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糖炒刀子  发于:2024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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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陆断解释过很多次那不是他的,但黎女士曾经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儿子是喜欢女孩子的。
直到今天实锤。
陆断想起喻白就忍不住勾唇,疼得他“嘶”了声,“我开始也没想到。”
“但我对别的男人都没感觉,甚至恶心。”陆断认真道:“只是喜欢喻白而已,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黎女士有些欣慰,“这种事不是儿戏,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你想清楚了就好。”
她知道儿子是真心的了,眼里含泪地笑了一下,接过陆断手里的冰袋给他敷脸。
陆断不适应,人有点僵硬,“我自己来。”
“手放下。”黎女士拍开他的手,“你自己能看到?不想消肿了?坐下。”
陆断抿唇,老老实实地坐下不动了。
黎女士边给他敷脸,边忍不住碎碎念,“你爸也真是的,打哪不好非往脸上打,乖乖回来看到可怎么办?不得被吓到了……”
“没事。”陆断笑了一下,嘴角抽搐得疼,“吓到了我哄。”
“妈,白白和小时候一样,虽然还是爱哭,但是可好哄了。”
只要他亲亲抱抱,说几句好话,再拿自己脸上的伤卖个惨……
“你还有脸说?”黎女士打他一下,“我都替你答应你林姨了,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喻白呢,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直接给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这儿子,太不要脸。
喻白考完试已经三点多了,虽然进考场的时候心情还很复杂,但越答越专注,总体还不错。
快十二月了,冷空气威力十足,有要下雪的迹象,喻白背着书包揣着袖子,和姜姜边走边闲聊。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陆断爸妈昨晚突然袭击你们,然后你和陆断中午因为地下恋的事吵了一架?”
姜姜摸摸下巴,了然,“难怪你来学校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不是吵架,那怎么能是吵架呢?”喻白摇头反驳。
姜姜:“你都想分手了,不是吵架是什么?”
“但是我没真的想分手。”
“你有这念头哇,站在陆断角度上看,多伤人呢。”
姜姜向来是帮着喻白说话的,但在这件事上,他虽然能理解喻白的想法,但不能苟同。
本来这个世道,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就辛苦一点,要是不能两个人都充满勇气,那就有点可悲了。
喻白理亏,“…我跟他道过歉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白白最乖啦,你真的不要顾虑那么多,喜欢就好好在一起,陆断不是说他能解决,你就相信他呗。”
人一辈子能真正喜欢几个人啊?
多难得。
喻白乖巧点头。
姜姜又劝他晚上回去哄哄陆断,说陆断肯定是表面装没事人,其实心里指不定疯狂在意。
“真是的,不要让我教你们谈恋爱嘛。”姜姜指责,“我都没对象呢。”
喻白嘿嘿一笑,“知道了知道了。”
“对了白白,下个月考完试之后,我们和隔壁体院私底下有个联谊,我想去,你陪我呗。”
去联谊?
