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到暑假期间,宠物医院里都会相对忙碌一些,有许院长在,其他医生和助理也能稍微松口气。
许应已经四五天没来医院了,一来就连续做了三台手术,除了中午匆忙地吃了顿午饭以外,其他时间一直在手术室里。
一天下来头晕眼花,身心俱疲,懒得什么都不想做。
傅朝年来接他下班回家,晚上盘算着想要做点什么,但是转头一看许老师又在认认真真地看病历,便不得不歇了心思。
这样的情况差不多持续了有一个多礼拜,雯雯的那个案子调解结果都下来了,傅朝年说法院给的调解方案双方都同意,许应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傅朝年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他怀疑许老师已经忘了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店说过的话,忘了他们回家要做什么了。
否则怎么一回来就冷落了他这么多天?
说好的洞房花烛夜呢?
这几天别说真吃肉了,傅朝年连口汤都没喝上,最多也就是和许老师亲亲抱抱,莫名其妙地被禁了欲。
周五晚上,许应又在小地桌旁边整理白天的病例资料。
傅朝年比他先忙完手里的工作,目光幽幽地坐在许应身后的沙发上等。
但干等实在有些无聊,他就给许应倒了水,切了果盘,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喂到许老师嘴边,低声哄道:“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再忙。”
许应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一口咬住苹果嚼嚼,有些敷衍地“嗯”了声,“快好了。”
这三个字,许应最近几天晚上几乎天天对傅朝年说,敷衍得相当模式化。
傅朝年有点纳闷:“许老师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忙?你都瘦了。”
“我想趁着暑假带学生写篇论文。”许应头也不回地反驳:“而且我哪里瘦了?你每天做那么多好吃的。”
白天在医院的时候,许应还被娟姐说他脸好像比之前圆了点。
许应:“放心,我没事。”
傅朝年无声叹气:“那也不能不休息。”
许应:“休息了,我不是跟着你每天早睡早起吗?”多么规律。
“但是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也不陪我。”傅朝年一把抱住许应的腰,下巴搭在许应肩上,嗓音有些许沉闷:“许老师心里怎么只有学生?那你老公怎么办?”
许应听到他略显委屈的控诉,这才停下敲键盘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傅律师。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了什么,眨眨眼,掀了下唇:“我们是不是……”
他们好像有八、九天没那个过了。
之前他还答应了傅律师回家就做,结果许应一回来就忘了这档子事,一忘还忘这么久。
要知道以前他和傅律师就算不是每天都亲近,那也基本隔三差五就要胡闹一番,彼此快乐,彼此享受。
然而这几天忙,许应没时间考虑那些,没想到傅律师竟然也跟着他忍了这么久。
一个平时欲望那么强的人……许应想:也真是够为难傅律师的了。
这好歹也是涉及到婚后和谐性.福生活的重大严肃问题,傅律师见许应意识到了,看着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幽怨起来。
许应被他盯着,没忍住笑了声,主动亲了下傅朝年的脸说:“再等两天我就有时间了。”
傅朝年不买单,“我前天晚上亲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许应卡了下壳,“前天有这回事?”
他怎么都不记得。
傅朝年垂眼看着他,薄唇微张,轻轻地“呵”了声,“算了,许老师先忙。”
他说完就规规矩矩地坐回沙发边上,捞起漫画看了起来。
许应:“……”
看傅律师这样,难道是生气了?
因为傅律师从来没有跟他生过气,所以许应不太知道傅律师生气是什么样子。
他手撑着桌面看了傅朝年好一会儿,对方都没反应。
可是许应盯他盯得这么直白赤.裸,傅朝年不可能没发现,换了平时早就该扑上来了。
许应没忍住起身坐过去,肩膀撞了下他,“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怕忍不住打扰许老师。”傅朝年翻了页漫画,一本正经的样子。
许应也跟着他看了眼漫画,“那本美丽人夫?”
傅朝年“嗯”了声。
看小黄.漫还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他看财经新闻呢。
许应抿了下唇,试探道:“一起看?”
