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野犬/大佬他怀了野狗崽by中意意呀
中意意呀  发于:2024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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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养崽日常1
因为是情人节,讨好富贵哥夫的叶少爷为了给郑秋白和霍峋腾出甜蜜的二人空间,专程把Asha和郑星星接到了他的房子里。
当晚十一点多,带着郑星星熬夜打电动的叶少爷接到了哥夫的电话,那头说:“秋白生了,我们在医院,Asha是不是还在你家,我需要她过来帮帮忙。”
这就生了?
“不是离预产期还有十来天吗?怎么就突然生了?不会是你俩大晚上情不自禁——”给他小侄儿顶出来了吧?
奈何身边还坐着个单纯的郑星星,叶聿风只能将这过于成人的猜测吞回肚子里,而后着急忙慌换上衣服,把已经睡下的Asha喊起来,开车拉上人往医院赶。
郑星星也要去,叶聿风把他也带上了。
三人在路上,洋文普通话混杂地交谈,Asha想了解郑秋白的情况,也想了解小婴儿的情况,郑星星也想知道他哥哥现在怎么样,生了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可惜叶少爷一问三不知,说什么都是‘I don't kno’、‘霍峋他没告诉我啊!’。
这也怪霍峋,一通电话打过来,除了郑秋白提前发动生了个孩子下来,其它什么都没提到。
人生第一次当爸爸的霍峋,在一手抱着郑秋白一手拎着行李箱闯进医院后,就已经大脑空白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高度紧张叫他像是喝了半斤白酒,大脑迟钝,成了个傻子,行尸走肉地当个产房外的木头桩子,连该打电话通知其它人的事儿都没想起来。
在助产士笑着把孩子的襁褓掀起来给他展示雄性性征时,霍少爷尴尬地和自己儿子的鸟对视了十秒,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好像连理解语言的大脑中枢都一起麻痹了。
过去很久才后知后觉,那是助产士的要他确认孩子的发育一切健康。
霍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我爱人呢?他怎么样了?”
孩子被助产士抱回了产房,对方告诉他:“郑先生的麻醉还没醒,要再等等才能出来,宝宝先交给我们,一会儿也要让另一个爸爸看一眼呐。”
霍峋点头,安静站在产房前,长舒一口气,他的大脑总算是重新转动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
原本心心念念盼望小公主的霍爸爸,也并没有太失望,为人父的喜悦叫他晕头转向,幸福到找不着北。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孩子是他和郑秋白的孩子,是郑秋白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宝。
只这一点,霍峋都会把这个孩子当成眼珠子疼惜,前提是他要懂事,要听话,要知道照顾郑秋白。
如果是个调皮的混世魔王,那霍家祖传的棍棒教育还是有必要的。
麻醉师的麻醉剂量控制地很精准,两个小时刚到,产床上的郑秋白睁开了眼,开了一刀的肚皮有些麻木,肚子里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住在他肚子这么久里的崽,终于是出来见世界了。
主刀的赵泽霖上前为他道喜,笑眯眯道:“恭喜呀郑先生,是儿子呢,也是个很可爱很健康的宝宝。”
听懂赵泽霖讲的话,郑爷立马眨眨眼,想看一看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可爱宝宝。
助产士赶紧把透明的育婴箱推到产床前,育婴箱是恒温的,里面还铺着柔软的垫子,刚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小崽被裹在襁褓里平躺。
六斤六两听起来肥硕,其实放在育婴箱里看,只有细细的一小条。
宝宝圆溜溜的小脑袋露在襁褓外,正半眯着眼,肉嘟嘟的小脸五官轮廓还不算分明,可那两条深深的大双眼皮,谁都瞧得见。
见惯新生儿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一般这样出生就有双眼皮的孩子,长大都是跑不脱的俊俏,已经算是生产彩票了。
于是,抱着巨大期待的郑爷就被这红皮小老头吓了一跳。
刚出生的宝宝脸蛋和身上都是通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也像红皮花生豆。
再加上毛发稀疏,没有多少头发,也没有多少眉毛,肉脸堆在一处,更看不到鼻梁,也不怪郑爷觉得,这是个小老头。
“要亲亲宝宝吗?”助产士提议。
有点疲惫又失去激素控制的郑爷摇头,要亲亲的话,还是让他再做做心理准备,现在就先推开些吧。
郑秋白躺在产床上被推出去,和门外站着的霍峋一对眼儿,后者立马扑上来,拉住他的手,眼圈红红要哭不哭,“辛苦了。”
“我没事。”麻醉劲儿还在,剖腹产对郑秋白而言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现在只觉得卸货后浑身轻松,他捏捏霍峋的小指,“不许哭了。”
刚刚过来的路上,霍峋就一边开车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泪眼婆娑看不清路,差点误闯了红灯,在路口被交警拦下来,没等对方发问,霍少爷先用哭腔和对方讲:“我愛人要生bb了!”给执勤阿Sir吓了一跳,立马放行了。
郑爷觉得自己先前真没猜错,霍峋就是个大号的哭包,遇到点事就要掉眼泪。
霍峋攥紧了郑蝴蝶的手,听话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一路跟着病床走,询问护士术后注意事项。
已经抵达的叶聿风等人也挤不进这夫夫俩含情脉脉的氛围里,只好绕开病床,去瞧育婴箱里的小崽。
“真小啊。”叶少爷见过许多动物幼崽,这人崽子还是头一次,红彤彤皱巴巴,“怎么有点像小矮人?”