感觉很好玩的样子……但是,喻白有点苦恼:“下个月我爸妈就回来了,我和陆断……”
他们可能要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
而且如果真的偷偷去那里又被陆断逮到的话……以陆断的小心眼程度,后果喻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姜姜一想也是,只好作罢。
他问喻白要不要直接回家,喻白说不。
他还要去实验室给培养皿划线,要取样做染色镜检,还要总结分析数据,填到论文里交给许老师。
姜姜是临床派,他听得脑袋疼,果断告辞溜回宿舍。
喻白给陆断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去实验室,晚点才回。
陆断:「那你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喻白警惕:「你应该没和叔叔阿姨说什么吧?」
陆断:「没说不该说的话。」
喻白对他坚信不疑,「那晚上见哦,晚上我们商量一下。」
陆断说得对,这么一点小困难而已,肯定有办法跨过去的。
喻白到实验室,又看到了赵杰,对方小心翼翼给了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的是学校对面超火那家烘焙店的蛋挞。
喻白知道这个,这家蛋挞一定要起早排队或者中午下课,才能赶上新鲜出炉的第一批。
这里面还有一张便利贴:喻白,谢谢你没有告诉许老师,保全了我最后一点尊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跟我做朋友了,但我还是想再次跟你道歉,偷拿你东西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请你收下这个吧。
喻白认真读完上面的文字,叹了声气,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个蛋挞慢吞吞地到旁边吃掉,然后才回来继续忙自己的事。
他们始终没有说过话,赵杰在位置上偷偷抹了两滴眼泪,才低头继续修改论文。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许应来了。
“许老师。”喻白还在统计数据,“论文我可能要晚点才能交给你……”
许应看了赵杰一眼,他记得喻白昨晚发的消息,没有节外生枝,只说:“不着急。”
“我先跟你们两个说件事。”
“下学期有小动物技能大赛,要报名的话,寒假最好去实习熟悉操作经验。”
喻白知道这个,他们专业每年都有,是全国性的比赛。
之前他都和姜姜说好了,姜姜会报骨科技能专赛,喻白报影像技能专赛,难度都不低。
许应继续说:“明年五月末,比赛在滨州国际会展中心举行,估计今晚或者明天,你们班级群里也会发通知。”
他看了喻白对面的人一眼,“赵杰,不要发呆,老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赵杰忙不迭点头。
许应淡声:“那就好好准备,这是是很好的机会,老师希望你们都能拿出自己的实力。”
喻白感激地看了许应一眼,笑了起来,“知道啦,谢谢许老师。”
赵杰:“谢谢许老师。”
谢谢你们给我这次机会。
许应通知完这件事,让喻白写完论文发到他邮箱里,然后就到点下班了,他还要去医院看一眼。
喻白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整理完数据,检查了一遍论文,才打包发给许应,也给陆断发了微信。
陆断来得也很快,他把车开到了高科楼门口,还给保安李叔带了包烟,麻烦他多多照顾喻白。
喻白下楼,看到陆断正懒散地靠在窗边跟李叔聊天,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陆断看到他,挑眉招手,“这里。”
喻白挠挠头,好奇地走过去,“你怎么戴口罩了?”
还戴帽子,就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遮得这么严实。
“没什么,风大。”陆断咳了声,和李叔打了招呼,牵着喻白出去,上车回家。
陆断给他系安全带,“今天累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不累,就是感觉眼睛有点疼。”
喻白的眼睛自从中午哭过之后,就一直处于高耗状态,始终有点微弱的不适感。
在外面他都忍了下来,但到陆断面前就不由自主地想卖惨,“怎么办嘛?我不舒服。”
陆断就开车到药店,买了眼药水和几个医用蒸汽眼罩,塑料袋扔给喻白,“滴上,然后眼罩带好闭眼躺会儿,到家应该就好点了。”
“好哦,你好贴心啊陆断。”喻白记得姜姜说的要哄陆断,嘴甜道:“我最喜欢你啦。”
“?在实验室吃蜂蜜了你?”
陆断受宠若惊,要不是口罩遮着脸,喻白一定能看到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喻白腼腆一笑,好奇道:“你在车里也要带口罩吗?车里又没有风。”
陆断是不是还在生闷气呢?不然平时每次他刚上车,陆断都要亲亲他的。
今天却没有亲亲。
“我喜欢。”陆断现在还脸疼,想着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把你的眼罩带好,我要开车了,这里停车罚款。”
喻白一听这话,赶紧滴眼药水,戴眼罩,把座椅放倒躺下休息,不说话了。
陆断松了口气,发动车子回家。
一路无话,他们离家越近,陆断心里越打鼓。
喻白倒是完全不知情,他下午过得充实忙碌,在车上还睡了一小会儿。
连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
彻底清醒是在房门打开后。
喻白揉刚完眼睛,打了个哈欠,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门口正对着自己的两张脸。
黎女士温声细语,“乖乖放学回来啦,真是辛苦了。”
“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连陆叔叔都面目和善到有点吓人的程度了。
总之,气氛真的很怪很反常。
喻白有点被这略显诡异的场面吓到了,刚打完哈欠的嘴还张着,下意识看了陆断一眼。
陆断戴着口罩,侧身钻进屋,站到后面去,咳嗽一声。
喻白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吗?”
