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它的性能,也不难猜出制造他的星球了。
“滴——”光脑再次传来通讯请求,是达达坎南发来的。
沈恙接下,那边用冷静的声线道:“也许我,我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沈恙问。
达达坎南道:“洛佩兹昨晚派人来翻我的别墅,甚至不惜暴露他的一颗棋子,都只是为了父亲的遗书。”
“当时那几封遗书里面,的确没有提及洛佩兹的,但事实上,父亲也写了一份遗书给洛佩兹。”达达坎南说。
陆诀忍不住问:“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份遗书给他的,可是遗书是在他劫走了父亲遗体后发现的。”达达坎南解释。
沈恙问:“你的方法是什么?”
达达坎南说:“他既然那么在乎父亲给他的那份遗书,那我就亲自给他,不过……”
顿了顿,达达坎南说:“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乎那份遗书,总之我会亲自给他送过去,听闻您枪术了得,我希望他露面的时候你就动手,我也会趁此去到院子里,想办法关掉这个烦人的机械。”
沈恙沉默了一阵,杰亚连的声音从光脑那边传过来,“太危险了,娜提。”
“没办法,遗书只有我送过去他才会相信。”达达坎南身上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如果他不认遗书呢?”沈恙把最坏的打算说了出来。
达达坎南就说:“那就让民众选一个人当统领吧,反正荟星也要完了。”
他没说假话,即便解决了这一次的风波,可荟星面临的土地问题还是存在的。
沈恙抿了抿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那您小心。”许久,沈恙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洛佩兹挂断了通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对杰亚连露出一个微笑,说:“成为了我的贴身警卫,一定很憋屈吧,毕竟我这么没用。”
“娜提,你不要这么说。”杰亚连心疼地蹙起了眉。
达达坎南干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对着里院大喊:“舅舅!”
“您不是想知道父亲给那么多人都留了遗言,却没有给你留吗?”达达坎南鼓足了勇气,大声对里面喊。
里面没有动静,达达坎南也不敢露面,他继续说:“因为父亲给您的那一份遗书,一直在我这里。”
他说着,也试探着将半个头往外面探去,结果好几发子弹嗖嗖地飞了过来,杰亚连急忙将他拉了回来。
达达坎南吓得腿都软了,胳膊都快要没力气了。
“我没有骗您!真的有遗书!”达达坎南说着,就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封折叠好了的书信,看起来从来没有被拆开过。
信封封面只有「给珈尔.洛佩兹」这几个字。
“那你说说,遗书写了什么呢?”终于,洛佩兹的声音传了出来。
达达坎南急忙道:“我不知道,父亲将遗书封了起来的,我没有打开看过!”
洛佩兹很显然不信,“他恨死我了,还会给我留遗书?看在你是他的养子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再把你的尸体和姐姐的尸体葬在一起,也算你们母子团圆了。”
“至于他么………那自然是要和我生生世世纠缠的。”洛佩兹的声音听起来癫狂又恐怖。
达达坎南咬咬牙,直接将信封举了起来,在子弹就要扫射过来的时候,他先一步开口说:“这是父亲的遗书!您如果开了枪,那这里面的内容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话音即落,一颗子弹从达达坎南的手侧划过去,与信封只差了毫米距离,达达坎南吓得又把手缩了回去,躲进了杰亚连宽厚的胸膛里。
沈恙看着当前的局势,只沉默了几秒就对里面的人说:“看来您或许并不是那么在乎达达斯姆,这份他写给你的遗书,你都不愿意收下。”
“激将法对我是不管用的。”洛佩兹轻而易举就识破了沈恙的想法。
“这不是激将法!这份遗书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如果您不要,那我现在就拆开读出来,无论是恨你的话,还是爱你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伸出双手,做出了要撕信封的动作。
没人注意到,他这次伸出手并没有子弹扫射过来了,或许洛佩兹早就动摇了。
这回洛佩兹终于坐不住了,他的嘴比他的身体更先做出反应,“等等!”
