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流放千年后by釉彩的钥匙
釉彩的钥匙  发于:2024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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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归想了想,随后他的脸忽然红了:“叫,叫亲爱的?”
丹赋圣缓缓后仰:“也行。”
“那……亲爱的。”晨归的脸更红了。
丹赋圣:“再叫一声。”
晨归:“亲爱的。”
丹赋圣:“诶!”
晨归两只手紧握在了一起,紧张地抠来抠去。
丹赋圣重新坐到晨归腿上,他的手搭上了晨归的肩膀:“好师弟,你为什么不叫我赋圣呢?”
晨归懵了下:“对哦……”
“哎呀!师弟你傻了吧唧的样子好可爱!”丹赋圣捧住了晨归的脸搓来搓去,“我觉得我已经尝到恋爱的甜头了。”
“你我说不定马上就能睡在一起。”丹赋圣伸出食指在晨归胸口画圈。
晨归纠正他:“恋爱不只是为了睡觉。”
丹赋圣只是把恋爱当作睡觉前的准备工作,一种缓冲剂。
丹赋圣挑眉,无声询问。
“恋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彼此。”晨归没觉得他俩进入了恋爱状态,或者说他认为他和丹赋圣的频道还没对上。
“胡说,没有恋爱我也看得到你。”丹赋圣切了一声,“从你小时候我就看到了,后来你师兄我被流放,我可是反复把师弟你反刍出来,嚼一嚼再咽回去。”
晨归:“啊?”
“意思就是我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师弟呢,虽然没你这么夸张。”丹赋圣知道晨归也在惦记他,毕竟晨归的心魔都出来了。
“咱们俩还需要看些什么?咱们俩熟得很。”
晨归又一次脸红了。
丹赋圣继续织布。
晨归伸手托着自己的面颊,他感觉自己的温度快要不受控制了。
“你……你在想我什么?”晨归小声问丹赋圣。
“想念师弟你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后来那万众瞩目的耀灵真人。”丹赋圣轻笑,“只是很可惜,你成为耀灵真人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晨归有些低落:“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你真的……经常念起我的好吗?”晨归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他经常想念自己的师弟,感慨自己还挺会养。这种温馨的回忆大概占了晨归相关回忆的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丹赋圣想起晨归的时候都会回忆起这小混蛋让自己吃的那些瘪。
他想把晨归的屁股揍开花。
不过现在他和晨归关系不一样了,他说的也不算假话:“来,师弟,换你来织,你坐我腿上。”
晨归和丹赋圣换了个位置。
清傀高兴了,他即将收获小弟子的爱。
“我相信你。”晨归对丹赋圣说。
丹赋圣笑着点头,他把手环在了晨归的腰上,挺紧实的,是无所适从才这么僵硬的吗?
晨归接下来的话让丹赋圣也僵硬了:“虽然你应该是在痛恨我的间隙怀念一下我,可你给我做了那么多礼物。一千年那么长,你念我好的时间加起来,怕也有几十年了。”
被看穿了啊。
丹赋圣无奈地把下巴靠在晨归的背脊上。
晨归抖了一下。
丹赋圣开口:“师兄是不是特别讨厌?”
“不……不……”
“丹赋圣这个讨人嫌的乌龟王八蛋!”司琛狠狠骂了一句。
不远处一位玳瑁妖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能别当着海龟的面骂王八,别龟多伤心啊?”玉獒趴在地上。
司琛切了一声,又伸手薅了两把玉獒的毛。
他在扎狐狸毛毡。
“你真就打算送这个啊?”玉獒问他,“手工制品?”
“手工制品怎么了?手工制品也是用心做的。”司琛说完之后忽然看着右手边的空地笑了笑,说了一句“爸爸不累”。
吓死人了。
司琛在用狐狸毛戳玉獒的样子。
戳出来之后埋入符咒,注入一滴主人的血,这样就能做出类似血傀的小玩具。
不同的是,这种小玩具与血液主人的意识是不相通的。它们只是复制了原主人的某一部分意识和习惯,没有灵性,只是宠物。
玉獒觉得这小玩意儿跟自己争宠还不够格,司琛做他自己的玩具就好了,何必多余弄个狐狸?
