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摸摸下巴很快又展颜一笑,靠近源稚泉后抬手摸向他的脸颊,顺便压低声音口吻慵懒道:“要是对他没兴趣了和我试试怎么样?我对你的身体可是很有兴趣的。”
胖达:“……”
狗卷:“……”
真希:“……”
撬墙角也不要太明显了吧,硝子老师。
源稚泉当然清楚家入硝子馋他身子和世俗意义上的馋他身子不一样,不过他很配合地笑起来,“好啊硝子老师,甩掉五条老师的话我就来找你好了。”
正和一年级的学生说这次交流会重要性的五条悟瞬间蹦了过来,手臂一揽将源稚泉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家入硝子,胸前举起一个大大的叉:“硝子,这种方法是没有用的!!!”
说完,五条悟把源稚泉拉走,又转过头苦口婆心地和源稚泉说:“泉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师的心都要碎掉了。”
捂着胸口的五条悟表情夸张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要心碎而死,源稚泉却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五条悟的胸口:“只是这样的程度老师就要心碎了吗?如果遇到比这还要严重的事情呢?”
五条悟没说话,也许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才握住胸口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从石阶上传来,京都校的学生转眼就已经走到了东京校学生的对面,双方面对面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气氛就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带队老师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关系很好,只是面对五条悟却没有了那样的好脸色。
五条悟的脸皮却很厚,和她打招呼说:“哟,歌姬,我的学生会努力不把你的学生打哭的哦。”
怎样靠简单的一句话得罪一堆人五条悟算是搞得清楚明白了,庵歌姬脸色一下就黑了许多,怒火冲天地说:“五条悟,大话不要说的太早了。”
“还有!!!我可是前辈!!!!”
“诶?”五条悟挠挠头一脸无辜无视了后面的话:“我没有在说大话啊,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源稚泉想要不是杀人犯法,大概庵歌姬今天就要让五条悟就地正法,不过谁让五条悟这话说的实在没情商到极点,源稚泉感觉庵歌姬或许大概很有可能快被气哭了。
还是家入硝子走了过来和庵歌姬打了声招呼才算挽救了一下五条悟岌岌可危的生命,走到庵歌姬面前摆摆手说:“歌姬学姐,最近怎么样?”
庵歌姬面对家入硝子才算松了口气,不然她真怕自己被五条悟气到撅过去,不像还是学生时还会抱住硝子蹭蹭脸颊,庵歌姬转过脸无视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说了说话,又有些奇怪地问:“硝子,你怎么会到这里。”
一般来说家入硝子是不会参与进交流会之类的事情的,虽然名义上是老师,但是家入硝子却被高层那些老头子看的和眼珠子一样紧张。
家入硝子双手插进口袋,轻松地笑了笑说:“难得有些活动,来看看轻松一下。”
话音刚落,两个学校的校长也同样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夜蛾正道身边拿着拐杖的乐岩寺校长眼窝深深脸色阴郁,阴影中的双眼看向的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而是站在五条悟身边的源稚泉和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心大,光顾着和自己的朋友说话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乐岩寺嘉伸阴沉冷酷的视线,然而源稚泉对恶意一向敏感,他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正巧对上了乐岩寺嘉伸阴郁的眼神。
五条悟同样注意到了,还相当开心的拉着源稚泉往乐岩寺嘉伸那边凑,脸上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地说:“哎呀,好久不见了乐岩寺校长,你还没死呢?”
源稚泉:……建议五条悟可以进修一下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
五条悟还光明正大地把源稚泉往乐岩寺嘉伸那里杵,“这是泉水,不过乐岩寺校长你之前在京都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我就不介绍了哦。”
源稚泉看向了一旁的夜蛾正道,夜蛾正道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深刻贯彻了什么叫做两耳不闻窗外事。
乐岩寺嘉伸抓着拐杖的手都紧了,源稚泉好像听到了骨头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于是他也学着夜蛾正道的模样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被五条悟拉走后源稚泉又忍不住叹气,叹气声被五条悟听到了,他还奇怪地询问:“泉水,你怎么叹气?”
