有你会欺负我。”
原星岫:“……!”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气死我了!
原星岫正欲生气,转念一想,祈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大的。
所以别人对他态度不好,的确算是……欺负吧?
看来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原星岫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能学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目光落在祈桑怀里的果篮上。
“都是因为你抱着这篮果子才撞上了我,本少爷先没收,等到你家再还给你。”
祈桑非常实诚,直白反问:“少爷,你这不就是帮我抱回家吗?”
神谕继续讥讽。
【谁稀罕他。】
原星岫自己搭好的台阶被祈桑拆个稀碎,气急败坏。
“我是没收!你把本少爷当什么人了,堂堂原府少爷,怎么可能帮你拿果子?”
“哦。”祈桑早就习惯了原星岫的口是心非,“那就麻烦原少爷帮我没收回家啦。”
路上,原星岫本想假装高冷,显得自己不那么上赶着。
谁知道祈桑也没有找话题的意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进屋以后,原星岫终于忍不住了,故作不经意开启了一个话题。
神谕嘲笑。
【哈,他急了。】
“后天就是贺神祭祀,你那个……舞,练得怎么样了。”
贺神祭祀上表演的舞蹈,叫“祈桑舞”,是一种祝福舞。
祈桑给原星岫倒了杯水。
“你放心,我早就练熟了。”
裕州每年举办贺神祭祀,都会派人从各个镇子里挑选合适的人跳祈桑舞祈福。
祈桑虽然名字叫这个,但还真一次没见过别人跳祈桑舞。
本以为今年的贺神祭祀和自己还是没关系,谁知道骑着驴去镇上卖了个菜,回来就有人通知他准备贺神祭祀的表演。
见村里人都挺高兴的,祈桑也就应下来了。
舞蹈不难,镇上的舞娘教了他几遍,祈桑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半月过去,已经能跳得很熟练了。
原星岫依旧浑身上下嘴最硬。
“谁关心你了,到时候你要去裕州的繁城表演,我是怕你丢了我们阙镇的脸。”
祈桑在原星岫对面坐下,托着腮,有些忧愁。
“跳舞倒是没什么难的,不过之后离开繁城,要花的路费好贵哦。”
原星岫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车旅费繁城不都包了吗?”
“不是去繁城的路费,是贺神祭祀结束之后。”祈桑微微歪头,“你不知道吗?贺神祭祀结束了,我就不待在阙镇了。”
原星岫失手打翻了茶杯,里面的水撒出来,浸湿了木桌。
祈桑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少爷,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的茶水,那也不至于给它撒了吧。”
原星岫没接话,一双眼紧盯着祈桑。
“你要去哪?”
祈桑漫不经心报出一个地名。
“淼州,云渺山。”
云渺山上……
有修真大派,天承门。
原星岫立刻明白祈桑想去做什么了。
“你要参加天承门的外门弟子大选?”
祈桑没有否认。
再过半月,便是天承门五年一次的外门弟子大选。
各位长老会从通过试炼的人里,挑选有资质的收入门派。
天承门作为九州第一的门派,门派内诸多修真大能,是无数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论起门派内的大能,当属掌门顾沧焰,与霄晖仙尊谢亭珏在凡间的名气最响亮。
二人皆是大乘后期的修为,半步成圣,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若在二者之间比较,却是谢亭珏的名气更大。
当年魔族入侵,他只一剑,便将魔将斩于骷髅马上。
剑气激荡,数万魔军随之灰飞烟灭。
那一剑的美名至今流传。
无数人奔赴云渺山,也是为了能一睹其风采。
祈桑虽然称不上崇拜,但因为一些原因,也很想见一见这位仙君。
原星岫有些不可思议。
“参加的人要不然天赋异禀,要不然出身修真世家,早早修道,你占哪一项?”
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但就是那个理。
被祈桑勒令不许说话的神谕又冒了个头。
【他说话好难听,桑桑,快把他赶出去。】
祈桑没搭理神谕。
其实他能明白一点,原星岫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这些年,他基本上都待在桃花村里,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繁城。
在别人看来,他连剑都没有摸过,怎么可能通过天承门的试炼?
祈桑手托着下巴,心中思忖。
以前萧彧教他剑法,他得学两三遍才能融会贯通,应该算天资不太好吧?
于是,祈桑认真思考了下,认真回答。
“虽然我天资一般,但勤能补拙吧?”
原星岫还是头一回知道,祈桑是这么自信的人。
“你连剑都没摸过,连我都打不过,怎么敢这么自信的啊?”
祈桑没说自己会剑术,因为他没办法解释萧彧怎么会剑术。
他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很不服气:“我们都没打过,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祈桑猜测,自信开口:“孤狼?”
“你还真自信。”原星岫乐了,“你像我姐养的那只狸奴,白白瘦瘦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祈桑没有与原星岫争辩自己与狸奴到底像不像,毕竟被误解是人类的宿命。
他自然地换了个话题,“原少爷,贺神祭祀你去吗?”