“乖乖,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黎女士神色忧虑,不似作假,“你实话和阿姨说,你是真的喜欢陆断吗?不是闹着玩的?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不再认真考虑一下吗?”
喻白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花。
叔叔阿姨真的都知道了?
陆断说了?
就这么摊牌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呢。
这坦白实在来得太突然,简直跟昨晚陆断爸妈的“突袭”不相上下。
喻白完全被吓到,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反应了几秒,搓了搓脸,干巴巴道:“你们都知道了啊……”
叔叔阿姨居然真的没有生气?没有抗拒?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
惊喜来的好突然!
“知道了,陆断都说了,乖乖别怕,叔叔阿姨很开明,完全能接受的。”
黎女士爱怜地摸了摸喻白的脑袋,拉着他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看给孩子紧张的,手都出汗了。
黎女士叹息,依旧不是很放心,握着喻白的手问:“乖乖,你是真的喜欢陆断吗?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逼你了?”
陆怀渊:“他威胁你了?威逼利诱?”
这都什么鬼问题?
陆断听得一度十分无语,“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不是的…”喻白连忙摇头,“陆断对我很好,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句话而已,喻白却有点想哭,眼睛说红就红。
以内陆断爸妈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一件担心紧张很久的事情终于迎刃而解,瞬间的放松和惊喜让喻白的泪腺受到刺激,他强忍着,但到底还是没忍住,掉了两滴猫眼泪。
黎女士心疼地抱着喻白,哄小孩似的轻拍他的后背,“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啊。”
陆断叹了声气,无奈地牵起喻白的手,把人拉起来。
“人我带走了。”他扭头对爸妈说:“晚上不在家吃。”
喻白就这样被他带走了,一点反抗都没有,傻乎乎的。
“回神。”陆断牵着他上楼梯,敲他脑袋,失笑道:“怎么还吓傻了呢?”
“你没说、”喻白停下来,眼泪含眼圈地望着他,“你没说你告诉他们了,你明明跟我说,没说不该说的。”
陆断“嗯”了声,捏捏喻白的耳朵,“但我觉得这是我该说的。”
他说了会解决,就一定会。
喻白有点感动,吸吸鼻子,猛地扑进陆断怀里,闷声道:“谢谢你,陆断。”
因为陆断,他才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身后就得到了好的结果。
陆断的嗓音有点闷,“谢我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爸妈都喜欢你么,换了别人肯定不行。”
“要谢就谢你自己,”陆断顿了一下,有点纳闷,“这么呆,怎么谁都喜欢你呢?”
喻白抬头看了陆断几秒,终于意识到什么,“真的顺利吗?你没挨打吗?陆断…你为什么一直戴口罩?”
继续瞒肯定是瞒不下去了,陆断抬手摘掉口罩。
果不其然,喻白惊呼一声。
陆断心脏重重一跳,赶紧哄:“不疼,真的。”
其实下午冰敷了一会儿,还上了药,浮肿基本已经消了。
但脸上的两个红色巴掌印就这么挂着实在是太明显,还他妈是对称的。
陆断就是丢不起这个人,神色僵硬,别扭得很。
“又是陆叔叔打的吗?”喻白憋着眼泪,他好心疼,伸手想摸陆断的脸颊,又不敢碰。
陆断直接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咧嘴道:“真的不疼了,可以碰。”
喻白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怎么会不疼,打得这么红,这么严重,你还骗我说风大……陆断,你上药了吗?”
陆断说:“上了。”
“我爸是气我把你祸害了,不是气我同性恋。”陆断解释,“他们觉得以后没脸见你爸妈。”
“喻白。”陆断捏住他的脸往上抬,压低声音警告,“你不要又给我想东想西,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我不想……”喻白摇摇头,用力搂住陆断的腰。
“呦,现在知道投怀送抱了?”
陆断给他擦眼泪,使坏似的搓揉他的脸,“不是昨晚威胁我,说两天不跟我睡一个被窝的时候了?”