源稚泉说:“我怕老师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会被打。”
毕竟五条悟的嘴巴不说好话的时候着实气人,得时刻准备着氧气瓶才可以。
五条悟似笑非笑:“怎么会呢,就算有,不是还有泉水你吗?”
源稚泉更无奈了,“那我不在不就麻烦了吗?”
为了防止五条悟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后面夜蛾正道宣布比赛规则和比赛时间的过程全程都用手臂锁着五条悟不让他说话。
距离比赛开始的正午还有几个小时的空闲,京都校和东京校自然分成了两波开始商量战术,虽然两个学校互相都看不起对方,但是也绝不会因此小瞧彼此。
五条悟特地让源稚泉过去看了看正商讨战术的禅院真希他们,源稚泉过去时,真希正有条不紊地嘱咐着众人自己的战术。
他带了几瓶能量饮料,等到真希说完才出声朝在场的大家挥挥手。
“我替五条老师来看看大家。”
带来的饮料很快被瓜分完,虎杖兴高采烈地握着手里的能量饮料说:“居然还有黄瓜味的诶!”
然而拧开一尝,古怪的味道顿时让虎杖悠仁面露苦涩吐了出来:“好怪!”
比赛临近虎杖悠仁倒是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模样,吉野顺平在看到虎杖皱在一起的脸时忍不住笑了笑但是笑容消失后很快又爬上了一点忧虑。
他说到底只是刚入校的新生,水平也只是勉强处在三级的水准,现在让他参加交流会实在让吉野顺平感觉有点不安,只是他隐藏的很好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源稚泉看见了,在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他们打闹时走到真希提醒,“吉野有些紧张。”
真希也早有察觉,她点点头说:“我发现了,不过有虎杖和他配合的话问题不大。”
说完,真希笑了笑又说:“不过这件事虎杖大概也发现了。”
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两个人一个术式优秀一个体术杰出,凑在一起倒也称得上是互补,源稚泉看禅院真希似乎对此胸有成竹,自然也不再多问。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正午,高专的众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便准备出发,然而在出发之前,源稚泉出声喊住了虎杖悠仁。
虎杖摸着头发面露不解,走到角落和源稚泉说:“有什么事吗源先生?”
源稚泉说的事有关京都校,再准确一点说,是有关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从第一次见面起乐岩寺嘉伸阴沉的视线中就藏着看不见底的恶意,这种视线不止针对源稚泉,同样也针对身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这次交流会团体战虽然明面上说只是两个学校的交流会,但是难保乐岩寺嘉伸不会命令学生对虎杖悠仁做些什么事——更何况,还有定时炸弹的“夏油杰”。
源稚泉的直觉告诉他,是一定会发生什么。
“虎杖。”
源稚泉喊了一声虎杖悠仁的名字,他的目光虽然紧盯着的是虎杖悠仁的目光,但是却不仅仅指虎杖悠仁一个人。另一个人是谁他心知肚明,却不是因为什么旧情未了,而是深知两面宿傩死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源稚泉语气很是平稳,对面前的虎杖悠仁说:“团体战虽然并不是很困难,不过在面对京都校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他们很有可能会针对你。”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为什么?”
源稚泉视线下移,落在虎杖眼下的痕迹上意味深长地说:“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当然没有必要针对,但是你知道你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吧。”
话说的和打哑谜一般,虎杖悠仁若有所思,在他眼下的一道痕迹却在这时睁开露出了一双猩红的如野兽一般的双眼,两面宿傩的眼睛在源稚泉的脸上扫过,虎杖悠仁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似是冷嘲地哼笑了一声。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泉水你是什么意思,担心我吗?”
虎杖悠仁猛地一巴掌拍到脸上把两面宿傩压了下去,“不好意思源先生!!”
源稚泉摇摇头示意虎杖悠仁没事,然后又说道:“我是担心你死得太快成了笑话。”
虎杖悠仁捂着嘴巴把两面宿傩的话摁了回去,然而手上又长出一张宿傩的嘴冷笑。
“能杀死我的人在这个世上还不存在”
两面宿傩轻慢又狂傲地笑起来。
虎杖悠仁很快被叫走了,源稚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迈着有些僵硬的腿向五条悟所在的位置走去。
观察京都姐妹校交流会比赛的地方是在东京咒术高专的一间会议室,源稚泉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庵歌姬、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三个人,五条悟正捧着一杯茶吹着上面飘的热气,看到源稚泉进来时欢快地抬手挥挥说:“这里这里,泉水!”