“我觉得很可爱呀。”郑星星已经从小崽的小嫩嘴巴和大双眼皮中,窥见了他哥哥的影子。
这个小侄子将来一定会长得和哥哥一样,风采非常。
郑秋白在私立医院术后休养,还预约了专业的产后恢复师后期调养身体。
宝宝由Asha和另一位霍峋在Ethan医生推荐下聘请的育婴师一起带,不让Asha独自带,是因为她不会讲普通话。
霍爸爸在育婴书上看到过,宝宝从一出生开始就要在合适的语言环境里,搭建语言系统了。
穿着一双鸳鸯皮鞋的霍爸爸刷卡签字时,帅气逼人,收起合同的Ethan医生问:“一会护士会过来,给郑先生和小宝宝佩戴亲子手牌,请问小宝宝有小名了嘛?洋文名也可以哦。”
孩子的大名,一般都不会在刚出生就确定下来,所以医院的手牌上,写的大多都是小名、昵称。
这个问题,将霍爸爸问住了,“需要小名啊。”
甭说小名了,他和郑秋白,连孩子大名都还没商量出个结果。
在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上,郑爷和霍少爷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名字里边儿取的一个字寓意不好,又或者和孩子属相、生辰相克,那真是字字斟酌。
郑秋白那时还考虑等孩子出生后,拿着生辰八字,回去找大师掌掌眼,取个完全的好名字。
光顾着大名要万事如意,那是一点取小名的心思都没有,再说了,那小名不就是大名前加个小,或者从大名里选个字叠着叫吗?
叶少爷听了这件事,立马说起风凉话,“你俩这孩子生的可真急啊!人生出来了,连个名还没给取呢,这怎么叫他?”
难道要嘬嘬嘬,噜噜噜,咪咪咪地叫?
这俩爸爸当的已经足够手忙脚乱了,叶聿风还在那讲风凉话,‘恼羞成怒’的霍峋差点给他连人带椅子扔到客厅去。
“要小名?”郑爷单手抱着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小红皮花生,靠在可以调节角度的自动病床上,派头十足,“那先叫花生吧。”
叶聿风有点聋,“华生?”
“花生,花生米的花生。”郑爷低头看看怀里小小一团半眯着眼的小红皮花生,对方似乎有所感应,睁开了大眼睛。
小崽儿一双清澈明亮、充满好奇的眼睛和爸爸隔空对视,原本就长个唇珠的红润小嘴巴,轻轻吐了个泡泡,咧开小嘴笑了。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就叫花生。”
在场的人,包括霍峋,没人知道为什么郑秋白要给儿子取花生做小名,不过,也没有人敢有意见。
郑秋白生下来的孩子,那就是想叫狗剩儿,外人也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儿。
花生是个很乖的宝宝,不磨人,这点从他在爸爸肚子里时,就能看出来。
在郑秋白肚子里时,基本上除了郑爷对肚皮主动打招呼花生会有清晰的回应,换成其它人,哪怕是霍峋把脸放在郑秋白的肚皮上,也不见得能得到花生的恩宠。
在肚子里就不好动的宝宝,出生之后大多都是安静的性子,花生也不例外。
哪怕对爸爸肚皮之外的世界和人完全陌生,他也没有惊恐的哭嚎,只是安静地靠在爸爸的臂弯里,用大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
郑秋白的手要输液,得把花生放下,他向坐在沙发上的霍峋抬抬下巴,“你要抱抱花生吗?”
