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总从上辈子起,就一点都不担心这些问题。
对他,简直比他自己都有信心。
好吧,他盯着他家宁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分心在别人身上?
果然,宁总对人性吃得死死的,看透了他。
被拿捏。
早上的车流都是从郊区往市区上班,现在下班的车流都是从市区回郊区。
两人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到家,还没进门就看到简惠春等在大门口。
身边还贴着妈宝狗二黄。
简惠春跟着车子进门,看他们下来就说:“今天怎么这么晚?全家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了。”
宁乐意伸手抱抱老妈,再低头摸摸狗头:“有没有红烧肉?我想吃肉汤拌饭。”
“有~你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天天惦记红烧肉。”话是这么说,简惠春还是说道,“特意多留了一点汤汁。你拿着拌饭。”
“红烧肉是我的本命!”宁乐意说着,还去看姜易云,“都怪你不给我做。”
姜易云还没吱声,简惠春先瞪儿子:“易云工作这么忙,你还让他给你做饭?家里不是请了厨师?”
“味道不一样。老姜是你的亲传弟子。”反正口味就是有微妙的差别,老姜版本的是最接近妈妈版本的,最符合他的口味。
姜易云感觉家里红烧肉没少做:“不是每周起码一顿红烧肉吗?”
“才一顿。”他恨不得天天红烧肉。
他们说着走进屋,一进门就看到宁奶奶抱着大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宁乐意立刻冲过去:“奶奶!”
宁奶奶立刻张开双手:“哎~乐乐!”
宁文山没好气地笑道:“好了好了。黄梅戏都要唱出来了,赶紧洗洗手吃饭。”
简惠春看着宁乐意的一身西装:“你大热天的穿这么一身不热?”
“不热。公司里有空调。”宁乐意现在坐班,经常会见一些客户和供应商,还要听人讲故事拉投资,衣着方面需要讲究一点。毕竟二十出头的年纪,还不能单纯靠着江湖地位压人。
他现在代表公司形象,得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姜易云替他脱掉西装外套,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特意穿这么一身过来宣誓主权的呢?”
其实他自己知道不是,毕竟这一身是他早上亲手给宁总穿上的。
宁乐意不反对:“不管我穿什么,往那儿一站,就是霸主。”
“霸主?”
“对,你是我的,神马都是我的!”
姜易云想到中午还跟他表白的人,下午就那副样子看向宁总,心里面百味杂陈。
对,连情敌都是你的。
对于葛岚这样的人,他其实没太多感觉,顶多就是觉得有点烦人。
毕竟两辈子加一起追求他的人不少,只要不是死缠烂打的,他都觉得只是浪费点时间拒绝的事情。
而且这些追求者,并不一定是喜欢他这个人,更多的是喜欢他代表的东西,无论是两家上市公司,还是他的财富和资源,跟他本人的魅力关系不大。
还好宁总这辈子比较宅,平时接触比较多的都是一些老头子,没给狂蜂浪蝶机会。
姜易云还在心里面嘀嘀咕咕,就被宁乐意夹了一块红烧肉。
“吃饭,别想东想西。”一会儿又把自己想生气了,还得他来哄。
红烧肉软糯,不会过分酥烂。五花三层的猪肉不腻不柴,肉皮糯感十足。
白灼芥兰清脆爽口。
宁乐意已经快速舀了几勺红烧肉的汤汁,把米饭拌得黑亮。
他还把一块红烧肉捣碎了一起拌进饭里,美滋滋~
姜易云感觉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已经三块红烧肉下去了。
宁奶奶说道:“乐乐你少吃点,小心吃胖了,礼服穿不进去。”
宁乐意不以为意:“那就让裁缝改嘛。”多大点事。
“距离结婚就几天了,改礼服来不及的好嘛。”宁奶奶看宁乐意一个低头一碗饭就没了,还想去盛第二碗,“多吃菜!”
宁乐意看着手上的饭碗,这是他妈之前为了减肥,特意换的小号的碗,还没正常饭碗的一半大,饭也没盛满,一碗饭吃下去跟没吃似的:“吃菜吃不饱。”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怜了,宁奶奶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姜易云站起来,接过他的碗:“我去给你盛,半碗?”
