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行。”陆诀直接拒绝,两个石柱之间隔了五六米,这无疑是给对面当活靶子。
沈恙:“你没有拒绝的权力,我是你的上司。”
“可是风险很大。”陆诀心脏抽了一下。
“我会吸引走他们的火力,你将领头的那两个杀了,达达坎南的人应该就快到了。”沈恙并不想和陆诀争辩什么风险大不大的问题,他继续吩咐。
“学生知道了。”顿了顿,陆诀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不是那么畅快了,“我会掩护您。”
“啊那那个!”王长建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抓住了沈恙的裤管,说:“你,你小心些。”
沈恙不说话,为什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这样的场面他经历过不止一次,早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对面来杀他们,却只派了这点人来,说不清是对沈恙的不了解,还是对沈恙的轻蔑。
陆诀和沈恙配合倒也算默契,沈恙只抬起手做了一个动作,陆诀立马就侧身转出去,给了外间的那群人两枪。
沈恙撑着倒地的石桌边缘,翻身就钻到了石桌后面,白净的衣服上面第一次染上灰迹。
陆诀紧张地看着他,果然,在沈恙冲出去的时候,十几发子弹全部追着沈恙跑,最后石桌上硬生生嵌上了好几颗子弹,“砰砰砰砰——”
陆诀等不住沈恙跑到对面的石柱后面去,他举起枪就瞄准了对面的人,一枪过去,只打中了为首那个男人的胳膊,他太紧张了。
“东,一人掩护。”对面的声音不小,陆诀这边已经暴露了石柱后面的人数。
“老师……”陆诀紧张地看向沈恙,沈恙却顾暇不及,他只侧身探了一点出去,七八颗子弹就往他这边打。
其他士兵也是处于下风,根本没办法反击一点。
陆诀咬了咬牙,他蹲下去捡起地上倒地的那个士兵的手枪,把它递给了脚边蹲着的王长建,说:“我现在没工夫看着你,会用枪吧,你这个位置是他们的死角,你不会有事,我需要你用枪。”
“我我我我,我不会,我不会……”王长建只觉得这手枪就是烫手的山芋,根本不敢握。
陆诀把枪栓一拉,又一次抵上了王长建的额头,说:“你必须会,我要去配合老师,你要装成是我,迷惑对面。”
“啊?!!那谁保护我?!!”王长建双手抖得握不住枪。
陆诀说:“你自己。”
“如果老师有一点意外,那你肯定回不了蓝星,你没发现吗?所有人的火力都在老师身上,他们知道老师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王长建咽了咽口水,他看见了身上白色衣袖上的血迹,咬了咬牙,“我我我,我服过兵役,我……会!”
陆诀看他,点了一下头,继而看了一下弹夹,还有五发子弹,足够了。
与此同时,沈恙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弹夹,还有七发。
“王大人,开枪。”陆诀做好了冲刺出去的准备,他对王长建说。
王长建拉动了几下枪栓,哆哆嗦嗦地举起手,然后对着外面一阵乱射,“砰砰砰——”
手枪的后坐力将王长建手都震麻了。
对面没料到这边会突然连开几发目的不明的子弹,防备的时候,也就让陆诀举着手枪冲出来给了他们好几枪。
沈恙眸一缩,趁此扶着桌沿翻身跑到了对面的石柱后面,还是被子弹追着跑的,陆诀就跑到了沈恙待过的石桌后面。
“老师,我打中了……”陆诀探出头看见对面倒地的首领,兴奋地偏过头去看沈恙,才发现沈恙昂贵地衣袖上开出了一道血口。
浸湿了白衣裳。
沈恙却像毫不察觉那样,用不大却可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下令:“反击。”
紧接着,里间所有的士兵都举起了手枪,站起了身——
“砰砰砰——”
王长建吓得差点又扔掉了手枪,却被士兵们的气势感染,他也跟着探出了头,举着手枪骂:“老夫也是服过兵役的,我,我和你们拼了!!”
结果他刚一脸视死如归地从石柱后面跑出来,包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接着二十多个身着警卫服的人冲了进来,所有人都举着手枪。
队长大声喊:“所有人放下手枪!不得反抗!”