达达坎南松了一口气,看来洛佩兹妥协了。
“你,只有你过来。”洛佩兹命令道。
达达坎南立马讲出条件:“那您放过我们所有人。”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洛佩兹问。
达达坎南纠正:“这是交易,父亲给您的遗言换我们的性命,这是很公正的交易。”
“可以。”很显然,洛佩兹真的在乎这份遗言。
达达坎南在起身前对着沈恙使了一个眼神,沈恙颔首,他拨动了手里的枪栓,对陆诀说:“第一枪我来,后面你看情况就行。”
“好。”陆诀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双双瞄准了院子的大门。
达达坎南将自己身上所有有威胁的东西都卸了下来,然后握着信封慢慢往大门走近了去。
心跳声盖过了他耳边的一切声音。
到了门前,他看见洛佩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伸了一只手出来,他没有犹豫,作势要把信封递出去,结果下一秒,一声枪响贯彻,一颗子弹穿梭过来,直接打在了洛佩兹的手上。
洛佩兹吃痛,却只发出了闷哼一声,还要去抢夺达达坎南手里的遗书,达达坎南想也不想,直接撞开了大门扑到了洛佩兹的身上。
达达坎南怎么也算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他拼尽了全力往洛佩兹身上扑过去,也把洛佩兹成功压在了身下。
“你这个伤害父亲的罪人!你去死吧!”达达坎南吼出了声。
洛佩兹一只手就将达达坎南掀翻了过去,结果下一秒,一颗子弹又击中了他的脚踝,这一发子弹是陆诀打过来的。
陆诀刚要起身,在探出身子的瞬间,子弹又从院子里扫射了过来,好在沈恙眼快,他抓着陆诀的手就扑了过去,整个人都骑在了陆诀身上。
他俯下腰,说:“还没完。”
陆诀仰头看着沈恙的脸,咽了咽口水:“谢谢老师。”
沈恙没回话,眼下达达坎南并不能控制洛佩兹太久,他们必须过去一个人支援,他只想了几秒,立马就想明白了里面这个机械运作的原理。
“陆诀,我会去吸引雅伦Ⅶ号的所有火力,你趁此机会快点去支援达达坎南。”沈恙小声同陆诀议论。
“不行老师,太危险了。”陆诀摇头拒绝。
沈恙俯身在陆诀的唇角印下了一个吻,说:“我实战的经验比你多,从这里到杰亚连那边的掩体不算远,我能做到,你也能配合好我,对吧?”
这个吻像安抚剂,陆诀的毛被抚平,他张了张嘴,最后点了点头,“我会的。”
“嗯。”沈恙也没有耽搁,他一只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撑着车子的引擎盖就翻了过去,他修长的双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长发被风带动,漂亮极了。
不过下一秒,雅伦Ⅶ号的火力全部都往他身上集中了过去。
“砰砰砰——”子弹的声音接连不断,全部打在了沈恙脚刚踩过的地方。
陆诀也不敢耽误,眼看着沈恙快要躲到对面的掩体去了,他急忙用同样的姿势翻过了引擎盖,然后快步就跑向了里院。
机械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诀距离洛佩兹他们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终于,沈恙躲到了掩体后面,陆诀也举着枪对准了洛佩兹的额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洛佩兹,说:“不许动。”
达达坎南一直抱着洛佩兹的一条腿,不让他有机会去开启屋内其他的机关,加上洛佩兹手上的手和腿,还真被达达坎南牵制住了。
洛佩兹看了陆诀一眼,然后偏过头看向达达坎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达达坎南手里被揉得发皱的那封信,眼底有晕染开的发光的水珠。
达达坎南发现他在看自己手里的书信,他就将书信往身后藏了起来,然后哭着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我不会给你………”
“你不配得到父亲的爱,你根本不配!”达达坎南终于忍不住了,他如同宣泄那般的,号啕大哭着。
陆诀拧了拧眉,抬起头观察起了四周,终于看见了控制雅伦Ⅶ号的开关,他在里面,更加直观的看出了里面的布局。
一个巨大的机械被安置在海棠树上面,因为海棠树茂密的枝叶和花朵,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个机械,所有的子弹就是从海棠花树这里发射出去的。
“老师,您等等,我去关闭开关。”陆诀抬起手腕,给沈恙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沈恙回了一个“嗯”字。
“你去把那个开关关闭了。”陆诀像是看不见达达坎南哭得这样伤心,他更关心的是外面沈恙的安危。
好在达达坎南也算识大体,他一边抹泪一边站起身,然后将信封塞回了口袋,小跑到了开关处,将开关拉了下来。
陆诀抬眸,看着海棠树上的机关纷纷呈关闭状态了,这才对达达坎南说:“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达达坎南点点头,跑出去喊人了。
不多时,警卫上前来扣住了洛佩兹。
洛佩兹倒是也没挣扎,他对达达坎南说:“求你,把遗书给我……”
达达坎南充耳不闻,他指挥警卫进屋搜查,不多时,警卫上前来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似乎就是达达斯姆的遗体。
达达坎南一刻也没耽搁,领着人就往地下室赶了过去,陆诀也快步跑到了沈恙身边,他握着沈恙的手上下看了看,确定沈恙没受伤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
“咳咳咳——”身后,一道长长的咳嗽声闯了进来,沈恙转过了身,是姗姗来迟的王长建。
王长建趁机挤到了两人中间,他对沈恙说:“要炸药做什么呢?要炸什么吗?”