“嗯嗯~不是了。”喻白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使劲儿蹭了蹭,柔软的嗓音带着口腔,“以后都听你的,你最好了。”
陆断“切”了一声,表情爽爆了,嘴上却说:“撒什么娇,真受不了你。”
“昨天某个没良心的还想一瞒到底,让他男朋友以后面对被四人混打的危机呢,现在倒变脸这么快。”
他笑着抱怨完,宠溺地揉揉喻白的脑袋,“晚上浅浅庆祝一下,吃个火锅?”
喻白点点头,轻轻勾住陆断的手指,“好~”
由于陆断的脸现在和“毁容”差不多,所以火锅地点定在了喻白家里。
陆大少爷不想出去丢那个人。
食材都是叫外卖送,锅和锅底家里都有。
喻白收拾了餐桌,陆断在小锅里添上水,放了菌汤底料。
在等开锅的功夫,喻白拎了药箱出来,要给陆断再上一遍药。
“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喻白紧张兮兮的。
“都没伤口怎么可能留疤?”陆断满不在意道。
当然,这不影响他享受喻白托着他的脸给他上药。
他现在爽得很,“给我吹吹。”
喻白才不管那些,他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闷声闷气地开口:“你身上都是疤。”
陆断眉梢高挑,不服,“哪有?”
他可是用有近乎完美的肉。体。
喻白瞅他一眼,掰着手指头数,“肩膀后面有枪伤,小腹有刀伤,还有胸口上面,在军训基地受的伤,手心也有,手臂、后背、腿上,明明有好多……”
陆断越听越惊讶,“你这么清楚?”
他身上的伤,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喻白有点害羞,小声说:“之前我们……那什么的时候,我摸到过。”
他们相拥而眠的日子这么久,他早就记住了陆断身上每一处伤疤的位置。
也是因为那些,陆断每次提出想要稍微过分一点,他都纵容了。
陆断不怀好意地抓住喻白的手,落在喻白脸上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们哪什么?”
喻白恼怒地推开他,“好烦,你明明知道我说什么。”
“别管,我就想听你再说一遍。”陆断像个无赖,对这种事乐此不疲,“3?”
喻白现在才不吃这套,直接替他数了,“1。”
陆断:“……”
坏了,威胁开始不管用了。
刚好这时候门铃响起,火锅食材送到,这个话题自然揭过。
两人开始愉快“浅浅庆祝”,庆祝度过第一道关卡。
喻白喜欢吃羊肉,虾,还有水晶丸子,煮熟之后外皮变成透明的颜色,包着玉米肉馅和汤汁,一口咬下去让人十分满足。
喻白总能在吃饭的时候找到幸福感。
陆断也喜欢观察他吃东西,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像个小仓鼠。
如果不小心烫到了,就吐出粉嫩的舌尖吸气,发出轻轻的“嘶哈”的声音。
总之一举一动都特别可爱,温馨又治愈。
陆断不知不觉地,筷子也放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喻白傻笑。
好可爱。好喜欢。
“陆断?”喻白嘴里嚼着鸡肉丸,疑惑地瞅向对面,“你不吃东西,看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陆断伸手抹掉他唇边的酱汁,“吃你的,我饱了。”
喻白:“你吃了吗?”
“我看你就饱了。”
喻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语气笃定,“你晚上一定会饿的。”
“不会。”
喻白轻哼,“会。”
“那就会吧。”陆断不跟他犟这个,扒了几只虾给喻白,“快吃,吃完我们还有事要做。”
喻白:“什么事啊?”
