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忘忧又打了丹赋圣好几下,丹赋圣没有动静,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主要怪我暴露了师兄的身份。”晨归已经被丹赋圣拿着鸡毛掸子揍过屁股了。
“出门的时候弄个术法,让人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就行了。”丹赋圣无奈道。
应忘忧问他:“那名声怎么办?”
“等他们死了就好了。”丹赋圣颓丧道,“他们总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只要我们不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工作丢了。
用魔主的身份接单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工作也难找了。
现在还在传他给别人修空调做保洁的视频。
怎么办?
就在丹赋圣一筹莫展时,他收到了司琛的消息。
司琛表示他和司封朗商量过了,把千庾门交给丹赋圣。
他们现世的徒弟们还在,希望丹赋圣多多照拂。
丹赋圣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他名正言顺地获得了那片土地的使用权?!
丹赋圣有活干了,他觉得他可以种地搞养殖了!
他打开自己的账户查余额,随后开始搜索水牛的价格。
“你想买水牛?”晨归看了一眼。
“我需要一头犁地的牛!”丹赋圣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
晨归看了眼水牛的图片,他觉得水牛比玉獒可爱很多:“我可以放牛吗?”晨归从没接触过这个职业。
“当然可以。”丹赋圣点头,大多数时候他是纵容晨归的。
“那小水牛应该叫什么?”晨归又问,“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默默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在一旁痛苦的应忘忧有些迷茫:“水牛一定要有姓吗?”
丹赋圣也没明白。
不过晨归立刻就表示:“跟你姓吧,是你要养它的。”
“也行。”丹赋圣反正无所谓。
“丹玉倾?”晨归立刻就想到了名字。
丹赋圣略显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他抬头注视晨归。
应忘忧替丹赋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先不说你给一头水牛取了个挺别致的名字,搞得好像这头水牛是你师兄的崽儿,就说这牛名字里的‘玉’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跟玉獒一辈的?”
玉獒早先也姓丹,只是他当时看不惯丹赋圣,也不想用丹这个姓,所以最后他就姓玉了。
晨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既然是师兄养的牛,那就该跟师兄姓。”
说完之后,他忽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晨归低下头,发现是玉獒在恶狠狠地撕咬他。
“我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过来!你这个混蛋!”玉獒辱骂。
跟着他一同过来的清傀连忙跳起来捂住了晨归的耳朵。
这只狐狸在骂他家小孩。
“还有你!!”玉獒抬头指责丹赋圣,“一天到晚!四处捡孩子!什么样的都往家里带!你自己不会耕地吗?你没力气?你买不起机器?你硬要买头破牛做什么?!”
清傀又跑到丹赋圣的身边,把手捂在了丹赋圣的耳朵上。
丹赋圣解释:“我自己犁地就没意思了,机器当然好,但是机器太过冰冷。我需要一头小牛跟我进行灵魂上的互动。”
“啊!!”玉獒大喊一声,他冲到丹赋圣的怀里。
大白狐狸直立起来,用前爪拍丹赋圣的身体:“混蛋!混蛋!”
清傀想要拦在玉獒和丹赋圣的中间,但是丹赋圣先一步抱起了玉獒。
玉獒扭动挣扎,丹赋圣把玉獒翻过来,伸手摸了摸玉獒的肚皮,玉獒还在扭动。
“我们家最乖最可爱的狗儿!”丹赋圣夹着嗓子安抚。
玉獒:“我不吃这一套!”
丹赋圣:“好,我们是聪明狗儿,我们不上当。”
玉獒:“你别把我当傻子!”
丹赋圣空出一只手,他在储物器里掏出来一个魔法棒。
玉獒呲牙。
丹赋圣摁下魔法棒的按钮,魔法棒开始亮起七彩的光。
玉獒愣了一下。
随后魔法棒开始唱歌,它居然能在海底唱歌?!
玉獒爪子往前扒拉了两下,他感觉自己有一点点想要。
最后魔法棒顶端的桃心开始旋转,旋转过程中居然会洒落闪光的特效。
这是一个法器?!
