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哈？我才没有蠢到小组作业都能拿C的弟弟。”
“托德！！”
门被打开，应该是Friday已经识别出他们的身份直接打开的，小氪看见布鲁斯挡在两个男孩中间，顶着他们想咬人的目光朝雪豹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小氪。”
雪豹忍不住丢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杰森还有达米安同时扭头。
罗宾先开口，语气严肃，但他晶亮的眼神暴露了他，“小氪，父亲跟钢铁侠需要去新闻发布会，我会暂时肩负起看管你的责任。”
“它不是你的，是我的。”杰森一把把他推开，大步走到小氪面前蹲下，“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小氪顿时骄傲地把头伸过去。
——看，没了，不用再滴药了！
杰森当真掰开它的耳朵仔细检查了一下，“......啧，算你混过去了。”
雪豹愉快地打起呼噜。
布鲁斯也蹲了下来，“我现在需要去发布会，两个小时内就能回来。杰森跟达米安会在这里陪你，然后我们就回哥谭。”
小氪点了点头。
布鲁斯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反正才两个小时，小氪以为应该很快就过去了，但没多久后它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因为布鲁斯离开后，达米安还有杰森在门外的争吵相对比下就是滴水的龙头跟暴雨。
他们俩一个183一个155，一个21一个13，吵得像是两个争玩具的八岁小屁孩。
要不是雪豹在他们一有动手迹象就立刻咆哮，它喜欢的所有家具怕不是都要换成新的了。
到最后，它几乎是绝望地瘫倒在沙发上，两个男孩隔着雪豹坐在沙发两侧，声音在它脑袋上方来回扫荡。
它用鼻子顶了顶覆盖盔甲的前肢，Friday的声音通过电子眼在它耳边响起，“小氪，需要我打开电视吗？还是继续上一次的捕鱼游戏？”
雪豹尾巴拍了一下，电视打开，第一个频道就是发布会的直播。
布鲁斯穿着西装，史塔克穿着金红的战衣，毕竟他从来不错过任何钢铁侠能够展示自己的机会。
两位富豪一起坐在桌子后面，几乎每一秒都有闪光灯在他们的脸上掠过。
也许史塔克跟韦恩同框就已经是个新闻了，毕竟在史塔克搬回纽约前，他们俩就像是站立在东跟西的两位巨人，分别守在自己的领地里，隔着整个北美洲遥遥相望。
不过今天绝对的主角是史塔克，他用他一贯的混账语气朝提问的记者说道：“不，完全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在跟我失而复得的雪豹玩游戏，我承认有点幼稚，但你们这样都能编出一个死而复生的戏码，那明天我是不是就要被通知我跟希拉里结婚了？”
“因为我们一起同框了个慈善晚宴，所以我们正在享受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镜头外一片笑声响起。
“只是开个玩笑，希拉里女士。无意冒犯，但我其实更喜欢年纪比我小的。”史塔克收敛表情，严肃地朝镜头点了下头。
笑声更大了。
然后是更多关于史塔克公司新科技的问题，尽管每一次史塔克都毫不犹豫地否认，还是有很多的问题围绕着复活的科技，问有没有真地实现的可能。
不过七八轮问题后，还是有一个问题提到了雪豹这两个词。
“请问您的雪豹小氪当初为什么离开，又是怎么被您找回的？”
这一回布鲁斯开口了，不是花花公子，而是他作为一个慈善家的语气。
整个美国都知道韦恩家族建立了哥谭，知道布鲁斯·韦恩每年都花大笔的钱投入慈善跟基础建设，所以当他说雪豹被人抓住，想经哥谭偷渡到国外却被他意外发现，最后收留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曾经还有狗仔隔着庄园的栏杆拍到里面养了一头牛呢。相比之下雪豹违法了一点，但富豪总是有办法满足他们奇怪的爱好。
布鲁斯又展示了一些小氪在庄园留下的照片，不少都是迪克来之后留下的。没有小男孩能够抵挡大型猫科毛茸茸的魅力，当初他的手机里储存小氪的相册甚至划不到尽头。
照片大多数都是雪豹在庄园里玩耍的样子，有它趴在迪克的书桌上打盹，有它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甚至还有它把韦恩按在沙发上舔毛的照片。
毫无疑问，它的确在韦恩庄园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此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哥谭最知名的女记者维基·维尔举手提问，“请问你们在饲养雪豹的时候知道它曾经是蝙蝠侠的搭档蓝山雀吗？”
