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两首!”
这一个人能传十个人,眼看着要开始起哄,唐放也不是扭捏的人,他看了眼周勃,“一起?”
周勃没看他,装作没听见。
唐放眯着眼睛,轻哼两句:“怂蛋。”
周勃面不改色,你骂任你骂。
很快,包厢中响起了音乐声。
又是一首熟悉的曲子。
陈牧德听着旋律,有些纳闷:“放哥不是觉着这歌难听吗?难听怎么还唱这个?”
陈牧德:“是不难听, 放哥觉得它难听。”
唐放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是周勃身上的那身酒味,或许是他心情好, 又或许是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周勃喝醉的那个夜晚, 伴随着的也是这首歌。
他有点忘了当时的具体场景, 只记得看着周勃醉酒的脸, 耳边回荡着这歌。
很是迷人。
唐放觉着可没有比这首歌更应景的了。
当时他就觉着这歌好听。
现在也一样。
张信哲的这首歌, 里面充斥着浓浓的爱意。
唐放一开口,陈牧德发出声“咦——”
没想到放哥唱歌还挺好听。
周勃也愣了一秒,静静的听着。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唐放对这句话挺有感触的, 他可不就是不在乎周勃心里是不是还有李丽华吗?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管结局是喜是悲”
唐放唱歌没有其他人那样夸张的表情动作, 或者说,他那张脸, 只光站在灯下,就是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闪耀。
更何况, 就这样唱着。
周勃却能很明显感受到,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从未离开。
就好像。
就好像这歌是唱给他听的?
低沉的声音唱着前奏, 伴随着音乐, 点点荡漾着人的情绪。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渐渐来到高|潮, 不少玩游戏的人下意识跟着一起哼唱,“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她将你我包围”
周勃看着唐放, 双眼对视,唐放的眼睛漆黑无比, 像一片漆黑汹涌的海水,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伴随着歌词,周勃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水汽,压抑沉重,让人窒息。
或者说,是他忘了呼吸。
水汽确实有,陈牧德喝水被隔壁突然发出怪叫的哥们吓得手一抖,半杯水泼在地上,可不就是有水汽吗?
周勃放缓呼吸,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觉得唐放唱歌还真让人透不过气。
他不再看唐放的方向,从桌上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灌下。
此时歌曲早已到了第二个高|潮。
会唱的人多了,有人忍不住拿起另外一个话筒,跟着一起唱。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这跟着一起唱的,都是大拉着嗓门,一声盖过一声,跟比赛谁嗓门大似的。
周勃后边儿都没在听到过唐放的声音,那股不自在感终于逐渐消散。
陈牧德在他身边心思早就不在前边唐放身上了,看着王伟杰一脸难看的出去,小声嘀咕:“王伟杰这是咋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小敏,我说我忘了啥!”
“算了,反正她哥去了。”陈牧德觉着要真过去看看小敏这妹子,王伟杰指不定就把他给ko了。
一首歌唱完,不少人很给面子的拍手,说好听再来一首,唐放摆手。
不唱了,没见周勃神儿都不知道偏哪儿去了,再唱他真怕这人偷摸摸和别人聊天去了,那他不是白唱吗?
唐放下来,依旧照例坐在周勃身旁。
陈牧德这时候好奇伸头,将自己刚才的疑惑问出:“放哥,你不是觉着这首歌难听吗?怎么还唱了这个?”
唐放挑眉,看了眼周勃,随后淡淡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这歌难听了?你听错了,耳朵不好就不要乱说。”
“你……”陈牧德顿时无语,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咋还说谎呢!
这时候就真后悔,咋没个录音机呢!就该在放哥说的时候录下来,狠狠打他的脸!
陈牧德哼哼两句,不再说话了,反正他说什么都是没理。
周勃可不管这俩人说什么,他看了眼手表,面色不变,“时间有点晚了,该走了。”
此话一出,陈牧德一惊,“不是,周勃哥,这才多久啊!刚来就要走啊?”