“私事。”陆断在这一秒,笑得讳莫如深。
所谓“私事”,就是指两个人私底下才能办的事。
喻白顶着一身火锅味儿,被陆断压在床上接吻接到喘不过气,浑身发。麻。颤。抖,连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汗涔涔的时候……
他才恍然意识原来是这种“私”事。
“陆断……”喻白仰着脖子靠在枕头上,被某人胡乱亲吻着,几乎连气儿都喘不匀,“我难受,陆断…”
“嗯。”陆断没比喻白好哪去,额边滚下一滴热汗,一只手与喻白十指紧扣。
实话说,他以前没意识到自己的皮肤颜色和喻白有这么大的差别。
直到今天晚上,卧室内灯光大亮,喻白冷白的皮肤上透着莹润的粉红,像天边的霞光,在浅灰色的床单上看起来极其惹眼,只是轻轻一瞥就让人眼馋极了。
而与喻白肌肤相贴的陆断却是古铜色的。
他常年锻炼,所以手臂肌肉,大腿肌肉,腹肌胸肌,肩膀……总之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健硕而悍利,充满野蛮的力量感与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甚至连陆断的手指,好像他每动一下都是带着侵略性的。
从试探,一点一点转为毫无底线的进攻。
陆断抱着喻白坐在床上,手指动了一下,微微蹙着的眉头松开,“在这里啊……”
这位置还真是有点难找。
一瞬间,喻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发出一声闷哼,像是痛苦又像是难耐的哭诉,“我要…上厕所、”
“你知道不是的。”陆断亲了亲喻白含泪的双眼,轻笑着哄他:“乖。”
“就和上次一样,别怕。”
交错的肤色形成十分强烈的色彩对比,频繁的闪动就更容易就让人花了眼。
喻白早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他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缝,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乖乖。”陆断俯身亲吻他的眉眼,灼热滚烫呼吸落在耳畔,鼻息急促而深重,“现在转过去好不好?”
喻白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照他说的做了。
可他没想到,陆断今天竟然也仗着身上的疤痕,想要再稍微过分一点。
陆断哄喻白,说是想要今天自己解决第一道“长辈危机”的奖励,以及脸上两个巴掌的补偿。
喻白哭泣,哽咽地说那又不是他打的。
“听话,白白。”
之后,陆断那双带着薄茧,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按着喻白大腿外侧的软肉,嗓音低哑,似是恳求,又好似带着一种轻微的命令式的语气,“再收紧点。”

两天后, 喻白没耐住陆家夫妻两口子对自己的反复邀请,正式住进了陆家。
哦对,还连带着一只猫崽子。
用姜姜的话来说, 喻白这下算是「“儿媳妇”见公婆, 欢乐多又多」了。
而对喻白来说,他和陆叔叔黎阿姨相处模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两个长辈对他依旧很好很好。
并且他觉得这份“好”里面,稍微掺杂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愧疚。
就是,长辈们好像总想补偿他什么似的。
也许是觉得自家儿子拱了别家的白菜,夫妻两个越看陆断越觉得糟心。
同样的,他们越看喻白,心里就越喜欢。
尤其是陆怀渊,他在自己老婆和儿子对喻白的言行举止的洗脑之下,心情从一开始的微妙抗拒和复杂难辨,一点一点变成了现在的心满意足, 岁月静好。
陆怀渊退役了,没有比赛打,连心态都平和了。
家里也没皇位要继承, 没孙子抱就没孙子抱吧。
反正他就活这么一辈子, 说不定哪天出点意外人就没了。
未来没人给养老的是陆断, 又不是他陆怀渊。
陆怀渊现在家里有两个儿子,陆断不一定能指望得上,但喻白那乖孩子肯定可以……
就是在这样的自我洗脑之下, 陆怀渊的精神世界, 彻底升华了。
也不知道用同样的洗脑方式, 到时候能不能说服喻明生和林菁这是陆家夫妻现在唯一操心的事。
危机都是陆断惹出来的,这也就导致陆断在家里的家庭地位一天比一天低。
好像一支名为“陆断”的股票持续暴跌, 一路跌破谷底。
他现在在家里唯一能欺负的生物就是摆摆,那还得是趁着喻白不在家的时候。
不然小呆子又该跟他生闷气。
十二月来临的前一天,这天外面似乎格外的冷,从凌晨开始就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鹅毛大雪。
从窗户往外看,园区里面白皑皑的一片,万籁寂静,行人寥寥。
喻白这两天没去学校,离最后一科考试还有五天,他今天不打算复习,想休息。
屋里暖和,他穿着睡衣和陆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黎阿姨突然要去超市,只问他想吃什么水果和零食,要买回来。
喻白摇摇头,他中午饭吃得饱饱的,这会儿想不出来有什么要吃的。
“草莓、芒果,地瓜干,黄桃燕麦酸奶……还有呀土豆,要蜂蜜黄油味的。”
陆断开口说了几样,黎女士都充耳不闻,直到陆断臭着脸说:“不是我,是你的乖乖爱吃这些。”
“那行。”黎女士果断应好,高兴地揉揉喻白的脸蛋,套上大衣,拎起包包出门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嘱陆怀渊,“老公,你在家看家。”
“家有什么好看的。”陆断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条腿支着,一条腿搭在喻白腿上,手也捏着喻白的手指玩。
他和喻白两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成年人,难道还能在家里放火不成?