“嗯。”
姜易云也觉得饭碗有一点小,红烧肉有亿点下饭,给宁总盛了大半碗饭。
按照宁奶奶老一辈的算法,姜易云是孙媳妇,是娇客。
当奶奶的管不到孙媳妇身上,看他这么给孙子盛饭,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瞪孙子一眼。
宁乐意吃着肉汤拌饭,头也不抬。
倒是宁奶奶多看了孙子两眼,越看越满意:“乐乐现在皮肤白了,脸也长开了,好看了很多。”
刚回来两天的宁欣闻言,往舅舅身边靠了靠。
她的皮肤一晒就黑,这也没办法啊。
她哥也一样啊。
她明明下地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要晒黑怎么办?总不能去怪太阳公公。
宁文山给她夹了一块可乐鸡翅:“别怕。”
宁奶奶的视线立马扫过来:“皮肤已经这么黑了,还吃黑的。明天烧白斩鸡,炖点银耳羹,早上烧美龄粥。”多吃白的,补回来。
宁乐意立马说道:“我的那份不要放山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他总觉得煮粥的山药毛刺刺的。
姜易云太了解宁乐意了,立马说道:“明天我给你做蓝莓山药吃。”
“好。”还是老婆好。
吃过饭,姜易云就很积极地牵着大黄二黄出去遛。
宁文山说:“已经遛过了。”
“我再带着走一圈。”
宁欣本来不想跟着当电灯泡,但更不敢待在家里接受奶奶的眼神洗礼,跟着一起出门:“奶奶一回来,我说话都不敢大声,太可怕了。”
宁乐意也有过黑皮蛋的时候,感受过同样的压迫力:“你好好养养白就好了。这次去京城怎么样?”
宁欣比划了一个“OK”:“很好啊。要不是我说你结婚,还差点被老师压在研究所里打白工呢。”
毕业后的工作都差不多敲定了,就是她没想到研究所周围房价这么贵。
她知道京城的房价不低,但没想到这么不低。
她对自己的规划清晰,从跟着导师做研究开始,就知道自己大概率得在京城工作生活,对于房价比较关注。
但她以为有了之前的价格飞升之后,应该会平和很多,而且她属意的研究所在郊区,按理来说房价不会很高,所以为什么新盘的价格已经接近三万了?
她本来还想着自己的薪水还可以,工作个两三年,加上家里的存款,应该够买一套合适的房子的首付,可照现在的架势,恨不得原地抢银行。
宁乐意就问她:“你是打算还是回母校的研究所工作?”
“嗯。”
“那住在三环的房子那儿有点远了。我先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吧,现在不买接下来几年还要涨。”而且现在不买,过几年就要开始限购了。
虽然宁欣肯定不会炒房,但是外地单身同样不能买。
京城的户籍政策又是全国最难搞的。
“趁着房价低的时候先入手,等你工作赚钱了再慢慢还,你就当借银行的。”妹妹傻傻的,给她送钱都不要,估计脑子里全是大豆。
宁欣本来想拒绝,但想想哥哥说的有道理:“好。那我去看房子?”反正哥哥结婚,她在家也没事干,还要被奶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去叭。让小孟陪你去,早点去早点回来。”
“好。”然后她就花了一天时间,就订好了房子。
宁乐意晚上在家看到宁欣的时候,下意识拿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啊?你没去?”
宁欣手上拿着一本户型图:“去了,回来了。喏,我买的这套,82平米的。”
宁乐意脱了外套就坐到沙发上,跟她一起看新房子:“定这么快?”
小孟给他端过来一小碗酸奶,说道:“欣欣学校附近就那么两个新盘,一个还是期房。有现房选,还是买现房。”他们还是全款,没那么多手续,“过几天再去办房产证就行了。等欣欣确定什么时候回国,提前一年装修好,等欣欣开始工作,正好住进去。”
还得是这个楼盘价格明显比附近的楼盘要贵不少,才会还有现房。
他看过,质量确实不错。
宁乐意看了看:“房型挺好的,大小也刚好够你和姑姑两个人住。”
姜易云拿过户型图看了看:“是不是太小了?就两个房间,书房放哪里?”