“我吗?”
霍爸爸,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的抱过他的孩子,他实在紧张。
花生长得不过他两个巴掌大,那么一点点,看着就很柔软,霍峋怕自己粗手粗脚地把他碰坏了,一直是隔着育婴箱瞧儿子。
“我怕——”
叶少爷闻言一个窜起,挤开霍峋,“你怕就让我先来!哎呦花生小宝宝,舅舅来了!快让舅舅看看,我们花生长得像谁啊——”
小小一条的花生眨眼腾空,从爸爸的臂弯中,来到了叶少爷的双手之间,被高高举起,离地至少两米。
这种既不专业,又让人心惊肉跳的抱娃方式,连Asha和专业育婴师,都跟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遇到这种不舒服状态的小宝宝,大概下一秒就会仰天长嚎,发出尖锐的哭声了。
谁知道襁褓里突然起飞的花生一声不吭,只是垂下眼睑,一眨不眨盯着叶聿风夸张的笑脸,同时收起了他面对爸爸时翘翘的微笑唇,抿紧了小嘴巴。
这是个有些严肃且隐忍的表情。
小小的宝宝,已经学会了忍耐。
如果不是花生的手尚且被包在襁褓里,所有人都能看到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
嘻嘻哈哈的叶少爷欠嗖嗖地把一脸嫌弃的花生拎到自己眼前,左右打量后发现这孩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眼熟,有点像他哥夫。
叶聿风扭头一瞧,对上了被抢走儿子,浑身怨气大爆发的霍少爷。
好家伙,这就是放大版的隐忍,这小花生的表情,和他爹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嘿嘿,还是给你吧。”叶少爷不敢继续玩弄这个小祖宗,赶紧把他塞进了大祖宗怀里,躲得远远的,逃了一顿打。
霍峋就这么猝不及防抱住他软绵绵的儿子,触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刚出生的宝宝好像浑身上下都没有长骨头似的,又轻又小又软。
“他好软。”
“是很软。”郑爷刚刚抱儿子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抱了个软乎乎热乎乎还没长毛的小猫崽。
花生小脸也肉嘟嘟的,趁没人注意时,郑爷轻轻戳了几下,一戳一个小坑。
这么软的小玩意竟然是自己生出来的,这种感觉真的相当奇妙。
“我是不是应该动作轻一点?”霍爸爸没有郑蝴蝶那么轻松自然,之前都是隔着肚皮,现在猛的和儿子见面了,他实在是手忙脚乱,抱着小花生的胳膊不受控制地用力绷紧。
小花生小嘴一撇,蹬了蹬襁褓中的小脚丫,浑身硬邦邦的霍爸爸抱的他很不舒服,也很不满意,他要回到刚刚那个爸爸的怀抱里。
不过霍峋没看出来这小婴儿对他的不满,在Asha和育婴师的指导下,认真学起正确的腕抱法儿,半天终于逐渐放松了他僵硬的大臂肌。
枕着霍爸爸胳膊肘的小花生,也终于敷衍地对亲爹翘翘嘴角以资鼓励。
勉强满意,再接再厉。
霍峋瞪大眼睛,惊喜万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花生对我笑了!他刚刚对我笑了,一生下来就会笑吗?他真聪明啊!”
在高材生爸爸眼里,小花生只是出生就会笑,就已经是个小天才了。
小花生出生后的第一顿饭,是医生推荐的全营养奶粉,私立医院没有鼓励母乳喂养那一说,而郑爷尚且平平无奇的胸脯,也不像是会给儿子产粮的样子。
至于未来会不会有小花生的口粮,这个赵院长也说不准。
像郑秋白这样怀孕生子的男人,他见过不止一个,但有过哺乳期的只有他雇主家那位,时间短,量很少,所以并不能供给一个小婴儿的生长食量。
“郑先生先放宽心吧,宝宝有奶粉,饿不到的,不要为母乳的事情太焦虑啦。”
“好的赵院长。”郑爷点头答应,他一点也不焦虑。
他这个做爸爸的本来就没有想过母乳喂养那一茬,但奶粉,绝对是给儿子管够的。
由于花生出生的太匆忙,霍峋又太激动,守着郑蝴蝶和儿子一晚上没闭眼,只怕一闭眼,这幸福的时光就要从他眼前溜走。
天亮叶聿风提醒他时,霍峋才想起来通知燕城和京市的亲戚们。
以至于叶家和霍家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他们心心念念的孙辈,已经赛过预产期,提前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两家又是手忙脚乱订机票,坐飞机,一前一后飞到港湾来。
先到的是赵淑梅,老太太带来了叶伯,还带了几个有照顾产妇和幼儿经验的佣人,不过没带叶老爷子,她说老头子身体更差了,等元宵节过完,就要把他送进疗养院去,让专人伺候了。
“秋白,这些人你就留在身边用,都是自家人,嘴严的,不会乱嚼舌根。”赵淑梅转头又让人拎了个行李箱上来,打开后,里面是一摞摞整齐的钞票,“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你这一遭可是辛苦了。”
这是叶家的惯例,探望刚生产完的人,拿真金白银出来,比把好听话吹上天来的实惠的多。
不过一般的亲戚关系,赵淑梅绝对不会给这么多。
这一手提箱的钱,郑秋白还有点不敢拿,他现在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也根本拿不动。
大丫鬟叶聿风主动捧过了钱盒子,粗略扫了眼数目,啧啧道:“奶奶,你怎么就给这么点儿?”
