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左梁是对的。
两个人敬酒敬得头昏脑涨,笑得脸都僵了。
中午敬完酒之后,他们带着亲戚朋友们到家里转了一圈。
他们也顾不上招待,让杨东给他们煮了一碗面。
天气太热了,本来婚庆公司安排的露天草坪的冷餐会,改成了室内。
大厅的家具全部撤走,换成了酒店提供的餐桌椅。
大人们刚吃完饭吃不下什么东西,小孩子们却很亢奋。
姜易云和宁乐意吃一碗面的时间,就听到这家小孩儿打翻了餐盘,那家的小孩儿身上浇了果汁,还有一家的小孩儿直接下游泳池。
还好下游泳池的小孩儿会游泳,但也把大人们吓出一身冷汗。
小孟完全不乱地安排人清扫,再带着孩子们去换衣服。
一些生意伙伴之类的客人,午饭过后就回去了。
这会儿跟过来的,都是晚上还要再吃一顿的。
宁乐意他们吃完饭,就出去继续招待客人们。
他看到二舅妈,没看到二舅,问:“二舅呢?”
二舅妈笑着说道:“喝多了酒,在酒店房间里睡着了。你们中午喝了不少酒吧?也赶紧去睡一会儿,晚上还不知道几点能结束呢。”
中午喝醉酒的客人们不少,家里面肯定不能全都安排下来,基本都被安排在酒店客房休息。
中午没什么人劝酒,两人没怎么喝酒,只是喝了许多水,多跑几次厕所而已,这会儿还很清醒。
哪怕一直没练酒量的宁乐意,这会儿也只是脸颊微微发烫,谈不上醉,就是走得脚疼。
他们听二舅妈的劝告,抓紧时间睡了几个小时。
晚上又是差不多的流程。
司仪请的是专业主持人,还请了一些专业演员表演,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气氛炒得很热,还有各种抽奖。
舞台上奖品堆积如山。
宾客们开心又热闹。
宁乐意和姜易云却只有无尽地敬酒。
等到晚上11点,他们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平时从酒店到家里的路,算是他们日常遛弯的路线之一,这会儿就连姜易云都懒得走,温伟开着车把他们接回家。
两个人勉强洗了个澡,累得倒头就睡,第二天连姜易云都起晚了,问差不多时间醒过来的宁乐意:“宁总,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宁乐意眼神还有些茫然:“日行八万里。”
结婚过后,宁乐意和姜易云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两个人没什么创意地找了一个南方海岛度蜜月,也不去沙滩,就在酒店客房门口,面朝着游泳池躺着。
“不去游泳吗?”姜易云问自家宁总,看着他半天没喝的椰子汁。
宁乐意满脸放空,看着面前的游泳沨池,兴趣不大:“不了。昨天整那个花瓣浴,全是小虫子。咱们还是弄点适合中年人的养生活动。”
尽管他不怕虫子,但也没必要泡虫子浴。
姜易云感觉自己才26岁,怎么就中年人了,很想展示一下年轻人的体魄,但看看宁乐意的样子,还是躺平:“那就躺着?”
说躺着,宁乐意倒是坐了起来。
姜易云看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走去阳台下的藤编大吊床里,继续躺平。
姜易云感觉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情,干脆去拿了笔记本电脑,跟着宁乐意一起躺进了吊床:“看个财经新闻?”
宁乐意兴致缺缺:“不看。你看你的工作邮件吧。”
“不看。”姜易云在电脑上摸索了一会儿,什么都看不进去,合上电脑,放到一边,干脆抱着自家宁总睡觉。
宁乐意轻轻踢了他一脚:“热。”
“习惯就不热了。”说着,姜易云还是微微松开一点手,等午觉醒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宁乐意睡在他怀里,不由得失笑。
这个人明明看着这么乖,说话都从来不大声,偏偏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他把自己戴着婚戒的手和宁乐意的手交握,抬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宁乐意本来就没睡踏实,被他一动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别咬。”
“没咬,就亲一下。这样。”说着,姜易云又低头示范了一下。
宁乐意弯着眼睛笑。
老婆真可爱~又撒娇。
他用手肘支起身,侧过来朝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亲脸的,但是坐起来的时候吊床轻轻摇晃,落点发生了偏差。
姜易云已经很习惯他这样逮哪儿亲哪儿,一副很没诚意的样子,但看他一脸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先下了吊床,再伸手把宁乐意从床上抱下来:“先去洗把脸,出去环岛吗?”