陆诀阴阳怪气回:“等您这会儿,我们几个尸体都凉透了。”
“那从军队那边调炸药有多难你是不知道,那是我想这么慢吗?”王长建反驳。
沈恙叹了一口气,“我去看看达达坎南先生那边。”
“我也去。”陆诀说。
“那我也去。”王长建并不甘示弱。
于是三人就往地下室走了去。
地下室的温度直接比上面低了一个度,这里面什么东西都很齐全,比起已经落灰了的楼上,这里才像是洛佩兹长久居住生活的地方。
而这个宽大的地下室,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正中间躺着的那个冰床。
冰床周遭还冒着凉气,躺在冰床上的男人只能是达达斯姆了,他穿着很居家的一套衣服,白衬衫搭马甲衣,这样就更能够看出,达达斯姆凸起的小腹了,裤子也是宽松的休闲裤。
衬衫纽扣上面两颗没扣上,可以看见上面有……新印上的青紫的痕迹,不难看出,即便达达斯姆已经去世了,洛佩兹也没放过他。
他的身边,是一个巨大的器械,机械和达达斯姆所躺的冰床相连接,看起来是一项很高端的科技,让人想到了他们之前那个荒诞的猜测,洛佩兹想复活达达斯姆。
达达坎南的哭声没抑制住,他颤抖着手去触碰达达斯姆,这具身体的体温只有一点点偏凉,如果不是达达坎南明确达达斯姆已经去世了,他或许一位达达斯姆只是睡着了。
“父亲?”达达坎南喊了一声。
“爸爸?”他又像个孩子那样,喊了达达斯姆一声,但不可能有回应的。
“你个王八蛋,你不配做人,父亲,父亲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父亲?!”达达坎南直接转过身冲到了洛佩兹面前,他手脚并用,对洛佩兹好一阵乱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对父亲………”达达坎南跪到了地上,和洛佩兹面对面跪着,他哭得过于绝望了,和洛佩兹的淡定比起来,他更像个疯子。
可是疯子是洛佩兹。
“达达坎南,你还是没长进。”洛佩兹扯了一下嘴角,他看抬起头把目光放向了达达斯姆,眼底又不尽的落寞。
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他的爱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他在无数个日夜里对达达斯姆道过歉了,可那又怎样呢?达达斯姆离开的时候,一定恨着他的。
“你有什么一个批判我?你个杀死父亲的恶魔!”达达坎南夺过警卫的枪,就将枪口抵在了洛佩兹的额心。
杰亚连急忙过来拉住他的手,说:“统领,不行,洛佩兹要先交给沈上将他们,您答应过他们的。”
达达坎南的手在空中摇摆不定了许久,终于放下了手,他吩咐警卫把他带下去,然后又吩咐警卫将达达斯姆的遗体带走。
他要重新给达达斯姆举办一次葬礼,他要揭露洛佩兹所有的恶性。
现在是处理娜提家私事的时间,他们就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沈恙就对达达坎南表示,让他先去处理眼前的事情,其余的都不急。
达达坎南对沈恙的谅解表示了感激。
于是沈恙就带着他们的人先离开了这里。
刚出小院,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沃尔特就迎了上来,他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沈恙的,“沈,你没受伤吧?刚刚我在后面听到了很多枪响。”
“没事的。”沈恙上前去扶住了一瘸一拐的沃尔特,又说:“这些天这里可能都不太会安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城里呆一段时间?”