“你这样的心性,谁知道你能不能陪他走到最后?”司琛觉得玉獒太过幼稚了。
“喂!你咒我死对不对?!”玉獒冲着司琛呲牙,前爪刨地。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修为增长得太慢,没法跟丹赋圣比。”司琛感觉自己戳出来的狐狸比玉獒可爱多了,“最近你又那么在乎你死去的爱人,你确定你不会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司琛一心求死,而如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只是他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司琛有那个耐心。
“我才不要变成你这个鬼样子。”玉獒扒拉地面,发出了嗷呜的喊声,“我可是个完整的修士。”
“好好好,你完整。”司琛很无奈。
玉獒从地上爬起来:“你死是因为你的小孩吗?”
“不,只是很多东西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司琛不准备在海底久待,他不再纠结重生之法,“明天我回去上班。”
“上班?!”玉獒的音调都扭曲了,“你都要死了诶!还上班?!”
“是啊,挺有意思的,我也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司琛把做好的小白狐狸拿起来,跟玉獒做了个对比。
玉獒依旧认为这假狐狸没自己好看,不过这不影响他配合司琛。
玉獒把爪子搭上,他爪尖渗出了一滴血,融进了那只小白狐狸的身体里。
如果不是在海里,直接取血比较麻烦,玉獒根本不想碰自己的平替。尽管这平替的小玩意儿也是自己的毛做的,但从狐狸毛离开玉獒本体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同了,它就比不上玉獒本身了。
等血渗进去之后,那个小白狐狸的双眼忽然就开始放光,蹦蹦跳跳,转圈咬尾巴。
玉獒看着那小白狐狸用后腿挠脖子的傻样,忍不住咦了一声。
他拒绝承认这个小白狐狸是自己。
“行了,我做完一套就把这个交给丹赋圣。”司琛起身,“我已经跟白愉说了,我跟官方的人一起走,配合调查之后我就去工作。”
“你不跟丹赋圣待一起?你都快死了。”玉獒询问。
“没有这个必要,过去我与他就是这样。”司琛眯起眼抬头看头顶游过的鱼群,“告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得多了反而显得腻歪。”
他和丹赋圣两人在某些关键时刻是说不出太多话来的,告别无非一句“下次再会”。哪怕最后司琛决定用自己的命去揭穿庾国功法的虚伪性,他们也没聊太多。
他俩凑在一起,若是胡扯吹牛,他俩能天南地北地扯个三天三夜。可若是对话落在细腻的情感上,他俩就都哑火了。
“我师兄估计挺想跟丹赋圣正式告个别。”
“让他死远点!”玉獒汪汪叫了两声。
“哈哈哈,是啊,丹赋圣如今都有伴了。”司琛伸了个懒腰,“就这样吧,我给他发个消息。”
他打字告诉丹赋圣自己要去工作了。
丹赋圣回得很快:【要是你工作途中忽然死了,那算不算工伤?你的钱我能领吗?】
【千庾门有我的徒弟。】司琛提醒他。
【所以你真打算死在工作岗位上?】
【滚!】
丹赋圣给他发了一张图,这张图是从丹赋圣的游记里拍的。图上的司琛看起来又青涩又愚蠢,脸上画着花里胡哨的妆容,表情也极富“动感美”。
丹赋圣又问他:【你葬礼的时候我把这张照片弄成黑白的?】
【彩色的,彩色的好看。】司琛认真盯着照片里的自己看,【颜色多,显得英俊。】
另一边,看到司琛消息的丹赋圣无奈地笑了一声。
正在织布的应忘忧探头想看:“你笑什么呢?”
丹赋圣把手机往身后藏:“不给你看!醉鬼!!”
“你这就不厚道了。”应忘忧打了个酒嗝。
“我不厚道?!”丹赋圣指着被撞坏的房门,“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进屋就不能变成人形吗?硬要一脑袋撞进来?!”
“用爪子抓着我和师弟就开始玩你那破游戏!”丹赋圣指着应忘忧,“你摁着我俩亲嘴就算了,你还硬让我们给你弄个小侄子出来?!”