唐放也是皱眉,他抽出周勃带着手表的手,“我看看。”
手表戴在人洁白的手腕上,只见上面的时针分针清清楚楚的指着,时间是九点十五。
这时间怎么晚了,要放在年轻人身上,这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
周勃想抽回手,被这人死死拉住,无奈,他做出解释:“我姑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回去晚了她该担心了。”
周山妹一搬出来,唐放就知道留不住人了,他对周勃比他自己都了解,这人最在乎的就是他姑。
想了想,唐放手指不自觉在这人洁白的手腕上又摸了摸,随后不舍的松开手,“行,时间是有些晚了。”
他这话一出,周勃放松了些。
陈牧德则是目瞪口呆,放哥这就放人走了,不多说说话?不是很喜欢人家吗?
要是他,再怎么也要厚着脸皮求这人再玩会儿!
唐放没等周勃站起身,他率先站起来走到门口,面不改色说:“走吧,不是要回去吗?再晚了,周姨该担心了。”
周勃:“……”
陈牧德“嘶”了一声,学到了。
周勃看着靠在门框上等着自己的唐放,觉着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木着脸站起来,走出包厢。
果然,唐放跟在他身后。
刚出卡拉ok,一阵温热的夜风对着人脸吹,耳边也没了在里边儿的嘈杂。
这时候路上的人也没变少,周勃扫了眼身边的唐放,嘴角抽抽,“你也回去?”
“奥。”
有他的前车之鉴,周勃是一个字儿也不信,“你就这么走了,真的行吗?”
“他们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唐放说。
“……行。”
走到桥上,夜风终于凉了些,不少钓鱼佬拿着小板凳,提着桶,在桥上钓鱼。
不少小孩子两头跑来跑去,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周勃从口袋里摸出烟,刚放到唇边,“咔嚓”一抹火光在他眼前一闪。
打火机上闪烁的火苗在风中飘晃。
周勃眼睛很清楚的看到,那只纹着纹身的手,举着绿色打火机,正细细点燃他唇边的烟,那是带着男人力量感线条的小臂,是和他同样身为男人的小臂,青筋盘踞,该是个大开大合的男人。
做起细活儿来,竟然带上点仔细。
周勃思绪发散,莫名让人想起电影里,马仔给大哥点烟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看了眼唐放,他又不像是马仔,哪有马仔长这么扎眼的,这不是抢戏吗?
不是马仔,那是什么?
是野心勃勃等着上位的小弟,是脑子里全想着怎么把老大压|在身|下的傻叉,周勃清醒的想。
唐放收回打火机,对上周勃莫名的眼神,淡淡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
周勃:“没什么。”
“走吧。”
一些收完摊,骑着三轮车的人也正往家里赶,来来往往都有人,也有骑自行车的年轻人,甜甜蜜蜜的,后座还坐着个穿裙子的姑娘。
姑娘脸上的笑容和年轻人脸上的笑同步,只看着就透着股恋爱的酸臭味。
周勃朝他们看了好几眼,唐放也扫了几眼。
周勃是看到他们身边过去个大爷,大概是卖糖葫芦的,可能是卖得差不多了,上面只剩下几根。
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他想着要不要给小姑买两根回去,没人不喜欢甜食。
唐放看的却是那对儿小情侣坐着的自行车。
他看了好几眼,头一次觉着自行车这玩意儿也挺有用的,没看那姑娘坐在后面笑得跟朵花似的。
“……买辆自行车吧。”唐放说。
周勃没听清楚:“什么?”
唐放看了他一眼,重复一句,似乎真有这个打算,“过两天去买辆自行车,到时候我们那项目开工,我带你去。”
周勃:“……你不是有车吗?”
“那车座位太多了,”唐放说,“不方便。”
周勃觉着自己后槽牙又开始疼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唐放:“哪儿都不方便!”
说着,唐放伸出手勾住周勃的脖子,他比周勃高些,这样一勾,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
只有周勃知道,这个逼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拍开唐放的手,他笑得牙痒痒,“滚开。”
唐放见他脸上的笑,那更不能放开了,嘴角微微翘起,又压了点重量过去,懒洋洋道:“不行,刚才走多了,看着他们骑自行车,现在脚疼。”
“脚疼你大爷!”周勃小声的骂道,脸上的笑都要给这人的厚脸皮说没了,“起开!”
