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总(红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
作者不正经声明:
牧总真不是酒鬼!!只是我真的超级爱写前后反差对比(相信已经有小天使感觉到了…),这种养成系的快乐真的好香好香!!!希望包容一下作者的特殊癖好(?),不胜感激otz
对了!牧总说的是“夫唱夫随”噢!嘿嘿嘿(阮时:我才不要这个便宜弟弟!!)
最近三次有点忙!没法快乐摸鱼了呜呜呜
第65章 “纽扣二三四粒”
第二天早上, 阮年腰酸背疼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掉了,身上清清爽爽,穿着自己放在家里的一套睡衣, 纽扣规规矩矩地扣到了顶。
昨天晚上他被不愿意配合洗澡的alpha折腾得筋疲力尽, 来不及收拾自己就又被拽上了床。醉酒的alpha实在是太磨人, 他说尽了好话, 又割地又赔款,到半夜才勉强将人哄睡, 这段经历他再也不想回忆第二遍了。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手指不知道按到了脖子上的哪一处, 指尖一凉,窜出一丝毫无防备的疼痛。阮年下意识侧了侧头想要找伤口,却不经意瞥见昨天晚上被扯掉三四颗扣子的衬衫被人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床头还放着一杯水和几张餐巾。
摸了摸杯壁, 温凉的。
阮年拖着虚软的身体费力地起身走进浴室。借助镜子, 他顺利地找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好家伙, 居然还不止一处。
前天留下的吻痕还没有淡去就被再次加深, 白皙的脖子上还多了几道牙齿划出来的细痕, 虽然已经被涂上了厚厚的透明药膏,但还是能够看出来昨晚的情况有多惨烈。
阮年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一口气憋着怎么也咽不下去。刚好这时候房间门被推开,牧延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来,见他醒了,下意识朝浴室迈了两步, 就被阮年瞪了一眼, 不敢在朝里走了。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 alpha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拿不准阮年的反应,连眼神都小心翼翼。但阮年收了目光后头也不抬,越过他直接朝外走,一个正眼也没再给过他。
有的人口口声声说“下次不会”,喝醉就忘得一干二净,连着两天,脾气再好的人都忍不了。
正在气头上的阮年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下重重关上了门,牧延碰了一鼻子灰。
牧延心中又内疚又懊恼,阮年没有锁上门,但他却不敢擅自进去了。衣服还在手里拿着,他踌躇了一会,还是走了。
阮年靠在门后,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其实挺害怕牧延直接推门进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太容易心软了,牧延每次只要稍微用点手段,他就先让步了。但他这次下定了决心要给alpha一点教训,他可一点都不想每天都带着显眼的痕迹、顶着异样的目光出门。
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连帽卫衣,两边的帽檐勉强能遮掩一下痕迹。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兜帽有时候会不小心碰触到后颈处的腺体,阮年想了想,翻出一块家中常备的医用敷料贴了上去。
该说这是alpha仅剩的一点点体贴吗?昨天晚上居然没有碰自己的腺体……阮年腹诽,钻进浴室洗漱。
等他将自己收拾齐整,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牧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
手里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玻璃杯,杯壁有些模糊,冒着一点热气。
应该是阮年刚刚在床头看见的那一个,只是原先的温凉水被倒掉,换成了稍烫一些的热水。
牧延将杯子朝前递了一点,阮年没接。他也不催,就那样一直举着,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直到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阮时刚起床,隔着走廊看见他俩站在门口不动,奇怪地问道:“年年?你醒了?你俩站在门口干嘛呢?”
