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喻白的爸爸妈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陆断铁定要禁欲,说不定还要饱受长辈为难一段时间。
喻白开始还是有一点心疼同情陆断的,但他不明白陆断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天天,天天,这样那样,都不会腻吗?
喻白怕了,反正短时间内,他不想再来了。
起码在陆断家里,有叔叔阿姨在,陆断对他还能收敛一点。
陆断死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再喻白面前诡异地沉默下来,冷着的脸色陡然变得古怪起来,眼神幽深地注视着喻白。
给喻白盯得心里毛毛的,“你看我干嘛?”
“你不喜欢。”
陆断忽地唇角一绷,把脸转开,紧绷的下颚从侧面看起来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你不喜欢和男朋友亲热。”
喻白感觉他在耍无赖,含糊道:“我没有,就是,次数、你太频繁了。”
救命啊!
在客厅和陆断聊这个问题真的好让人难为情。
喻白偷偷瞟了眼卧室紧闭的门,捏着耳朵,让声音更轻更小,“不是不喜欢和你…亲热。”
“真的?”陆断亲他一口,“我这不是看你爸妈要回来了,才一时没控制住么,我保证以后不会。”
反思一下,他前几天确实有点放肆。
“嗯嗯。”喻白点头,没忍住在陆断手感很好的脑袋上摸了摸。
“可是白白,”陆断颓丧地把脑袋往喻白肩膀一靠,脊背低伏,叹了声气,幽幽道:“就剩一周了。”
还有一周,喻白的爸爸妈妈就要回来了。
陆断将几日后的会面,正式命名为“誓死守护真爱大作战”。
这次喻白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焦虑了,他也没有经常想东想西。
因为陆断和陆断的爸爸妈妈将他照顾得很好,给他提供了百分之一百的情绪价值。
倒是……他感觉陆断好像十分上火,整天和陆叔叔抢保温杯里的菊花茶喝。
尽管陆断嘴上不说,但额头憋出的几颗痘痘却将他卖一丝不剩。
距这人脸上的巴掌印刚消下去还没多久,陆断这张自诩帅到令人发指的俊脸,二度破相了。
而且他已经半个月没怎么露面拳击馆了,实打实的懈怠工作,玩忽职守。
江徊一天七八个电话打过来,被本就烦躁得不行的陆断黑着脸臭骂一顿,反手拉进了黑名单。
喻白每天反过来软声软气地安慰陆断,说没事的,他了解爸爸妈妈,可能开始会反对,但只要他们坚持,爸爸妈妈一定会慢慢想通的。
毕竟爸爸妈妈最疼他了。
一定是舍不得看喻白难过的。
陆断一脸正色地更正喻白的用词,“我没有焦虑。”
他就是有点说不上来的紧张。
陆断答应过喻白会解决所有问题就一定会做到。
为爱冲锋的勇气依旧能让他一往直前,面对一些后果但这并不影响陆断紧张。
紧张和焦虑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焦虑是因为没把握做好,不确定风险,不保证后果。
而紧张,仅仅只是因为陆断过于重视。
毕竟倒计时已经真真正正的开始了。
在喻白顺利结束本学期考试之后,离这场“真爱作战”只剩三天。
倒数第三天,喻白和陆断商量了一下是直接说呢,还是找个机会演戏,让爸爸妈妈自己发现。
但因为最后没讨论出最后的可行性,所以待定,决定随机应变。
倒数第二天,喻白提议在坦白之后,自己可以用“厌食失眠”来取得爸爸妈妈的同情。
但因为舍不得爸爸妈妈为自己的身体担心,所以PASS。
倒数……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时候,陆断本打算请求父母支援。
但黎女士和陆先生早就丑话说在前面:陆断就是被打死在喻家门口,他们也不会管。
在陆断得到喻白爸妈的同意和认可之前,他们夫妻二人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将由陆断独自面对的风暴,因为风暴的刮不到喻白身上。
这天下午,喻白正忙着转移家里的各种“亲密”证据。
那些从陆断家搬过来的东西又搬了回去,折腾来折腾去,喻白想想觉得也是有点好笑。
明明是自己爸爸妈妈,他们现在却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喻白告诉自己放轻松。
