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我靠报废马甲系统成为江湖第一人by王浩然
王浩然  发于:2024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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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对谢璋说:“璋郎,你也出去,我跟叔叔单独说几句话。”
薛沉和系统一起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系统说:【她故意的吧。】
薛沉:【嗯。】
谢璋不情不愿地出去了,临走前本想开着门,嫂子一个眼刀就让他不敢造次,乖乖带上了房门。
“我嫁过来有些时候了,还是第一次与你相见,你从前怕是没听说过我。我名温愉,你受伤后,谢家的产业都是我出面打理的。我不愿只做内宅妇人,看你不像是甘愿留在府上被谢璋拿捏的模样,也别喊我嫂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温愉性格爽朗,一点都不扭捏,“你这腿真的坏了?”
薛沉淡淡地说:“受伤的位置在后背,怕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温愉道:“他这个人嫉贤妒能,自己本事不行,也看不得别人把事情做好。小肚鸡肠又优柔寡断,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真正下手时畏畏缩缩留下后患。若换做是我,必定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薛沉微微一笑:“你都知道了。”
“我既在这里过日子,当然要把事情弄清楚。”温愉拿起剪刀,拨了拨桌台上的灯芯,将长出的部分剪掉,“就是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讨回公道,将谢璋做的腌臜事公之于众,还是要跟他抢夺家产?”
薛沉:“看来你对他没有多少感情。”
温愉意外地坦诚:“我自幼性格强势,在家中备受制约,之所以嫁过来,不过是看中谢家门庭败落,谢璋能力不足,容易拿捏。感情……他不值得我付出真情。”
薛沉:“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
温愉放下剪刀,表情冷了下来:“那封信,难道不是你写的?”
这事肯定是宫九派人做的。
他就知道宫九会额外提供一些帮助,没想到帮他的竟然会是谢璋的枕边人。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忌,薛沉承认下来:“是我写的。”
温愉:“你本有机会就此远走,离开谢家过自己的日子。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回来,想必有所依仗。”
薛沉没有说话。
温愉:“好了,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
薛沉:“我会杀了谢璋。”
温愉挑眉:“只是这样?不要别的?”
薛沉笑了笑:“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去处,如你所说,不想再被谢家拘束,那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倒是你,没有了谢璋,会多出很多麻烦。”
温愉:“你以为有谢璋在我能轻松?他看不惯当年的你,就能看得惯如今的我?这人见别人做事容易,便觉得自己也行,挖空心思想要插手生意上的事,若他真有本事也就罢了,每每出手都要坏事,回过头来把错处全都推到我头上,整日吵闹不得安宁。
“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见不得女人厉害,稍微被比过去一点儿都觉得没了面子,偏又不觉得是自己无能,反倒成了别人的错,越没本事的,越爱拿女人撒气。若非他打不过我,又舍不得温家这个靠山,这个家哪儿能有我的位置。死了正好,免得他在背地里搞鬼,害我落得你这般下场,那才追悔莫及。”
薛沉看出来了,温愉根本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冷酷绝情,不然谢璋怎么会活到今天?
薛沉:“如此甚好,那就把他交给我来处置吧。”
两人聊的时间不算长,确定了彼此的立场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薛沉喊了胡生进来。谢璋也跟着一起进屋,目光不善,但是没有发作,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温愉只当没看见,很有礼数地送薛沉离开,还叫了两个小厮来为二少爷掌灯,送他回自己的住处。
薛沉靠在椅背上记忆着谢家的布局,分出一部分精力来跟系统聊天:【本体那边掉线了。】
系统:【是睡着了,跟你喝断片那次一样。】
薛沉:【不知道本体做梦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感觉。】
系统:【如果意识状态算梦境的话,这边发生的事,应该就是本体的梦吧?】
薛沉:【清醒梦?倒是很像。】
薛沉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提着灯笼的小厮越走越偏僻,这种地方温度应该更低才对,薛沉却觉得很闷热,还没有院子里舒服。
这地方太差了,许久没有人居住,屋顶上都有蜘蛛网了。
两个小厮点亮屋里的灯,对视一眼,自觉地打扫起了卫生。
薛沉坐在外面,抬着头仰望星空。
早知道就白天来了!
