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喜糖”二字,阮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反而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牧延直截了当地替他回答了,“买喜糖。”
两个人牵着手,关系不言而喻。导购员会心一笑,将他们往侧面的一个柜台领。
“这边请。我们这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糖果,比较多人会选择这款C牌的巧克力,口感会比较偏甜一些,也有很多比较特别的种类可以选择……”
这倒是和阮年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在糖果店挑挑拣拣了半天,阮年最后一共选了五款糖果。
一款榛果巧克力,一款果汁软糖,硬糖则是选择了清新的白桃糖和太妃糖,再配上一款造型小巧的雪花酥。
阮年还打算自己做酒心巧克力,刚好凑够6款。
嗯,好事成双嘛。
阮年开心地想。
除此以外,阮年还挑了一些红白丝带作为包扎用的装饰。店铺里还提供包装的定制服务,这倒是让阮年省了很多功夫。
挑完了所有可能会需要的东西,阮年签好订单后付款。
用的是伴侣账户。
alpha明显是被他这一行为取悦到了,唇边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数量很多,阮年没有选择今天就带走。但既然来了糖果店,他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结账的时候,牧延对着包装好的数袋,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年一眼。
心虚的omega立刻转头,佯装无事发生。
买好了给员工的喜糖,又买了自己想吃的糖果,阮年心满意足地和自己的alpha一起离开了色彩缤纷的糖果店。
本以为购物就这样结束的牧延准备去地下停泊处,走到二楼却被阮年拽住。
“你等一下。”阮年将alpha拉进了去糖果店时路过的一家男装店里。
走进这家知名的高奢品牌店,阮年非常有目的性地直接指向了橱窗里的一件冷灰色大衣。
“这一件和这一件,麻烦帮我拿XXL码,谢谢。”
店员立刻取来了阮年要的码数,阮年将牧延手中装着糖果的纸袋取过,转而将衣服塞进了他的手中,然后将人推进了试衣间。
过了一会儿,alpha穿着衬衫和大衣走了出来。
白色的衬衫尺码刚好合适,领口的弧度非常搭配外套的版型,冷灰色的外套衬得alpha的身材更加高大笔挺,简洁大气的剪裁和设计和他一贯的清冷气质相得益彰。
嗯!阮年满意地点了点头。爽快地去前台付款。
不过他还有一点点小私心。
“麻烦再帮我拿一套一样的,要XL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了解男装的码数…就纯用身高去写啦。
情侣装必须安排上!
说个离谱的事,上一章网审没通过被送去了高审,中午才放出来…
我对阿江的严格又有了新的认知。
还有就是那个!这本书的总点击要过万啦!
很开心!虽然我知道大部分都是晋江送的但还是很开心!是一个小小的里程碑吧。超感谢大家不嫌弃又菜又慢的我QwQ
想要写个番外作为感谢!(会额外抽空写不会耽误正文更新哒
不知道小天使们想看什么呢?给我评论吧我超爱看评论的!!
祝看文愉快呀。
在试衣间内将衣服换回来的牧延对此一无所知。
alpha内心里只顾着默默暗爽:老婆主动给我买衣服了。
智脑上实时收到了伴侣账户的消费提示, 被牧延看也不看地直接关掉。两个人都对超过七位数的花销眼都不眨。
毕竟冰凉的数字哪有伴侣温暖的掌心重要。
牵手变成了下意识的动作,牧延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买?”
容易害羞的omega短暂地顿了一下后下意识略带紧张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两个人后,抬手恼羞成怒地打了他一下, “公共场合,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说完后阮年才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这句话他不久前才说过一遍?