庵歌姬早已经知道源稚泉是咒灵,只是相比与她常见的咒灵模样,源稚泉看上去和人类实在毫无差别,即使她此时正竭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无视,然而时不时会飘过来的视线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好奇。
这视线没有什么恶意,源稚泉也并不介意,直到五条悟拉着坐到了一旁和他紧挨着的座位上,将茶杯递过来笑眯眯地说:“尝尝?这可是歌姬泡的茶哦。”
源稚泉接过茶杯还未说话,又一次察觉到庵歌姬忍不住飘来的视线时他抬头看去,源稚泉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
“……”,庵歌姬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收回视线转头若无其事地和家入硝子说起话来。
五条悟双手放在脑后,墨镜滑到他鼻梁中间,他嘴角噙着恶趣味的笑容用眼角看着庵歌姬和家入硝子说话,然后故意大声道:“泉水,要是有人偷偷看你是要收费的哦!”
源稚泉无奈地:“为什么,五条老师?”
和五条悟在一起待久了似乎自己也会变得恶趣味起来,他看到了庵歌姬好像有些僵硬的背影。
五条悟伸手捏了捏源稚泉的脸,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因为泉水这么好看,这样珍贵的脸蛋多给别人看一眼就是一点损失哦。”
“对了,你说价格要怎么算?”五条悟居然还盘算起来:“看一次一万門怎么样?”
通货膨胀都没有五条悟离谱,源稚泉拽掉了五条悟在他脸上捏来捏去的手说:“那要和你收多少钱呢,五条老师。”
五条悟瞬间花容失色:“什么!泉水!你居然还要和我收钱吗!”
源稚泉只是笑:“为什么不可以呢。”
“说起来老师还上手摸了,摸一次怎么也要算五万門吧。”
五条悟瞬间面露苦色,源稚泉视而不见,露出掌心朝五条悟伸去,还屈了屈手指示意给钱。
五条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摸摸身上的口袋把钱包整个放在源稚泉手心里。
“够不够?”
五条悟朝源稚泉眨眼睛。
源稚泉竟也收下了钱包装在自己的口袋里:“这要看你钱包里有多少钱了。”
五条悟说:“也不是很多。”
他微微一笑,眼角弯起来的样子充满少年会有的青春感,然后凑近源稚泉的耳边悄悄说:“买泉水剩下的时间还是够的。”
“如果还不够,我还可以再赚。”
源稚泉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忽然笑起来。
源稚泉垂眼说:“够了。”
浓密的睫毛像微风吹过的羽毛一样轻轻颤了颤,他抬眼看向五条悟,微微一笑悄声道:“如果是老师,不要钱也可以。”
乐岩寺嘉伸和夜蛾正道很快来了会议室,最后进来的人是银白色头发的冥冥,和五条悟纯白的发丝不同,冥冥的头发在阳光下还泛着浅浅的蓝。
她对电视里正在直播的交流会看起来兴致不是很大,手撑着头闭眼在座位上浅寐,直到宣布比赛开始后才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赛况。
乐岩寺嘉伸的座位挑了一个距离五条悟很远的位置,只是源稚泉还是时不时能感觉到乐岩寺嘉伸视线扫过来时审视而厌恶的眼神。
咒术师和咒灵是天敌,有这样的眼神源稚泉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反而五条悟才是里面最奇葩的人。
“乐岩寺校长好像很喜欢我这里的视野呢。”原本正盯着电视的五条悟忽然侧头朝乐岩寺嘉伸的方向看去,口吻中虽然带着浅淡的笑意,然而那双“六眼”却冷漠如冰。
“既然这样,乐岩寺校长要到我身边坐坐吗?我可是很欢迎校长你的,毕竟不是有句话吗?”
“尊老爱幼?”