陆诀不留痕迹地挑了一下眉。
“好,没问题,就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沃尔特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看了看里面混乱的场景,又看着沈恙问。
沈恙扶着他的胳膊说:“过两日荟星新闻应该会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与我一同回主城区,我路上和你说一些。”
沃尔特连连点头,“我都听你的。”
“老师。”陆诀突然开口喊了沈恙一声。
沈恙掀眸看向他,问:“怎么了?”
“学生,心口突然有些痛。”他拧起眉捂住胸口,看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沈恙一下就松开了扶住沃尔特胳膊的手,下意识地就想去问陆诀怎么回事,王长建立马横出来扶住了陆诀,说:“陆少将你这是怎么了?刚好前面有医生,我带你去看看!”
“去看看!”王长建死死地扣住陆诀的肩膀,不让沈恙靠近陆诀。
然后他又说:“沈上将您就和您的老友好好叙叙旧吧,不用担心我们!”
陆诀:“不是………老师我好难受啊……”
“你有病看医生啊,你看沈上将顶个屁用啊?”王长建这话糙理不糙,说得真是没有一点问题。
陆诀:………
沈恙又不是不知道陆诀的这些小伎俩,没两下就看穿了陆诀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惯着陆诀,只说:“那你和王大人去吧。”
“杨,我们走吧。”他转过身又去对沃尔特说。
陆诀发誓,他这一次是真的胸口疼。
最后陆诀是一脸怨气地和王长建坐上了一辆车,沈恙和沃尔特一辆车。
他和王长建也是相看两厌,互相不对付,王长建胡子一吹,心里乐呵呵的,陆诀也是真的觉得呼吸不畅了。
他摇下车窗,看着对面车里畅谈的两个人。
啊!好生气啊!
沃尔特被安排在了陆诀的房间睡下,陆诀这回是真的绷不住了。
“老师!那我呢?你和他坐一辆车回来,他,他现在还要抢我的床?”陆诀看起来真的像一个豪门怨夫。
他跟着沈恙回了房间,就追着沈恙问。
沈恙笑出了声,他上前用双手搂住了陆诀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亲了亲陆诀的下巴,说:“你就大方一点嘛,谁知道今天旅馆居然没有多的房间呢?”
陆诀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吃这一套,一下子就抚平了他身上的逆毛,“就亲亲下巴,也不亲亲嘴,还想让我消气!”
他故意撅起嘴,但眉梢上面的乐滋滋还是掩饰不住的。
沈恙也哄着他,他就在陆诀的唇边亲了亲,“大方点,嗯?”
“也不是不可以吧。”陆诀心里美翻了。
陆诀伸出手搂住沈恙细软的腰肢,接着问:“不过我睡哪里呢?”
沈恙仰起头想了想,回:“对呢……睡哪里呢?”
“今晚跟我睡好不好?”他又踮起脚尖在陆诀的耳边用气声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陆诀的耳畔,陆诀的眼睛倏然瞪大。
“?!!”
“和您?!!”陆诀的声音不受控地放大了许多。
沈恙伸出手抵在陆诀的唇间,“嘘——”
“瞒着王大人呢。”沈恙小声说,“他最近可防着你呢。”
两个人都用气声说话,真的很刺激。
陆诀眼睛发着光,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嗯嗯!好!”
