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煜明:“…………”
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究竟多不小心,才会把手滑进去?
沙发已无他的位置,齐煜明从旁边搬了个椅子,坐在虞藻附近。
神色严肃、如同探讨国际级别深奥的学术问题,目光如炬地等待接下来的剧情。
虞藻呆了呆,纠结地捏了捏手指。
他好像……好像还是没想起来。
不过的确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爱使小性子,若是被蚊子咬了、不痛快了,肯定不愿意再走路。
再拿身边的老实人撒气。
虞藻不记得,但陈迟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交出初吻的那天。
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让他记了很久很久。
“也、也是我第一次帮你添……”
“…………”
“什么意思?”谢珩咬牙切齿地追问,“添哪里?”
“你说清楚点”
潺潺流淌的小溪边缘,野花野草竞相开放,微风轻轻摇曳,带来苞米成熟后特有的清香。
而在成熟的季节,金黄的玉米地中央,传来许些哭腔与鼻音。
风声吹过苞米叶,带来沙沙声响。
经过的农民发出欢声笑语,各自朝各家的地前进。
无人听见怪异动静。
若是有人扒开角落一片的玉米杆,就能看到,堆在细瘦纤白脚踝的小碎花布料,下摆随着清风晃荡,飘来阵阵甜香。
又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可怜的眼盲小村花,躺在充满雄性气息的褂子上,小脸粉粉白白、神色惊慌,被吓得眼尾湿红。
全村单身汉的梦中情人,漂亮的小村花,被一个健壮高大的糙汉,亲得小脸迷糊,口水兜不住,流了一地的甜水。
小村花貌美肤嫩、性子单纯,头一回在野外被男人含着小嘴巴亲。
脑袋昏昏涨涨,又因为脸皮薄,尽管抖得不成样子,还是努力一声不吭。
只有被亲得重了,才会控制不住抓住糙汉的头,哭着让他滚开,边流口水边喘。
陈迟来时吃饱了饭,但骤然感到很饿,又或是渴。
他源源不断地喝着,嗅着虞藻身上传来的甜香,亲嘬得愈发卖力,像一个只知道讨主人欢心的工具。
“后来、后来我的褂子都湿透了……就,就没办法穿了。”
陈迟眼神躲闪,现在回忆起来,还有点惋惜,“我当时喝得、喝得很快了……但小藻你太多,我根本接不住……”
虞藻脸蛋涨红:“你、你别说了”
又为自己辩解,“哪有那么多”
老实人从不撒谎,被质疑后,他忙道:“真的很多我当时头和脸都湿透了,后来我跟你不是去摘玉米吗,遇到同村的,他还问我怎么满头大汗……”
“还问我是不是偷偷抹你洗发露了,怎么的这么香……”
谁知道,他头上、脸上根本不是洗发露的香。
而是小村花身体内、最纯粹又甜腻的浓香。
“你他妈的……”齐煜明忍不住骂道。
陈迟这头老牛,书没读多少,描述画面倒是挺在行。
三言两语,还原当时的场景。
齐煜明可以幻想出这个画面。
连细节都能还原得一清二楚。
一个眼盲的纤细小男生,被大他一个体型不止的糙汉带进苞米地。
单纯的他,原以为只是牵牵手、亲亲小嘴儿,结果被里里外外吃了个透。
就躺在苞米地里。
旁边说不定还有路过的人,小村花脸皮薄,必然死死捂住嘴巴,可他眼睛瞧不见,就算有人来了、被看光了也不知道。
只能惊恐又无助地、无声掉眼泪。
要是陈迟没良心一点儿,把小村花带到比较远的地方。
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村花浑身上下就这么点儿肉。
怕是被吃得连袅都喷出来。
唯一出格的地方,都是和虞藻。
完毕。陈迟看到面庞涨红、眼睛含泪的虞藻,狠狠唾骂自己,以后只能牵牵虞藻的小手。
嘴巴都不敢多亲。
只有在哄虞藻开心后,才会小心翼翼地请求一个亲吻。
若是虞藻当时心情好,会赏他一个吻。相反,则获得一个同样舒畅的耳光。
齐煜明沉默许久,语气幽幽、意味不明地来了句:“是我小瞧你了。”
齐煜明以为,陈迟一家中除虞藻外最老实的,没想到,老实憨厚只是陈迟的伪装。
该吃该喝的,陈迟一点儿都没亏待自己。
齐煜明怎么想都不甘心,甚至有些窝火。
