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有些斑驳黑点,深浅不一,还是想要营造一种古玉斑驳的假象。
早在古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古人崇尚古玉了,所以也就渐渐的有了许多专门造假的流派。
有用新玉冒充古玉的,有用类玉石头冒充古玉的。
也有曾经上好的完整的古玉不好得到,但是得了残片之后便想办法修补起来,使之增值。
看得多了叶之鹤可以从一些角落看出被油浸润的感觉。
事实上这就是乾隆时期的一种作假的办法,叫做油提法。
就是把油加热到半沸的状态,把玉浸入少许油中煎,几天之后被煎的地方就出现了颜色,然后就会换一处地方煎,就是为了让颜色大小深浅不一。
但这种办法太过于耗时蚝油,要造假一块玉往往需要两三个月。
也就是乾隆时候的人崇尚古玉,古玉造假的成本高一点也有利可图。
后面这项方法渐渐不用就是因为无利可图了。
造价的古玉很多都是只在表面有沁斑,有经验的人细细的看,或者是到了现代用仪器来看,就可以看出那些沁斑略假。
孙兴:[好久没听说过这种方法了。]
孙旺:[不都说没人用这种办法了吗?]
[我感觉古人在造假方面真的很厉害啊,还有之前鹤哥说的那些什么书画,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以前弄钱的法子不多,不像现在你进厂打个工,不比造假来钱简单?]
第102章 诈骗*砗磲砚台
很多涉及古玩珠宝的类目都是新不如旧, 但是在玉这一行反倒是新玉更加值钱。
现在兴的赌石之流基本都是新玉。
要造假也多是造假新玉,很少有人造假古玉了,不值什么钱, 还容易被认出来。
除非是某些和名人有关系的玉。
叶之鹤提过一嘴,告诉了庄铁这块玉的估值,建议他转手比较好,不过转手也有些困难,就看有没有人就喜欢这一类的了。
庄铁觉得没有什么, 自己能够开张一次, 就有第二次, 况且叶之鹤人不错, 也很讲情义,等会肯定还会给他说说别的东西让他见识见识。
庄铁外表看似粗野,其实心态挺稳的。
继续前行, 他们又看见卖古玩盲盒的了。
这古玩盲盒一百块钱一个,而且是现场装东西进去, 然后调换盲盒的位置, 有那么几件压箱底的真货,其余的东西不说价值多高,但起码也是真货,一百块钱买来玩玩还是可以的。
一时间四个粉丝都有点动心。
“娉婷你去吗?我有点想玩。”周苗苗问道。
王聘婷见叶之鹤梁仲他们站在那里, 似乎没有太多想要参与的欲望, 也审慎的摇头, “我看鹤哥他们。”
吴纵却示意他们看直播间, “有兄弟说那装进盲盒里的东西每一回来看见的底物都是这两件, 不可能每一回都没有人抽到吧?所有怀疑是假的抽盲盒。”
吴纵的意思就是那二三十件要放进盲盒的东西都是真的,有那么二十多件都是价格比较低的, 其中两三件压底的是价值十多万有检定证书的瓷碗。
来抽盲盒的人自然都是奔着那两三件价值十多万的古玩来的,一百块钱就赚十多万,谁不想占这便宜?
但是目前为止都没见过有人抽盲盒把那两三件压底的抽走?这不太可能吧?