牧延不答, 只是将他欲撤开的手指捉到唇边, 亲吻了一下omega透着微粉的指节。
阮年的手指好看,手指又长又细。常年握着画笔的骨节分明, 却不显得粗犷,莹白如玉的手指、微微泛红的指尖和骨节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让alpha忍不住想时时刻刻抓在手中,细细把玩。
阮年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原来连牧延靠近都会下意识紧张的阮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亲密的距离了。
购物告一段落, 夜幕悄然落下。两个人没有再多作停留, 而是去了牧延预定好的餐厅。
西式的餐厅开在顶层, 他订了露台处的位置, 能够将主星繁华的夜景一览无余。挺久一段时间没有在外面的餐厅吃过饭了, 阮年拨弄着桌上装饰用的鲜花花瓣,莫名地有点开心。
这算不算和自己的alpha一起约会?
应该算的吧。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餐前酒不知不觉多喝了一些。
见他一副开心的样子,牧延的心情也变得很愉悦。
很快就有身着燕尾服的侍者端上西冷牛排和龙虾汤,牧延将阮年的牛排切好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那一份。
阮年和他聊起这几天在家做的事情, 比如玻璃花房内的植物长得很不错, 自己和荣叔重新整理了一遍庭院, 以及送去参赛的作品已经顺利装裱完毕,就等着年后正式开赛。基本上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可牧延听得很认真,一点也没觉得枯燥无趣。
这样平淡却温馨的对话于他而言是难得可贵,更重要的是omega含着笑望向他的双眼,比夜幕中的璀璨灯光还要耀目三分。
主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餐后甜点端了上来。阮年尝了一口拿破仑蛋糕,眼睛一亮。
薄松的酥皮烤制得恰到好处,一口下去清爽酥脆。夹层的吉士酱口感丰富而独特,甜而不腻。
阮年吃上一口就知道,这家餐厅的甜点师一定来路不凡。
Allen接到牧延的信息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这个对甜点从不感冒的好友突然说要来他的店里,还点名要他亲手做的拿破仑蛋糕。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Allen还是钻进了后厨,亲手制作这份招牌甜点。直到他收拾好自己,准备去和老友叙叙旧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啊。
站在不远处托着腮,Allen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阮年还在兴奋地和牧延分享自己最近的新灵感时,突然被一个热情的声音打断:“嘿!Yan!好久不见!”
一个穿着精致、相貌不凡的beta面带着惊喜,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先是熟稔地和牧延打完招呼,Allen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他对面的人一眼,随后刻意地朝牧延挤眉弄眼:“又有美人相约?”
阮年默默捏紧了手里的餐叉。
牧延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怀好意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断了他的恶作剧。
“我的伴侣,阮年。年年,这是Allen,甜品做得还行。”
被看穿的Allen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拉过空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开始叙旧聊天。
他是十分善于交际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能够和学生时代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牧延交上朋友。通过风趣又幽默的对谈,Allen很快就消除了阮年第一印象中的敌意,迅速拉近了关系。
知道他就是这家餐厅的首席甜点师后,阮年惊讶了一下。
“所以这道拿破仑蛋糕是你做的?”他以为能做出这样美味的甜点一定是一位经验老道的甜品师,没想到却如此年轻。
“雕虫小技罢了。”Allen状似谦虚地摆摆手,实际上被夸心里美滋滋的。牧延的omega还真不错呢!长得好看又好相处,最重要的是懂得欣赏,比不懂得欣赏甜品艺术的某个alpha要有品味得多。
同样喜欢做甜品的阮年立刻开始和他讨教这道拿破仑蛋糕的做法。Allen也不藏私,两个人从烤制的温度一直聊到吉士酱的配比,彻底将某人晾在了一边。
料到阮年会喜欢甜品,但是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牧延:“……”
很好,完全插不上话。
眼看着话题就要变成马卡龙烤制环境的湿度控制,牧延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以示存在感,聊得兴起的两人这才收敛了一点。
忽略了他的omega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悄悄在餐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背。白嫩的手指立刻被机敏的alpha抓住,圈在了手心里。