叶少爷在为郑秋白争福利,鬼门关走了一趟,生个大胖小子,怎么也得签张支票出来呀!
赵淑梅对孙子的话置若罔闻,眼神溺爱地看着郑秋白怀里的小花生,“小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大名还没想好,但决定了跟霍峋的姓,小名叫花生,花生豆的花生。”
“花生,这名字可真可爱呀,小花生。”
赵淑梅一把年纪了,虽然儿子英年早逝,没能给她养老送终,但她依旧觉得她是个有福气的人。
她还有两个好孙子呢,这小花生一出生,更是直接让她成了太奶奶,四世同堂了!
谁有她这样的好福气呀。
病房内气氛融洽。
另一头去接霍峥和陈禾的霍峋,等他大哥和大嫂一上车,就开始立规矩,“花生昨天晚上刚出生,还不能随便叫人抱,成年人身上都有病毒。”
“合着我和你大嫂千里迢迢到这儿来,连小侄子都不能抱一下吗?过去先消毒不就行了!”
霍老大还想说小孩儿没那么多讲究,不用那么精细,小男孩更是,那霍峋小时候还被他一不留神儿放进尿布堆儿里打滚呢。
“不行。”霍爸爸铁面无私,除了育婴师和郑蝴蝶,谁都别想抱他儿子,也谁都别想趁机亲他儿子的小手小脚小脸蛋占便宜。
上一个这么做的叶聿风,已经被霍峋狠狠修理过了。
“你这混小子——”坐拥挤客舱飞过来的霍老大心里那个窝火,陈禾立马摁住丈夫,温和开口:“峋峋啊,宝宝是叫花生吗?”
“是的大嫂,小名叫花生,大名还没决定。”
“这小名起的真可爱。”陈禾从一早上知道这个消息就开始激动,一直激动到了现在。
她感谢郑秋白,也感谢京市那位大师,大师的命算得真是太准了,霍峋刚二十,就已经有儿子了,可不是早婚早育,等她返还京市,一定亲自登门,感谢对方。
“花生,怎么给人取个这个名儿?”霍老大一贯是个古板的,他就看不惯那些给小男孩取什么糯米、团子的。
好好的小男孩儿,就该叫长征、行军、万里!
这才有男子气概呢!
陈禾拍他,“你够了啊,你想的这名,都土到哪辈子去了。”
霍老大清清嗓,“算了,小名就随便吧,也就在家里喊喊。大名呢?大名有几个备选没?”

第103章 养崽日常2
霍峥是理所应当认为,这个小娃娃应该跟霍峋的姓,毕竟是他们霍家的种,他家小弟又不是入赘过去的,两个男人之间,也谈不上嫁娶。
“大名还没想好,但我想让他跟郑秋白的姓。”
“什么?你说什么?跟谁的姓?”霍老大的大嗓门几乎盖过了车内广播,暴躁的声音震地陈禾耳朵生疼,埋怨丈夫,“你小点声,就这么大点地方,轻声细语些也听得到你说什么。”
“小声?这让我怎么小声!你看看这糊涂蛋,好好的儿子和他还不是一个姓,这出去谁知道是他儿子——”
霍峥气得直拍大腿,他就没见过,谁家好好的孩子跟‘妈妈’姓。
“他也是郑秋白的儿子,而且比起我,郑秋白才是花生最重要的父亲。”霍峋心里门清,比起他,郑秋白才是真正赋予儿子生命和血肉的人。
说他是白捡了个大儿子,一点不为过。
陈禾这回,也坚定地站在了小弟这边,横眉竖目瞧霍老大,“谁说孩子只能跟爸爸姓了,要按劳动付出分所得,这花生就该叫郑花生。”
“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是歪理?我还说你那套都是旧思想呢!”