项景同听到他们的话也看了一眼直播间,然后低了点声说,“一般就几种情况,一种是庄家根本就没有放进去,一种就是被人抽到了然后庄家又花钱买回来了,图什么呢?因为买回来可能要什么鉴定费手续费之类的,还有一种就是庄家和玩家一起做局……其中有几种是涉及诈骗。”
这方面他知道一些,毕竟在做商业活动的时候也有不少坑。
“要不要试试看?”叶之鹤脸上忽然间有了一点狡黠的笑容。
他一直看起来都是比较温和的,总是带着笑,但是刚开始讲价的时候可是很喜欢演戏的,一些老粉丝都记得呢。
这么促狭的样子也是少见了,直播间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有点意思。”周苗苗也来了兴趣。
“我来!”庄铁本身就有一种正义感,现在也忍不住想要加入了。
王娉婷和吴纵表示无所谓,但是用得着他们就一起。
于是大家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里一次出三十个盲盒,每一次开也不都是全部有人买走,但现在他们几个一个包个三五件,正好把三十个盲盒买下来。
周老板已经操作过很多次了,要不是很多人买,那么真的就会被调到不那么被选的那堆里,毕竟这些盲盒的堆放还涉及一些心理学,这么多次屡试不爽,还真的比较少人选那堆。
如果全部被买走他也有应对之策,看见几个年轻人来买,也并不慌张。
“客人要当场开吗?”周老板微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叶之鹤选的五个盲盒也是比较随便的,毕竟现在就是在验证某种情况,也不一定就涉及诈骗了。
“开。”他点头。
因为这个盲盒设置得有点特殊,大家基本上都是选择在盲盒小摊的后面店铺开,现在几个人假装不认识,让伙计在那里帮忙开盲盒。
项景同唇边总是憋着点笑似的,但最后还是撇过头去看着外面。
那边还没有开始下一轮盲盒。
但店里也堆着不少的东西,又不能上手去摸那些盲盒,要不然一估重量也知道得差不多。
毕竟像乾隆通宝,嘉庆通宝这些价格只有五块十块的铜钱也是真的,对吧?
伙计帮叶之鹤打开了五个盲盒,果然里面出现了那个价值十五万到二十万的清嘉庆粉釉瓷碗。
其他几个都是一些不算太值钱的东西,有一百多的镜画,有五十多的八十年代的连环画,还有价值一千多的民国年间的名人手书。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个老板的渠道真的挺厉害的,这些基本都是真品。
哪怕不做盲盒光做进出古玩的生意也能够赚不少的钱。
伙计压低了声音,喜气洋洋的,“恭喜这位顾客开盲盒开到我们的最终大奖,就是我们店里现在还有一个活动,为了方便顾客变卖,而我们也是实在没那么多货做盲盒,会回收这些东西。”
叶之鹤忽然额心一跳,其他几个人也竖起了耳朵,项景同有些懒洋洋的拨弄着自己开出来的盲盒,“就是说我这些东西都可以回收对吧?”
“是的,不过我们这里有折损费,所以是折价回收,如果是像这位顾客一样开到最终大奖,我们折的费用也不少。”这伙计甚至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可是这样叶之鹤依旧有得赚,毕竟十多万的东西折价回收,折多少折,都远超盲盒的一百块钱。
“这也不是不行,反正也是白赚的,折多少?”叶之鹤佯装好奇的打量手上这个瓷碗。
“折的钱是因为这个古玩过户的手续比较复杂,客人您也要出一些过户费的。”伙计再次低眉顺眼的说道。
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项景同摸着自己人中的地方,差点没遮住自己的笑。
而直播的设备在之前进来的时候就收了起来,改成了用手机,镜头有些晃荡,现在还映衬着梁仲讨喜的脸,直播间的大家还是能够听见声音,通过梁仲得调整,也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场景。
粉丝们正在疯狂讨论。
[爷笑了,上回就是被骗着说能出宝石,结果买个n个,啥也没有。]
[现在骗子都很嚣张啊,一听这费那费的,诈骗无疑了。]
[嘿嘿,这我遇到过,就去新公司上班第一天,经理说要培训,要交三万块钱的培训费,我果断报警端了这家公司。]
[还有那些突然间发过来说恭喜你中奖了的短信,说要手续费,这么多年了这个套路还是没变。]
[我正想说现在的怎么还是换汤不换药。]
在他们疯狂讨论的时候,叶之鹤看起来像是被伙计忽悠了交了好几万的手续费和折旧费,而其他人的东西也是这么被伙计忽悠着不是折旧收购就是手续费。
反正无论怎么样店家都是赚的,还一鱼两吃。
这个瓷碗价格是十多万,但是店家收过来的时候就是几千,如果卖出去只是有一轮的钱,但是这样收折旧费手续费,可是接连不断的韭菜。
走出来都不用叶之鹤说,直播间就已经是清一色的弹幕——
[已鉴定完毕,已报警!]