宁乐意伸了个懒腰:“去叭。”
接下来两人才算是找到了度蜜月的节奏,只不过不能真的玩够一个月。
宁乐意倒是无所谓,就是姜易云前前后后只凑了十天假。
时间一到,姜易云只能打道回府,回到家躺床上,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不由得叹气:“打工仔没办法啊。”
小老板还不是老板,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乐意用手掌盖住他眼睛:“那你过来给我打工啊,想怎么放假都行。”
姜易云在他手心下眨眼,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眼睫毛很长,竟然能扫过宁乐意的手掌心。
他倒是想逗逗宁乐意,但突然困意涌上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旁边床上一重,不像是宁乐意躺下来,随即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凑到他脸边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宁乐意小声招呼跳上床的大黄:“大黄,来。”
大黄踩着枕头边边,凑到宁乐意身边,呼噜噜地跟宁乐意蹭脸蹭脑门。
过了一会儿,大黄躺在宁乐意和姜易云中间的枕头缝里,一起睡着了。
蜜月结束后,姜易云很快恢复了正常的上班节奏。
倒是宁乐意不怎么进公司,一周就去个两天,剩下的时间经常和卓外公待在一起,今天去听戏,明天去看展,活动多得不行。
姜易云看他天天红光满面的,一天天的回家比他这个上班的还晚,忍不住伸手就去捏他脸。
“哎哟!”
宁乐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看姜易云手伸过来,还以为是准备扶他,结果被捏了个猝不及防。
“我又没用力。”姜易云感觉自己被碰瓷了,但还是凑近了看他脸,确定一点红印子都没有,才假装生气,“你是不是还打算跟外公去吃响油鳝糊?”
“没有。你们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别说响油鳝糊了,黄鳝都不能吃。”卓外公上次体检结果出来,血黏度略微有点高,这种富含胶质的食物需要控制。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但他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独食,还当着卓外公的面。
要知道他还是在外公手底下学生意的,得罪了老师,将来还想不想活了?
姜易云拉着他一起进门:“今天农庄送来了黄鳝。杨东做了软兜长鱼。”
宁乐意顿时眼前一亮:“我洗个手就吃饭。”
姜易云看他脚步都快了点,忍不住笑:“今天是说书不好听,还是戏不好看?”
宁乐意就差翻白眼了:“你知道我听不懂戏腔,就待在那儿喝茶嗑瓜子。你看看能不能把自动嗑瓜子的机器的声音弄小点,或者弄个手摇的,我再这样嗑下去,迟早得瓜子牙。”他抱怨了两句,又说,“别说,瓜子的品种好多。”
“不就是五香、原味什么的,还有什么品种?”
“不是口味。我原先只知道香瓜子、西瓜子、南瓜子,现在还有吊瓜子、葫芦籽什么的。各式各样的坚果也多。”
什么夏威夷果、杏仁、碧根果、开心果、腰果、巴西松子之类的,他上辈子都经常吃,就是瓜子一类的,他吃得不多。
姜易云听他说起坚果,眉头就是一跳:“你别吃上火啊。”
上辈子他是没怎么管着宁总吃坚果,还觉得宁总吃起来跟个小松鼠似的特别可爱。
但上辈子宁总哪有什么时间吃坚果?偶尔才能吃一小把这样。
这辈子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干,别一天炫一斤?!
宁乐意立马就想反驳,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吃得不少,就闭了嘴。
杨东本来就是做淮扬菜的厨师。
软兜长鱼算是典型的淮扬菜。
他发挥稳定,做出来肉嫩鲜香。
宁乐意吃得非常满足:“下次做长鱼面吃啊。”
杨东当然满口应下。
反正他只管出菜单,具体每天吃什么菜,还得先看管家太太的审核。
姜太太表示:这种食物,一个月吃一次就够了。
等吃过饭,两人带着大黄在院子里散步,看着大黄在草坪上走,一爪子下去半条腿都陷进去。
“草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姜易云给他指了指几个位置:“特意留了一些有点高度的,方便大黄埋伏。”
大黄确实很喜欢埋伏在草丛里搞伏击,还有几个专属的“窝藏”地点,已经把草和一些矮小的草本花卉给祸祸出一个坑一个坑来了。
七月份傍晚的温度一点都不低。
宁乐意走了两步,就觉得满脑门子的汗:“大黄,回去了?”