胡生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宽大的袍子,盖在薛沉的腿上:“公子若是为难,可以交给我来做。”
薛沉回过神。
马甲在宫九这里的人设就是个算术不错的普通人,没有参与过江湖斗争,更没杀过人。胡生是宫九递到他手里的“刀”,温愉的作用应该是帮他善后。
薛沉问:“之前与谢璋对峙,我看到你手里拿了件白色瓷器,是什么东西?”
胡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大概手掌般大小,瓶颈细长,看着跟仙鹤似的:“里面是迷药,下五门常用的鸡鸣五更返魂香。”
“听名字像是剧毒。”薛沉拿过来看了一眼,还给胡生,“也好。”
胡生不解:“公子?”
薛沉:“明日傍晚,假借谢璋的名义把狂沙帮的人引过来,我会请谢璋过来相见,到那时再动手。杀死谢璋后,趁乱放火,假死离开。”
胡生眼前一亮:“公子好谋划。”
房间打扫好,两个小厮提着灯笼离开。
胡生扶薛沉去了床上,给他按了按身体就出去了。
被褥一股霉味,不知道有多少灰尘,薛沉嫌弃极了,但是现在身体极度困倦,思维都迟滞了,实在没有精力想别的。
脱掉外袍盖在身上,扯过旁边轮椅上刚才盖腿的另一件衣袍,薛沉沉沉睡去。
“大哥,明日我还要出去办点事,父亲最近事务繁忙,不怎么回家,你要是无聊,就带着小荷出去走走。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再生病了。”
薛沉操控着马甲慢慢穿好衣服,被胡生抱到轮椅上,嗓子疼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大哥?”
冰冷的手触碰到薛沉的额头,薛沉看向宫九,微笑着问:“怎么了?”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有回应。”
想怎么完成你布置的任务。薛沉心中腹诽,口中答道:“大概是这几日晚上没睡好,精神不太好。”
宫九表情一僵,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没睡好?”
薛沉装作没看到:“夜里似乎做了些奇怪的梦,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体倒是很累。”
宫九心知或许是自己闹出的动静太大,吵到哥哥了,等他走了以后,兄长应该能睡得好些。
薛沉问:“你刚才说什么?”
宫九:“我明日要出去一趟,至少要过半个月才能回来。”
薛沉关切道:“又要走?”
“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解决。”宫九说得很模糊,迅速转移话题,“之前从外面回来,给你带的礼物应该快到了,可惜我明日就要离开,看不到大哥收到礼物时的模样。我想大哥应该会喜欢的。”
薛沉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礼物?”
宫九有些俏皮地说:“到时候哥哥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宫九就离开了。
马甲那边忙碌了一整晚,谢珩在一片火光中被胡生背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谢宅,荒僻的院子里,几具尸体剧烈地燃烧,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本体收到了弟弟寄来的快递,是三只大箱子。
下人们将三个箱子打开,其中一箱里全部都是摆放整齐的名贵瓷器。
另一箱里是包裹精致的上等徽墨,远远的就能嗅到混杂着麝香、冰片味道的淡淡桐烟香气。
最后是满满一箱白衣,每一件质量都很好,什么款式都有,最上面那件衣服在阳光下如水波般泛着银光,刺得薛沉眼疼。
看到这些衣服,薛沉仿佛看到了宫九本人。
弟弟虽暂时离开了家,却永远留在了他的脑子里。
薛沉:【他好恶毒啊!】

第13章
清晨的温度不像前几日那么炎热,花六童早早地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会儿拳,回屋吃早饭。
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好了,六少爷,谢家昨夜失火,烧死了好多人!”
花六童无心用食,放下筷子:“怎么回事?”