那一剎，整个发布会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史塔克缓缓说道，“小氪是我的雪豹。”
但维基·维尔举起一张照片，“目前所有美国动物园里饲养的品种都拥有黑色的鼻子跟爪垫，但是过去的照片很清楚地显示蓝山雀跟雪豹小氪拥有相同的粉色皮肤。”
“维基，我觉得你多虑了。”哥谭富豪露出俏皮的笑容，“雪豹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蓝山雀的存在比蝙蝠侠还要神秘，我就不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跟你们争论它皮毛的花纹是否跟小氪一致了，但我们都知道蓝山雀拥有超能力，而雪豹小氪在休斯顿大战里引动雷电，协助军队抵抗迈尔斯通，这样的相同点不太可能是巧合吧？”
这一番话让其他所有的媒体记者振奋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似乎不小心抓住了一条大鱼。
韦恩摊了摊手，“Well，我以为大家都知道所谓蓝山雀不过是都市传说——”
“蓝山雀出现的时间的确十分早期，甚至比罗宾还要早，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人群里突然传来愤怒地喊声，“它救下过无数哥谭人的性命！”
维基·维尔盯着台上的两位富豪，“从你们的反应来看，你们知道早就知道它的身份了。”
布鲁斯跟史塔克对视一眼。
公寓内，达米安跟杰森争吵不知何时停止了，小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它觉得所有人现在都是同一个想法。
S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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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拳击声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又一个沙袋承受不住地破开，而是因为拳击的人盯着墙上的电视，忘记汗水流进眼睛，甚至忘记了呼吸。
“史蒂夫。”
有人从背后说道。
“我知道。”他一把扯下拳套。

克拉克奇怪地回头，因为氪星犬突然狂吠起来。
不是遇见敌人的那种警告，但氪普托在日常生活中不是一只很爱叫狗，而大都会的小公寓里也绝对没有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松鼠。
犬吠很快就把全家人吸引到电视机面前。
小乔纳森不断尝试着冲进电视机里。为了避免再买一个电视给家里的财政雪上加霜，克拉克及时拦住了他，然后迷惑地看着电视机里露易丝的脸。
她看起来很亢奋，但同时也保持着绝对的专业素养，正在举手提问。
克拉克知道她今天要在纽约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跟布鲁斯还有旧金山富豪史塔克有关。克拉克跟这位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并不熟悉，不过他现在既然搬到了纽约，也许以后交集就会必不可免地多起来。
但露易丝很少这么专注，通常都是只有大新闻才会让她这样。
怎么，难道是钢铁侠宣布要结婚了？但没必要在布鲁斯在场的时候宣布吧。
克拉克拿起遥控器调高音量，正好电视机画面一转，从记者那儿转到会台上，布鲁斯跟史塔克坐在桌子后面，大屏幕投影的照片背景是草坪，一头雪豹咬着一只兔子，歪着脑袋看向镜头。
是那头雪豹。
跟他的氪普托一样，叫做小氪的雪豹。
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又想哭了。
差不多两个月前，他在离开史塔克塔后立刻飞去了了望塔，做了全套检查，却没在身上发现半点魔法痕迹。除非施魔法的人水平高明到足以掩盖过地球最高科技，除非他中了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对雪豹的依赖跟想念发自内心。
但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两个月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之后，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做起梦来，梦里是带着繁杂花纹的银白皮毛，手感比氪普托的粗硬的狗毛柔软舒服多了，还有底下传来的温暖，熟悉得仿佛他抱过无数次，在无数孤独的夜晚里相互依偎。