为什么不在家里吹空调,非得在外面喂蚊子?
大黄还是一身真皮。
“大黄,蚊子叮你耳朵了!”
大黄听到他说话,回了一声:“喵!”
姜易云翻译:“大黄说它还不想回。”
宁乐意看看姜易云,再看看大黄,有一种墙角被撬了的微妙感受。
大黄不去搭理人类,在自己的地盘上爬树磨爪子,降妖除魔(抓小昆虫),再到河边喝水。
宁乐意把它给抓了起来:“不可以喝生水!”
大黄给了他脑门一巴掌:“喵!”
“给你家里摆了十个饮水机,你为什么还到外面喝河水?”
宁乐意想不明白。
上辈子应该就是养得太糙了,才导致大黄的寿命不长。
上辈子这时候大黄已经没了,这辈子还健健康康的。
大黄感觉崽子反了天了,大声呵斥:“猫~呜!汪!”
姜易云把大黄按在宁乐意脑门上的爪子小心拿下来,劝架:“有话好好说。”
大黄一抖爪子,立马又重新摁上去:“汪汪汪!”
姜易云整个人都愣住了:“大黄真的狗叫了?大黄不是猫吗?”
宁乐意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抱着猫往屋里走:“‘哇~哦’叫急了就是‘汪’。”顿了顿,他也有些不确定,“也有可能是被二黄带偏的。”
毕竟待久了,可能大黄也略通一些狗语?
这年头,谁还不会一两门外语呢?
说着,他用夹子音哄大黄:“大黄,喝外面的水不好。大黄是全世界最可爱最聪明最健康的小猫咪,对不对?大黄超~级听话的。你不喝家里的水,那我煮鱼汤给你喝好不好呀~”
大黄肯定是听不懂他的话的,但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服软,而且说的是好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回爪子。
宁乐意把自己的脑门怼过来的时候,它略微往后让了让,还是凑过去和他碰了碰脑门:行叭,原谅你了。
宁乐意说话算话,给它煮鱼汤。
杨东把指头大的小鱼取下两边的肉。
宁乐意就拿这些鱼肉加水直接隔水蒸。
趁着蒸鱼的时候,他把杨东特意留出来的鳝鱼骨放去烤。
大黄被姜易云放在岛台上监工。
杨东在边上看着,忍不住笑:“真是搞不懂,我一样给大黄这么做,大黄就不给我面子。”
倒也不是一点不吃,而是吃起来就是一副“算了,不吃会饿死的,只能随便吃两口”的样子。
哪怕是生骨肉,宁乐意只是剪成块,猫也吃得更香。
这点连姜易云也不太行。
刚才两个人在外面给大黄已经梳过了毛,这会儿在灯光下,大黄的毛金光闪闪的,一看就养得很好很健康。
宁乐意嘿嘿一笑:“那不一样。大黄小时候就是我给喂奶喂饭的。我还用零花钱买了小网,在水桥边张了两张网,那时候河里鱼多,还没那么多污染,能抓到不少东西。反正够大黄吃的了。”
姜易云好奇:“会抓到蛇吗?”
“会。蛇挺多的。网上有鱼嘛,蛇会过来吃鱼。”宁乐意洗干净手,挠挠猫下巴,“蛇的力气大,在网上一挣就是一堆洞。我那个小网,都是被蛇给弄坏的。刚开始我妈还给我补网,后来就不给补了。我自己补又补不像样,只能经常买网。我小时候的那点零花钱,差不多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那你补网的话,不是得把蛇先弄下来?不怕吗?”姜易云想想就鸡皮疙瘩要起来。
“都已经缠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宁乐意手法熟练,几下就把猫撸地眼睛眯起,“去掉脑袋就能吃辣~反正那时候抓到什么就给大黄吃什么。大黄长得就很快。当时我家后头一家也抓了一只小猫,不知道给它喂什么,比大黄还大一个月呢,还没大黄三分之一大。”
姜易云明白了。自家宁总的那点厨艺是煮猫食练出来的。
但是猫吃的基本就是去掉大骨头,剁碎蒸熟。
厨艺能练出来才怪。
不想在厨艺上跟宁乐意多扯,免得他又想不开要去拯救自己没啥天赋的厨艺,姜易云转移话题:“那应该大黄把你当爸爸啊,怎么现在大黄把你当儿子呢?”