傅朝年拿着漫画的手倏地收紧了下,他偏头,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应几秒,然后一把合上漫画说:“不了,许老师还是先忙,过两天有时间了再说。”
许应:“。”
“我先去洗澡,许老师记得把水果吃了。”傅朝年说完便起身上了楼。
许应看着他的背影,摸了下鼻尖,无声叹气。
怎么办呢?
以前没哄过男人,平时也都是傅律师哄他。
他抿了抿唇,随手翻开傅朝年刚合上的漫画看。
然后发现《美丽人夫》里面的受就是事业型男人,而攻为了受,每天温水煮青蛙一样,洗衣、做饭,整理快递,浇花,遛狗……等等等等,人夫感很强地做了一系列事来讨受的欢心,然后再借此换取一点“奖励”,最后直接把人吃干抹净了。
许应脸黄黄地放下漫画,心想这不就和傅律师一样吗?
他要是直接送上门去,会不会后果有点严重?
许应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再等等,忙完再说。
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对着电脑敲键盘,整合病例,查论文,翻资料。
傅朝年在楼上等了会儿,却没等到一点动静,不甘心地走到楼梯口往下张望。
许老师还在一丝不苟地工作,傅朝年盯着他的背影几秒,偏了下头,有点气笑了。
看来这样欲拒还迎没有用,许老师好像不吃这一套,他还是得和以前一样主动出击才行。
傅朝年远远地瞟了眼沙发上的漫画,磨了下牙。
许应原本打算今晚忙完就去找傅律师腻歪一下,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直接在楼下睡着了。
最后还是傅律师把他抱回了床上,许应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说:“别生气了。”
傅朝年心软得不行,亲了亲他说:“没生气,我故意逗你的,睡吧。”
许应抱着他的脖子跟他亲吻,分开时嘴唇湿漉漉地问他:“那不做了吗?”
“等你忙完。”傅朝年皱眉,又亲了他一下,“怎么困了还想着这些?快闭眼睡觉,晚安。”
“好吧。”许应点了下头,心说明天也行。
主要刚才亲得他还挺有感觉、挺想继续下去的,但精神状态又实在是萎靡,万一真做了,做一半的时候他睡过去了怎么办?
第一次怎么也不能那么草率……
许应闭着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很快就在傅律师怀里睡了过去。
隔天,许应白天还惦记着晚上一定要跟傅律师真刀实枪的事情。
毕竟这都好几天了,他确实有点不想等了,当然也不想让傅律师就那么忍着,万一憋坏了怎么办?许应完全没有以后和傅律师柏拉图的打算。
而且徐宁曾经说过婚后性.生活是很重要的事,许应也这样认为。
最主要的是,许应也想。他不是和尚,平时不提就算了,可一旦提了起来,许应心底就有些隐晦的期待。
他打算晚上买点酒和蜡烛,和傅律师一起营造一下烛光晚餐的那种氛围,之后不管再做什么就都水到渠成了,也不至于感到很紧张,或许松弛一点会更快乐?
结果老天没长眼,医院晚上突然来了个中毒的小狗,急诊,许应要留下来加班。
他只能发消息告诉傅朝年先睡,不用等自己了,说自己回去要凌晨一两点钟,而傅律师平时作息规律,许应不想让傅朝年干等。
傅朝年回了个好,说给他留了吧台的灯。
果然也不出许应所料,他回到家就快凌晨两点了。
许应进门时轻手轻脚的,借着吧台柔和的灯光换了鞋,然后弯腰一把抱住喵喵叫着扑过来的踢踢。
“嘘。”许应摸了摸踢踢,轻声安抚道:“爸爸要睡了,你也去睡。”
他把踢踢放到沙发上,放轻脚步地上了二楼,楼上寂静无声的,许应想,傅律师应该是睡了。
许应到衣帽间拿了睡衣,打算先去浴室洗漱,却没想到刚打开浴室的门,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腰。
许应吓了一跳,身体一僵,但在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后他就立刻放松了下来,扭头问:“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没睡,一直在等许老师。”傅朝年怀抱宽阔,微俯着身,将许应完全圈在怀里,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以及脖颈,一下又一下的,若即若离,“今天加班累不累?”