“卧室里摆张桌子就行。”宁欣觉得问题不大,比她原来宿舍宽敞多了。
姜易云觉得还是太小了,但是当着欢欢喜喜的宁欣的面不好说,等只剩下他和宁乐意两个人的时候,开始吹枕头风:“欣欣买的房子也太小了,还是一梯三户。要不我出钱给她换一套大的。要不然把她那一层的另外两套一起买下来?”
第101章 喜酒
宁乐意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忙着买进卖出,忙完好一会儿才说道:“别给她太多心理负担。这套房子现在两百多万,我让她分期付,不收利息,她已经觉得占了大便宜了。小姑娘要强得很,回头我们帮她帮装修和家具家电包了就好了。”
姜易云想想还是觉得房子太小了:“把三环的房子给欣欣。这样现在那套房子就当宿舍,周末回家能住得宽裕点。”
“她不肯要啊。”
姜易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生活的公子哥:“不用过户给她。就说让她和姑姑平时帮忙看着,房子不住容易坏。三环的房子维护成本高,还是得我们出。”
周自珍的房子维护支出他们都出了,没道理自家妹妹不照顾。
宁欣说是表妹,其实和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关系肯定不能和其他堂表兄弟姐妹们一样。
宁乐意就看着他故意说道:“你这个当大嫂的倒是大方。”
姜易云想想上辈子的时候,没否认大嫂的称呼,跟着笑:“以前认识你太晚了。”
那时候的宁欣已经不需要人照顾,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科研人员。
只不过上辈子的宁欣没有条件出国留学,在国内整体教育环境看重留学背景的情况下,宁欣在科研和升职方面多少有些吃亏。
她那时候研究的也不是大豆。
那时候宁欣倒是在申城,但农研条件可没有京城好。
想想上辈子认识的古板严肃的宁欣,再看看现在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他感觉都不是同一个人。
宁乐意看他停下了手上的活,问:“你在做什么呢?”
姜易云给他看图纸:“喏,猫猫车。”
宁乐意手头的交易完毕,跟他一起看图纸。
姜易云手上拿的严格来说不能算图纸,而是一张效果图:“我想着传统花灯有明火,大黄二黄坐着不安全,还是换成电的,做成内嵌的……”
图纸宁乐意看不太懂,效果图一看就明白了:“喔,这个很赛博朋克。”
外形是夸张的三轮摩托车造型,蓝紫色涂装,还有配套的头盔。
宁乐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得什么手才能搓出来啊?”
姜易云就把自己的手递给他:“这双手,什么都能搓出来。”
“真的吗?我不信。喂喂喂!手放哪里?”
“你不是不信我能搓出来?”
这个搓和那个搓能一样吗?
宁乐意脸皮涨红,气息不稳:“停停停!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这里是严肃的工作室,不是卧室!
“不行。你肯定是嘴上说说骗我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姜易云嘴上一本正经,手上一点都不正经,“你不服。不服就干。”
宁乐意只敢在心里面骂骂咧咧。
这两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别以为学霸就可以随便曲解啊!
奶奶还担心他吃多了会胖到穿不下礼服。
想多了。
他家小娇妻这么黏人,几块红烧肉的热量,分分钟就消耗完了。
过了两天,宁奶奶带着人上门。
宁乐意还以为是布置婚房的,感觉时间有点早:“不是还有几天?”
婚房什么的,提前一天布置就行了。
他们今天晚上还得换卧室睡吗?
哦,不对。
是不是他得先回宁家,老姜得先回姜家,结婚前还不能见面来着?
这样不行吧?
他老婆肯定要闹的。
宁奶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看你们就没好好保养。现在抓紧时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吧。”
宁乐意看着一群带着许多东西进门的人,所以这些人是……
宁乐意被人摁着从头发梢护理到了脚趾尖。
原本在工作室捣鼓猫猫车的姜易云也没逃过。
两个人正直最好的年纪,有运动习惯,作息规律,平时不怎么打理也容光焕发。
但不得不说,这些护理人员的钱也不是白赚的。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捣腾后,两个人都感觉浑身轻了几斤。
姜易云端得住,稳稳抱着猫坐在沙发上。
宁乐意平时就是个懒骨头,这会儿在沙发上躺得像一颗大白兔奶糖。
宁奶奶看着不由得好笑:“这几天,天天都要做。”
宁乐意懒洋洋地问:“爸妈和欣欣、姑姑呢?”