这是一个屁作用没有的法器,但它漂亮。
玉獒开始颤抖了。
另一边,已经跟司琛会合的司封朗开始了自己的等死之旅。
在知道自己师父可能会死之后,千庾门的大弟子给司封朗打了一笔钱,让司封朗想花就花。
司封朗也没有客气。
他没有选择用术法赶路,他想要安静下来看看周遭的风景。
所以他买了一辆四缸摩托。
然后他就因为无证驾驶和炸街扰民被抓了。
负责修行者的官方人员把司封朗带了出来。
司封朗只有几天的命了,他考证着实是没有必要。
所以他换了一辆电动自行车,虽然慢,但胜在稳妥。
可他还没出市区就因为电动自行车载人,交了罚单。
坐在后面的司琛忍不住捂脸:“师兄啊,咱们还是飞吧。”
“你们是修士?”交警打量他俩。
司琛点头。
交警又问:“有飞行证吗?”
司琛:“这个有!”他“这一世”好歹也是在千庾门长大的。
交警看了下司琛飞行证的编号:“你这个尾号16,今天限飞哈。”
司琛:……
交警又看了眼司封朗的证件:“你没事。”
最后司琛只能被司封朗背着飞离市区。
“太麻烦了……”司琛叹气。
“其实咱们有机动车驾驶证。”司封朗提醒他。
司琛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但是师兄你执着于买摩托啊……”
“摩托比较帅气。”司封朗不喜欢普通的小汽车。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师兄是个夯货呢?
他以前怎么会这么怕这位大师兄?
他俩正飞着,忽然地上有人冲他俩招手,一边招手一边喊他们的名字。
司封朗和司琛低下头,他们发现那是个穿着运动服的十岁小男孩。
司封朗落地,司琛皱眉打量那个得意的小孩。
小孩手里还攥着糖葫芦,等他俩落地之后,小孩开口道:“你们师兄弟还蛮紧密的啊。”
“丹赋圣?”司琛听到小孩的声音变了,“这是你的血傀?这么厉害的血傀?”
“这基本相当于我的分身喽。”小孩点头。
“我在坟里发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东西,你俩要不要看看?”小孩看起来很兴奋。
“等等,你一直在丰命熠的坟里摸索?”司琛诧异,“那你海底的本体呢?”
“逗狗呢。”说到这儿,小孩哀叹了一声,“带孩子真难啊。”
海底城里,丹赋圣在给玉獒鼓掌。
玉獒叼着魔法棒挥来挥去。
“优雅魅狗!!”丹赋圣大声夸赞,“你就是这世上最可爱,最多彩的狗子!”
玉獒尾巴快要摇断了。
应忘忧小声问晨归:“他不是狐狸吗?”
“不知道,但我越来越不喜欢狐狸了。”晨归面无表情,“狗也是。”
第79章 恋爱妨碍工作
“你拿糖葫芦丰满你的人设是不是太过时了?现在小孩不吃这些。”司琛跟在丹赋圣血傀的身后下了墓地。
“谁说是丰满人设的?这个是我自己想吃。”血傀就是丹赋圣,他只是调查过程中正好遇到卖糖葫芦的,“哦,到了!”
地宫里的机关都被血傀给弄开了,司琛看了一圈,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怎么这么空?什么陪葬品都没有,是不是有盗墓贼来过了?”
“有,我。”血傀把那些东西都搬自己储物器里了。
司琛:……
司封朗径直走向后殿,他发现摆放在正中间的棺椁已经被人打开了。
司封朗探头往里看:“这……”
“怎么了?!”司琛迅速跑上前,血傀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他原以为是里头没有尸体,又或者那里面的骨头发生了什么异变,结果凑近一看,他也懵了。
棺椁里的丰命熠竟是面色红润,没有半分灰败之气,仿佛下一刻便会睁开眼睛。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琛伸手探向丰命熠的脖颈,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他也没听到心跳声。
可他没有从丰命熠的体内查探出修为,这还是一个普通人。
司封朗检查了一下丰命熠的身体,在他扒衣服的时候,司琛和血傀同时捂住眼睛。
司封朗:……
这俩人在羞涩什么?只是一具皮肉而已,这俩人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司封朗不明白,他把丰命熠翻了个身,随后司封朗眼瞳骤然缩紧:“龙鳞?!”