“今天还好,就是盯着输液,不怎么累。”许应摇了下头,被他亲得有点痒,心跳也有点快,“你、不睡觉等我干什么?”
“你说呢?”傅朝年撒娇似的在他颈窝蹭了蹭,嗓音又轻又缓地说:“我今天从律所回来很早,浇了花,猫也喂了,快递我分类放在了架子上,整理得很好,衣服洗过晒过熨烫好挂起来了,做了大扫除,晚上还做了许老师喜欢吃的菜,等你回家……”
“可是许老师却没回来。”傅朝年有些失落地感叹。
许应愣了愣,感觉这剧情有点熟悉,“你、”
这不是那本漫画里的吗?
傅朝年这是又对他现学现用了。
“我怎么了?”傅朝年的嘴唇贴着许应颈侧最敏感的薄弱的地方,在一片静谧中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许老师心跳好快,在想什么?”
如果按照漫画,许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呼吸重了点,不答反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今天表现得很好,许老师以前答应过会给我奖励,所以、”傅朝年在许应颈侧轻轻咬了一下,手也不老实地滑进布料里游走。
许应的喉结滚了下,“所以?”
这种时候,他们自然心照不宣,这个“所以”就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嗯,所以,”傅朝年在他耳边笑得像只化成人形后蛊惑人心的狐狸精,“许老师,我可以得到一个晚安吻吗?”
许应没说话,转过身来,抬起双手挂在傅朝年脖子上,仰头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深吻。纠缠许久后分开时,许应有些无力地靠在傅律师怀里,眉眼间根本掩盖不住情.动时的欲望神态。
他舔了下嘴唇,眼眸轻抬地看向傅朝年问:“就只接吻,不想做别的吗?”
“想。”傅朝年低笑了声:“还想和许老师做.爱,可以吗?”
往往在不好意思用言语回答问题的时候, 许老师就会直接采取行动。
他下巴亲昵地搭在傅朝年颈窝,抱着傅律师脖子的两条手臂也缓缓收拢得更紧了些,呼吸轻轻的, 却有点急促。
不知道是在期待, 还是紧张。
傅朝年很懂许老师这些含蓄的肢体语言,他笑了声,偏头亲了亲许应的脸颊,轻声询问道:“一起洗澡?”
许应“嗯”了声。
他们面前就是浴室, 是个适合发生点什么的好地方。
傅朝年便一把将人抱起来走进浴室, 褪去两人衣裤, 打开花洒,任由温水一点点打湿两人的身体。
身后还是那面全身镜, 浴室里的温度一升高,镜面就覆上一层雾气,如果不用水冲掉或者擦掉水雾,那么镜面照得人看起来总是模糊不清。
傅朝年喜欢让花洒的水对准镜面,也对准许老师的身体肆意淋下,这样最后无论是镜子还是许老师, 就都被仔细冲洗干净了,也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而他只需要站在许老师的对面欣赏就好。
许老师的身体虽然没有那样健硕,但该有的肌肉轮廓却一点也不差,单薄而不瘦弱, 每一处都十分完美地呈现在傅朝年眼底。
许应被他这样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背靠镜子,有点不自在地垂下眼眸, 睫毛微颤。
“许老师这是在紧张吗?”傅朝年曲起的手指碰了碰许应的脸颊,然后轻轻地一路下移, 眼底的颜色也随着他的举动,变得愈发深重。
许应被他抚摸,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明明他们以前也不止一次这样坦诚相待过,可偏偏这一次许应感到格外紧张。
“要在浴室吗?”许应不答反问。
傅朝年笑了下,“许老师想在这里吗?”
许应没说话,抬手关掉了花洒。空荡荡的浴室里没了水声,傅律师的说话声听起来就更加清晰,也变得更近了,变得没有阻碍与隔阂。
他听见傅律师说不在浴室,因为今天和之前都不一样,而浴室里没有浴缸,并不方便。
傅朝年说:“只是在这里做些准备,许老师不要紧张。”
也许是距离太近了,许应总感觉傅朝年是贴在他耳朵上说话的,沾染情.欲的气息将他整个笼罩。
许应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在变快,“什么,准备?”
