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意靠坐在床头,靠过去看他电脑屏幕,指着可以拉着走的花灯:“我要个这样的,大的,我能坐进去的。”
姜易云立马就想画图纸:“那么大的,得搞个动力……”
宁乐意打断他:“家里有绿色能源。”
“什么?”把机甲上的电池拆下来吗?
“让二黄拉我。”
姜易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电脑关机,把他家宁总拉进怀里谈心:“二黄只有40斤。你有140斤。你不能让40斤的小狗,拉140斤的你。”
二黄才多大一点儿?
宁乐意捋了捋:“那换我拉二黄?”不行,拉二黄他不开心,“要不还是做小一点,让二黄拉大黄。”
“……二黄会不会把大黄拉沟里?”总觉得二黄不是什么靠谱的狗。
宁乐意感觉不至于:“二黄会拉车的。”
姜易云知道,但不放心。
宁乐意干脆躺平,过了几秒又侧身抱住小娇妻:“睡觉。你明天约的几点?”
“十点半,你可以睡到九点再起来。”
宁乐意算了算时间,想着为什么不是睡到十点再起来。
约的地方离家不远,周末的车流会相对少一点。
车子开出大门的时候,宁乐意注意到有两个昨天见过的老头老太太守在门口:“他们还真有毅力。”
别说奶奶已经说了过去的事情,就算奶奶不说,冲着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联系过,他只要不傻,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龃龉。
毕竟大家都在申城,还能真的音讯全无?
再说都21世纪了,又不是之前局势紧张的时候,哪怕是跑到岛上去的都能找回来。
之所以不联系,那就是双方都不想联系。
姜易云不想让他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分神:“别搭理。这种人越理他,他越会顺杆子爬。”
车子很快就到了约好的会所。
左梁和程珹已经到了。
左梁长相斯文俊秀,像个清清爽爽的邻家大男孩。
程珹个子更高一点,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说话也是未语先笑,看上去就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年轻人的样子。
两人的眼神都很清亮,和整体给人的观感一样,都很清爽不油腻。
反观姜易云明明和他们同岁,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差了辈。
不是相貌的问题,是姜易云的气质明显更加沉稳。
毕竟这辈子属于二刷,不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姜易云硬要表演。
这次聚会,姜易云和宁乐意一到,先介绍了宁乐意,然后就把结婚请帖递给他们:“到时候过来吃喜酒。”
两人郑重接过,翻开请帖确定时间地点:“一定一定。”
“恭喜恭喜。”
左梁一边打量宁乐意,一边笑道:“我留学刚回来,一直没空认识你。易云把你藏得特别好。”
他只是留学,假期还是回家的。
程珹也只是在外地分公司锻炼,又不是撒手没。
他们早就听说姜易云谈了个小男朋友,明明每次聚会的时候姜易云提起男朋友都笑得一脸桃花,但偏偏一次都不把人带来。
今天这是知道结婚摆酒藏不住了,才把人带出来?
不过这位长得是真好,难得的是气场也足,待在姜易云身边,一点都没被压住。
姜易云给宁乐意倒了一杯茶:“藏什么藏?时间不凑巧而已。”
宁总那么大个人,是他能藏得起来的吗?
要是能藏起来,他不早藏了?
程珹在边上笑:“你就编。”不藏,几年时间都约不到一起?骗谁呢?
宁乐意疑惑:“没藏吧?”
他这辈子就是不太爱接触不相干的人。
重来一世,他赚钱的欲望都不是很强烈,更别说让他像上辈子那样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觥筹交错了。
有时间还不如躺平了撸猫撸狗。
“就是。”姜易云给宁乐意剥小核桃,“左梁你这次回来是直接进公司了?”
“嗯。先给我爸当助理,然后再一个一个部门轮岗。”左梁提及未来的安排,显得波澜不惊。
程珹也差不多:“顺利的话,我再过两个月就能彻底回来总部了。”
“你现在不就在总部吗?”