“没事。”阮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先接过水杯,将牧延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避开了的目光。
房门合上,阮年刚想将杯子放下,就听见牧延劝道:“喝一点吧,你嗓子还有点哑。”
阮年冷哼一声,反问:“我嗓子哑是因为谁?”牧延被噎了回去,哑口无言。
看见他吃瘪,阮年心气稍微顺了一点,终究还是没把杯子放下,原本只是想敷衍地喝一两口,但口中的液体居然是甜的,水温热得刚刚好,原本干涩的嗓子好受了一些,他一不留神就喝完了一整杯。
“咳咳……”他掩饰般地清了清嗓子,想将空了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半道却被牧延主动接了过去。
alpha误以为他没喝够,扭头就走:“我再去给你接一杯。”
“你站住。”阮年叫住了他。
alpha的身体明显地僵直了一瞬,那一刻阮年突然有一种抓住了逃学上网的坏学生的感觉,莫名有点想笑。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地道:“昨天晚上我的衣服被你扯掉了四颗扣子……”
他其实还是心软了,给了alpha一个台阶。牧延最怕的是阮年像之前一样和他冷战、什么都不肯说,现在阮年肯理他,还主动给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我去给你找。”他说完就往外走,步伐匆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忘记轻轻地带上房门。阮年心里一软,慢悠悠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就这么气定神闲地在房间里等。
实际上,他根本没仔细看衬衫的纽扣到底被扯掉了几粒,无非只是找个借口惩罚一下alpha罢了,他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过去看看,见好就收。但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昨晚情况混乱,阮年都不知道纽扣被扯掉之后飞到了哪里。床底、被子里、浴室里,各种边边角角都是有可能的,他这么快就把纽扣找齐了?该不会是又拆了一件衬衫拿来凑数吧?
阮年越想越笃定,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要怎么指责他鱼目混珠、铺张浪费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确定足够严肃认真后,才打开了刚关上不久的房门。
牧延的手上没有纽扣,倒是比离开的时候多了一个餐盘。
还是原来的那个玻璃杯,但是被重新装满了水。煎得微微焦黄的吐司抹上了黄油、撒了层芝士碎,正中央的煎蛋圆圆的,还流着心。
牧延说了句:“趁热吃。”他没自作聪明地认为一顿简单的早餐就能让阮年原谅他,送到了就自觉掉头去找齐纽扣。
阮年还未说出口的指责被一个餐盘堵了回去。他还在愣神,一抬头看见牧延转身就要走,脑袋还没有想清楚,嘴上就不管不顾地先叛了变。
“你等一下。”
牧延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眼神纯净,等着他说话。
不知怎么,阮年突然觉得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强势悍然的alpha,而是一条耷拉着耳朵,默默在等着主人下达指令的大狼狗。
他一时语塞,闷了半天都没说出话,索性伸手把人拽了回来。
牧延丝毫不反抗,任由着阮年拽着他走,甚至还伸手帮他托住餐盘,以免杯子里的水洒出来。
两个人重新坐下,牧延仍是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阮年彻底没了脾气。
他无力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牧延一点没哄他,他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安抚住了。不知不觉就心软,原本设想的什么惩罚教训一下子就被抛在了脑后。
阮年觉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alpha总是知道怎么做最能讨他欢心,亦或者他并不知道,只是凭着爱意下意识做出了举动。
牙印也好,甜水也好,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他。阮年想到这,就没法再心安理得地和他闹小脾气了。
不过该好好说清楚的问题还是要说清。阮年找了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三行字:
一,未经允许不准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
二,不准扯坏衣服。
三,不准喝酒。
写完第三条后,阮年想了想,还是把“不准喝酒”划掉,改成了“不准喝醉”。
牧延需要管理企业,商业应酬在所难免。他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只要alpha不要再像昨天那样醉到失去理智就好说。
阮年将新鲜出炉约法三章递给他,板着脸严肃地道:“签字画押吧。”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是为了防止精于此道的alpha讨价还价不买账,但牧延只看了一眼,提笔就签了名。
遒劲有力的两个字“牧延”,和签合同时没有什么两样。
顺利签完了字,画押上却遇到了一点麻烦。阮年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印泥这种东西。他尝试着找了一下红色的颜料或者笔,但依旧没有。刚想说算了,alpha却先低声道:“不用了。”
阮年一抬头,白色的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红色指印,alpha正面不改色地将手指往背后收。
“你干嘛啊!”阮年急了,把他欲藏起的手指掰上来,果然,食指上多了一道咬出来的破口。阮年顿时心疼了,吮掉还在往外冒的血珠就要去给他找创口贴,却被牧延拽住手腕,一把带进了怀里。
耳边是alpha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宝宝,我错了。脖子还疼吗?”