霍峥被妻子和小弟气得不轻,后悔这次来港湾,没有把小陈带着,这下好了,一个站在领导身边说话的都没有了。
见大哥脸红脖子粗,好长一段时间都直喘大气,说不出话,霍少爷气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清清嗓说:“不过,秋白不愿意。”
“什么?”
“秋白说,要让花生随我的姓。”提起这件事,霍峋的尾音都在上扬。
很明显,在霍少爷眼里,这无疑是郑秋白爱他、在乎他的表现。
一个孩子的姓氏,其实不单单是姓那么简单,还事关男性生殖崇拜、父权地位、雄性竞争。
郑秋白如果不是深爱他,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让给他呢?
这件事,背地里给霍峋感动的无以复加,向天发誓,他一定会对郑秋白好,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他也只和郑秋白相好过日子!
这消息立马叫霍峥红成柿子的脸逐渐恢复了平和,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秋白,是个好孩子,比你识大体的多。”
有这么个弟媳妇,也是霍峥的福气。
不然看霍峋耍光棍时那混账样儿,霍老大觉得自己高低要被他气得短寿好几年。
“秋白是真惯着峋峋。”陈禾一直以为,霍峋这场恋爱,他才是付出多那一方,不过细细想来,倒也不是。
至少这生孩子的事情,搁到旁的男人身上,一定是做不出的。
就说让霍峥为她生个孩子,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陈禾梦都不敢梦这样大的。
几人来到医院,临进门前,霍峋给他大哥列了无数禁令,比如:不许问为什么没有母乳喂养、不许问什么时候生个老二、更不许提等孩子长大了接到京市让他们来照顾……
诸多事项,给霍峥逼得拳头都蓄势待发了,才可算见到这病房的大门在他面前拉开。
“大哥,大嫂。”靠在病床上的郑秋白和这两位打过招呼,小花生不在他身边,“孩子去吃饭了,一会就回来。”
现在正好是小花生一天之中第八顿奶的用餐时间。
刚出生的小婴儿胃浅,吃的不多,但餐数极多,小花生由Asha和另一位育婴师轮着来喂。
旁观的郑爷觉得,他儿子这上一顿好像还没吃完多久,下一顿就又要去吃了,赶场似的。
还好是有Asha帮忙,不然他和霍峋恐怕要忙得脚打后脑勺,晕头转向。
“哎呀,秋白,你真是辛苦了。”没见着孩子,陈禾先坐到了床边的单人椅上,亲切地拉住郑秋白的手,这时候也不讲究避嫌了。
“还好,大嫂。”郑秋白产后第二天就已经正常下地去上厕所了,刀口是很痛,但比起上辈子做复健的痛,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你就别逞强了,这生孩子都是伤元气的大事。”陈禾从随身携带的朴素包包里,掏出了一个缎面儿的小盒子,“这是大哥大嫂的一点心意。”
上次准备给弟媳妇的镯子没送出去,这次陈禾专门为郑秋白找了一件满绿的翡翠无事牌,有小花生的脚丫子那么大,玻璃种,肉厚色润,没封底儿,隔着润亮的石料会透出手指的轮廓。
这放在珠宝展上,高低要雇一个保镖看着的玩意,就这么被陈禾用个黑色小包一路带上了客机到港湾。
“这还有花生的。”
陈禾又掏出第二件宝贝,吃过一次亏,大嫂在给未出世的侄儿挑礼物时,选的金镶白冰翡翠项圈,男孩女孩都能戴,沉甸甸的,搁手里得有一斤多。
“大嫂,这也太贵重了。”陈禾送的东西都是静等升值的高货,郑爷还真有点不敢要,客气起来。
“这有什么?你太客气了。”陈禾细眉微蹙,“你和峋峋,在我们看来已经是一家子了,就是咱家的情况特殊,也不好给你们两个大摆酒席,这些物件上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陈禾话说到这份上,郑秋白就顺坡下驴收了。
霍峋倒是很满意自家出的这份礼,一下子弥补了郑秋白登门霍家时的大出血。
不多时,小花生喂奶结束,终于被育婴师抱了回来。
闪亮登场的红彤彤幼崽,立马吸引了大嫂的关注,沉默寡言的霍峥更是一个箭步围了上去,身手敏捷、健步如飞。
只是霍老大的手没来得及碰到侄子软乎的脸蛋,就被尽职尽责的霍爸爸伸手挡了下来,“不许碰他。”
霍峥急了,“我刚刚去卫生间洗手了!还搁了洗手液呢!干净的!要不你闻闻呢!?”