没关系的,他前面还站着足足有一米九五高的陆断呢。
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顶着喻白这一次的心态就是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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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日上午10点,喻明生和林菁乘坐的航班即将落地临川国际机场。
喻白和陆断提前过来接机。
喻白身上还是日常穿的衣服,贴身套了保暖衣,羽绒马甲,马甲外面套了连帽卫衣,搭配黑色暖棕色羊绒外套。
他没扎头发,带着帽子口罩围巾,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泪眼,整个人暖和的像是被暖炉烘烤着。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冬天吃到的第一口香烤地瓜那样温暖。
“陆断,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喻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偏头看了眼陆断。
现在多冷的天啊,陆断就穿了一套西装和黑色外套,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平时随意散落在前的额发今早出门的时候梳的一丝不苟,还喷了发胶。
他身上的西装还是专门定制的,喻白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陆断一脸严阵以待,鹰一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前面不远处,搜寻人影,一边看似不动声色地问喻白:“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你看起来……很成熟稳重。”喻白挠了挠头,选了个合适的措辞。
陆断的脸本就不属于稚嫩的类型,他的脸型轮廓,五官线条都要刚硬许多,眼神更是犀利。
留着碎发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有少年感,能为他减少一些攻击性和威慑力。
现在头发梳上去的模样,像是变了个人,气场变得成熟,看起来凌厉异常。
黑色西装剪裁得体,凸显着他悍利挺拔的身材,好像那种开口就是几亿美金起步的霸道总裁。
喻白感觉他不是迎接自己爸爸妈妈,而是要参加什么严肃的国际会谈。
光是站在这儿等待的几分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路过的帅哥美女盯着陆断看了。
喻白甚至还发现了好几个偷拍的。
他有点苦恼,早上没能拦着陆断,是因为他八点钟醒来的时候,陆断已经换完衣服喷完发胶了。
所以喻白根本没来得及制止。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陆断敏感得很,解释道:“这叫正式。”
在敌人面前,他首先得在气势和态度上取得胜利。
喻白搓了搓脸,“但我爸爸妈妈又不是敌人。”
“现在对我来说,等于是。”陆断严肃道。
喻白只好随便他了。
前面出现两个拎着行李箱的人影。
“来了。”陆断陡然神色一变,眼皮子一掀,拉住喻白的手腕迎上去。
喻白本来被他搞的有点紧张,但一看到爸爸妈妈就什么都不顾了,高兴地展开双臂飞奔,“爸爸妈妈!”
陆断步伐沉稳地跟在喻白身后,脸上挂着稳重得体的笑意,面上看起来没有一点紧张,从容得好像见自己父母。
他一步一步靠近,心里在盘算。
先打礼貌招呼,问两位长辈的最近情况如何,再说自己准备了接风宴,问他们想先回家休息,还是饿了想先吃饭……
陆断冷静异常,脑海里一条一条捋得清楚明白。
结果喻白前脚刚抱完人,甜甜的嗓音喊完“爸妈”,陆断就走了过去,脑子不知怎么一抽,开口就跟了一句:“爸妈好。”
想闭嘴阻止都来不及。
喻明生和林菁愣在原地,笑容停在脸上,“啊?”
喻白“唰”地抬头看陆断,因为震惊所以眼睛瞪大大的,瞳孔地震:你在说什么啊啊啊!?