说到底,他就是食物链底端的奴仆,只能给虞藻端茶送水、外加遛狗,廉价劳动力,倒贴都没人要,赔钱货都不如
安静的客厅,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轻微声响。
陈迟说完便不吭声了,他也觉得难为情。
这些美好又甜蜜的回忆,他一直跟宝贝似的藏在内心深处,只有在深夜无人角落时,才会偷偷翻出来怀念、细细回味当时的滋味。
多道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虞藻脸上。
雪白一张的小脸呆了又懵,旋即“轰”的一下涨红。
头顶隐约能瞧见热腾腾的白气,是因羞耻而冒出来的。
雪白耳尖抖了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上粉红、再转为艳色,浓得似能滴血。
若是虞藻眼睛看不见便算了,现在他能瞧见,能够清晰看到,一群人的目光是如何在他面庞流转。
又是如何狎昵又黏稠地下挪,落在他的短裤后摆。
露出不知道是惋惜还是羡慕的神色。
“陈哥,这就是你不对了。”
齐煜明酸溜溜道,“小藻这么爱干净,你怎么能在苞米地里?再说,那里蚊子多多啊,万一把小藻屁股咬着了怎么办。”
后面半句话他没说。
要是虞藻的白屁股蛋真被蚊子咬了,这老牛估计第一个迫不及待帮忙嘬蚊子包。
许多农村不都这样?哪儿被蚊子咬了,就涂涂口水,说是能止痒。
止痒止痒,又不知道止进哪儿去了。
“没被咬我一直护着呢……”陈迟顿了顿,又说,“我,我一直用手抓着、捂着……不会让蚊子咬到小藻的。”
“不过,小藻人瘦,但、但肉还是很多的……我根本抓不住,也捂不过来……”
那股若有若无、却十分炙热直白的目光,再度落在虞藻的短裤后摆。
似乎在探究、思索、证实,肉真有这么多吗?
老实人那么大一手掌,居然都抓不过来。
虞藻忙将屁股缩在角落,又拿枕头挡住。
面庞赤红、声线也带着哆嗦:“你、你别说了”
他想起来了。
在这样近似公开处刑的回忆中,他想起这件事了。
虞藻当时想刷任务进度。
他前期的主要任务,就是欺负老实人、奴役老实人、PUA老实人。
他是老实人的恶毒“前妻”,虽未成婚,但也差不了多少。
陈迟一直以为被随意欺负、被使唤是正常的……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因为虞藻跟了他,他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到了大城市,老实人经过旁人劝说,才幡然醒悟。
原来他被PUA了。
苞米地里,虞藻本意是使坏,想让陈迟背背他,使劲儿作。
谁知道突然、突然就那样子了……
虞藻爱使坏、也爱作,鬼点子小主意一出又一出,但有时候,也真的不太聪明。
他把陈迟褂子都泡湿了,还在那里胡言乱语:“我、我这样是不是也算欺负主角了?主角唔……他这么老实脸皮薄,却、却被我逼得光天化日之下……在苞米地,呜呜……”
0926最终还是没听完他全部的话。
心情一言难尽。
被里里外外吃透,气都喘不匀,一句话下来只有模糊不成型的几个字眼,泪眼汪汪、舌头吐在外头缩不回去。
到底谁才是被逼的啊……
就这样。
还觉得自己在欺负人……还真是。
之后,虞藻不记得这件事。
他以为这也是他做的坏事之一,而他做过的“坏事”太多太多,又怎么可能记得这么一件小事。
湿漉漉的长睫因羞耻而轻轻晃动,虞藻佯装生气、翘起黑睫,声音却哆哆嗦嗦,没多少底气:“你别再胡说而且,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子……”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一羞耻,便胡乱找着理由和借口躲避。
忘了他刚刚还跟在“陈迟”身边,要跟别的男人回老家当小媳妇儿。
“陈迟”刚要说话,沉思许久的霍斯言,占据身体主动权。
他喊了一个名字:“霍斯承?是你吗?”
“陈迟”偏头的动作停顿一瞬。
他似乎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像个旁观的局外人,缓缓抬起眼帘,不带什么情绪地望了过去。
拥有陈迟身躯的人不是陈迟,而是霍斯承,霍斯言的双胞胎弟弟。
信息量太大,虞藻要迷糊了。他一脸问号:“可你刚刚不是说,你才是陈迟吗?”