唐放就知道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会大声骂出口的,拿准了这点,嘴角勾得更大,慢悠悠道。
“脚疼了,不然这样吧,你背我会儿,指不定到时候就不疼了。”
周勃能背他?
想也想得到,这人就是贱!
周勃气得加快脚步,躲开唐放勾着他的手。
唐放腿长,很快追上来,他心情是真好,语气里全是乐:“别啊,真累了,周勃,你心疼心疼我啊!”
周勃没说话。
“小周?小勃?勃儿?”
唐放见周勃没吭声,想了想,他做出了牺牲:“这样吧,既然你累了,我背你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半蹲在周勃身前,手直接往后在周勃腿上摸起来,像是要把人背起来。
周勃觉着唐放这人在发癫,想也不想,一只脚对着他屁|股就踹了过去。
唐放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好半天才站稳身体,他也不气,就是乐。
有个小屁孩正舔着糖葫芦,看着这个奇怪的哥哥,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放,不明白这个哥哥为什么被人踹了还笑。
这小孩盯得久。
唐放注意到小孩,他也不躲,不远处是估计是他妈妈,正买着什么东西,唐放眉眼一挑,冲着周勃高声喊了句:“周勃,吃糖葫芦吗?”
小孩一脸懵逼,他转头看了眼四周,没卖糖葫芦的啊?
周勃挺住脚步,回头,就见唐放这人面前站着个小萝卜头,手里正舔着根糖葫芦,另一只手勾着死死挡住糖葫芦,警惕的看着唐放。
他脑子中忽然闪过个念头。
唐放这家伙已经不要脸到要抢小孩零食的时候了吗?
随后他又想起来什么,md,刚才被唐放这家伙一打岔,忘了买糖葫芦了!
周勃向后望去,卖糖葫芦的大爷早没影儿了!
唐放也就是逗逗小孩,逗完了小孩,朝周勃走过去,刚走近就看见了他那脸,黑得跟锅灰似的,他刹时间还以为是自己踹了他一脚。
“怎么了?”
真就是唐放误事,周勃看了眼小孩手上的糖葫芦,这东西有是好事,没有下次给小姑买着尝尝行。
“没什么,走吧。”他没好气道
周勃皱眉走着,丝毫不知自己那眉心都快夹死只蚊子了。
想着哪天再碰上就买下来。
走了好些步,没听见身后人声儿,疑惑的回头,身后已经没了唐放人影。
一眨眼,人消失在拐角。
“……”
周勃站着,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骂人了,他涵养好,也就在唐放在的时候骂骂他,人没在,他没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想着这人又是发什么疯了,一声不吭的跑了。
他就等十分钟,没来就走了。
看了眼手表,上面已经快接近十点了,小姑在家看他还没回去估计要着急了。
秒针啪嗒啪嗒转动着,像是周勃的心,耐心点点消磨。
不过,没有十分钟。
就在周勃皱着眉无聊数着手表上的时间时,人大步大步朝着他走来,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他眼前。
周勃抬眼,正要问他干嘛去了,余光扫到一串红色,顿住了。
那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红色的山楂裹在糖浆里,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唐放呼吸有些重,见周勃没接,一双丹凤眼上挑:“想什么呢!”
周勃目光从糖葫芦上移到唐放脸上,那弯弯的丹凤眼看着有些耀眼,本就出色的脸,薄唇微微勾起,竟然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一时间,喉咙干涸:“你……”
唐放将糖葫芦放进周勃手里,轻哼两句,眼里是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风吹得微微翘起的发梢带上些张扬:“真当我是你,脚累了让人背下都不同意。”
“不像某个人,你放哥大气!”他说一句话,眼睛轻轻斜着带着点调侃。
周勃:“……”
手接过糖葫芦,周勃面无表情的说:“挺好,正好带回家给小姑吃了。”
他先一步迈开步子,或许连自己也没注意到,那紧皱的眉头早已松缓。
夜风一吹,带上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就剩唐放一人僵在身后,磨了磨牙。
艹,你早说是周姨吃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羡慕人小屁孩呢!