“不可以吗?”应忘忧脑袋不太清醒,她特别委屈,她只是个想要小侄子的可怜小龙罢了,师弟为什么这么凶。
“我们没法弄!!师弟也没法做到一胎八个!他没这个功能!懂吗?!”丹赋圣指向天花板飘着的晨归,声音越来越大。
可惜应忘忧还没醒酒,她听不懂:“可是师弟个子大大的。”
“这跟个头没关系!”丹赋圣感觉自己快心梗了。
他一定要严肃警告城主,不能再让师姐喝酒了。
丹赋圣试图跟应忘忧讲道理:“你看师父那么大的个子,他能生小孩吗?他没那个构造!你懂吧。”
应忘忧恍惚了一会儿,随后她忽然贼头贼脑地观察自己周围,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她冲着丹赋圣招了招手。
丹赋圣俯首贴耳过去。
“师父……”应忘忧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又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最后应忘忧说:“师父他,生过。”
丹赋圣:?!!
已经回到丹赋圣神识里的犹清真人:“她造谣啊!!徒儿!她造谣!!”
应忘忧一脸郑重,丹赋圣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
应忘忧继续说:“师弟,我养你的时候都几百岁了,有的东西你不知道。咱们师父其实和一个人有着相当激烈的爱恨纠葛。”
“师父生过……”应忘忧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数字,“八个!”
“啊?”丹赋圣懵了,“咱们师父不是没有情缘吗?”
应忘忧一边啧一边摇头:“他骗你的,就像他对你隐瞒清傀的存在一样。”
“咱师父的情缘是谁?”丹赋圣问。
应忘忧声音更低:“死地的,魔主!”
丹赋圣:……
应忘忧还在一本正经地盯着丹赋圣,想给丹赋圣分享更多的八卦:“其实咱们小师弟是师父和魔主的私生子,咱们师父是个双性……诶诶诶!师弟!你干什么?这里好黑!”
丹赋圣从床上扯来了床单、被子,他把应忘忧层层包裹,然后用绳子捆住,放在角落。
等应忘忧醒酒了再批评她吧。
可丹赋圣万万没想到,应忘忧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她喊了半天都得不到回应,随后她就点开了最近她看过的小短剧。
丹赋圣被迫听了几个小时的魔主和犹清真人的虐恋,那段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俗套的“善良的犹清真人用自己的死亡惩罚了狠心的魔主。”
丹赋圣听到应忘忧吸溜鼻子了,她还特么被感动了。
她看完之后还不肯睡,又换了一个剧——苦情的农村爱情故事。
丹赋圣原本想把师姐敲晕,可飘在天花板上的晨归忽然出现了灵力波动。
晨归在做梦?
丹赋圣把晨归捞下来,随后额头与晨归贴在一起。
他进入了晨归的梦里。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穿着靛青色褂子的晨归,而晨归的打扮……
“哥,你这拖拉机真好看。”晨归双手紧握,十分腼腆地看向丹赋圣。
丹赋圣:?
丹赋低头看了眼自己,红背心,九分裤,脚下不合时宜地踩着一双皮鞋。
他胸前的大红花尤其亮眼,像是刚去拿了什么奖回来的。
晨归抿唇,一米九二的人看起来格外羞涩:“你能带我去县城不?我给你钱。”
丹赋圣:???
啊!等等?!他师弟是被那个外放的小短剧给干扰了吗?!
师姐简直混蛋!一喝了酒就没边界了!这怎么得了!
丹赋圣狠狠谴责,他放在拖拉机扶手上的手都在颤抖。
丹赋圣脑袋狠狠一扬:“来!上哥的拖拉机!”
但是话又说回来。
这造型可太拉风了!

拖拉机在田埂间颠来颠去,晨归坐在后头,面无表情。
丹赋圣明明记得晨归上车的时候是一个人,怎么坐上去之后,他周围莫名多了一些菜篮和被捆好的鸡鸭鹅。
果然梦境是不讲道理的。
“上县城卖菜去啊?”丹赋圣问他。
“不是,我去看我相好的。”晨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的相好?!”丹赋圣一惊。
晨归点头:“他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丹赋圣琢磨了一会儿,很快他就明白了:“你相好的是不是叫陛下?”