“没,现在还两头跑。分公司那边的一部分业务就认我沨这个人,之前交接的那个分公司的负责人稍微缺了点经验,我那边还得维护一下。”程珹说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露出难掩的疲惫,“接班的人是我自己挑的,没办法,得负责到底。”
宁乐意吃着小娇妻剥的小核桃仁,饶有兴致地问程珹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作为一个新手上路的企业管理者,宁乐意目前对这块还有点兴趣。
程珹和左梁今天是第一次见宁乐意,但绝对不是对他毫无了解。
他们父辈祖辈自己的小圈子里,宁乐意这个名字通常会被叫成“那个金娃娃”。
他们自己是从小跟着长辈学习做生意的各种门道,宁乐意也是卓家老爷子一手培养起来的。
左梁马上就要正式进入公司了,但毕竟没接触过多少实务,只能在边上听着,偶尔问一些问题。
姜易云就属于老人了,偶尔插一句,给他们答疑解惑。
四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工作生活,吃了个午饭,又打了会儿牌。
宁乐意回家的时候,跟姜易云说道:“这不就跟我妈一样嘛。”
区别就是老妈打麻将,他们打牌而已。
“明明……”上辈子,“会更加有趣一点。”
姜易云皱眉回想,满脸困惑:“你指的有趣是一起当空军?”
一群人周末约着出去钓鱼,啥都没钓到,更像是出去喂蚊子的。
当然这只是姜易云的视角。
在宁乐意的角度:“空军什么?我们不是一起出去露营烧烤吗?”
周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了吹吹风聊聊天吃吃烧烤,多惬意啊。
至于甩两杆,那也是来都来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湖光山色,什么都不干吧?
姜易云:“……在露营营地露营,跟在家里扎帐篷有什么区别?”
他完全不理解。
他们几个,除了程珹对户外运动有点兴趣之外,剩下的几个都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再说那时候他们都三十好几四十岁的人了,爬山对他们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人来说太累,休息日完全不想动弹。
然后就开车几个小时,到周边配套好服务好的露营营地去。
他感觉就是睡觉从卧室换到帐篷里。
帐篷能有卧室舒服吗?
房车也没卧室舒服啊。
宁乐意一时被问懵了:“那回去在家里扎个帐篷?”
在开车的温伟说道:“怕是不行,马上就要有个台风过来。帐篷可能会被吹掉。”
“哦,那等台风过了吧。”宁乐意对在家里扎帐篷的兴趣不是很大。
他们这边很快就回了家,还没坐下,就有人按门铃。
谢思燕看了一眼监控,对他们说道:“是昨天晚上来的几个,说是宁家的人。”
她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大部分时间工作都不多,毕竟主人家平时不过来住。
住的人少,需要打扫维护的地方就少。
相对而言,他们的工资比起一般的钟点工来说要高不少。
果然,钱不是好赚的,她得处理主人家这些烦人的亲戚。
其实她也略通点拳脚。
温伟一下就站了起来,很是积极:“我来!”
然后他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温伟的身高不算高,但他练得相当扎实,人站在侧门口,感觉比铁门更加牢不可破。
昨天过来拦车的几个老头老太本来看到门打开,立马就要上前,看到他这幅样子,顿时就停住脚步,还往后退了小半步。
终于有个老头站出来,先挤出一个笑脸:“小伙子啊,你就别骗我们了。我叫宁国良,是这栋房子原来老业主的亲弟弟。我们听老邻居说,大嫂他们搬回来了,想过来见个面而已,没想着干什么。”
温伟一脸严肃:“我不知道什么老业主。我只知道这里原先住了几十户人家,没有姓宁的,现在是我们先生家的房子。我们先生不姓宁。”
“那宁文山不是住这儿吗?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边上的老太太急了,声音有些尖利。
温伟还是不动如山:“宁先生是我们先生的长辈,受邀过来做客。”
另一个老头把刚才说话的老太太往身后一拉,表情同样严肃:“那你把宁文山的联系方式给我。”
温伟听着他这颐指气使的口气,心想这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自己发工资呢。
给他发工资的乐乐都不会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抱歉,我不能私自把宁先生的联系方式给陌生人。”
“我们不是陌生人!是宁文山的亲叔叔亲姑姑!”