阮年想起身,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牧延吃准了他的心软,不原谅就不放他走。阮年没有办法,只能张口在他的颈侧用力咬了一口。
“咱们扯平了!这次算我原谅你了,以后约法三章好好遵守,知道了吗?”
牧延欣然应允,如果他背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正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来回轻扫,一半是重归于好的愉悦,一半是不可告人的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
能怎么办,亲妈只会写甜文,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不甘心.jpg)
乖崽年宝真的太容易心软了!!但是没办法,毕竟年糕就是软的啊!!!总不能扔油锅里炸成脆的吧QAQ
标题实在想不出了……大家凑合一下吧(←人菜话多)
牧总:这种漏洞百出的合同也想约束我?(心机.jpg)
趁着阮年吃早饭的时候, 牧延在默默打量着这间卧室。
坐北朝南的房间采光极好,空间也比一般房间要大很多。落地窗前是用软垫和抱枕布置成的榻榻米,还零零散散放了不少看了一半的画册和书籍。
自己的omega似乎对榻榻米情有独钟,在家时爷喜欢靠在榻榻米上看书。不过无论在哪看书的习惯都没变, 总是将好几本书书一起地摊开, 这本翻一页, 那本看一行。
回想起阮年刚刚到家的时候, 连想看画册都小心翼翼地来征求自己的同意,牧延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亚于谈成上千万的订单。
靠窗的一侧空间比较生活化,另一侧则放满了各种各样与绘画有关的物品。
成箱的昂贵画纸随意堆叠着, 密密麻麻的画集将木质的书架都压出了弧度,画笔和颜料更多,什么型号和材质都有,比一般画材店都要多。
阮年见他在观察自己的画材, 随口道:“房间里都是一些以前用的。现在常用的都在隔壁的工作室里, 哥哥经常会给我买, 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多……”说完他埋怨地看了牧延一眼。
牧延默了默, 没出声。
在这一点上牧延和阮时惊人的相似, 各种昂贵的画材成套成套地买,总是担心阮年不够用。
实际上不仅够用,阮年还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整理一次,将不常用的捐给慈善机构。
阮年将最后一口吐司咽下,牧延还在观察他的画架。
奇怪,他今天对画具之类的兴趣, 似乎格外地浓厚?
阮年见他认真观察的样子, 斟酌着开口:“你要是感兴趣, 我可以教你。”
他以为alpha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谁知他话音刚落,牧延就飞快否认:“不用。”
也是,幕宇的工作本来就很忙了,哪有空来学习绘画这种最需要时间的技艺呢。
阮年回想起以前,哥哥阮时偶尔也会和自己一起画画,画得还很不错。可自从父母意外身亡后,阮时不得不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管理企业,兄弟俩就再也没一起画过了。
想到这里,阮年觉得有点难过,双眸微垂着,喝水点动作都慢了许多。
牧延见他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拒绝让他难过了,连忙补救:“可以去你的画室看看吗?你的画都很好看。”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一点虚假恭维的成分都没有。虽然牧延的美术鉴赏能力不能和专门的艺术收藏夹相媲美,但也算是出众。阮年的画美而不失风格,还带有一种独特的灵动,在他的眼里,足以和一些拍卖会上的作品一较高下。
更重要的是,omega画画的时候和平时的状态截然不同。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松不紧地握着画笔,充满自信地起落,双眸如黑曜石般含着光,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虽然他可能没办法藏住所有的画,但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把小画家永远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叫任何人看到他画画时眼里夺目的光彩,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他的宝物。
这样的阮年只属于他。alpha眼底的幽深一闪而过。
他这么一说,阮年原本低落的心情好转了很多,立刻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在家的画室和牧延为他准备的那一个差不多大小,同样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绘画用品,不同的是,这里放了很多阮年已经完成的画,有一些画的画风明显要比现在的稚嫩很多,但却充满了生机和灵动感,一进入就吸引了牧延的目光。
他推测这些大概是阮年发生以外之前的作品,但不知为何没有对外发表,在之前的资料里都没有见过。
他直接问了阮年,omega给出的解释是:“这些作品之前是准备办个人画展的时候对外发表的,后来就搁置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遗憾和可惜。这几年他不知不觉已经进步了很多,现在再重新审视这些作品,还是稚嫩了些,风格也还不明显,即便是办个人画展,能够入选的作品也挑不出几幅了。
牧延心中一动,这还是阮年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个人画展”这四个字。
搭在画架上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一点,牧延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像是随意一问:“年年想办什么样的画展?”