他不会看错,龙鳞与其他的妖族不一样,它内里结构复杂的哪怕是黑鳞,看上去也是流光溢彩的。
血傀松开了手,千里之外的丹赋圣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怎么了?”应忘忧在跟丹赋圣比赛美发,给他们提供头发的是清傀。
“太有意思了。”丹赋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应忘忧。
而在得知自己族群的很大一部分债被转移到自己小师弟父母的身上之后,应忘忧恨不得活吃了那个畜生:“哪有意思?!我要把那个混蛋找出来!千刀万剐!”
“可惜这杂种投胎了……”
“没有。”丹赋圣笑看着应忘忧。
应忘忧愣住。
“一个凡人,摄入了太多的龙血,却又不背负业障……所以他享受的都是好东西。”丹赋圣说,“他现在大概算是获得了龙族的血脉,成了龙族的旁支。”
应忘忧眯起眼睛:“他还是凡人?”
“是。”
“哈!好玩了!”应忘忧明白发生什么了。
丰命熠太贪心了。
在业障转移的情况下,龙族血肉给他的确实都是好东西,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无法驾驭这些好东西。
他用龙血是想活得更久,龙血也确实帮到了他。
只是他无法控制他的身体了。
丰命熠现在的状况就是把一个只会用老人机的人硬塞去做后台开发工程师,他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丰命熠其实没死,他只是被困在自己躯体里了。
他为了驱动自己的身躯,只能吃下更多的龙族血肉。可吃下的血肉越多,他的身体也就越强悍。
他只能继续吞噬龙族血肉。
可血肉总有用完的那天。
“我不明白。”玉獒也在一旁听着,“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他被同化成龙族的远亲了,那他真的还算一个普通凡人吗?”他身上五颜六色,夹满了闪光的卡子。
“当然算。”晨归开口,尽管丹赋圣聊的事情与他相关,他也没有多问。
晨归答应了丹赋圣会相信他,晨归解释:“若此时将一只野生狐狸的魂魄强行装进你的身体里,那你也会变成野生狐狸。”
术法,修为,与躯壳是不沾边的。
野狐狸未开灵智,不懂心法。修士的内丹会随着原主人的消逝而破碎,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具格外抗揍的身体。
玉獒明白了:“那现在怎么办?”
丹赋圣看着应忘忧,应忘忧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你能把那些业障原原本本地还给那个杂种,我给你龙血。”
“师姐?!”晨归听到龙血二字之后吓了一跳,“你不必……”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忘忧抬手打断了:“你是我的小师弟,这几滴血伤不到我。更何况这不只是你和他的恩怨,他身上背着的是我同族的血债。”
“对了,师弟。”应忘忧提醒晨归,“我能借业障找到你父母的转世。”
“他们受业障反噬,无法投成人身,只能在畜生道转世轮回。”应忘忧注意到了那两个业障最深重的灵魂,可她没想到他们曾是自己师弟的父母。
“我要去找他们!”晨归立刻说。
“我跟你一起。”丹赋圣起身摁住晨归的肩膀。
应忘忧本来也要跟着,可目光在他俩之间转一圈,便决定留下来给清傀做头发了。
她跟着一起去,只怕到时候丹赋圣反而不好安慰:“如今他们一人投身成了蛇,一人成了老鼠,他们此世的寿命估计也快结束了。”
“我们得抢在那一蛇一鼠死于非命之前把业障剥离,好让他们下一世转生为人。”应忘忧提醒。
晨归说了声感谢,随后他跟丹赋圣消失在原地。
玉獒望向头顶,他七彩的毛发随着水波飘荡,他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很重要的东西。
在两人走后,清傀仿佛失去了百分之六十的电量,一下子蔫巴了。
应忘忧一边给自己师父梳理头发,一边询问玉獒:“在想转生的事?”
玉獒嗯了一声:“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之前丹赋圣答应我,会帮我找到我爱人的转世,可我又怕找不到,又怕真的找到。”
应忘忧明白了:“你也怕你对象投胎成动物?”