温伟严肃的表情变得微妙:“你们的关系这么亲近,应该有宁先生的联系方式。”
几个老头老太被他一句话说破防,顿时想上前扒拉。
温伟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动手。
在他身后的谢思燕立马报警。
警察局距离不到50米。
宁家人不到三分钟就被带去局子里批评教育了。
姜易云作为屋主,也去警局说明了一下情况,说辞和之前温伟说的一致。
有警察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宁文山先生的联系方式?”
姜易云知道他要做什么,爽快地给了:“有。不过希望你不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他们和已经去世的宁老先生确实是亲兄弟姐妹,但宁老先生的早逝,也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警察本来就是管这一片的,多少知道一些那些动乱年代的事情。
老实说,不稀奇。
能像宁家这样有后,还能重新回来的人家才稀奇。
多数人家要不就是死绝了,要不就都远走他乡了。
警察送姜易云出去,说道:“以后如果他们再过来骚扰,你们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多谢。”姜易云说完想走,突然看到警局里的一条大狼狗,眼睛一亮,“我可以摸摸吗?”
照顾警犬的民警早就习惯了这种请求,硬邦邦地拒绝:“不可以。”
姜易云舍不得走,蹲下身和大狼狗平视,看看它立起来的耳朵、黑黢黢的嘴筒子、大大的爪子、油亮的皮毛,哪儿哪儿都想上手摸摸。
还是宁乐意在家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找过来把人领走:“你别干扰人家警犬工作。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编制,要是被你弄破功了,还得回去补考。”
姜易云一步三回头:“可是狗狗真可爱,像个大兔子。”
宁乐意怕他走着走着撞电线杆,只能拉着他慢慢走:“那就养一只嘛。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狗?是喜欢本地大黄狗,还是南方土松,还是灵缇、德牧什么的?”
爱养就养嘛。
多大事。
反正大黄已经带大过一只狗了,有经验。
“都喜欢!”姜易云看向宁乐意,“可以都养吗?”
宁乐意断然拒绝:“不可以。只能养一只。”
那么多小动物是好打理的吗?
事情很多的好嘛。
瞧瞧大黄和二黄一天天的在家搞多少事情?
一次养好几只大狗,有精力照顾吗?
姜易云陷入选择困难症,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思考半天:“那还是只养大黄吧。”
大黄像个腰靠一样在沙发上睡成一长条,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尾巴甩了甩。
姜易云伸手摸了摸。
大黄立马抱住姜易云的手,开始又咬又蹬。
宁乐意看了看:“你们玩,我跟我爸打个电话。”
姜易云感到不可思议:“你管这叫玩?我这不是被单方面被大黄殴打吗?”
温伟经过,看了看:“大黄都没真咬,没伸爪子,就是闹着玩。我去拿只玩具老鼠过来。”
然后全家人就看着大黄十分钟不到,就把玩具老鼠玩到开膛破肚,一只耳,没尾巴。
姜易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印。
嗯,大黄确实是在跟他玩。
他看到宁乐意从小客厅出来,走过去问:“打完了?爸怎么说?”