奶奶不用问,看小老太太这幅样子,绝对已经做过了。
“我压着他们去美容院做的。你姑姑那边每天也能请一会儿假,去就近的美容院做。”
“哦。”宁乐意说完,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宁奶奶也有些困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睡。我回家了。”
宁乐意赶紧坐起来:“奶奶,你不睡在这儿?”
“不了。我把人留在这里。你爸妈那里我得回去盯着。”家里没一个靠谱的,离了她不行。
本地传统上认为七月不适合结婚。
本来指的是农历七月,但现在还加上了阳历七月。
两人的婚期订在了6月28日。
一直拖到27日,两个人才让出了房间,让人布置婚房。
猫已经提前几天送去了鸿园。
没办法,家里的每个墙角都被猫蹭黑了,得抓紧时间把墙角刷白。
宁乐意和姜易云最后也没有像宁乐意想的那样各回各家,而是一起住到了酒店里。
姜易云听他说起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之前不是看过很多次婚礼流程了?”都看的什么?
宁乐意想了想:“哦,对。”
好像是他想当然了。
他还以为是他上姜家接亲。
平时叫老婆叫习惯了,忘记了他们两个男的,谁上谁那儿接亲都不妥当。
他歪头往姜易云身边一靠,拿过笔记本电脑,重新去翻婚礼流程:“我再看看。”
姜易云跟他一起看。
除了接亲迎亲的环节,其它流程和普通结婚差不多。
宁乐意认认真真看过一遍,重新把鼠标移到最上面一条:“明天五点就得起?”
“嗯。早点睡吧。”
“好。明天早上你叫我。我不想被我妈堵被窝。”
“好,我提早一点叫你。”姜易云定好闹钟。
他家宁总除非是自己一个人住,只要身边有人在,闹钟是叫不醒的。
应该说,就算闹钟叫醒了,宁乐意也会关掉了继续睡。
除非那个闹钟是大黄。
果然,早上姜易云四点四十五把宁乐意叫醒,四点五十简惠春就过来敲门叫他们起床:“起了没啊,再不起来都快吃午饭了。”
姜易云开门,对婆婆的时间观念一直觉得很神奇:“妈,我们起了。”
他们只需要简单洗漱,出门就被造型师们拉着去打扮。
男人的化妆只需要做一些简单修饰,像是掩盖一下痘印或者黑眼圈之类的。
两个人本身底子好,又经过了连续几天的深度护理,状态好得不行,皮肤白皙光滑,眼睛黑白分明,最后只需要整理一下发型就行。
他们还能见缝插针吃个早饭,吃完才换上礼服。
宁乐意一边穿一边吐槽:“这么多破夹子,咱们穿衣服不能与时俱进一点?”