他对着天花板开了几枪。
果然,屋内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那十多个服务员一一举起了双手。
“手枪扔地上!”队长命令。
敌方本就没了首领,左右互相看了看,纷纷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陆诀松了一口气,他靠在石桌边大口喘气。
沈恙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衣袖上子弹划过的痕迹。
他暗了暗眸色,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那些警卫应该是达达坎南派来的,那个队长在见到沈恙的那一瞬间,急忙上前去关怀:“沈上将,让您受惊了,我们一定会回去严审。”
沈恙不回他,从他身边错开,径直走到了那些人面前,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手枪,然后拉动了手里的枪栓,在他们畏怯的目光下,举起了手枪。
“砰!”这一枪,打在了一个人的额头上。
“砰!”这一枪,打在了一个人的胸口。
“砰!”这一枪,打在了一个人的颈脖。
“砰!”“砰!”“砰!”一枪一个。
没了子弹沈恙就弯腰下去捡起新的手枪,继续开枪。
他看见那些人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不可置信,再到最后一个人的畏惧。
沈恙把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
“谁派你们来的?达达坎南?”他是故意这么问的,身后的警卫队队长急忙凑上来说:“不是的不是的,绝对不是我们统领的人!!”
最后活着的那个服务员却猛地点头,说:“对,是统领派我们来的!”
沈恙笑了一下,他脸上沾染着好几个人的血渍,好像来自地狱的鬼魅。
“达达坎南先生,您听到了吗?”他偏头看向门外,门外,是一张脸煞白的达达坎南。
达达坎南:“不是我……”
“我知道。”沈恙收起了手枪,说:“我不在乎是谁,但是您看到了……”
沈恙将手里的手枪拿起来看了看,说:“你们荟星的手枪,有编号的手枪,说明是有人调动了荟星的士兵来杀我们,是谁呢……”
“不是你,那么还有谁能调动荟星的士兵呢?”沈恙将手枪扔到了地面,“还不是达达斯姆先生吗?”
“不是的,不可能是他!”达达坎南想都不想就回了沈恙。
“沈上将,您受了伤,您的士兵也受了伤,可以先去看看伤口,给我三天时间,可以吗……”达达坎南痛苦地闭上了眼,“到那时候,我什么都会和你说的。”
沈恙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了王长建的声音,“陆少将!陆少将你怎么了?!”
沈恙眉睫抖了一下,他先回头看了一眼,见陆诀捂着胸口跪在地面大口喘息,面色是不正常的红润。
他才回头对达达坎南说:“好。”
达达坎南在杰亚连的搀扶下离开了。
留下警卫队的人处理现场,救护车也很快地赶了过来。
沈恙跪到了陆诀身边,问:“你怎么了?”
“老师,我……唔嗯……”陆诀只说了几个字,就重新蜷缩在了地面。
沈恙正要追问,就被王长建扒拉了一下手,王长建说:“他是发/情期……”
沈恙这才注意到陆诀颈脖处的那块儿红色凸起。
他用手捂住了陆诀的腺体,没让人看见陆诀的腺体位置,他问陆诀说:“抑制剂呢?”