宁乐意说道:“爸说不用理那些人。哦,明天奶奶回来,说要当我们婚礼的总司令。”
小老太太爱热闹,隔辈亲,还喜欢打扮。
“我还以为奶奶忙着旅游,忘记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宁乐意一听就笑了:“肯定忘记了。估计刚想起来,这才急匆匆回来。前几天不是还说要上帆船航行什么的嘛。”
“想出海的话,在这儿也行。我有一艘小船,帆船还是算了。”帆船是一项运动,小老太太的年纪和兴趣都不合适。
宁乐意知道姜易云有一艘游艇,这辈子还没时间上去。
就是这几年碰到船就要落水,他现在兴趣不是很大,但是:“找个时间带我爸妈他们上游艇玩。他们还没坐过游艇。”
以前爸妈就是在内河航道装装粮食和黄沙石子什么的,那叫干活。
现在出海,就是单纯的玩。
“还可以甩两竿。”
姜易云:“海里面钓不到,可没有菜场去买鱼。先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情,等九十月份的时候我们去钓带鱼。”
“带鱼!还能钓带鱼?!”宁乐意一下就激动了。
“能啊。刚钓起来的带鱼亮闪闪的。我爸以前带我去钓过。”
田曼蔓在边上就给他们安排行程,顺便又把结婚的流程给他们看了看。
讲真她大部分的工作都在跟进结婚流程。
哪里有甩手掌柜,哪里就有忙碌的伙计。
她就是那个伙计。
两人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等奶奶回来给她看看吧。”
“好的。”
周末过后,周自珍销假回来上班,带回来茫茫多的零食和各种果干。
宁乐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给办公室里的人发零食:“没有我的吗?”
周自珍故意说道:“没有。”
“这么残忍的吗?”
周自珍给他塞了一包巴旦木:“好了,别的我给温伟了。回去让你家姜主任给你分配。”
“嘿!”巴旦木超大一包,宁乐意开心地抱着往办公室走,想起来摆老板的架子了,“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跟你说这几天的事情。”
提起工作,周自珍还是很认真的,立马就跟着去了。
两人说完工作,宁乐意问他:“婶婶不愿意开宝宝屋吗?”
周自珍一听,顿时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正好想跟你说呢。这生意想要做起来,我算了算,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资源不少。”
对于几个月大到托班的孩子的看护,其实是有刚需的。
尤其是类似申城这样外来人口越来越多的城市,很多年轻人的家长不在本地,年轻的夫妻又面临相对较大的经济压力,无论从老家接老人过来带孩子,还是让孩子妈妈辞职在家全职带娃,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但是宝宝屋如果要作为一门生意来做,尤其要承担相当大的安全风险,那么相应需要配备的人员数量不能少,资质不能差,结果就是收费不能低。
想要做这些人的生意,就是类似于像现在公司里的宝宝屋那样,主要费用由公司来补贴,孩子父母只需要承担一小部分。
这就需要一家一家公司去谈。
至于收入更高、经济负担更小的群体,像简明和蔡舒书那样的,其实完全有能力请保姆来带孩子。
这生意能做是能做,但这么大的付出,显然他老婆大病初愈后的身体不合适,除非他愿意放下现在的公司职务,全力去做宝宝屋的生意。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调研说了一下,宁乐意听完,也觉得是自己想当然了:“那婶婶就这样一直待在家里吗?”人会抑郁的吧?
周自珍搓搓手:“不。我想以权谋私。”
“啊?”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让我老婆来公司的宝宝屋当老师。身为公司的执行总裁,我有这个权力的吧?”
他这么跟宁乐意说,只是开个玩笑。
其实他本来没想到安排自己老婆过来,但正巧宝宝屋那里的老师下个月要离职,与其去外面再招一个靠谱的人选,还不如直接走内推。
宝宝屋的老师这份工作,其实没那么好做。
他们面对的是年龄层不同的小孩儿,数量不多,但年龄分布跨度大。这个年纪的小宝宝,相差一两个月就差很多。
两岁的小孩儿都很有主见,再加上更加有主见的父母,老师劳心劳力。
宁乐意经常各处轮岗,也去宝宝屋待过,待了一天就受不了了。
他觉得自家二黄已经是够调皮捣蛋的了,这些小朋友个个都有二黄平方的实力。
至少面对二黄,他可以装作听不懂它在汪什么。
“好啊,婶婶愿意过来最好不过,要是太累的话,多给配几个助教。”反正公司不差这点钱,而且事情既然做了,就得做到最好。
周自珍知道宁乐意不会反对,听他这么说一点都不意外:“谢了,一会儿中午请你吃饭。”
宁乐意立马就说:“吃麻辣香锅!新开了一家麻辣香锅……”
“停!吃粤菜吧?”