第55章
“哎呀!这么晚了, 怎么还给我带个糖葫芦啊!”周山妹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
唐放跟在周勃身后,听见这话, 探出头, “周姨, 那是周勃特地给你买的, 吃得那管什么大人小孩。”
周山妹看见唐放, 一时管不上什么糖葫芦了,惊喜道:“唐放,你怎么来了!”
周勃此时正在脱鞋, 听见这声儿, 后边的唐放上前,差点给他挤倒。
唐放笑着说:“今天碰到周勃了, 就跟着他过来了,没有打扰吧。”
“怎么会打扰!”周山妹怪嗔一句, 连忙把唐放拉进来, 对着还蹲着的周勃说:“别忘记关门啊!”
周勃:“……”
看着唐放这家伙这么受小姑欢迎, 周勃很是无奈,他换好鞋, 给俩人都倒了杯水放下。
“小姑, 快吃吧, 特地给你买的糖葫芦。”周勃提醒。
“等会儿啊!”周山妹走去厨房。
只听厨房里哐哐铛铛几声,周山妹再度出来时, 手里端着个盘子。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一串儿糖葫芦硬是被她薅了下来,个个儿晶莹剔透放在盘子上。
“来!都吃两个!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周勃:“……”
唐放很是平静, 他知道,老一辈的人都这样,吃点什么都要给人留点儿,很淡定的吃了颗糖葫芦。
山楂裹着糖浆,甜而不腻,确实好吃。
周山妹看到唐放吃了,这才跟着一块吃。
哪有人不喜欢吃甜的,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好,周勃也象征性吃了个,剩下的全被俩人有意无意让给了周山妹。
房子是两室一厅,让唐放睡沙发是不可能的,周山妹重新套了个枕头放在周勃床上,“放啊,要再给你拿床薄被子不,你们俩晚上吹空调会冷的。”
唐放看着床上那成套的枕头,从头到尾嘴角的笑都没下来过。
“不用了周姨!我和周勃盖一个被子就行了!”
周勃说:“小姑,还是给他拿个被子。”
周山妹也觉着的再拿个被子,两个大男人睡一个被子确实有点小了,她从柜子里翻出被子,这被子又轻又薄,正好给唐放一个人盖。
唐放没办法,最终获得了一床新被子。
新被子给他卷到角落,他瘫倒在床铺上,使劲儿闻闻枕头的味儿,新枕头没味儿,要真有,也就是太阳的味道。
唐放又把头埋在周勃的枕头上嗅嗅,没错了,和他之前在他老家闻到的味儿一样。
他总觉着周勃身上是抹了什么东西,带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周勃在洗漱,要知道唐放的想法,肯定是什么香,他有时候会喷喷香水。
但是偶尔。
唐放这家伙是狗鼻子。
周勃回来时,压根没发现自己的枕头老早给调换了,连带着自己的被子也给唐放卷了过去。
周勃看着那无人问津的新被子,十分好笑:“……你是就喜欢别人用过的?”
唐放理不直气也壮,看着他说:“你这床没你老家那个软。”
“……”周勃嘴角抽抽,从另一边儿上床,“滚开,睡觉了。”
唐放身长手长,占了床的大半位置,听到这话,屁|股动了动,给周勃让出个人位。
周勃刚躺上去,这人就贴了过来。
周勃挪过去一点,唐放跟着又贴过来一点。
他又挪过去一点,唐放跟着过来。
到最后,周勃已经没地方挪了。
唐放看得分明,大手一览,直接把人搂着往床中心躺,说出来的话像是为别人考虑似的。
“你看看你,一直往床边靠干什么,晚上要摔下去了怎么办。”
周勃盯着他嘴角的笑,忽然就很无奈,这人咋就那么不要脸皮呢!