京城靠近古玩市场这边的警局分局一直都挺忙的,因为这边人多,交易多,骗子多,事多,每天处理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和古玩有关系的。
早上说被骗了,中午说碰瓷了,晚上说遇到摊主雇了抬价的人……
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奇怪的,上百个电话打进来,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声音,都在说同一件事情——
古玩市场有个盲盒诈骗。
搞清楚事情原因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是一个主播直播的时候碰到了盲盒诈骗,于是他们迅速出警,把那群人给逮回来,然后迅速给叶之鹤一行人做了一个口供。
叶之鹤他们出来之后已经五点多了,天色还没有黑,他们决定再逛逛,逛得晚一点再去吃点东西。
到了傍晚王聘婷的运气开始转好,经过指点,她花了几百从一个工艺品店买下了一个砚。
主要还是叶之鹤看见她在店里,她本来是想要买一个瓷人摆件回去的,根本没有看见那砚台,叶之鹤提点了一句,她果断拿下。
这个砚台和他们平日里看到的石砚或者是叶之鹤直播间里出现过的瓦砚不一样,它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而是看起来像是一个贝蚌的形状,外面是纯粹的黑色,上面带着点油润的光。
而里面则是纯白的,看起来像是那贝蚌的肉一样。
这个砚台上残存着些红色的印记,叶之鹤细细一看,那正是朱砂。
“这是一个朱砂砚,而且很有巧思。”叶之鹤多番打量,手托着的时候正好将整个砚包拢在其中,并没有那些石砚那么重。
“外壳看起来是个贝蚌的形状,但其实是用紫檀雕刻的,纹路细密,至于怎么辨别紫檀,从前已经说过了几次,加上阿仲新开了专栏,他的专栏里也有所介绍,我就在这里不多加赘述了。”
他的指尖继续轻捻着那‘贝蚌’当中的贝肉,也是轻笑,“而里面的贝肉反倒才是真正的贝壳。”
“砗磲,应该有不少人听说过。”
砗磲是海中最大的贝类,纹理很像车轮的形状,因此得名,而还以为长寿,可以存活千年百年,也被称作是‘老寿星’,和珍珠、珊瑚、琥珀被称为四大有机宝石。
因为稀少、纯白度很高、难以捕捞等等情况,从古代的时候就已经是珍稀物品。
现在因为资源匮乏也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叶之鹤一说,直播间就有不少粉丝开始反应过来,之前因为一个女明星在综艺上捞这玩意犯法的新闻闹得纷纷扬扬,有人说她不知道这东西是国家保护动物,有些人说综艺节目难道没有预案,没有查过资料吗?
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互联网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
在那之后就越来越多人开始注意到保护动物和保护植物这方面,比如说不要随便捡鸟,长得越怪刑期越长,还有那些去拍所谓的‘雪莲花’的博主也很小心……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这个我知道,这个好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禁止交易的。”王聘婷有些担心。
“是这样,现在的天然的砗磲制品是禁止交易的,所以很多都是仿品。”叶之鹤说道。
“不过这是清乾隆年间的砗磲蚌形朱砂砚,这里有个落款,乾隆年间的落款并不难辨识,之前我也曾经教过大家怎么辨别,这件看风格和形制并不是宫中所用,但也是民间不可多得的精品,估价三万到五万这样。”
叶之鹤这样一说,王聘婷也有些放心下来,随即而来的就是惊喜。
看来今天一个下午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幸运就在此时此刻等着自己。
第103章 搭桥*黄花梨多宝阁
后面陆陆续续也寻找了几件小东西, 指点着他们四个各收了一件,几个人都无比感激。
晚饭自然是他们请的,王聘婷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私房菜馆, 至于私底下怎么分摊就是他们四个自己商量了。
叶之鹤这一顿吃得很不错,因为菜式很有特色,和他们四个相处也挺融洽的,没想到到了吃饭的时候,个个都是段子手。
直播间里的人一边看他们闲聊着, 一边看他们吃东西, 也觉得有点饿了, 看着面前的饭忽然间感觉不是那么香。
为什么叶之鹤他们吃得这么香?