“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我爹非让我去一趟,说什么……不去是对神明的不敬。”原星岫挑了挑眉,“凑巧你也要去,我可以顺便带你一起。”
跟着原家的马车,能省不少钱。
祈桑没有理由拒绝,“好啊,谢谢原少爷。”
原星岫听见祈桑爽快应下,高兴的同时又有点不爽。
“你怎么老是叫我原少爷,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不叫原少爷,那叫什么呢?”
少年身材清瘦,脸上却不显得瘦削,一点恰到好处的肉感让他看起来很乖巧。
澄澈的黑瞳里夹杂几分疑惑,看向人时显得纯真无辜。
原星岫有些看愣了。
耳根不自觉攀上了红色。
原星岫一直知道祈桑长得很好看。
半年前初到贫穷的桃花村,他满心只想离开。
后来见了祈桑一面,又恨不得再待上个十年半载。
“你们村里没有和你同龄的人吗?你怎么叫他,就怎么叫我呗。”
“有倒是有。”祈桑说,“有小王哥哥,阿水哥哥,妙姐姐……”
“停停停。”原星岫满脸匪夷所思,“你究竟有多少个哥哥?!”
祈桑满脸无辜,没有回答。
原星岫咳嗽一声,“算了,本少爷允许你叫我……咳,叫我这个了。”
反正别再叫那见了鬼的原少爷就行。
祈桑试探性喊了一句:“原哥?”
原星岫期待的神色瞬间凝固。
原星岫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
又不能说出来自己在失望些什么。
祈桑问:“是叫这个称呼吗?”
原星岫咬牙切齿:“对。”
笑死,其实我也没有很期待祈桑叫我“原哥哥”。
这个称呼也就一般般吧,我堂堂原少怎么能被这么称呼?
简直有失风度,难听至极。
有人仍坐在原位。
却已平静地破防了。
原星岫喝了口苦茶,还是压不住心里冒的酸。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要去淼州这件事都不告诉我,还得我自己问出来。”
祈桑什么话没说,原星岫已经脑补了几万字。
——或许在祈桑心里,我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所以才没告诉我。
这个想法让他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在祈桑略带疑惑的视线扫向他后,他猛然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他堂堂原府少爷,家中财力在九州都排得上号,凭什么祈桑不把他当朋友?
明天去繁城之前,他再也不要和祈桑说话了!
虽然不知道原星岫为什么突然开始生气,但祈桑还是礼貌性挽留了一下对方。
“原哥,要不要再坐一会?我今天摘的果子超甜,你尝尝看?”
怒气冲冲的原星岫……
“咣”一下就坐下来了。
原星岫表情夸张,难掩喜色。
“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邀请我了,那我就再坐一会吧。”
祈桑:“……”
倒也不必这么勉强。
神谕辣评。
【神经病。】
裕州山水秀丽,灵秀风韵闻名天下。
前几年贺神祭祀的名声在各地传开了之后,不少人特意赶来繁城一睹风采。
祈桑坐着原星岫的马车,提前三日便到了当地客栈。
省下的车马钱,他买了点当地小吃分给同行帮忙的一众人。
原星岫嘴里嚼着话梅干,还酸溜溜说。
“这是单我有的,还是大家都有的啊?”
祈桑轻快回答:“少爷放心,我从不厚此薄彼,当然是大家都有的啦。”
连拉车的那匹马,他都买了点草饲料呢。
原星岫愤愤嚼了一口话梅干。
随后被话梅核咯到,捂着牙无声哀嚎。
贺神祭祀在即,周边所有客栈的下房和中房都没了。
幸好裕州当地官员对贺神祭祀很重视,听闻此事,直接给祈桑定了间上房。
祈桑很惊喜,倒是原星岫撇撇嘴,觉得自己少了个在朋友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原星岫还有些委屈。
本来祈桑就不怎么拿他当朋友,这下肯定更觉得他没什么用。
接下来的时间,祈桑一点都没闲着,都用来排练祈桑舞了。
负责指导祈桑的舞娘啧啧惊叹,“从未见过像小公子这般有天赋的人,从前不曾接触过舞乐,短时间内竟能学到如此地步……尤其是这一手剑花,竟比我舞得还好。”
祈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姐姐,我练过剑的。”
舞娘只当他是自谦,虽不相信,却也觉得对方实在是率直可爱。
早就听说这位小公子出身乡野,能识字已经是托了村里有个秀才的福,怎么可能会练剑呢?
贺神祭祀当天,万人空巷。
当地的人,不管信不信仰神明,到了这天都会出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本就拥挤的长街更加人满为患,许多人有目的地往一个方向走。
——今日会表演祈桑舞的贺神祭台。
论起最佳观赏位,还得是祭台对面酒楼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