场面有点无声尴尬。
陆断认命地闭了下眼, 身上得体的西装战袍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此刻好像落了层无形的灰。
他颇有些落败地改口,“叔叔阿姨,我的意思是, 我爸妈一直念叨你们, 让我跟你们问好。”
听这人找补完,喻白忙不迭点头,“嗯嗯嗯嗯~是的是的。”
他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陆断没忍住弯了下唇。
喻明生和林菁脸上的笑容也恢复自然,“好好好,我们都挺好的。”
“陆家小子,这才几个月不见,看你又稳重不少。”
喻明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断,见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奇询问:“你这是一会儿还有约会?肯定是谈女朋友了吧。”
从上次回来到这次回来,喻明生张嘴闭嘴都离不开要操心别人的终生大事。
陆断一本正经地解释, “没有女朋友。”
有男朋友,是你儿子。
对不住了叔叔。
陆断在心里想的时候,眼尾的余光迅速在喻白脸上划过, 笑了一下。
“……”
喻白暗戳戳地转开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林菁感觉喻明生的老毛病又犯了, 手伸到后面偷偷掐他一下, 小声道:“你别又管孩子的事。”
喻明生扭了下腰试图躲开魔爪,“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
机场大厅不是很暖和, 人说话都冒凉气。
陆断穿得不多, 露在外面的手指关节被冻得有些泛红。
喻白看了一眼, 有点心疼,低头轻轻地挽住林菁的手臂, “妈妈,我们走吧。”
喻明生:“那我呢?”
他宝贝儿子怎么不挽他的手臂?
“你跟小陆拿行李啊,当长辈的也好意思让小陆自己拿。”林菁说完,和喻白手挽手往外走。
喻明生:“……”
尽管陆断连说了几句没关系,但两个行李箱还是他和喻明生一人一个拖着走了。
喻明生挠头,“叔叔得跟你一块拿,不然你林姨回家又该数落我了。”
陆断点头说好。
其实心里有些感慨,无论是在喻白家还是他家,丈夫的地位都是最低的。
“妻管严”和“怕老婆”这几个词几乎刻在了两个家庭中男人的骨子里。
陆断也越来越受影响。
他以前还经常会对喻白发脾气,现在却越来越不敢。
被喻白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一看,要是还能发脾气,那就不算是个人陆断有这种感觉。
车停的位置不错,陆断和喻明生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一块上了车。
喻白坐副驾,林菁和喻明生坐后面,陆断发动车子前习惯性地转身给喻白系安全带。
他又习惯性地想顺便在喻白脸上亲一口,结果余光一瞟,喻明生和林菁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看。
喻白满脸警惕,“已经系好了,谢谢。”
“嗯,好。”陆断强行把脸转向,看向后座的两人,拿了两瓶水递过去,神情自然,“叔叔阿姨,这里有水。”
喻明生接过,“谢谢小陆。”
他和林菁对视一眼:是错觉吗?怎么感觉陆家小子刚才好像不是想给他们拿水呢?
而且陆断刚才和他宝贝儿子离得也太近了,俩小子都快亲上了。
喻明生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紧接着听到陆断问他们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喻白扭头,“陆断订了大饭店哦,陆叔叔和黎阿姨也会来的!”
他们两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难得都在临川,肯定是要聚一聚,亲近亲近的。
于是林菁一锤定音,“那就先吃饭。”
西洛饭店二楼,212A包厢。
黎女士和陆怀渊收到陆断的消息,已经提前到了这里,还点好了菜。
“怎么办老婆?我有点心虚,等会儿老喻就过来了。”陆怀渊整个人有点说不上来的焦虑,早在心里把陆断骂上了好几个来回。
他没比喻明生大几岁,托各自老婆的福气才能结交,成为志投道合聊得来的好朋友。
在陆怀渊这个年纪,满世界乱窜之后退役回家养老的时候,还能有个老友在身边……可想而知这份情谊有多珍贵。
然而这份珍贵的情谊,因为他的儿子陆断,能不能存在都是个迷。
黎女士又何尝不是,不过她倒不怕林菁跟自己掰了,而是单纯觉得没脸面对人家。
黎女士眉头不展,“我比你还心虚。”
“这些见面礼够吗?”陆怀渊看了眼旁边两个被满满当当摆着红色礼物盒和购物袋的椅子,神色微沉,“感觉还是买少了。”