“老师你太棒了!!”陆诀偏头在沈恙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先前因为沈恙和沃尔特走得太近的醋意也烟消云散了。
看吧,小狗多好哄。沈恙摸了摸陆诀松软的头发想。
自从答应了和陆诀睡觉,陆诀对沃尔特的敌意就没那么大了,毕竟在他心里,如果没有沃尔特,肯定没有他今晚上的这个大便宜。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陆诀还好心地去询问沃尔特的胃口。
沃尔特对沈恙道:“你的这个学生照顾人真周到啊。”
沈恙对上陆诀意味不明的笑,他别开眼,避开了陆诀炽热的眸子,说:“还行吧。”
两人有说有笑,总算结束了饭局。
陆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到两人道别了,沈恙让陆诀送沃尔特回房间,陆诀也是照做了。
沃尔特睡前还对陆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这里还占了你的房间,让你去那么远的楼层睡觉。”
陆诀抿嘴笑笑:“这不是看您身体不好吗?应该的,应该的。”
然而等沃尔特关上了房间的门,他倏地一下闪到了沈恙的房门前,沈恙没锁门,他只扭了一下门把手就钻了进去。
他还顺手锁上了门,“吧嗒——”。
“老师!”陆诀兴奋地喊,又压着声音,怕让隔壁的沃尔特听了去。
沈恙倚在浴室门边,笑吟吟地看着陆诀。
“老师!”陆诀又喊了一声,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向着沈恙扑了过去,沈恙伸出两只手抵住了他的头。
躲开了陆诀送过来的吻,“睡个觉而已,你干嘛这么兴奋?”
“就是很兴奋嘛。”陆诀也不生气,他就用头去蹭沈恙的手,边蹭边说。
沈恙捏了捏陆诀的耳垂,“傻狗。”
陆诀嘿嘿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老师,亲亲可以吗?”陆诀觉得自己的满鼻腔都是沈恙身上那清淡的香味儿,忍不住去问沈恙。
沈恙别开头,提条件:“要先刷牙。”
“好!”陆诀立马变得规矩了起来,他端正了站姿,跟着沈恙走进了浴室,沈恙从浴柜里摸出了一支新牙刷给陆诀,然后还亲自给他挤了牙膏上去。
两个人在浴室的镜子里能明显看出他们的体型差,陆诀无时无刻不在长高长壮,陆诀只够到他下巴的位置了,肩宽也差了他三分一。
陆诀盯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刷牙,眼神却是要把沈恙给盯穿了。
陆诀很快就刷完了牙,等沈恙漱完口,放下牙杯转过身的时候,一个火急火燎的吻就贴了上来,冰冰凉凉的,又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第44章 说好了就一次……
陆诀倒真是憋久了, 这个吻又凶又急,他咬着沈恙的下唇,轻轻地厮磨着, 沈恙闭上了眼,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上了陆诀的颈脖。
然后轻轻张开了唇回应陆诀。
这回陆诀是真的越亲越兴奋了,他一只手搂在沈恙腰间的,另一只手扣在沈恙的后脑,于是陆诀指尖一勾, 将沈恙束发的黑色发带解开了,一时间,及腰的墨发披散在了沈恙肩头。
发香馥郁, 陆诀干脆弯下腰, 抱住沈恙的大腿,然后将他放到了洗漱台上坐下, 这样沈恙几乎是扬起头和陆诀亲吻的。
等陆诀抱着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沈恙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的累坏了,陆诀矮下头在沈恙的额心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带着安抚性的。
怀里的人并不闹腾, 把人放到了床上的时候, 也只是拧了拧眉, 然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陆诀心都要化了,平日里, 沈恙大多时候都是带着不可亲近的清冷与疏离感,难得像一只猫一样温顺不设防。
他跟着钻进了被窝, 将人捞进了怀里,感受到沈恙的抵触,他知道沈恙这晚是真的受不住怕他了,就顺势拍了拍沈恙的后背,说:“睡吧睡吧,不闹腾你了。”
完言陆诀还轻轻拍了拍沈恙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他垂下头,看着沈恙光/裸的后颈,像是白天鹅的颈,纤细又漂亮,看了一阵,陆诀还是忍住了在上面留下痕迹的冲动。
想到自己最后没忍住犯下的错,陆诀是揣着忐忑入睡的。
这一晚外面下起了大雨,乌云密布,压得人都要喘不过气了,连风都吹不散乌云了。
房间里两人相拥而睡,沈恙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感受到耳边有力的心跳,他就微微仰头看向了陆诀。
这一看,就和陆诀温柔的眼睛对视上了。
“老师,您醒了?”陆诀将沈恙耳边的碎发别到了他的耳后说,看起来他应该是醒了好一会儿了。
沈恙有些刚睡醒的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动了动腿,却不慎牵扯到了某处,疼得他皱了一下眉,记忆嗖的一下钻进了脑子,昨晚的事情尽数回忆了起来。
然后停留在了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
“陆诀。”沈恙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陆诀,声音带着不明的情绪。
陆诀身上的狗毛全部都要竖起来了,他装傻充愣,支支吾吾说:“老师,老师?怎么……”
“砰。”话还没说完,陆诀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沈恙一巴掌,不过沈恙是收了力度的,倒也不痛,就是声音听起来比较大而已。
“哎呦。”陆诀也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脑袋,掀起眼皮,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沈恙,“对不起嘛老师……”
沈恙怒瞪了他一眼,“下次必须戴/套。”
“好!我保证!”陆诀伸出手做出了发誓的动作,见沈恙也不是真的生气了,才舒了一口气,等说完话以后他又伸出手搭上了沈恙的腰说:“老师让我揉揉,会好一些的。”
沈恙哼了一声,闭着眼翻过了身,陆诀就上赶着往前挪了挪,将胸膛贴近了沈恙的后背,一边替沈恙揉腰一边说:“您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提到这里,沈恙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问:“几点了?”