“……好叭。”
粤菜不是不好吃,但宁乐意对于外食兴趣不大。
要是有的选,他还是更愿意吃妈妈做的红烧肉。
吃过饭,宁乐意刚回办公室,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奶奶~”
宁奶奶被孙子一叫,顿时眉开眼笑,回以同样一波三折的夹子音:“乐乐~”
“奶奶你回来啦~”
“是的呀~你说你怎么不提醒我,不是说好的你的婚礼,我要盯着的嘛,眼看着没半个月了。”
“哎呀~来得及。奶奶你现在在哪里?午饭吃了吗?”他打开里间的休息室,往床上一躺,看着高楼外面的车水马龙。
“吃过了。小田带我去吃的小海鲜。哎呀,到家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洗个澡敷张面膜睡觉,晚上你回家来吃饭啊。哎哟~二黄~二黄有没有想奶奶~”
电话挂了。
宁乐意看了看手机:“二黄那个妖妃!”打了个电话给姜易云,“老姜,奶奶回来了,晚上回鸿园吃饭。”
姜易云没第一时间吱声,停顿了三秒钟,才回了一声:“好。”
宁乐意疑惑了一下:“不方便讲电话?”
姜易云“嗯”了一声:“晚点再给你打过来。”
“行叭。”
姜易云看着挂断的电话,看向面前西装革履的父子俩,面无表情:“葛总监,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入到工作中。承蒙小葛先生的错爱,我已经有了伴侣,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今天在卓逸总部上班,本来和公司高管一起出去吃个饭没什么,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又不是没带乐乐来过,不能说全公司,至少公司高层应该都是知道乐乐的存在的。
再说他的订婚戒指天天戴着,没那么不显眼吧?
明知道他有伴侣,还非得上赶着来撬墙角,他觉得首先这个人的人品就不行。
葛总监还没说话,他的儿子葛岚急迫地说道:“国内同性不能登记结婚。我相信我跟你更加合适!你不能和我先相处看看吗?我和你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还同在卓逸工作,更有共同语言!”
姜易云看了看葛总监,反复告诉自己这位是跟着他爷爷打江山的老兄弟,在工作中尽职尽责,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也支持他的大部分工作,才开口说道:“很抱歉,我想我们不合适。小葛先生这么优秀,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更加合适的对象。”
葛岚还想说什么,被葛总监拉了一把。
这位五十多岁的高管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尴尬了:“抱歉,打扰了。既然不合适,那我们先走了。”
葛岚还想回头,但被葛总监瞪了一眼,顿时不敢再造次,垂头耷脑地离开了姜易云的办公室。
等回到葛总监的办公室,他才不服气地说道:“那个什么乐乐的,算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姜易云?”
葛总监看着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儿子,想生气发火,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你坐下,我跟你讲宁总……算什么东西。”再看看你自己算什么东西。
作为卓老爷子的心腹,他很早就认识了宁乐意。
怎么说呢?
宁乐意是个不会让人感到讨厌的人,尤其在双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宁乐意跟着卓老爷子学,但显然不会进卓逸,甚至他在金融方面的能力,还能够给予卓逸支持和帮助。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甚至以他的位置,都不能把宁乐意视作晚辈。
如果父亲对他开骂,葛岚还会不服,现在父亲这么平静地跟他说话,他反倒有些不敢造次了,乖乖坐下。
葛总监在他对面坐下:“你应该知道乐云、乐茶那一系列的公司。你大概会觉得那是姜易云的功劳,是周自珍的功劳,觉得宁总就是捡了个便宜。姑且不论这种便宜搁别人身上能不能捡得起来,甚至我们把这些都撇开。你知道宁总主要是做什么的吗?”