宁乐意撸猫的手都停住了,语气沉痛:“可能因为我不会抓老鼠。”
在宁乐意有记忆以来,他爸妈除了平时要去工厂上班,家里还要种地种菜。
收割回来的稻子晒干之后就堆在家里。
家里粮食多,就会引来老鼠。
这也是家里心心念念想要养一只猫的原因。
他还记得因为他把大黄喂得太敦实,爸妈还担心大黄不会抓老鼠。
“喵~”大黄不满意按摩师不工作了,出声提醒,还用爪子轻轻扒拉他一下。
233号技师继续为黄总服务:“那时候大黄还没断奶呢,就抓到了一只小耗子。”
“大黄抱回家的时候还没断奶吗?”
“猫妈妈的奶断了,但是我给它续上。多吃奶,长得壮。”宁乐意撸猫撸得手酸,去冰箱拿了酸奶出来,舀了一点放在碟子上,看大黄把脑袋凑过来,赶紧用手掌抵住,“不行,刚拿出来的太凉了,放一会儿再吃。”
姜易云赶紧把酸奶碟子拿远一点:“那按照你这个说法,大黄到现在都还没断奶呢。”
大黄看酸奶碟子在他手上,就站直了想去够。
姜易云就趁机戳它肚皮。
猫猫肚皮上的毛格外柔软,手感超好,尤其是小肚腩,摸着DUANGDUANG的。
大黄大怒:“猫嗷!”
姜易云试图跟它讲道理:“你作为一只猫,给我摸两下怎么了?”
“喵嗷嗷!”
“我不可以摸摸吗?我可以摸摸的。”
宁乐意趁着姜易云和大黄吵架的功夫,去把锅里的鱼拿出来,换了个很大的汤碗倒进去,再放一盆凉水,把汤碗坐进去,加速冷却;又打开烤箱,把鳝鱼骨翻面接着烤。
做软兜长鱼的鳝鱼个头不大,鳝鱼骨细嫩,等鱼汤晾好,鳝鱼骨也烤好了。
鳝鱼骨还得晾一会儿。
宁乐意拿猫猫碗装了一汤一酸奶,用托盘装好了,端去餐厅。
刚才还和姜易云吵得不可开交的大黄,“咚”一声跳了下来,飞快地跟在宁乐意脚边,声音都娇软了:“喵~喵~”
姜易云落在后面,给大黄盛了猫粮端过去。
大黄先舔干净了酸奶,嗅了嗅猫粮,转头就去吃鱼汤,等把鱼汤舔干,就去吃鱼肉,扭头再看了看猫粮,抬头看一直蹲在他身边的姜易云:“喵?”
“菜和汤吃完了,该吃饭饭了。”
大黄扭头看了看猫粮,继续看着姜易云:“喵?”
姜易云用手指点了点猫碗:“吃吧。”
大黄开始当着姜易云的面,表演假吃。
它用鼻子和舌头把猫粮弄得撞击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完全没往嘴里去,也没有咀嚼的声音。
来回捣腾了两下,大黄一脸“这样你满意了吧”的表情看向姜易云:“喵?”快给本喵好吃的。
姜易云盘腿坐在它边上,第一次见识大黄假吃,不由得陷入沉思。
走开一会儿的宁乐意端着一小碟掰断的鳝鱼骨过来。
大黄立马吃得嘎嘣脆。
吃完,它头也不回,开始它的也夜间巡逻了。
姜易云看宁乐意把它吃完的碗碟收走,指指满满的猫粮碗:“大黄不吃饭!”
这要是搁乐乐身上,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是猫猫可以任性。
宁乐意早就习惯了:“放着吧,它一会儿饿了自己会吃的。”
十几岁的老猫了,又不是几个月大的小傻猫。
几个月大的时候,吃饭也用不着教。
“以前,家里没拆迁的时候,河水后来不是已经很脏了嘛。大黄想要改善生活,只能去菜场买。但是它又不太愿意吃大一点的鱼,小鱼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要是有一阵没买到,它就抓老鼠送给我们。它觉得家里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得补充肉类。”其实就是单纯没买到它爱吃的小鱼而已,但是猫猫不理解这么复杂的事情。
猫猫只知道人类吃不起肉,那它就自己捕猎抓点肉。
姜易云小时候没养过小动物,羡慕得不行:“那大黄平时不抓老鼠吗?”