陆诀呜咽:“碎了,刚刚,碎了……”
沈恙看着陆诀衣兜里溢出来了液体,应该是方才的战斗导致的。
他暂时还没感受到陆诀不受控制的精神力,所以只拧了拧眉,看着周围受到影响的人,就扶起了陆诀,说:“先回楼上。”
然后他又对王长建说:“这里交给你了。”
“他不去医院吗?”王长建关心问。
陆诀S级精神力的事情不能就这么暴露了,沈恙就说:“不用,一会儿让人送一支这边最强的抑制剂来。”
“行。”王长建也是灰头土脸的,但比起这两位,明显要好很多。
沈恙扶着陆诀回了房间,刚发/情的陆诀还算安分,只是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磨蹭,他嘴里喃着什么,沈恙细细一听,全是“老师”,含含糊糊。
他起身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看着白衬衣上的血痕,只是弹痕的擦伤,并没有多深的伤口,他一边等着抑制剂,就去卫生间用毛巾清洗了一下臂膀上的血迹。
外面发出“砰”的一声。
沈恙一惊,迈开长腿出了卫生间,就看见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了下来,正抱着他的那件外套喘息。
沈恙的眼皮抽一抽的,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是王长建派的人送来了抑制剂,他急忙打开门将抑制剂拿了过来,然后又对那人说:“去找一个漂亮一点的来,跟他说我许他荣华富贵。”
屋里的人是什么情况,外面这人也知道,沈恙点到为止的话,他自然也明了,“收到,我这就去。”
“快点。”沈恙听着屋里那出动力,又催促了一句才关上门。
沈恙捏着抑制剂,他不指望荟星有适配陆诀的抑制剂,但能起到一点作用是一点,否则陆诀精神力不受控制了,他也不会好受。
“老师………”陆诀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就仰起头去看沈恙。
沈恙叹气,他才发现陆诀双眼通红,脸色红润得和吃了什么烈性药一样,他慢慢地蹲在了陆诀旁边,“我给你打一支抑制剂,可能没用,但应该会有些缓和。”
陆诀掉出了眼泪,他伸出手想去触碰沈恙的脸,沈恙却别开头躲开了他的手,然后拔掉了针塞,对着陆诀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陆诀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艰难开口:“老师,您走吧……走吧……”,陆诀吸了吸鼻子,“我要忍不住了,您不要被影响……”
沈恙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就说他怎么还没收到受到陆诀S级精神力的影响,听他这么说,原来陆诀……是靠着仅存的理智在控制自己将要迸发的精神力?
“好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沈恙像哄小孩那样,轻轻地拍了拍陆诀的后背。
陆诀并没有被安抚到,反而因为沈恙离他太近而更要抑制不住了。
他哭着,说自己好难受,说自己哪哪儿都难受,说着还动手去解自己的腰带,沈恙摁住了他的手,他现在并不想看见陆诀的那个东西。
只盼着人能快点来。
“老师,我难受………”陆诀紧紧拽着沈恙的衣袖,泪水流个不停。
沈恙就哄着他说:“那去床上好不好,你听我的话吗?”
“好…我听您的话…”陆诀在沈恙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往床上滚了过去,看见陆诀躺在了床上,沈恙就要走,结果没走一步,就被陆诀拽住手扯到了床上,天翻地覆间,沈恙已经被陆诀压在了身下。
“陆诀!”沈恙感受到对方的情/欲,一时间羞愤交加,脸上都染上了几分红润。
陆诀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把头埋在沈恙颈侧,轻轻地抽泣。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沈恙眼睛一亮,应该是人来了,他便用力推开了陆诀,说:“你等等,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起身抓起了地上自己的衣服,踉跄了几步,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门口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他脸上画了点淡妆,眼角有一颗泪痣,看上去楚楚可怜又让人心生怜意,比沈恙要矮上一些,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沈恙面色潮红地打开门,还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美人急忙自我介绍说:“我叫……”
“行了,你进去吧,好好伺候,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沈恙没心思听他说完话,侧身给美人让开了路,美人微微一笑,抬脚进去就被浓烈的精神力冲击了一下。
他白净的脸瞬间染上了红晕。
沈恙回头看见美人解开了毛衫,慢慢地往床上的陆诀靠近了,他才离开陆诀的房间,却在陆诀的房间门口顿住了脚。
为什么,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呢?
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好像是难受。
沈恙怔了怔,脸色不太好,听着里面美人哄陆诀的声音,他选择不去听就不会烦,现在陆诀这个样子,不找人去处理,难道还想自己给他打一晚上的飞机?
他在上楼的时候联系了白稚,新的抑制剂送来需要在明天中午到达,这期间很明显陆诀不能靠自己忍过去。
沈恙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抚了一下心脏,正准备抬脚离开这里,里面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美人的破音:“啊!血!先生,先生!”
沈恙太阳穴一抽,转身就打开了门,里面倒真是精彩,美人衣衫不整地跪在床上,地上跪坐着陆诀,他手里握着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匕首,扎在了大腿上面,可能因为是发/情期,还好伤口捅得不深,
陆诀晃了晃脑子,让自己尽量吐字清楚,“我说滚,滚,滚!”