陆怀渊看陆断黏人的样子就闹心,放下茶杯,起身道:“你妈要防的人是你。”
“?”陆断倏地抬眼,“什么意思?”
喻白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陆怀渊看他们一眼,沉声,“在白白爸妈回来、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之前,不许你对白白做出格的事。”
喻白听完“唰”地一下红了脸,捏了下耳耳垂,滚烫滚烫的。
“出格”的事是指什么,不言而喻。就这么被长辈当面戳破,多少有点……那个。
陆断也尴尬地摸了下鼻尖。
他和喻白之间的“私”事,关起门来他毫无禁忌,但如果真的拿到父母面前,那多少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陆怀渊最后警告地看了陆断一眼,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指了指陆断:老子在盯着你。
然后他就抱着茶杯,老神在在地回了卧室。
防备归防备,私人空间还是要给留的。陆怀渊瞧见白白的脸都红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待着。
毕竟他教育陆断只需要往死里揍就行,但对喻白这种乖巧又脸皮薄的孩子,陆怀渊是真没辙。
“服了。”陆断调转身体,脑袋往喻白大腿上一枕,闭眼道:“干脆搬出去算了。”
喻白摇头,“…我感觉现在和叔叔阿姨住一起挺好的啊。”
“哪好了?”陆断眯眼,坐了起来,双手捧着喻白的脸,“先搬回你家住,然后我去看房子。”
“…公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小,要不直接买别墅吧,独栋那种。”
“怎么突然就说到买房子了?”喻白有点小惊讶,“这个不着急吧。”
“别管。”陆断有点烦,“我受不了。”
喻白跟他在家里一共住了五天。
五天里起码有三天晚上,客房门口有人在偷听。
陆断之前还不确定是他爸还是他妈,还是两人都在趴门口。
现在倒是确定了,那肯定是防他的黎女士。
喻白拒绝,“那你自己搬吧,我不要。”
“你这说的什么话?”陆断捏喻白的脸,“你不想有私人空间?”
“喻白,咱俩在一起还没到一个月呢,你就腻了?”
喻白的脸被捏成“O”型,口齿不清道:“那你都知道我们还没在一起一个月,那么着急买房子干嘛啊……”
气得陆断咬他脸上的软肉,“买房子和我们在一起时间长短有关系吗?我这是为以后做打算。”
喻白蹙眉,“我腻不腻和时间长短也没……”
啊不对,这个好像真有关系。
喻白心虚地撇开视线,小声改口,“我又没有说我腻,你不要乱讲。”
“但是…买房子的话,还是再等等吧。”
“我要一个合理的原因。”陆断冷着脸竖起三根手指,“3。”
喻白一下子按住他的手指,耳尖动动,瞪着他,羞涩而哀怨地嘀咕,“…谁让你精力那么旺盛。”
他前几天答应黎阿姨搬回来,就是希望陆断能收敛一点。
那天晚上之后,他的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连穿裤子走路都疼,过了两天才好。
而且就这中间短短的两天时间,陆断都不曾消停,害得喻白每天手腕酸疼,感觉自己都虚了。
陆断还美名其曰地把涩涩的事说成什么:黑暗来临之前最后的一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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