周勃直接拉灯闭眼。
就像唐放说的那样,他说要买自行车,还真就第二天直接去买了辆,还专门挑贵的买,听那老板说这自行车载个两百多斤的大男人都跑的飞快。
唐放付了钱。
这卖自行车的老板笑容要裂到耳后根了,手里攥着钱,一遍一遍的数,“你放心,你买了我这车,保证,别说带个姑娘了,你带两个姑娘都成!”
唐放不要求带两个姑娘,他只带个周勃,心情好就没管老板的吹嘘。
趁着这两天前个项目付尾款,唐放带着王伟杰和陈牧德去跑注册公司的材料文件。
他们当然也想正当化,不再只是小打小闹,是个所谓的兄弟作坊,小作坊总是做不长久的。
九十年代想要注册公司手续十分繁琐,要向工商行政管理局提交申请,还要准备一系列材料,包括但不限于公司章程,股东身份证,法人和董事长也得有,还有公司注册地址等等。
完了申请下来营业执照,还得进行税务登记。
幸好有车。
白天唐放开着车带人去跑公司的事,到了晚上,就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去周勃公司接人回家。
没错,唐放又死皮赖脸住进了周勃家。
谁叫他家有个特别欢迎唐放的姑姑,对唐放过来住举双手双脚同意。
也不怪周山妹喜欢唐放,人过来住,周勃晚上回家的时间都准了!
家里也热闹很多。
到了时间点,唐放在楼下等着,见人还不下来,径直上了楼。
期间不少人遇到唐放已经见怪不怪了,都以为是老板朋友,更别说这几天几乎每天都看到这人。
董军看到唐放,也不奇怪,对他指指办公室说:“老板还在里面。”
唐放点点头,“谢了。”
“不用谢。”董军巴不得他早点把周勃带走,他也能早点下班。
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水,董军想着这次老板会几分钟出来,十分钟?
会不会有些长了?
嗯……那就五分钟吧!
“叩叩叩!”
“进来。”
唐放打开门,果然看到人正坐着不知道看着什么文件,一脸认真。
都说认真的男人看起来最帅,这话唐放很是赞同,他眼睛好,看着周勃认真的样子确实很帅。
洁白的脸,专注的眼神,就连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显得修长无比。
要是那专注的眼神能放在他身上就好了,唐放眸光幽深。
半响儿,他靠在门框上抱着手笑着说:“老板,该下班走了吧。”
周勃眼睛没抬,抿着唇:“等会儿。”
唐放又等了三十秒。
“老板,你再不走,我可就关门了啊。”
周勃长舒一口气,知道要再不走,唐放这人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他不再拖延,站起身,“走吧。”
“这就对了嘛,”唐放笑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哪有回家重要!”
董军看着办公室走出俩人,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很好,这次快五分钟了!
等人走的不见人影,董军飞快收拾好东西。
唐放买的自行车,周勃坐了两天后终于习惯了些。
心血来潮,周勃想和唐放换个位置,他来骑。
“可以,你想多出力也行。”唐放满口答应。
周勃等他坐上来,脚一蹬,自行车两个轮子转动,带着人回家了。
唐放知道周勃是新鲜,骑了两分钟,他掌着周勃的腰开口:“怎么样?”
“什么?”
周勃的声音带着风。
“累不累?”
“还好。”哪有人骑了两分钟就累了?
唐放点点头,他的注意力渐渐移到了手心,这劲瘦的腰肢很是惹眼,手底下的温度叫人想忽视都难,以前他总是觉着周勃腹部肌肉好,皮肤摸着紧致。
这时候,他又觉着周勃的腰也好,虽说没姑娘细,但更有让人心痒痒的潜质。
唐放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撩起衣服就摸了上去,赞叹一声,好腰。
他这一动作,给周勃整僵住了,他现在可不是之前啥都不懂的人,小声骂道:“你大爷的,手给我放下来。”
唐放脸不红心不跳,“放下来干什么,不掌着我摔下去怎么办!”
真就是厚脸皮,不过好在这人手就老老实实放在他腰上,没往别处走。
周勃之前也是用他腰作支撑,这次换过来,咋就那么不对呢!