“先生!你看他……”小美人也是受惊了,没想到对面是这么个疯子。
太任性了。
沈恙想。
他走到陆诀身前,在陆诀仰起头看他的一瞬间,他抬起手就甩了陆诀一巴掌,说:“你要死在这里吗?”
陆诀愣了愣,脸上很快地浮上了巴掌印,大美人都愣住了。
不过接下来,陆诀就哭了出来,他呜呜咽咽地说:“你好狠心啊,你好狠的心啊………”
“沈恙,你的心呢……”这是沈恙记忆中,陆诀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一直以来,他都是叫自己老师的,这一次他却喊了自己名字。
那种痛苦的挣扎感不是假的,沈恙心脏又痛了一下。
“老师,您走吧,你们都走吧……我不要他……”陆诀跪在了沈恙脚边,痛不欲生,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过幸好伤口不深,没有流很多出来。
沈恙沉默了许久,对大美人开口说:“你走吧。”
“去找我的人拿钱。”顿了顿,他又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大美人面色一喜,不用自己献身,还有钱拿!原来有这样的好事!
大美人捡起地上的衣裳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沈恙蹲了下去,钳住了陆诀的下巴,问:“那你要谁?”
“老师,我要……老师……”陆诀都要神志不清了,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知道回答他的问题。
沈恙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他将地上的一件衬衣捡起来,撕成了布条状,然后慢慢地将陆诀腿上的那道伤口包扎了起来。
陆诀也安静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沈恙的眉睫。
沈恙打上了结,说:“陆诀,你要谁?”
“我要……您。”陆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他看不清了,触感却越来越清晰,情绪从腹下上了头。
沈恙一边解自己衬衣的纽扣一边问:“我是谁?”
陆诀咽了咽口水,“您是沈恙。”
这四个字没有一点磕绊,好像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的,可他双目通红,眼里全是朦胧的泪水,并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沈恙解开了手腕的纽扣,就伸出手去勾住了陆诀的脖子,贴上了陆诀的双唇。
因为情欲折磨,陆诀的双唇柔软又火热,在沈恙贴上去的一瞬间,就感觉要被烫化了。
沈恙闭上了眼,手却主动去解陆诀的纽扣,陆诀吻得太凶了,要把沈恙生吃了那样,手也并不老实,他去捏沈恙的腰。
即便沈恙没什么欲望,也被陆诀勾出了火。
他离开了陆诀的唇,喘着粗气说,“去,床上。”
他本来是打算两个人一起去床上,没想到腿上有伤的人却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回到了床上,压着他继续亲吻。
是小心翼翼地细吻,带着试探,珍惜,与不可置信。
“陆诀,陆诀……”沈恙喊他。
不知道为什么,沈恙恍惚间看见了陆诀清明的眸,再看的时候,陆诀又成了那双意/乱情/迷的眸,他只当自己看岔了眼。
“老师?”陆诀歪了歪头。
沈恙闭上了眼,“没事,继续吧。”
陆诀便动手解开了沈恙的皮带,手往下摸了过去,沈恙低喘了一声。
被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恙不喜欢被动的感觉,他拧了拧眉,突然翻过了身,骑在了陆诀身上。
沈恙垂着眼,看着陆诀茫然的眸,他什么也不说,解开了陆诀的皮带。
好……壮观。
沈恙瑟缩了一下,陆诀用了点力,他喘着粗气问:“老师要让我生宝宝吗?”
“老师会,进来吗?”陆诀小心翼翼地追问。
沈恙咬牙,有些羞愤,忍不住骂:“闭嘴。”
他偏头看了一眼房间,一时间觉得为难,没有扩/弓长的东西,难到就让陆诀这玩意儿直接进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陆诀:“你上次买的护手霜在哪儿?”