“似乎是谢家大少爷跟狂沙帮的人暗中来往,昨天晚上狂沙帮的人去谢家要钱,讨要不成就打起来了,不知怎得起了火,狂沙帮的人,还有谢家少爷都被烧死了!”
谢璋死了?
花六童站起身:“随我去见谢珩,边走边说,说仔细一点,谢珩问起来,我也好知道该怎么回他。”
“六少爷……”小厮为难地看着他,有些不忍开口。
“怎么了?”花六童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家的两个少爷,全都没了。”
“不可能!前几天我才给谢珩找了住处,他腿脚不便,从未出过门,更不会回谢家。谣言不可信,你定是弄错了。”
“可是……”
“别再说了,只要见到谢珩,真假自会分晓。”花六童顿了顿,“不必跟着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花六童快步去了后面的马厩,挑选了最近的一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谢珩那边。
小院如往常一般大门紧闭,让花六童安心不少。
谢珩身边只有胡生一个人在照顾,胡生不方便离开太久,平日里不会去很远的地方,认识的人也不多,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谢家发生的事。
花六童整理衣领和袖口,抬手拍了几下门。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他用上力气:“谢珩!胡生开门!”
依然没有声音。
花六童着急起来:“我进来了。”
他用手臂借力,运起轻功翻身飞跃围墙,轻巧地落在地上,随意拂了下飘起的衣摆,快步去了谢珩那边。
他前几日送来的建兰摆放在门前,静静地盛开。水缸是满的,旁边放着两只空木桶。远处有一堆木柴,看起来能用很长一段时间。
花六童来到屋里:“谢珩?”
房间很空,衣服都在,被褥叠放整齐,唯独不见谢珩和胡生,那辆笨重的木质轮椅也不在。
谢珩可能真的去了谢家。
花六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手脚冰凉,心慌得厉害。
他不死心地把院落的各处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谢珩和胡生,翻过围墙,跳到马上,向着谢家驶去,途中险些撞到一辆马车,好在他控马及时,只是擦身而过,并未出事。
谢家一派愁云惨淡。
谢夫人情绪崩溃,正扯着嗓子教训下人,谢老爷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两眼翻白,婢女正抚着他的胸膛给他顺气。
整个家里能主事的,竟只有那位年轻的少夫人。
温愉身穿白衣,头发一丝不乱地用玉簪挽起,双眸微微泛红,神情却十分镇定,很有条理地指挥着下人清理废墟,安置死者。
花六童看到了那辆烧掉一半的轮椅。
他慢慢走近,来到温愉面前,声音嘶哑:“谢珩呢?”
温愉轻声说:“死了。”
花六童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愉眼眸中掠过讥讽之色:“谢璋能悄无声息地把他变成一个废人,不过是让他回家而已,又有什么难的,何况他还是个残废。”
花六童脸色一白,他不该把谢珩独自留在那里的。
花六童:“谢珩是他亲弟弟……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骨肉至亲?”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花公子。”温愉话锋一转,“火是狂沙帮的人放的,谢璋不爱吃亏,拼死拉着狂沙帮的人同归于尽。谢珩双腿残废,逃脱不掉,胡生冲进去救人,火势太猛烈,不止没能救下谢珩,自己也葬身火海。待火焰熄灭后,胡生将谢珩护在身下,两人身体烧焦融化,难以分离,更没有生前的样子了。花公子若是想祭拜,还是等灵堂搭建好再过来吧。”
竟连完尸都没有留下……
花六童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焦糊味,沉甸甸的情绪积压在五脏六腑,大概是早上没吃东西,胃里也疼得厉害。
谢家的下人过来,犹犹豫豫地问:“少夫人,寿衣还要买吗?”