这问题就有点明知故问了,毕竟两人之前闹过那么多次,只差最后一层阻碍就能够真正地拥抱彼此。
“许老师会不知道吗?当然是先让你快乐。”傅朝年没过多解释,只是碰了碰许应,让他放松。
放松、这对今天的许应来说其实有点难办到,但不妨碍傅律师有办法。
傅朝年尤其喜欢亲吻许应,许应也喜欢。傅律师本来就是天赋型选手,吻技很好,从温柔到凶狠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进攻,侵略,抢夺,占有……许应每次跟他亲完都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像只被打捞起来的鱼那样靠在他身上,神思恍惚地喘着气。
今天的傅律师吻他吻得格外温柔而缠绵,或许是最近一个多礼拜都没怎么腻歪过的缘故,许应今天也格外有感觉。
他听见傅朝年在笑,“许老师好美。”
这一次许应真被亲得目眩神迷了,他背靠着镜子,微微仰头,感觉傅律师就好像要将他全身各处都亲吻个遍一样。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经过之处都仿佛星火燎原一般滚烫炙热。
许应有点受不住,也渴望更多亲吻以外的事情。他抓了下傅律师的肩,眼里带着点潮湿,“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傅朝年在许应身前抬起头问。
他刚才除了亲吻什么都没做,等的就是许老师开口的这一刻。
许应不说话了。
不说话也有办法,傅朝年直接伸手握住许应,却没有动,只是缓缓道:“许老师要说出来,你不说,老公怎么知道?”
许应垂眸看着,磨了下牙,“你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傅朝年坦然承认,继续吻他。每吻他一下,手上就动一下,十分缓慢。
他这样有意折磨,许应哪里能满足?
许应皱眉让傅朝年快一点,怎料傅朝年却忽然松开了手,“许老师自己来。”
许应愣了愣,“你、”
哪有这个时候停下来的?再说他要是自己来了,那还要傅朝年干什么?
不是说给他放松吗?
傅朝年看到他充满质疑的眼神,低笑了声,手绕到许应腰后,嘴唇贴在许应耳边说自己还要照顾其他地方,所以前面就只能劳烦许老师自己动手了。
许应一下子被他的手指碰到,咬了下嘴唇,勉强忍住一声轻.吟。
自从上次许应在镜子面前被傅朝年欺负过一次之后,他就不愿意在这里做些什么了。因为许应总觉得亲近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太陌生,不像他了一样。
可是这次傅朝年又让他转过身去,许应还是晕头转向地照做了。老实说他也有点疑惑,自己怎么这么纵容傅朝年呢?
偏偏纵容的时候心里还没有一点不愿意。
有一就有二。
傅律师理所当然地说是为了他们好,许应感觉自己好像被pua了。但真的按傅朝年说的那样做了之后,许应又感觉很刺激、很爽。
人可真是矛盾。
许应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有些失神地想。
他自己弄,节奏自然可以掌握得很好,关键是傅朝年是如何对他的。
傅律师的那双手有多漂亮、手指多修长,灵巧,许应是再清楚不过的。
前几次许应最多只能接纳傅律师的两根手指,可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傅律师的无名指也参与了进来。
许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皱了一下眉,他手臂下意识伸到后面,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傅朝年伏在他肩上说许老师要忍一忍,如果连这种程度都受不了的话,那接下来可怎么办?