“你怎么知道?”晨归很诧异,“他姓魔。”
魔陛下?好难听的名称。
不过丹赋圣可以确定晨归那位被抓的“相好”就是魔主了:“他要被放出来可难喽,你起码得等个一千年。”
“一千年?只怕我早就死了。”晨归抱住自己的膝盖,有些低落。
“诶,那你别想你的老相好,你看看我?”丹赋圣挺了挺胸膛,他胸前的大红花更加耀眼了,“我会干活,力气大,长得也俊,你跟我一起?”
晨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我是说真的。”丹赋圣外推油门,拖拉机速度放慢了,“我家有小楼房,还有自行车,你跟着我也少吃些苦。”
“不成,那我相好的怎么办?”晨归搂住自己的腿。
“你那相好的都被抓了,你还惦记他做什么?”丹赋圣问晨归,“你不喜欢我?”
晨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他微微点头:“有一点儿。”
“那不就得了,你青春,我年少,管那个人做什么?”丹赋圣又把拖拉机开得更快一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不出来,你还守着他啊?”
“我怕他过得不好。”晨归说,“大哥,你说监狱里吓人不?”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监狱里待过。”丹赋圣一边开拖拉机一边哼歌。
“我听说那里头的犯人特别凶,会打人的。”晨归更愁了。
“你相好的不凶?”丹赋圣明白了,自己被流放的那段时间,晨归还担心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搞不定的事。
“他凶也是讲道理的。”晨归还是觉得愁,“遇上他自己觉得不占理的事儿,他能闷头被别人揍。”
“有那么窝囊吗?”丹赋圣诧异。
“有。”晨归点头,他没注意到开拖拉机的丹赋圣表情不对,只自顾自道,“你说他长得那么好看,监狱里会不会有人惦记他那张脸啊?”
丹赋圣:……
哦,他的好师弟还担心他流放的时候被人玩弄。
“我该在他闹事之前就把他捆起来,锁房里。”晨归刚说完,他的脑门就被人拍了一下。
晨归捂着自己的头左右张望,没看到拍他脑壳的人:“咦?我刚才是被树枝扫到了吗?”
拖拉机不断往前开,丹赋圣发现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
他们开在泥路上,周围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没有多余的人,看不见房屋。
“好漂亮啊。”丹赋圣忍不住感叹。
“嗯。”晨归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似乎在发抖。
丹赋圣转身看了一眼。
晨归的表情也不对劲,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想起来了?”丹赋圣问他。
“想,想,想起来什么了?”晨归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下丹赋圣可以肯定晨归已经清醒了,至于这场梦为什么还在……
“想起我其实就是你的相好!”丹赋圣拍了拍胸脯,“咱们这是第一天结婚!”
“什么?”晨归认真观察丹赋圣。
他不清楚这个师兄到底是他在梦里虚构的,还是现实里的丹赋圣跑进来了。
晨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红色:“我,我……”
“我会对你好的!”丹赋圣大声说,“等咱们结婚了,家里的账都归你管。最近咱们家养的水牛下崽了,回头那个崽卖了钱,我就给你弄几匹好布,咱们裁新衣服!”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丹赋圣问他。
“喜欢。”晨归小声说。
晨归缓缓闭上眼,梦境结束,他强迫自己醒来了,他得先弄清楚这个丹赋圣是谁,不能上他的当。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丹赋圣的怀里,丹赋圣看着他微笑。
随后丹赋圣说:“咱们之后买个拖拉机?”
晨归:“梦里那个是你?”
丹赋圣笑着点头。
晨归默默起身,他去角落抽走了捆在应忘忧身上的被子和床单,默默把丹赋圣给绑了起来。
应忘忧听小短剧听睡着了,她嘀咕了两声,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我被子呢?”