嘲讽程度直接拉满,乐岩寺嘉伸冷冷地瞪着五条悟,他没有说话,却收回了视线。
电视里两个学校的战斗正处在白热化的时间,奇怪的是跟着其他同学的动物共享过来的影响都很正常,唯独跟在虎杖悠仁身边的视频却总是断开连接。
乐岩寺嘉伸的视线终于不在源稚泉身上徘徊了,他盯着墙面上的电视屏幕,嘴角充满恶意地微微上扬。起来。
其中的原因不用细想都能知道为什么,源稚泉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视频中战况激烈的几人,他的视线略微放空,桌面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点,房间里的钟摆咔哒咔哒地轻响,秒针随着声音一点一点地移动。
五条悟看上去有些无聊地叹了口气,转着桌面上的茶杯取乐,源稚泉的手指沾到了滴落下来的水珠,他扫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时钟,指针已经逐渐靠近当初定好的时间。
源稚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电视上,京都校的学生之一三轮霞已经在狗卷棘的言灵下睡着了,钟声响起,源稚泉的手移开桌面擦去了水渍。
五条悟视线扫过,在庵歌姬起身说要去找睡着的三轮霞时配合地举起手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也去我也去!”
水渍逐渐蒸干,隐约可见之前残留的痕迹。
好像是几个字。
五条悟的话音刚落,墙上还没有燃烧的符咒在同一时刻全部燃烧了起来,转眼在墙上留下了一片灰黑色色的燃烧后的痕迹。
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符咒在同一时刻同时燃烧绝不可能是东京咒高的学生同时将所有的咒灵都祓除,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高专被不知名的人入侵了。
现在就算其他人不想去,也不得不去看一看发生什么事了。
比赛的场地距离会议室并不遥远,但是马上出现在那里也不现实,然而等到五条悟等人急匆匆地赶到比赛场地附近时,整个场地已经被一片黑色的帐笼罩起来。
陌生的咒力宣告了高专被陌生人入侵,五条悟在帐前站定,看着面前已经被建立起来的帐伸手想要触碰却被一股强大的咒力反弹开。
然而奇怪的是,五条悟无法入内,旁边的庵歌姬和乐岩寺嘉伸等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
“哈~原来是这样呢。”五条悟微微一笑,“这个咒术师能力不错嘛。”
五条悟暂时无法进入帐的范围,庵歌姬救人心切和乐岩寺嘉伸先进入了帐内准备去救学生,被帐隔绝在外的五条悟正双手环胸摸着下巴思考怎样破帐,源稚泉向前走了几步伸手碰了碰。
黑色的帐在源稚泉手腕边如水波一般泛开,源稚泉的手和庵歌姬一样轻松地伸了进去。
“什么啊!”五条悟一脸不满地说,“为什么只禁止了我入内,是歧视我吗!!!”
源稚泉收回手,口吻平和道:“是害怕五条老师进去直接碾压全场吧,不然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研究出这样的帐。”
五条悟哼笑一声:“泉水,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只是事态紧急,两人的对话很快结束,五条悟使用术式升到高空仔细观察起这片帐,兴致浓厚的他甚至轻快地吹起了口哨。
除了被帐所包围的一片森林,剩余的森林依然辽阔,源稚泉站在原地等待五条悟,耳边却听到细微的声响传来,漆黑的乌鸦拍着翅膀落到了树枝上低头理了理身上的羽毛。
源稚泉没有动,知道树枝上停歇的乌鸦开口,传出了羂索含笑的声音。
“帮助真人打开忌库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泉水。”
飞速而过的石子如离弦的箭一般穿过那只树上的乌鸦,乌鸦的尸体却没有落下来,反而如烟雾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五条悟恰好落在地上,在看到源稚泉时欢快地打招呼说:“泉水,现在情况怎么样?”
源稚泉说:“没什么动静,五条老师你找到进入的方法了吗?”