“洗了手也不许碰。”霍爸爸铁面无私,他的孩子,说不许碰就不许碰。
只可远观,爱看不看。
最终还是为小侄子忍了的霍老大和妻子一左一右,很快被小小一团,张开小嘴打哈欠的崽子萌化了心肠。
霍老大笑出一脸褶子花,“瞧瞧,这眼睛大,有神!还有这小脸蛋,跟戏台子上唱红脸的一样,真有气魄!”
“这眼睛真是不小,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娃娃有这样深的双眼皮呢,我们小花生将来一定是个俊小哥!”
霍峥和陈禾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喝完奶有点困的小花生被吵地眨了眨眼,小脸上又失去了笑容。
柔软的小宝宝暂时还理解不了大人们的语言,但他知道自己想靠着爸爸睡呼呼觉了。
花生好困哦。
其乐融融的氛围,被小花生因为困倦需求而带来的细小哭声打破了。
比起其它孩子高分贝的嚎啕,花生的哭声算很小了,像小猫叫,哼哼唧唧的,又轻又柔弱,一种懂礼貌的控制音量,不吵人。
这也就导致昨晚上花生夜里醒过来,因为不适应眼前环境哭哭的时候,郑秋白压根没听到。
还是一直睁着眼没敢睡觉的霍峋及时发现,找来Asha,最终两人又将病床上的郑爷叫醒,把孩子放到他怀里,才把孩子哄好。
“哎呀哎呀,怎么还哭鼻子了!”霍峥一把年纪了,也是威严人物,卖着老脸给花生做鬼脸,“羞羞啊!”
花生见状哭得更急了,咧着小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扭着脑袋找爸爸。
陈禾也急,退休教育专家,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际经验,拍着手给小侄子唱美声版的两只老虎。
不过哭哭啼啼油盐不进、把大伯和大伯母逼成艺术家的小花生,应该是还没养成艺术鉴赏能力。
这哭的,霍爸爸都快发飙了:“大哥,您不会哄孩子能不能别硬哄!这吓得人哭到喘不过气了!”
“你个混小子!你小时候就吃这套,一看见我这鬼脸就嘎嘎乐!”
“那我和花生能一样吗?”霍峋从小多皮实,他儿子可是细皮嫩肉的大宝贝!
眼看霍家的俩炮仗即将点燃,郑爷赶紧伸手,单手把花生抱进了怀里,侧着拍了拍。
成功进到爸爸怀里的小花生眯起眼,哭声渐渐小了,就是还时不时沁出两滴泪,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可怜见的靠在爸爸的怀里。
“这就不哭了?”火冒三丈的霍老大也没看见郑秋白有什么哄孩子的诀窍。
郑爷笑笑:“他挺乖的,不用怎么哄,抱抱就不哭了。”
不过这个技能,目前只有郑爷有,换到霍峋的怀里,一样还是要哭的。
幼崽花生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拉臭臭。
霍峋这个当爸爸在给儿子换尿布这件事上义不容辞。
这也是郑秋白叫Asha和育婴师专门指导并让给霍峋的宝贵仪式感。
霍峋天真地以为,他可爱的儿子,即使拉臭臭,也很可爱。
但在解开花生纸尿裤兜那一刻,面带笑容,低着头吸引儿子注意力的年轻爸爸,感受到了闻所未闻的浓烈味道,甚至有点熏眼睛。
霍爸爸没忍住,偏开头呕了一声。
郑秋白作壁上观,见状笑了,“这么吓人?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你别过来!”霍峋一脸菜色,他不知道粉嘟嘟又可爱的儿子,怎么拉得出这样可怕的生化武器的。
这简直不像是人类的臭臭!
霍少爷绝不是个在这种事情上矫情的人,小时候他也养过吃得多拉得多还味道大的狼狗。
花生,是他的儿子,他更不可能嫌弃——心理上不可能,生理上,霍爸爸实在是控制不住,“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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