“她身上没有业障,应该不会投生成没有灵性的野兽。”玉獒是怕对方不再是自己认识的模样,而对方也认不出他。
应忘忧噢了一声:“你是怕找到了之后,你兴冲冲地跑过去看,结果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抠脚大汉,见到你第一眼就来一句‘卧槽!好酷炫的狗’?”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玉獒还是点了点头。
“转世就是从头开始,你不能指望对方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已经修行了好多年了!”玉獒其实什么都懂,“我知道转世是什么,代表着什么。”这个道理并不深,玉獒当然懂。
他是个老师,他也会给自己的学生教这些。
可现在他教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不想信了。
他不想要混乱无序的结局,他不想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他想要个未来。
一个玉獒自己明确知道不可能发生的未来。
哪怕最后感情淡漠也好,反目成仇也好。
怎么一切都结束得那么仓促呢?
“他们不认得我了。”晨归一手抓着黄黑相间的王锦蛇,一手抓着二十多厘米的褐家鼠。
蛇和老鼠都在晨归手上啃了好多口,最后在注意到晨归没有伤害它的意思之后,蛇的目光落在了老鼠身上,显然,它想吃了晨归另一只手上的老鼠。
“我拿着蛇。”丹赋圣伸手接过蛇,让这俩动物分得更开。
晨归沉默不言。
“师弟?”丹赋圣喊了一声。
“师兄……我……”晨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当送他们最后一程。”丹赋圣把蛇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你是他们的孩子,但他们也是修士,有自己寻求的道。”
“你不了解其中纷争,他们走的时候师弟你只有七岁,在他们的命运里,师弟你的存在是无足轻重的。”七岁的孩子影响不了两个大人的选择,“他们在乎师弟你,你也深爱自己父母,这回就算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吧。”
晨归摸了摸老鼠的脑袋:“师兄你怕我生出心魔吗?”
“应该是不会的。”丹赋圣摇头,“师弟你能想得明白,你不是容易生心魔的人,只是有时候想得通是一回事,情绪又是另一回事。”
晨归点头。
丹赋圣问他:“想哭吗?”
“……不想。”晨归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竟不想哭……”
“你我都成这样的人了啊。”丹赋圣手腕上的蛇还在努力勒他,可是它勒不动。
“师兄。”晨归喊了一声。
丹赋圣嘴角往上扬了扬,他还是最喜欢听这个称呼。
晨归问他:“我知道你离开父母更早,可你会惦记他们吗?”
“那当然是会的,你师兄我不是个多通透的人,小时候师父和师姐多在乎对方一些都会让我生出心魔。”丹赋圣长叹一声,“但惦记又能如何呢?已经这样了。”
“是啊,已经这样了。”晨归摸着老鼠,竟慢慢把老鼠给哄睡着了。
蛇也啃累了,干脆窜进了丹赋圣的外套里,避着光睡了。
“师兄你既然知道转生是怎么一回事,又为什么答应玉獒,替他找他的爱人?”晨归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便准备把话题往其他方向上引。
“玉獒有心魔,他的心魔比你我二人的更凶险。”丹赋圣摇头,“他总说他爱人的死没让他生出心魔,可他却因为自己‘没生心魔’这件事生出了心魔。”
“说到底,还是在意。”晨归说。
丹赋圣嗯了一声:“我答应帮他找人,先拖他一阵。若实在不行,他见了他爱人的转世,明白再无转圜的可能,他要么放弃想开,战胜心魔。要么……”
丹赋圣学着晨归摸老鼠的样子,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蛇:“要么我就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你看着倒是冷静。”
“还好吧,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丹赋圣抬头望着天空,“我养的孩子,剩下的可不多了。”
“酉雉还在医院里躺着。”晨归觉得丹赋圣给这堆孩子的爱很割裂。
“所以才说我坏嘛。”丹赋圣无奈耸肩,“怪不得认识我的都不肯信我,反而是如今网上那群孩子嚷嚷着‘魔主真有意思’。”
晨归又道:“你养过的孩子有很多,可你似乎懒得去查他们最后的结局。”
“……师弟,你没觉得你越转移话题越沉重吗?”丹赋圣相当无奈。
晨归闭嘴了。
他果然不会聊天。
丹赋圣也很无奈,他掏出怀中的蛇,原本睡着的蛇被他的动作惊醒,“师弟你说,我们如今算不算见了家长?”