他还梦到过堪萨斯的麦田、星空、躺在云层里欣赏月亮，还有他的小公寓里面一个多出来的冰箱。
前面三个场景他跟氪普托一起分享过无数次，但梦里没有氪星犬呼哧的喘气声，没有兴奋的犬吠跟躁动摇摆的尾巴。取代而之的是更加静谧但温暖的陪伴，跟氪普托一样的依赖，但没有被直白表达出来，而更像是冰山一样只肯在抬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一角。
哦对，还有那跟他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
比氪普托的棕色眼睛更大，瞳孔周边的蓝层次复杂又美丽，从远处看所有颜色会融合成清澈的湖蓝。同样的颜色他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过，不论多少人拥有蓝色的眼睛，没有蓝色能跟氪星人的一模一样。
每当他从梦中醒来，梦里的场面、对话都不可抗地消散后，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总是能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背叛了谁，但他在正联的事业很稳定，在大都会的房价因为超人的存在一直在稳定攀升。
还有隐秘又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跟思念总是缠绕在心底，一有机会就像是杂草一样攀出来，但他的家人都好好地呆在身边，氪普托一有机会就跳到他身上试图用口水给他洗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要换做平时他大概会把问题交给正联来解决，但蝙蝠侠对于他的雪豹的维护肉眼可见，他不想冲到一个主人面前说，‘嘿，你的雪豹似乎对我施了什么魔法，你要不要调查一下它有什么阴谋。’
要是有人敢对他这么说氪普托，出现危险时连超人都不会想救他。
没办法，克拉克只好尽量减少去纽
约或者韦恩老宅的次数，免得不小心碰上那头奇怪的雪豹。
他在这过去一个多月做得很好，一次都没有再碰上小氪，也没有任何不妙的事情发生，但就在他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一点的时候，boom，他猝不及防地在电视上看到了雪豹。
甚至都不是活的，只是一张照片！
但克拉克像是被在氪石辐射下被人打了一拳，恨不得像小乔纳森尝试的一样冲进电视机里把雪豹抱起来，然后给那两个自称是它主人的混蛋一人一拳。
又一声犬吠打断了他的思绪，克拉克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在不自觉地摁着遥控器的音量键，现在电视声音已经大到振聋发聩了。
然后他才注意到里面在说些什么。
是他妻子露易丝的声音。
“请问雪豹小氪在被您收养前是否就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假如没有的话又是什么导致了眼伤？您作为主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它？”
克拉克足够了解自己的妻子，所以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愤怒跟心疼。
这也不太不寻常。
露易丝的确很会共情，对弱者的爱是她选择成为记者揭露社会不公的唯一原因，但像这样近乎愤怒的指责？不是她平时作为记者时允许出现的情绪。
而电视里的两位富豪几乎同时因为记者的问题瑟缩了一下。
不明显，尤其布鲁斯只是手更加用力地按在桌上，导致指尖略微发白，但还是那句话，克拉克足够了解他。
相比之下史塔克的情绪更加明显，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好一会后才开口，“它在被我收养之前已经失去了眼睛，为了让它恢复视力，我给它制作了人工眼睛。”
露易丝看起来还有更多的提问，但哥谭富豪直接打断了所有问题，“我觉得这场发布会的主题已经偏离了。小氪曾经的身份跟你们无关，我们也不会透露更多信息。假如各位不听劝告，韦恩集团跟史塔克集团都会采取法律措施。”
“既然我们已经澄清史塔克科技并未研发出能起死回生的技术，我想今天发布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他看了史塔克一样，两个人同时站起来，不管那些汹涌过来的记者离开了镜头。
电视的画面跳到了电视台里，主持人评论了一下整个事件，但很快主题就转成了什么国际领导人的会议。
克拉克关掉电视。
他的脑子还是很乱，但好歹记住了一个词——蓝山雀。
他终于决定不再逃避了，他要知道这头雪豹到底什么来历。