五条悟笑了笑说:“嘛,差不多了,不过这个帐是专门针对我设下的,所以要解开这个帐还有些麻烦。”
“对了。”五条悟回首朝源稚泉欢快地眨眨眼,“也不知道夜蛾校长哪里怎么样,泉水,你帮我去看看吧。”
源稚泉深深地看了一眼五条悟,轻声说。
“好。”
第80章 海王的第八十天
虽然羂索口中说的是帮助真人从高专的仓库中抢走咒胎九相图和两面宿傩所有的手指,但是言外之意其实让源稚泉最好不要再真人袭击高专仓库时有所动作。
真人的进步当然很快,假以时日兴许能够追得上源稚泉的脚步,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却远远不及,羂索已经算到五条悟为了自己的学生很大可能不会去管高专的仓库,但是跟在他身边的源稚泉却并不一定。
为了防止抢走咒胎九相图和宿傩手指的计划出现问题,羂索打的主意就是让源稚泉对真人的行动视而不见。
但是视而不见也太容易暴露源稚泉被策反的身份,所以当然不能这样简单。
“当然,如果让源稚泉受一些伤的话可信度更高。”羂索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可掬。
真人却抱怨:“虽然我也想杀了他,不过现在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啊。”
安倍晴明就在旁边,真人却不见收敛,在触及到安倍晴明的视线后却毫无歉意地笑着说:“啊,抱歉抱歉,忘了你和他关系很好呢。”
安倍晴明虽然无法伤害羂索,但是真人却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差点被削成棍的真人躺在陀艮的领域内晒着太阳,摸着伤口哈哈大笑起来:“哎呀,人类的怒火还真是恐怖。”
羂索看着海面,轻笑着说:“都告诉过你了不要招惹他们,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也没法再护着你了。”
真人摆摆手满不在乎,逐渐复原的咒力缓缓地填补着他的伤口,用不了多久就足够让他恢复原状。
“对了。”躺椅上的羂索说道:“记得要在源稚泉身上留下伤口,而且一定要大一些。”
羂索勾唇微笑起来:“最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很恐怖的伤口。”
真人不理解,他虽然性格扭曲但是智商还在,“夏油,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他可不像是那种会乖乖地被我打伤的样子。”
“所以才要你们两个做出一种激战的样子。”羂索睨了一眼真人,继续道:“不用担心,他会这么做的。”
“不过源稚泉身受重伤,你当然也不能表现出全身而退的样子,所以受伤是必然的,但是最好在五条悟解决完场地内的事之前带着九相图和宿傩手指立刻离开,不然被他抓到就前功尽弃了。”
真人笑嘻嘻地一挥手:“好的。”
按着计划中的想法顺着当时藏在宿傩手指中的坐标找到了忌库的入口,真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两个看门人后离开了忌库,刚踏出大门,他就看到了站在忌库门口的源稚泉。
源稚泉正冷冷地看着他,出声道:“拿到手了吗?”
真人将手中的宿傩手指在源稚泉面前晃了晃一闪而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即使两次交战都是惨败,真人脸上却不见退缩,杀意越发澎湃起来:“接下来,我们该打一架了吧?”
源稚泉握紧手中血色的长刀,视线落在真人的脖颈上轻笑一声:“确实。”
在笼罩了整片森林的帐被打破之后,源稚泉的刀差一点就要砍下了真人的脑袋,当然,他的状态在刻意放水下也相当糟糕。
真人的能力都是针对灵魂的攻击,灵魂强度不如他的不管是人类还是咒灵要么被他改造任由他搓圆揉扁要么死在他的手下,而源稚泉的灵魂强度和两面宿傩不相上下,真人的能力对他来说作用不大,但是不代表不会因此受伤。
被真人的手贯穿整个腹腔的源稚泉躺在地上,帐已经被五条悟打破,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真人如果不想五条悟赶来解决他就必须立刻离开。
然而时间紧迫,他却饶有兴致地用手掐住了源稚泉的脖子,无为转变发动,锋利的刀尖下一秒就捅穿了他的胸口。
“我说了。”源稚泉推动刀柄,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响起,“快滚。”
可惜地“啧”了一声,真人捡起地上自己被砍掉的手臂向远处迅速地离去,源稚泉厌恶地摸向自己的脖子,皮肤上还残留着真人发动术式时的感觉。
源稚泉几乎要吐出来,为了让咒高的那些老头相信,他身上受的伤都是真的,被重创的源稚泉呼出一口口血沫,模糊的视线原本正看着天空,一个白色的脑袋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是五条悟,金色的阳光落在他雪白的发丝上笼罩了薄薄的一层光晕,源稚泉朦胧不禁想起曾经登顶时看到的在群山之巅缭绕的飘渺云雾。
源稚泉静静地不说话,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些柔软的雪白发丝。
五条悟弯腰轻柔地将源稚泉从满地狼藉中抱起来,低头轻轻蹭了蹭源稚泉的头发。