阮年一愣,不自然地“唔”了一声。
糟糕,一直被叫宝宝,突然被叫年年,他居然有点不太习惯……
为了掩饰,阮年赶紧回忆自己当初朦胧的设想:“一个回型的长廊,按照作品的时间线来放……”
最初的构想有些简陋,他一边回忆一边不自觉地开始完善最初的想法,居然越想越兴奋了,最后竟然断断续续地,拉着牧延说了一整个上午。
直到阮时来叫他们吃午饭,阮年才惊觉居然说了这么久。
他有点不好意思:“辛苦你啦,不感兴趣还听我说了这么久……”
牧延正色纠正他:“我不觉得辛苦。”相反,这一个上午他的收获颇丰。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瞬间清晰了很多,是该推动停滞的进程了。
阮年下意识以为是alpha的安慰,心中一暖,难得主动了一回,奖励他一个带着甜味的吻。
结果就是半天等不见人的阮时又来敲了一回门。
短暂的新年假期过后,阮年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迈过了心中的坎,他充满了干劲,将在修道院的画作重新整理了一遍,又画了好几幅满意的作品。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耽搁,不仅将之前已经接的商单出色地完成了,还腾出空来整理了一些平时随手画的画和星博上连载的短漫。
不理不知道,一整理他才发现,居然不知不觉已经要这么多了。
阮年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将这些也整理进之前就在筹备的画集里,至于日常的短漫就单独归成一个小册子,作为随书附赠的小礼品好了。
将自己的想法确定下来后,阮年原本是想找之前合作过的悦眼,但和睡前和alpha随口聊天的时候,牧延缺主动提出幕宇旗下也有相关的业务,阮年就干脆交给了幕宇旗下的发行社。
虽然画集利润不多,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况且有什么修改和沟通,话语权基本都在他自己的手上。阮年难得大胆地随心所欲了一回,撤了原本点封面和封底,版式也加了新的想法。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但还是有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牧延变忙了。
不知道为什么,alpha似乎比年底都还要忙碌。虽然没有出差,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状态,阮年每次起床的时候,一摸枕侧都是凉的。
是的,两个人从年底最后一天开始,连着一起睡了三个晚上,阮年就已经动摇了。牧延趁机提出同房,加上荣叔的助攻,终于半哄半骗地将阮年拐上了自己的床。
但他忙得昏天黑地,又碍于某些原因,只能看不能吃,反而更加痛苦。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巡回画展的前一天。
阮年和新的编辑沟通了一下午画册的细节,又准备了很多甜品的材料。刚刚洗完澡躺上床就倦得睁不开眼了,意识都开始模糊。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立刻去睡,过了一会儿,牧延的通讯按时打了过来,阮年强打起精神接通。
画面黑黢黢的,没有看到熟悉的办公桌和老板椅。阮年一下子清醒了,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在哪?”