他打开两台手提电脑，一个开始谷歌搜索蓝山雀词条，另一个则登进正联的内部数据库。蓝山雀是蝙蝠侠最初的搭档，那个控制狂绝对留下了相关数据备份。
果然，在正联级别最高的数据库内，他找到了关于蓝山雀的信息。
【蓝山雀——雪豹，氪普托】
【特殊能力：降雷、物质改造、隐身......】
后面是一长串关于它能力的详细数据。很显然，虽然长得跟地球雪豹一样，小氪拥有地球雪豹拥有都不会拥有的超能力。
——简直跟氪星生物一样。
这个念头突然划过克拉克的脑海。
他吞咽了一下。
不可能，氪星已经毁灭了，只有他跟氪普托被父亲用飞船送了过来。萨德将军倒是率领过更多的氪星人入侵地球，但跟小氪出现的时间对不上，而克拉克觉得宇宙不太可能还有更多幸存的氪星生物。
而且，没谁规定有超能力的生物一定要来自氪星，不是吗？小氪的超能力甚至跟他还有氪普托完全不重合。
可它又怎么会叫小氪？
那明显是跟氪星有关的名字。
一时间克拉克的思绪乱成一团，无数矛盾的线索互相否定，让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衡量。
他把数据库又翻了一遍，但除了那点文字信息以外竟然没有更多的数据了。毫无疑问，蝙蝠侠私藏了很多的信息。
这很蝙蝠侠，又很不蝙蝠侠。他对自己身边的罗宾们看得比老母鸡还严，可正联的顾问应该保持绝对的冷静跟客观。为了地球的安全，理论上所有有危险性的生物的数据都该被上传至数据库。
但考虑到他之前很多年都以为蓝山雀已经死了......
克拉克合上计算机，转向打开了谷歌的另一台。
果然，公共网络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蓝山雀的信息，仅有的也都是十几分钟前刚发出来的，有关新闻发布会。
蓝山雀的信息被蝙蝠侠故意抹去了。
他合上计算机，在低矮的沙发上呆坐了很久。直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躺在他脚边的白色氪星犬冲到门口热情地迎接疲惫回归的露易丝。
“克拉克？”她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他下意识地站起来，犹豫一会后又开口道，“我明天需要请假，我想去一趟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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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塔克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漆黑的蝙蝠飞机难得出现在哥谭以外的城市，梯子伸出来搭在他的阳台上，足足四个哥谭义警涌进他的公寓，再加上早就出现的两个人还有韦恩，人数竟然高达七个。
史塔克真想劝一下蝙蝠侠不要再满大街捡了，小孩又他妈不是流浪猫。
这群叽叽喳喳的小鸟用刻薄或分析的语气把公寓装修到他的人品都给评价了一番，又在他忍无可忍之前及时撤退。小氪猝不及防下甚至只来得及他贴下脸就被那个中东小崽子给拉走了。
气得他离轰几发掌心炮过去，让他们‘滚出我的纽约！’就差一个呼吸。
然后他开始试图享受雪豹离开的自由。
第一步，喝他妈个酩酊大醉。
然后他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电话来自尼克·弗瑞，身份为神盾局局长。
史塔克知道他，知道神盾局是从二战时期就存在的国防组织，还知道他的父亲霍华德·史塔克曾经为神盾效力过。
但是，神盾局基地被炸又他妈跟托尼·史塔克有什么关系？
尽管不情愿，他从尼克严肃的语气里察觉到有什么大概真的不妙，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没想到当钢铁侠赶到的时候，明亮的会议室内，圆桌边已经坐了不少人。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顿·巴特，两个都是神盾局特工。
他的目光扫过尽头独自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布鲁斯·班纳，物理学家，但钢铁侠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绿巨人浩克......是九年前他研发出扭转伽马辐射的药剂后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存在的绿巨人，仅仅因为他能够控制变身才没有被复原。
最终抓住他目光的还是另一侧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的脊背挺直，坐姿端正，军队留下的痕迹。
但这两位士兵的身份可不一般......