识趣的Allen不再和阮年聊甜点制作,而是“从善如流”地更换了话题。
“说起来Yan还真是小气,要不是今天年年你们过来吃饭,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呢。”Allen偷偷换掉了称呼被牧延凉凉地扫了一眼,他假装视而不见。
“啊……是不久前才结婚的。比较仓促。”阮年含糊地解释,而牧延则是若有所思。善于察言观色的Allen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他笃定阮年会对他借下来说的东西感兴趣。
“那年年一定没见过学生时期的Yan吧?我和Yan就是他跟着导师来我们学校访学时才认识的呢,当时的Yan可真是令人惊艳啊。”说到这里,Allen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嗯?”阮年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这正中Allen的下怀。
“啧啧,当时的Yan啊,人又聪明长得又帅气,追求者几乎是络绎不绝呢。”
牧延感觉到原本安静地蜷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
“啊,是这样吗?”阮年挑了挑眉,唇边的微笑扩大了几分,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原本就一肚子坏水的Allen立刻将好友卖了一干二净。从舞会如雪花般的邀约聊到同一个实验室的美艳师姐的派对邀请,从热情奔放的omega学弟聊到隔壁系慕名而来的贵族少爷。
呵,谁让当初我追求的校花总爱上课偷偷看你?
阮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了解那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二十岁出头的牧延。这样的感觉既新奇又有趣。
原来向来成熟稳重的alpha还有这样鲜活的一面。
他其实只是听个新鲜,毕竟以alpha的罕见信息素,基本上很少会有AO会过分靠近,但看着Allen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阮年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点面子,对那些所谓的“风流韵事”,小小地生气那么一下下?
于是他挣开了alpha紧握的手,也完全不朝他那边看一眼。
原本气定神闲、笃定omega不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牧延一下子就慌了。
打断好友的滔滔不绝后果断起身结账告辞,出了餐厅后立刻义正言辞地解释。“当时是跟着老师一起去访学,我只觉得他们很烦,除此以外没有别的。”
alpha一脸严肃认真地解释,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像是生怕他会不相信一样,说完又强调了一遍:“真的。”
就差把“别信他的鬼话信我”写在脸上了。
阮年忍着笑,玩心大起,故意避开他来牵自己的手,目光左闪右躲,就是不看他,埋着头朝前走。
他假装自己在生气的样子,可轻快的脚步早就出卖了他。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的牧延这才反应了过来,也不心急了,默默跟在他的后面。
等上了飞行器再说。
于是,一上飞行器刚关好门的阮年就被人压在了座位上。
“故意不理我,嗯?”alpha贴得极近,呼吸喷薄在他敏感的颈部,甚至惩罚般地咬了一口omega小巧的耳垂。
阮年下意识想逃,但以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挣脱得了狼爪?最后的接过就是被他恶狠狠地“惩罚”了一番,红着脸靠在他的肩上平复呼吸。
牧延替他整理衣领,突然听见omega嘟囔了一句:“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好多人都看见过那时候的你,我却没有看见过。”
他一定是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而那时的自己大概还在黑暗中舔舐伤口,抗拒着所有透过缝隙的光亮。
好神奇,此时他们拥有彼此。
好幸运,此时他们拥有彼此。
alpha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亲他泛红的眼睛。
“现在你拥有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昨天要更的结果我忘了……(作者大笨蛋!)晚点还有一更谢罪QwQ
还记得我很久之前预告过有人要挨打了吗!!(咦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预告过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点烟.jpg)
第50章 “突然的出差”
结束了彼此都心满意足的约会, 在回家的路上,牧延的智脑突然响了一下,正在驾驶的牧延趁着通行禁止时看了一眼。
阮年一开始还没有在意,可直到指示灯提示可以通过了, alpha却还毫无反应, 他才略带疑惑地朝牧延那边看去。
alpha垂着眼看着信息, 下颔收紧, 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阮年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了吗?”