牧延周围的声音有点嘈杂,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找安静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那张几天未见的脸才出现在了画面里。
牧延选了个墙角,灯光很暗,只能模糊看清一个轮廓。他答得含糊:“项目出了点情况,过来看看。”
阮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牧延小心翼翼地道着歉:“宝宝对不起,这边还没处理完,我今晚就不回家了。”他顿了顿,用别的话题转移阮年的注意力:“今天的药喝了吗?”
前几天谭漆玉送来了信息素检测剂,同时还开了专门帮助恢复的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药苦得出奇。阮年不喜欢,又因为最近太忙总是会忘,于是牧延每天必做的日程多了一条,就是监督他喝药。
大多数情况阮年被他一提醒就会乖乖喝掉,但今天药就放在床边,阮年却没有平时那么干脆了。
这是他这个月第几次没回家了?阮年掰着指头去数,但原本强忍着的困意越来越浓,他数了好几遍都没数清楚,最后反而把自己数委屈了。
好想和他一起睡啊,牧延会哄他,还会紧紧抱住他,一晚上都不会觉得冷。
他紧紧抿着唇,不情不愿地去拿药。因为困倦,眼睛里多了一层水光,他想睡却又舍不得和牧延聊天带着一点时间,只能时不时地揉揉眼,力气大了,眼角都开始泛红。
隔着视频,牧延看着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去睡觉好不好?明天就能见到了。”阮年约了幕宇的编辑明天上午见面一起讨论一些细节,巡回画展也是明天,按照原来的计划,两个人是要一起去的。
阮年没有立刻答应。药片的味道苦得要命,他漱了漱口冲淡嘴里的苦味,又重新爬上床,盖好被子后窝成一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虽然很不情愿,但阮年还是说了,声音从被子里穿出来变得又闷又轻:“你很忙的话不用陪我,我自己去看就行。”
牧延的目光倏地柔软,两头跑的疲惫被omega体贴的话语一扫而空。“没事,已经安排好了,我陪你去。”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有什么人叫了他一声,牧延能匆匆道了声晚安,就挂断了通讯。
阮年叹了口气,留了一盏壁灯后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巨大的、未知的惊喜,正在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被叫名字的时候)
年宝(警觉):“怎么不叫宝宝了?你心里绝对有鬼!”
牧总:……(自己惯的还能怎么办,继续宠着啊.jpg)
连更三天!我自己都没想到……
应该都猜到惊喜是什么了吧!!!猜到了吧!!!
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能上菜了!激动.jpg
第67章 “咖啡与甜牛奶”
第二天的天气不太好, 寒风凌冽,天色还泛着阴。但主星的画坛却洋溢着热烈的气氛,丝毫没有因坏天气而消沉半分。
五年一度的星际巡回画展,将在今天拉开序幕。
主星政府与星际画协一同筹办了这一次为期七天的盛大展览, 恰逢巡回画展开办100周年, 这一次展出的作品足有百幅之多, 皆出自画坛中声名显赫的大师之手。除此以外, 画协还特别准备了七幅神秘的重量级作品,只有在当天开展时才会对外公布。其中犹以第一天的作品最为珍贵, 首日的画展门票万金难求。
艺术展览总是需要一些仪式感。阮年认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微长的黑发随性地抓出造型,隐隐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 浅灰色的羊绒围巾,纯白色衬衫搭配粗花呢修身马甲,勾勒出完美的腰线,复古的拿破仑领大衣上别了一枚精致的猫儿胸针, 优雅得体, 又不会显得过于庄重。
将早上的药一口气喝掉, 又仔细确认了一遍着装和邀请函后, 阮年带着随身的速写本去了幕宇集团。
阮年到达的时候, 唐显和发行社社长Ann已经在一楼等着了。见到阮年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唐显已经见过阮年很多次,按理来说早就应该习惯了,但每一次见面仍然会感叹青年极佳的样貌与气质。
他尚且如此,第一次见阮年的Ann则是被狠狠地惊艳住了。
幕宇发行社合作过的画手和写手都不少,其中也不乏有出身名门、气质颇佳的艺术家。但Ann阅人无数, 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外貌如此出众的合作对象, 更何况, 阮年还是一位稀少的男性omega。
他的出现吸引着所有的视线,属于世家的矜傲自然而然地与其他人划开界限,但熠熠发亮的双眸又带出一丝柔和与纯真,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得突兀。抓着画本的手指莹润而修长,指节处却微微透着粉,让人忍不住去遐想青年握着画笔,在纯白的画室里悉心描摹时,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不需要再去创造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
Ann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久久没有回神。且不论对方在星网上是人气超高的资深插画师,就算单凭着这副好皮囊,想必也有大把大把的人冲着颜值去参加线下签售吧?