“弗瑞，我跟你说了我现在有紧急的事要忙，没空跟你开没完没了的会。”金发士兵朝尼克恼火地说道。
尼克看向史塔克，“Well，最后一个人已经到了，会议现在就开始，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史塔克拉开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将一只腿搭在桌子上。
“说吧弗瑞，记得以每小时十万美金的时薪支付你占用钢铁侠的时间，理论上我一个小时能赚八十九万美金，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给你打折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尤其是那两位士兵，其中另一个人猛地站起来，“你是史塔克。”
“Yup，需要钢铁侠的签名吗？看在你是我父亲的熟人的份上给你免费。”他朝那人挑起眉毛。
“我们没空跟你开玩笑。”那人说道，“你是不是认识小——”

第127章 提姆
尽管离开了一个月，韦恩老宅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假如有，那也只是多了一些软垫跟毯子在地上，很明显，是给雪豹准备的。
小氪从蝙蝠飞机上跳下来，其他六只小鸟也跟着一起出来。
迪克边走边脱下制服，换来两个女孩的瞪视。斯蒂芬妮嘶嘶道：“消毒室就在三十英尺外，你连半分钟都不肯多等吗？”
迪克朝她眨了眨眼，“我在来之前巡逻了呀，上面都是汗跟血，干了后很不舒服。”
卡珊德拉立刻捂着眼睛将斯蒂芬妮拽到另一边，“快走！”
下一刻，杰森就一脚把迪克给踹进蝙蝠洞内的消毒室，嘭地拉上门，“迪克头，这里一个红发都没有，没人想看你的身体！”
浴室里面是迪克哈哈大笑的声音。
提姆从医疗翼那里竟然摸出了一壶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一屁股坐在计算机面前，抿了一口，叹息着打开计算机。
小氪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
——已经凌晨两点了诶。
提姆露出看破生死的笑容，“我还有WE的文件需要改，要在明天早上八点的会议前签完。而且我还有拖欠整整两周的数学作业，一篇论文要写。”
布鲁斯竟然把WE的活丢给了提姆？？
雪豹的鼻子已经皱起来了，在露出犬牙之前，它耳朵一扭，朝门口传来的哒哒脚步声转过去。
是泰特斯，它大概意识到主人们回家了，兴奋地冲下来迎接他们。
但没想到大狗第一个试图迎接的对象是雪豹。
在大丹犬试图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塞进小氪的胸口前，达米安一把拉住它的项圈，带着它离开了，“泰特斯，我们去睡觉。”
黑色的大狗呜咽地朝雪豹看去，小氪打了个响鼻，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
嗯，虽然还是不喜欢，但也没那么讨厌。
杰森跟布鲁斯都已经溜到楼上休息了，两个女孩似乎想要去游戏室再看一会电影，显然承担了今晚巡逻责任的迪克还在洗澡，一时间整个蝙蝠洞就只剩下提姆一个。
他已经开始在看文件了。
雪豹伸出爪子，试图把他从椅子上挤下去。
——去睡觉吧。
“真的不可以，小氪，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提姆又灌了一口咖啡，“你去睡吧。”
雪豹恼怒地打了个响鼻。
——让布鲁斯来做。
只可惜提姆的氪星雪豹语显然还没修够，因为他没有理解小氪的意思，只是敷衍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那就不能怪它了。
到提姆的另一侧，爪子准确地按在一个键上。三秒后，计算机突然出现一堆的提示，而在提姆反应过来前，他整个人带椅子被推出老远。
他眼睁睁地看着计算机在没有操作后自动关机。
“嘿，我还有很多文件没看！”他抗议。
“什么文件？”迪克擦着头发从消毒室走出来，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
提姆刷地扭开眼，“迪克，没有人想看你的身体！把衣服穿好！”
迪克露出一个笑容，刚想说什么，雪豹就已经叼着满嘴的纸把提姆给推起来了。它像是赶羊一样把他一路赶到他卧室面前，门打开，把他一推，然后嘭地将门甩上。
剩下的就是把文件丢给真正该负责的人。
布鲁斯的卧室门没有锁，雪豹溜进去，发现他已经换上睡袍安稳地躺在床上了。他像是知道来者身份一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伸出手臂，“小氪？过来睡觉。”
只可惜今晚迎接他的不是散发热量的毛茸茸，而是劈头盖脸浇下来的一堆纸。
纸张被咬的褶皱破烂，上面还沾着口水。当他拨开脸上的那堆纸，只看见在黑暗中微微发亮而显得更加冷酷的蓝眼睛。
白影发出低吼，既是谴责，也是催促他赶紧完成。
没有面罩，躺在这里的只是布鲁斯·韦恩。就算他是蝙蝠侠，蓝山雀也从来都不像罗宾们一样仰望他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他的表情渐渐空白。