吃完饭之后, 他们也没有马上离开,又闲聊了几番,帮三个粉丝看了东西, 叶之鹤这才下播。
回到酒店之后,还教项景同和梁仲摸瓷片。
像古玩这种东西, 有的时候就是师傅领进门, 修行靠个人,要懂得多少东西都要靠自己感悟还有就是见识。
叶之鹤当年哪怕是有了系统,也是摸索了好一阵时间,因为系统是残破的, 也没有自主意识, 叶之鹤的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己。
残破……
他不禁想到自己上一回抽到的是系统修复了四分之一, 也不知道系统完全修复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也因此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声名值。
因为这几天在线下鉴宝会认识了一些专家, 又引流到直播间, 加上发现龙袍的一小块,现在的声名值涨得也很不错, 很快就可以继续下一次抽奖了。
第二天就有人用徐智绘老爷子的名义下帖子请他们吃饭,他们去到的时候,徐智绘老爷子也在,老爷子也很奇怪,不是叶之鹤请吃饭吗?
现在一对上,就知道不是他们两边组局了。
他们也有些奇怪,紧接着上来的菜式又精致又好吃,道道都合两方的胃口,可见是用了心的。
不过他们都没有动筷,直到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推了餐车进来,叶之鹤才知道这人是谁。
蒋知先,也就是那天说要送价值1.3亿田黄石印给他做见面礼的那个人。
项景同说他在圈子内的风评很不错,自然也就是商业圈子。
而且蒋知先这些年产业转型,接触了一些文化产业,现在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过来接触叶之鹤。
之前项景同提点到的那些叶之鹤还记得,不过这几天有些忙忘了,现在蒋知先也有些急了,就组了这个局,有点突兀,但并不算让人不爽利。
“今天也是匆忙当中组了局,没有上拜帖,还请老先生和叶先生见谅。”他拱了拱手,看起来有些儒雅和侠气,“这里的鲁菜应该还合胃口,早年间我也在这里学过,只是后来又出去闯荡了,这些年的手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舔着脸让二位品鉴一番。”
“原来是蒋先生,”徐智绘哈哈一笑,“蒋先生若是要请徐某吃饭也不用这样迂回,谁还能不给蒋先生面子……”说罢,他的目光也游移向叶之鹤,恍然大悟,“看来今天蒋先生要请的人也不是我老头子,这便走这便走!”
“徐老先生折煞我了,又在这里开晚辈的玩笑,等会一定要多吃几口。”蒋知先微微摇头很是无奈。
叶之鹤看他们很是熟稔,也有些明白,这位蒋知先怎么那天突然间要送他大印,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在又做了一桌子菜,又是这么豪爽的和徐智绘攀谈,这位蒋知先应该也是性情中人。
说罢,徐智绘也为叶之鹤引荐,“这位是蒋知先蒋先生,也是连城园地的股东,这一次的线下鉴宝会就是蒋先生的企业赞助的,我们协会的一些活动,蒋先生也是很热衷参与的……诶?对了,蒋先生,鉴宝会那天你不是来了吗?”
“其实我也是很知道叶先生的,我就是叶先生直播间的粉丝,那天鉴宝会我是来了,还打算送个见面礼,后来又觉得有点唐突,最后又觉得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离开,说不定印象会深刻一点。”蒋知先倒没有隐瞒。
只是这样的说辞和做法有些孩子气,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项景同,他还真的要把蒋知先当成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了。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孩子气,叶之鹤知道有些话是可以直白点说出来。
“蒋先生费这么大的功夫,应该不单只是为了来看看我吧?”叶之鹤温和笑着。
蒋知先却看向项景同,“我的事情,小辈们多多少少是听过的,其实也却是是为了这些事情来的。”
被直接说是小辈,项景同脸色一黑。
尤其是蒋知先用对待同等阶层的态度对待叶之鹤,然后项景同就是小辈了?
项景同在不涉及叶之鹤的时候,也是滑溜溜的,“好你个蒋知先,亏我还在阿鹤面前说你人不错,现在想方设法来占便宜,这便走这便走!”