晨归把一包丹赋圣放在她身上。
应忘忧安详睡去。
晨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脑子里忽然响起了犹清真人的声音:【你的梦我看过了。】
晨归后背发毛,险些跳起来。
犹清真人轻声安慰:【你别怕,你师兄的心魔已经回到他自己身上了,他不知道咱俩在说话。】
【我梦里那个就是丹赋圣。】
【我知道,你又被逗了嘛。】犹清真人很气愤,【你怎么就不知道反制呢?!】
反制?怎么反制?晨归不明白。
【你性格强硬一点!别什么都听你师兄的!要凶悍!】犹清真人说。
晨归不明白:【我那么凶悍干什么?我又不杀他。】
【你要直白!要任性!】犹清真人继续指点,【目的是让你师兄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让他下回再也不敢随便逗你!】
【为什么不让他逗?】晨归还是不明白,【他高兴,我也挺开心的。】
犹清真人:【……你想看你师兄害羞的样子吗?】
晨归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丹赋圣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又重新把被子盖在应忘忧身上。
“赋圣!”晨归大声喊着他还不适应的称呼。
丹赋圣下意识想来一句“大逆不道”,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跟晨归应该算情侣关系,晨归这么喊是没问题的。
“怎么了?”丹赋圣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
晨归脑子里的犹清真人开口:【对!就是这样!让他无所适从!强势地获取这段感情的优势!】
【现在!命令他!】
“你!”晨归指向丹赋圣,丹赋圣微微挑眉。
晨归又指向门口:“去给我炒个菜!”
丹赋圣:??
犹清真人:【……啧。】
“那你要吃什么?”丹赋圣挠挠头,他没弄明白这算是怎么回事。
“海产!”晨归脑子里一时也想不到具体能吃什么。
这个范围太大了,丹赋圣挠了挠头:“具体什么呢?”
“都可以。”晨归说。
【徒儿你没用啊!!】犹清真人用触手捶地。
丹赋圣更搞不懂了。
“那我什么都做一点儿吧。”丹赋圣没再问了,他真出门找地方做饭去了。
海底没法开火用油,但丹赋圣可以用术法隔出一个地方,反正他储物器里有锅碗瓢盆。
要用术法生火吗?
丹赋圣在储物器里探索了一番。
嗯,不用。他储物器里面有液化气罐。
丹赋圣去做了两大桌菜,背着人做的。
一桌给晨归,一桌给眼馋的清傀。
犹清真人让晨归每样只吃一点点,但晨归很认真地全吃完了。
“喜欢吗?”丹赋圣问他。
晨归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丹赋圣的笑容更真切了一些。
犹清真人继续让晨归强硬。
晨归握紧拳头:“我要你时时刻刻带着我。”
丹赋圣:“嗯?行。”他什么时候没时时刻刻带着晨归了?
之后晨归又让丹赋圣陪他练剑、陪他看鱼、陪他论道、陪他一起给小师父做衣裳。
到了夜里,晨归格外心虚,而丹赋圣看起来莫名兴奋。
丹赋圣甚至额外帮晨归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搂上床,然后他撩开晨归额前的头发,笑着观察晨归的脸,最后他在晨归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谈恋爱真是个好东西。”他师弟都开始重新依赖他了。
晨归握紧了被子:“你,你陪我一起睡吗?”
“当然。”丹赋圣躺在了晨归身边,“师弟你还想不想要些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唱个歌?”
“可以吗?”晨归问他。
“当然可以。”丹赋圣一边拍晨归的胸口一边唱起了晨归熟悉的童谣。
晨归跟犹清真人感叹:【我真的在这份感情里占据主导权了!】
犹清真人:【……你没有。】
晨归:【……】
【你来咱们宗门的时候就是你师兄在带你,那时候你没法辟谷,就是你师兄给你做饭做菜、哄你睡觉、带你去薅为师我的奇珍异宝、得罪你师姐、把你弄哭……】
【师父,您的抱怨能简洁一点吗?】
【我都没嫌你们这群徒弟抱团欺负老师父,你居然要我简洁一点?!】犹清真人受不了这个委屈,【我的意思就是你师兄现在高兴坏了!不是因为你和他的什么感情,而是因为你又开始“依赖”他了!明白不?!像你小时候一样!】