他们和虞藻大致描述了一下经过。
省去惊心动魄、血腥可怖的画面,精简流程,再将一些小细节加之美化。
比如谢珩不是为了夺人妻子,才标记了陈迟的身躯,试图夺舍……
而是看陈迟命悬一线,大发善心,不忍小妻子没了老公,所以才出手相救。
虞藻听得迷迷瞪瞪,他睁大眼睛,很努力想要把关系捋顺,但小脑瓜就这么点容量,人也不太聪明,实在强人所难。
他忽略过程,只看结尾。
霍斯言的身体内有四个灵魂,他本人,陈迟,封景,谢珩。
陈迟的身体里是霍斯言的弟弟,霍斯承。
虞藻一下子想明白了。
至于过程中的弯弯绕绕、以及复杂曲折的发展,他全然不在乎。
“你们四个人占据一个身体……?”虞藻惊讶道。
他们共同“嗯”了一声,默契十足,刚要安抚虞藻别害怕。
却见虞藻陡然沉下小脸,清隽眉眼如凝一层霜雪,语气冷冰冰:“那刚刚,你们是不是轮流亲我?”
“所以才亲了那么久”
“还把我亲晕过去”
虞藻神色飞扬、睫毛翘得老高,如小侦探通过蛛丝马迹,串联出真相那般。
铁证如山。
“…………”安抚的言语堵在喉咙口,陷入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如鹌鹑般躲起,生怕当出头鸟后,惹虞藻生气。
霍斯言被迫出现,他尴尬道:“我能解释……”
虞藻不听,反而问:“你现在是谁?”
霍斯言撒谎:“我是陈迟。”
陈迟马上抢道:“不是我是……是封景。”
封景:“?”
他们四个人能对所有大场面面不改色,甚至生死这种关头都经历过,按理来说,应当不会再被什么震慑到。
但在虞藻跟前,他们跟担心惹主人生气的大狗似的,生怕让小主人不开心,从而将有限的注意力与喜爱,分给别的虎视眈眈的狗。
最糟糕的一幕发生了。
虞藻绷着小脸,小步跑到齐煜明身边,抱住齐煜明的手臂,软绵绵的温热胸膛、在齐煜明几乎眩晕的目光中,贴上臂膀。
齐煜明赶忙回抱住虞藻,生怕动作慢一步,福利跑了。
长臂搂住纤细的腰身,因身高差,虞藻被带着踮起脚尖,轻哼一声,伏趴在他的身上。
那股细细密密的软香愈发浓郁,白皙流畅的锁骨径直往齐煜明眼皮子底下伸。
冷静,冷静。齐煜明,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根本没办法冷静。
也不知道虞藻究竟是怎么长的,身上怎么就这么香?
腰身也是,绵绵窄窄一把,搂过去又细又软。
这会儿乖乖巧巧趴在他身上,小脸骄矜的模样。
太招人喜欢。
难怪把老实的糙汉逼得狂性大发,竟在光天化日的苞米地下,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小村花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后脚跟被迫悬空,虞藻很费劲地踮着脚尖,眉尖微蹙。
齐煜明怎么这么高?真服了,为什么只有他是小矮子?
可他明明也不矮。
他正因身高郁闷,齐煜明跟大狗一样嗅着他的脖子和面庞,他火气上来,没什么好脸色地拍去一掌。“啪”的一声。
齐煜明左脸,出现一个小小的巴掌印。
看他神色,隐忍克制、一脸回味,显然被打爽了。
虞藻自以为警告到位,他瞪了齐煜明一眼,又朝“霍斯言”冷冷道:“你们商量好谁控制身体所有权,再来跟我解释吧,我要睡午觉了。”
“今天齐煜明陪我睡午觉。”
守得云开见月明,齐煜明沉淀许久,终于厚积薄发,被点名翻了牌子。
如此荣宠,他欣喜若狂。
忍不住抱住虞藻,在空中转了一圈。
虞藻眉尖微蹙,纳闷又嫌弃。
他怎么跟小挂件一样,能被轻轻松松抱起来转?