牧延回过神来, 连忙启动飞行器继续行驶,不过他切换到了自动驾驶模式。
“年年。”牧延叫他的名字, 语音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敏感的阮年立刻察觉到了他极力掩饰的不自然。
“嗯。怎么了?”阮年拿起放在一旁未开封的水,想要拧开盖子递给他,却被牧延先拿了过去, 拧开瓶盖后又回到他的手里。
阮年下意识喝了一口, 喝完后才觉得不太对。
自己不是一开始想让他喝口水缓解一下紧张感的吗?怎么反倒是自己喝上了?
“明天我要出差一趟, 时间有点久, 可能要一周才会回来。”
……出差?
阮年喝着水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一周的话马上就是过年了,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并没有听他提起过一点。他刚刚看讯息的表情不太对,难道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刚刚的讯息?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工作上的一点事情。不用担心。”他明显不愿多提,含糊带过。
尽管他仍是一副例行公事、淡然自若的样子,但阮年本就心有疑虑,反而觉得更加不正常了。
不过他没有追问,只是记在了心里。
回去可以问一问荣叔, 再不济, 他还有唐显的联系方式。
商业上的事情他不关心, 他在乎的只是人而已。
牧家夫妇刚离开一个未开发过的原始星球,找了半个多月才好不容易地找到这么个地方补给。虽然偏僻了一些,但至少智脑什么的都能连上星网了,星际快递也能送达,方便他们添置一些探险所需的消耗品。
牧晔这次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宝石,这让他非常兴奋,一通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行家鉴定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加工成饰品,送给自己的媳妇儿司锦。
好巧不巧,他找的人正好是布兰登伯爵。
“哟!是小晔呀!难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牧晔对于这位长辈还是很尊敬的。说明了来意后,罕见的宝石果然引起了老人的兴趣,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了好半天,可还是没能确定宝石的具体种类。最后牧晔决定寄一些给布兰登伯爵,让他亲自鉴赏一下。
通讯结束时,布兰登伯爵随口道:“对了,还要恭喜你呀,小延那孩子可算是找到心仪的omega了!正好马上过年了,老头子我就等着明年喝喜酒咯!”
牧晔:????
一脸懵的牧父挂断通讯后,将最近收到的信息从前往后翻了一遍,才在最底下发现了亲儿子发的讯息。
讯息很长,这位正值壮年的alpha看着看着,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牧延难得没有一大早就去公司,而是与阮年一起吃完早餐后,才坐飞行器离开。
唐显与往常一样来接他,刚启动飞行器,却听见牧延说道:“回老宅。”
唐显心中一肃,迅速将目的地更换为主星郊外的偏远处。
老宅……
上一次去那里,还是牧延刚刚接手公司,一意孤行地大胆开拓市场触动贵族利益时。
当时牧老爷子还在世,他眼看着BOSS一大早进了牧氏老宅,直到深夜才出来。
虽然最后牧老爷子一锤定音通过了提案,可BOSS却不知道为什么,每天下班都要先去一趟医院。
连着整整两个礼拜。
另一边,牧延离开时面色如常,但阮年反而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要离开一个星期,alpha居然就这么直接走了,没有加深标记,也没有索取任何安慰和亲吻。
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说目的地。
不对劲,很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牧延一定是瞒着他要去做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一定与自己有关。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但更多的是心中隐隐的担忧和不安。
阮年回到餐桌旁,直截了当地问荣叔:“荣叔,您知道他这次出差是去做什么吗?”