在二人愣神之际,阮年已经快要走到他们跟前了。唐显先反应了过来,先是轻咳了一声提醒Ann,然后迈步上前:“夫人好。BOSS还在开会,我先带您去办公室。”
阮年很不适应这个少见的称呼,抓着速写本的手指微蜷了蜷,慢了半拍才应道:“……好的。”
Ann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正欲接过他手上的速写本,但被阮年婉拒了:“没事,这个不重的,我自己拿就好。”他礼貌地笑了笑,又让Ann恍了神。
注意到这位发行社社长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唐显轻咳了一声拉回她的注意力:“这位是负责发行部的Ann,今天由她来和您对接。”
阮年之前已经和她有过几次线上接触,但线下还是第一次见,大方礼貌地打招呼:“你好,Ann社长。”
他主动伸出手,Ann赶忙回握:“您好!阮老师,久仰大名,感谢您选择我们的发行社,希望今天能够合作愉快。”
阮年的外貌与唐显的特助身份都太过显眼,大厅里经过的职员都不自觉地偷偷朝这边张望。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简单的介绍后,三人就登上了电梯。
Ann原本以为是去宣传部的会客室,但没想到电梯不断上行,到了顶层才停下。
早晨的秘书处格外忙碌,但却不会显得凌乱,所有人都是精密运转着的齿轮,井然有序地支持着顶层的运作。有人注意到了唐显和他身后的阮年,简短的问候语中却难掩惊喜与激动:“唐助好!夫人早上好!”
尽管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一听到“夫人”二字,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向他们一行人问好。
在秘书处的员工们眼里,长得好看又心灵手巧的阮年就像是小天使一般的存在,不但拯救了他们的BOSS,还顺带着提升了在秘书处工作的幸福感。
要知道,虽然幕宇集团的下午茶本身就很丰富可口,但只有秘书处才品尝过夫人亲手制作的小甜品!其他部门都对此羡慕不已。
突然被强制套上了天使光环和慈爱buff的阮年措手不及,只能微笑以示回应,等穿过走廊进入办公室后,他揉了揉笑僵的脸,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心中疑惑,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唐显就给出了解释:“夫人上次带来的甜品,大家都很喜欢。”顿了顿,又委婉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比较容易引起内部激烈争端。”
阮年了然,在默默给秘书处的众人打上了“甜食爱好者”的tag。一想到衣冠楚楚、谈吐不俗的业内精英们为了几块小饼干大打出手的样子……
嗯,下次还是再多做一点好了。
到时候还可以拉着牧延一起做……
不过……如果秘书处的众人知道自己吃的小饼干出自顶头上司之手,大概没有人敢品尝了吧……?
阮年在心中又默默将“让牧延帮忙做饼干”的提案划掉了。
不过……牧延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动心啊。
联想到跨年时的画面,阮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起来。
要赶紧把公事处理完才行。想到这里,阮年收起了私人的情绪。迫使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今天的会谈上来。
其他的助理送上了热咖啡,阮年将杯子握住却没有喝:“关于上次修改的封面版本和后续的签售会地点,我是这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