“唔嗯,老师…?”陆诀表情懵懂迷茫,好像没听懂沈恙在说什么。
沈恙就翻身准备下去找,却又被陆诀拽了回去,陆诀长手一横,打开了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摸出了那支护手霜,说:“老师,我怕……疼,你用这个帮学生一下好不好……呜呜……”
他掉着泪,有一种赴死的决绝。
沈恙懒得看他,他拿过护手霜,往手上挤了一大坨。
他听到陆诀咽口水的声音,沈恙突然笑了一声,说:“陆诀,你好好看着。”
陆诀虽然神志不清醒,可沈恙的话他还是听着,他就往沈恙的手看了过去,他看见沈恙跪直了身体,将那一坨白色的护手霜抹上了手。
陆诀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没想到沈恙却用另一只手捏了他的手臂,说:“别动。”
陆诀当下就不敢乱动了。
“老师, 好棒。”陆诀看着沈恙迷茫的样子,忍不住搂着他亲了几口。
“你,好久啊……”沈恙是真的在感叹陆诀的时长。
陆诀笑, “大概,天赋异禀?”
他可没敢说,当初他第一次做的那个梦,在沈恙坐上去的时候,他是秒/射。
可惜夜还长, 陆诀发/情期也是真的。
沈恙并不能因为累得快晕过去了而作罢。
外边已是深夜,星辰不见几许,风却比往常要大得多。
沈恙实在招架不住发/情期的小狗, 他哆嗦着, 泛红的眼尾起了潮,抬起酸软的手去抓住了陆诀的头发, 分明已经被折腾得话声音都嘶哑和打颤了, 却还要作出几分肃然的模样。
陆诀掐着他的腰, 伏在他身上动,被沈恙揪着头发仰起了头,也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沈恙看不见此刻的他多么的诱人。
“最后一次, 这是, 唔嗯……最后一次。”沈恙音律不稳, 鼻息间喘出的气也是滚烫的。
大概是第四次了, 中间沈恙困过去了,不过迷迷糊糊又被人折腾醒了, 如此反复,沈恙觉得他精神状态要不稳定了。
陆诀用手捏了捏沈恙酸软的腰, 俯下/身去啄沈恙的唇,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他在哄着沈恙,温柔极了。
“好,老师,我爱您……”他轻轻地咬了两下沈恙的唇,又把湿漉的吻落在了沈恙如白玉一般的耳瓣上,将沈恙的长发尽数别到了耳后去。
一下比一下狠,沈恙骂他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换成了不堪入耳地低喘。
后半夜陆诀才彻底消停下来,他眸中的迷离早就已经烟消云散,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什么神志不清,陆诀将清洗干净了的沈恙抱出了卫生间。
被c熟了的人身上早就没了往日那种不近人情的薄凉,此刻竟给了人一种温和的知性美感,沈恙闭着眼睡在陆诀怀里,他浑身上下只套了一件白衬衫,白衬衫纽扣没有扣上,露出白皙的颈脖。
折腾了几乎一晚上,沈恙身上却只有被掐红而留下的印记,陆诀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暧昧的痕迹。
他看着沈恙漂亮如天鹅颈一样的颈脖,忍不住弯腰吻了过去,忍住了想厮磨的冲动。
他不是能忍,只是沈恙昨晚警告过他,不允许自己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陆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犬牙,小心地替沈恙盖好了被子,然后站起身去拉开了床头柜的最后一层,里面赫然躺着一支抑制剂。
陆诀笑了一下,拿起抑制剂去看床上累得昏迷不醒的人,静默了许久,他才转身走向卫生间,打开了马桶,将抑制剂丢进了马桶里面,强力的水卷着那支抑制剂消失不见了。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看了一眼,因为沈恙身上没有什么痕迹,他就没意识到昨晚的疯狂程度,结果在看到自己身上交错的抓痕,咬痕,吻痕以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难怪那一句“求你了,慢点……”会从沈恙的嘴里说出来。
难得的,陆诀竟然皱起了眉,眼里晕染着懊悔的情绪。
他摸了一下颈侧的腺体,也只是暂时抑制住了,不过明天抑制剂就应该送来了,陆诀垂下了眉睫,有几分的落寞。
沈恙太累了。
就连在梦里也是有气无力的,他又梦见了那个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只是屋内的温度要比以往高上了很多。
他无力挣扎,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那个男人的出现。
没多久,沈恙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那时候沈恙都快要在梦里睡过去了。
听到动静,沈恙翻了一个身看向了门外,男人是踩着霜寒进来的,身上有外面的凉意,沈恙瑟缩了一下。
沈恙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印证什么。
他便主动开口:“你来了啊。”
“您在等我?”男人也没料到沈恙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打招呼。
沈恙温温一笑,他不知道在梦里的自己,和睡前是一模一样的,一副被艹/透了的熟感,很是勾引人。
“是呀,我每天都在等你,不是吗?”沈恙坐起了身,竟然开始动手解衬衫的纽扣。
男人一愣,追着问:“你这是做什么?”