说着也要拉叶之鹤走。
徐智绘和蒋知先赶紧挽留。
蒋知先笑道,“也是我乱来了哈哈,一年前的抢标,项先生的方案做得真好,我可能还没有忍过气来,现在只能另寻出路了,”他看向叶之鹤,“也不瞒叶先生,我想问的是南家的事情。”
南家……
无非是南柯他们家的那些事情,南柯他们家最近要捞沉船,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但难免会有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知道消息。
“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做什么主导,蒋先生是不是找错了人了?”叶之鹤温和的笑容依旧维持着这个弧度。
“因为我知道另一艘沉船的粗略坐标,只是没有办法像南家一样搞到打捞允许,而且我需要一点政治作秀。”蒋知先的话说得更是直白,“就像是南家一样。”
叶之鹤深思片刻,项景同从刚才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现在已经放松下来,在吃菜了,一边的梁仲全程当自己是颗草,这种动不动就是多少多少小目标的话题,不适合他。
徐智绘也老神神在,这种事情不关他事,也是第一次听,但对沉船很感兴趣,毕竟没有实地上去看过,发掘沉船的也都是专业的考古人员。
古玩鉴定师和考古人员听起来是一个圈子,但实际上里头区别不小。
“我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和南家说一嘴。”叶之鹤最后略显沉肃的说道。
蒋知先微微笑开,“无论成和不成,都是恩情,不知道叶先生对连城园地怎么看?”
“连城园地这些年行情不错,而且随着网民年轻化,古玩玩友年轻化,连城园地的简便、低鉴定费都成为了年轻玩友的选择之一。”叶之鹤也看得出一些形势,而且连城园地走的是低而小的平民路线,更贴切一些普通玩友的生活。
像是那些佳士得、嘉德拍卖会国际国内都很厉害,可他们的鉴定费还有手续费并不低,拍卖的也多是上档次的东西。
他们赚掉了大头,还有发展这么多年的人脉、宣传资源,连城园地走平民路线是另辟赛道,但也是起来了。
“看来叶先生也很看好连城园地,之前送印应该是太唐突了,不知道叶先生对我手中连城园地的份子感不感兴趣?”蒋知先摊手,“这段时间摊子铺得太大,加上我的生意里不太需要连城园地的影响力了,又觉得叶先生是一个很适合的人……”
天上掉馅饼,这种馅饼该不该吃?
叶之鹤是有点兴趣的,不过还要找专业人士评估,该给多少还是要给多少。
他手头的钱不算多,拍卖了夜明珠之后会有不少的进项。
吃饭的时候大家没有再说这件事情,但也都吃得不错,幸好蒋知先没有真的把那块石头丢过来,要不然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
徐智绘看出他有点意动,不由得说,“这你还要去问会长啊,会长难道对连城园地还不清楚?”
是啊,梁悯康也是连城园地的股东之一。
于是便和徐智绘带了点茶叶去拜访了梁悯康。
梁悯康这个时候正在探看自己新得的多宝阁,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喝着小茶,又是擦擦又是看看的。
听闻徐智绘带着叶之鹤他们过来,也是马上就让他们进来。
“哎呀,实在难得,我说今天怎么树上的喜鹊都在叫?原来是贵客来了。”梁悯康赶紧招呼他们过来喝茶。
徐智绘也马上就看到了这多宝阁,两眼放光,“别开玩笑,现在京城哪里还有喜鹊?不过我倒是看见这多宝阁上雕着喜鹊,看来是梁会长你刚得的新宝贝,原来那个紫檀的怎么不见了?要是要转手,不如卖给我?”
梁仲也看得两眼放光,这么大的黄花梨多宝阁!
上面的摆设件件都是不凡,本来多宝阁也是为了陈设这些东西而渐有的,兴起于清代,和当时的扶手椅一起被称作是清代具有代表性的家具之一。
现在这件多宝阁浑然一体,雕刻也精细不已,格子横竖不等,高低不齐,相互错落,将每一件东西都展现出来,相映成趣,应该是名家所作。
跟着叶之鹤这么久,梁仲都有点眼力劲了。
看得出来这件多宝阁价值不菲。
第104章 过渡*泼墨山水画
叶之鹤和梁悯康谈了谈连城园地的问题, 也说了更多关于蒋知先的事情。
连城园地现在也确实呈现上升趋势,蒋知先也确实在调整公司战略。
之前有口风说蒋知先想要卖股份,别的几个股东都想要吃下去, 但蒋知先这个人很讲究一种缘分,又有点风雅,其实不太像生意人。
可他就是做成了现在这么大的事业。
“小叶也对商业上的事情感兴趣?”梁悯康倒了一杯茶给他。
因为古玩鉴定师傅很多都是偏向于游兵散勇,最多也就是开个古玩店,或者去当个坐堂师傅, 搞商业这方面会占据他们绝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
商场上一些斗争他们也是不清楚的。
“有点兴趣, 现在手里有点闲钱, 就想要搞点投资, 最好是那种不需要我在一线拼搏的,蒋先生给的饼太大,想吃。”他直白的展露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兴趣。
梁悯康反而笑了, 他真的就以为叶之鹤同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有礼,有的时候虽然不乏热血愤慨, 但还是少了点野心。
现在看来不是没有, 只是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必发而已。
“其实有兴趣拿下来看看也很不错。”梁悯康说,然后又有些沉思,随后笑道,“沉船啊, 看来小叶你又要出名了, 挺有意思的, 出国随处转转吧, 会有很多收获的!”