喻白和陆断接机,他们也没闲着,一大早就去商场买礼物了,这也才回来没多久。
黎女士没忍住对丈夫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提亲。”
“提亲?”陆怀渊骂道:“老子才不给他提亲,他自己招惹的喻白,自己兜着去。”
黎女士懒得搭理他。
有的人就知道嘴硬,好像前两天一直跟陆断抢菊花茶喝的人不是他一样。
就在夫妻二人在包厢里坐立不安的时候,喻白他们终于到了。
黎女士和陆怀渊拿出了迎接联合国贵宾的态度和架势,纷纷起立鼓掌欢迎,堆成山似礼物的往两人面前送。
这真是给门口的喻明生林菁夫妻二人吓到了。
“这……姝绮,老陆,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干嘛这样?这多见外呀。”林菁有点受宠若惊。
黎姝绮笑着,唇边的弧度里藏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苦楚。
她看了眼林菁和喻明生身后偷偷眼神交流的喻白和陆断,无声叹息道:“你们不懂。”
我们陆家,是真对不起你们喻家。
林菁放下包包,走过去亲昵地拉住黎姝绮的手,“我看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这么漂亮。”
“还说我呢?你才漂亮,你看你这皮肤……”
女人们见面大概总是会避免不了聊这些,黎姝绮一起聊这个,瞬间就不愁了。
而男人也有男人的方式,陆怀渊和喻明生打完招呼后,两人已经挨着坐下准备开始喝酒了。
喻白挠了挠脸,瞅了陆断一眼,小声说:“我去洗手间。”
陆断起身,“我也去洗手间。”
两对夫妻各自都在说话,没人注意他们。
中午来吃饭的人没有晚上多,喻白一路走到洗手间里面,偷偷看了一圈发现隔间的门都关着。
因为是星级豪华饭店,所以这里连洗手间的装修都很华丽,通风系统好到连喻白这么灵敏的鼻子也在这里闻不到一丁点异味。
自然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用来掩盖味道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一眼望去整个洗手间空旷异常,没有人,没有声音。
还好还好。
喻白这才敢转身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陆断。
“你在车上差点露馅。”喻白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
他说的是陆断给他系安全带差点亲他的事。
“你不也没躲么。”陆断勾住喻白的手指。
喻白懊恼,“…我有点习惯了。”
“我也是。”陆断晃了下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宝贝,这样下去不行。”
才两三个小时就感觉这么难捱了,以后可怎么办?
喻白“啪啪”两下拍开他的手,一脸防备地往门外看,“你干嘛啊?等下被人看到怎么办?”
陆断垂眼,“除了你爸妈,你还怕被别人看到?”
喻白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陆断说:“我爸妈不会让叔叔阿姨过来的找我们的。”
喻白狐疑地看着他,饱满莹润的嘴唇动了两下。
“想接吻。”陆断突然说。
他用了点力气,将喻白拉到自己怀里,双手抓着喻白的手腕,牵引这喻白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喻白两只手都被他锁住,动弹不得,只得被迫仰起脑袋看人,脸蛋也红起来,“你干嘛……”
“我不是说了想接吻。”
喻白小声,“那也不能在这里啊,这都是人。”
“哪来的人?”陆断脊背微弯,嘴唇贴在喻白唇上轻轻蹭着,含糊而暧昧地低声问:“你哪只眼睛看见人了?”
这还没真的亲呢,喻白就被陆断撩得呼吸不稳了,他偏开脑袋拒绝,“一会儿…一会儿就来人了。”
“那就先亲一会儿。”
话音刚落,陆断用舌头撬开喻白的牙关,勾住喻白柔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他的攻势一开始还很柔和,碾着喻白的嘴唇轻舔吮吻,慢慢地却变得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有侵略性,双手也更加用力地抓着喻白的手腕不让他逃离自己。
喻白双手被箍,耸着肩膀,仰着头承受陆断逐渐加深的吻,吞咽口水声萦绕在耳边。
他的脸颊和耳朵,顺着耳垂往下的脖颈红成了一片渐变色,偶尔错开的唇角湿漉漉的,勾扯出银丝和点点水光。
此时,门外传来似有若无的对话声。
有人在问服务员,“厕所在哪?”