而且这有什么高兴的……他撇撇嘴,也没给齐煜明什么好脸色,只催促齐煜明别磨蹭。
他还要午睡呢。
现在的虞藻眼睛痊愈,眼光也变得挑剔,面对衣柜里一排几乎装不下的睡衣,他依然十分不满。
虞藻坐在床沿,嫩生生的双腿交叠,跟被宠坏的小王子似的,指挥齐煜明这那的。
“我要穿短裤,还有短袖。”
“这颜色好丑”
“怎么是裙子?还这么短,你这个大变态”
不管哪款睡衣,虞藻总能挑到刺,再将齐煜明劈头盖脸一顿骂。
齐煜明又幸福又痛苦,简直要被他这蛮横无理的样子折磨得心脏揪起。
不过……
齐煜明悄悄看了一眼那过分精致、如芙蕖盛开的明媚脸蛋。
幸福甜蜜顷刻占据所有感官,清扫负面情绪。
虞藻都这么漂亮了,娇蛮一点、脾气差一点,又怎么样?
就算要折磨他、踹打他,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虞藻也很纳闷。
他都这么作了,齐煜明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折磨或不耐,反而乐在其中?
仿佛这是一项美差。
虞藻习惯性作、下意识折磨人,结果自讨没趣。
他拧巴着小脸,随便指了一件睡衣:“算了,就这个吧。”
刚刚虞藻冲了个简单的热水澡,身上仅有一件浴袍。
他坐在床沿、双膝分开,齐煜明颤抖地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仰头帮他解带宽衣。
过程中,齐煜明紧张又忐忑,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
忽的,目光一凝,聚焦于一点。
虞藻见齐煜明不行为,好奇地低头。
却也正好看见齐煜明抬起手,指腹摁在嫣红的肌肤上。
自小练体育的齐煜明,皮肤自然细腻不到哪儿去,有些粗糙的手指蹭过虞藻的肌肤,带来电流般的酥麻感。
虞藻怕痒,他小幅度耸了耸肩膀,又不自觉朝前挺了挺小胸脯。
目露责怪与不满。
干什么呢这?
深色修长的手指,将荔肉细嫩般的肌肤,衬得愈发细腻。
不过红的很红、粉得很粉,原本雪白肌肤被折磨得斑驳一片、入目狰狞。
记忆中圆圆浅粉的小点儿,竟扩开一圈,晕成硬币大小。
不知道是不是齐煜明的错觉,上头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难道刚刚被咬过?
齐煜明盯着这抹红,喉结滚动,目光转深。
语气责怪且痛心:“他们真是个畜生。”
虞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听明白。
他刚闭上唇,又瞧见齐煜明跟乖狗狗一样抬头看他,眨着明亮的眼睛。
“小藻,你好香。”
齐煜明忍不住拿脑袋贴上去蹭,如今的他,倒像耶耶那般粘人,用毛发蹭着虞藻的胸口。
他含糊不清道,“香喷喷的。”
“……”虞藻无语。
他面无表情地将齐煜明的脸推开,“我衣服还没穿好。”
“快点”又凶神恶煞道,“再这么墨迹,下次不让你陪我睡觉,也不让你帮我穿衣服了”
一脸凶相,如幼猫凶狠龇牙、亮出指甲都没长齐的爪子。
自以为很凶,殊不知人类看见他那粉粉嫩嫩的肉垫,只想放在手心仔细揉捏、好好呵护。
“小藻。”齐煜明神色陡然严肃,“你有没有闻到……很奇怪的味道。”
虞藻收敛凶相,翘起的睫毛弧度微颤,带着几分好奇弧度:“怎么啦?”
“就是,有味道。”齐煜明低下头,目光从虞藻的肚皮,悄悄往下挪。
“……?”
虞藻以为齐煜明拐着弯说他臭,他谨慎地为自己辩解:“我刚刚冲过澡,不可能有味道。”
浓密甜香阵阵扑来。
齐煜明几乎要被甜晕了。
就这,虞藻还说没味道?