温愉说:“自然要买,你去云寿堂看看,有没有尺寸合适的衣服,若是没有,那就多花些钱,让他们尽快做出来。棺材也是,都要最好的。记得多带几个人去,香烛、油灯、纸扎、纸钱一并买了。”
“是。”
整个谢家就这么一个顶事的,温愉忙得很。这边刚处理好,另一边又有人招呼她了。
她应了一声,往那边走了几步,回过头,见花六童失魂落魄的样子,柔声说:“谢珩的为人,花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绝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更不会因此怪罪你。”
说罢她去了后院。
马车里。
胡生按住车帘:“刚才骑马过去的那个人是花公子。”
薛沉声音沙哑,讲话带着鼻音:“是吗。”
胡生:“看样子他已经听到了消息,正在赶去谢家。花公子真心待你,要是知道你死了,应该会很伤心吧。”
薛沉:“我跟他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他难过几日,也就把我忘在脑后了。”
【设定同步率+1,当前马甲同步率82%,可用技能点35。】
另外16%的同步率是假死时拿到的,系统说的没错,后期同步率增长还得靠重大事件。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必须和花六童保持距离,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谢珩”是个好掌控的残废,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假死之后失去了原本的身份,彻底成了隐形人,宫九才能放心用。要是花六童得知宫九的存在,未必有命活下去,说不定连花家的家业都会被他霸占。
胡生,还有给胡生传信的人,甚至街上随便一个小贩都可能是宫九的耳目,这次考验的目的是让“谢珩”斩断过往,薛沉自然不会表现出不舍。
马甲昨天通宵,一整夜都没睡,前天晚上还冻感冒了,现在很难受,嗓子疼得厉害,鼻子也堵了,身上有点低烧,脑袋晕晕的。
薛沉无精打采地说:“我想睡一会儿。”
胡生起身,把榻上的东西收好,扶薛沉躺下,给他盖上衣服。
他们身上的钱不多,租赁马车又花了不少银子,剩下的还要省着吃饭,胡生就没有在马车上添置被褥和枕头,马车里勉强能躺下,但是硬邦邦的,并不舒服。
薛沉调整了一下姿势:“到了以后记得叫我。”
胡生:“是。”
谢珩这边很快掉线,薛沉失去一套五感,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缓了缓,打开箱子,挑出一件白衣换上,摆出严肃的表情,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统儿,你看我像不像宫九?】
系统:【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薛沉的脸上带着三分冷酷三分自负三分坚决和一分残忍:【那又怎么样?我又不会犯病。】
系统:【……】

兄弟两个的房间紧挨着,薛沉从自己屋里出来,走几步就是宫九的房门口。
小荷正在外面跟扫地的婢女聊天,看到薛沉后愣了一下,摆了摆手,说了句什么,婢女拿着扫帚离开,小荷上前行了一礼:“世子有何吩咐?”
薛沉:【嘿嘿。】
系统:【……】
小荷面对宫九时的态度,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薛沉还以为他们私下里会亲近些,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她面对宫九时隐隐透着防备和畏惧,还没有面对自己时放松。
宫九的那个特殊爱好真是害人不浅。
小荷见薛沉盯着她不说话,惶恐地垂下眼眸,低声问:“我去拿鞭子?”
薛沉:【他竟然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九犯病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自制力,逮到谁祸害谁。】
薛沉:【真要这样,早就被我爹发现了,怎么可能瞒这么多年。】
小荷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见薛沉目光清明,不像是犯病了,把这几天自己的言行回忆了一遍,没有哪里不妥,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婢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世子明示。”
“看来你们有事瞒着我。”薛沉说。
“你……你是……大公子……”
“说说吧,鞭子是什么意思?”
小荷瘫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在薛沉身边伺候了很多年,很清楚大公子的性格温和,哪怕身上不舒服,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很少发脾气,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没有人敢轻视他,他以病弱之躯将太平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薛涟虽是世子,却不管家里的事,真正的实权掌握在薛沉手中。
更重要的是,世子很在乎他。
小荷知道世子的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世子极力隐瞒,不敢让大公子知道。
要是她在大公子这里把世子的秘密暴露,世子绝对不会放过她!