“做吗?和我。”沈恙说的话直白又露骨,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僵硬和局促。
男人后退了一半步,“你怎么了……”
沈恙露出白皙又精致的锁骨,“我什么怎么?”
他站起身,想要靠近男人,却又被锁链拽住了行动,他有些愠怒地拧了拧眉,又有些自暴自弃地去解皮带。
“你锁着我,又不干我,那你准备干什么?”沈恙有察觉到男人的呼吸在加重,已经要把持不住了。
下一秒,沈恙眼前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带着一种珍视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沈恙闭上了眼。
感受到男人从哪里摸出了一条领带出来,做出要蒙住他眼睛的举动,沈恙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说:“我不要。”
对面只犹豫了一下,就将领带往沈恙的手上绑了过去。
沈恙这次没拒绝。
他甚至主动将腿盘上了男人的腰,感受到男人的喜悦,他眼里也闪过得意的光,直到男人褪下衣裳,他终于看见了男人的胸膛。
果然,果然,果然啊。
那一颗痣那么显眼,那么熟悉,有多熟悉呢,熟悉到昨晚沈恙刚和这颗痣的主人滚了床单。
“喜欢吗?”
“陆。”
“诀。”
沈恙一字一句,从嘴里吐出了比霜寒还要冷的话,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消散,他的手落了空,他开始向下跌,直至一道光刺了过来,刺得沈恙睁不开眼。
沈恙猛地睁开眼,那一刻他还是有些恍然,他被人搂在怀里睡着,陆诀的胸膛滚烫又宽大,心跳沉稳又有力量,而心脏上方的那一颗痣,刺痛了沈恙的眼睛。
没有任何犹豫的。
沈恙曲起膝盖,即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浑身上下都酸痛无力,可他还是把力气积攒到了脚上,随即一脚把陆诀踢下了床。
“咚!”
一声巨响率先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沈恙支起了身,才发现自己身下什么也没穿,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老师?”陆诀茫然无措地看向沈恙,甚至还抬起手挠了挠头。
沈恙扯了扯唇角,可这个笑实在算不上亲和,“好本事,你陆诀真是好本事啊。”
不明所以的陆诀只以为是昨晚的事情让沈恙生气,沈恙的确在第二次的时候,就让他停下来了,后来的两次是他自己哄着人讨来的。
所以陆诀以为沈恙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他急忙先开口认下了所有,道歉:“老师对不起,昨晚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按您的意愿来,是我控制不住发/情期……”
“够了。”沈恙闭上了眼,梦里的人似乎渐渐有了人脸,多讽刺呐,梦里梦外的人都想艹他,梦里梦外都是一个人。
“您生气了吗?对不起,您……您不要生气。”陆诀跪在了地上,认错的速度绝对一流。
沈恙是真的,一点,一点也不想看见陆诀了。
两个梦都和陆诀脱不了干系,第一个梦里面,说陆诀是哈罗星统领的继承人,说他终有一天会占领整个星际,也有一天会将自己囚于牢狱之中。
于是他的人告诉他说,陆诀和一些外星人有联系,说哈罗星的外交通道已经打开了一部分,说陆诀的血型基因子和哈罗星的皇室有百分之七十匹配,白稚说陆诀是S级精神力,他也亲身体会过了被S级精神力打压的无力。
当预示的梦逐一印证,那么距离陆诀锁住他还久么?
“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陆诀。”沈恙问,“那你说你不会动锁我的心思,这是什么?”
沈恙举起了手,露出了微红的手腕,那是昨晚情到浓处时,陆诀用领带捆出来的,虽然后来挨了沈恙的巴掌,可他私以为,那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