晨归睁大双眼。
丹赋圣继续道:“这位也不知是岳父还是岳母,但它确实挺喜欢我的,亲了我好多口。”
“师兄!!”
丹赋圣笑得越来越大声。
晨归相当无奈:“你这样倒也挺好,做什么都乐乐呵呵的。”
“不嫌我冷漠?”丹赋圣问。
“你要是真冷漠倒好了。”晨归看得越来越明白,“你这不算淡漠,或者说你的淡漠不彻底。相对的,你的高兴也不彻底,比如现在。”
“哦?你觉得师兄现在乐呵呵的样子是装的?”
“装倒不至于,但你现在是在逗我开心。”
“哦?我的师弟很了解我嘛。”丹赋圣伸手挠了挠晨归的下巴,把晨归的脸都挠红了。
他笑声越来越大。
另一边,血傀给了丰命熠一拳,把丰命熠的牙都打掉了。
“你要在这儿杀了他?”司封朗询问。
“没,我就是测试一下他身体的强度。现在看来,他的身躯没有龙族强悍。”血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司琛把丰命熠捡起来,重新扔回棺椁:“我怎么觉得你就是纯粹地想揍他呢?”
“你把我想得太小气了,我过去好歹也是魔主,是个大度的人。”血傀笑着从口袋拿出了一个玉瓶,这是本体传给他的东西。
“你还不算小气?”司琛看了一眼司封朗,结果发现司封朗在观察自己的手臂。
司琛以为司封朗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师兄,怎么了?”
司封朗把自己的胳膊给司琛看,自从他脱离那个缝合怪物之后,他身上的皮就变得死白死白:“你看我胳膊上适不适合纹个花臂?”
司琛:??
血傀一点都不意外:“你师兄能喜欢上我,他是有点叛逆在身上的。”
“你能不能别抓着我师兄喜欢你这件事不放了?!”司琛咬牙。
“我想在胳膊上纹个猛虎!”司封朗继续说。
司琛:“纹纹纹!”他师兄怎么就是这么个德行?!
“可我不认识厉害的纹身师,我……”
“我帮你。”血傀立刻表示,“这活儿我做过,技术绝对没问题,你等等,我让我本体把设备弄来,再弄个血傀一起送到这儿。”
“不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和纹身有关系吗?!”司琛有点混乱。
血傀想了想:“没有关系,不过也没冲突。”
“这是墓地!!你的设备要充电的吧?!”司琛还是觉得太荒唐了。
血傀:“没事儿,我有柴油发电机。”
司琛真的好想拿丹赋圣的储物器看看里头都是些什么宝贝。
司封朗倒是很兴奋:“那你有没有链子?”
“什么链子?”
“金色的,戴脖子上的项链。”司封朗说,“我也想戴一戴那东西。”
血傀:“……你好像有点叛逆过头了。”
司封朗期盼地望着他。
“不过我确实有。”血傀点头之后又问他,“还要不要别的?比如花里胡哨的金色短袖衬衫,能把你手上的花臂露出来?”
司封朗连连点头。
司琛:??
他那个懂规矩重法理的师兄呢?
丹赋圣送东西很快。
司封朗马上就坐到椅子上了,丹赋圣不止送了一个血傀过来,他送了五个!
“你技术怎么样?”司封朗有些兴奋。
“很好,我流放的时候是正经拿过奖的。”五个血傀一起回答。
司琛看了眼棺椁旁的血傀,只觉得脑壳疼。
这儿一共有六个丹赋圣,好恐怖。
好在丹赋圣在工作的时候颇具服务精神,也有可能是他的八卦精神作祟,这五个血傀没有挖苦司封朗,反而配合着他聊天。
然后司琛就知道了自己师兄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看电影看的。
“我觉得很有意思,很热血。”司封朗如实回应,“我很喜欢里面的兄弟情义。”
血傀:……
司琛:……
血傀清了清嗓子:“你如实告诉我,若你还有命继续活,你想做什么?”