“他不就是做这些的,还能做什么?”葛岚不明白。
“他是做金融的。如果只是赚钱,他不需要什么乐云。他自己一个人一年赚到的钱,比一个上市公司都多。他之所以开那么多公司,确实有姜易云和周自珍的功劳,但首先是他作为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你明白吗?”这种思想境界,他这种俗人这辈子都是达不到的。
他连姜易云要在公司推宝宝屋都反对。
多给员工发福利,就是少给高管分红。
哪怕他已经足够有钱,但他不嫌钱多。
他看儿子明显愣住了,继续说道:“本来你喜欢男人,姜易云和宁总两个在一起也有几年了,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说不定你会有机会。”
宁总确实很优秀,但他身为男人,可太知道男人了。
谁不喜新厌旧呢?
他自己就是这样,眼前这个小儿子就是第三任老婆生的。
姜易云和宁乐意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宁乐意也没参与到卓逸的经营管理中来,两个人分手也没太多的瓜葛。
要说乐云之类的一系列公司?
分手了大家也还是朋友,不影响合作。
在商言商,谁还不是这么过日子的呢?
葛总监很严肃地警告儿子:“现在既然姜易云明确拒绝了,你就当今天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保持好分寸和距离。我们还得靠着卓家吃饭,不能得罪小老板明白吗?”
葛岚毕业之后就在卓逸工作。
仗着父亲的关系,他的起点高,工作有非常好的师傅带,升职也快。
他知道要是在别的企业,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但他实在不愿意放弃姜易云。
毕竟姜易云是他见过的条件最好的男人。
他不信那个什么宁乐意的能够配得上姜易云。
只是心里面不服气,他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也确实不敢得罪姜易云。
他是想和姜易云交好,得想个别的方法来接近姜易云。
人家小老板主要是在研发中心工作,平时接触更多的都是技术大牛。
比技术,他是比不过的。
但想要和姜易云更多一点接触机会,他首先得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起码让姜易云看到自己的优秀。
宁乐意有什么?
赚钱能力算什么,姜易云又不差钱。
葛岚在父亲办公室安静想了半个小时,站起来说道:“爸,我想明白了,我会认真工作的。”
葛总监松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去上班吧。”
他最看重的是大儿子,各方面都很优秀。
小儿子确实养得娇惯了一些,他也不指望小儿子能有多出息,喜欢同性他也觉得不是什么问题,但谁不希望儿子优秀呢?
葛岚信心满满,然后他就在下班的时候看到了在大堂里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年轻人瞧着比他还小两岁,穿着一身西装却一点都没有偷穿大人衣服的违和,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大堂都明亮了三分。
长相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个年轻人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是众人视线追逐的焦点。
偏偏他哪怕那么耀眼,却一点都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反倒觉得这个人很好亲近,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兄弟。
葛岚只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耳鸣,随即感觉到心脏猛地撞击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年轻人跟前,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火烧一样滚烫:“你好,我叫葛岚,在技术部。你是新来的吗?在哪个部门工作?”
宁乐意微微讶异,但还是礼貌微笑:“你好。我不是卓逸的员工,是来接我未婚夫下班的。”
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握住另外一只手。
一双手在葛岚面前十指相扣。
他顺着看过去,发现手的主人是姜易云。
姜易云对他礼貌点头,然后就拉着宁乐意走:“怎么想到今天来接我下班?”
透过大理石墙面的反光,他注意到葛岚在他们身后追了两步,视线明显和中午的时候不一样,看向宁乐意的时候透着热切。
他不由得微微皱眉,看到停在门口的车子,略微加快脚步,跟宁乐意一起坐上去。
宁乐意对他眨眨眼:“想你就来了啊,还要什么理由吗?”顺便瞅瞅谁撬他墙角,不过好像没见到。
姜易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看我笑话来了?”
“哪有?”坚决不能承认,“你说有人追求你,我总得过来看看,宣誓主权。”
他的理由正当且充分。
姜易云一点都不觉得,反而拉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你就说好听话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