为了达到穿着笔挺的效果,什么袜夹、衬衫夹的一堆。
他平时穿西装不会这么讲究,就是工作服。
姜易云在边上劝:“忍忍,就穿这一天。”
宁乐意看看他的衬衫夹,突然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回去给我脱。”
姜易云的呼吸都停顿了一秒,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等着。”
仗着人多,就敢瞎撩。
搁两个人私底下敢这么说,一分钟都不要就得就地正法。
“嘻嘻嘻。”宁乐意嬉皮笑脸,穿完衣服让人给他在白西装上别上胸花。
亲戚朋友们路远的像简家人已经提前住进了酒店。
他们捣腾完,简家人刚吃完早饭。
其他宾客还没有来,宁乐意和姜易云就坐在会场跟他们聊天。
姜宏宇也早早过来了。
老父亲看着儿子出嫁……结婚,心情激动又紧张,和亲家坐在一起,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
双方家长看得出来心情都很复杂。
毕竟当初谁也没想到,儿子会再给找个儿子回来。
宁文山更不好说,他还一直想着儿子什么时候分。
他之前不阻拦,是知道这种事情当家长的越是反对,小两口就越是情比金坚。
如果他们当家长的不去管,说不定时间长了,两人感情淡了,也就那样。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眨眼儿子大学毕业,四年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还真就走到婚礼这一步。
他一点都没看出来两个人感情有什么变淡的迹象。
比起宁文山单纯的感慨,姜宏宇跟多了三分心虚。
毕竟姜易云和宁乐意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姜易云年纪大心眼多。
自家儿子不学好,骗单纯没心眼的大学生,不仅骗色,还要骗财。
姜宏宇都觉得他儿子没眼看,深深觉得对不起亲家。
简家人在听说了姜家的背景后,本来还担心这种大户人家,宁乐意会不会不好做人,但实际跟姜宏宇接触下来,发现还是很好说话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也不会拿腔作势,更不会瞧不起人。
简二舅跟宁乐意小声嘀咕,宁乐意看了看自家老丈人,再看看二舅:“你想多了。爸是白手起家到拼出来一个上市公司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当那么大老板?”
这一路见过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
简二舅一想也是:“我还以为有这么个老丈人,你平时在家说话都不能大声。”
宁乐意就跟二舅开玩笑:“怎么会呢?谁家还没个上市公司?我们家乐云电器不也上市了?上市公司也就那样,又不是每一家上市公司都赚钱。”
那么多固定资产搁在那儿,完全不符合他这种做金融的人的轻资产习惯,很不灵活。
当然,实体才是基础。
金融脱实向虚不是好事。
简二舅跟着说笑:“哟,你这话轻飘飘的,这么说你是赚大钱了?”
“那是。”宁乐意说着就从兜里掏了个红包塞到他兜里,“喏,拿着。”
“你还真给我红包啊。今天得我给你红包。不对,你没红包,红包是给易云的。”他说着,就要把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
宁乐意把他手按住:“红包每个人都有的。我们不收礼金。本来我妈还说准备点米面粮油给你们拎回去,我想着太重了,还是直接发购物卡,你们拿回去自己买。”
简二舅一听,以为就是超市购物卡,也就没再拿出来看,但还是坚持:“改口费还是得给的。”
“给给给。一会儿我们来敬酒的时候,你给老姜。”宁乐意没坚持。
简二舅悄悄指了指两层楼的会场,问:“一共摆了多少桌啊?”
这个宁乐意知道,毕竟昨天晚上刚看过婚礼流程:“凑了个整数,233桌。亲戚倒是没多少,主要是我们家和老姜家村里的人,还有一些生意伙伴和员工之类的。不知道等会儿要不要再添几桌。”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有什么婚丧嫁娶,都是全村人一起帮忙,桌椅板凳碗筷都是相互借的。
宁家以前在村里也没少得到过帮助,这种喜事当然得邀请。
喜帖都是简惠春和宁文山一家一家去送的。
简二舅吐槽:“233算是什么整数?”
宁乐意一本正经解释:“是高兴的整数。”
简二舅瞪他。
宁乐意诚恳:“真的。”
姜宏宇走了过来。
这位老丈人比新人更紧张:“乐乐啊,要不还有点时间,你和易云还是先过一下流程?”