【我小时候很依赖师兄吗?】他个子还没长高的时候丹赋圣恨不得骑着他满山坡地跑。
【你没看过你被他强行摁在怀里时那种不自在又欣喜的表情。】犹清真人唉声叹气,【你知不知道有些师父会配合徒弟的心魔。】
晨归当然知道,有些入道不深的修士会对自己师父产生爱慕之情,而部分师父为了不刺激徒弟,会引导着徒弟体验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徒弟的爱慕慢慢消减,渡劫结束,两方也就回归了最原本的关系。
【你猜丹赋圣他想不想引导你渡过情劫?】
【我得提醒你,你和你师兄的心魔可还没消失,他们只是变小了。心魔这东西,只要不彻底消磨,就有变大的可能。】晨归依旧认为自己没能获得师兄,丹赋圣也依旧害怕自己会成为晨归的情劫,只是这一切暂时都被隐藏起来了。
晨归紧紧搂住了身边的丹赋圣。
丹赋圣惊了一下,随后他轻拍晨归的后背。
“我要抱着你!”晨归说。
“抱!使劲抱!”丹赋圣相当无所谓。
晨归不要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他希望丹赋圣被吓一跳。
【你嘬他嘴唇子!】犹清真人提议。
晨归:【还没到这种程度。】
原本重新开始膨胀的心魔又缩了回去。
【你看看你这懦弱的样子!!】犹清真人怒其不争,【出门别说你是我徒弟!】
【可大家都知道。】晨归已经是犹清真人记录在册的唯一弟子了,明明他们最不像。
【呜哇啊啊啊啊!】犹清真人直接哭了出来,【我死了几百年的人了!好不容易还个魂,就想看我三个徒弟过得好,可你们不如我愿啊啊啊!】
【我命好苦啊!我徒儿不孝啊!】犹清真人越嚎越伤心。
晨归有些慌了:【师父,你不能来道德绑架这一套的。】
犹清真人:【呜哇啊啊啊!我徒弟说我是道德绑架呜哇啊啊!他说我在害人呜呜呜!我还不如死了,落个清静,免得遭人嫌弃呜哇啊啊啊咳咳咳。】
晨归的心魔试图把犹清真人扶起来,可犹清真人不干,他就要躺在地上蛄蛹,一边蛄蛹一边哭泣。
最后犹清真人拉着晨归的心魔一起拖地。
与晨归脑子里的喧闹不同,丹赋圣神识里的心魔坐在小石头上,触手里捏着一朵小花。他的下肢部分也幻化成了两条触手,这两条触手就算脚。
心魔:【你说,师弟今天为什么要我做那么多呢?】
丹赋圣琢磨了一下:【他想师兄了吧。】
心魔稍微变红了些,他攥着花的触手啪一下拍在脸的位置,花朵乱晃:【这孩子也知道重新依靠他的师兄了吗?】
他的脚开始晃荡:【真不知道他的心魔这时候在想着什么。】
丹赋圣:【你俩也看对眼了?不然我给你送过去?】
心魔摇摇头:【才不要,我不需要被送过去。我能看得到那个心魔,通过师弟的眼神就能看到。】
【他此时应该和我一样,心焦又欢喜。可他看到你就应该知道你在乎他,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心魔小心翼翼地轻抚花瓣。
丹赋圣:……
丹赋圣:【啊?】他的内心有这么矫情吗?
丹赋圣看着晨归的双眼,试图从里面看出深刻的感情。
与此同时,晨归的神识里。躺着满地蛄蛹的犹清真人还在嚷嚷着想死,晨归的心魔抓着他,被他拖着走。心魔让他不要这样,因为他已经死了。
这场令人崩溃的对话似乎永无尽头,而神识里本不该存在的地板似乎也被擦得锃光瓦亮。
司琛和司封朗隔着合成玻璃,相顾无言。
司琛已经配合了官方的工作,他跟司空仿也聊过。司空仿精神状态奇差,司琛本想谴责自己师父糊涂,可到头来看着师父憔悴的面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师父你也不知道真相,这是没办法的事”。
而司封朗就不一样了。
司封朗试图张嘴打破沉默,司琛抬手打断了自己师兄:“我就一个问题。”
司封朗闭嘴。
“还喜欢呢?”司琛问他。
“说真的,我不清楚。”司封朗摇头,“我从未见过像丹赋圣那么执拗又豁达的人。”
司琛搞不明白,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师兄你是不是这里有点毛病?他把你关进结界,他师弟还揍你,他们还把千庾门的地给抢了!”
“司琛,我好歹是你师兄,你这样说话太过无礼了。”司封朗眉头紧皱。
“你喜欢丹赋圣这件事比我更出格吧?!”司琛反问。
“我只是喜欢。”司封朗从来没有表现过,如果不是这一世他记忆没有恢复完全,脑子不好使,这个秘密也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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