“寻死。”司封朗回应,“在我知道魔族和人类同属一族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活了。我手上沾了太多同族的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没沾血的话,你想做什么。”
“带着千庾门继续往下走,他们也算是旧庾国的后裔。”
“没有千庾门,没有你师父和师弟,没人需要你做什么!”血傀继续加码,“你也没法再复兴宗门,没法修行,这种情况下,你想做什么?”
司封朗想了想:“网红吧。”
司琛手抖了一下。
棺椁旁正在搓药的血傀抬头看了司琛一眼:“稳重些。”
司琛有点想骂人。
丹赋圣把自己的意识分成好多份,司琛旁边的血傀确实在专注干正事,但司封朗旁边的血傀在听八卦啊!
修为高了不起哦!
“我有点羡慕你和晨归。”司封朗说,“你俩现在就算网红对不对?”
“啊?”血傀懵了,“网红?”
“我觉得我可以,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会被人夸帅气。”司封朗确实挺英俊的,“我有做网红的才能。”
血傀不这么想:“可是你没有那个口才啊,你想做哪个细分领域的网红?”
“我可以练口才,至于领域……这个我还没想好。”司封朗就是纯粹地想招人喜欢,像丹赋圣一样招人喜欢。
他把自己的这个目的告诉了血傀,血傀相当无奈:“我哪里招人喜欢了?这世上多的是恨我的,有几个是喜欢我的?”
“喜欢你的比恨你的人多。”司封朗自己就喜欢丹赋圣。
“喜欢你的也不少啊,你看你师弟。”血傀指了指司琛。
司琛抬头看向师兄,随后他又被棺椁旁的血傀给拍了脑袋。
血傀让他不要分心。
司琛:……
明明是那个纹身的血傀提起了他!!
丹赋圣真的好烦人。
“确实不少,我很珍惜,可这不一样。我养大了司琛,他当我是长辈。师父当我是传承人。”说到这儿司封朗脸色有些怪异,“虽然这样说不太好,可我总觉得在我清醒之后是有些怨师父的。”
“若不是师父,也许我能在别处入道修行。也就不会沾染上这么多的杀孽……可他也没错,他不知道我们的道是死路一条,他是在乎我的。”司封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司空仿了。
血傀明白了:“你这是迟来的叛逆啊。”
司封朗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算不算叛逆:“你能明白我吗?”他总觉得丹赋圣某些方面和他是很像的。
埋头画设计稿的血傀表示完全不明白:“我师父与我也反目过许多次,我指着他的鼻子也骂了许多回,可我觉得还好。至于师弟,我好像一不小心把师弟养成对象了。”
血傀也觉得他们两个在某一些地方有相似之处,所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司琛也喜欢你?”
“丹赋圣!!你别造我的谣!”
“所以这两个就是师弟的父母?”应忘忧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玉钵往里瞧。
这玉钵是个法器,看着巴掌大,实则内有乾坤。
这东西类似储物器,可它装的不是死物,这里头有一座小城,有树有湖。
海水灌不进钵内,钵中城也只住着一鼠一蛇,还有两个血傀。
“这俩血傀在做什么呢?”玉獒询问。
“谈恋爱。”丹赋圣看着自己的血傀把花戴在了晨归血傀的脑袋上。
“喔~”清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
玉獒睁大眼睛盯着钵里俩人的互动,但丹赋圣很快就伸手遮住了钵口:“好了,不准多看。”
清傀皱眉:“我想看。”
“不可以。”丹赋圣没有被围观谈恋爱的兴趣,而且他有感觉,他师弟的血傀好像准备亲他了。
那个玉钵缓缓变小,最后缩进了丹赋圣的口袋里。
就在玉钵收纳好的下一秒,晨归血傀的嘴就贴在了丹赋圣血傀的嘴上。
果然被亲了。
“咳。”丹赋圣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凑在这儿了。”
“你们是不是亲嘴儿了?”玉獒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