夜晚可还漫长得很。
所幸傅朝年温柔又有耐心,许应的紧锁的眉头没一会儿便松开了。他自己这边都成功了一次,傅朝年却还在继续。
许应的小臂紧贴在镜子上,亲眼看着傅朝年的这样一下一下地作弄自己,眼底泛红,头皮持续发麻。
“还好吗?”傅朝年亲了下他的后颈。
许应说不出话,嘴唇张开呼出一圈白雾。
明明花洒已经关掉了很久,许应却好像还是听到了似有若无的水声,一下一下地落在了人的耳膜上,又敲在心上。
许应的心跳很快。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心思顾及什么紧张不紧张,放松不放松的了,也不知道傅朝年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许应的思绪一直在发散,直到他感受到傅朝年忽然停了下来,跟他说:“好了,差不多了。”
“什么?”许应眯着朦胧的双眼,下意识扭头接了句话。
傅朝年没回,将许应抱回卧室,放到床上。
“冷。”许应在浴室出了一身的汗,冷不丁回到开着空调的卧室,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稍微缓过来点神,也反应过来傅律师刚才在说什么了。
好了,差不多了。
就是准备工作做完,终于可以真刀实枪了的意思。
傅朝年给他盖上被子,拿起遥控器关了空调,又到抽屉里去拿东西。
许应抱着被子偏头,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了,红着脸问他:“不是在衣帽间里吗?”
“我下午拿过来了。”傅朝年说完又打开下面一层抽屉。
许应愣了下,说他早有预谋。
傅朝年笑着说是,上次在超市买回来的安/全/套终于派上了用场,除此之外傅朝年下午还提前在软件上叫了两瓶润/滑/液。
这会儿一下就倒了半瓶,用在了两人身上,说怕许老师难受。
被子刚刚被重新掀开了,许应觉得身体有点凉,吸了下鼻子,偏过头去没有搭话。
“许老师,放松。”
“我,放松了。”
“看着我。”
傅朝年的手臂撑在脑袋两侧,口吻有些命令的语气。
许应转过来看着他,微红的眼睛里含着一层生理性的水光。
傅朝年看着他没有说话,额角青筋暴起。尽管已经提前许应帮放松过,也有外在的帮助,但还是有点艰涩。
许应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傅律师吻他的眼睛,“别怕。”
“没怕。”许应的声音有点飘,好像每一个字音都落不到实处似的。
“很难受吗?”
“有一点。”
“那许老师,我可以继续吗?”
许应没有说话,抬手圈住了傅朝年的脖子。
能够亲密无间自然是一件快乐的事,许应没有任何叫停的打算,他想和傅朝年做。
而傅律师在这方面显然也是强势的人,但他的言行又一向很温柔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地让许应接纳。
许应腰下垫着傅朝年给他的枕头,过了几秒他突然蹙起了眉头,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傅朝年……”
被紧紧地拥抱住的一瞬间,许应几乎只剩气声。
傅律师抹掉他额头的汗,问他还好吗?
许应说不出话,身体有种很奇异的感觉,有点胀还有点热,他眼眶湿漉漉的,摇了下头,小口地呼吸。
傅朝年忍耐着让他缓和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会儿,才开始缓缓动起来。
之后的大半个过程许应都有些形容不上来,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样快乐,毕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所以也不如傅朝年用手指帮他的时候那样从容。
但也说不上有多遭罪,毕竟傅朝年对他一直都很温柔。
除了他叫停的时候,傅律师没有理他。
直到最后几分钟的时候,许应才感受到了一点舒服和十分、非常的刺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那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激,刺激到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傅朝年一把抓住了肩膀,命令他不要动。
傅朝年乐于看到平日里冷淡的许老师因他而情.动,也喜欢看许老师的身体软成一团,没有力气,只能任他欺负的模样,这一切都让他的内心得到满足。
而许应并不知道傅律师的恶趣味,他发现傅律师似乎掌握了某种诀窍,之后的每一次都让会他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音来。
许应十分羞耻地咬住嘴唇,再想逃,傅朝年就褪去温柔,很用力地弄了他几下,好像惩罚似的。
许应呻/吟出声,身体瞬间麻了大半。
“说了让许老师不要动,怎么不乖?”傅朝年俯身吻了吻他的眉眼。
之后许应持续大脑空白了几分钟,说了什么或者做什么都完全出自下意识的反应,他没法控制,也控制不了。
两个人都爽得几乎要失去了理智。
连空气也躁动不安。
结束后许应眼睛里泛着生理性的泪花,好半天没有说话,心跳如擂鼓,浑身发麻久久不能平复,很累,但也有种难以言喻的放松和幸福。
他平躺在床,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傅律师,又闭上眼,心说这下他和傅朝年真做了。
事后的傅律师神色餍足,摸了下许应的眼睛,又亲亲他的唇角,装模作样地说了句:“许老师,辛苦了。”
这会儿又不像他刚才说许应不乖的时候那样强硬凶狠了。
许老师含糊地应了声,又听见这人继续复盘,问他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爽?