上次订婚之前,宁乐意和姜易云两个人排练流程,来来回回走到差点脚底磨出泡来,结果压根没用到。一群人只顾着打牌打麻将。
这次哪怕是姜易云也觉得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
宁乐意把自己身边的空椅子拉出来,让姜宏宇坐下:“爸,你别紧张,先坐会儿。等一下客人们来了,你还得出去迎宾。我和老姜一会儿就去休息室待着,宾客到齐之后,我们就出来,走个红毯,上台交换个戒指,然后下台敬酒发红包。发完红包就可以吃饭了。你看就这么点事情。”
这么仪式啊流程啊,越简单越好。
开玩笑,要敬两百多桌酒呢。
二黄一天都不一定能走那么多路。
而且肯定会有人起哄。
简艺和宁欣给他们当伴娘。
两个姑娘都是大刀阔斧的性格,尤其这会儿宾客还没到,小礼裙下穿着的还是运动鞋,一溜小跑就过来了,小声说道:“酒都掉包好了。”
宁欣说道:“我用食用色素兑的,外观肯定看不出来。到时候你们就喝我们递过来的酒。”
滴酒不沾肯定是不可能的,这种婚礼上换酒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过总有人借机起哄,到时候肯定会拿着酒瓶过来给他们倒酒,但大部分人都好说话,热闹热闹碰一杯就完了。
姜宏宇还是紧张,甚至感觉有点胃抽抽。
宁乐意老胃病人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爸,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他看到一个服务员经过,赶紧叫住了说道,“麻烦端一碗粥过来。”
服务员轻轻应了一声,立马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粥还是养胃的小米粥。
姜宏宇看看宁乐意,更加觉得儿子不干人事:“乐乐啊,我们家易云从小被我和他外公惯着,大脾气没有,小脾气不少。你也别惯着,该骂骂该打打。要是有什么闹得不像样的,你就来跟我说。”
“没,老姜挺好的,平时都是他照顾我。”宁乐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上辈子这番话可没人跟他说。
哦,可能上辈子他和老姜岁数都大了,是成熟的大人了,不需要特殊叮嘱。
这辈子他们岁数都还小,长辈们对他们还有对晚辈的照顾。
姜宏宇笑笑:“你不用替他说话。我亲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
姜易云这时候走过来,小声问:“爸,你胃痛了?要不要吃药?”
他爸早年的胃病也挺严重的,后来事业做大之后,人有了空闲,可以三餐规律清淡饮食,才慢慢养好的。
姜宏宇摆摆手:“不用。我就是早饭没吃。你去忙吧。”
姜易云再次确认:“你真没事?”
“真没有。”儿子真烦人。
宁乐意问他:“放心,这里有我呢。你也别忙了,到处都有人负责,要你忙什么?”
姜易云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我坐不住。”
宁乐意看姜家父子俩紧张得一模一样,随手拿了一副扑克牌出来:“要不我们打牌?”
因为取消了接亲迎亲的环节,宾客们就是过来吃饭,通知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客人们会早点到,估计十点才陆续开始来。
现在才九点不到,确实没什么事情做。
正好四个人,真的就围起来打牌。
等宾客们陆续到,姜宏宇出去接待客人,宁乐意和姜易云进休息室,手上还抓着一副牌。
两个人很无聊地在那儿玩抽乌龟。
休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一脸无语。
只有摄像师兢兢业业,把他们打牌的样子记录下来。
宁乐意看他扛着个摄像机挺重的:“这段不用拍,还没开始呢。”
摄像师拒绝:“得拍的。”
客户给的钱足够,他们就得付出足够符合报酬的劳动。
没错,摄像师不止一个人。
到时候还会剪辑出一个版本,交给他们收藏保存。
到九点半,左梁敲门进来,穿着一身伴郎的礼服,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
“你们快吃点东西,一会儿没空吃饭。”
他们起得早,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但感觉应该不至于不能吃饭。
左梁已经招呼人给他们先用一块布把衣服围起来:“戴着这个吃,免得弄到衣服上。”
两个人皮肤白,就可以毫无顾忌穿一身白的礼服。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耐脏,稍微有一点污渍就很明显。
姜易云摆弄了一下胸前的布,都有些无语:“你这是从理发店拿来的吧?”想得可真周到。
“没。新的,特意从卖理发用品的店里买的。”左梁满意地看着两个人从脖子底下都被围了起来,“想开点,穿这个总比穿雨衣好。”
其实左梁带过来的食物都没什么汤水,还是清淡没什么气味也没什么油水的冷食。
两个人没滋没味地吃完。
左梁就让服务员收走:“到时候我就带你们去敬酒。先去敬那些就中午过来的,剩下的晚上再敬。”
“中午敬不完吗?”
“想多了。怎么可能敬得完?你们到时候还得换三身衣服。要是速度快的话,抽空可以上主桌吃两口菜。上个礼拜我堂哥刚结婚,相信我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