阮年下意识觉得荣叔会知道一点他不知道的事情,事实证明他的直觉非常准确。
这位在牧家工作了多年的老人手中一顿,想到昨天收到的信息,心里一揪,面上却分毫不显。
一直紧紧盯着他的阮年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是和我有关的,对不对?您就告诉我吧。”他恳求。
平时总是眉目舒展、面带笑意的乖软青年此时眼中充满了急切和担忧,荣叔心中动摇,可脸上却如常般露出笑容,“年年要不要喝果汁?荣叔给你榨。”
他顾左右而言他,想要转移一下青年的注意力,但向来好说话的阮年今天却异常地固执,非要问个清楚。“您就告诉我吧,我很担心他。”
“哎,没什么大事呀。小延不是也说一个礼拜就回来了吗?你相信他能自己处理好的。”
“可是与我有关不是吗?我肯定能帮上他的忙的。”阮年不依不饶,随后的一小时,不管荣叔怎样装作无事发生地劝他,omega都赖在厨房不肯走。荣叔暗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被他磨得心软了。
老人擦干双手,在一旁取过餐巾后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他。
“这个地址,你过去一趟吧。”
阮年连忙接过,感激地对荣叔道:“谢谢您!”说完便立刻转身匆匆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后就攥着餐巾出了门。
荣叔继续处理手中的乌骨鸡肉,老人又叹了口气,不再掩饰心中的情绪,表情带着愁绪和担忧。
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地走下去吧,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期许。
阮年坐上飞行器,设置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荣叔给的地址居然就在主星。
虽然地理位置上十分偏远,过去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仍然是在主星的范围内没有错,普通的通用飞行器就能够到达。
所以,牧延为什么要说是出差?
阮年心中更加焦灼,不安感愈发强烈。他捏紧了手指,不停查看飞行器显示的剩余时间,黑色的默认字体只是如常跳动,可他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难捱。
恨不得插上翅膀,下一秒就飞奔到达。
仔细想想,他对于牧延这场出差的担忧和着急来得毫无道理。只是因为他说出差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还是自己询问时荣叔微不可察的停顿?
他一开始还劝自己,说不定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alpha只是工作上有点事情。反正地点也挺远的,也不会回家休息,勉强算是出差。
可怎么说呢……阮年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牧延要去做的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后来荣叔软下来的退让也佐证了这一点,他想的没错。
飞行器开向繁华的主星边缘,朝着曾经兴旺过的老旧城区驶去。时不时有一片枯叶扫过窗沿,下一秒又被冷风抛在了后面。慢慢地,原本宽阔的道路变得狭窄,旁边不再有并肩前行的早高峰交通流,只偶尔有几架飞行器匆匆擦肩而过。
看着窗外飞快经掠的景色,阮年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打开智脑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却发现荣叔刚刚给他发了消息,连着好几条。
omega白嫩细长的手指慢慢下滑,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你和牧延的事情,我始终是觉得让你们两个人自己处理会好一些。]
[可小延的父母昨天回来了,让小延今天回老宅一趟。]
[牧晔不太管束小延,让他能够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在一些底线的事情上,他非常保守和严格,这些原则是绝对不容许僭越的。]
[你和小延的事情,应该算是一件。]
[牧家的家法和祖训……很严苛。他可能要在医院躺上好几天。]
阮年沉默地靠在椅背上,思绪翻涌。
接近目的地时,智脑叮咚响了一声,阮年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秒就立刻拿起来查看。
不是牧延。
他抿了抿唇,心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失望的情绪。
奇怪,他为什么要失望?
也许是因为在内心深处隐隐还埋怨着alpha的隐瞒,直到从荣叔口中听到了真实的情况,也还期待着他会先主动和自己坦白。
可是他没有。
alpha明显不愿意他插手,如果不是荣叔主动透露,甚至不愿意他知道一星半点。
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结婚了吗?
阮年心里突然有一点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实际上,他并未做好面对牧延父母的准备,也不知道自己来可以做些什么,甚至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说不定反而会给alpha帮倒忙。
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后悔了。
因为飞行器已经缓缓减速,最后在一座年代悠远、古韵十足的老宅前停下了。
阮年攥紧了手中写着地址的餐巾,暗暗给自己鼓劲后,抬手按响了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
写惯了甜的我在写这一章的时候居然内心既激动又兴奋……
大概是因为每一个小甜文作者都有一颗写火葬场的心?(不是
火葬场是不可能火葬场的!!只是换换节奏和口味!一切都是为了更加甜!