冲澡怎么都没能把虞藻身上的体香弄淡,反而经过热水一泡,他体内那些浓香,跟被蒸熟了似的溢出扩散。
齐煜明只是拿脸贴了贴虞藻的胸口,便觉得他整张脸都是香喷喷。
齐煜明不说话,虞藻以为齐煜明不信。
他急忙将双膝分开,细细白白的手指捏起睡裤下摆、往上一抬。
露出若隐若现的,粉红腿根。
“我洗得很认真,不可能有味道。”
他是爱干净讲卫生的小男孩。
另一只手心按着齐煜明的头,语气不满,“不信你闻。”
突然袭来的一阵浓香,让齐煜明神魂颠倒、大脑放空。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粉红肌肤,喉间干涩发渴。他哑声说:“小藻,我能再闻闻吗?我还有点不确定。”
“我想确定一下,刚刚闻到的味道,是不是从你这里传来的。”
态度十分正直,仿佛只是单纯想确定一下,虞藻身上有没有怪味。
又或者是,小男孩有没有掰开把自己洗干净。
虞藻下颌微点。
甚至为了对方方便闻,主动将膝盖打开,细声细气的:“那你快点喔。”
他还要睡午觉呢。
黑皮体育生将大掌扣在虞藻的膝弯,健康肤色与粉色膝盖,形成鲜明色差。
齐煜明一边闻,一边义正言辞地摆明立场:“我只是闻闻,帮你确定下有没有汗味。”
夏天容易出汗,也容易滋生怪味儿。
虞藻没有怀疑。
在虞藻再一点头后,齐煜明似得到主人命令的大狗,猛地低头,闻了上去。
高挺立体的鼻梁,抵住柔嫩雪白的软肤,压得轻轻下陷,形成一小块阴影。
却因肌肤过于柔软且富有弹性,压下的肌肤逐渐回归平整,留下一层淡淡的粉色印记。随着嗅闻的区域变大,绯色似潮水般扩散。
雪白一条腿,被握住膝弯、抬起深吸猛嗅。
齐煜明闻得太过仔细,不小心将虞藻的希望往下扯了扯,虞藻被往下拖了一小段距离。
惊慌低头,嘴唇紧抿。
明明只是在闻。
可这个视角……仿若他坐在脸上似的。
浓香甜腻、久久不散,闻者愈发上瘾。
齐煜明起初还能冷静地嗅,但到了后面,他想要闻到更多、更甜的香气。
他几乎将整张脸埋进去闻。
“小藻……”齐煜明沉迷地喊着虞藻的名字。虞藻轻轻地“嗯?”了一声,仅仅一个气音,都能让齐煜明情绪亢奋。
齐煜明的头发发质黑、也硬,扎得虞藻肉痒。
他扭了扭腰,稍微躲了躲,却蓦地察觉,齐煜明的呼吸变重,好似闻得更起劲了。
虞藻:“?”
他不解。
怎么还没闻完?
闻个汗味,需要这么久吗?
不会在偷偷做坏事吧?
虞藻再度怪异低头,看着如小狗一样乱拱乱蹭的人。
但也不对,齐煜明确实只是在闻。
虞藻没什么好脸色:“闻好没?”
“快了。”齐煜明含糊不清,又说了一声,“快了。”
他想速战速决,临走前,将头猛地埋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过分香甜的气息,他发出满足的喟叹:“真他妈的香”
虞藻沉默了。
他愈发觉得这画面怪异,甚至……有些变态了。
呼吸说话间的灼热气流,如一场梅雨季节,缓缓浇在细嫩的肌肤上,漾开点点粉红。
虞藻面庞红润,嘴唇被抿得发红。他眼尾湿红,没什么威慑力地提高嗓音:“不准说脏字”
“我不说,我不说。”
齐煜明哪敢不听虞藻的话,他再三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脏字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小藻宝宝……”
“小藻……好喜欢,好喜欢。”
齐煜明像魔怔了一样,不断重复这几个字眼。他继续将头扎进去闻,跟个痴汉一样,嗅来嗅去。
因为脸压得很实,几乎牢牢贴着肤肉,他被绵密柔软的肌肤捂得几乎窒息、鼻梁歪斜过去。
可他不管不顾,越闻越上瘾。
还想闻别的地方。
好香……
怎么会这么香?
齐煜明闻得愈发上头,如疯魔了一般,抓着虞藻的脚踝、抬起。
虞藻一个身形不稳,后背跌进被褥间。
手肘撑着床面,费劲地撑起小身板。
穿着居家服的漂亮小男生,迷茫无措地抬起粉扑扑的面庞,额发朝后散乱,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脚踝被握住、抬起,一张面庞,顺着流畅圆润的小腿肚一路下滑,侧贴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像狗一样。
齐煜明闻得很仔细,未免敬业过头。
从小腿肚往下嗅,竟然连脚心都没有放过。
虞藻看向眼前荒诞一幕。
脚踝被高高抓住,视角太过奇怪,就像,齐煜明在亲吻他的足心。
虞藻虽坏,但羞耻心重。
不过比起难为情,他更想证明自己是爱干净讲卫生的小男孩。
他强忍羞耻,让齐煜明继续闻。
可这时,齐煜明竟火上浇油一般、很认真地说:“我可以添一口吗?”