“您好先生,洗手间走廊前面右转就是。”
“奥谢谢……”
喻白原本正闭着享受亲吻的眼睛倏地睁开,“唔唔……”
陆断也听见了,但他不为所动,改为单手抓住喻白的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伸向喻白后脑,将人按住,继续加深这个吻。
喻白越挣扎,抓着他手腕的力度就越大,两人的力量体型相当悬殊。
他的手实在动不了,只能用脚踢踢陆断的腿,但由于唇被封住,无论再反抗,最后也就只能恼羞成怒地哼哼两声。
门外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可是陆断却还不放开他。
喻白的眼珠转向洗手间的门把手,盯着那里,眼睛越瞪越大。
救命要进来人了!
他慌得不行,一边转开脑袋躲避亲吻,一边气急败坏地用力踩陆断的脚。
混蛋啊!会被人看到的!
“咯哒”一声,门把手在喻白的眼皮子底下被按了下来。
喻白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心跳快要起飞,无声呐喊:陆断!!!
“怕什么。”陆断似乎轻笑了一声,说话声音很小,喻白没有听清。
电光火石之间,他被陆断搂着腰躲进了旁边的隔间里,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表情傻愣愣的,嘴唇微肿。
陆断单手搂着喻白,另一只手迅速落锁。
外面的门同时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进来,拉了几下他们二人所在的隔间门,打不开。
“有人?没人!这什么破门……”男人似乎喝醉了,分不清里面有没有人,更没看见隔间门底下的四只脚。
他骂骂咧咧两句,晃悠到了最里面去。
喻白吓得一直屏住呼吸,等人走远了才猛地呼出一口气,“陆断你疯了!”
“你就是疯了!”
“你不是说就亲一会儿吗!来人了你还亲!”
“坏蛋!”
陆断感觉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小的声音和最气急败坏的语气,没忍住勾了下唇。
他按住喻白锤在自己胸口的软绵绵的拳头,挑了下眉,压低声音反问:“不是很刺激吗?”
冒着随时会被人发现、在爱人不断挣扎的情景之下,强势接吻。
在有人进来的前一秒,带着爱人在眨眼的时间内躲起来。
再隔着单薄的一层木板门,被不明真相的外人敲门,质问。
看着小呆子明明羞愤得不行,又不得不放轻声音,软着嗓子跟他说话。
这还不刺激?
这刺激死了。陆断想。
“刺激个鬼。”
喻白双手捂脸,脸蛋爆红,烫得厉害。
他也不知道是气得吓得还是臊得,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儿掐陆断的手臂。
陆断使坏,立刻绷紧手臂肌肉,害得喻白掐不起来一点肉。
“陆断!”喻白诧异抬头,含羞带怒地瞪着陆断,小声骂道:“你太过分了,大混蛋!”
“怎么凶巴巴的,吓死人了。”陆断神色餍足,一看就心情很好,笑声闷在胸腔里。
然后等笑够了,他才听起来很有诚意地道歉:“对不起。”
“我错了。”
“下次还敢。”
“你!”喻白的嘴皮子动动,疑似无声骂骂咧咧。
反正听不见也听不清,但陆断感觉小呆子如果真的会骂人的话,估计这会儿应该骂他骂得挺脏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应得的。
喻白自己平复了两分钟,摸了摸嘴唇,感觉有点肿,还破了一块陆断在他挣扎的时候咬了他一口。
“混蛋……”喻白又恨恨地踩了罪魁祸首陆断一脚。
他要开门出去,却被陆断拦住。
喻白瞪他,“等下就有味道了。”
“…有道理。”陆断沉吟,脸色微变,任由喻白开门出去。
陆断可不想这么紧张刺激的一次接吻,以后回忆起来是带着异味的。
那简直让人想死。
然而让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一起被推开的不只是他们这扇门。
旁边隔间的门也几乎是同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人生第一次,喻白反应比陆断还快,直接跳出隔间,吓得炸毛,“谁!?”
活像个受惊蹦跶的兔子。
陆断站在喻白身前,转身看到另一个躲在门后的脑袋,眯了下眼,“江徊?”
喻白目瞪口呆,“是你?”
江徊那么大的个子,小破门一开哪还藏得住他?