祝看文愉快!
牧氏老宅, 祠堂。
日光透过古朴的窗廊映照在堂下,檐角的铜铃被一阵穿堂风带得叮当作响。偌大的堂内被切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空间,一边连接着明亮温暖的堂前,一边是肃穆端庄的长条漆砖。
牧延的上半身不着片缕, 脊柱挺直, 半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平日里总是沉稳平静的alpha此时唇色发白, 死死咬着牙关。不久前出门时打理得整齐的发丝此时完全被冷汗浇透, 紧贴着面颊,脖颈和手臂上青筋密布, 双手紧握成拳状,明显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颗大颗的汗水沿着alpha上半身清晰的肌肉线条不断滑落, 慢慢地在他的身前汇成了水洼。本该是透明的水渍却混入了浓重的殷红,滴落在双膝下的黑色石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响。
静寂的祠堂内突然响起一道破空声,一道漆黑的影子撕裂了空气, 狠狠地落在alpha毫无遮蔽的身体上。
牧延发出一声闷哼, 上半身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不受控制地地向前一晃。
牧氏的家法, 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苛啊。
牧延在心里苦笑, 可脊梁却依旧笔直,迅速又调整回了原来的位置。还不等上一次疼痛稍稍缓和,下一鞭又立刻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地落在了alpha的脊背上。
足足有两指粗、通体纯黑的短鞭用特殊的材质做成,远看平平无奇,近看却满是细小却无比坚锐的金属倒刺,每一次抽打都会狠狠刮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鞭身被抗自愈的无色液体浸了个透, 在自然光线下油油亮亮。
“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你自己说。”牧晔冷眼看着这个曾让他无比骄傲而自豪的儿子, 握紧了牧氏代代相传的诫鞭。
牧延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背上的疼痛,“易感期内,未能控制生理本能……”
啪!诫鞭重重落下。
牧延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与嗡鸣,却仍不肯求饶,挺直着腰背,艰难地吐出字句:“未经允许,强迫omega发生行为……”
啪!这一鞭比先前的数鞭都要更重、更狠。
牧晔动了真怒,反而越发冷静,声音愈加冷酷无情。“按照祖训,一共八十鞭,自己数着。”
“是。”牧延艰难地应下,没有算入已经将他的背部抽打得鲜血淋漓的鞭数,而是随着接下来的每一道鞭声重新开始报数。
“一。”
“二。”
一院之隔的墙外,阮年攥紧手指,不安地等待着。
按响门铃后没过多久,一位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司锦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那个omega青年。
与她预想的一样,omega的年纪不大,亲眼所见要比照片上来得更加精致灵动。眼神清澈而干净,尽管他有意掩饰,但司锦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安与担忧。
想必这位就是自家儿子的omega,阮氏的公子阮年了吧。
好好的一个omega,却被……
想到这儿,司锦就忍不住叹气,看向阮年的目光带着歉疚与心疼。
她走过去给阮年开门。随着司锦步步靠近,阮年的心跳如擂鼓。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与父母年龄相仿的长辈相处过了,难免有些紧张。但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因此失了礼数,而是在司锦走近后恭敬地问好。
“阿姨您好,我是牧延的……omega。我叫阮年。”
司锦点了点头,打开门锁。“你好,阮年。我是牧延的母亲,司锦。天气很热,进屋再说吧。”
司锦朝他和善地笑笑,转身在前面引路。阮年不敢怠慢,跟着司锦进了牧氏老宅。
两人在宽大的木桌旁坐下后,司锦想给阮年倒上热茶。她刚伸出手去拿茶壶,阮年就立刻察觉到她的意图,连忙起身接过司锦手中的紫砂茶壶,接替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