心里别扭,周勃猛得加快脚步。
唐放还没反应过来呢,加快的自行车一下给了他惯性,让他的脸狠狠砸在周勃背上。
听着身后闷哼的痛呼,周勃眉头松缓,嘴角不自觉勾起。
这下对味儿了!
这下一砸,等到周勃停车,唐放都还在揉着鼻子,看向周勃的目光中带着指控,一双丹凤眼因着鼻子的酸意泛起生理性水光。
他这样儿,看得周勃生理舒适,他笑眯眯:“好了,后边儿你来骑吧!”
唐放:“……”
“怎么,你不会不行了吧?”
“……行,”唐放咬牙,“怎么不行,你不行我都不能不行!”
周勃再度坐到了唐放的后座。
他学着唐放刚才那样儿,两只手伸|进他衣摆搂住他的腰。
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周勃一愣,觉得唐放那动作也不怪这人,这手感确实挺好的。
没忍住,周勃也跟着摸了摸。
然后,和他刚才一样,唐放的身体也僵住了。
周勃好似毫无察觉,手伸到他前面,唐放的身材好,腹部自然也有着腹肌,手感丝滑,软中带石更,让人爱不释手。
“怎么了?”周勃察觉到唐放速度减慢,挑眉问,“这就受不了了?”
唐放转头,送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感觉。”
这还没感觉?
周勃不信。
直接给他来了个狠的,放轻动作,跟挠痒痒似的,开始在他腹部和月要间滑过,甚至都还是手抽出来了,隔着衣服。
外人看只看出这俩人关系好,一人骑车一人坐后座,啥也看不出来。
也就周勃,听到唐放倒吸一口气,显然是刺|激到了。
达到目的,收回手,正经儿的掌着人腰坐稳位置,周勃嘴角止不住上扬,心里直乐。
跟他斗,唐放还嫩着呢!
你大爷看过来自后世的片儿,你看过吗?
骑个自行车, 还能骑的歪歪扭扭,差点给人带水沟里去。
周勃从唐放的后座下来,转身上楼了,不到两秒, 唐放紧随其后。
周山妹也感叹, “果然是, 吵完架后感情更好了!”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把菜端出来, 准备吃饭了。
很简单的两菜一汤,却让唐放吃得很是满足,他从以前就觉得周姨做饭有种家的味道, 现在和周勃一起围着桌子吃饭, 这种感觉更浓了。
人就是这样,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自己没有什么, 就越容易被这类东西打动。
周勃觉着唐放就像他家里喂的那猪,饭量大, 什么吃不完的都交给他善后, 一点儿也不用担心浪费。
见着唐放收尾, 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饭和菜全都下肚,周勃问:“吃饱了?”
唐放谦虚平淡:“差不多。”
周勃朝周山妹喊了声:“小姑, 明天再给唐放多煮半碗米, 他没吃饱!”
“好嘞!”周山妹的声音从阳台传过来。
唐放笑了, 只当周勃是关心自己:“也不用,少吃点也不饿。”
周勃说:“没, 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吃多少。”
“……”
夜晚, 空调扇转动着,一刻不停抽取着房间里的热气, 再通通置换成冷气。
唐放火气重,属于一晚上不盖被子都没什么感受的人。
周勃不同,他是典型的,不吹空调热,吹了又冷的人,折中的办法就是盖着被子吹空调,既不冷也不热,刚刚好。
但,再怎么刚刚好,也禁不住唐放跟那八爪鱼似的,连被子带人通通抱进怀里,美其名曰:“我怕你掉下去。”
以往没办法,周勃开着空调,不热,也就随他去了,你要多跟唐放说两句,那手跟铐子似的,能把你勒个半死。
不过今天,周勃惊讶的发现,唐放这人,竟然老实了!
平常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周勃打开灯。
果不其然,这人没睡。
唐放看过来:“”
周勃关上灯。
唐放的反常耐人寻味,周勃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斟酌许久,“你们今天跑程序怎么样了?”
“还行。”唐放说。
“哦,”周勃想了想,“没遇到什么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