他摸着鼻子走出来,神色尴尬,抬手晃晃,“嗨。”
“嗨你、”陆断把没说完的脏话收回,满脸嫌弃,“你怎么在这?”
真他妈要死。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这下好了,喻白回去铁定要跟他闹情绪。
江徊:“出去说呗,断哥。”
他们三个都知道的事,最里边还有人在上厕所呢……
喻白转身,撒腿就溜。
陆断反手想拎人,指尖擦着喻白的衣服领子而过,没拎到,他捻了下手指,长腿一抬跟了出去。
“跑什么?”陆断个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他,“江徊还能吃了你?”
走廊里,喻白小脸通红,“他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他和陆断说话和亲亲的时候,都被江徊看到、啊不,听到了!
全都听到了!
而且江徊就躲在他们隔壁,离得那么近,说不定连他和陆断在隔间说的话,江徊都知道。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跟鬼一样……
喻白缓缓转头,幽怨地盯向江徊。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江徊举起双手,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也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就亲一会儿什么的,他都不知道,“真的,我发4,我只是个单纯的大男……”
陆断直接给他一脚。
喻白“唰”地捂住脸,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和陆断在洗手间亲的那么激烈,口水声那么明显,还有他喘不过气时才会发出的那种令人羞涩的轻喘,还有他后面的挣扎和陆断对他的强吻……
完了!全完了。
都怪陆断!
他都说了不要在那里亲了!果然全是人!
喻白简直是巨无霸级别的恼羞成怒,他踢了陆断一脚,转身一溜烟跑开,还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服务生撞到。
陆断看到他反应很大地和服务生互相鞠躬道歉,服务生相当难以置信,鞠躬差点做成站立座位体前屈。
然后喻白在对方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头也不抬地往包厢的方向跑了。
陆断掐了下眉心,没急着追过去,而是靠着墙壁看向江徊,眼神冷飕飕的,“你怎么在这?”
就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语气重了十倍不止。
然而现在喻白不在这里,等于没人能管得了陆断。
江徊有点怂,“你把我拉黑名单了,我找不到你还不能打听你消息么……”
他打听到陆断中午在这订了包厢212A,所以他就订了212B,就在陆断对门。
江徊就想看看他断哥这段时间到底忙啥呢?
整天人影都摸不到一个。
陆叔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就算挨打也早该挨完了,何况他看他断哥今天这样,也不像是挨过打的。
江徊纳闷了好久,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直到刚才在洗手间偷听到对话,这才知道是喻白爸妈回来了。
断哥见家长,还在对方家长不知情自家白菜被拱的情况下。
难怪要打扮的这么……招摇。
“对面?”陆断眉头皱了一下,回想,“没注意,你们几个都在?”
好像对面的门一直关着。
“你能注意什么,你光注意喻白了。”
江徊咳嗽一声,“我,陈最还有寻昭,寻昭对象,都在对面包间。”
“断哥,你都答应我们聚好几次了,每次要么吃饭的时候你跑了,要么饭都还没吃,寻昭刚订完餐厅,你就已经没影了。”
他们几个人就没成功地消停吃过一顿饭。
有次断哥还答应他们带喻白来,结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仅喻白没来,去宠物医院接人的陆断居然也跟泼出去的水似的。
“有吗?”陆断还真没注意。
他难得对兄弟有些愧疚,“抱歉,但我今天也没时间和你们一起聚。这样,账单发我,我买单。”
江徊不客气地比了个“OK”的手势。
陆断转身要走。
小呆子也回去几分钟了,他现在回去刚好。
“断哥。”两人一路,江徊走在他斜后方,欠揍道:“虽然我现在知道你今天要见家长了,但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这头发,啧……你要参加联合国野外部队会谈啊?”
还有这凸显身材的西装是怎么回事?
江徊:“我跟你说我一穿西装裤就感觉死板的要命,你身上这套一看就是定做的,这么贴身,走路不扯裆吗?那底下不硌得慌?”
刚才在洗手间亲喻白的时候,江徊隔着门都他妈能听到喻白的声儿,他一个纯直男都有点悸动,断哥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