小荷一瞬间想了很多,她脸色惨白,跪在薛沉面前,不停地磕头:“奴婢知错了,请大公子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她磕得很用力,脑门一下就青了。
薛沉不喜欢她这样,沉声道:“停下来,把话说清楚。”
小荷顿时噤若寒蝉,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薛沉逼问:“鞭子是怎么回事?”
系统:【你不怕戳穿以后,宫九犯病不再避着你,当着你的面找抽吗?】
薛沉:【不会戳穿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拉到我这边。】
小荷:“奴婢、奴婢倾慕世子……自恃美貌,妄图引诱世子……鞭子是……”
薛沉看她费劲地编造,有些不忍,轻声说:“你可知这句话中有几处错漏?”
小荷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薛沉识破谎言,准备的那些话,根本瞒不过他,这才真正慌了起来,膝行上前,伏身贴地:“公子饶命,我知道错了!”
“既然知错,那就不要再隐瞒。你是我身边的人,只要你还认我,我自然会护住你。”薛沉扶起她,拿出手帕,贴在她破皮的额头上,“回屋再说。”
小荷呆呆地按着帕子。
薛沉道:“还不过来。”
她小步跟了过来,进屋后转身关门,看到洁白的手帕已经染血。想到自己暗地里时常跟世子汇报大公子的行踪,小荷心中泛起几分愧疚,再次跪在了地上,主动开口交代:
“世子他喜欢自虐,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渴望被人凌虐。匕首、细针、剪刀,无论什么都能让他觉得满足,他最喜欢的是鞭子,哪怕正常的时候,看到鞭子,甚至听到这两个字,都会有反应。”
薛沉微微蹙眉,右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椅子扶手,似乎在为弟弟的身体担忧:“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小荷:“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时候,世子已经这样很久了,那年他十五岁。”(注)
薛沉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世子很在意您,他一直在竭力隐瞒,不敢让您发现。每次抽完鞭子,世子都会亲自清理干净血迹……”
薛沉:“我知道了。”
小荷抬起头,试探地看向薛沉:“大公子?”
“既然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又何必让他为难。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从前怎么跟涟儿相处,今后也都照旧,别被他察觉。只是有一点。”
“大公子尽管开口,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我身为兄长,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涟儿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小荷连忙道:“公子放心,我会看顾好世子的。”
薛沉该做的都做完了,假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他这样……伤的厉害吗?可要备下什么药?平日饮食有没有忌口?”
“这倒是没听世子说起过,待世子回府,我会留心的。”
薛沉跟系统炫耀:【看到没,我没说错吧。】
不止没有拆穿谎言,给宫九摆烂的机会,还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以后宫九回府,一举一动都在薛沉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系统夸夸:【很厉害,做的不错。】
马甲那边缓缓恢复了意识,薛沉打发小荷去处理额头上的伤,一边换衣服,一边操控谢珩睁开了眼睛。
薛沉退了烧,身上绵软无力,他咳嗽几声,嗓子更哑了:“还在赶路?”
胡生:“今日怕是要在外面露宿,公子且忍一忍,夜里风凉,多穿几件衣服,等九少爷过来就好了。”
按照宫九离开家的时间算,等他赶过来,正好是第十五天。
这熊孩子就没想过,他出的题一点都不难。
早知道就不提前交卷了,离开谢家以后没人管饭,身上又没钱,连床被子都没有,剩下这三四天可怎么熬。
傍晚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去捡了些柴火,点燃火堆后,顺便烤了几块干粮。
胡生问:“你是留在马车里,还是到外面坐一坐?”
薛沉:“出去吧,总是呆在车厢里闷得很。”
胡生抱起他来下了马车,放在火堆旁,递给他一袋水。
薛沉一口气喝掉半袋,感觉嗓子好些了:“这是要去哪里?”
胡生:“九少爷说,假死后直接往西南方向走,沿途做上记号,他看到之后会找过来。”
祈祷宫九不要迷路,不然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天色渐渐变暗,胡生和车夫商量着轮流守夜。
薛沉挪过一条腿来,向内曲起,按完大腿按小腿。
“前面的朋友!”远处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喊,一道红色的人影朝着这边逼近,“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独自露宿荒野,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人,可否让我也蹭一蹭火?”