他小时候家里的工厂倒是养过大狼狗,但大狼狗是门卫伯伯养的,他顶多就是跟着一起玩,也玩不了很长时间。
他还有一堆功课要做。
想想他小时候过得真苦啊,跟乐乐完全不能比。
要是他们重生早一点,他早点入赘到宁家,给乐乐当童养媳就好了。
“也抓。平时抓着玩,逮到一只老鼠,抓了放,放了抓,能玩半天。反正家里家外,每个会动的,体型比它小的都要挨两巴掌。有时候大的也打。”宁乐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小娇妻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站起身就去游泳池,“大黄小时候我可没少挨揍。反正大黄是猫可以不懂,我没看住就是我的问题。大黄刚开始还咬死过邻居家的小鸡小鸭,撵着人家的狗打,打到后面,那只狗看到大黄就逃。不过那只狗体型小,换成大狗,危险的就是大黄了。毕竟大黄只是一只小猫咪。”
姜易云听得入迷,一不小心就跟着一起下了游泳池。
他跟着游了两圈,明明和宁乐意一起开始的,两圈过后却落后了半圈。
他干脆游到旁边扶梯上抓着,回头去看宁乐意横七竖八,换着各种姿势游得飞快。
有一种反正泳池里就他一个人,可以随便乱游的肆意。
宁乐意游了一会儿,注意到姜易云在边上休息,漂过来问他:“游不动了?”
“没。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别是什么不正经的问题吧?
姜易云看到经过泳池落地窗外面的大黄:“你说大黄这么喜欢你,是不是因为它以为你是一条鱼?你看大黄还经常舔你。”
宁乐意沉默,半晌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应该……不至于吧?”
说完,他就像一条死鱼一样,翻着肚皮漂远。
姜易云下水追上去,在边上推推:“不会真的受到打击了吧?”
宁乐意抬手推回去:“我想静静,你去撸你的铁去。”
“生气啦?”他抬手就挠宁乐意的肚皮,就跟挠猫肚皮的时候一样。
宁乐意被挠得一个激灵,立马翻身,飞快游到岸上。
姜易云还以为宁乐意真的被他惹生气了,就见他用更快的速度跳下水,手里面还多了一把水枪。
那水枪射程还挺远的。
姜易云赶紧躲:“你哪儿来的水枪?!”
他本来就游得没宁乐意快,这下被宁乐意压着打。
“你作弊!你使用武器!”
“哼!你竟然说我是鱼!”宁乐意biubiu他,一刻不停。
“你还挠我肚子!”
“你说你错了没?”
家里人听到游泳池的动静,纷纷过来探头看一眼,发现两个人在玩,又各自去忙自己的。
倒是温伟问了一句:“乐乐的水枪哪儿来的?”
平时他开着宁乐意进进出出的,没买过水枪啊。
难道是姜易云做的?
他不是在做猫猫车吗?
其他人都看向小孟。
作为管家,这个家里的所有事情,小孟肯定都是知道的。
小孟注意到别人的视线:“啊,这……之前易云和乐乐结婚的时候,不是来了很多小朋友嘛,我就顺手准备了一些儿童玩具。”
田曼蔓抓重点:“一些?”
这不就是假公济私嘛,她熟练度可高了。
当天的小孩儿很多都是自带玩具的,要不就是直接在酒店的儿童游乐区玩。
游泳池和河边都是儿童禁入区域,水枪这种玩具压根就不是给小孩子们玩的。
嗯,当天有小朋友下到游泳池是意外。
去游泳池里的小朋友,也就进去沾了沾湿,马上就被捞起来了。
小孟只能带他们去仓库,看着同事们把他昧下来的几个箱子搬走。
算了,他办公室里还留了一箱。
切~他还有铁皮小青蛙!