许应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忽地冷哼一声。
傅朝年笑笑:“许老师不用想着说谎,我记得你刚才的表情。”
怎么说呢,傅朝年第一次看到许应失控成那样,又叫得那样大声、喊他的语气那样浪.荡,一声一声连连刺激得他神经异常兴奋。
许应懒得再理他,闭上眼睛继续平复,同时也在回味。
他心想这床不愧是傅律师严选,又大又结实,所以才经得起晃。
又想傅律师平时看着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结果一到床上就好像猛兽一般,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
不过许应倒是很喜欢这种反差。
就像傅朝年喜欢看他的表情一样,许应也喜欢在偶尔清醒的那几秒,从湿漉漉的眯着的眼缝里,看傅朝年为他失控的模样。
第50章 情趣罢了
许应睡着之前还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 等到第二天中午一睁眼,身体一挪动,才感觉到疼。
他和傅朝年一直折腾到了凌晨四五点, 许应醒来后本来还有点困倦, 闭眼缓了一会儿才起,结果没想到上半身刚起一半,就牵起一阵疼痛。
害得许应冷吸一口气,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不想起了。
疼的地方主要是小腹和屁股, 前者是酸痛, 和健身之后第二天的感觉很像。但后者就……不提也罢,都是傅律师干的好事。
“傅朝年, 傅朝年!”他侧身朝门外喊了两声。
大约是昨晚叫得太大声,当时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一觉醒来才发现嗓子明显哑了。
许应咳了声,瞟到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杯,他抬手拿过,拧开喝了几口温水, 心说傅朝年还算有良心。
他本来睁眼就发现傅朝年不在床上了,以为对方是上班去了,毕竟律师周六不放假也正常。
但他一转头又看到卧室门是开着的,许应就知道傅朝年一定在楼下。
这是两人的默契和习惯, 因为傅朝年自律,许应向来都比他起得晚。如果许应睡醒看到门关着,傅朝年就是出去工作了, 如果门开着,那傅朝年就在家。
果然没两分钟, 许应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掀开眼皮子看过去,人模狗样的傅律师出现在他面前。
“醒了,睡得怎么样?”傅朝年大步走过来,在许应旁边坐下,握住许应的手捏了下说:“我刚刚在做午饭,感觉你也是快醒了。”
许应懒懒地看他,“做了什么?”
“青菜粥,馒头,蚝油生菜,西兰花炒虾仁。”
许应本想挑刺怎么全是素菜,但最后听到那句西兰花炒虾仁,又把刺掰了回来,只说:“可是我想吃青椒酿肉和水煮肉片。”
傅朝年面露犹豫。
许应:“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许老师又要恼。”傅朝年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掐了许应的屁股一下,“我咨询了医生,一般事后前两天都要吃的清淡点比较好。”
许应闻言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啪”地拍开的手,恼怒道:“说话就说话,乱摸什么。”
再说傅律师也真能小题大做,那种两个人关起门来的私密事,有什么好咨询医生的?脸皮真厚。
傅朝年被打了一下,有点委屈,低声道:“昨晚又不是没摸过,而且许老师明明很喜欢。”
眼看着许老师要对他动手了,傅朝年立马改口:“那你身体有没有哪不舒服?后面疼不疼?”
“没有,不疼。”许应捏了下耳朵,挪开视线,一脸平静地挑衅道:“你也就那样。”
傅朝年眯了下眼,语气透着点危险:“许老师的意思是,说我不行?”
许应淡声:“我可没说。”
“好,看来是我昨晚的收敛让许老师不满意了。”
傅朝年淡然点头,一把掀开被子,压到许应身上道:“正好再来一次。”
许应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小腹被牵扯到了有点疼,他“嘶”了声,一把将人推开,“来个屁,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