虞藻睁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生怕虞藻不答应,齐煜明语气焦急,连忙退让一步。
语气惋惜、仿佛做出极大牺牲,声线沉哑道,“一口就可以。”
眉尖凶凶地抖了几抖,粉润的面庞一点点冷下。
虞藻怒不可遏,一脚踩在齐煜明的脸上,尾音上扬着骂:“大变态”
霍斯言沉默许久,终于先按捺不住,冷声询问。
霍斯承浅浅地扯了扯唇角:“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身体,我为什么要从我的身体离开?”
霍斯言噎了噎:“你明明知道,你这种行为会给自己带来恶果。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占据他人身体,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霍斯承的神色一寸寸冰寒、冻住。
他的气质本就阴郁沉冷,如今更像化不开的冬日高雪。
“霍斯言。”他语气淡淡,不带什么情绪,“我不道德,你很高尚吗?”
“用他人血肉、死后自由,搭建商业帝国。这种行为,很高尚吗?”
霍斯言面色微变。他又听霍斯承用那种不冷不热、却尤其咄咄逼人的语调问,“你确实不知情,但你又完全无辜吗?”
霍斯言从未说他无辜。
他享受祖辈财富带来的殊荣,从降生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是无辜的。
这并不是一码事。霍斯言道:“这不是你能夺走他人身体的理由。”
“不能夺他人身体,却能夺他人妻子。”
霍斯言慢慢地抿了口茶,冷淡的气质如蛇类攀缠而上。
他学着他们的语调,喊,“小藻。”
霍斯言面色微变。
冰冷到阴郁的嗓音,故作柔情低语时,非但不显得缱绻,反而透出一股无穷无尽的诡谲意味。
如同被恶鬼盯上时,发出的诅咒低喃。
“小藻是个很念旧的人吧?”
霍斯承语气轻松平淡,“反正陈迟回不来这个身体,不如给我。用他熟悉的身体,他应该会更加满意,我能很好地扮演替代者。”
“总比你这个样貌、身材都不像的冒牌货强。”
“啊。也不对。”霍斯承微微偏头,曲起的指骨抵着鼻尖,“现在原配也在你身体里。不过那又怎么样?”
“曾经和他朝夕相处,培养感情的人,是‘我’。”
霍斯言忍无可忍地起身,揪住霍斯承的领口,恶狠狠给了对方一拳。
“你真无耻”
院子里响起混乱的打斗声。
打架时,他们毫无理智,但也不是全然失去理智。
他们知晓避开虞藻喜欢的花房,也知道绕开虞藻小憩的长椅与摇篮椅,专门挑空地上打,生怕弄坏虞藻心爱的物品。
“我无耻?”
霍斯承狠狠给了霍斯言一拳,正中小腹。霍斯言面色惨白,后退两步。
他神色阴郁,“他知道你做过的事吗?为了夺走下属的恋人,不断使着小动作。正牌恋人一死,迫不及待上位,竟还准备改名整容。”
“他本来就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披了他恋人的皮,才勉强给你几分关注。”霍斯言语气怜悯,“如果不是你的伪装,他肯跟你亲近吗?”
“我是抢人身体的小偷,你呢?”
又是一拳,霍斯言喷出一口鲜血。霍斯承出手狠辣无情,完全是将霍斯言往死里打。
霍斯承抽过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随手丢在一边,语气嫌恶,“小偷总比小三好吧。”
“闭嘴”霍斯言咳嗽不止,神色阴沉。
他再也控制不住表情。
最肮脏原始的卑劣情绪被点破,他无地自容,又开始恐慌。
霍斯承说的都没错,那也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他怕虞藻知道真相,怕他哪怕成了替身,虞藻都不愿意要。
他承认,和陈迟绑定灵魂后,有几分惊喜。
虞藻念旧,也许会看在陈迟灵魂的份儿,多给他几分关注。
可现在,陈迟的身体与灵魂一分为二。
陈迟的灵魂与他人捆绑,属于陈迟的身体却被别人占据。