“还早,才七点多呢,旅店早饭都没做好呢。”陆诀抱着沈恙的腰让他翻了一个身,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睡着了。
沈恙松了一口气,说:“你烦死了。”
“嗯,我烦死了,所以老师要多包容包容学生呐。”陆诀矮下头去亲了亲沈恙的唇角,手还在轻轻地按揉着沈恙的腰。
沈恙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屋内温度适宜,他们之间有一种老夫老妻才有的温馨,沈恙迷迷糊糊要再次睡过去了的时候,陆诀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老师,起床吃点饭再回来休息?”
“吃饭了。”陆诀像一只小狗一样不停地去蹭沈恙的脖子,终于把沈恙蹭清醒了,沈恙去扒他的头,说:“你是小狗吗?”
陆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是呀,我一直是老师的小狗啊。”
沈恙失笑,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薄毯从胸膛滑落,好在陆诀睡前还给沈恙套上了衣裳,这被毯之下也没有什么风光,可长发披肩,领口微袒,锁骨精致,未必不招人。
陆诀下了床,将枕柜上沈恙的衣服拿了过来,然后亲自给沈恙穿上,“老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恙瞥他一眼,说:“哪儿都不舒服。”
陆诀轻笑,低头在沈恙的唇边亲了两下,说:“那怎么办呀?”
“学生多给你揉揉好不好?”陆诀说着将手往沈恙的腰窝位置摸了过去,沈恙转头就骂他滚。
这天雨大,吃完了早饭,达达坎南带来消息,说达达斯姆的遗体已经安置好了,现在已经通告全国了,连带着洛佩兹的罪行一起被揭露了,因为达达斯姆遗体受到过凌/辱,所以并不举行大肆的吊唁。
下葬也将遵循他的遗言,与樱宁.洛佩兹同葬。
沃尔特说他想去祭拜一下达达斯姆,也算是他的一个心愿,当初他离开是因为洛佩兹的插手,以至于达达斯姆去世他也没有去拜见过,如今从沈恙这里听到了这背后的故事,才下定决心要去见达达斯姆的最后一面。
沈恙说陪他,沃尔特拒绝了,“你是以蓝星外交官的身份来荟星的,出席达达斯姆先生的葬礼并不合规矩。”
沈恙本来也没有去参加葬礼的打算,不过是因为沃尔特要去,他才决定陪沃尔特一起的,而且司徒岚昨天和今天分别打了两次通讯过来,也是在催促他们赶紧回蓝星。
所以洛佩兹的事情也必须早点解决,不得已,他需要去面见达达坎南。
“没关系的,正好我找达达坎南统领也有事情要解决。”沈恙微笑着说。
沃尔特点点头,问:“那你岂不是要回去了?”
“对。”沈恙颔首,“如果有一天你来蓝星治疗腿疾,可以来找我。”
沃尔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什么,就听他说:“好,一定。”
沈恙扶着沃尔特坐到了车里面,陆诀和王长建还是坐在一起的。
陆诀知道沈恙和沃尔特交情好,即便自己心里不太高兴,却也知道在外面顺着沈恙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