“我以为提姆——”
雪豹爪子啪地盖在他脸上，用物理方式阻挡他接下来的话。
布鲁斯长叹一声，拉开台灯，痛苦地坐起来。
小氪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开始看文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虽然今晚布鲁斯不能休息了，但它还要呢。说起来，今晚找谁睡呢？它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在纽约的公寓了，它有很多的选择。
它在杰森跟达米安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但没想到气味说明杰森已经离开了老宅，达米安的房间里则有狗。
还有迪克可以去挤一挤，但它却停留在提姆的房间前，推开自己之前合上的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提姆的呼吸声很平稳。
它以为自己能看到一只熟睡的小鸟，没想到跳到床上后却发现提姆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小氪，你怎么来了？”他转过头来看雪豹，“是布鲁斯叫我去查资料吗？”
雪豹摇了摇头，转了两圈，在提姆身侧踩出一个窝，卧下来。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有风吹进来，不冷，但是它一点都不肯委屈，于是又挪了挪，脑袋一拱就将提姆的胳膊顶起来搭在自己脖子上，而雪豹鼻子就深深埋在少年跟床单之间。
呼吸间都是温暖熟悉的气息。
——完美。
它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也许过了十几分钟，也许几分钟不到，但就在雪豹的意识缓缓下沉要彻底睡熟的时候，提姆突然出声了，听起来很疑惑。
“小氪，到底怎么了？”
雪豹一动不动。
“你是饿了吗？还是渴了？”提姆动了一下，手从它的脖子滑到它的腹部，“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吃的？”
盘起来的尾巴烦躁了甩了两下，最后正好搭在他嘴上。
——安静了。
雪豹又拱了拱，在鼻子又一次贴到提姆手臂上后满意地叹了口气，准备再次睡去。
没想到提姆的身体却越来越紧绷，最后终于彻底坐起来。
“小氪。”他俯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焦虑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去叫布鲁斯。”
小氪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但这似乎被提姆当成了肯定的信号，他已经开始往床下挪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帮你叫人过来。”
“嗷！”
它终于忍无可忍地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
“小、小氪？”提姆瞪大了眼睛，却被雪豹滚雪球一样无情地滚到正中央。
它那能把羚羊脖子咬断的脖子一扭一甩，被子像是天塌了一样把提姆整个盖住，然后他就感受到一团不算很重但是不容忽略的温暖盖到他身上。
他的肚子能感受到另一道起伏。雪豹耳朵抖了七八下才终于把被子边缘弹开。他听见它呼气，下巴竟然还能感受到湿润的气息。
痒得他有点想笑。
提姆忍不住扭了一下，下意识地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可不管怎么扭雪豹都牢牢盖在他身上，甚至还有点想把搭在他身侧的四肢也蜷缩起来，把全部重量都交给他。
“嘿，有点自觉。”他抗议，“你是雪豹又不是小猫，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可惜雪豹对自己的体重一点都不感到羞耻，竟然在这时候假装听不懂人话，继续努力地把爪子缩起来。
“真不行。”提姆拨开它，在松开前还忍不住捏了捏厚实有弹性的豹爪。
雪豹打了个响鼻，终于放弃了，但显然没有挪走的打算。
提姆就让它像毯子一样盖在自己身上，呆呆地躺了十几分钟。在小氪又一次即将睡着前，他恍然大悟，“你想要跟我一起睡！”
雪豹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
提姆小声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我一起睡过。”
小氪一顿，睁开眼睛。
——连你的父母都没有吗？
提姆这回似乎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摇头，“没有，没有人跟我一起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