他自黑暗中走出,容貌暴露在了光亮中。
这是个很英俊的青年人,眉眼锋锐,本该看起来很冷酷,却因笑容亲切,看起来很好相处。
最主要的是,他的嘴唇上留着两撇修剪整齐、跟眉毛差不多的胡子。
三个人里,胡生和车夫低调极了,都是下人的装扮,就属薛沉的衣着最好,气质也非同一般,看起来是主事的那个。
青年坐在胡生身边,对薛沉说:“在下陆小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薛沉笑了笑:“我姓宫。”
薛沉:【感谢假死,感谢陆小凤,我终于也在过家家里拥有姓名了。】
系统:【宫八?】
薛沉:【这名字听起来好怪,我不要叫宫八,还是留给牛肉汤吧。】
薛沉顿了顿,给自己现起了一个:“宫无名。”
陆小凤开朗地说:“宫少爷。”

系统:【我还以为你会另外选一个数字,没想到起了个这么中二的名字。】
薛沉:【哪里中二了,很符合我的人设好不好。道家“无名”乃是天地之始,跟我的满级炼丹术多么相配,而且谢珩脱离原来的环境获得新生,不就是新的开始?还能给陆小凤一点暗示,等他回去跟花满楼聊聊,说不定直接就找到无名岛去了。快给我加同步率。】
系统:【加不了,你再努力努力。】
陆小凤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以后熏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环视四周,看到几人在那里啃干粮,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食物:“吃吗?”
胡生顿时警惕起来。
薛沉没那么多顾虑,他嗓子疼,干粮太硬了,就算用水泡开还是难以下咽,“我吃。”
陆小凤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削下一大块,宽大的油纸撕开,包裹住肉,在火堆上方伸手递向薛沉。
薛沉估算了一下距离,胳膊不够长,于是连动都没动,直接看向胡生。
胡生起身:“给我吧。”
陆小凤将油纸包给胡生,看着胡生展开纸包将肉片好,围着火堆绕了一圈,交到薛沉的手上。
这小少爷出门在外,连吃的都没准备,跟下人一样席地而坐,没想到竟如此娇惯。
薛沉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
明明是滋味很好的熏肉,肥瘦适中,咸香不腻,还有好闻的烟香味,鲜美地很,他却蹙起了好看的眉,摆出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陆小凤不免有些尴尬:“吃不惯就算了。”
薛沉歉意地笑了笑:“味道很好,我也想痛快地大吃一顿,只是偶感风寒,喉咙难受得很,并非不喜欢,还请勿怪。”
“原来如此。”陆小凤说,“宫少爷既然病了,怎么不找地方好好歇歇,这荒郊野外的,夜里也睡不踏实。”
“风寒来的突然,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薛沉无奈地说,“陆公子呢?此地距离附近的城镇不近,若不是偶然在相遇,陆公子难道要一个人在山林里过夜?”
陆小凤曲起一条腿,边吃东西边说:“我是个浪子,在外面过夜是常有的事,早已经习惯了,算不得什么。不过如果有机会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当然不会睡在外面。只是我不去惹麻烦,麻烦却主动来招惹我。
“三日前的夜里我还在洛阳倚翠阁与美人相伴,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悠扬婉转的笛声,与我温存的姑娘突然坐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杀我,幸好我躲得快,否则早已是具尸体,哪里能与你在此相见?”
薛沉好奇地问:“后来呢?”
陆小凤说:“那位姑娘一击不成,又下死手,我离她太近,正防备着她,谁想到她手上的匕首竟拐了个弯,直直地刺入自己的脖颈里,片刻便没了声息。我心知她的异常应该与外面那道笛声有关,便到外面去找吹笛子的人,结果没有找到吹笛子的人,却发现了两具尸体,似乎是一人行凶,杀死对方后立即自杀。天亮后我得知,死掉的人不止这些,还有另外六具尸体也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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