宁乐意在游泳池里耍的威风,等到床上都被姜易云讨了回去。
他难得有些腰酸背痛,第二天跟卓外公请了个假,跟着自家小老太太去进行一些悠闲的养老生活。
他结婚去度蜜月都回来好几天了,小老太太出去了昨天才刚回来,起得比他晚。
早上十点多,老太太带他去了一家开在老洋房里的店吃早午餐。
宁乐意喝了一口咖啡,眉头微皱。
宁奶奶看他的样子:“觉得怎么样?”
“酸。”宁乐意忍住下面一句话没说。还没速溶咖啡好喝。
宁奶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递给他一块蛋糕:“你还是吃蛋糕吧。”
“嗯。”蛋糕很迷你,宁乐意感觉自己能一口一个,“奶奶你这次去晋省玩哪里了?好玩吗?”
“好玩。晋省是一个值得花掉一大笔钱的地方,景点太多了,还都是真家伙,不是现在重修的景点。”宁奶奶谈起来这次旅游,眉飞色舞,“回头我把照片给你看。好玩的地方可太多了,就是这次去准备不足,应该开房车去的。对了,你把你那个会开房车的小伙子借给我,或者再请一个司机,我下个月再去玩。这次时间都浪费在路上,没玩多少地方。”
“我还是招个两个女驾驶员,可以换班开开车。”照顾老太太也方便点。
“开大车的女驾驶员不好找吧?”
“挺多的吧。”他以前坐公交车的时候,很多女驾驶员啊。
开公交车的都是A照。
正好招两个长期的,可以带着老太太在国内深度游,也不是说要住在房车上,就是路上坐着舒服点。
他感觉按照祖国的幅员辽阔,房车交给老太太完全不会浪费。
宁总向来对员工大方,哪怕他要求多,也很快就招到了合适的人选。
两个大车驾驶证的女司机都是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相当干练。
宁奶奶看过之后觉得很满意,就准备收拾行李出去玩了:“我们先去山城接你外公外婆,然后再一路向北。”
宁乐意赶紧拦住:“别急。上岗前还要培训呢。”
“培训什么?”
简惠春也在老太太屋里,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的。
其实没什么,老太太旅行经验比她丰富得多,不需要她帮忙,还能教她旅行需要带什么东西。
宁乐意盘腿坐在床尾凳上,掰着手指头给她们算:“开房车和开卡车、公交车不一样,得先让她们熟悉一下车况吧?路线、景点规划,她们要懂吧?然后还有急救知识、家政什么的,她们多少都得会点儿。我让小孟给安排培训了,抓紧点时间,一两个月应该就能培训完。”
正好也能避开最炎热的八月份。
九月份申城还很热,晋省那边已经是秋天了,刚好适合旅游。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好是要求开车的是两位正经女管家,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妥帖。
他奶奶毕竟年纪大了,需要照顾的地方多。
不过这种要求的话,哪怕他给钱再多,也很难招到合适的人选。
优秀的家政人员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
年轻合格的管家更是得很早就开始培养起来,有可能是从小和东家的小一辈一起长大的,除非出现特殊变故,否则这种人外面压根找不到。
而且现在时代也不对。
早年国家积贫积弱,说白了到现在吃饱饭才几年?
甚至现在还有很多地方的人吃不饱饭,申城都有不少困难家庭。
像卓家算是富得最早的那一批,但姜易云身为卓家唯一的第三代,身边也没一个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管家什么的,连个生活助理都没有。
顶多就是多请几个家政,请几个家教这样。
再往后,这方面的培养才会逐渐重视,但也属于小众赛道。
其实也没别的讲究,就是单纯能够这么培养管家的家庭数量少。
简惠春听得连连点头:“那是要会挺多东西的。要不等她们培训完了,再来家里待两天,我教她们几道菜。”
宁乐意想想,觉得也行:“教几道奶奶爱吃的。”
宁奶奶撇撇嘴:“说得好听。到时候又教她们做什么油也没有,盐也没有,糖一点不放的菜。我体检结果这么好,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猪都不吃。”
“我做的,你不是挺喜欢吃的?”简惠春做菜手艺那是没得说,少油少盐的饭菜也能做得清淡爽口。
卓家的厨师都特意过来学了几天,但回去做出来还是有差别,没简惠春做得这么好吃。
宁乐意偶尔还会打包一些简惠春做的菜,送去给卓外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