“辛苦你了。”
五条悟轻声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源稚泉阖上双眼安静了很久,才从口中轻轻吐出一句:“嗯。”
忌库被盗这件事在咒术界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因为忌库中失窃的物品都不是什么小玩意,不管是咒胎九相图还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放在外面都是能够引起轩然大波的咒物,虽然上层用了最快的速度将特级咒物被盗的消息封锁在几人之内,但是不管是私下提高的警戒还是地毯式搜索失窃物品的举动还是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咒术师有些惶惶不安。
不过这一切和高专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在咒物失窃后的两天咒高还将没有结束的姐妹校交流会开完了。
又长又薄的苹果皮在五条悟惊人的刀术下被完整地削了下来,捏着苹果两端的五条悟将手中完美无缺的苹果递到源稚泉面前得意地翘着嘴角说:“当当!怎么样?”
苹果皮完整地躺在五条悟的手心里。
源稚泉拿过苹果咬了好大一口,清甜微酸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源稚泉说:“这个苹果真好吃。”
五条悟刚才询问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满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源稚泉知道五条悟在求表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却不想这样轻易地将夸奖说出口了,他捧着苹果小口小口地咬着,对五条悟的话装作没听到。
五条悟拖着凳子往病床前蹭。
“泉水,你应该说什么?”
源稚泉又咬了一口苹果,看着五条悟招招手说:“老师,你过来一下。”
五条悟也听话地凑近,距离拉近的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
“五条老师……”
医务室的门被人从外拉开,虎杖悠仁他们提着一大包零食跑了进来。
“五条老师,源先生现在怎么……”
虎杖悠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狗卷棘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拖住了脚步,“明太子!”
狗卷棘慌里慌张地就想拖着虎杖悠仁往后退,源稚泉笑了一声,将吃剩的半个苹果塞到五条悟的嘴巴里朝门口的人说:“没事的,进来吧。”
狗卷棘松了一口气,这才松开了不明所以正拼命眨眼睛的虎杖悠仁。
除了虎杖悠仁和狗卷棘之外,两个人进门身后还拖了好长一条尾巴,一堆人围在源稚泉的病床旁边反倒将五条悟淹没在人群中了。
五条悟坐在一旁几口将剩下的半个苹果吃完顺便翘着腿悠闲地听他们说话,这两天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刚结束,五条悟现在无事一身轻。
“听说最后决胜的是棒球?”源稚泉说,“这一看就是五条老师的想法吧?”
这要问问五条悟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把盒子里校长放的个人战换成棒球赛的。
五条悟却笑了两声说:“我可不知道,那个纸条是校长之前就放起来保存的。”
虽然一看就是五条悟捣乱之下的结果,不过为了减缓一下学生因为团体战时的混乱而造成的紧张氛围,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伸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办了一场棒球赛。
看过源稚泉之后大家很快又都离开了,作为高专的学生说到底也是苦命打工人,多的是需要自己做的事情,等到众人离开,源稚泉收敛起笑容又看向椅子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侧脸悠闲地哼着歌,金色的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在察觉到源稚泉的目光时墨镜后的双眼笑着看过来。
看起来还真像是天使,只可惜这个天使话太多。
源稚泉稳了稳心神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说:“那些老家伙慌了不少,忌库被盗这件事相当于把他们的脸皮扒下来踩了又踩,没气疯就不错了。”
源稚泉点点头,身体向后砸在床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气疯还是不至于的,咒术师的历史都有数千年了,留下来的宝物也不少,他们要是气得不轻老师你干的坏事肯定也不小。”
五条悟坏坏地笑起来,弯腰趴在源稚泉的枕边小声说:“我只是处于人道主义安慰了他们两句,哪有故意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