有渠道的人总是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梁悯康也不例外。
“对了, 记得好好准备考试的事情,内部选拔考试很快就要开始了, 记得报名。”梁悯康又反复叮嘱了几声。
他是很看好叶之鹤的,叶之鹤像他,但是又不像他,谁都可以看出叶之鹤的天花板是他们没有办法触及到的,梁悯康想看看最后他能够去往那里,所以不介意做一阵借力清风,送他上青云。
但所有游戏都需要遵循规则,梁悯康在局内,自然也要遵循规则。
只有你遵守规则,你定下来的规则才会有人遵守。
“会的。”叶之鹤只是有些浅淡笑容,不浮躁也不为此过分担忧欣喜。
“哈哈哈,”梁悯康也是一松,拉着他们过来赏玩他新得的这一架多宝阁,“我新得的黄花梨,清代的博古架,是好东西,所以就把那个紫檀的给挪走了……”
他极力推销着自己新得的黄花梨家具。
这件黄花梨因为是清朝产出的缘故,从颜色上看已经看不出光亮如新来了,一层包浆述说着历史的底蕴。
叶之鹤上手轻轻抚摸的时候,也看得出那层包浆十分自然。
一般古家具因为长期喝空气接触会氧化,颜色变深,并且会微微发亮,如果是一些造假包浆,通过擦拭做出来的那种,会有一些亮度,但是氧化程度不够,很容易辨认出来。
有些鉴别师傅会用一些比较特殊的工具,在不显然的地方挂去一层,看看下面新木的颜色就知道是真是假,是什么木料。
但这种有损伤的鉴定最好先问过主人,或者掂量掂量价钱。
面前的黄花梨博古架的价格是五千多万人民币,削下一点来,简直就是要老命,最后还是简单的看看包浆,看看博古架整体的雕刻风格和木料,花纹和整体的艺术风格上判断。
叶之鹤轻轻的放手上去触摸那些边壁的位置,敏锐的手指柔韧极了,通过触摸就可以得到很多讯息来。
项景同靠近这博古架的时候,就感觉这架博古架略带着辛辣的香味,现在也学着叶之鹤一样轻轻触摸,轻触到叶之鹤的指尖,感觉有些柔韧,他也不自觉的有了笑意。
然后又是轻嗅手里的味道,还有黄花梨的余香萦绕。
“入手坚硬温润,阿鹤我还感觉到有点油性,”项景同嗅着的时候也拧了拧眉,随即舒展,像是孩子讨要棒棒糖一样求他夸奖,“我是不是进步了?”
“是,当然是进步了,进步得很快。”叶之鹤神情里也有些纵容,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撸一撸项景同的头发。
怎么能不进步?尤其是在经过碎瓷片特训之后,他们都对于坚硬、细密、温润、疏松这种在鉴别上具有主观意味的形容词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下回让他们去摸瓷胎,应该也能够说出一些见解来了。
他温声一说,项景同就像是吃到了蜜一样,整个人都阳光灿烂起来了。
梁仲也有自己的见解,而且细细的嗅了嗅黄花梨的味道,除去外面被岁月堆积下来的包浆的油性味道,里面的味道还清晰可闻,除了浓烈的辛辣香味,还有点微微的酸味。
据说舔上去有点微苦,但谁没事去舔别人家里的黄花梨……梁仲想起叶之鹤说这个方法的时候,叶之鹤脸上有些微微空滞的神情,现在好像十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